嘉賓如潮,男男女女都身著華麗的禮服出現在巴克雷的晚宴中。
葉小曼只能象個沒有靈魂的娃娃般任由設計師們為她裝扮。
鏡中的她十分美麗,但卻充滿哀愁。
一襲露肩高雅的黑色晚禮服將她白皙的皮膚襯得更加出色,發型師還特地將她的一頭烏黑靚麗的秀發放了下來,臉上的妝也將她原本已姣好的面貌妝點得更加迷人。
此時的她活脫脫象從畫里走出來的東方美女,神秘又迷人。
巴克雷穿上黑色的燕尾服,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凜然的威勢。
“準備好了嗎?”他詢問那三位正滿意打量自己杰作的設計師們。
他們點點頭回應,然后退出了房間。
巴克雷從上衣的口袋取出一條熠熠閃亮的鉆石項鏈,沒有經過葉小曼的同意便直接為她戴上。
“美鉆配佳人,這條項鏈很適合你。”他溫熱的鼻息噴在她光滑的肩上,引來她一陣酥麻麻的電流感。
鉆石也許可以令許多女人動心,但葉小曼絕不是其中之一。她直接的反應是舉起手便想扯下套在她頸上的有形枷鎖,未料巴克雷比她更快一步將她的手給擄獲住。
“別拿下它,它是你的!
說完,他又象變魔術般又取出同一個款式的手鏈為她戴上,然后是耳環、戒指。
“它不屬于我的,我也不屬于這里!
她是故意要激怒他,未料他卻悶悶的笑了兩聲。
“你只屬于我不是嗎?”他輕咬了一下她的頸子,象在警告又象在烙印。
“你……”
她閃避著,卻讓他有機可乘的將她摟進懷中。
“昨晚你的反映不是這樣的!彼铄涞难垌谒龐尚叩哪樕纤笱玻行┖蠡诮裉焱砩吓e行晚宴,此時他只想再與她好好的纏綿一番。
天曉得這個小魔女有多大的魅力,居然讓他一天無法安心的工作,滿腦子想的是她那似孩童般天真無邪的嬌艷與成熟的女性胴體,這是他不曾發生過的失控。
但她卻輕易的影響了他。
“走吧!樓下的客人恐怕以為我們‘忙’得忘了今晚的宴會。”
他特地加強那個“忙”字,葉小曼不傻,當然聽得出他的弦外之音。
她只能傻傻得讓巴克雷摟著她的腰步出房間,下樓去面對他所宴請的嘉賓。
巴克雷有意無意的表現出他象個溫柔多情的丈夫,將她摟得又緊又密,還三五不時親吻她的面頰;他的舉動令葉小曼全身像是一陣陣電流竄過一般,此刻她的臉象火一般的燒燙,幸好她臉上的妝替她掩飾住了,但是她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嬌羞,讓她顯得更加楚楚動人,惹人愛憐。
有不少人走來向她道賀,而她只能象機器一般點頭、微笑。
來賓當中有不少男士向她說出贊美的言語,但是女士們的反應就顯得不一樣了。表面稱贊,卻有不少酸溜溜的女人想在她的身上鑿穿幾個洞。
那些對她飽含妒忌的女人,恐怕和巴克雷有著匪淺的關系,說不定其中就有他未來的二姨太、三姨太……
她突然好希望手上有根魔術棒,最好把這些女人都給變不見了!
趁著巴克雷被幾名皮膚黝黑但身份顯然是大有來頭的人纏住,葉小曼迫不及待的逃出大廳,來到回廊的一個角落。
她大口大口的呼氣,剛才那些發出真誠或是虛偽的熱情,幾乎令她窒息了。
“來杯酒,放松一下自己吧!”
忽然,一只裝有金黃色液體的高腳杯出現在葉小曼的眼前。
像一只受了驚嚇的小鳥,葉小曼循聲回過頭,迎上一雙閃著熾熱火焰的眼眸。
他——剛才她見過的,巴克雷也向她做過介紹,但是剛才人實在太多了,她根本記不住誰是誰。
基于禮貌,她還是接過酒杯,然后向對方道謝。
“我知道你對我還是很陌生的,我再自我介紹一次,我是亞琪兒的哥哥,我叫基爾!
哦!她有印象了。他不只是亞琪兒的哥哥,還是王室一族,剛才還見到他身邊站有幾個身材魁梧、著黑西裝類似保鏢的男人。
不過對他的頭銜,她記不住,因為巴克雷幾乎整晚都用英文或馬來話在與賓客交談。
令葉小曼最意外的是,基爾居然也說得一口標準的京片子!如果不看他的外表,還以為他是地道的中國人。
“你會說國語?!”在異國能聽到自己國家的語言,葉小曼煞是興奮,至少又多了一個可以不必用猜、不必比手劃腳的對象。
“我會說許多國家的語言,因為我常常要會晤一些外賓!被鶢栂袷锹犚娨粍t好笑的事一般,帶著濃濃的笑意回答她。
他與巴克雷是截然不同類型的男子。也許是出生于王室,所以他身上散發出一股貴族特有的溫文儒雅;他的體型高瘦,如果再戴一副眼鏡,書卷味就更濃了。
不可否認,他稱得上是個好看的男人,但是比起巴克雷就略遜一籌……哎呀!她是發神經了嗎?那個野蠻男人根本就是丑八怪、暴君!
“我沒想到巴克雷的新娘竟是如此美麗,也有些遺憾巴克雷不能成為我王室一族!
巴克雷若娶了亞琪兒就可能是駙馬爺之類的,恐怕不只是他遺憾而已,想必巴克雷也十分郁卒。
哪個人不愛名與利,何況是到手的鴨子還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搶走了,難怪他口口聲聲要報復!
而她就這么衰的遭了池魚之殃。
“你有中文名字嗎?”基爾似乎對她很感興趣。
“葉小曼!彼龍笊献约旱拿。
“小曼,很優雅的名字。”基爾的表情好像對她的名字很“欣賞”。
“我父母取的。”她感覺得到基爾眼眸中正傳達出一種異樣的情愫,連忙要拉遠他們之間的距離。
基爾卻像懂讀心術似的笑笑。“你別怕我,我只是想成為你的朋友。剛才我注意你很久了,我發現你并不快樂,而且心事重重,如果你有什么困難需要我幫忙,你盡管開口,我一定盡力而為。”
他……他該不會是上帝派來的救星吧?
葉小曼心中的希望之火再度被點燃,她幾乎想也沒想得就告訴他:“我的確需要你的幫忙,我想離開這里,我要回臺灣。”
基爾大概沒想到她會說出這出乎他意料的話,露出難以置信的眼光。
“你和雷才剛結婚,為什么你想離開他?”
“因為我是被逼的……”她心中的苦悶一傾而出。
聽完她的話,基爾很同情的注視著她:“也許你可以再和雷好好的溝通,我和雷已是十多年的好友,我了解他的個性,他不會強人所難的。”
偏偏她就是這么倒霉!
“沒有的!他現在一心一意只想報復我,他以折磨我來泄憤。”
“也許你們之間有誤會,他不是這樣的人!被鶢柶缓糜。
“他就是!他根本沒有心肝,如果他不是這么可惡,為什么你妹妹會不肯嫁他而選擇和他人私奔?”
“這其中不似你所想得那般,只因亞琪兒對雷只有兄妹之情,這樁婚姻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偏偏我父親又固執,其實雷也是受害者!被鶢枮楹糜押霸。
“我也是!”葉小曼才是真正需要擂鼓喊冤呢!“他不該把所有的罪過全推給了我,就算要對我判死刑,也得給我上訴的機會!”
她愈說愈激動,忍不住滑下兩行清淚。
“我可以了解你的心情!被鶢柡芗澥匡L度的掏出手帕給她拭淚。
“那你愿不愿意幫我?”她抓住一線生機。
“他是我的好友——”
“算了!反正我根本不該心存希望的!彼行┳员┳詶。
“別太沮喪,也許有轉圜的余地。”基爾安慰她,然后取出一張名片給她:“如果你真的需要我的幫忙,就來找我!
“謝謝!”
她收下名片,激動地握住他的手,卻沒料到暗處有一雙透著怒火的眸光正注視著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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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因有事提前離去,葉小曼和他談過話之后,心靈豁然開朗了許多。
忽然大廳傳來一陣騷動,她好奇的想一探究竟。遠遠的只見到巴克雷親密的挽著一名打扮入時、性感艷麗的女人;由于那性感艷麗的女人正與巴克雷竊竊私語,葉小曼無法看清對方的長相。
巴克雷似乎也發現葉小曼的注視,他的黑眸有如浩瀚夜空那樣的深邃,令人捉摸不定。
“達令,請我跳一支舞嘛!蹦桥藷o視眾目睽睽下,居然整個人貼近巴克雷的身體,雪白如凝脂的纖細雙手在他胸前不斷游移,充滿挑逗。
葉小曼的胃部仿若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這女人居然無視她這個女主人的存在,還有,巴克雷更是可惡,好歹今晚的宴會是為慶祝他們結婚而辦的,他居然公然當著客人面前與那女人調情,這跟狠狠打了她兩巴掌有何不同!
不過她內心波濤洶涌,表情卻泰然自若,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先來見見我的太太吧!”巴克雷說的是馬來語,他緊摟住那女子的小蠻腰,毫不避開她送上的吻。
葉小曼一見他們相擁走過來,不想和他們面對面,但卻遲了一步,巴克雷叫了她的名字。
“小曼,你不和安薇見個面?”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原以為會令她感到不舒服,但是沒有。反倒是葉小曼聽到“安薇”的名字時,呼吸有點困難。
“你……你不是成了植物人?”她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那是我母親編出來的謊言,你還真不是普通的笨,居然信以為真。”朱安薇發出刺耳的笑聲,唯恐天下不亂似的還拍手叫道:“但是你這個冒牌貨還真幸運,居然能夠成為雷的妻子,你用了什么手段啊,改天我真該好好的向你討教討教。”
葉小曼覺得自己的意識在漸漸的消失,瞬間,她的腦中一片空白,眼前只看見朱安薇的臉不停的晃動,臉上的笑意愈來愈深;那涂滿鮮紅唇膏的嘴巴不停的一張一合,可是她究竟在說什么,葉小曼已經聽不到了。
客人似乎也感覺到氣氛有些異樣,紛紛對他們投來好奇的眼光。
一種窒息的感覺幾乎令葉小曼快喘不過氣來,此刻她只想逃離所有人的目光。
“對不起,失陪了!
她轉身想走,巴克雷卻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到身邊。
“你忘了,我們還沒有跳舞呢!闭f著,還將他的唇印上她冰冷的唇。
這是一個完全沒帶任何感情的吻,象純粹表演給客人看似的。
但是卻讓葉小曼渾沌的腦子完全清醒過來。
不知為什么,當她感受到朱安薇那幾乎要殺了她的眼光時,她有種勝利的感覺。她非但對巴克雷的吻不感到厭惡,還覺得體內一陣興奮……她真的愈來愈不懂自己了。
巴克雷顯然是個舞林高手,他帶著連土風舞也不會跳的葉小曼在大廳內翩然起舞,令人完全看不出她是個生手。
一曲舞罷,葉小曼以為他會放開她與一旁已望穿秋水的朱安薇跳舞,卻沒料到巴克雷欲罷不能的再度擁著她跳起第二支舞。
“剛才你跑到哪里去了?”
這是一首節奏極慢的舞曲,場內的男女不僅緊密護擁,甚至還有人跳起貼面舞,而巴克雷也不知何時,已將他的臉頰貼上她的臉頰。
“我……”葉小曼臉紅心跳得不知該如何躲避巴克雷這種過于親昵的舉止。
雖然他們已經有過肌膚之親,有了夫妻之實,但是她仍無法表現得和巴克雷一樣泰然自若。
巴克雷嘴角微揚,望著她紅得象顆蘋果的美麗臉龐。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這句話有些強制性,連帶得他也收緊纏在她腰間的雙臂。
此時他的神情既霸道又十分吸引人,他的霸道是屬于會令女人迷惑的,總是不經意的煽動葉小曼的心扉深處,不經意的鉆入她的內心中……
“我出去透透氣!彼匆娭彀厕币粡埿∽炻N得可以吊三斤豬肉,象是故意挑釁似的,她更貼近巴克雷,而朱安薇的臉已因嫉妒而漲成豬肝色。
“你和誰在一起?”不知為什么,巴克雷就是想看她不知是羞或是氣憤而漲紅的臉頰,而從她口里說出的話,不管她中不中聽的字句,那聲音都仿佛天籟般的美妙,久繞在他心底徘徊不去。
“我是一個人。”她不想讓他知道她曾向基爾求援,以及基爾給過她名片。
“你在說謊!”巴克雷又恢復為先前那個冷漠、無情的人,“你已經是我的人,如果你讓我知道你背著我勾引我的朋友,作出破壞我與基爾友誼的事,我會——”
“讓我付出代價!”她替他把話講完,一派不受威脅的神情。“也許我已經是你的人,但是我的心不屬于你,你休想控制我的一舉一動,這兒是個開放的國家,我是入境隨俗!”
“你——”他的手指幾乎掐入她的腰部,他又被她激怒了!艾F在,我要你跟我上樓回房間去!”他的話從齒縫迸出。
“我不要!”明知自己是在捋虎須,但她卻不怕。
“你要自己走,還是我扛你上去?”他下最后通牒。
“客人這么多,你難道不怕丟臉?”她咽了口口水,知道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正當她思索著要如何逃脫困境時,音樂停了下來,朱安薇馬上象只八爪章魚般的緊緊抓住巴克雷不放。
“雷,交換個舞伴,你不該冷落我的。”
她故意裝出的嗲聲嗲氣讓葉小曼感到惡心極了。
此刻葉小曼反而又不想離開巴克雷……唉!她是怎么了?巴克雷處處欺凌她,她應該慶幸朱安薇的出現才是,為何每一次看到朱安薇勾引巴克雷,她就渾身不對勁,而且心里還直冒酸,仿佛在吃醋……
“薇薇——”巴克雷對朱安薇展露出一個足以迷倒眾人的笑容,然后在她臉頰輕吻了一下說:“我馬上回來陪你,等我一下!
但他的手卻始終沒有離開葉小曼的腰。
“嗯,你不可以讓我等太久哦!”朱安薇噘起小嘴故作小女人的嬌態。
天哪!一個三十歲的女人居然可以如此做作,唉!可怕!葉小曼心想。
“放心,我不會讓你白等的。”
什么叫“不會讓你白等”?這句話曖昧得令葉小曼不禁瞠目結舌。
這兩個奸夫淫婦,到底有沒有把她放在眼里,可惡!她狠狠地趁著巴克雷不注意,抬起自己穿著細跟高跟鞋的腳,往巴克雷的腳用力踩了下去!
唉!好像一點也不會傷到他似的,他居然還以一個包含笑意的眼神看著她。
因為他穿的是最好、價值不菲的意大利皮鞋,難怪他一點也不痛不癢!看來她是白費力氣了。
好!就算無法對付他,她還可以對付朱安薇的,不是嗎?
她故意將身子更傾向巴克雷的懷中,然后以令自己都覺得雞皮疙瘩掉一地的音調說:“雷,我們回房間吧!朱小姐,你就耐心的等,慢慢的等,千萬得好好克制自己,別把周圍的男人給嚇跑了!
只見朱安薇臉色又青又白,一副快氣炸的樣子。
氣死她,反正氣死人又不犯法!
葉小曼揚起下巴,以一種高傲的姿態挽著巴克雷步上樓。
雖然她沒有回頭,但是她感覺得到朱安薇正以充滿敵意的眼光射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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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說出刺激朱安薇的話之后,葉小曼已經后悔萬分了。
她是在做什么?居然當著巴克雷面前與朱安薇爭風吃醋?!
瞧瞧巴克雷那一臉的饒富興味與煥發神采,她就更加懊悔。
“你在吃醋嗎?”他笑意盎然托著手悠閑的搓撫光滑的下巴,黑眸更壞懷的、意味深長的直直瞅著葉小曼。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她漲紅了臉,倔強的抿緊唇!澳銊e想入非非,我才不會吃醋,你和朱安薇想怎樣,我都不會在乎的。”
飽含促狹的笑聲由他唇邊逸出,他的一只手已經脅迫性的托起她的下巴!澳悴辉诤酰俊
“我為什么要在乎?你少自作多情!
“為什么我卻聞到一股醋味兒?”他的眼神更壞了。
“我看你八成是酒喝多了,你愛怎么左擁右抱都是你的事!迸叮「崃!
“原來你是這么有度量的太太,我真該慶幸娶了你!卑涂死仔Φ酶訝N爛了。
“你當我是你的太太了嗎?對你而言,我不過是你的禁臠,你想報復的對象,我恨不得你去找朱安薇或是蓓嘉,只求你放了我,讓我回去。”
“我不會放了你,也不會讓你回去!”他咬著牙。該死,如果她不是這么纖弱,他真想狠狠揍她一頓屁股。
“你是魔鬼!你冷血,沒有人性!你以凌我為樂,見到我受傷害、受折磨,你就高興、就滿意了,是不是?”她憤怒的無以復加,“你放開我,不要用你的臟手碰我!”
“你說我的手臟!?”他整個人逼向她,眸底的怒火象要噴出來。
葉小曼倔強的瞪著他!安恢皇鞘,你的心、你的血、你所有的一切都讓我覺得惡心!”
巴克雷微皺的雙眉間鎖著懾人的怒氣!皠e再激怒我,你別忘了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若我沒忘記,你昨晚還屈服于令你惡心的我!
“那是你強迫我的!”葉小曼傲然的咬著牙道。
“我強迫你的?”他邪惡而無情的望著她!拔椰F在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強迫!”
只聽見嘶的一聲,穿在葉小曼身上的漂亮禮服被扯成兩半。
葉小曼沒有躲,也沒有尖叫,只任由羞憤堆積成的淚水撲簌簌而下。
他是個魔鬼!上天為什么這么殘忍讓她遇見他,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啊。
令人意外的,巴克雷竟伸手拭去她的淚水,淚霧迷蒙中,葉小曼仿佛在他眼底看到一絲憐憫,但她堅決否認,也許那只是自己的錯覺罷了。
“別哭!”他柔聲命令:“我討厭見到女人的淚水!
她的淚水卻不聽使喚落得更兇。
“我討厭你……我恨你……”她的粉拳隨淚而下,一一落在巴克雷的胸前。
巴克雷沒有動怒,任由她捶打,直到她全身力氣用盡才將她摟入懷中。
抱著哭得梨花帶雷般的葉小曼,他心中沒來由的劃過一絲心疼。
天知道,他向來是最討厭、也最不能忍受女人的淚水的,但他就是舍不得她哭。
“是我惹你傷心,我道歉……”他從未向女人道過謙,生平第一次。
滂沱的淚水滾滾而下,葉小曼凄然的閉上眼睛,把臉埋入他的胸前。
“為什么不放我走,為什么?”
“我們已經結婚了……”這個理由說服力不夠,只有他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不肯放她走。
“你還要報復我多久?”
報復也只是借口,但他沒有說出心里真正的想法。
巴克雷捧起她的臉,把她的眼淚全含入口中,一路吻下去,直到落在她顫抖的櫻唇上。
幾近憐惜、溫柔的緩緩吮吻她的唇瓣,一股熱流經由她的舌尖傳至她的唇、她的舌、她的心……象要把他心中的情感注入她的體內,他要讓她有所明白、有所領悟。
“不,不行……客人……樓下……”迷亂的心使她語無倫次。
“別管他們,他們會了解我們的失蹤。”巴克雷喉中發出低沉渾厚的淺笑。
“可是……”
“噓——什么也不要說……”
他的吻逐漸地往下移,葉小曼隨著他的唇到之處,與他一同躍入激情的火焰里,在這浪漫的夜晚,他們迷失在共同創造的私人節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