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幸福的星期過去了。
每天晚餐時間,是他一天中最快樂、滿足的時光,仿佛以前沒試過吃得飽、吃得好的滋味,而方芹的手藝卻辦到了。
所以每當下午接近五點鐘,喬或揚就滿懷期待地等著下班。
雖然他和往常一樣,總是抿著嘴聽取各干部的報告,并嚴厲的要求每份計劃的細節,嚴謹查核每一項財務,臉上的表情也沒啥變化,但馬偉文卻看得出來有些不同。
他的上司不再每天加班到深夜,而是準時下班,即使有必要加班或晚上有應酬,他也是五點一到就先走,然后再回來加班或應酬。
當然,這些變化,馬偉文看在眼里、想在心中,可沒那個膽問,究竟是什么影響了他多年不變的生活?
而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向來對吃不怎么挑剔又講求效率的喬或揚,以往中午都是隨便以外賣便當解決,但這幾天卻嫌便當難吃,于是他便請專人送來大飯店價值五百元的便當。
結果他還是抗議,“這是什么東西,難吃!”
馬偉文發現他整個便當才吃了一口,忍不住問道:“總裁,這是五星級飯店大廚做的豪華便當,會難吃嗎?”
“不信你吃吃看,做出這么難吃的便當,這個大廚不用混了!彼颜麄便當推開。
“唔……”馬偉文很懷疑的嘗了一口,“不會啊,很好吃!”
同樣是便當,跟六十元的排骨飯一比,豪華便當的口味簡直是天賜珍饌,總裁卻還嫌棄,那什么才叫好吃呀?馬偉文實在很疑惑。
“全都給你吃吧!”喬或揚不能忍受的搖了搖頭,真正好吃的東西絕不是這個味!
“那總裁要吃什么?”馬偉文有些為難,他實在找不到好吃的便當了。
“不吃了!币赃@種又油又膩的東西,寧可留著肚子等晚餐好了。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喧嘩聲。
“嗨!或揚,有沒有想人家啊?”一道嬌軟的聲音傳來,隨即一抹身影伴隨著相氣撲鼻投進他懷里。
“呃,心怡?!”他定眼一看,沒想到是好久不見的床伴,他都快忘了她長什么樣子了。
“人家好想你喔!可是你都不來找我,真是太過分了!”心怡戳著他的胸口,撒嬌地嘟起了紅唇。
“哦!我忙得很,所以沒空!币膊恢罏槭裁磫袒驌P一看到她做作的表情,就不禁反感地拉開她掛在他胸前的嬌軀。
她旋身姿態撩人地坐到桌上,“沒空到連電話也不接?”
他不理會她的搔首弄姿,冷淡說道:“你找我有什么事?說吧!”
“討厭啦!我們好久沒聚聚了,嗯?”她俯下身,讓胸前春光無限。
“我確實很忙!逼婀,他到底怎么了?對眼前這幅誘人的畫面,絲毫勾不起一絲情欲。
“大忙人,我知道你忙,但再忙也要吃飯吧?走,我們去吃點特別的!彼炱鹚氖直,心里盤算著吃完飯到哪家飯店開房間比較好。
然而,喬或揚一動也不動,根本什么胃口都沒有,“不了!
“你怎么了嘛?我來都來了,去嘛,人家肚子好餓,就為了等你吃飯!毙拟行@愕,一直以來他給人的印象雖然嚴肅,但是對女人并不壞,怎么今天卻一副冷淡的模樣?
喬或揚忍不住開口斥喝,“你再吵,干脆改名叫‘心煩’好了,馬特助,替我送她出去!
“你……哼!”她又驚又怒,自己打開門出去了。
看著那妖嬈的背影離開,喬或揚竟覺得心情特別輕松,“以后別讓這種女人進來煩我!
“我曉得了!瘪R偉文答應著,心底卻反覆思量著總裁的轉變,見到他拿起車鑰匙,“咦?總裁要出去?”
“我去吃飯!彼迅惺艿矫朗吃谡賳玖恕
“哦!瘪R偉文驚詫連連,以前總裁是不會花太多時間吃飯的,現在要上哪兒找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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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或揚開車往圣恩教會的路上,那股幸福感又再度襲來,天!他多么幸福,他簡直要嫉妒起自己來了!
雖然每次方芹都要他學做嬰兒餐,學喂嬰兒吃東西、換尿片,但不久就可以享受美味溫馨的晚餐,犧牲這一點形象是值得的!他這么對自己說。
昨天的晚餐是湯鮮肉嫩、香噴噴的牛肉面,加上幾道可口的小菜,就教他吃得津津有味,前晚那道料好湯鮮的砂鍋魚頭,好吃得讓他咬到舌頭,再前一晚吃的是餃子,一口咬下時,湯汁鮮美肉滑嫩,簡直就是人間美味,就不知道今晚會吃些什么。
他已經等不及了,反正現在肚子也餓,不如去看看寶哥,順便吃飯。
自從每晚在方芹那兒吃晚餐,上班時間他變得更積極賣力、效率百倍,因為他期待早點把工作做完,可以好好的享受晚餐時間,要是早餐、午餐也能在那吃……
啊!怎么一向聰明睿智的他現在才想到呢?這是上帝恩賜的啟示嗎?不信教的他,頓時也覺眼前這幢房子充滿了光輝。
當他進入屋里就聽見廚房挺熱鬧的,他們在吃什么這樣開心?
才來到廚房,他赫然被眼前的景象嚇一大跳,急忙閃身隱在門后。
原本整齊干凈的廚房,變得遍地狼藉,所有的廚具全被破壞殆盡,而方芹則雙手抱著寶哥和宇美,與一名女子縮在墻角,正被兩名兇神惡煞的男子威脅著。
喬或揚注意到那女子,看起來和方芹年齡相仿,但那眼神顯然聰明多了。
一高一矮兩個惡漢嘴里罵著臟話,手中還拿著棒球棒和尖刀,不停地敲打著墻壁,像要把房子拆了的樣子。
“求求你們,別傷害孩子!狈角蹣O力央求著。
“你們再不聽話,就跟這只死貓一樣!”其中矮個子的男人手里拎著血淋淋的死貓,威脅道:“還不快把小孩給我?”
“不行!你們不可以這么做……”方芹手里抱著寶哥,還以纖弱的身子擋著宇美,生怕小孩被搶走。
“給我!”那高個子伸出粗壯的骼臂要小孩。
方芹急得都哭出來了,蒼白的小臉卻堅決的喊道:“不要,不能用小孩來抵呀!”
到底出了什么事?兩個大男人無恥的竟以血腥暴力威嚇女人和小孩,令喬或揚怒火中燒。
“這位大哥,你們帶走小孩也沒有用,他們超愛吵愛鬧的,還得管吃管喝、把屎把尿的,劃不來啦,不如再寬限幾天,就可以收到花花綠綠的鈔票了!绷硪幻佑懞玫。
“哦——你不就是那個劉锳锳?”矮個子男人瞇起眼打量。
“呃……是、是啊,多謝大哥還記得我!眲㈤A锳心底在哀嚎,被這種人記得真是三生不幸,不知以后走在大街上還安不安全。
“呸!都是你這個臭三八,欠錢不還還躲我?”矮個子手中的球棒一揮,敲得周圍的鍋碗砰砰作響,一手便揪起劉锳锳。
方芹不想連累好友,拚命求情,“大哥,錢是我借的,跟她無關也跟小孩無關,請你不要為難他們,我有錢立刻就還你們!
喬或揚終于聽出端倪來,難怪他第一次來的時候,他們都叫他撒旦、惡魔,還有什么黑社會的,原來是她欠人錢。
只是萬萬想不到,柔弱的方芹竟敢向地下錢莊借錢?老天!這些人看來絕非善類,難道她不知道惹上這種人,不會有好日子過嗎?
“是嗎?嗯……”高個子過來捏著方芹的臉,端詳片刻道:“挺漂亮的,既然不關他們的事,就你負責嘍!”
“是啊!我負責,我愿意負責!狈角圻不知死活地使勁猛點頭,根本看不出對方不懷好意。
喬或揚看了不禁暗罵,這呆女人、笨女人還高興個什么勁?看不出來那色瞇瞇的眼神,想吃她的豆腐嗎?
果然,高個子伸手一把抱過方芹,雙手還惡意的狎弄她的胸脯,獰笑道:“小美人跟我走!”
方芹這才嚇得臉色蒼白、雙腳發抖,“啊!不要……”
看到她失了血色的小臉,幾乎擰痛了他的心……但,他怎么會產生這種怪異的念頭呢?
她那柔美的五官下,蘊含著純潔稚嫩,以及脆弱無助的表情,竟然悄悄掀起他內心深處從未有過的情愫。
“喂!你們這樣欺負女人和小孩,還算是男人嗎?”喬或揚低沉嚴厲的聲音打破他們的謾罵。
兩人回頭看向喬或揚,非但毫無愧疚,還投來一記“少管閑事”的警告眼神,高個子男人氣焰熏天的嚷道:“欠債還錢,今天我若不連本帶利討回來,那我豈不白混了!
“啊!喬先生——”方芹想走向他,卻被高個子攔腰抱住,她卻仍不忘說:“對不起,請你先帶走寶哥,我怕我保護不了他了!彼D向討債的兩人又道:“求求你們放過他,他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唉!這蠢到不知道要害怕的小女人,倒是很有責任感。
他實在不知該笑還是該氣?難道她就這么認定,他只有挨打的份,還苦苦哀求這些人手下留情?!
喬或揚黑眸一凜,目光如鷹般犀利的盯著扣在方芹身上的手,冷冷的開口,“她欠了你們多少錢,需要大動干戈對付手無寸鐵的女人和小孩?放了她,別嚇壞她們好嗎?”
哈……瞧這男人大概是沒見識過壞人吧!
高個子和矮個子一起轉過來瞪著喬或揚,懷疑他不是跟這女人一樣遲鈍,就是被嚇傻了,在這節骨眼竟然敢開口要他們放人?
“要我們放人也行,只要你拿出一百萬來,我們就放人!彼麄冇惺褵o恐的獰笑起來。
方芹卻叫道:“啊!不對、不對!你們有沒有算錯?我才借了十萬,到這個月為止,加上利息應該是十二萬才對,怎么會是一百萬呢?”
只見喬或揚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仿佛在問她是天真過了頭還是白癡?
“你別傻了,他們怎么算都不會錯的。”劉锳锳扯了她一下,知道喬或揚應該能應付這緊急狀況,要她別再節外生枝了。
喬或揚移開視線,掃視一地的殘破,“欠債還錢是很公道的,但你們打壞這里的東西又該怎么算?”
啥?他們有沒有聽錯?
“靠!錢都還不出來了,還敢跟老子計較?不看看自己的斤兩,也不去打聽、打聽老子的名號。”一陣獰笑后,他大手用力一址,就要把方芹帶走。
喬或揚立即幾個大步上前,動作之快令人還來不及眨眼,他已經擋在他們前方,并且單手一抓一扣,然后一個翻轉,嘎啦一聲響起,跟著是高個子的慘叫聲。
“啊……我的……手……”他痛得松開方芹,額上冷汗直冒。
而矮個子見到同伴受攻擊,便加入搏斗,想趁喬或揚不備往他背后偷襲。
方芹看見,把寶哥往劉锳锳懷理塞,傾身介入打斗中,想勸阻,“你們別再打了——”
說時遲那時快,她不假思索地橫在他們之間,卻猛然迎向擊來的拳頭,喬或揚驚險地替她擋掉這一拳,并接住她傾倒的身子。
“你這不長眼睛的家伙,連女人也打!”他一手扶著方芹,另一手握拳揮出,扎扎實實“砰”的一拳,迅速精準且十分有效的把矮個子重重擊倒在地,爬都爬不起來。
情勢大逆轉,著實令人詫異,劉锳锳看得眉飛色舞,這個帥哥不只應付得來,還綽綽有余呢!
方芹卻看傻了,喬或揚眉間凝聚了駭人的狠戾之氣,眼中竄出的憤怒和嚴酷,與平日的冷斂判若兩人。
那兩個流氓顯得驚惶失色,他們見喬或揚西裝革履,算準是坐辦公室的軟腳蝦,還打算好好痛宰他一番,讓他嘗嘗多管閑事的滋味,不料被痛宰的反倒是他們自己。
“你……你好大的膽子,大勇哥的事你也敢管,你死定了,我們的兄弟是不會放過你的!彼麄兝仟N地以言詞反擊回去。
喬或揚把方芹帶到一旁坐下,回過頭已臉色陰沉,冷眼不怒而威,“我也有我的兄弟,你們最好別碰到他們,否則……”
“否則怎樣?有本事報出你的兄弟是混哪里的?”高個子挑起雜亂的八字眉,站著三七步,卻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喬或揚冷眼掃過兩人,酷酷的揚起唇角,“他們‘混’的地方可多了,有的混警政署,有的混迅雷小組,有的混情報局,還有的混各個分局!
“啊!”他們恐懼的瞅著喬或揚,顯然被他的話給“驚”到,虛張的氣焰頓時蕩然無存,這次回去鐵定被老大K慘,要同時被那么多單位盯上可就麻煩了。
喬或揚確實不將他們放在眼里,勾起殘酷的嘴角警告道:“我不管你是為何而來,但你的行為已經侵犯我的地盤了,還不快滾?”
看來他們真的失策了,眼前這泰然自若的男人,絕不像在裝腔作勢。
“好,我們就暫時先放過你們……”話還沒說完,他們一溜煙就不見了。
喬或揚回過頭看方芹,“你怎樣?有沒有受……”
不料,話還沒說完,坐在椅子上的方芹,已抱住他高大的身軀,焦急地問:“你還好嗎?有沒受傷?有沒有哪里疼?”
情急之下那雙柔滑軟嫩的小手,在他高大的身軀不斷摸索,想確定他身上是否有傷,但,這舉動對他倒是成了難以割舍的享受。
“你?!”他并不介意被她吃豆腐,不過,她這囂張的行為未免和她清純的表情太不符合了吧?
“你太高了,可不可以……蹲下來讓我看看?”當她想確定他肩膀以上的部位,卻發現自己摸不到他的頭。
要知道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沒有得到他的允許,就擅自對他如此煽風點火,居然還要他蹲下來給她看?
見他仍舊不動如山,硬是站在原地沒有挪動,她扯了扯他的臂膀,順勢的站了起來。
“哎喲!”突然間,她驚呼一聲,五官皺成一團,因痛楚而顯些倒臥。
喬或揚撐著她傾倒的身子,讓她坐下,視線落在她腳踝凸起處,說道:“你的腳踝骨扭傷了。”
她仿佛承受著極大的痛苦,“一定是剛才弄到的,好痛……”
“忍著點。”喬或揚蹲下,抓著她的腳掌和小腿,一起一落兩個動作,卻讓方芹哀叫一聲,昏倒在他的臂彎里。
“嘩!這樣就好了,你是職業的嗎?”劉锳锳表情充滿了贊嘆。
他卻面無表情的不答反問道:“臥房在哪兒?”
指著樓上的方向,她的視線緊黏著喬或揚,仿佛剪都剪不開。
她總覺得這男人所做的一切不像是見義勇為,反倒像是在保護他的所有物,看來方芹的安全無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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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嘩嘩嘩!真的有夠‘……’!仲仁,可惜你不在場,錯過了好戲!眲㈤A锳把那天的事形容得有如驚險動作片。
梁仲仁聽了點點頭,喝了一口茶說:“嗯,有機會我還真想見見他!
“對了,小芹,他今天會不會來?”劉锳锳問道。
方芹端上剛切好的水果盤,“今天是禮拜天,他不會來!
“哇,這盤子好漂亮,是水晶盤耶!”劉锳锳彈彈盤緣,發出鏗鏘聲。
“這是喬先生送來的,整套的呢!”方芹回道。
“喂,快從實招來,你到底跟他是什么關系?為什么他會無條件幫你解決債務,還立刻幫你整修廚房?”劉锳锳回想他那張酷臉,實在不像是善男信女。
“因為他說如果債務沒解決,那些人一定會再來啰唆,他擔心寶哥的安危,只好先幫我還債,而廚房毀了,我就不能做晚餐給他吃,他不想餓肚子,所以叫人送來這些廚具!狈角壅諏嵒卮。
“少來了,里面那套廚具至少要三十萬以上,兩萬一套的廚具也很多啊,他干么要花那么多錢?”劉锳锳腦袋轉了好幾轉,唯一的解釋是他對小芹有意思,但他不是有家世的男人,那么小孩的媽媽呢?
“所以他是上帝派來的好人!狈角廴匀贿@么想,事實上,在她單純的邏輯里,也擠不出其他的想法來。
“如果我是上帝才不會派他來!绷褐偃室庥兴傅牡馈
“為什么?”方芹訝異的瞠大眼,不了解他的意思。
“因為根據媒體的報導,他是商業界有名的‘企業王子’,作風強勢,霸道、冷僻、狂妄、掠奪、殘酷、無情,都是他的代名詞,還聽說前陣子有個女孩為了他鬧自殺呢!”
“你是不是弄錯了?”方芹根本不相信,說他霸道、冷僻是有一點,但是狂妄、掠奪、冷酷、無情……怎會呢?何況他才救過她、幫過她哩!
梁仲仁不放心的勸道:“天威集團前總裁,是個極為低調的人物,使喬家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據說他有兩個兒子,但他卻將龐大的遺產,一毛不少的全部交給了喬或揚,讓喬氏家族其他成員掀起繼承權的爭奪,最后仍被喬或揚給擺平,所以有人說他狠、說他絕,想想也是,不狠、不絕哪能鎮得住這場腥風血雨?不管怎么說,你小心一點就是了。”
“不會的啦!喬先生是個好人,如果他想對我使壞,早就對我動手了,怎么可能還會救我呢?”方芹自認分析得合情合理。
“拜讬,你真不是普通的呆耶!壞人不會把壞字寫在臉上的,何況他是有頭有臉的社會名流,要對你使壞不見得用暴力,萬一他是披著羊皮的大野狼,你又這么笨,沒兩下就被他騙去了啦!”劉锳锳翻了翻白眼,就是怕她蠢到被騙還不如道。
“我窮得都被人追殺了,還有什么好給他騙的?”方芹還是覺得不可能。
劉锳锳氣得跳起來捏她的臉頰,“當然有,騙你的人、你的感情,懂了沒?”
雖然她的腦筋不大靈活,可是她再怎么想還是搖頭,“原來你是怕我遇到愛情的騙子,那就更不用擔心啦!你忘了,我可是立志要當修女的,又怎會去談戀愛呢?”
“對喔,可是……”唉!像喬或揚這種在商場打滾的男人,世故、精明不說,光是他的心思就讓人猜不透了,小芹能應付得來嗎?
“放心好了,我保證不會有事的!彼孕艥M滿的道。
“算了啦!”劉锳锳也懶得說了,只拉起梁仲仁,“走,我們逛街去。”
送走他們之后,方芹又開始忙了,先給寶哥喂奶,哄他睡覺,接著洗衣服、掃地、拖地板、整理客廳、房間,忙完之后已一身的汗。
于是她又去洗了個舒暢的熱水澡,就在她準備穿內衣的時候,房門卻突然“砰!”的一聲被打開了。
“你們真沒禮貌……啊——”方芹還以為是小朋友們,結果轉過頭一看,門口站著的赫然是喬或揚。
她嚇了一大跳,趕緊拿浴袍遮住自己,難掩臉上羞紅一片,“你……你進來怎么不先敲門?”
“誰叫你不鎖門,宇杰說你在這里,又沒說你在做什么。”他臉上閃過一抹詫異,卻很快又恢復鎮定的表情。
沒想到她除了容貌動人,還有一股說不出的清幽氣質,身段更是窈窕,剛剛那一瞬間,他看見她曲線柔軟誘人的嬌軀,讓他心底微微震蕩了下。
好奇怪,她覺得他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等了好一會,見他似乎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紅著臉說:“請……請你……先出去一下。”
“不要。”他挑挑眉,用最緩慢的速度,從她的頭發到腳趾掃瞄一遍,沒有半分遺漏。
而且他未曾注意過她有一頭長發,平常為了照顧孩子,都是用頭巾包著,此刻她一頭長發放了下來,才讓他發覺她的頭發很美,就像絲綢般散在雪白的肌膚上,而她的紅唇粉嫩如花瓣!
“你……這樣我怎么穿……穿衣服?”她一動也不敢動,被他銳利的眼光,看得緊張兮兮,白皙的小臉顯得無辜而蒼白。
“你穿吧!”他嘴角浮現笑意,還把房門帶上,兩人同在一房里,使氣氛更加曖昧。
“你……你、你再這樣子我要叫人了。”見他還佇在那兒,她只要動一下就曝光了。
他沉沉地一笑,往前幾步到她面前,“誰叫你早不穿晚不穿,剛好我要進來你才穿。”
聽他說的是什么話?根本是強詞奪理,這是她家耶!
她哽咽一聲,低下頭去,“喬先生,你……你別這樣欺負我……”
喬或揚把臉貼近她的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樣就哭了?”
天曉得他剛才怎么會對這個笨女人動心,沒道理啊!他也驚詫自己有這種念頭。
然而,此刻聞到了她發中的香氣,卻又讓他體內一熱、心頭騷動。
他趕緊背對她,聲音不自覺的命令道:“給你十秒鐘,趕快穿好衣服!
才十秒她能穿什么衣服?恐怕連內衣都來不及穿,匆忙之際,她只好套上手中的浴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