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下，堂蓮鈺從他手中接過了第五張小書卡，雖然在面對人群時，她看起來很開心，但那喜悅卻沒有抵達(dá)眼底，連唇邊的笑都顯得很僵硬。
返回座位上，她的神色一度沈?yàn)橛粲艄褮g的恍惚，直到她隔壁的MAGGIE突然撞她手肘。
“已經(jīng)下課了，你高興過頭了�。 �
“�。俊彼杆偬痤^，發(fā)現(xiàn)講臺上的潘勤陽也正用著關(guān)懷而不解的目光在偷看她，一邊收拾著東西。
“走吧！”直起腰桿，MAGGIE說道。
“走？去哪里？”她一愣一愣的。
“健忘癥呀！說好大家今天要一塊兒去醫(yī)院看AMANDA的呀�！�
“啊，我差點(diǎn)忘了。”經(jīng)她提醒，堂蓮鈺連忙把講義和筆記本塞進(jìn)手提袋里，有意無意地回避他探究的眼神，尾隨MAGGIE快速出教室。
“嘻嘻。”坐電梯下樓時，MAGGIE突然噗哧一聲笑出來。
“你笑什么？”堂蓮鈺有些莫名其妙地望向她。
“你干么裝矜持呀！走的時候也不跟DAVID 說一聲再見，就算你要去跟他吻別一下，我也不會大驚小怪的�！�
“還吻別咧！我才不干這種事情�！彼椭员堑卮稹�
“是這樣嗎？但我怕DAVID 會傷心啊！你什么也沒說就跟著我走了�！�
“他不會�！�
“不會才怪呢！大家都知道DAVID 喜歡你，每次只要一點(diǎn)到你，他的表情就會特別不一樣，看你的眼神也怪暖昧的，真是惡心死了，每天上課都覺得在看你們兩個你儂我儂。”
堂蓮鈺尷尬得臉上一紅。“我又沒有故意要跟他你儂我儂�！�
“我知道啊！你們是情不自禁嘛！嘻嘻。”她揶揄道。
“我才沒有……”她逞能地反駁，心里多的是深深的無奈與無助。
和幾名同學(xué)一起坐上計程車后，堂蓮鈺仍覺得胸口悶悶的，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不管怎么吸氣吐氣，都無法把那股郁悶之氣給排出體外。
到了潘勤心安養(yǎng)的個人病房里，推門進(jìn)去，她正看著電視開懷大笑，見到她們來，更是樂不可支地睜大眼來。
“�。∧銈冊趺慈寂軄砹�？”
“我們來看你呀！”一票人異口同聲地喊著。
“呀，你們真是有良心，也不枉費(fèi)我平常那么疼你們了�！�
“對了，這是送你的�！盡AGGIE把大家合資買的鮮花跟水果拿過去�！扒�！我們還買了一箱的櫻桃呢！據(jù)說對于產(chǎn)后調(diào)理身子很好，可以讓你皮膚水嫩水嫩的�！�
“這么破費(fèi)啊？這太不好意思了�！�
“呵呵，不會啦！”
相對于其他人都興高采烈地?fù)屩f話什么的，堂蓮鈺很顯然地被冷落在一旁。那格格不入的憂悒神色，似乎藏了不少心事在里頭，讓潘勤心一瞧就知道出了岔子。
于是等大家要走時，她特別把她留了下來，說是有話要對她說。
“BELLA ，你今天很反常哦！怎么悶悶不樂的？”
“啊……沒呀！”她強(qiáng)顏歡笑地?fù)u頭。“大概是天氣太熱，有點(diǎn)中暑，我覺得胸口悶悶的不大舒服吧�！�
“真的？還是……”
“嗯？”
“還是因?yàn)榕彖扇湛斓搅耍克阅愀鶧AVID 有點(diǎn)不愉快？”
堂蓮鈺有些愕然�！澳闶钦f，他之前未婚妻的忌日快到了？”
“怎么，你不知道？”潘勤心微微捂口。呃……她不會說錯什么了吧？
“我不懂，為什么我會因?yàn)樗椿槠薜募扇崭臣埽俊?br />
“因?yàn)槲铱傄詾槟銜源茁�！”她尷尬地回答�?br />
“我不會�。 碧蒙忊暡恢涝撛趺葱稳菪睦锏母惺�，雖然她是有點(diǎn)介意陳佩璇在他心里的份量，但她不會小器到要跟一個去世的人爭風(fēng)吃醋�！爸皇牵娴臎]跟我提這件事。”還是沮喪了起來。
“或許是因?yàn)椤X得你會介意吧？”
她頓了頓，有些無奈地同意她的說法�！罢f的也是，他大概還不知道我曉得他過去有個未婚妻�！�
“所以，要好好跟他溝通，你們才剛起步，別被一點(diǎn)小問題給困住了，知道嗎？”
“嗯……我知道�！�
“佩璇的忌日就在下個禮拜三，你好好問他，我想他會愿意跟你說的。”
“好，我會的。”她的笑，又薄弱又牽強(qiáng)。
“對了，我還要謝謝你，那天多虧有你。”
“不會啦！是誰碰到都會這么做的。”
接著堂蓮鈺陪著她聊了一堆有的沒的，心里卻想著其他的事，意想意是不安、愈想愈是沒了主意。
不是應(yīng)該一帆風(fēng)順的嗎？
為什么她卻有一種暴風(fēng)雨即將到來的不安？
離開醫(yī)院時手機(jī)響起，堂蓮鈺無精打采地看了眼來電顯示，直覺便振作精神地接了電話。
“喂？什么事？”真是怪了，林雨菲難得主動投行動電話給她。
“唉，事情大條了，你現(xiàn)在有沒有空？”她的聲音聽來很急迫。
“干么啊？”
“你還不知道嗎？漾漾被那個混蛋甩了！而且已經(jīng)有一陣子了�！�
“什么？”堂蓮鈺握緊了手機(jī)�！叭缓竽兀俊�
“今天我去逛西門町就看著那幾個混蛋各自摟著女人在逛街，更可惡的是，當(dāng)那個傅欽漢看到我時便問起你的下落，我沒理他，反過來問陳慕倫為什么沒跟漾漾在一塊兒，結(jié)果你知道嗎？他竟然回答我他老早就甩了漾漾�！绷钟攴朴f愈憤慨�！皨尩模顨獾倪�不是這個，那個混蛋最后竟然又加了一句：”反正都沒利用價值了，我也玩膩了！“靠！我……”以下是一連串難以入耳的粗話。
深吸口氣，堂蓮鈺必須用力咬牙才能穩(wěn)住心口的那股怒火，避免自己在醫(yī)院外頭也跟著罵臟話。
“你等我，我馬上過去！”
她二話不說便攔了計程車，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趕到了假日擁擠不堪的西門町。
“我在這里！”林雨菲在人群里跳著擺手。
“人呢？他們?nèi)嗽谀�？�?br />
“他們跑去‘啥米人’了�！�
“這幾個混蛋！到底把漾漾當(dāng)什么了！”
“還有，我已經(jīng)聯(lián)絡(luò)到漾漾了，她待會兒就來。”她面色凝重的�！澳阏f你想到方法對付他們，是什么方法？”
“我找了我二姊來�！�
“你二姊？”
“既然沒辦法讓他們斷手?jǐn)嗄_什么的，至少我也要看到他們跪地求饒�！碧蒙忊暫莺莸氐馈�
“你二姊來就可以讓他們跪地求饒？”林雨菲的表情有點(diǎn)扭曲�！盀槭裁矗俊�
“哼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她拿起手機(jī)開始撥打另幾通電話�！暗戎�！我一定要讓他們好看！”
一群人聊得正起勁，完全沒發(fā)覺二樓的客人愈來愈少，漸漸只剩下他們這桌。
店里原本播放的音樂聲戛然而止，空調(diào)也沒了，他們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哇！有老鼠！”猛的，一個女人尖叫著從椅上跳起來，另一個慌張的尖嚷隨之而起。
“啊啊啊！有蟑螂！啊──還有蜈蚣！”
“……天哪！那又是什么？”
轉(zhuǎn)瞬之間，整個二樓充斥了一堆昆蟲和動物，有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滿滿一堆嚇得所有人抱頭鼠竄，想趕快逃出這個可怕的地方。
哪知正想下樓，卻發(fā)現(xiàn)一個膚色極白、發(fā)色極黑的女孩子站在樓梯口，而且就擋在那里不肯讓路。
“啊──”一個女人蒼白著臉往后跳。“你們看她的手！”
“惡……”所有人馬上驚懼地倒退三步。
女孩面無表情地望著他們，兩手輕輕撫著個別環(huán)在臂上和頸子的兩條蛇，它們倒三角形的頭顱正生動地吐著蛇信。
“你們誰是傅欽漢？”堂蓮鈺聲音平板地問。
“你是誰啊？我又不認(rèn)識你，快點(diǎn)讓開！”傅欽漢惱火地厲吼。
“噢，那誰又是陳慕倫？”
“你到底想干么，快點(diǎn)讓我們下樓去！”捂著口，陳慕倫已經(jīng)快吐了。
“想下樓可以，你們兩個要脫光衣服，身上只穿一件內(nèi)褲，然后跟于漾漾和堂蓮鈺跪下道歉！”
“什么��？你想得美！”
“我本來就不美，但你們還是要脫光衣服�！�
“啊啊──有蟲爬到我身上�！币粋�女人花容失色地又叫又跳，簡直要崩潰了，于是憤而抓住陳慕倫�！拔揖椭滥闶腔ㄐ拇筇}卜，難怪會有女人找上門要整你，現(xiàn)在你快點(diǎn)脫啦！然后去跟她說的人道歉，我不要再待在這里了啦！”
“你走開！誰要聽你的！”但看著這一屋子的惡心蟲鼠，他也害怕得臉色發(fā)白。
“你們知道嗎？”堂歡鈺認(rèn)真地開口�！巴媾思腋星槭亲钜坏玫氖�，如果你們不肯道歉，我只好把另一批老鼠、蟑螂丟進(jìn)你們兩個人的家，要是還不夠，我想我──”
“媽的！”傅欽漢終于受不了的低吼一聲，開始瘋狂地脫著身上的衣服�！澳銈冞@幾個肖仔！”
陳慕倫瞪大眼看著好友解掉褲頭鈕扣，嘴角嚴(yán)重抽搐。“你……算了！”幾秒后也舉白旗，倉卒而焦躁地跟著脫。
于是很快的，他們兩個的身上都脫得只剩一件內(nèi)褲，堂蓮鈺倒是鎮(zhèn)靜得很，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表情。
“走吧。”她甩頭走下樓，后頭那堆人沖得更快，也在來到一樓時他們才發(fā)現(xiàn)，整家店的店員和客人都不見了，外頭鐵門還整個拉下來。
“靠！快點(diǎn)放我們出去！”沖到門邊，傅欽漢氣急敗壞地咆哮。
“要出去可以呀！先跟我們道歉！”堂蓮鈺等三人從廚房里緩緩走出來，她交環(huán)雙臂，不可一世地昂起臉。
一看到于漾漾，陳慕倫馬上開罵�！皨尩�！你這女人被我甩了不甘心是嗎？居然還找你朋友玩這種把戲！”
“你還敢罵她！”一伸手，堂蓮鈺不讓于漾漾說話，她陰鷙地上前一步�！昂吆�！都脫得只剩一條內(nèi)褲了，你還敢囂張？”
“你們到底想怎樣？”傅欽漢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很簡單��！跟我道歉！至于你，”她指著陳慕倫。“跟漾漾道歉！”
“我為什么要道歉？”陳慕倫面色鐵青。
“還問為什么？意思就是你不想道歉，是不是？”堂蓮鈺冷冷一笑�！暗憧峙虏粫缘�，就算不動你一根寒毛，我照樣可以把你治得死死的�！�
“我不相信你有這么大的能耐！”
“很抱歉，偏偏我就是有！”堂蓮鈺拽拽地哼�！拔乙灿貌恢嵛依习值拿殖鰜恚�?yàn)楣鈶{我老媽的后臺，我就可以包下這家茶坊來對付你，你覺得呢？”開玩笑！她外公當(dāng)年可是西門町響當(dāng)當(dāng)?shù)耐霖斨�，走在路上誰不認(rèn)識，十間有五間鋪?zhàn)邮撬哪兀?br />
媽的！真是瞎了眼惹到這個惡婆娘！傅欽漢在心里狠狠咒罵著。
于是最后，這兩個“卒仔”只有低頭道歉的分，并在鐵門開了以后便倉皇逃難去，絲毫不顧身上只穿一件內(nèi)褲的窘樣。
“總算出了”口氣！“看著他們抱頭鼠實(shí)的樣子，堂蓮鈺的心里真有說不出的痛快，撇頭正想跟于漾漾說點(diǎn)什么，哪知卻看到她哽咽痛哭，然后撲過來抱住自己。
“嗚……”
“你在哭什么��？”被她這一抱，堂蓮鈺眼眶也不禁濕紅，卻還裝兇地教訓(xùn)她。“都幫你出了口氣你還哭！嫌這些日子掉的眼淚不夠嗎？”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才會惹出這么多事情來，都是我的錯，我……我是白癡！我是豬頭！我……”她突然說不下去，因?yàn)樗刺蒙忊曉谕敌��！澳恪⒛阈κ裁�？�?br />
“繼續(xù)說嘛！因?yàn)槲铱吹侥阍诹R自己，心情就好好哦！”她壞心地露齒笑答。
“嗚……早就知道你討厭我了！”于漾漾可憐兮兮地抹眼淚。
“你現(xiàn)在才知道啊！”林雨菲加入數(shù)落她的行列�！翱茨阆禄剡�敢不敢重色輕友！”
“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噗──你怎么跟剛剛那兩個混帳說一樣的話呀！”堂蓮鈺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還笑人家！”于漾漾懊惱頓足。
“對了，你二姊怎么不見了？”林雨菲左張右望，發(fā)現(xiàn)那個怪少女已經(jīng)不見。
“正常的！”
“不過，你確定那兩個混帳不會來報復(fù)我們嗎？”于漾漾憂心仲仲地問。
“他們要是敢，我就把他們在二樓嚇得屁滾尿流和穿著一條內(nèi)褲的照片公布出來，看他們還混不混得下去。”堂蓮鈺指指天花板一角的攝影機(jī)，得意洋洋的。
“這么狠？”
“那當(dāng)然嘍！”
于是三個人又恢復(fù)往日的友好情誼，雖然有人又哭又笑的，但另外兩個毒舌派的還是決定要一直虧她下去。
本來嘛！不管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都不該隨意去考驗(yàn)它。
“啊你不是要介紹你男朋友給我認(rèn)識？”三個人在找了家速食店坐下來聊天時，林雨菲驀地冒出這句。
“男朋友？”于漾漾難以置信的。“你交男朋友了�。俊�
“是……是啊。”堂蓮鈺僵笑。
“哪里認(rèn)識的？他是做什么的？長得高不高、帥不帥？他……”
只見堂蓮鈺長嘆了口氣，忙伸手阻止她們再問下去�！昂昧撕昧�，我會一樣一樣告訴你們，OK？”
“噢，快說快說！”
“是，我說就是了……”有些無力的，她陳述起她和潘勤陽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就是從在東區(qū)摔倒被他扶起的那天開始。
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他家門口，堂蓮鈺神色從容地按下電鈴。
當(dāng)門一打開，她連忙展露愉悅笑容。“我……”然后為之一愕。
“你找哪位？”望著來人，同樣穿著白衣白裙的陳怡璇蹙起眉心。
堂蓮鈺沒忘記這個女人是誰，在她頭一回來潘勤陽家里時，她就見過她�！罢垎朌AVID 在家嗎？”
“DAVID ？”她眉間的皺折更深了。“你是誰�。俊�
“我是他的女朋友。”鼓起勇氣，她抬頭挺胸答�！八诩覇�？”
“女朋友？他沒有女朋友！”陳怡璇的音量猛地提高，十分憤怒地瞪著她。
“那你又是誰？”
“我才是他的女朋友！”
“你當(dāng)然不是！”什么跟什么嘛！“你明明是他前未婚妻的妹妹，而且你還得喊DAVID 一聲姊夫，不是嗎？”她忍不住脫口反駁。
“你……”陳怡璇瞪大眼眸。“你怎么知道？”
堂蓮鈺不理她，并且趁她不注意時逕自推門進(jìn)去。“DAVID ？DAVID 你在家嗎？”
“他還沒回來！”陳怡璇把門一關(guān)，氣沖沖地插腰。“唉！你把話說清楚，你什么時候跟我姊夫交往的。”
“快兩個月了，你有意見嗎？”發(fā)現(xiàn)他不在家，堂蓮鈺不以為然地斜眼看她。
“怎么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你想我都敢直接來找他了，我有可能說謊嗎？”
陳怡璇鄙夷地上下打量她�！昂�！說穿了你也不過是我姊的替身，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說什么？”
陳怡璇轉(zhuǎn)身沖進(jìn)潘勤陽的房間，拿了一本相簿出來�！昂撸∵@里頭都是我姊的照片，你自己看看像不像？”
怔忡地接過相簿，堂蓮鈺猶豫著該不該看。
“怎么，沒勇氣看嗎？”她冷笑。
“當(dāng)然不是！”說著便把相簿打開來一頁一頁翻看著，然而每翻一頁，她的心便愈往下沉。
誰說不是呢？她真的很像是陳佩璇的替身��！
黑色直發(fā)，總是穿著白色衣裙，看起來溫柔婉約……咦！？“不對！我才不是她的替身�！彼偷木桶严嗖竞掀�。
“什么？”陳怡璇瞪眼。
“因?yàn)槲腋沔⒌膫�性一點(diǎn)都不像！難道不是嗎？”她理直氣壯。
“那又怎么樣？”
“這就表示他不是因?yàn)槲业哪硬鸥以谝粔K兒的！要不然，他干么不跟你在一起，你不也老是學(xué)你姊梳一樣的發(fā)型、穿一樣的衣服？”堂蓮鈺聳肩�！澳憧蓜e以為我看不出來�！�
“你……”
“難道不是嗎？還是你想否認(rèn)？”
“你錯了，我想否認(rèn)的不是這個，因?yàn)槟愀静涣私怄⒎颉！鄙钗跉�，陳怡璇好整以暇的刻薄道�！八挪豢赡苋ハ矚g你這種女孩子！我想是因?yàn)殒㈡⒌募扇湛斓搅�，他為了想讓我死心，所以才勉�?qiáng)自己跟你在一起�！�
“他……”堂蓮鈺還來不及反駁她，后頭出現(xiàn)另一道低沉而嚴(yán)厲的聲音�！澳銥槭裁从衷谶@里？”這句是沖著陳怡璇說的，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diǎn)。
原本有些氣弱的她，想到堂蓮鈺在場不禁盛氣凌人的答：“因?yàn)殒㈡⒌募扇湛斓搅耍蚁肱隳阋粔K兒去祭拜她！”
潘勤陽神情一凜，聲音冰冷至極�！熬退闶沁@樣你也該先打通電話來問我！”
“我……我想給你個驚喜�。∵@樣也不對嗎？”
“這對我而言不是驚喜，而是噩夢！”
“姊夫，你……”
“現(xiàn)在你看到了，我已經(jīng)有了交往對象，你可以死心了�！�
“誰知道你這回是真的還是假的？上回你不也隨便抓了一個援交妹來騙我嗎？這次說不定又是假的。”陳怡璇永遠(yuǎn)都忘不了那一幕。
“我承認(rèn)上回是假的，但是這次我根本不曉得你又跑來，更何況你看也知道她不是那種路上隨便找來的女人！”
咬住下唇，陳怡璇顯然受到不小的打擊。“難道……難道你真的喜歡她？”
“對，我喜歡她！”潘勤陽毫不考慮的答。
不知怎的，堂蓮鈺的心卻隱隱刺痛，一點(diǎn)也高興不起來。
即使她可以確定他喜歡她，但她沒有多余的把握，他在知道她是那個“援交妹”后不會唾棄她，何況，她還騙了他好多好多地方。
百感交集中，她神色黯然地退至一邊，聽著他們毫無意義的爭吵。
至少，對她來說是沒有痛癢的。
最后，在陳怡璇惱羞成怒的拂袖而去后，她安安靜靜地端坐在沙發(fā)一角，呆呆盼著他沖泡咖啡的身影。
“對不起，我瞞了你很多事……”他在她面前坐下，一臉的心事重重。
“別這么說，我……我也一樣�！�
“不，請你聽我說完，”握著咖啡杯，他的目光隨著熱氣上升而逐漸飄遠(yuǎn)。“在我的生命中，曾經(jīng)有個十分深愛的女人，她叫陳佩璇，很諷刺的是，就在我們訂了婚決定互許終身的那年，她出車禍去世了……”他的手不禁微微發(fā)抖，唇邊噙著再苦澀不過的笑�！斑@對當(dāng)時的我而言，是一個很大的打擊，以至于有很長一段時間，我根本沒辦法面對人群，甚至只要一走上街頭，我就想逃回自己的世界里躲起來……后來，要不是因?yàn)橛形益㈡⒌膸椭凸膭睿蚁胛掖蟾诺浆F(xiàn)在都還走不出來吧！”
“而你剛剛看到的那個女人，是佩璇的妹妹，我想你也看得出來，她很想頂替佩璇的位置跟我在一起，”他沉重地嘆息�！昂芸上覍λ稽c(diǎn)感覺也沒有，但不論我怎么趕她、兇她，她就是不死心�！�
“嗯……看得出來。”她小聲自語。
“希望這一回她可以真的死心，畢竟，我已經(jīng)有你了，跟她就更不可能了�！彼ǘㄍ�，那目光灼熱而深情。
畢竟，我已經(jīng)有你了……聽到這樣的一句話，她竟熱淚盈眶。
為什么……為什么你可以每件事都說得這么坦白呢？相較于我撒下的漫天謊言，你簡直沒有秘密呀！
“BELLA ，你不會介意吧？”見她神色不對，他有些不安。
“不！”她急促地?fù)u頭�！拔耶�(dāng)然不會介意！不管是你的未婚妻，還是你未婚妻的妹妹，我統(tǒng)統(tǒng)不會介意，因?yàn)槲蚁嘈拍�！�?br />
“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堂蓮鈺語氣溫柔地強(qiáng)忍住哽咽。“因?yàn)槟慵葲]騙我也沒隱瞞我，何況我們在一起還不久，你現(xiàn)在才說也是應(yīng)該的呀！”
“謝謝你諒解我�！迸饲陉柸玑屩刎�(fù)地吐了一口氣，他深深地凝視她�！胺駝t我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尤其當(dāng)我一進(jìn)門看到你們的時候，那心情真的很亂�！�
“是……是啊……”
“而且你怎么會來找我？”
“啊。”她心驚了下。原本是想找你坦白的呀！哪曉得被那個女人給破壞了。“我……”思緒急轉(zhuǎn)直下，她笑得牽強(qiáng)。“我來跟你要小禮物�。 �
潘勤陽愣了半晌后終于會心一笑。“你還真急呀！才剛收集到五張就急著要換小禮物，怕我賴賬嗎？”
“那當(dāng)然啊！”
“好吧！你想要什么樣的禮物？”
“嗯？還可以選擇呀！”
“你是我的女朋友，理所當(dāng)然享有特殊待遇。真的！只要是我能力許可，你想要什么我都買給你。”
“那……我可以回去想一想再告訴你嗎？”
“當(dāng)然可以呀！”
“好！等我想到馬上告訴你�！北M管她表面上裝出還不知道要什么的表情，但心底卻大概知道自己該怎么要這個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