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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弄情 第四章
作者:慕云曦
   
  眼見事情沒有任何轉圜的余地,金員外和林媒婆只有識相的告退了。

  衛(wèi)夫人也找借口道:“!我忘了房內還有一筆帳未算呢!子云哪,你和少儀好好聊聊,底下的事,就交給子俊好了!

  于是,正廳留下一對男女四眼相對。

  “那對猴子呢?”衛(wèi)子云首先打破沉默。

  “很好!我將它們養(yǎng)在清心雅筑!碧A少儀謹慎的瞄著他。

  “‘干嘛這么看我?好像我臉上長了虱子似的!毙l(wèi)子云感到好笑極了。

  她為什么不這樣望著他?瞧他笑得這般古怪,她永遠記得——當年他來提親時,臉上掛的正是這種詭異的笑容,之后,她就受害匪淺,所以她記得又深又牢。

  “!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操練士兵了,今日受訓的是擴騎還是越騎?”她顧左右而言他。

  “少儀。”

  衛(wèi)子云很少這樣親呢的稱呼她。一旦他叫她的名字,就表示有某件事要發(fā)生了。

  果然,他彎著身子,雙掌抵著她左右的椅胄,他的臉貼得好近,灼熱的呼吸直接噴到她臉上。藺少儀就這么讓他困在椅子上,不但動彈不得,還要捧著一顆要跳出來的心與他相對。

  “啥?什……什么?你不必靠這么近,你說話我聽得到!彼凵耖W爍,不敢望向他。

  “我很開心。”他的語氣好溫柔。

  開心?開心什么?她做了什么天人的好事嗎?沒有吧!

  “你沒有將我推給別人。”這證明她心里有他。一直以來,她的表現(xiàn)讓衛(wèi)子云有些灰心,他甚至認為,這一段感情只是他在唱獨腳戲,尤其藺少儀幾乎十天便喊一次“解除婚約”后,他更是認定,他愛了十年的少儀根本不在乎他。

  可是,他似乎錯了。

  “你……你別誤會,我……我剛才說得……很明白。不……不是你心底……想……想的那樣。我……我是因為……”他眼神散發(fā)著灼燙的熱度,令她心慌,說話也開始結巴起來。

  衛(wèi)子云嘆道:“你還要讓我等多久?少儀,皇上已下旨,我的軍隊將提前三個月番上,再過十日便要出發(fā)了。而這一次不是去一個月,而是長達三個月!

  “那……那很好哇!”藺少儀仍不敢看他,眼珠子四處溜晃,“表示皇上很器重你,還……還有,衛(wèi)伯父也在長安,你去,父子就可以見面了,一舉兩得,多……多好!

  衛(wèi)子云忍著浮躁的欲念,嘆道:“你會不會思念我?”

  哪有人問得這么直接的!藺少儀心慌得幾乎要哭了。

  “會呀!當然會呀!像你爹半年不在,我也會問候你爹的近況;我爹出門去,我也會關心他上哪去;還有……很久沒見嫻嫻……纓纓……也會……”她又驚又亂,只好扳著手指頭數著。最后,她嘀咕道:“你欺負人!”

  淚水已在她眼眶內打轉。衛(wèi)子云看得心生不舍,一只手抬起她梨花帶淚的臉蛋,聲音柔得像要化了似的。

  “看你,又要哭了。再問一遍,你會不會想我?”

  都惹她哭了他還敢問。

  她賭氣道:“不會!

  可是,藺少儀感覺得到衛(wèi)子云的臉蛋和那蝕人心肺的熱度,逐漸貼近,她慌忙伸出兩只手抵著他的胸膛!  安恍校∧悴豢梢杂H我,要親你去親別人。”她好怕呵!怕他的愛和自己悸動的心。

  衛(wèi)子云此刻卻笑了。“真的?你真要我去親別人?”

  衛(wèi)子云同旁的女子親熱的鏡頭驀地浮上腦海,藺少儀反而感到不舒服,遂直嚷道:“不行!我不要了。”  “不要什么?”他笑得狡詐。

  “你”

  清清楚楚看到他眼中的戲諺,藺少儀惱羞成怒,一記粉拳便揮過去,不料,衛(wèi)子云捉住她的手,順勢將她拉起。他一手握住她手臂,一手挽著她的腰身,灼熱的唇便要罩下。

  “不要……”她想躲,卻動彈不得。

  “可以的,你是我的……我的妻子!

  他那深倩的眸子直望進她心坎去,藺少儀再也無力脫逃,就在她吸氣時,衛(wèi)子云高熱的吻奪去他殘存的意識。她驚喘一口氣,他的吻火熱的糾纏著她,挑逗到她的心靈深處,直到她的思緒飛到九霄云外……

  幾度火辣的唇舌糾纏,藺少儀已全身虛軟地直貼在他懷中、享受這前所未有的悸動。

  衛(wèi)子云舍不得,仍迷戀的吻著她的頸肩,低喃道:“你這傻丫頭,你還要讓我等多久?還要折磨我多久?你知道嗎?我天天都在想,夜夜都在期盼,巴不得你早日嫁給我。天,到你滿十九歲,還有長達七個月的時間,我?guī)缀醯炔患傲。?br />
  他滿足的長嘆了口氣,抱起藺少儀,自己坐在椅子上,將她放置在他的腿上,但那雙纖膏仍舍不得的緊緊圈住她。

  藺少儀不知自己該有何反應,只能靜靜的讓他摟著,心跳得飛快,幾乎要蹦出胸口。

  “你嘗起來好極了。”他滿意的看著她酡紅的臉蛋。

  什么嘗起來好極了?她又不是水蜜桃,說得這般惡心,也不怕閃了舌頭。

  藺少儀氣嘟嘟的瞪著他,見他又將臉湊過來,她慌忙捂住嘴巴。

  “不行啦!”她急得大叫,剛才那一吻,已教她失了魂,若衛(wèi)子云再來一次,只怕她的魂會出了竅,并且芳魂一去兮不復反,她豈不是完蛋了。

  “為什么?”他蹙起濃眉。

  她委屈的噘著嘴,扭捏地道:“大白天的,不合禮教,而且……”天!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和衛(wèi)子云公然擁抱接吻!不論是否大白天,這兒可是正廳呢!若是被旁人見著了,她豈不丟臉丟死了!

  這丫頭何時玩起“禮教”這兩個字來著。好,衛(wèi)子云決定同她玩一玩。

  “既然大白天的不成,地點也不對,那么,咱們回房去,關起房門便合禮教啦!”他佯裝作勢要將她抱起,果然惹來藺少儀尖叫連連。

  “不成的,你放我下來,我不要去!”她真的快嚇死了。

  打她訂下這門親事開始,她的娘親便私下告訴她男女之間閨房的秘密,為的是怕衛(wèi)了云一時把持不住“偷吃”了藺少儀?到時,藺少儀失貞了還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就這么傻愣愣的讓衛(wèi)子云偷吃,那才槽糕呢!

  況且,依藺少儀去衛(wèi)府的次數頻繁,再加上衛(wèi)子云愛她愛得死心塌地的程度看來,這事遲早會發(fā)生的。

  “為什么?”

  “因為……”她要怎么回答?都被他吻了,他還想要怎么樣!肮湃擞性疲耗信谑懿挥H。若是……”怎么辦?她想不出辭來了啦!

  衛(wèi)子云暴躁的吼著:“他奶奶的!我不要聽什么孔子、孟子的,那些做古的人少來跟我爭你。少儀,我要你現(xiàn)在腦中只有我,只有衛(wèi)子云三個字,明白了嗎?”

  他火的雙眸中寫著認真無比的神色。

  他的脾氣何時變得這般暴躁?是讓她給惹出來的嗎?藺少儀噗哧一笑,遂伸出手想要撫平他那攏起的濃眉。

  “不氣了,不氣了。否則,你同我爹一樣老時,臉上像長了十來條樹根似的,還要拚命用回春膏來敷臉,那才痛苦呢!”她煞有其事的說著。

  “少儀!毙l(wèi)子云無奈的喚道。這丫頭總有本事忽略他的意思,也忽略了他對她的情。

  瞧他臉色又變得古怪極了,且接著她的腰的手臂收得更緊,他不會又要親她了吧!

  “你不可以再親我了!彼毖圆恢M,臉紅像蝦子一樣。

  “你——‘衛(wèi)子云相信,他總有一天會她氣得吐血身亡。他氣極了,直接按住她的后腦勺,不理會她的閃躲,想來個霸王硬上弓。

  哪知,唇與唇膠合之際,門口傳來的聲響——

  “對,就是這樣,直接上便對了!

  “哇!好浪漫哦……”

  “喂!你們小聲一點!

  說時遲,那時快,衛(wèi)子云已放下藺少儀,神速的飛到大門旁,一扯開門,門后的三人因躲避不急,紛紛“哇——”的跌到正廳內的地毯上。

  “嗨!”首先跌下的衛(wèi)子俊立刻換上無辜的笑容,向怒氣騰騰的衛(wèi)子云打招呼。

  而衛(wèi)書嫻則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趕緊爬起來,再將撞到門檻而喊疼的慕紫纓拉起來,嘖道:“二哥,都是你啦!喊這么大聲做什么?瞧,被發(fā)現(xiàn)了吧!還有你,纓纓,看就看,還嚷著什么浪不浪漫的,現(xiàn)在糗了吧!”

  “真的很浪漫、很迷人呀!”慕紫纓揉著額頭,噘著嘴反駁道。

  “你們到底在做什么?”

  衛(wèi)子云火大的吼著,三人皆嚇了一大跳,尤其慕紫纓還直拍著胸口止嚇。

  “天哪——”藺少儀發(fā)出無奈的呻吟,一張臉蛋躲在兩掌后,直想昏倒了事。

  “做什么?你說呀,剛才我們在做什么?尹闕!薄靶l(wèi)子俊立刻道出另一名共犯。

  果然,大門后還站著尹闕,一臉的不自在。

  “我從頭到尾都沒看到!眱傻罋⑷说捻馍鋪,他立刻將臉撇向一邊,急忙和衛(wèi)子俊他們撇清關系。

  騙鬼耶!誰信呀!

  “我吻我的妻子,誰敢有異議?”這四人居然敢偷看!衛(wèi)子云雙手環(huán)胸,火大的問。

  “沒有。”四人急忙搖頭。

  “你還敢說,都是你啦,討厭鬼,”藺少儀又氣又急的嚷著,淚水就在眼眶中打轉。姑捶了衛(wèi)子云一拳,立刻提起裙擺跑離這令她丟臉的地方。

  “少——”望著藺少儀離去的身影,衛(wèi)子云只好無奈的住了口,立刻將心中的怒火發(fā)泄到旁人身上!澳銈兒荛e是不是?”

  “哎喲!我肚于好疼喔!”一看衛(wèi)子云在找對象轟炮了,衛(wèi)書嫻立刻捧著肚子喊疼,并朝慕紫纓使勁地使眼色,“纓纓,我剛才好像撞到肚子了,現(xiàn)在疼得要死,你幫我看看好不好?”

  “真的呀!是上腹部還是下腹都?”江紫纓信以為真,當場抓起她的手便要診斷脈象。

  這教她一看,豈不東窗事發(fā)?衛(wèi)書嫻反捉住慕紫纓的手,不斷的朝她眨眼。

  “不了!先送我回房,再幫我看看。”衛(wèi)書嫻仍拚命的眨眼。你想留下來當炮灰是不是?

  慕紫纓總算意會過來,急忙附和道:“對,不舒服回房歇著去,走!

  當下,兩個女子逃得飛快,像身后有毒蛇猛獸在追似的。人家姑娘們都知道要逃了,更何況是自認聰明機靈的衛(wèi)子!他立刻三步并做兩步往后退。

  “大哥,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你若有事,可先同尹老弟談談!辈贿^,要溜之前,他先拉一個倒楣鬼當替死鬼。

  尹闕當場臉色發(fā)白。

  “慢著!

  一句悶雷讓衛(wèi)子使停下腳步。

  果然,衛(wèi)子云臉上掛著令人不敢恭維的笑意,悶聲道:“好戲看完便想散場走人了嗎?”

  危險!危險!

  衛(wèi)子俊只好嘿嘿的笑,直覺今日要倒大楣了。

  “大哥,咱們是親兄弟耶!何必這般計較。”希望這一句話能喚醒衛(wèi)子云殘存的兄弟情誼!

  “是嗎?我親愛的弟弟,既然你閑著沒事做的話,那……下午的肉搏戰(zhàn)就由你親自指揮了!毙l(wèi)子云的笑像撒旦般邪惡。

  完了!衛(wèi)子俊心忖,往后他準沒好日子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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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銷魂蝕魄的一吻,再加上教人偷看到這樁糗事發(fā)生后,藺少儀羞得足不出戶已整整長達九日。這幾天來,她不是躲在房內啃著書,便是窩在繡房內拿著繡花針發(fā)呆,丑鴨子沒繡成半個,倒是刺得十指傷痕累累,包上一層層繃帶,真是丑死了。

  而她的娘親瘩夫人還以為寶貝女兒想開了,三不五時便到女兒房里念經,頻頻說些女子應以丈夫為天的大道理,往往總是她念得盡興,而藺少儀看似乖巧聽訓,則心思早不知飛到哪個地方去了。

  這一天,藺夫人又將洛陽內繡功最好的錦織坊的杜大娘找來,興匆匆的說要提早替她做嫁衣。

  只見杜大娘那擦得紅紅的嘴一開一合著,聲量大得嚇死人。

  “喲!這就是你的千金藺小姐呀!真是美呀。瞧這雙眼、瞧這鼻子,還有這柳眉及櫻唇,實在美得罪過,連畫家都難繪出這番神韻出來!難怪衛(wèi)將軍對兩小姐死心塌地,沒瞧過別的姑娘家一眼!

  女兒給人稱贊漂亮,最開心的便是藺夫人了。她拉著社大娘說話,像遇到知己一般。

  “杜大娘,你這話說得可實在不過了。打我家少儀五歲起,我就天天防著,深怕有哪個登徒子看到便將她劫了去。你不知!我天天過的是擔心受怕的日子,從她出生到現(xiàn)在,一顆心老吊得高高——”

  瞧娘也像杜大娘一般,一張嘴涂得紅滟滟,還拚命開閉、開閉的,實在煩死人了。

  藺少儀微蹙著眉,身子已被一旁的兩個丫頭轉來拉去的,量著她的尺寸,而她則像個木頭人似的,不語不笑,不知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

  量完尺寸,藺夫人和杜大娘又在討論嫁衣上繡什么圖樣最討喜、最迷人。

  藺少儀暗吁了口氣,覺得在無聊得緊。

  終于在兩個時辰后,杜大娘收拾東西離去,她才感對松了一口氣。

  藺夫人踱到她身邊坐下。

  “那個牡丹花樣真是迷人。少儀,你還喜歡吧?”

  “喜歡!碧A少儀像個木頭人似的點了兩下頭。

  “喜歡就好,F(xiàn)在,娘可松了一口氣。你,這次子云番上回來后,便舉辦你們的婚事,好嗎?”藺夫人喜孜孜的問著。打從小喜那兒聽來寶貝女兒和衛(wèi)子云有更進一步的接觸后,她樂得喜上眉梢。不過,這也難怪!有哪一個做母親的,知道女兒將有一個好歸宿后,會不樂上半天的。

  “隨便!碧A少儀答得有氣無力。

  “好、好!我這就去找衛(wèi)夫人,同她商量、商量!睕]察覺到女兒的抑郁,藺夫人邊想邊走了出去,已在盤算實客時要邀請哪些人、發(fā)多少出子。

  藺夫人走后,小喜便進來了,手上多了一盅人參湯。

  “小姐,你今天都沒吃東西,用點湯好嗎?”她不敢說小姐這幾日臉色不太好,只怕衛(wèi)將軍一見,會斥責她這份奴婢的沒有照顧好主子。

  藺少儀瞪了那碗參湯一眼,才斥道:“看起來膩死人了,我不吃,撤走!

  “可是……”

  “我不吃便不吃,撤走啦!”藺少儀索性捂著耳朵大叫,閉上雙眼不再理會周遭的事物。

  小喜自覺沒趣,只好端湯走人。

 。

  子夜——

  萬籟俱寂,只聽得見蛙嗚聲。夜風吹來,沁人心脾,藺少儀僅著罩衣,身上披著外袍,步到屋外。

  屋外的亭園上有三處小花圃,均種植著拇指般大的小花兒,這些花兒全是常見的野花,既不有名,也不嬌艷,但她就愛這些花兒的恬淡、嬌小、可愛。

  她抬頭望向月亮,雖離十五還有兩日,但今兒個,月亮發(fā)出黃澄澄的光澤,美得教人感嘆。

  “怎么辦?看來我真的是病了呢!”她幽幽嘆息道,圓亮的眸子盈滿了愁緒。

  “可是,你為何而思?為何而愁呢?”她自問自答,冥想了一會兒,噗哧笑道:“連怎么病了都不知道,看來,我已經病得不輕了。改日,叫爹爹擇個黃道吉日將我結葬了吧!”

  “別忘了我!

  身后傳來熟悉的嗓音,她轉身一看,一絲笑意浮上眼底,遂雙手放在喚邊,扯著喉嚨著:“來人呀!有賊呀——”

  這丫頭真是的!想玩死他呀!

  “少儀。”

  衛(wèi)子云一個箭步上前,探出大掌捂住了她的嘴,無奈的盯著她。

  “好玩嗎?”

  藺少儀俏皮的眨眨眼,反問道:“這句話該問你才是,你何時當起盜賊了,好玩嗎?”

  “我想看你,可是,時間很晚了,不宜登門造訪。但,我明天一大早便要上京了,只好夜探商府!彼斐鍪,摸著令他朝思暮想的臉蛋。那日美好的一吻,已深刻烙在他心中! 『吣槪∷墒曲棑P府的鷹揚的將衛(wèi)將軍耶,說話這等露骨。也不覺得害臊。藺少儀心忖。

  他的撫觸令她心悸,她驚得低下頭,想扯開話題。

  “這么著,人你也看到了,該回去歇息了!逼鋵崳瑢τ谒耐蝗辉煸L,她暗暗開心死了。

  “人我是看到了,可是,不怎么滿意!彼裘嫉。

  不滿?什么意思?藺少儀火大的抬起頭,現(xiàn)在才說不滿意,人都已經讓他給吻了,難道他還想退婚不成?開玩笑,她可不會答應。

  衛(wèi)子云眸光冷冷,幾乎是瞪著她。

  “聽小喜說,這八、九天來,你吃的飯不超過十頓,連午后的點心最多也只吃下一小塊而已!”以她往常的食量,這九天來,無疑她只吃下三天的份,這還得了,她不營養(yǎng)失調才怪!

  這該死的小喜,超級大嘴巴,明兒個她不找支針把她的嘴縫起來,她便不叫藺少儀。

  “天氣熱,吃不下!彼奶摰牡拖骂^,借口永遠只有那一千零一個。

  “有沒有別的理由?”

  衛(wèi)子云一把抱起她,藺少儀尖叫一聲才又回到地面,只見他的濃眉快連成一直線了。

  “不只臉蛋了一圈,連身子骨也削了一層肉下來!

  見鬼了!他哪知道她的身子有多重,還說削一層肉下來,哪有這么夸張,她可沒有覺得胸部小了一號。

  “你胡扯!彼t著臉嚷著,又羞又窘,以至于沒有任何的氣勢,反倒像個小媳婦兒似的。

  “跟我來!

  衛(wèi)子云拉著她的手直向地的閨房邁進,藺少儀一驚;他不會是等不及了,現(xiàn)在便想……別開玩笑了,這可是她家耶!他也未免太明目張膽了吧!

  “不要!我不要跟你進去。你若累了,我的房間讓你睡總成了吧!”她紅著臉大叫,急于掙脫他的箝制。

  門一開,他轉身丟給她一個戲謔的笑容,順道以食指彈了彈她的鼻尖,笑道:“‘傻丫頭,別想歪了,我只是帶東西來給你吃!

  這一看,她才發(fā)現(xiàn)他左手上掛著一個小竹簍,怎么她方才沒發(fā)現(xiàn)呢?好丟臉喔!

  兩人一進了房,衛(wèi)子云從小竹簍內拿出帶來的餐點時,藺少儀簡直要尖叫了!瞧他帶來多少東西呀!仔細清算起來達到十二碟之多,雖然都是小碟、小碟的,但要她全部吞下腹,可能會撐破她的肚皮。

  最后,他端出一碗雞肉粥、兩個包子和一小盅酒。

  “你……慢吃,我累了,想睡了。”看到這一堆東西,即使原來她有再好的食欲,這下也全給嚇跑了。

  衛(wèi)子云一把捉住她,按回桌旁坐下,用嚴厲的口吻道:“你不想吃沒關系,反正今晚時間多得很,咱們可以做些別的事情。”他話中有話,眼中閃著揶揄的神采。

  藺少儀臉蛋漲得通紅,乖乖的拿著筷子,端著雞肉粥匆忙的喝了兩口,才悄悄的抬眼瞄著他。

  衛(wèi)子云被她瞧得不自在,笑道:“有什么話你就說吧!”

  “我……”一開口她才發(fā)現(xiàn)粥還在口中,趕緊咽下粥,卻嗆著了氣,

  一時之間、她忙著咳嗽,衛(wèi)子云趕緊替她拍背、順順氣。

  末了,她終于喘過氣來,睜開帶淚的眸子,不好意思的說:“謝謝。”

  “傻瓜!吃慢點,沒人同你搶!彼麕еf般的柔情揩去她眼角的淚! 斑@么多,我吃不完!彼谋庾斓。

  “誰說只有你一人,我陪你吃!睘椴讶碎_心一笑,衛(wèi)子云立刻拿起包子咬一口,又夾起小菜吃著。  有人陪她吃,著實令她開心不少。藺少儀心情大好,唏哩呼嚕的吃著粥,還直稱贊道:“這粥做得好極了,雞肉鮮嫩爽口,湯頭有竹筍的清香,又有蝦子的鮮美!

  頓時,她肚子餓極了,不等衛(wèi)子云服務,自個兒夾起蒜泥白肉嚼下腹,還一連吃了兩、三塊! ∫娝@般好胃口,衛(wèi)子云安心不少。先前聽聞她不吃不喝,還以為她是為了那一吻而賭氣,不過,看來是多慮了。再者,看她吃得這般高興,他半夜將廚子挖起來準備點心,總算是有一點回報了。

  “好吃、好吃!碧A少儀只覺得這一餐是這幾天來最好吃的一餐。她是個直腸子的女孩,高興便笑,不高興便翻臉!只是她尚未發(fā)現(xiàn),自己如此開心是因為衛(wèi)子云來探望她的關系。

  “鷹揚府的廚子手藝真好!背酝旰螅沧巫蔚南铝诉@樣的結論。  說不出來這是什么樣的心境,衛(wèi)子云只知愛看她滿足歡愉的笑靨,為讓她永遠這般快樂,要他摘下滿天星斗,他也會想盡辦法去做到!

  而后,衛(wèi)子云斟酒淺嘗。瞧他喝得這般舒服,藺少儀可好奇死了,以往只有在過年過節(jié)時,她才嘗過一點桂花釀這類清淡的酒,尚不知男人喝的酒是啥滋味,于是興匆匆的要了一杯! ⌒l(wèi)子云抱著戲弄她的心態(tài),為她斟了滿滿的一杯聞到那嗆鼻的氣味,藺少儀有了打退堂鼓的念頭,但一看到他那促狹的眼神,她不甘心被他瞧扁了,遂鼓起勇氣,一口飲盡。

  當烈酒下腹,她立刻感到喉、腹似火在燒,酒酣耳熱,臉蛋立刻酡紅了一大半。

  “還不錯嘛!味道苦了點……但喝下去身子感到熱呼呼的,很舒服呢!我總算明白爹爹為什么老愛喝酒!彼酒鹕碜觼恚椒ゲ环(wěn),搖搖晃晃的,還開心的拍手叫著:“哇,東西都飛了呢!子云,我是不是在騰云駕霧呀——”

  “小心點——”眼看她要跌倒在地,衛(wèi)子云眼明手快,一個箭步將她抱了個滿懷。

  藺少儀抬起迷蒙的醉眼望著他,突然嘟起嘴啐道:“討厭!”便探出兩只小手掌捧住他的臉,“你什么時候學會分身術了,還變成三、四個?哇!所有的眉毛全往上吊,你說怎么辦?”

  她認真的語氣,教他感到哭笑不得。

  “什么怎么辦?少儀,你喝醉了。”衛(wèi)子云此刻是又氣又無奈,又舍不得放下懷中的軟玉溫香。

  喝醉的南少儀下意識的在他懷中蹭呀蹭呀!挑起他原始的欲念。他深吸一口氣,捺住浮躁的心。

  “你變成四個了,那成親的時候,我要嫁給哪一個呀!我數數看,一、一、二、四——"

  她纖白的手指亂比一通,隨后咯咯的笑倒在他懷里。

  她淘氣的神采惹來他萬般的愛憐,輕輕摟著她,撫著散下的長發(fā),道:“傻丫頭,我只有一個!

  藺少儀打了個酒嗝,雙手摟著他的頸子,綻出如夢似幻的笑靨。

  “你愛不愛我?我警告你哦!如果你不愛我的話,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如果我嫁給你,你就要疼我、愛我……”她嬌嗲的語氣像女娃兒般。

  “好、好,我只疼你、愛你一個!毙l(wèi)子云哄著她道。

  “真好,我賞你一個吻!彼谄鹉_尖,像晴蜒點水般輕啄他的唇瓣!  拔椅堑煤貌缓?”

  殊不知,她此項舉動觸動了衛(wèi)子云心中潛藏已久的渴望,想得到她的欲念像山洪爆發(fā),一撥不可收拾!

  “是你挑逗我的。”

  他猛烈的擁著她,讓嬌柔的身軀緊貼著他的身子,接著他火熱的吻像懲罰她似的,萬分霸道又不帶一絲柔情的舌延著她的唇瓣游走,在她輕笑之際,探進她口中,火辣的與她糾纏著。

  藺少儀整個人又昏又暈,感到兩人之間微妙的顫悸感受,身子酥軟的像癱了似的,只好緊緊摟著他,以防自己摔到地上。

  衛(wèi)子云貪婪的吸吮著她身上的一切,恨不得立即占有她,他攔腰抱她上床,極輕柔的將她安置在床上。望著她嬌羞排紅的臉蛋,雖明白自己不該在此時擁有她,但,他想要她,這一年多來,他已折磨得形銷骨毀。

  解開她單衣的帶子,映人眼簾的是令自己血脈僨張的畫面,他立即扯開自己的衣裳,火熱的身子直貼向她玲致有致的身體,他感到更加亢奮,在她耳畔低吟。

  “少儀,嫁給我,好嗎?”

  灼燙的熱度令她嚶嚀一聲,隨即感到有一只人掌探進她的肚兜內,搓揉她豐盈圓潤的胸部,令她驚喘咻咻,少許的理智這才蹦回她的腦海!

  “你……”

  衛(wèi)子云火熱的吻帶著欲望的火苗,沿著她的頸肩一路灑下來,她感到身子一涼,隨即感覺到他的唇落在她高聳的蓓蕾上,隨著啃吮引起疼痛,她尖叫出聲。

  “不要!”兩只手掌無力的抵著他的肩胛骨,她嬌喘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光著身子,而衛(wèi)子云一樣不著寸縷,他那結實、古銅色的胸肌正有力的起伏著,和她雪白的肌膚形成強烈的對比。

  “少儀,是你惹我的!彼纯嗟哪曋偃滔氯,只怕身子會承受不住,爆炸開來。

  “這……怎么會這樣?她就這么給他了是嗎?他的手仍不安的游走著,令她產生前有未有的感受,依這情形看來,就算她不要,也逃不了了。

  眼一閉,她抱著壯士斷腕的決心,道:“娘說……這檔子事會很……”哎喲!教她如何啟口嘛!她索性半嗔半怨道:“你不可以弄疼我!

  “傻丫頭!毙l(wèi)子云封住她的嘴,不為別的,只因欲念驅動著他;當他弓身而將她為己有時,她因疼痛脫口而出的叫喊,全讓他的吻淹沒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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