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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月格格 第八章
作者:慕云曦
   



  一個時辰后,楊涵帶著宜倫、宜儒來到城內(nèi)一家客棧,和宣奕與月兒碰面。

  “妍兒呢?”月兒見不到童妍,好生失望。

  “格格,咱們要談?wù)?jīng)事,妍兒在不方便,我騙她我們要在城里逛逛,叫她先回去了!睏詈瓑旱吐曇粽f。

  接著,大伙兒上了二樓的雅座,點子些酒菜,打算午膳就在這家客棧解決。

  官差的速度極快,此時,告示已貼滿了全城,客棧里熱鬧紛紛,全在討論這個話題——

  “唉!你聽說了沒?今兒個一大早,徐知府的二兒子翹辮子了!

  “死啦?”

  “是呀!聽說是前兒個夜里教判官給那個啦,拖了兩天呢!”  

  “這樣就死啦?那宮里那些個公公是怎么活下來的?”

  “這怎么能比呢?這徐家二少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嬌生慣養(yǎng)的,當(dāng)然捱不過啦!不過,這也是徐二少該得的報應(yīng),誰教他玷污了好多個清白姑娘家,那個賣花的玉蘭,聽說就是讓他玷污了才去跳河自殺的。”

  “真的假的?話可不能亂說呀!要是讓徐大人的手下聽到,隨便給你按個罪名,就可以讓你的腦袋搬家了!

  “怎么說不得?瞧那個土霸賈二爺不也和徐知府勾搭上,今兒個還把苦命的小蓮娶回家,當(dāng)?shù)谑我烫!這小蓮還不知道害她家破人亡的兇手就是賈二爺!

  “我的天哪!”

  “看來這一陣子又不得安寧了!

  仔細(xì)聆聽樓下談?wù)撀暤男纫恍腥耍藭r人人臉色皆

  難看得可以,店家已將所有菜上齊,笑咪咪的望著貴客。

  “各位客倌,你們點的菜全上齊了,不知各位客倌還有別的吩咐沒有?”

  “這下面?zhèn)鞯氖钦娴倪是假的?”宣倫道。心底隱隱的替麝日擔(dān)心起來。

  “這……大概假不了,瞧今兒個大清早去探視徐二少病清的汪大夫還說死得好呢!”店家小小聲說著:“你們可別說是我說出去的呀!”

  “楊總管,給賞!

  “是。”楊涵給了賞銀,店家笑咪咪的退下去了,楊涵這才低聲問道:“大阿哥,你說咱們現(xiàn)在該怎么做?”

  他是皇上的心腹,知道皇上一直念念不忘要把和碩親王流落在外的一雙女兒接回宮,調(diào)教成絕色出眾的格格,如今,襲月是找回來了,而麝日呢?

  她可不能因為徐知府兒子的死而被關(guān)起來,成了罪犯,這樣一切都完了!

  “看來這徐知府是鐵了心要捉到她,告示貼滿了全城,到處都是官差在盤查,賞金還破天荒提到五千兩的高價。”

  宣奕將揭下來的告示攤開給眾人瞧,大家皆神色慌張,月兒更是嚇白了一張臉。

  “我們要怎么辦?麝日現(xiàn)在的處境這么危險,而我們又不知道麝日在哪里?該怎么辦才好?”她慌得六神無主的說著。

  “別緊張,我們有法子的。”宣倫沉穩(wěn)的說。

  “什么辦法?”月兒心急的問。

  “照眼前這情形看來,麝日很有可能去找下一個目標(biāo)下手,那就是賈二爺!

  “賈二爺?”宣奕狐疑的問著,抬首與月兒面對面瞧個正著;月兒一想到在怡春院那一幕,立刻緋紅了臉,迅速的低下頭。

  “是呀!”宣儒說出辦法,“這是我與大哥以及楊大人方才從怡春院出來后想到唯一可行的辦法,根據(jù)那些窯姐兒說的以及我們方才聽來的,這賈二爺分明是個集惡行于一身的大惡人,在杭州城內(nèi)沒人比得上他,看來麝日要找的下一個目標(biāo)是非他莫屬。”

  “你們打算怎么做?難不成你以為賈府是皇宮內(nèi)苑,我們要來就來,要走就走!”宣奕不以為然的嗤道。“我們又不能道出阿哥的身分,要真能,早擺平了!

  “說你笨還真不是普通的蠢哩!誰告訴你咱們要大搖大擺進(jìn)賈府?要去,得挑夜里;才行!毙辶⒖坛藱C(jī)損他一番。

  “你是說咱們要夜訪賈府?”宣奕心底浮起一絲雀躍,這方法可能有趣多了。

  此時,一群文人雅士從他們旁邊經(jīng)過,眾人一瞧,全都極有默契的閉上了嘴。

  宣倫謹(jǐn)慎的望了望四周!皠e說了,這事等回童家酒坊再商議,小心人多嘴雜!

  “是呀!話到嘴邊留半句,咱們還是小心點好!毙鍫栄乓恍。“咱們快吃飯吧!吃飽了,晚上才有精神呀!”

  待用完午膳、出了客棧,為了往后方便行動,楊涵去買了四匹馬兒代步,月兒與宣奕共騎一騎。

  當(dāng)宣奕拉著月兒上馬時,月兒出乎意料之外的安靜與配合。在騎回酒坊的路上,宣奕悄悄瞄著月兒依舊紅噗噗的臉蛋,忍不住要捉弄她。

  “不生氣了?”他將臉湊進(jìn)月兒白晰的臉蛋,故意將聲音壓得又緩又重。

  “我才沒時間和你生氣,麝日的事情比較重要!痹聝阂荒樤锛t。

  無端端的,月兒腦海中卻想起張師傅教她的那一首詩——鳴箏金栗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顧、時時誤拂弦——這究竟是怎樣的心境哪!

  現(xiàn)在,她似乎有一點懂了。

  可他之前怎能抱著怡春院的姑娘?

  月兒氣嘟嘟的噘起嘴,忿忿的瞪了宣奕一眼,沒想到,宣奕反而很張狂的笑了。

  這是月兒頭一次感覺到,原來宣奕笑起來竟也是這么迷人,和宣儒徇徇儒雅的微笑有天大的差別。

  他——也是一個迷死人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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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夜,月兒一身的黑衣裝扮,悄悄的溜出了童家酒坊,珍珠和寶玉教她騙了多喝下幾杯酒,這會兒全睡著了。

  宣倫、宣儒、宣奕和楊涵全部太不夠意思了,居然意見一致——她不準(zhǔn)去!一來是個姑娘家,不宜拋頭露面;二來她不會拳腳功夫,去了只會連累大家,所以,基于以上兩點,她得乖乖的待在童家酒坊等消息。

  “我才不要呢!”麝日是她的親姊姊,現(xiàn)在姊姊有難,她怎么可以袖手旁觀呢?不行!她也要去賈府,她要去救麝日。

  于是,她在童妍的房里翻箱倒柜,很滿意的搜到這套黑衣黑褲——很像是做賊的行頭——雖然衣服和褲子都大了一些,但她將多出來的用剪刀剪去,將就點穿,不過,看起來像套了一個大布袋,亂可笑的。

  月兒摸黑溜了出去,才拐了一條街,便教一股力量拉至墻角,她正要放聲尖叫,耳邊卻傳來軟軟的女聲。

  “三更半夜的,你一個姑娘家要上哪去?”

  這聲音……好熟呀!月兒睜大眼望去,居然是童妍!

  “妍兒,你嚇?biāo)牢!彼呐淖约旱男兀瑝簤后@,“你三更半夜不睡覺,跟在我身后做什么?”

  “你呢?三更半夜不睡覺,悄俏的溜出來做什么?呵!鬼鬼祟祟,肯定不是好事。”

  月兒教童妍堵得說不出話來,而麝日一事又不能泄漏,她只得胡謅道:“我睡不著覺,出來走走透透氣。”

  “透透氣?”童妍狐疑的盯著她,然后大叫著:“你騙誰呀!透氣透到屋外,透到街上來了,你不怕再來一個登徒子把你擄走呀?啐!”

  月兒連忙捂住她的嘴。“你小聲點啦!這么大聲,會吵醒人的。”

  “安啦!連死人都吵不醒的!彼樕徽澳銈兊降子泻文康?打你們一來,我就曉得你們不簡單,什么游山玩水,杏花村什么都沒有,有什么好玩的,說!你們找夜盜判官有什么事?”

  童妍語不驚人死不休,嚇了月兒好大一跳。

  “你……你怎么知道?”

  “拜托!用豬腦去想也會知道,你們一來就打聽判官的消息,個個緊張得要死,一看就知道是為了判官而來,唉!”童妍一副受不了的模樣,倏地,她雙眼一瞇,謹(jǐn)慎的瞄著她,問:“你們不會專程從京城來捉她的吧?”

  “不……不是……”月兒急得直搖手,嘆道:“我們的確是專程來找她的,可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是來幫助她的。”  

  “幫助?”童妍偏頭瞧了她好一會兒,“走吧!我?guī)阋粔K兒去賈府!

  “你怎么知道?”童妍簡直太神了!月兒睜大了眼。

  “廢話。”童妍從一旁牽一只馬兒過來,扶著月兒上馬,自己再躍上馬背,“我送完了酒回家途中,遇到賈府的女婢,她跟我說,賈二爺已在府中設(shè)好了陷阱,只等著判官自投羅網(wǎng),非要生擒她不可。托你的福,我今天不僅酒錢沒收到,還白白賠了幾十兩的銀子。坐好羅!我們要走了,喝——”  

  童妍手中馬鞭一揮,馬兒像支箭般,往前疾射而出,劃過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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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兒個賈府守備特別嚴(yán)密,賈二爺知道,他以不道德手段迫使小蓮成為他第十二位姨太太,判官一定會找他下手,所以,他和徐知府連成一氣,共調(diào)動了上百位官差躲在賈府各個角落,打算給判官來個措手不及。

  宣奕、宣倫、宣儒及楊涵半夜?jié)撊霑r,看到的就是這個情景。

  “這賈二爺果然是個暴發(fā)戶,一個小小的賈府,建得富麗堂皇,卻俗不可耐。”宣儒訕訕而笑。

  “為了捉一個夜盜,調(diào)動了這么多官差,未免太小題大作了些!毙揉偷溃弧按蟾,現(xiàn)在咱們要怎么辦?”

  “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到時候不僅救不了麝日,咱們也會被當(dāng)成盜賊。咱們分成二隊。楊大人,你和六弟一塊兒去西廂房屋檐上守著,我和宣儒在東廂房這兒守著,我們都不知道麝日會打哪邊來,如果有個什么動靜,也好有個照應(yīng)!

  “大阿哥想得真是周到!睏詈Q許道。

  “這點子好,楊大人,咱們就到西廂房候著去!毙赛c頭說。

  三位阿哥武功底子好,但楊涵也不含糊,四人在屋檐上奔走,輕功過人,不發(fā)出一點聲響,沒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存在。

  他們靜靜的候著,聆聽賈府有何動靜。

  深夜里,賈府靜得像是一座死城。但就在天剛破曉時,一片哀嚎聲打破了這片寧靜。

  “快來人呀!判官出現(xiàn)了。”

  “在東跨院!币藗惡鸵巳寮奔避S下屋檐。

  東跨院里,麝日臉上的黑布被扯開,霹出姣好的面容來,她氣喘吁吁的和數(shù)十位官差纏斗著。

  “把她抓起來!”

  “快,別讓她逃了!毙熘恢蚰膬好俺鰜,和賈二爺站在一塊吆喝著。

  宣倫和宜儒面蒙黑布,加入了這場混戰(zhàn),一瞬間打倒了好幾名官差,麝日連忙退到兩人身后。

  “你們是誰?為何要幫我?”  

  宣倫轉(zhuǎn)身抓住麝日的手臂,一腿飛踢過去掃倒兩人。

  “咱們是朋友,不是來害你,是來幫你的。”  

  “大哥!你帶著麝日先走,我來斷后!毙宕蠛。

  “不行!要走一起走,他們打算采用車輪戰(zhàn),咱們?nèi)松,不要做困獸之斗,走!”

  宣倫和宣儒極有默契的一人捉住麝日一臂,同時施展輕功往上躍,輕松的躍上屋檐,只一瞬間,便失去了身影。

  “快,快追呀!”徐知府和賈二爺大喊著,大批的官差立刻往大門沖。

  就在同時,月兒正往賈府大門移動。

  話說童妍帶她來賈府后,兩人便在賈府外候著,一直到方才屋內(nèi)傳來打斗聲,童妍要她乖乖待著便溜走了,留下月兒一人! 

  月兒左思右想,一直在擔(dān)心,眼見天亮了,于是她放膽在府外摸索著,沒想到在她意外找著大門時,門內(nèi)卻傳來雜沓的聲音,接著,大門一開,沖出了一大批的官差,將她硬生生的撞倒在地。

  “她在這!快把她給我抓起來!

  月兒被撞得頭暈暈的,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兩名官差扣住手臂架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你們捉住我做什么?”月兒眼睜睜看著賈二爺淫笑著向她走來。

  “我不知道原來判官長得這么標(biāo)致哪!來做我第十三位姨太太如何?”

  “沒想到你終于有栽在我手上的一天吧!”徐知府哈哈大笑。

  原來……原來他們把她當(dāng)成夜盜判官了,可是,她不是呀!

  “你們認(rèn)錯了人了,放開我!”月兒掙扎著。

  “什么認(rèn)錯人,這張臉明明就是你呀!”賈二爺肥肥油油的大手摸上了月兒的臉蛋!皝!小美人,讓我香一個。”

  賈二爺嘟起嘴朝她靠近,月兒就像看到一只發(fā)情的種豬……老天!她想吐!

  “不要碰我!”

  不假思索的,月兒張開嘴往那只豬手咬去。

  頓時,一聲殺豬般的哀嚎響徹云霄。

  “王八蛋!你這個賤婊子,居然敢咬我?”賈二爺痛得在原地跳著直揮手,“徐朝棟,你還不下令懲罰這不知好歹的女人。”

  “來人呀!掌嘴二十!

  徐知府下命令。

  一位官差來到月兒面前,正要揚(yáng)起手,倏地,前方傳來一聲怒吼——

  “放肆!你們敢對襲月格格無禮,不想要腦袋了是不是?”  

  來的正是宣奕和楊涵,兩人早巳脫下黑衣。

  徐知府、賈二爺?shù)热丝吹蒙盗耍熘遣[著眼瞧,這兩人好生面熟……

  “你們是誰?竟敢打擾本府辦案!

  “徐朝棟,你不記得啦?”楊涵沖著徐朝棟呵呵直笑!叭ツ昴甑讜r,皇上召見全國文武百官相見,咱們在紫禁城的太和殿上見過面!

  楊……楊涵,宗人府的宗令大人,皇上的親信……天哪!

  “臣……臣見過楊大人!毙斐瘲濐D時刷白了一張臉,馬上單膝跪下,“不知楊大人來杭州城有什么事?”

  慢……慢著!他剛才提到襲月格格,莫非……徐朝棟顫巍巍的抬起頭,冷汗流了一身。

  “還不快把襲月格格放開!”

  宣奕適時怒吼了這一句,嚇得徐朝棟魂兒都飛了。

  “快……快把格格放開!

  官差連忙松了手,月兒趕緊跑到宣奕身后。

  “六阿哥,我看這是一場誤會,問清楚再說!睏詈α诵Α! 

  六……六阿哥,連六阿哥都來了!徐朝棟嚇得只剩一口氣,整個人趴伏在地上,整個身子部在顫抖。

  “臣……不知是格格,請……六阿哥饒命,格格饒命啊!”

  “六阿哥饒命,格格饒命!”賈二爺也嚇怕了,和一堆官差跪了一地,喊出來的聲音,只怕十里以外都聽得到。

  這是月兒第一次察覺到,在皇宮外格格也是很“偉大”的。她眨著一雙好奇的眼,從宜奕身后探出半個腦袋瞧著。

  方才這賈二爺竟恬不知恥的對月兒無禮!宣奕瞧了一肚子氣,恨不得現(xiàn)在把他砍成十段八段的。

  “楊大人,這褻瀆皇室是什么罪?”他下了決心;一定要這賈二爺好看。

  “回六阿哥的話,是死罪。”

  “很好。”宣奕一指指向賈二爺,氣勢凜然!鞍堰@個混帳給我拖下去斬了。”

  “冤枉呀!”賈二爺嚇得屁滾尿流,全身的肥肉抖得像棉花。“這是一個誤會,一個誤會呀!草民不知道她是格格呀!”

  “誤會?冤枉?”

  宣奕走向前,一腳用力的踩住賈二爺?shù)募珙^,惹得賈二爺哀哀叫。

  “你是說,我六阿哥冤枉你,難不成剛才我眼花了不成?”

  宣奕再加重腳的力道,這會兒賈二爺連眼淚都掉下來了。

  “草民……草民不敢……六阿哥高抬貴腳哇……”

  宣奕輕蔑的哼了一聲,轉(zhuǎn)頭道:“月兒!薄 

  “什么事?”月兒答道。

  “這人方才有沒有對你無禮?”

  “有哇!”月兒立刻出聲,還拿出“證據(jù)”來,“他叫人捉著我,弄得我的兩手好疼,瞧,現(xiàn)在還紅著呢!還有、還有,他還叫人打我呢!”

  “還說沒有,滿口謊話!

  宣奕大腳用力一踹,賈二爺在地上滾了兒圈,疼得直喊饒命。

  宣奕利眼瞄向徐朝棟,輕聲笑道:“徐知府,這里可是你的管轄,你說,要怎么辦才好?”

  宣奕揚(yáng)眉輕笑,看得徐朝棟嚇出了一身的寒意。  

  “臣謹(jǐn)遵六阿哥指示!边@六阿哥雖年紀(jì)輕輕,但看得出來不好惹。徐朝棟趕緊巴結(jié)奉迎,“來人呀!將賈柱拿下,押到大牢里聽候發(fā)落。”

  “是。”兩名官差上前押住賈二爺!傲⒏琊埫!格格,不是我下令叫人打你的呀!是徐——”

  “還不快拖下去!”徐朝棟趕緊大喝,阻斷了賈二爺?shù)陌Ш浚麆t馬上擺出哈巴狗討好的嘴臉來。“不知六阿哥、格格、楊大人來杭州有何要事?”

  楊涵問道:“徐知府,這杭州城是不是出了一個判官,專門閹了好色之徒?還有,小蓮雙親的冤死、玉蘭姑娘被玷污后跳河自殺的冤情,還有之前杏花村俏寡婦遭襲那一次……不知這些案子了了沒?”

  徐朝棟嚇白了一張臉,顫巍巍道:“下……下官辦事不力,清楊大人再寬限一段時日,下官一定將這些案子了結(jié)!

  “喔!皇上在京城聽說杭州這一陣子很亂,有馬賊出沒、有夜盜行兇,還有好些個清白姑娘家莫名其妙死了,皇上聽了很是擔(dān)心呀!所以特地叫我隨同三位阿哥以及格格來這兒瞧瞧,看有什么事是我們可以使得上力的。”

  “三……三位阿哥?”這下徐朝棟抖得更厲害了。

  “是呀!還有大阿哥及四阿哥!睏詈Φ溃骸靶熘么蟮母,這皇上最喜歡的三位阿哥,以及最疼愛的襲月格格全都來到你面前了。”

  “不知者不罪,下官不知大阿哥、四阿哥、六阿哥、襲月格格、楊大人駕臨,有怠慢之處,請原諒!

  “起來吧!”宣奕道:“我們才剛到杭州就遇到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我和格格都累了,還不快備轎,送我們?nèi)ツ愕母⌒菹ⅰ!?br />
  “是!下官馬上去辦!”

  “還有——”

  “是,六阿哥請吩咐!毙斐瘲澒Ь吹牡馈

  “兩個時辰后,派輛馬車到杏花村的童家酒坊,去接大阿哥及四阿哥!薄 

  徐朝棟辦這些瑣事的速度倒很快,沒一會兒,便來了一輛可供五人乘坐的大馬車,里頭有暗格,放些零嘴吃食;靠的地方有墊褥,月兒坐在上頭晃呀晃的,說不出采有多舒服快活。

  “這馬車好好玩呢!楊大人,怎么咱們出宮時,不買輛這種馬車?”月兒沒坐過,什么事都覺得新鮮好玩!扒疲∵@么大,還可以躺在上頭睡覺呢!”

  宜奕搖搖頭,月兒依舊是月兒;小孩子心性,永遠(yuǎn)長不大似的! 

  “格格,這太招搖了,咱們是來辦事的,不是來玩的。”

  月兒笑咪咪的看著宣奕。“不過,宣奕,你剛才好威風(fēng)呢!那個狗官徐朝棟哼都不敢哼一聲。”

  講到這,宣奕和楊涵都笑了。  

  “月兒,下次你也可以這么威風(fēng)的!

  “真的?”月兒一雙眼都睜亮了,直瞅著宣奕。

  “是呀!我教你,下次你擺出格格架式來,包管你叫他往東他不敢往西,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這好玩,我一定要試試!

  楊涵倏地壓低聲音道:“六阿哥、格格,咱們這一去徐府可要小心一點,徐朝棟分明和賈柱有勾搭,官商勾結(jié)最要不得,不知干了多少害人的壞事,連自己兒子犯罪他都視而不見……這昏官,咱們得防著他一點。”

  宣奕頗有同感,若不是情非得已,他和楊涵也不會先露了身分。

  “這事,我們等大哥和四哥來了再商議吧!”

  宣奕看了思忖:宣倫、宣儒追著麝日而去了,這會兒,應(yīng)該和麝日碰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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