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嫣格格 第九章 作者:慕云曦 |
六個月后,皇宮博陽宮初夏生氣蓬勃。 雨嫣坐在鋪有厚厚軟墊的躺椅上,每當(dāng)有淡淡的花香味襲來、如天籟般的鳥啼聲傳來,她仿佛徜徉在世外桃源中,舒服的讓她合上了眼。 此時(shí),一名太監(jiān)喊:“貞妃娘娘到!贝驍嗔擞陭尩哪迹灰娝忝驾p輕的蹙起,睜開了眼。 “喲!格格今兒個好大的興致,在花園里賞花呀!”貞妃人未到聲先到,高八度音的尖銳嗓子響徹整個花園。 “娘娘,這么早來博陽宮,有事嗎?”雨嫣含笑得體的問。 “不就是來看看你嗎?”貞妃毫不客氣的一扭臀,硬坐在雨嫣一旁!扒魄颇氵@肚子……怎么這樣大呀!太醫(yī)不是說還有四個月才生嗎?”她愈瞧這個雨嫣格格愈不順眼,不但出生好,人又長得漂亮,現(xiàn)在更是皇宮里除了老佛爺之外最尊貴的女子。 她甚至聽到老佛爺向皇上“建議”,若是雨嫣生下個龍子,大阿哥宣倫就理所當(dāng)然的被立為太子,是未來的皇上,而雨嫣則是未來的皇后。 這……這怎么行!那她千想萬想要自己的兒子十一阿哥宣佑成為太子,自己被封為皇后的美夢不就破碎了? 東宮之首的位實(shí)已經(jīng)懸宕許久,皇上近一年來也有立后的意思,所以,她千萬不能放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機(jī)會。 “娘娘有所不知,太醫(yī)曾說格格這一胎是龍鳳胎,若佛爺聽了可開心呢!”伺候一旁的喜兒連忙抬出老佛爺。 “是嗎?老佛爺這么說?”果不其然,貞妃笑得尷尬極了!翱伞f一不是,老佛爺不是要失望了?我認(rèn)識一個名醫(yī)” “貞妃,你在胡說些什么?” 前方傳來怒喝聲,大家回頭一瞧,乖乖不得了,是老佛爺來了! “老佛爺吉祥!必戝B忙起身請安,“閃”到一邊去。 雨嫣要起請身安,卻被老佛爺制止了。 喜兒連忙跑進(jìn)屋內(nèi)搬出一張椅子來!袄戏馉敿,喜兒在椅子上放了軟墊,老佛爺要不要坐下和格格聊聊?” “好乖的喜兒,格格有你照料,我可放心了。”老佛爺在兩名宮女的伺候下坐下,回頭看著雨嫣!吧弮,這陣子怎么樣?小家伙踢你踢得厲害嗎?” “多謝老佛爺關(guān)心!庇赕滔乱庾R撫著圓滾滾的肚子,臉上露出即將為人母的喜悅!斑@陣子好些,小家伙就算踢得再厲害,也不會難受! “是呀!老佛爺,全拜那些太醫(yī)的參湯所賜,格格的身子骨近來好多了!毕矁哼B忙附和。 “可是,我瞧這肚子太大了,深恐有不測!必戝C媚的笑著!袄戏馉,我剛才跟雨嫣提過,我認(rèn)識一位名醫(yī),醫(yī)術(shù)高得很! 老佛爺狐疑的挑起眉!懊t(yī)?宮外的人?” “是呀!他的醫(yī)術(shù)高明得不得了” “放肆!”貞妃正欲發(fā)表高論,老佛爺怒吼一聲打斷她的話!皬膶m外弄人進(jìn)來,要是出了事可怎么辦?怎么?貞妃,咱們這宮里徐太醫(yī)、葉太醫(yī)的醫(yī)術(shù)你是瞧不起,是不?” 貞妃呼吸一窒,連忙支支吾吾的道:“老、老佛爺息怒,臣、臣妾不敢。” “我說貞妃,有時(shí)間在這兒閑瞌牙,不如回去好好督導(dǎo)宣佑念書!崩戏馉斃涞捻素戝谎。“前兒個我聽張師傅說,宣佑已經(jīng)十歲了,卻不好好念書,連個三字經(jīng)都還沒背好,你這額娘是不是該督導(dǎo)、督導(dǎo)?” 貞妃氣得一咬牙!袄戏馉斀逃(xùn)的是,臣……臣妾明白了! 看貞妃氣得都快七孔冒煙,雨嫣急忙打圓場!袄戏馉,您別急嘛!十一阿哥年紀(jì)小,難免貪玩了些,等過一兩年就懂事了。” 老佛爺輕嘆口氣!吧弮,你別替他們說惰。什么貪玩,全是推托之辭!我就沒看到宣倫貪玩過。真難為了這孩子,才兩歲,仁孝皇后就去世,沒了皇額娘的照顧,他卻能自行勉勵,吟詩繪畫、拉弓上馬無一不精,實(shí)在是十年難得一見的好人才,我跟皇上說過了,儲君之位,非他莫屬!” 貞妃一聽,整顆心快爆了大阿哥宣倫是太子人選,未來的皇上,那她的宣佑往哪兒擺? “臣妾有些不舒服,先告退了!必戝闪擞赕桃谎,便匆匆忙忙的離丟。 雨嫣憂憂的輕嘆一口氣,后宮之中,紛爭不斷呀! 她明白老佛爺不喜歡貞妃,因她是蒙占人,驕氣重、眼高于頂,說話不得體,又沒分寸。 唉!但愿貞妃不會把怒火指向她。 新月如弓,天上星子眨呀眨的,蛀鳴聲不絕于耳。 宣倫步入臥房。自從開始隨皇阿瑪上早朝以來,他是愈來愈忙了,忙得沒法子和雨嫣好好談一談。 果然,今日一回房,雨嫣已沉沉的睡著。 宣倫溫柔的盯著沉睡中的兩嫣瞧。 “大阿哥” “小聲點(diǎn),別吵醒格格。格格今天如何?有沒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這……”喜兒想了想,欲言又止。 “有什么話就直說!毙麄愐娪赕瘫蛔記]蓋好,雖然已是夏季了,但夜里夜寒露重,還是小心點(diǎn)好,他輕輕地替雨嫣把被子拉高。 雨嫣嚶嚀了一聲,嘴角漾出一抹笑。 喜兒想了想,還是決定說了。 “格恪本來心情很好的,躺在花園里賞花兒,可是,后來貞妃娘娘來了,說了一些話……格恪氣悶在心里,晚膳也沒吃就睡了! “貞妃娘娘?她來做什么?”宣倫皺眉,“沒吃晚膳?這怎么行!你去廚房弄點(diǎn)東西來。” “是。”喜兒趕緊退了下去。 待喜兒離去后,宣倫立刻輕搖搖雨媽的肩,喚道:“蓮兒,醒一醒?蓮兒! 蓮兒?是誰在叫她?是烈嗎?是烈來接她了嗎? 雨嫣猛然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宣倫擔(dān)心的眸光。 “大阿哥!”她輕喚一聲?辞宄,也想起來!這里是皇宮內(nèi)的博陽宮,她和宣倫已經(jīng)“成親——半年多了。 最近的她特別嗜睡,幾乎只要一沾到忱頭,半個時(shí)辰內(nèi)一定會睡著。夢里她經(jīng);氐街駡@的那一段日子,和烈相戀、成親,那是多么幸福的一段日子!可終究是南柯一夢,醒來后,她又曾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富麗堂皇的金色牢籠里。 宣倫扶著雨嫣坐起來,看著她愈來愈大的肚子,憂心忡忡的問道:“怎么肚子這么大?你的臉色卻盎發(fā)蒼白?老天!蓮兒,你該多吃一些才行! 雨嫣回以柔柔一笑!跋矁耗?” “我叫她去廚房弄點(diǎn)消夜給你吃!毙麄愑謬@一口氣!扒颇悖碜犹摮蛇@樣,我頁怕你涯不過生產(chǎn)時(shí)的痛楚! “我沒事!庇赕碳泵u搖頭,望著屋內(nèi)沒有別人,她眼底偽裝的笑意全退去了。“有沒有熱的消息?有沒有?” 她眼中全是擔(dān)憂,粉嫩的唇輕抿著,訴說著她心底的期盼。 宣倫依舊輕搖一下頭。他哪會不知道雨嫣心底的期盼,她千盼萬盼、朝思暮想,就是希望聽到仇熱的消息。 他也不希望看到雨嫣傷心,現(xiàn)在支持她活下去的,除了腹中的孩子外,就是生死未卜的仇烈! 沒有。雨嫣雖然已有心理準(zhǔn)備,但聽到仇烈依舊沒有消息時(shí),她的眼淚還是忍不住徜下來。 “別哭,對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宣倫輕輕摟著她哄著!吧弮,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派人盡全力去找,沒有壞消息傳來,就表示他還活著不是嗎?” “可是……”雨嫣哽咽道:“烈那天流了好多血……我好怕……” “別怕!我相信他一定會沒事,畢竟我的干兒子還要見親生的爹!毙麄惾∠律砩系呐两,溫柔的拭去她臉上的淚。 雨嫣點(diǎn)頭,她現(xiàn)在所能做的只有祈禱、等待了……這時(shí),有人敲門,進(jìn)來的是喜兒,她手上拿著托盤,看見大阿哥摟著格格,她有些不自在的悶咳了聲。 雨嫣這才驚覺自己太依賴宣倫了,縱然兩人只有兄妹之情,但落入喜兒眼里,不知會曲解成什么模樣? 宣倫卻自若的朗聲道:“還杵在那兒做什么?格格餓了。” “是。”喜兒趕緊把托盤上的食物一一放下!案窀瘢泻枚嗄銗鄢缘臇|西呢!有小米粥、豆腐皮包子,還熱騰騰的:開胃的酸筍香茹錦湯、糖蒸酥酪,還有風(fēng)干栗子、梅花香餅兒! 雨嫣和旁人不同,別人懷孕喜食酸食,而她則特愛嘗甜食,楓露茶更成了她偏愛的冷茶。 宣偷看了嘖嘖稱奇!跋矁海胍沟,你上哪兒變出這些東西來?” “大阿哥,你有所不知!毕矁核藕蛑赕毯戎唷!斑@一陣子,格格幾乎是一沾枕便睡,吃東西都不定時(shí),老佛爺知道后,特別吩咐御膳房一定要隨時(shí)準(zhǔn)備好格格愛吃的東西,以備不時(shí)之需! 老佛爺可真是疼雨嫣呀! 不過,老佛爺?shù)奶蹛蹖τ谟赕陶娌恢切,抑或不幸?br /> “蓮兒!毙麄悐A起一塊豆腐皮包子放在雨嫣碗里,問道:“貞妃找你做什么?” 雨嫣輕搖螓首道:“沒什么好提的!彼辉赶⑹聦幦。 “什么沒什么?”喜兒可沒這么善良,她氣呼呼的道:“大阿哥,你不知道,貞妃娘娘一來便大聲嚷嚷,說什么格格肚子大得離譜,恐有什么不測的,還說要替格格聘請名醫(yī)呢!誰知道她肚子里藏著什么鬼主意?” “有這回事?”宣倫皺眉凝思。 貞妃到底在想些什么?莫非是懷疑雨嫣肚子里的骨肉……“喜兒,別胡說了!庇赕滩幌肴浅鍪露藖!按蟆鼻埔娤矁,她連忙機(jī)靈的改了口!靶麄,你別聽喜兒瞎擔(dān)心,貞妃娘娘只是一片好心罷了。” “不!還是提防點(diǎn)好!毙麄愐軠y!斑@個貞妃可不是那么簡單,我曾聽有人傳說,當(dāng)年蒙古王要向皇阿瑪獻(xiàn)美的是貞妃的妹子,但出發(fā)前一天,那妹子不知何故被人毒瞎了,所以,貞妃便李代桃僵被送進(jìn)宮來,成為皇阿瑪?shù)腻!?br /> 雨嫣和喜兒皆沒聽過這檔子里,這一聽,兩人雙雙瞪大了眼。 喜兒更是低呼:“天哪!那貞妃不會如此手段毒辣,為了當(dāng)萬歲爺?shù)腻,不惜毒瞎自己的胞妹吧??br /> “喜兒,不許胡說!”雨嫣斥責(zé)!笆虑闆]憑沒據(jù),不要妄下斷言。” “所謂無風(fēng)不起浪,無巧不成書。”宣倫慎重的道:“喜兒,我不在的時(shí)候,好好看守著格格,除了老佛爺及皇阿瑪?shù)娜酥猓灰屓魏稳私咏窀瘛!?br /> “喳!奴婢遵命!毕矁簯(yīng)得鏗鏘有力。 雨嫣看了好笑,直覺認(rèn)為宣倫太大驚小怪,連喜兒也一同緊張兮兮。 害她對貞妃而言,哪會有好處? 雨嫣輕輕打了個呵欠,吃飽后她又想睡了。老天!再這樣下去,她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懶豬投胎轉(zhuǎn)世的。 “恪格,奴婢扶你上床歇息! “不!我來吧!喜兒,你收拾收拾便下去休息吧!”宣倫遣退喜兒,跨步上前將雨嫣攔腰抱起,輕柔的放在床上,蓋上被子,并動手解開床頭的紗帳。 “你對我真好!庇赕倘崛嵋恍Γ娌恢獙硪绾未鹬x他。 “現(xiàn)在是非常時(shí)期,別跟我客套,你只要養(yǎng)好身子,生下健康的小娃兒,我就阿彌陀佛了!毙麄愲y得的戲謔道。 真是大恩不言謝!雨嫣這樣想著,深深的沉入夢鄉(xiāng)。烈,在夢的那一頭等她呢! 看著雨嫣睡得知仙女般,宣倫這才安下心了。他走到一旁的徜椅上躺下,思緒紊亂,怎樣都睡不著。 事實(shí)上,他隱瞞了雨嫣一件事,那就是仇烈當(dāng)初中的箭上被喂了毒,他根本沒有把握仇烈至今是死是活? 雨嫣眨眨眼,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她站的地方……這地方是竹園! 景物依舊在,可是人呢? “烈、烈,你在哪里?”她奔跑著,在四周尋找!傲遥阍谀睦?” “我在這里!背馃岬穆曇粲汕胺絺鱽。 “烈!”雨嫣慌忙的跑過去,卻撲了個空,四周空蕩得讓她心痛。“你在哪里?我找不到你呀!烈……你出來……”她難受的掉下淚珠。 驀地,一雙有力的臂膀?qū)⑺陨砗髶ё ?br /> “傻女孩,我在這里呢!”仇烈戲謔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她一回頭,看到他帶笑溫柔的眼神,連忙伸出雙臂緊緊將他抱住。 “烈,我好想你,想得心都快要碎掉了,我求求你,帶我走,帶我離開這里!” 她啜泣著。 仇烈沒有說話,只是溫柔的笑著,探出大掌輕輕摸著她那一頭柔順的秀發(fā)。 雨嫣覺得奇怪,慌張的抬起頭著他,“烈,你怎么不說話?” 仇烈仍是溫柔的笑,靜靜的看著她。 “你生氣了對不對?”她心慌的解釋!拔腋嬖V你,我和宣倫之間是清白的,嫁給他是不得已,是為了要保護(hù)我們的孩子呀!” 他輕輕的笑了。 “別慌,我相信你!彼拇笳戚p撫著她憔悴的容顏,嘆道:“我也好想你。” 這句話讓雨嫣落下滿足的淚水,她輕散櫻唇,卻說不出話來,好怕他又突然不見了,于是,她收緊雙臂緊緊摟著他,淚珠落在它的胸膛上。 “別走……烈,不要離開我……”她啜泣,“帶我走,我要跟你在一起。” “傻瓜!” 他低嘆一聲,捧起她帶淚的臉龐,將唇輕輕的印上她的唇。他是那么溫柔,像是觸碰一件極珍貴的寶物般。 這種感覺……仿佛他要消失了……離開她到很遠(yuǎn)的地方……“不要走!不要離開我!”雨嫣用盡全身的力量抱住他,心痛得直徜血。 “保重自己!彼蛧@著,聲音飄散在空中。 “不、不,不要走!”雨嫣發(fā)狂的吼著:“烈,留下來,多暗我一會兒,不要留下我獨(dú)自一人!” 她祈求的哭聲讓人聽了為之鼻酸。 “好好活下去!彼纳硇沃饾u模糊。 “不不要” 她伸手丟抓,卻徒勞無功,仇烈消失了,連四周的景象也逐漸模糊起來……不她的咆哮像空谷回音,四處流竄著……“烈” 雨嫣狂吼一聲,睜開了眼,看到自己仍在深宮中,枕頭早已讓淚濡濕了一大片,她的心如冬雪般好冷、好痛! 夢……如果能永遠(yuǎn)不要醒來有多好! 耳畔回蕩著仇烈溫柔的低嚀—— 保重自己,好好活下去。 北京城外的護(hù)國寺香火鼎盛,每逢初一、十五前來拜拜的人更是擠得水泄不通。但今天不是初一而是初三,人潮反而此初一更多,為什么呢? 因?yàn)槌跞怯赕谈窀裆纤聫R拜拜的日子,許多人為了看這個傳說中的格格,不惜冒著擠破頭的危險(xiǎn),也要看一看這個如仙女般美麗的格格一眼呀! 寺廟擠得水泄不通,連四周客棧的生意也好得不得了。 “聽說這雨嫣格格歷劫歸來后,奉旨和大阿哥成了親,現(xiàn)在是皇宮里最尊貴的格格了,太皇太后更是拿她當(dāng)心肝寶貝疼,怕這如花似玉的格格再讓人給劫走,所以,規(guī)定不許格格再上碧云寺禮佛,只準(zhǔn)她初三這一天上護(hù)國寺拜拜!笨蜅@锏男《f得眉飛色舞。 立刻有人間了:“拜拜嘛!干嘛排場這么大,瞧那官兵怕有一百人不止! “嘍!瞧,格格出來了,啊她要回宮了,快著哪!這雨嫣格格真是漂亮。” “小二,那前頭騎白馬的男子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大阿哥?” “可不是!你沒瞧見那模樣?儀表堂堂,多威風(fēng)、多俊哪!跟格格站在一塊兒,真是一對漂亮的金童玉女,聽說皇上要……” 小二滔滔不絕于耳的驚嘆聲飄上了二樓雅座。 倚欄而生,仇烈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還是一樣的美、一樣的清靈出塵,在女婢及官兵的擁護(hù)下,她看起來像高貴的仙女,只可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焉。 她是他的呀!怎會半年前和大阿哥成了親,還懷了六個月的身孕!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仇烈雙眸迸出冷絕的眼神,脆弱的酒杯教他一捏即砰。 多脆弱呀!他冷冷.一笑。她已成為他人婦,莫非那一晚的婚禮、交心只是一場游戲,一個可笑的事? “砰!”他忿忿的一拳擊向桌面。 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風(fēng)楫天,不茍同的搖搖頭。“頭子,別聽信譏言,這其中一定有誤會!我不相信蓮主兒會背叛你! 自從上一次樹林中,雨嫣不惜拿刀自刎以確保仇烈可以安全逃離后,風(fēng)楫天就被雨嫣征服了!她外表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實(shí)則骨子里剛烈得很!如此慈悲為懷、重情重義,風(fēng)楫天簡直不敢相信她是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仇烈不發(fā)一詞,痛苦的著著街上的轎子愈走愈遠(yuǎn)……那一天,紀(jì)淳和風(fēng)楫夭并沒有帶著他趕赴蘇州,因?yàn)樗卸,且情況危急。 要不是碧云寺的靜心師太收留了他們,只怕他已毒發(fā)身亡,魂歸離恨天了。 那毒之強(qiáng),幾乎要了他的命,害他在床上足足躺了四個多用,這才逐漸清醒。 一醒來后,他原本不顧一切要去找雨嫣,可紀(jì)淳和風(fēng)楫天千方百計(jì)要他留下養(yǎng)傷,這一養(yǎng)傷卻又兩個月過去。雖然后來和許胖等眾兄弟會合,得知背叛的人是石濤,但那又如何?于事無補(bǔ)。 唉!短短半年,人事全非。 仇烈霍地站起身,卻被風(fēng)楫天一把揪住。 “頭子,你要做什么?”他驚慌的問,深怕仇烈會一時(shí)沖動做出錯事來。 他啞著嗓子,“我要劫轎,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從我眼前消失! 他紅著眼,忍住錐心之痛。 “你瘋了嗎?我不會讓你去的!”風(fēng)楫天深怕仇烈的舉動引人疑竇,他硬是拉他坐下。 “頭子,你不要發(fā)瘋了,現(xiàn)在的官兵起碼有百人之余,你這一去,無疑是以卵擊石,有命去、無而回!彼麎旱蜕ひ艟妗 “你要我眼睜睜的看她離去?”他忿忿的低吼。 “正是!憋L(fēng)楫天冷淡的答道。 仇烈憤憤的瞪著他,“你”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意氣用事是莽夫所為,頭子,靜下心!憋L(fēng)楫天苦口婆心的勸著。 “我明白!背鹆乙ба馈 可是,他已有半年未見到她了呀! 他想她、念她、戀她,相思折磨得他已快不成人形,他多想親眼看看她、摸摸她、親親她,問她好不好? 問她這半年來可皙想過他、念過他? 仇烈再斟一杯酒,仰首一口飲盡。 “楫天,要不要跟我一起來?”驀地,他雙眸綻出邪戾的光芒。 “頭子,上刀山下油鍋,你只要吩咐一聲,我舍命相隨!憋L(fēng)楫天豪氣干云的拍胸脯保證,才說完,頤了頤問:“去哪?” 仇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要夜探皇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