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結(jié)束,潘群開車送夏維蓮回家。
她今天在酒會上,被半強(qiáng)迫亦半自愿下,喝了不少酒,微醺的臉龐紅通通,看起來嫵媚動人。
“小心!迸巳阂贿叿鏊M(jìn)門一邊低喊。
她笑瞇瞇地,醉酒的模樣充滿女兒嬌態(tài),“有你扶著我怕什么?”
潘群滿眼柔情,將她放在小沙發(fā)里,她斜斜地靠在沙發(fā)里,姿態(tài)極盡嫵媚撩人。潘群泡了杯濃茶湊向她唇邊,她喝了一口便推掉。
“嗯,難喝死了,我不喝!
茶差點灑了出來,潘群搖了下頭,將杯茶放在茶幾上,“你這樣明天準(zhǔn)犯頭痛。”
她垮下臉,揉揉太陽穴,“不用等明天,我現(xiàn)在就痛了!
“來,我?guī)湍恪!彼滤氖郑p輕幫她按摩起太陽穴,過度傾近的身子使得兩人形成一種極度曖昧的氛圍,但醉了的她卻毫無所覺,閉上眼享受那種按摩帶來的舒服感,昏昏沉沉地幾乎入睡。
潘群的心跳得很厲害,一邊幫她按摩一邊繾綣地看著她滿足的笑容,內(nèi)心的款款濃情被她那種嫵媚動人的姿態(tài)撩起一陣躁亂,身子微微緊繃起來,感覺到自己體溫的升高。
“嗯!彼谑娣械那忠u下不自覺地發(fā)出一聲嚶嚀。
他猛咽一口口水,身子不自覺地更欺近了些,稍稍俯首,熱燙的唇便覆蓋了她微啟的紅唇。
她半夢半醒,仿佛感覺到唇上的溫度及蠕動,一種無由的渴望竄升上來,她不知不覺地攀上他的頸子,低低回應(yīng)。
在得到她的回應(yīng)后,他的輕吻逐漸大膽起來,由輕啄轉(zhuǎn)為深吮,大手從她腰側(cè)逐漸上攀,覆蓋住她胸前的高峰,輕輕揉捏。
她一聲低吟,腦袋昏沉得無法去思考這究竟是夢還是現(xiàn)實,但這陣子來的空虛卻讓她極度地想抓住一份濃烈的柔情。她是個女人,平凡的女人,她需要愛,渴望愛,而那個男人吝嗇地就是不肯付出,一再地用虛偽敷衍,讓她難過,可她還是愛他呀,愛得無法自拔。
“方彥!彼袜宦,回吻她的動作充滿激情。
潘群的身子僵了一下,赫然退開她。趁人酒醉非君子所為,他不愿她酒醒后憎恨他。
感覺到冰冷空氣侵襲,她愕然睜眼,眼神迷迷糊糊,顯然并不真切的明白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也許對她來說,那只是夢境一場。
“你怎么還在這兒?”她茫然地看著他。
潘群苦笑一下,“我不在這兒誰照顧你?”強(qiáng)力壓下那種發(fā)自生理的欲望。
“你也累了,回去吧,我可以照顧我自己的!彼龘]揮手,又閉上眼,整個人躺進(jìn)了沙發(fā)。
他抓來一條被子蓋在她身上,“那我走了。”
她沒回應(yīng),像是睡著了。
他再注視她一會兒,從容起身,她卻突然掀開被子跳下沙發(fā),捂著嘴沖進(jìn)浴室,伏在馬桶上吐得一塌胡涂,身上的禮服染上一團(tuán)污漬與惡臭。
“夏……唉!”他嘆息一聲,看來他今晚走不了。
方彥像個傻瓜似的站在維蓮住的公寓底下,煙一根接著一根,一個晚上下來,腳下已怖滿煙蒂。
昨天被浩升點醒后他便跑來這里等她,等到快半夜她才出現(xiàn),他想上前,卻因為她身邊的男人而作罷。他想跟她單獨談,不希望有第三者在場,所以只得等那男人離去,可誰知這一等竟等到天亮!
那個男人竟然留在她公寓里過夜?
他聽見自己的心碎裂的聲音,感覺那般的痛,想掉頭就走,卻舉步艱難;蛘吆粕是沒錯,他們之間確實有了什么誤會,而那個誤會讓那個男人有機(jī)可趁,而也或者,浩升說錯了,她確實為了那個男人才離開他的,但,這中間有多少迷團(tuán)無法解開,他是否該弄個明白?一個人會失敗一定有他失敗的原因,他應(yīng)該追根究底知道敗在哪里,好為將來做借鏡,如果真的敗了,就勇敢地面對,徹底的死心吧!
終于在潘群離開后,方彥還是走上樓,按了門鈴。
門鈴響了好久她才開門,身上穿著保守型的睡衣,頭發(fā)亂七八糟,眼皮下垂著,一臉的不耐煩,“誰啊?”
他抿了抿唇,緩緩才開口,“是我,方彥。”
方……“方彥?!”夏維蓮眼睛倏然睜大,不敢置信。
方彥的拳頭握了又放,放了又握,“我……我可以進(jìn)來嗎?”
她這才回神,“。‘(dāng)然可以!边B忙推開鐵門讓他進(jìn)入。
他走了進(jìn)去,在門內(nèi)站了一會兒,目光橫掃狹小的屋內(nèi)一逅,屋里有些亂,卻亂得很有味道,很有藝術(shù)家的味道。
“請坐!彼雌饋砗芫o張,臉色有些白。
他走向小沙發(fā),坐下,眼睛掃到茶幾上的煙灰缸,發(fā)現(xiàn)煙灰缸里滿滿都是煙蒂,那品牌是男人才會抽的濃煙,應(yīng)該是那個男人抽的,甚至有一根沒有完全熄掉,還冒著淡淡的煙霧。
“你什么時候?qū)W會抽煙?”他也很緊張,外表卻表現(xiàn)得很鎮(zhèn)靜,刺探地問。
她泡了兩杯咖啡過來,一杯推給他,小手微微顫抖著,目光掃向那個煙灰缸,眉頭皺起,“煙不是我抽的,可能是……”含住話尾,臉色出現(xiàn)一絲懊惱。
依那根未完全捻熄的煙蒂看來,潘群剛走不久,方彥他……他會不會以為……
她的心有些亂,很不安,身子如坐針氈似地動來動去,事實上她現(xiàn)在頭很痛,都怪她昨夜喝太多。
他沒再說話,端起咖啡啜了一口,“一個人住得習(xí)慣嗎?”
“還好!彼怪^,低低地說。
“昨天……”她抬眼等他說下去,他卻頓了下來。
“吞吞吐吐不是你的個性!彼⒁曋。
“昨天晚上我一直在你的樓下——”她的咖啡突然溢了出來,潑灑在她的睡褲上,中斷了他的話。
“有沒有燙到?”方彥放下咖啡繞過來,緊張地拿走她手上的咖啡,取出手帕幫她擦著。
“我沒事!彼艔堈酒。
他收回手,兩人之間形成一種尷尬的氛圍。
“我……”維蓮欲言又止,注視著他的眼很無奈,“我昨夜喝醉了,他送我回來——”
“你不用跟我解釋的!彼驍嗨脑,語氣夾帶一絲怨怒。
她閉上嘴,臉色更形懊惱。他真的以為她跟潘之間有什么。為什么男人這么自私,可以容忍自己虛偽欺騙別人的真心,卻無法忍受別人對他有一絲的不忠?
她再度坐了下來,不想再解釋,就是覺得委屈,怨懣。
兩人都靜了片刻,他突然開口:“你的畫展很成功!痹撍赖,明明要說的不是這個,明明有很多話要說要問,但就是說、問不出口,凈說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他媽的真孬!
她抬眼看他,眼里充滿了迷惑。
那些畫他都看過了,可為什么好像一點感覺也沒有,難道他沒有一點點的感動,一點點的動容?那全是她對他的感情跟思念。
“托你的福!彼嚻鹣掳停蜌獾牡。
感情的事為什么如此無奈,如此變化多端,原本交集的兩條線為何分歧,就因為在咖啡屋聽見姓裴的那段話,就注定了他們之間有緣無分,注定了兩人之間要形成此刻的尷尬與疏離?她不是一直想回到他身邊嗎?現(xiàn)在就是個機(jī)會,為什么不干脆說出來?
“浩升說昨天你找過我?”他輕問,那態(tài)度有點漫不經(jīng)心。
“只是一時沖動!彼怪勰,雙手把玩著衣角。
一時沖動?那個男人也是這么說的。他突然激動起來,“這么說你真的不想見我?”
她愕愣著,滿眼的困惑,“誰說我不想見你?”她想他想得快要發(fā)瘋,想見他想得快要抓狂,怎么會不想見他。天知道她剛剛見到他的剎那心里是什么感覺,是驚、是喜,不,是狂喜!
“我昨天第二次跑去會場找你,那個姓潘的男人說你不想見我,還說‘你’叫我不要纏著你!彼拥那榫w是狂亦怒。
夏維蓮有點惱的握起拳頭,低咒了聲:“可惡!”潘憑什么代她發(fā)言,他以為他是誰?
“你真的這么說嗎?”他已經(jīng)知道答案,卻想親口聽她說。
“沒有!彼豢诜駴Q,“如果我不想見你就不會跑去找你!
真的給浩升說中了。那個姓潘的果然心懷不軌。
“這么說一切都是那姓潘的搞的鬼,你會搬出來也是他唆使的對不對?”這個姓潘的,他會親手宰了他。
“不!彼蚍,“這事與他無關(guān)!
換他迷惑,困惑難解!澳鞘菫榱耸裁矗俊彼穆曇糇兊妥儐。
她嘆了口氣,站起來走向窗邊,拉開窗簾看著窗子底下的車水馬龍,“因為你不愛我!
這是什么答案?方彥走向她,“你怎么會這么說?”
她發(fā)呆了好一會兒,低低地說:“感覺吧!”沒把姓裴的那段話抖出來是因為不想拆穿他的假面具,讓他難堪。
“感覺?”他差點失笑。
他為她付出了那么多,連心都掏給了她,她卻感覺他不愛她?如果這樣都不叫愛,那什么才叫做愛?
“我們別談這個好嗎?”她突然轉(zhuǎn)頭面對他,灰色的眸子染上淡淡的哀愁。
那樣的話題只會讓他們產(chǎn)生沖突,她不想談。
“談?wù)勀惆桑悻F(xiàn)在怎么樣?”她走離他,把冷卻的咖啡端過去倒入水槽,重新沖了兩杯。
他回到座位上,低低地喃道:“我很不好。”
她端著咖啡的手頓了一下,慢慢才放下,“唔?為什么?”
他含情脈脈地凝視著她,“我腦子里一直在想一個人,無法像以前那樣認(rèn)真的工作,我常常像個傻瓜一樣,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怎么會這樣?”她假裝低頭在喝咖啡,目光卻一直竊睨著他,猜想著他說的那個人是誰?是新認(rèn)識的女人嗎?會不會是上次在西餐廳遇見的那個,不會吧,他的眼光沒那么差!
“我想我……是愛上那個人了!彼廊怀錆M濃情地凝視著她。
她手上的咖啡差點又溢了出來,連忙鎮(zhèn)靜地穩(wěn)住手,臉色有點慘白,“很……很好啊,難得遇上你喜歡的人,要把握。”把他對她說過的話搬出來對他說。
“可我不知道她愛不愛我?”他喃道。
“去問她啊!”她的目光避著他,心揪結(jié)成一團(tuán)。
他沉默了下,“維蓮,你愛潘群嗎?”
“我會愛那種沒經(jīng)過我的同意就替我亂說話的混蛋?”她不經(jīng)大腦的脫口,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情緒上的失控,連忙咧嘴傻笑,用喝咖啡的動作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方彥差點笑出來。“你真的不喜歡他?”
“不喜歡。”甚至已經(jīng)討厭他了。
“那你心里有喜歡的男人嗎?”他問。
“有!彼卮鸬煤軘蒯斀罔F。
“是誰?”他追問,表情又緊張起來。
“你問這個干嘛?”自己都有喜歡的人了還管她喜歡誰?她心都痛死了他還問?王八蛋!
“是你叫我問的不是嗎?”他反問。
她愕了一下,許久才恍然,“你……”手上的咖啡差點整個打翻,連忙穩(wěn)住放在桌上,“你的意思是……那個人……是我?”
“不然你以為還有誰?除了你誰能讓我如此失魂落魄?”
她的嘴張張合合了老半天,就是說不出半句話,最后竟掉下了眼淚。
“維蓮?”他有些驚慌。
她卻撲進(jìn)了他的懷里。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她能聽見這樣的話心里已經(jīng)很開心。她只是在找一個機(jī)會回到他身邊,現(xiàn)在機(jī)會來了,她沒有理由不把握,她愛他,盡管他只是虛偽,但她還是愛他。
“維蓮。”他也擁住她。
她突然推開他,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他,“我現(xiàn)在可以要你嗎?”
他微微一愣。
她的眼中出現(xiàn)惱意,“難道到現(xiàn)在你還是覺得我配不上你?”
他愕然,“你怎么這么想?”
“我回國幾個星期了,你都不肯碰我?”他怨道。
“所以你就認(rèn)為我不愛你?”真是荒唐!
“不是嗎?”她嗔怪地瞪他。
他重重嘆息一聲,“當(dāng)然不是。在當(dāng)年我要了你的那一刻,我就把真心給了你,認(rèn)定你絕對是個配得上我的女人,我每天每夜都想要你,但不敢輕易碰觸,因為我珍惜你,我希望……希望我們之間有根深蒂固的愛為基礎(chǔ),而不是被性給迷惑,我一直在等,等你回來,然后建立我們的婚姻,可你回來后就忙個不停,然后那個男人便不斷出現(xiàn)在你身邊,而我們之間也開始產(chǎn)生變化,我以為你……”
“以為我變心?”她嗔怪的表情顯得很惱火。
她是那種用情不專、水性楊花的女人嗎?
他無奈地看著她,卻慶幸心結(jié)解開。
她捧起他的臉,認(rèn)真地說:“我要變心早變心,你別以為我說假,在國外追我的男人有一‘拖拉庫’那么多,但我就只要你,守著你的承諾半點機(jī)會也不給人。我承認(rèn)我回來后是很忙,但為什么忙?為了一個心愿!”
“什么心愿?”他微攢眉頭。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不在美國開畫展,而執(zhí)意在臺灣開?”她正經(jīng)而嚴(yán)肅。
他搖頭。
“你當(dāng)然不知道,喏,我現(xiàn)在說給你聽,你仔細(xì)給我聽著!彼钢谋亲,那叛逆孤乖的個性明顯顯現(xiàn)。
他點頭。
“我剛剛說了,為了一個心愿。我在國外五年,每天思念著一個人,老是沖動地想放棄學(xué)業(yè)跑回臺灣,但為了做一個配得上他的女人,我什么苦都吞下,把所有的思念跟感情寫在畫布上。執(zhí)意回臺灣開畫展就是因為他,因為要讓他知道我有多愛他,開畫展不是想成名,更不是為了錢,就為了這個心愿,你懂嗎?”說到最后,眼眶紅了,眼淚控制不住的滾了下來。
他抿著唇看她,眼眶也紅了。
她抹了下淚,那動作有點孩子氣,“昨天我跑去你公司找你,也許真的是一時沖動,但我就是希望你能去看那些畫,那畫展是為你而開,沒有你一切就失去意義了,你明白嗎?”
他搖頭,“我不明白那幅‘悲傷’里的意思?”
她的淚再度滾下,用拳頭捶他的胸,“你怎么能看不明白?離開你是我最痛的一件事,我心里的悲苦難道你一點都不能體會?”
他握住她的拳頭,眼淚跟著滑了下來,“我真是太笨了,對不起!”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彼⒆託獾谋庾。
“那你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彼竽懙卣f。
他差點失笑,“那有什么問——”聲音悄然隱沒在她的嘴里。
“夏小姐,經(jīng)理辦公室里有客人!笨倷C(jī)小姐一看見夏維蓮立即面露難色。
準(zhǔn)少奶奶前來,經(jīng)理卻在招待另一個女人,這下有好戲看了。
“客戶嗎?”維蓮雙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笑問。
“!是……不是……是……”總機(jī)小姐顯得有點慌,臉色看起來很奇怪。
夏維蓮的眉頭輕輕一皺,“到底是還是不是?”
“不是。是……”總機(jī)小姐垂下頭,低低地說:“是裴小姐。”
夏維蓮怔忡了下,“哦!”漾開笑臉,“你別通報了,我直接進(jìn)去!
“夏……”來不及叫喊,人已經(jīng)離開她的視線。
這下真的有好戲看了。
夏維蓮不動聲色地朝方彥的辦公室走去。好樣的,跟女人在辦公室約會竟然這么囂張,連門都不關(guān)。
不過既然沒關(guān)門那就表示沒什么看頭了,她站在門邊,用力敲了兩下門,打斷了沙發(fā)里兩人的談話。
方彥看見是她,開心地露出笑容,起身迎了過去,“不是說好讓我去接你?”深情款款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她回他一吻,“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自己來省得你多跑一趟!蹦抗鈷吡松嘲l(fā)里的裴相琳一眼,刻意伸手替他整整領(lǐng)帶。
她這點心思怎能逃過他的眼睛?他低哼一笑,將她摟過,帶向沙發(fā),“你們見過的!
“好久不見!毕木S蓮半倚在方彥身上,笑瞇瞇地說。
裴相琳笑著從沙發(fā)里站起來,一手撐在腰后,“你好。”
夏維蓮臉色一僵,目光驚訝無比的注視著裴相琳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她……她懷孕了?!
裴相琳循著她的目光看了自己的肚子一眼,摸了摸,笑得柔媚無雙,“我懷孕了。”
夏維蓮的身子晃了一下,張著嘴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裴相琳又笑,“我知道你們有事要辦,我先走了!
“我送你出去!狈綇┱f。
“不用了!迸嵯嗔招χ鴵]揮手,步履蹣跚地走出辦公室。
夏維蓮一直處在緊繃僵硬的狀態(tài)中,握著的拳頭不斷顫抖。
方彥未察,拍拍她的肩,“走吧,設(shè)計師在等我們呢!”他們今天約了婚紗界的名設(shè)計師要為維蓮設(shè)計新娘造形。
夏維蓮緩緩轉(zhuǎn)頭,揮手打在方彥的臉頰上,眼淚隨著動作滑了下來。
方彥錯愕地怔著,“你……”怎么回事,入門時還好好的,怎么突然……
“你為什么要這樣?”夏維蓮哭吼。
“我怎么了?”他一頭霧水。
“我可以忍受你的花心,可以忍受你的虛偽,但你怎么能夠在她懷了你的孩子后卻要跟我結(jié)婚?方彥,你到底把女人當(dāng)成了什么?”她情緒失控,大聲哭吼。
方彥愣了一下,恍然地笑了起來,“你以為相琳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這會兒換她怔忡,“不……不是嗎?”
“你太抬舉我了;蛘哒f出來你不相信,自從五年前你出國后我就沒再碰過任何女人,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那還真是天大的奇跡!彼麘蛑o道,然后走向辦公桌,取來擱在辦公桌上的紅色炸彈遞給她,“喏,請看!
夏維蓮打開喜帖一看,“裴小姐的喜帖!”
“她四年前就跟這個男的在一起了,可這個男的是有婦之夫,熬了四年,總算熬出頭!狈綇t灑地笑著。
這么說,她上次在咖啡屋聽見的那段話……噢!天!是她自己誤會了。
“噢!方彥,對不起!”她充滿歉意地摸著他的臉,為剛剛那一掌,同時為她的任性。
他拿喬地撇撇唇,“一聲對不起就想了事?”哪有這么簡單!
“那你想怎么樣?”她低著頭,扁著嘴問。
他賊賊一笑,色迷迷地瞇起眼睛,“你說呢?”
她咧嘴一笑,身子往門邊挪去,“別……別來,我們約了設(shè)計師……來……來不及啊救命——”聲音隱沒在他的口中。
管他來不來得及,讓他多等一下又不會死人。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