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君帶著探兒從后門回袁府,惜兒迎了上去,上前幫忙拿行李,三人就這么走著。
惜兒:「小姐,您這趟去哪里拜觀音廟,怎一拜就是三四天的,還這么晚才回來,我還以為您回王爺府去了,袁二夫人還一直問著您呢。」
湘君對惜兒笑了一下,沒答話,探兒笑著對惜兒說:「惜兒,小姐去拜的這個『觀音』呀,可是有學問的喲!」
惜兒興奮:「真的啊,哪兒的觀音廟,這么有學問……」突又想到什么似的埋怨道:「小姐您這回怎么不帶我去,就把我放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袁家。」
探兒笑:「怎么會人生地不熟,妳可以和那個叫袁平的聊聊天嘛,上次在外頭,你們不是聊得挺起勁嗎!
探兒捉狹笑看惜兒,惜兒聞言又羞又氣,直沖到探兒前面急道:「妳再說,妳再說,看我不撕爛妳的嘴!」
惜兒伸手作勢嚇唬探兒,探兒一面笑一面躲到湘君身后又笑道:「喲,惜兒,怎么這么認真啊,莫非真被我說中了心事,妳喜歡那個袁平?」
惜兒又急又氣:「探兒,妳還說,妳還說……」
惜兒伸手想捉探兒,探兒東閃西躲,湘君見狀也不禁笑了起來,不一會兒,湘君才出聲止住兩人:「好了,別鬧了,快收拾收拾,我要進宮見榮妃娘娘一趟!
兩人一聽俱停了動作,全都驚訝的看著湘君,湘君神情自若往房內(nèi)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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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別苑,榮妃正悠閑的品著雨前龍井,別苑內(nèi)宮女奏著一曲一曲優(yōu)美琴聲,別苑里是一種詳和的寧靜氛圍。榮妃緩緩的端起杯子正準備喝茶之際,外面一名太監(jiān)此時突然傳報。
太監(jiān):「娘娘,湘君小姐求見!
榮妃聽見湘君前來,又驚又喜道:「宣見!」
湘君走了進來,微笑地對榮妃屈身行禮:「請榮妃娘娘金安,愿娘娘千歲千千歲!」
榮妃笑:「好了,起來吧!快坐下,妳來得正好,我正愁沒人陪我品茗呢,這龍井聽說是江南極品,圓潤芳香,妳品品。」
榮妃偏頭對旁邊的宮女使了下眼色,宮女立刻恭敬奉上一杯茶給湘君,湘君端過茶謝榮妃道:「謝謝娘娘!」
湘君氣定神閑喝了口茶,閉上眼品了品才道:「果然是好茶,不澀不焦,香氣自然,入喉熟潤!
榮妃贊賞看著湘君:「湘君,妳果然聰慧,連一杯茶都能說得如此剔透!
湘君微笑,兩人又喝了口茶,琴聲悠揚,榮妃又道:「湘君,妳來找我有什么事?總不會就只是專程陪我品茗吧!
湘君笑道:「此番晉見娘娘,有二件事情,一是辭行……」
榮妃略疑:「辭行?」
湘君補充解釋道:「袁伯父與家父已議定了婚嫁之期,按禮法,湘君不該再待在袁府,況且,湘君也該回去準備一些婚嫁事宜!
榮妃笑道:「這倒是……不過,妳這丫頭向來處事與眾不同,這次居然如此循規(guī)蹈炬,倒讓我驚訝。」
湘君聞言笑了笑。
榮妃續(xù)問道:「好吧,這是第一件,那第二件事呢?」
湘君:「這第二件事……」湘君突然跪了下去,正色行了大禮。
湘君出現(xiàn)少見的嚴肅神情道:「請娘娘恕罪!」
榮妃略驚:「湘君丫頭,妳干什么?怎么行這么大禮呢?」
湘君正色看著榮妃:「湘君想求娘娘恕罪!
榮妃急,起身,走下想扶湘君,她膝下無女,從以前心里就把湘君當女兒看待,見湘君如此隆重行禮,榮妃急道:「要說什么先起來再說,湘君妳好歹也是個郡主,要是六王爺見了,又說我不疼妳了!
湘君堅持道:「不,湘君想先請娘娘恕罪,娘娘答應(yīng)了,湘君才起來!
榮妃心疼:「好好好,我答應(yīng),我什么都答應(yīng),我知道妳這孩子的性子,妳能做什么大錯事呢,什么罪我都恕,妳起來說吧!
湘君喜:「謝謝娘娘!」
湘君起身。榮妃略松了口氣問道:「好,要我恕什么罪,可以說了吧?」
湘君又笑而不語。
榮妃:「妳這孩子是怎么啦,這會子叫妳說,妳又不說了?」
湘君笑:「天機不可泄漏,娘娘,時候到了,您就會了解了,到時務(wù)必請娘娘恕罪就是。」
榮妃聞言,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湘君,這小女娃從小聰慧過人,行事也不同世俗,這下子竟連她這個皇妃都被擺弄了,也罷,認真說起來,這皇宮上上下下也沒幾個人像湘君一般,可以與她論政品茗,況且,料想湘君也一向有分寸,自不會荒唐到哪兒。
思及至此,榮妃不禁又笑道:「妳這丫頭,我才夸妳難得循規(guī)蹈矩,這下子可又擺弄了我一次!
湘君笑:「娘娘,暫請您體諒湘君難處,時候到了,真相自然大白!
湘君氣定閑的又喝了口茶,榮妃無奈搖搖頭的笑看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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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宗拿著酒壺,邊走邊喝,天宗無意走到貴美房前,看到貴美空蕩蕩的房間,更覺凄惘,又拿起酒壺大灌一口。
天宗一口才喝一半,酒壺突然讓人給奪了下來,天宗一看,竟是天俊。天宗奪回酒壺:「天俊,你干什么,再過七天,就是你的婚期了,新婚之時,你大可喝個痛快,現(xiàn)在就不能讓大哥先喝一點嗎?」
天俊想奪回天宗手中酒壺,天宗避過,不讓天俊拿。天俊氣:「大哥,你懂什么?如果上天讓我選,我寧可不要什么駙馬,我只想身為一介平民,能夠不管什么門第、什么階級,能夠自由自在的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算了,你怎么會懂我的苦?」
天宗苦笑:「我不懂?不懂你即將貴為六王爺駙馬的心情?你不知道我多么希望能夠娶六王爺?shù)呐畠!?br />
天俊激動道:「真巧,我也和大哥一樣,我多希望是大哥你去當駙馬,而不是我……」
天宗凄然一笑:「天俊,你也醉了嗎?」
天俊越說越心酸,突然一把搶過酒壺仰頭大喝了一口:「我也希望我醉了……最好能這樣醉一輩子吧……」
天宗神情慘然拍了拍天俊的肩:「天俊,喝吧,讓我們痛痛快快醉一場吧,大哥希望你以能后好好的對待湘君,知道嗎?」
天宗連著喝了三大口,神情苦澀,天俊看著天宗慘笑不語,兩兄弟就這樣各懷心思一口又一口喝著,沒多久,酒量較差的天俊早已不支倒地,天宗苦笑繼續(xù)喝著,此時袁平拿著一封信突然跑來,見狀大驚失色:「大少爺,大少爺,您在這兒啊?找死袁平了!
袁平話還未說完突然看到倒在一旁的天俊更是張大嘴巴驚道:「哎呀,二少爺啊,您怎么也喝得這么多,被老爺看到就不得了!」
天宗醉眼看袁平:「什么事呀?」
天宗一問袁平才回神過來,忙道:「有一封給大少爺?shù)男拧!?br />
天宗奇:「信?」
天宗拿過信,拆開信一看,信上寫著:「明日申時,請來太白酒樓玉字房一敘!
信末署名「醉生夢死」,天宗看到信末署名,當場大笑叫好:「好啊,這信來得好,醉生夢死……醉生夢死……正合我意!」
天宗笑不可抑,袁平難過的看著天宗兄弟二人無語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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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宗走進太白酒樓,酒樓內(nèi)空無一人,小二看到天宗,立刻上前招呼。
小二:「您是袁大公子吧?」
天宗點了點頭,看了看空無一人的酒樓,覺得奇怪,小二道:「這里已經(jīng)都被包下了,只會有大公子和我們主子。」
小二迎著天宗:「來,大公子,請樓上玉字房內(nèi)入坐,已經(jīng)給您備妥上好酒菜了。」
天宗疑問:「你家主子是誰?」
小二笑而不語:「大公子,您先進房入座,主子馬上就到,您就知道了!固熳谌匀幌氩怀鰜硎钦l,只好跟著小二上樓。
樓上房間布置清雅,桌上早已都是酒菜。
小二招呼,天宗坐了下來:「大公子,您可以先喝點酒,吃些菜,主子稍后就到!
小二立刻為天宗斟上一杯酒,天宗拿起酒杯,突然笑了出來:「難不成我現(xiàn)在大將軍的名未有人知,反而是酒名遠播了?!」
天宗笑,一飲而盡。小二又倒上一杯,天宗接過,又是一飲而盡。
一女聲突然出現(xiàn):「袁大公子這陣子的失意,果然將酒量練得很好!」
湘君拿著一醰酒,走進房內(nèi),天宗見是湘君,訝然,猛的站了起身:「是妳!」
湘君微笑不語。小二帽子一摘,放下秀發(fā),竟是探兒,天宗有些被人愚弄之感,依戀和憤怒的情緒在心中沖撞著,天宗立刻向外大步走出:「幸會了!」
天宗與湘君擦身而過,正欲拂袖而去,湘君突拉住天宗:「大公子,曾幾何時,我們連杯酒也不能喝了?」
湘君微加重了力,天宗感受到湘君溫熱的手,轉(zhuǎn)過身,神情慘然看著湘君:「湘君小姐,妳即將在五天后成為我的弟妹,此時卻約我在這酒樓相見,若被人撞見,怕要被人說上閑話了!
湘君淺笑:「閑話?沒錯,達官貴人一向最怕就是這二字,但是嘴長在別人身上,心卻在自己胸口,愛怎么說,隨他們?nèi)ィ趺聪,可是全憑己意,不是嗎?」
天宗奇怪的看著湘君,湘君將手上的酒拿了起來:「大公子,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能與人言無二三,你現(xiàn)在是如此,我曾經(jīng)也如此,所以,我特地為大公子帶來了一醰佳釀,叫『醉生夢死』!
天宗像想到什么似的看著酒突驚道:「醉生夢死?!」
湘君:「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忘了,當時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在我母親面前所祭之酒,便是這個名字。」
天宗深深的看著湘君:「我怎么可能會忘?只不過我一直以為那只是個名字!
湘君看著天宗的神情又笑了笑:「那的確只是個名字,就像我倆都是棋盤上的棋子,應(yīng)對進退,無不都是聽命奉旨,既然棋子沒有決定該如何走的權(quán)利,那么『醉生夢死』豈不是就是身為棋子最好的寫照嗎?」
天宗凄苦地笑著:「那今天這場酒,就是我們最后一次,以袁天宗跟司馬湘君的名義在一起喝的酒吧,那我們盡興的喝吧!」
天宗拿起桌上的酒仰頭就要喝,卻被湘君伸手阻止:「既然要盡興干杯,這些個濁物,就放在一邊吧,來,喝這一醰『醉生夢死』吧!」
天宗點了點頭,湘君將酒拿給探兒,也坐了下來,探兒將酒開封,為湘君及天宗各倒上一杯,湘君舉起酒杯:「大公子,請!」
天宗看著湘君許久突道:「湘君,既然是最后一次,既然是醉生夢死,就讓我叫著妳的名字,妳叫著我的名字,好嗎?」
湘君看著天宗,點了點頭:「天宗,我敬你一杯!
天宗聽到湘君緩緩?fù)鲁鏊拿郑拖穸浿亻惩纳锨,喜悲交加,天宗強忍住心頭酸痛,看著湘君笑道:「湘君,我祝妳永遠幸福。」
天宗仰頭干杯,喝得又急又快,湘君心下一陣苦楚也喝下一杯,天宗看著湘君像是要填滿心內(nèi)痛楚般的一杯又一杯喝著。
突然,或許是酒喝得太急,或許是痛楚太深,天宗不可克制地掉下了一滴淚,迷離的看著湘君脫口問道:「湘君,我們不可能了,是吧?不可能了吧?!」
湘君臉上突然出現(xiàn)令人玩味的神情:「天宗,還記得我說過,人生如棋,詭譎多變,誰會知道下一步,究竟是離,是散,是聚,是合,不下到最后一步,是不會知道如何收場的!
天宗抬起眼,有些疑惑:「妳這是什么意思?」
湘君低了低頭:「我沒有什么意思,我只是突發(fā)此想而已,不過,看現(xiàn)今情況,我的嫁娶命運似乎已定,難以更改了。」
天宗眼神一斂,垂下眼去,湘君又拿起酒杯:「所以在這最后的一刻,我才請你來喝上一杯,雖然你我無緣,但我仍然覺得自己十分幸運!
湘君干了一杯,天宗伸過手顫抖的握住湘君的手,哽咽說道:「湘君,我們此生雖不能有好結(jié)果,但天俊會是個好郎君,我相信他絕不會辜負于妳,妳跟他在一起,一定會幸福到老的!
天宗話才說完,又仰頭連連喝了三大杯,他不敢低頭,怕一低頭,眼淚將狂奔而出,他多想告訴她,他愛她,此生此世他袁天宗只愛她湘君一人,以前沒變,現(xiàn)在沒變,未來也不會變,他多想告訴她,但是他不能,他不能,他不能成為她的負擔。二個時辰過去,桌上杯盤狼藉,天宗醉倒桌前,反倒是湘君清醒得很。
湘君看著前面已醉倒的天宗,伸出手輕輕的撫著天宗的臉,深情道:「天宗,人說愛一個人太深,容易醉,等一個人太久,心容易碎……你醉了吧,也許,是我不該,我不該讓你這樣大醉一場,但是,心碎不如人醉吧……天宗,原諒我,我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依你的性子必定又會攔阻我,你好好睡吧!」
湘君傾過身,輕輕的在天宗的額上吻了一下,溫柔的摸了摸天宗熟睡的臉,才起身對著探兒說:「探兒,妳先幫大公子泡上一杯醒酒茶,等大公子酒稍醒之后,再送他回府。」
探兒點點頭,湘君走到樓梯口,又轉(zhuǎn)頭看了天宗一眼,表情交雜著溫柔與不舍低語:「天宗,想此一醉之后,你就會有個好夢的!
湘君緩緩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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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府廳堂外,停著轎子,湘君與探兒,惜兒走出大廳。
湘君禮貌說道:「袁伯伯,袁夫人,這些日子叨擾世伯與伯母了!
賈氏熱情笑道:「說什么叨擾,再過幾天,妳就是袁家媳婦了,很快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是不是?天俊,呵呵呵呵!」
天俊不語,天宗強打起精神看著湘君,湘君禮貌性微笑行了個禮:「那世伯、伯母,湘君在此告辭了。」
湘君又向天俊行了個禮,天俊勉強點了點頭,湘君最后看向天宗:「大少爺,再見。」
天宗如千斤壓頂般的勉力拱了拱手,卻無法說出任何話語,袁父與賈氏微笑的點了點頭,探兒與惜兒扶湘君上車。
天宗忍不住又走向前叮嚀轎夫道:「你們可要好好的將湘君小姐平安送回去,知道嗎?」
眾轎夫點頭稱是,天宗才安心退下,轎夫起轎,往袁府大門走出,轎夫走了一會兒,正準備往西邊走去,惜兒突然喝令停轎,轎夫楞住,看向惜兒,不知所以。
惜兒:「湘君小姐吩咐,回王爺府之前,要先去觀音廟上個香,還個愿!
轎夫恭敬問道:「請問大小姐要到哪個觀音廟上香?」
惜兒:「江南城的觀音廟。」
轎夫一聽都驚了驚,惜兒不理大踏步往前走,轎夫們見狀連忙跟進。
餃子攤里高朋滿座,韓冰仍然熱切的招呼著客人們,韓老爹也忙得端上端下的,曹大娘吃著餃子,突然掉下淚,韓冰急忙走過去關(guān)心曹大娘。
韓冰:「曹大娘,怎么啦,可是讓辣粉嗆了眼了?」
曹大娘抹了抹淚,仍帶著哭音:「冰丫頭,妳真的決定要結(jié)束這餃子攤啦?」
韓冰聞言,有些悵然,但仍笑著點了點頭,隔壁座張大叔也站起身,看著韓冰:「韓姑娘,那以后讓我們這些吃韓家餃子上了癮的人,怎么辦。俊
一堆客人聽了也此起彼落的對著韓冰說話。
客人甲:「是啊,韓姑娘啊,妳叫我們怎么辦,哪還有這么好吃又便宜的餃子呀!」
乙、丙:「是啊!是啊!」
韓冰感動的向大家點了點頭,朗聲道:「謝謝街坊各位這些年這么照顧著韓冰,韓冰感激不盡。但是,韓冰有著非去做不可的事,沒辦法再照顧餃子攤的生意,爺爺年事又大,只好先收起攤子!
韓冰說著說著,也有些哽咽,韓老爹看了看韓冰接口道:「各位,就像我們丫頭說的,這些年,我們這韓家鋪子全靠各位幫忙,今天的餃子,就算是我們爺倆請大家,謝謝大家多年來的照顧!
眾人都想和韓冰說上話,韓冰跟韓老爹一桌一桌忙著道謝招呼。
街道另一頭的巷子里,走出了一個人影,是天俊,天俊遠遠的看著韓冰熱鬧的攤子,看著韓冰微笑的臉龐,天俊深情癡望著,許久,天俊低頭,嘆了口氣,默默地離開。
天俊低頭前走,與一個轎子擦身而過,轎子繼續(xù)往前走,不一會兒,轎簾倏地掀開,湘君走出來,看了看遠處攤子上的韓冰,又轉(zhuǎn)頭看著天俊遠去的背影,湘君看了一會,隨即微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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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俊駕馬,跑到與韓冰許下盟誓的觀音廟前,天俊下馬,走進廟中,看著廟中的一景一物,回想過往。
不一會兒,天俊伸手從懷中掏出玉佩,看著玉佩許久,才抬起頭看著廟中菩薩說道:「菩薩,當時您是看著的,這個玉佩,我只給韓冰一人,現(xiàn)在,韓冰雖然將它還給了我,但我袁天俊在此發(fā)誓,它永遠只屬于韓冰,不會再有任何一個女子,可以得到這塊玉佩。」
天俊閉眼,將手上的玉佩用力一摔,沒想到玉佩卻跌在一個破舊蒲團上,絲毫末損,天俊楞住,走了過去,又將玉佩拿了起來,欲摔,卻怎么也摔不下手。
天俊看著手上的玉佩,難過了起來,又抬頭看著菩薩像悲痛道:「菩薩,我與韓冰緣份已斷,讓玉佩不碎,是為了什么呢?難道,事至如此,還有什么轉(zhuǎn)園余地嗎?」
菩薩靜默無語。
天俊看了看手上的玉佩,重重嘆口氣,走了出去,在廟門口,用手掘了掘土,將玉佩埋下,又起身,轉(zhuǎn)頭看向菩薩像:「菩薩,您雖能讓玉佩不碎,但仍不能改變天意,我婚事已定,不能違背,我就將玉佩深埋此處,等待下一對有緣之人吧!
天俊轉(zhuǎn)頭離去,廟外馬聲嘶嘶,天俊駕馬離去。一會兒,二個人影突然走了進來,是湘君與探兒,探兒走到了門口,伸手就將天俊剛埋的玉佩挖起。
湘君則走到菩薩像前,看著菩薩像,探兒走向前將玉佩交給湘君,湘君接過玉佩,看了看,又抬頭對菩薩像微笑了起來。
湘君手握玉佩,雙手合十虔誠嘆道:「菩薩,果真是姻緣天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