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已經(jīng)到了言旭東出國的前一天。
這一整個月,他和冷霜兒一起把屋子重新布置過,在海邊、山上、郊外……留下他們的足跡;還有,他們曾和要債的飆車、玩捉迷藏……
短短一個月,他們的感情突飛猛進,熱戀的程度不輸給街上的任何一對情侶。
此時,冷霜兒半躺在言旭東的床上,臉色蒼白、精神不濟的看著言旭東整理行李。
然而她會臉色蒼白、精神不濟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月經(jīng)如期來了,另一個是離情依依。
言旭東背對著她,不敢注視她充滿不舍的燦亮水眸,心里五味雜陳。
豈止她不舍,他也不舍。
她深深地愛上他了,他可以體會得到;而他……好像也對她動了真情。
自己的感情起了不該有的變化,他不禁擔(dān)心起冷霜兒是否承受得住他的惡意傷害……
可他的仇是一定要報的,他有了孩子也已經(jīng)是事實;這一切本不該、也不容許發(fā)生的,等他拿回言氏企業(yè)時,他和她的一切也將結(jié)束,縱然他擔(dān)心她會受到傷害也無可奈何。
他曾異想天開地想過,若冷霜兒能體諒他、不恨他、不怪他,那他一千個、一萬個愿意和她成為朋友。
可是……可能嗎?在自己傷害了她之后。
“言大哥!崩渌獌荷焓殖吨孕駯|的衣服。
“嗯?”言旭東轉(zhuǎn)身。
冷霜兒看了他一眼,垂首說道:”人家本來是想……是想……”接著又抬眸看著他,眨了眨眼,臉泛紅暈,她羞怯得囁嚅起來。
“想什么?”他柔聲問。”是不是想去哪里?”
冷霜兒搖搖頭,“不是,我是想……”她朝他招了招手,等言旭東在她身邊坐下后,她雙手勾上他的脖子,將唇湊近他的耳朵,很小聲、很小聲的說道:”人家想把自己給你!
言旭東一聽愣住了,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
冷霜兒凝視著他的眸,輕輕地、羞怯地繼續(xù)說道:”人家……人家愛你嘛,你要不要?”
“我……”想要卻不能要。
言旭東繼續(xù)看著她,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
見他一點都不干脆,冷霜兒放下雙手,因?qū)擂味o緊握拳!蹦恪瓫]關(guān)系,你不想要我不會勉強你的……”
言旭東一聽,連忙勾起她的下巴解釋:”霜兒,我不是不想要,我當(dāng)然想要,我是……我只是……你這么好,我怎么能……怎么能……”
看著他手足無措的樣子,冷霜兒噗哧一笑,替他回答:”你一定是不好意思對不對?是我自己要給你的嘛!”他還客氣什么?
言旭東只能微微一笑,伸手輕撫著她的俏臉,依舊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欲望與理智激烈交戰(zhàn)中。
他非常、非常想要她,想將她的味道牢牢記;可他不能這么自私,他不想這么傷害她。
“可是……”冷霜兒扁了扁嘴,有些失望的說道:”人家那個剛好來……我忘了上個月是幾號來的,無法推斷這個月的時間,否則我就會在這個月來之前……就給你!
言旭東一聽,啼笑皆非,欲望與理智立刻休兵。
他怎么會忘了她現(xiàn)在正值生理期?唉!這個讓人又愛又憐的迷糊蛋,話也不會一次說完。
冷霜兒嬌憨一笑,和他勾勾手兼蓋章,而后說道:”兩年其實很快的,等你回來我一定給你,我認定你了!
“兩年?”那時她對他的感情應(yīng)該已經(jīng)淡了吧?他將不必承受這個承諾帶給自己的誘惑和折磨。他應(yīng)允:”好。”應(yīng)了聲好之后,他想到她最后說的那句話,接著問道:”霜兒,你說認定我了是什么意思?”
“人家想嫁給你!你變笨了,不懂人家的意思!彼龐尚Φ卣f!比思也皇歉嬖V過你嗎?你會計這么行,一定是上帝派來解救我的!
是的!她是告訴過他,可他卻有不同的看法,上帝不是派他來解救她的,而是派她來解救他的。
冷氏家族的情況,他透過冷霜兒了解不少,她的家族責(zé)任是掌管財務(wù),冷霜兒想讓他替她擔(dān)起家族責(zé)任。
據(jù)他所知,她和冷冰兒這兩個冷氏家族的大小姐,從小嬌生慣養(yǎng),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加上父母、哥哥們寵,以至于她們承受不起壓力,無法一肩扛起家族賦予的責(zé)任。
冷冰兒,她做事過于輕率,這樣的個性怎能當(dāng)個處處小心謹慎、說話必須經(jīng)過琢磨的律師?看來,她唯一聰明的一次,就是找到一個優(yōu)秀的丈夫替她擔(dān)起家族責(zé)任。
再說到冷霜兒,她是冷家最小的么妹,多了個姊姊寵,更是一點主見也沒有,這么多年來,人都犯迷糊了!
她寫的數(shù)字,常常不是多個零就是少個零,借變貸、貸變借更是常有的事,這樣的個性怎么能管帳。
所以,冷霜兒老想找個人替她擔(dān)起家族責(zé)任,她甚至以為自己已經(jīng)找到了,偏偏他無法當(dāng)那個解救她的人。
他在她唇上一親,“霜兒,你才是上帝派來救我的天使。你休息一下,我出去買些吃的回來!闭Z畢,他起身離去。
下樓,來到樓梯口,他被鄭詩如嚇了一跳。
“詩如!你怎么進來的?”他連忙拉著她下樓。
鄭詩如甩開他的手,怒道:”門沒關(guān)我就進來了!進來看你們兩個離情依依、難分難舍!”
“你不該偷看我們!毖孕駯|不悅地道。
“我不該嗎?”她尖聲質(zhì)問。
“你可以再大聲一點,馬上讓霜兒知道我有多卑劣,收回所有對我的資助,我也可以不再愧疚,然后……”
“不準賣戒指。”鄭詩如知道言旭東想說什么,她連忙降低音量、打斷言旭東的話。
除了對這枚戒指愛不釋手,這枚戒指也可確保她言氏長媳的身分。
不過,得到言氏長媳的身分跟抓不抓得住言旭東的心是兩回事,她接著說道:“我今天去做產(chǎn)檢了,醫(yī)生說胎兒很健康!
言旭東聽了并沒有當(dāng)爸爸應(yīng)有的喜悅,可他的責(zé)任心迫使他說:”好好照顧自己還有孩子,快生產(chǎn)時到美國找我。”
鄭詩如連忙應(yīng)道:“到美國不方便,我還是在臺灣生,我媽可以幫我坐月子、一起照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