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冷霜兒一大早就來到了醫(yī)院。
照顧言旭東轉(zhuǎn)移了她低落悲傷的心情,她喜歡照顧他、喜歡和他說話、喜歡看著他……
推開病房的門,言旭東佇立在陽臺上的英挺背影立刻閃入她燦亮的眸底,她立刻朝陽臺走去。
言旭東昨晚一夜沒睡,他在思忖著、掙扎著鄭詩如提供的計劃,這計劃有點卑劣、過分。
雖然卑劣、過分,卻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否則,他一時半刻也想不出什么光明正大的辦法,利用冷霜兒弄上一筆錢。
鄭詩如說只要他把冷霜兒當仇人看,就不會有太多的顧慮。
仇人?她的確是他的仇人之一
“言大哥,你怎么這么早就起床了?”冷霜兒走到他身邊問。
言旭東轉(zhuǎn)過頭,冷冷地看了冷霜兒一眼;他得把她當仇人看,可他冷冽的眸光卻因她嬌酣的笑容轉(zhuǎn)為溫柔。
“我還沒上床!彼跉馄降膽(yīng)道,這平淡的口氣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預(yù)計要讓自己的口氣很糟的。
冷霜兒眨了眨不染俗塵的明亮水眸,愣了一下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蹦阕蛲硪徽頉]睡?”
“睡不著!彼恼Z氣溫和,再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你還在感冒,要多休息!
冷霜兒伸手拉住他的手臂,將他拉回病床,接著推著他上床。
“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也睡不著?”這兩句話他說得更溫和了。
冷霜兒尷尬地笑了笑,靦腆地回答:”我、我今天得到學(xué)校補考……補考會計,所以才會提早過來看你。”頓了下,她繼續(xù)說:“我的會計很爛、很爛,你不能笑我哦。”
“會計很爛?哪里不懂?課本拿來讓我看看!彼斐鍪忠n本。
“你會?”冷霜兒像遇到救星似的甜甜一笑,連忙從背包里拿出課本遞給言旭東。
言旭東翻了翻課本,“怎么都沒記重點?”
冷霜兒羞紅了臉,微微地笑了笑,柔聲回答:“我根本聽不懂教授在講什么,怎么記?”
注視著羞窘的她,言旭東輕輕一笑,這一笑依舊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上課都在想什么?”頓了下,他補上一句:”想男朋友?”這句是試探。
“你笑起來的模樣好帥哦,你應(yīng)該常笑!”冷霜兒毫不矯情的贊美他,明眸直勾勾地注視著他,接著才回答他的問題:”喔!我沒有男朋友,我是迷糊,對數(shù)字特別迷糊。”
“那你怎么會選會計系?應(yīng)該選別的系才對!币贿呎f著、一邊從柜子里取出筆,他替她在課本里劃下重點并注解。
“這是家族責任!彼郎惤,看著他劃重點、寫注解。
“家族責任?”言旭東的劍眉輕輕一挑,不懂。
冷霜兒抬眸看著他,視線交會時,她清楚的看到言旭東眼中的自己。她噙著笑解釋:”冷煞盟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家族盟幫,所以冷氏子孫一出生就被安排好了職責、賦予了家族責任!
冷霽是長子,接任盟主之位,老二冷焰則接任副盟主;老三冷濤必須成為電腦程式高手,處理及防衛(wèi)冷煞盟里所有極機密的資訊,冷冰兒被賦予了律師團首席律師的責任,冷霜兒則被安排管理帳務(wù)。
“這樣的安排好像不太妥當,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長處。你看你,恐怕連最基本的財務(wù)觀念都沒有!毖孕駯|說。
冷霜兒頗有同感的點點頭,“我同意……”隨即又嘟起嘴,”可是沒辦法啊!誰教我生在冷氏家族!
“那就認命吧,來讀書!”他把重點劃好了,打算用最簡單卻最清楚的方式為她講解一遍,這可是他言旭東才有的能耐。
冷霜兒再將臉湊近他一點,彷佛能聞到他身上的氣息,接著擺出一副受教、專心傾聽的認真模樣。
注視著她,言旭東在心里低嘆;她真的像天使,她不該是他的仇人之一,可偏偏她就是……
接著又在心里嘆了口氣后,他開口說道:”注意聽,只要懂一半,今天的補考,我保證你可以低空飛過!
“嗯!崩渌獌河昧Φ攸c點頭。
他輕輕一笑,開始講解。
冷霜兒好專注、好專注的聽,好專注、好專注的看著他……
*** *** ***
言大哥好厲害哦!考卷她有一半都會寫,她肯定可以低空飛過。
懷著愉快的心情正要上床睡覺,冷霜兒卻在此時接到醫(yī)院打來的電話,說言旭東請假出院回家,超過兩個小時還沒回醫(yī)院。
“超過兩個小時還沒回醫(yī)院?”
冷霜兒一聽,匆匆掛斷電話,立刻駕著她的紅色小金龜車,朝言家大宅馳去。
下午言旭東跟她提過他必須回家一趟拿東西,當時她說要陪他回去,可他堅持不肯。
他為什么不肯?
大笨蛋!萬一他出了什么事,她一定會哭死!
她現(xiàn)在就擔心得流下淚了。
來到被查封的言家大宅,這里由于已經(jīng)被斷水斷電所以一片黑暗,可外面停了輛車,里面還有手電筒的光線和說話的聲音。
那聲音不像言旭東的聲音,她獨自一人,因此不敢出聲喊他;悄悄地閃進庭院,沿著紅磚步道往后院走,在交談聲最清楚的地方停下,她想先聽聽看目前是什么情況。
“剛剛好像有看到姓言的小子,怎么不見了?”
“我們待會兒就在門口守著,不怕他不出來。”
“我們這么辛苦地找他,今天至少得要到利息!
“順便揍他一頓!”
原來是要債的,敢揍她的言大哥,她就要讓他們吃不完兜著走,從此走路拿拐杖、拿筷子手會抖!
冷霜兒從皮包里掏出手機,她出門時由于大家各自待在房里,所以忘了跟家里的任何人說一聲,她現(xiàn)在要打電話讓五魅來幫她。
正要撥電話,她的手突地被握住,嘴巴同時被捂住,一道很低很低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噓!是我!闭f罷,言旭東松了手。
冷霜兒見他沒事,立即撲進他懷里,緊緊地抱著他。
言旭東有半晌的錯愕,接著想到她竟跑來找他,手臂不知不覺地緩緩收緊,將她緊抱在懷中。
見要債的人從門口離去,言旭東輕輕推開冷霜兒,拉起她的手往后院走去,由廚房進入屋內(nèi),摸黑上了二樓。
二樓更暗了,可言旭東是識途老馬,他摟著冷霜兒一起走,一路順利地來到他的房問。
“先站著別動,我拿東西!毖孕駯|聲音很輕很輕的說。
“我要跟著你,你讓我好擔心、好擔心……”她說著、說著,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