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飛揚擋住吳董事長的去路,拉回諸葛綠玄,將她的手握在手中。“吳董事長,賽大姐還要陪我繼續(xù)巡視賭場,華夏建設(shè)的少東也輸了不少,我們得去看看他的情況,及時幫他贏回輸?shù)舻腻X!
“哦!那是得去看看!皡嵌麻L不得不打消念頭。
“那我們先告辭了!笨嘛w揚拉著諸葛綠玄離開了睹場。
潘郁芬也跟著柯飛揚離開,潘朝棟則留下處理那三個人!
她的手好柔軟、好細致,他竟不想放手。
諸葛綠玄抽不回手,她清楚的感覺到一陣又一陣的熱流,從手心隨著血液奔騰到全身。
走到車旁,“二少,謝謝你替我解圍!敝T葛綠玄硬是抽回了手,立刻上車。
“你是我的人,應(yīng)該的!笨嘛w揚也跟著上車,刻意挨近她身邊,嗅著那股淡淡幽香。
他明知道不應(yīng)該這樣,可他卻克制不住自己這樣做。
潘郁芬開始覺得柯飛揚是不是有問題,竟這樣拉著賽大姐的手不放。
她上了車后立刻說道:“賽大姐,吳董事長是個離了婚的單身貴族,你剛剛應(yīng)該把握和他喝咖啡的機會,你們的年齡相近,應(yīng)該會合得來!
年齡相近?那吳董事長少說也有五十歲了!
“我下次會把握機會!敝T葛綠玄悠悠的回道,將臉轉(zhuǎn)向窗戶。
“我可以叫我大哥幫你約,說真的,以你的樣子可不好找男人,何況人家還是個公司負責(zé)人!薄
“不用了,謝謝。其實我下半輩子想伴音燈木魚、坐臥山林。”她想一勞永逸的堵住潘郁芬的口,讓她不要老在這上頭做文章。
豈料堵了潘郁芬的口,卻堵不了柯飛揚的口。
柯飛揚在她耳邊說道:“賽大姐,你不能去伴青燈木魚,山海幫日后還有許多地方得仰仗你。”
諸葛綠玄知道柯飛揚故意挨近她,也感覺得到他是故意在她耳邊親呢的講話,她隨即想到:柯飛揚該不會是發(fā)現(xiàn)了她的偽裝而故意接近她的吧?
柯飛揚太精明,發(fā)現(xiàn)她偽裝是遲早的事,只是,會這么快嗎?
“賽大姐,你愿意一直留在山海幫嗎?”柯飛揚繼續(xù)湊近她,唇就要碰上她的耳朵了!
諸葛綠玄一陣顫栗,自己的揣測又讓她慌了手腳,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
“二少,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我離開山海幫是遲早的事!薄
“如果我不準你離開呢?”
不準?那表示他還沒發(fā)現(xiàn)她的偽裝。但她仍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只得先虛與委蛇一番。
“一切但憑二少做主!
“那么終身大事也是由我做主啰!”
搞了半天他竟是在跟她油嘴滑舌、開她玩笑,害她以為自己被識破了偽裝而嚇個半死。她偷睨了他一眼,“二少,我知道自己條件差,偏偏眼光不差,二少若要為我做主終身大事,我倒有幾個條件!
“什么條件你說!薄
“這個男人需富甲一方、長相俊俏并為我獨鐘!
“難怪你要伴青燈木魚,這樣的男人輪不到你!
潘郁芬聽了,暗笑諸葛綠玄癡人說夢。
“大小姐,我就是有自知之明,才想伴青燈木魚終其一生!薄
“賽大姐,你看我如何?我是否符合你的條件?”
柯飛揚語出驚人。
“那我呢?賽大姐,我是沒二少俊俏,也沒二少富有,但我有一顆真誠的心!卑⑸f得真心誠意。
自從阿升發(fā)現(xiàn)諸葛綠玄不同于常人之后。他簡直是被她迷住了,諸葛綠玄奇怪的長相在他眼中變成另一種風(fēng)韻!
“你們兩個男人有問題是不是?”潘郁芬聽不出他們是在開玩笑,將柯飛揚硬往自己身邊拉。
“我也覺得他們有問題!敝T葛綠玄咕噥一句后,就不再理他們。她深靠進椅背,將視線鎖在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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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場事件后,山海幫的弟兄們?nèi)珜χT葛綠玄改觀,包括潘朝棟。
“賽大姐,幫我看看相嘛!”
“賽大姐,我和女朋友吵架了,她會不會不要我?”
“賽大姐,如果你改戴隱形眼鏡,再把那顆痣點掉,一定很迷人!”
“賽大姐,把你玩牌的技巧教我好不好?”
“賽大姐……”
這是一場幫里弟兄的結(jié)婚喜筵,諸葛綠玄被一群弟兄團團圍住,面對眾人的愛戴,她是應(yīng)接不暇,酒一杯又一杯的喝!
雖說是加了冰塊的啤酒,但從不曾喝酒的她,根本不勝酒力,卻又拒絕不得。
在警官學(xué)校時,教官曾說過一些臥底的實例;有人為了取得信任,連霉品也跟著吸,還有女警官連清白都得賠上。
她還以為自己只要算算命就好,沒想到卻得喝得渾渾噩噩還必須力圖清醒,惟恐醉了酒,泄漏了身份。
“賽大姐,我今天還沒跟你喝酒呢,你怎么躲起來了!來,我敬你!笨嘛w揚將一杯酒交到她手中。
諸葛綠玄為了躲酒,躲到化妝室旁的座椅上,沒想到柯飛揚還是跟了來,
她知道柯飛揚一定會找她喝酒,她被眾弟兄纏住時,他非但沒伸出援手,還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而她也很高興他被潘郁芬借著幾分酒意纏住。
“二少,我真的不能再喝了,我的頭好痛。”真的不能再喝了,她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很狼狽。
柯飛揚卻被她醉酒的樣子迷住了!
諸葛綠玄的發(fā)絲從發(fā)髻上掉了些許下來,微微散亂的順著臉龐垂在肩上;右臉上泛著醉人的暈紅,她那太過筆直的身材,此時全身嬌弱無力、媚態(tài)橫生。
“再喝一杯。”他要讓她醉得不醒人事,因為他想看看她眼鏡下的真面目。
“只喝一杯喔!”她媚態(tài)萬千的說道,拿起高腳杯,學(xué)他們充滿氣魄的樣子,“干杯!苯又伙嬅姹M。
酒一下肚,她更暈了,柯飛揚順勢將她搖晃不止的身子摟入懷中,而她也靠著他的肩膀不再動。
他的手停在她的腰間,透過粗糙的布料,他又是震驚又是訝異的感受到她不盈一握的纖腰。
“二少,我不能再喝了。”她半醉半醒的囈語著,更往他懷里靠。
“好,不喝了!”柯飛揚拉開她的發(fā)髻,一頭秀發(fā)霎時披瀉而下,如絲緞般的披在他的手臂上!
他輕抬起她的下巴,端詳著她的模樣,她仿佛年輕了十幾歲了,他甚至想吻上那嬌艷欲滴的紅唇。
這個念頭一閃過,另一個念頭立刻阻止他荒謬的想法。他最近老是對她充滿不該有的綺思。
她大他十幾歲有吧?他是怎么了?戀母情結(jié)?
不!他正常得很。
但他還是想拿下她的眼鏡,他已忍不住想要看清她的真面目。他告訴自己,這純粹只是好奇。
諸葛綠玄有所警覺的睜開了眼,剛好與柯飛揚的眸光交會,她迅速推開他的胸膛,倏地站直了身。
“二少,你……”她怎會大意到靠在他懷里睡著。
“你頭發(fā)亂了,我?guī)湍惆杨^發(fā)放下來!彼睦碛晒诿崽没。
“謝謝!”諸葛綠玄立刻轉(zhuǎn)身進入化妝室。
望著她的背影像在逃避什么似的躲進化妝室,柯飛揚才想到自己對她一無所知,只知道她曾是個擺路邊攤的相命師,叫做賽諸葛,因而父親尊稱她一聲賽大姐。
而她的本名當(dāng)然不可能就叫賽諸葛,他連她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又怎能從外表對她的年紀下定論,也許她還年輕,否則他怎么會老是花了眼!
他應(yīng)該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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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明輝的別墅坐落于半山腰的一片樹林中,整棟建筑順著地形而建,前低后高,層層疊疊;自遠處眺望,只突出紅色屋宇于一片青色樹林中。
從前門進來,一樓是車庫,二樓是大廳;從后門進來,車庫成了地下室,大廳在一樓,
大廳的四面墻從外頭看,是四面大玻璃窗,長年用窗簾覆蓋著,在大廳里面看,四幅油墨山水畫擋住了光亮!
市政府的路燈只架設(shè)到別墅下方一百公尺處,柏油路也只鋪設(shè)到別墅下方一百公尺處,進人別墅前一百公尺是一片黑暗,私人架設(shè)的路燈則不曾亮過。
這棟別墅是柯明輝的私人產(chǎn)業(yè),何以他要將別墅蓋得如此隱密?何以他進出如此小心翼翼?
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然他終究死于非命。
柯飛揚的房里一片漆黑,顯然已就寢。除了巡視睹場、酒店偶爾熬夜外,他的生活作息正常。
落地窗被敲了兩聲,乍聽之下雖似風(fēng)聲撞擊,他卻能輕易分辨。
柯飛揚起身開窗,三道人影迅速進屋,阿升殿后順手關(guān)窗。
“二少!比藛柡蛄艘痪洹
“事情查得怎么樣了?”
“范圍縮小,鎖定了幾個弟兄!
“大少也在列嗎?”阿升跟柯飛揚的感情比他跟潘朝棟來得好,他去美國的那幾年,幫內(nèi)弟兄無他的心腹,除了阿升。
而潘朝棟是他最親、卻也是最有動機的人,所以他借由阿升找?guī)讉可靠的弟兄下眼線,暗中調(diào)查父親被殺的事件!
“不在列,但在列之人,有一半是大少的心腹,所以他也可以算是在列。”
“加緊腳步繼續(xù)查。”
“二少,你需要有人保護,要不要找?guī)讉動作利落的弟兄跟著你!敝倚墓⒐⒌牡苄挚倳䲟(dān)心他的安危。
“這樣會讓對方?jīng)]有下手的機會,又怎能引蛇出洞!”
“二少,你用自己當(dāng)餌太危險了!”
“我有阿升和賽大姐!
說起賽大姐,自從賭場事件后,自是沒人敢置喙。
“二少,以防萬一!
黑暗中,有位弟兄將一把手槍交到柯飛揚手中。
柯飛揚接過手槍,“謝謝。”
他在美國一有空便練習(xí)射擊,不是為了終有一日要當(dāng)幫主防身用,而是因為他喜歡射擊。
“二少,我們先走了,隨時會向你回報!
“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黑暗中又恢復(fù)了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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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綠玄正要關(guān)窗之際,她看了一跟柯飛揚的窗,她肯定他對她起了疑心,又好像是對她的容貌起了興趣。
就在思索時,一陣不好的預(yù)感突然猛烈的沖擊著她!
她知道有事要發(fā)生了,而且就在當(dāng)下。
她立刻將那顆黑痣及胎記貼在臉上,并戴上眼鏡,將頭發(fā)用發(fā)夾挽上,穿著睡衣就跑出房間直奔柯飛揚的房間!
她沒有時間敲門了,人未到柯飛揚的房門口,她便用超異能開了門,她不能讓柯飛揚和柯明輝一樣。
柯飛揚正要上床,卻被這突來的開門卻不見人影的景象嚇了一跳;他往門口走去,諸葛綠玄也在同時沖進門撞進他懷里。
“啊!”諸葛綠玄驚叫了聲,但立刻說道: “二少,有危險,快躲起來!”她情急之下織手一揮,門自動關(guān)了起來。
雖在黑暗中,這一幕柯飛揚卻看得一清二楚。
“二少,快躲起來!”見柯飛揚像個木頭人似的,她拉著柯飛揚在房間中央兜著轉(zhuǎn),不知該躲在哪里。
“躲在棉被里可以嗎?”柯飛揚終于出聲了,話里卻蘊涵著取笑。
“不行!”有人要摸進房里來殺人,自然是往床上找去。
對了!“衣櫥里,你的衣櫥在哪里?”
柯飛揚拉著她摸黑走到衣櫥前,當(dāng)真開了衣櫥,帶著她躲進衣櫥里。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聽她的話,他覺得這一切甚是荒謬,包括那門自動打開、自動關(guān)上。
衣櫥是裝得下兩個人,但兩人必須疊在一塊兒,諸葛綠玄靠在柯飛揚的懷里,和他緊密的貼在一起。
“賽大姐……”柯飛揚想要問她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門為何會自動開關(guān)!她為何知道他有危險?盡管他聽阿升說過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噓!”諸葛綠玄伸手擋住了柯飛揚的口。
接著,便聽見房門被人打開又關(guān)上的聲音,在幾秒鐘的安靜之后,傳來裝上了消音器的槍聲,在安靜的夜晚里自是無所遁形!
柯飛揚緊摟著諸葛綠玄,疑惑懷中這軟玉溫香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著令人不可置信的預(yù)知能力!
房里已無任何聲響,但兩人仍不敢輕舉妄動,依舊緊偎著躲在衣櫥里。
“二少,我們應(yīng)該可以出去了!彼麚У盟貌蛔栽冢瑓s覺得安全又舒服,怎會有這種矛盾的感覺?
“還不行,再等一會兒!彼皖^在她唇邊說著。
他就是克制不住自己接近她;他喜歡她身上的味道,喜歡貼著她的感覺。
人都走了,為什么要等?諸葛綠玄不明白,“要等到什么時候?”
“再等一會兒,也許會有人進來確定我死了沒有!
他總是刻意靠在她的唇邊說著。
“嗯!敝T葛綠玄只用鼻音回子聲,她不敢開口,惟恐一動嘴皮子,就會碰上柯飛揚的唇。
“賽大姐,你叫什么名字?”
她沒料到柯飛揚會對她的名字感興趣,還在此種情況下問起,但她仍立刻開口道:“賽諸葛!
“真正的名字!
真正?“諸葛綠玄!彼荒塥q豫太久,但一時又想不出其他名字來誑騙。反正臥底警官的資料都暫被移除,她不怕他查。
“綠玄?很好聽。”
一句夸獎連同他逼人的氣息,噴拂在她的耳邊,讓她有些軟綿綿!
“今年幾歲?”
幾歲?為什么連年齡都問?“你看我像幾歲?”
“應(yīng)該比我年輕!彼萃娴谋人贻p。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二少今年貴庚?”
“二十九!
“二十九!二少,我老得可以當(dāng)你的……媽!彼室饪鋸堃曰煜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