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彤的槍一直指著鳩,直到阿寶他們走遠,她才開口說話。
“我今天不會再跟你廢話,問不到我想要的,你就等著讓人替你收尸吧!”
“你到底要知道什么?”
“你利用我身上的追蹤器殺過什么人?又受雇于何人?”
“我不利用追蹤器殺人。”
“你說謊!”
“我說真的你不信,那你說,我殺了誰?”
“我已經(jīng)沒耐心跟你耗了!”說完,她將槍口往下瞄準他的大腿。
說時遲、那時快,鳩不等他開槍,他已射出一把匕首,打落了她手上的槍。
孟雨彤驚叫一聲,槍落了地,她只覺手腕疼痛難當(dāng),整只手臂發(fā)麻,似有一道熱流流過掌心,順著手指滴落地面。
她覺得自己快無法承受手腕上的痛楚了。一時之間,只覺天搖地動、身體搖搖欲墜。
鳩見她似要昏倒,一個箭步向前扶住了她。
他抓住孟雨彤的右手往上舉高,這可減緩血流的速度。
若非見他年紀輕輕,自己又要拿回追蹤器,他可沒心情理他。
接著,他另一手便直接探向她的胸前,準備拿回追蹤器。
孟雨彤機警的用另一只手緊抓住胸前的衣服,她當(dāng)然知道鳩意欲何為。
鳩看著她那只纖細玉手說:“你最好把手拿走開,我不想傷害你,我只想拿回我的東西!比欢F卻聞到一股由她身上所散發(fā)出的淡淡幽香,這應(yīng)該是屬于女人的體香!
“不可以,那是我的東西,你不能拿走。”孟雨彤被鳩扶住,兩人近在咫尺,她反而不怕他,死命的護住胸前。
鳩不想跟她作口舌之爭,他將她的兩只手一并抓住,不理會她的苦苦哀求,硬是拉下她外套的拉鏈,一把扯掉襯衫的扣子……
一片旖旎風(fēng)光盡在鳩的眼前。
原來她是女人,他的追蹤器就躺在那片綺麗春色上。她那粉紅色的蕾絲內(nèi)衣把她的肌膚映襯得更加雪白,這是他見過最美的肌膚。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由那片雪白往上看去,同樣震懾于她頸項的優(yōu)美弧度;惟一的遺憾,是看不清她那被金黃色頭發(fā)遮去大半的臉,以及那教人不敢領(lǐng)教的發(fā)型與發(fā)色。
“你放開我,你不能拿走它!彼o張得熱淚盈眶,如果東西被他拿走,她這輩子都別想報得了仇。
“不拿走可以,那你得告訴我你怎會有這個!兵F從她胸前拿起追蹤器反復(fù)仔細的端詳;這追蹤器表面上有些輕微的凹痕,應(yīng)該是遭受過重擊,它也曾被打開過,可能是為了修理它。
“你明知故問!”她怒喊著,她非但不覺得怕他,還有一種可以在他面前撒野的感覺。
“你要是再不說,我可要拿走了!”鳩作勢要扯下它。
孟雨彤自然是不會說,情急之下,她大聲喊手痛。
她知道有些男人絕不欺負女人,不管女人多無理取鬧,她不敢確定這招對這種殺人不眨眼的人管不管用,但她只能盡量跟他周旋到底。
鳩知道她的手一定會痛,他們的匕首是特制的;他放下她的手,拉起她的袖子檢查她的傷口。她的手腕被他的匕首劃了一道約五公分長的血痕,還好有袖子擋著,傷口并不深。
他從皮衣內(nèi)袋拿出一瓶藥粉灑在她的傷口上,很快的,孟雨彤就不覺得痛,血也馬上止住,鳩再拿出一條手帕,將傷口緊緊包住。
孟雨彤自知計劃得逞,她得意的看著他為她做的每一個動作,他的動作熟稔且利落,雖大而化之卻不失溫柔;而此時,她也不禁心生疑問,這種人會是殺她父親的人嗎?還是另有立一人?
“應(yīng)該不痛了,你可以說了。”鳩放下她的手,等她開口。
孟雨彤是不可能說的,她只開口說了一聲:“謝謝!”便以最快的速度撿起地上的手槍,再度指著鳩。
鳩一臉無奈的看著她,自嘲的微微一笑,沒想到,他不想欺負女人,卻讓女人利用這點把他給要了!
孟雨彤看著鳩嘴角微揚起足以迷死人的笑,她竟又緊張起來。她知道再不趕快走,她肯定又會落入他手中。她邊退到摩托車旁邊說:“看在你沒拿走追蹤器的份上,我暫且饒你一命,不過,我不會饒過你的。”語罷,她迅速跨上摩托車離去。
鳩眼睜睜看著她騎摩托車離去,他早料到她有這一招,只是,她的口氣也未免太狂妄,明明是他饒過了她,她卻說她暫且饒他一命,還猖狂到說不會饒過他。
她到底想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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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軒陪孟雨彤吃完飯,走出了孟雨彤住處的大門。臨走前,他看了庭院的花圃一眼,花圃里的花被照顧得很好,雖然不知歷經(jīng)了幾度花開花謝,但它們總是一般的燦爛。
他對秦綺君的愛意已全轉(zhuǎn)到孟雨彤身上,他刻意安排孟雨彤住在這間他和秦綺君用來幽會的房子里,就是要孟雨彤彌補她母親所欠他的情。
秦綺君用自殺來逃離他,在他心里,他卻認為她是寧可和孟揚一起奔赴黃泉,也不愿留下與他自首偕老。
他本來是要解決掉孟雨彤,報復(fù)孟揚的橫刀奪愛、秦綺君的無情,但當(dāng)他看到孟雨彤時,他改變了心意,他要她填補她母親在他心中的位置。
但孟雨彤對他愈來愈疏遠,剛剛那場飯局,就吃得既沉默又冷淡,除了孟雨彤口頭上對他還有著親昵的稱呼外。
或許他該采取行動了,她都二十三了,足以當(dāng)他的女人,不過這次,他會給她名分。
回到他的工廠兼住家,他立刻找來阿寶,他要問有關(guān)孟雨彤找他的事,他要了解她的一舉一動,就算真是要排桌椅,他也必須確定才能放心。
“阿寶,雨彤找你們干什么?”
“老板,沒干什么!
“真的沒干什么?”馮軒加強了口氣。
“老板,雨彤小姐……沒干什么!卑殲殡y的低下了頭。馮軒是他的老板,而他又不能對孟雨彤食言。
馮軒看阿寶回答得吞吞吐吐的,知道一定是孟雨彤交代了他什么,或是他答應(yīng)了孟雨彤什么。
“阿寶,我才是你的老板,你是聽我的還是聽雨彤的?”馮軒的個性豈容屬下違逆他的意思。
阿寶見馮軒似要發(fā)飆,一時也顧不得他對孟雨彤的承諾,“老板,雨彤小姐是要我們?nèi)退揭粋人!
“捉什么人?”
“雨彤小姐的男朋友!
“雨彤的男朋友!”馮軒口氣驚愕,臉上的肌肉抽搐著。她怎么可以有男朋友?她認識的男人不就是子毅嗎?他已經(jīng)警告過子毅,要他不能對雨彤有非分之想,他如此處心積慮的想將她占為己有,為她安排一切,她居然還是有了男朋友!
阿寶見馮軒滿臉不悅,他知道馮軒不讓任何男人接近孟雨彤,但以孟雨彤的年紀有男朋友也很正常,阿寶為了彌補他對孟雨彤的承諾,遂大膽地說:“雨彤小姐的年紀不小,應(yīng)該可以交男朋友了!
“我不準她有男朋友!她為什么要捉他?”他一向霸道,更不需要為自己的霸道行為作注解,他怎么說,身邊的人只需負責(zé)做到。
“雨彤小姐說她男朋友太花心,要教訓(xùn)教訓(xùn)他。”
“人捉到了嗎?”
“沒有捉到。”
“沒有捉到?”四個人捉不住一個人?阿寶的功夫還算得上頂尖。
“那男的長得一表人才,功夫好得不得了,我們?nèi)繏炝瞬。后來,雨彤小姐拿槍指著他要我們先走,再后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卑氈礼T軒無法相信他說的話,他解釋著。
“查他的底細,還有,把他們兩個交往到什么程度了,給我查的一清二楚!彼刹幌胱寗e人捷足先登,他不會重蹈他跟她母親的覆轍。
“是!”阿寶雖狐疑,也只能聽命行事。
“那批貨改裝得怎么樣?”處理完私事,馮軒把心思拉回公事上。
“這兩天會全部改裝完成!
“要如期交貨,洪老大是老主顧,得罪不得。”
“但他也太囂張了,我們又不是只做他的生意!边@個洪老大說要貨就得給,他的老板更是讓他予取于求。
“阿寶!”馮軒一個銳利目光掃向阿寶。他在警告他,他不喜歡有人拂逆他的意思。
阿寶低下了頭,隨即抬頭又說:“老板,洪老大要我們不能把貨賣給西門幫的人,這件事怎么處理?”
“我們也算是開門做生意的,來者便是客,哪有把財神爺擋在門外的道理。貨照賣,要西門幫的人別張揚,不然就不要合作!
“我知道了。”
“阿寶,不管雨彤叫你干什么,都聽她的,但也都必須讓我知道。”
“我會的,老板。”
“找?guī)讉雨彤不認識的弟兄,全天候給我盯著,我要知道她都交了些什么朋友;除了上班,都做些什么!
“是的,老板。”
“還有,如果子毅再去找雨彤,也要讓我知道!彼阉Wo得滴水不漏。
“知道了!”阿寶更迷惑了。人家說肥水不落外人田,自己的干女兒配自己的兒子不正好嗎?他的老板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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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雨彤將手腕上的白色繃帶打開,一條約五公分長的紅色疤痕,丑陋的橫在她白膂纖細的手腕上。
醫(yī)生告訴她,傷口處理得很好,疤痕會慢慢消失;更可笑的是,那醫(yī)生居然問她,她是用什么藥處理傷口的,要她拿給他看。
她要拿得到,就表示她捉到那個男人了。
她在傷口上涂上醫(yī)生開的藥,再一層一層將繃帶纏上。
“雨彤,傷口還痛嗎?”余嬤嬤走進她房間,心疼的問。
“不痛了!弊詮乃麕退纤幠且豢唐穑灰獎e太用力,就不覺得痛。
“昨天馮先生來吃飯,你怎么不跟他提這件事?他那么關(guān)心你,一定會愿意幫你捉人的!比耸且欢ㄒ降,但雨彤根本不用自己冒險,萬一有個什么閃失……
“干爹愈關(guān)心我,我就覺得愈不該讓他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有這樣的感覺?”是因為馮軒對查這件事一直不熱中嗎?她真的不知道。
“雨彤,我覺得馮先生對你真是太好了,且好過了頭!”昨天吃飯時,馮軒看孟雨彤的眼神,不像是慈父的眼神,倒像是愛人的眼神。
“所以,我不能再繼續(xù)接受干爹的恩惠,畢竟他只是我的干爹,不是我父親,平白無故養(yǎng)了我八年,我已經(jīng)很感激!
“天底下真有這么好的人,我可是第一次見到。”只是,最近馮軒對雨彤已超乎父女之間的關(guān)心,又加上他阻止自己的兒子與雨彤交往,余嬤嬤有時難免會想岔了,以為馮軒是自己看上了雨彤的美色。
“雨彤,你要現(xiàn)在出去?”余嬤嬤看孟雨彤走到衣櫥拿出了假發(fā)。
“余嬤嬤,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再受傷,我捉到那個男人的弱點了。他是那種不欺負女人、不跟女人計較的大男人,所以,我有法子對付他的!彼烙鄫邒呤桥滤偈軅
她今晚要再把他引出來。前兩次,她只要啟動追蹤器,那男人便很快的出現(xiàn),如今,他知道她不懷好意,就不曉得他還會不會再出現(xiàn)?
“雨彤,我看算了,馮先生說他們是殺人不眨眼的職業(yè)殺手!彼m然也希望孟揚夫婦的仇能報,只是,雨彤畢竟是個女孩子家,就算讓她查出來了,她真的敢殺人嗎?
“不捉到他我不甘心。”她覺得鳩給她的感覺并沒有那么恐怖,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她還是得小心應(yīng)付。
“雨彤,若查到了,你當(dāng)真敢殺了殺你父母的人?”余嬤嬤把心里想的問了出來。
孟雨彤愣了一下。她是從沒殺過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大膽的扣下扳機。
“雨彤,我看還是算了吧!”
“不,我若查不到,我終生難安。”
她戴好假發(fā),拿起梳妝臺上摩托車的鑰匙,“余嬤嬤,你等我的好消息!北泔w奔下樓去了。
余嬤嬤看著她的背影離去,口中開始念念有詞:“請諸方神明保佑這個孤女;請孟揚夫婦保佑他們的愛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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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街頭,在這聲稱愈夜愈美麗的城市里,鳩摟著一個長發(fā)披肩、婀娜多姿的女人走向他的車子。
他們的下一站是五星級大飯店。
這個女人是他在俱樂部認識的,她是他喜歡的那類型,也能引起他的興趣,但還不能完全達到他的標準。
年紀愈大,對女人愈挑。
女人緊貼著鳩,直到要上車了,她才依依不舍的放開鳩,雖然,不用五秒鐘后,他們會在車內(nèi)再見。
有外人在,車內(nèi)的裝備是隱藏起來的,但他手表上的系統(tǒng),是全天候待命。
鳩的余光撇過那點討厭的綠點,在心里咒罵了聲:這金發(fā)的小辣妹究竟想干什么?為什么總挑這種時候?
他以為她受了傷可以乖個幾天,讓他好好把握剩下的假期,沒想到她依舊不死心。他非把追蹤器拿回來不可。
“你先下車吧!”鳩無奈的對著身邊的美女說。
“你怎么了?”他們剛剛還如火如荼的親熱著。
“很抱歉,我臨時有事。”他已恢復(fù)成終極特務(wù)一貫的冷漠。
“我不管,你剛剛笞應(yīng)人家,說要我陪你幾天的!彼ど哮F的身體嬌嗔,她難得見到一個在第一眼便令她著迷的男子。
“這樣好了,你先到飯店等我,我把事情處理完,就馬上過去找你!彼裢砟没刈粉櫰骱,就可逍遙了。
“你說的喔!”
女人想將嘴覆上,卻讓鳩擋了下來。
“先到飯店等我再說。”她雖能引起他的興趣,但還沒到能讓他想吻她的地步,他的吻要看人給。
“你不會不來吧,”這個男人對她的熱情不像其他男人,她卻為他著迷。
“你說我會舍得放一個美女孤枕到天明嗎?”鳩捏了捏她渾圓的胸部。
女人嬌笑不止的在他身上磨蹭著。
“先到飯店等我吧!”鳩催促她下車。
“我等你!迸私K于下了車。
鳩開啟車里的電腦,計算出方位后,帶著慍怒去找這個金發(fā)小辣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