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輕雨打開了房門,將全部的燈點亮,悲傷的眼里閃爍著點點淚光。
她拿起電話,指尖按下熟悉的號碼,卻正好瞥見鏡中的自己,一張憔悴慘白的容顏。
拿著話筒的手倏地放下,掛斷了與父親的聯系,她不可以這么自私不懂事,如果把自己的委屈告訴爸爸,在臺灣的爸爸一定會很著急很心疼的,不是說好要懂事些、長大些,怎可以像從前那樣,又躲回安全堅實的殼中。
走到窗邊仰望著夜空,眼底的淚和天上的星相互映照,想家的心情在泛濫成災。微風襲來,拂起她額前的細發,像父親的手正慈愛地安撫著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流了下來。
轉過身,背對著溫柔的風,也阻斷了對父親的想望,不能再想了,再想她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
柯輕雨走進了浴室,脫掉身上的衣服,躺在按摩浴缸中,透過天窗感受著浩瀚無垠的星空,再也無法負荷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寬敞的浴室中滿是羊齒植物和棕櫚樹,綠意昂然,給人很舒服的視覺享受,但她卻無法置身其中,心,仍在黑暗的邊緣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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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力麒回到房內,醉意朦朧地迎向滿屋的光亮,他迅速地梭巡著偌大的屋內,卻沒看見她的身影,先前猛灌的酒意立即醒了一半,難以否認的緊張在他心中蔓延。
他大步走到浴室,看見躺在浴缸內的人時,緊繃的心情才松了開。
他陰郁的目光落在她淚痕未干的臉上,沉浸在她從不遮掩的無助與脆弱里。
她已經打過電話向柯士光哭訴了吧!柯士光的心愈痛,他報復的快感愈大。向力麒故意忽略心中異樣的憐惜,執意展開他的折磨。
他伸手扯開領帶,解開襯衫的扣子,修長的指尖將濃密的黑發扒向腦后,狂狷的姿態危險而惑人。
向力麒走近浴缸,低下臉,貼在她的頰邊,汲著她純凈的幽香。
“醒醒!彼氖忠ㄆ鹨黄八,澆向她的胸際。
胸前的涼意讓柯輕雨從疲憊中醒來,睜開眼猛然撞進一雙炯亮的眸子里。
“!”她倒抽口氣,急切地尋找可覆蓋身子的毛巾。
“別忙。”向力麒攫住她的雙臂,感性地笑著。
“放開我!睆奈丛谌饲俺嗦愕目螺p雨,羞窘的低叫,白皙的皮膚從上到下泛起了一層緋紅的色澤。
“你是我的妻子,用不著在我面前害羞!毕蛄枵f著,把自己的臉又貼近她的。
輕貼在自己頰旁的男性臉龐,讓柯輕雨不敢大力呼吸,每一次不經意的碰觸,灼熱便沿著頰上的毛孔迅速地涌向全身,她快無法呼吸了。
“你那么快就回來了,莎莎小姐人呢?”她情急之下找著話說。
“難道你希望我和她待在一塊?”向力麒離開她的臉頰,一瞬也不瞬直盯著她,探尋她話里的真實意思。
“不……”血色霎時由她的臉上抽去,柯輕雨不敢想像向力麒離開時,自己是否會因為心碎而死。
“臉白成這個樣子,是不是著涼了!毕蛄铦M意地看著她的驚慌失措,她的心仍是極其在乎他的事實,讓他不自覺地堆起了笑意。
柯輕雨搖頭,心是安穩了些,可兩人親密的姿態,仍令她窘迫萬分!澳隳懿荒芤啤
“不行!”話還未說完,向力麒便斷然拒絕。
“可是……”向力麒的唇便印上她的唇瓣。
他猛烈地索取她口中的甜蜜,迷亂她的意志,奪取她的呼吸,但貪婪的他仍不滿足,偉碩的身軀進了浴缸,壓上她的嬌軀。他的唇與她激烈地糾纏著,大手在水下恣意探索屬于他的領域、他的寶藏。
天雷勾動地火的一吻過后,向力麒的晶亮的眼閃著噬人的渴望,隔著清澈的水面,她身上的凝脂嫣紅若隱若現地誘惑他。
他低吼一聲,一把抱起她,走向柔軟的床間。
原本一絲不茍的黑發狂野地散在他臉上,柯輕雨迷惑地伸出手,將覆在他臉上的發絲撥到腦后,兩人目光交纏,唇舌親密地探索對方,他釋放出未曾有過的狂烈,幾乎灼傷她。
向力麒不耐煩地胡亂褪去身上的衣服,略微粗糙的大手不甚溫柔地撫上她豐盈的柔軟,毫不猶豫地含住的已然綻放艷著艷紅的蓓蕾,頓時一種蝕人的酥麻穿透柯輕雨全身。
向力麒的帶著魔力唇舌在溫潤膩滑的肌膚上粗暴地肆虐,在她纖細嬌柔地身上留下了一串串激情的痕跡,兩人的呼吸粗重的起伏、吐納……
向力麒迫不急待將她的身子壓陷在柔軟的床內,讓她緊緊地纏住自己,昂揚結實的身軀奮力一挺,堅硬熾熱的男性剎時充滿了她緊窒的花徑……
“……我愛你……”柯輕雨控制不住地傾吐著,義無反顧地沉淪在愛的暴風雨中,心甜蜜地微笑,她愛的男人正在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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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輕柔的日光探入未掩緊的窗簾,輕輕地召喚她,柯輕雨伸展疲軟的四肢,舍不得睜開眼睛。
她的指尖自然地撫向身旁,是空無一人的冷清,費力坐起身,不甚清醒的眼環顧著四周。
她想下床,卻發現身子依然疼痛,紅暈像瀑布一樣由臉頰奔騰到她的腳趾,她口干舌躁地舔舐著已然腫脹的雙唇,想聽到他低沉聲音的沖動催促著她,她撐起身子,硬是起了身。
披著薄被,走進相連的穿衣間,看著鏡中紅透的雙頰,盈滿風情的大眼,她幾乎不敢相信這是自己,是他的愛讓她整個人宛若脫胎換骨般,淋浴在美麗中。
穿上了衣服,在桌上發現了他留的紙條——
我去海邊游泳
柯輕雨臉上漾起春風般的笑容,她打開頸上項鏈暗扣,將紙條和項鏈內的藥放在一塊,他的一點關心,就足夠她開心綻放得如同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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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輕雨戴了頂草帽,沿著海岸線,尋著他高大的身影,清涼的水波不斷地沖上她的腳踝,鼻息間盡是海的味道,她忍不住停下腳步,對著寬廣的大海,深深地吸了口氣,才滿足地回過頭。
繼續向前漫步著,直到她看見一對在沙灘上擁吻的男女,笑意頓時凍結在唇邊,連頭上的草帽被風吹走了也沒感覺。
昨夜和她纏綿不休的男人,正和另一名女人耳鬢廝靡,她的心像被挖空般難過,她搗著心口,痛苦地蹲了下來。
她的身子還殘存著他的體溫,他的懷里卻摟著另一個女人,他怎么可以這樣待她?她全然地相信、愛著他!
痛楚在她的體內孳長,在她的四肢伸展,冰冷的汗滴不斷泌著,心劇烈地撕扯著,好痛好痛。
柯輕雨虛軟無力的手探向項鏈的暗扣,顫抖地掏出里頭的藥片,緩緩地吞下。
躺在沙灘上的向力麒心中一緊,他抬起頭,看見一臉蒼白、痛苦的蜷曲著的柯輕雨,倏地臉色一變。
在他身旁的莎莎發現了向力麒的異樣,她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也看見了跪坐在沙上的柯輕雨。
“她怎么了?”莎莎站了起來,跟著向力麒走向柯輕雨。
柯輕雨心中的剜痛漸消,她深吐了口氣,才慢慢張開眼。
“你沒事吧?”向力麒蹲在她的跟前,大手輕輕擦拭著柯輕雨額際的冷汗。
柯輕雨避開他的手,輕輕地搖頭。
向力麒的手靜止在半空中,噙著光彩的眸一暗,手迅然收回。
“向夫人,你可別誤會,剛才我差點溺水,力麒他在幫我做人工呼吸。”莎莎自作聰明地解釋。
“是嗎?”柯輕雨看向她,虛弱地笑了笑。
“當然是真的,你說是不是,力麒?”莎莎干笑兩聲以掩飾心虛。
向力麒面無表情地偏過頭,不承認也不否認。早上來晨泳的他遇見了莎莎,他只不過是想證實昨夜的歡愉,在每個女人身上都找得到,于是他沒拒絕莎莎的求愛舉動,在他煩悶地想要推開莎莎時,她卻出現了,該死的!他懊惱地怒咒。
“無所謂。”柯輕雨捂著心口,吃力地站了起來!拔也淮驍_你們了!彼Y貌地笑道,轉身走回來時路,步履沉重。
向力麒克制住想搖晃她的沖動,難道昨晚她說愛他,只是一時的激情?所以她可以若無其事地走開?他握緊了拳頭,用力得泛白。
“站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他喚住她,下意識地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沒什么意思!彼氣地撇過臉,堅強得不像昨夜還哭哭啼啼的女子。
“你真的誤會了!鄙觳降剿砬,難得低聲下氣地說道。昨夜她回房間問了柯士光是誰,才知道他竟是臺灣最大間民營的總裁,要是柯輕雨告訴她父親,柯士光決定告她妨礙家庭,而向力麒又不幫她的情況之下,那她的模特兒生涯不就毀了。
柯輕雨將視線投向蔚藍的大海,不置一詞。
“莎莎,過來,不用管她信或不信!毕蛄钀汉莺莸卣f道,他該死的何必在乎是否會傷了她,反正折磨她是他的本意,不是嗎?他假裝冷酷,無視于心里的抽痛。
他殘酷的話,再次刺向她受傷的心?螺p雨苦澀地咬著唇,埋頭往前走,她嘗到了咸咸的滋味,是海的滋味,還是淚的味道,她已分不清了。
向力麒寒著臉看著她離去,不舍的情緒被他牢牢地握在拳間,隱忍不發。
“力麒!鄙p聲叫著他,他臉上陰森的神情令她畏懼。
“走開!彼谝淮慰刂撇蛔∽约旱呐瓪,無端地遷怒于他人。
莎莎看了他一眼,徹底明白該她的,會是她的;不該她的,再怎么強求也是無用。嘆了口氣,她也離開了。
在海天一色的沙灘上,一個傲視群倫的男子和一個平淡如水的女子正背道而馳,各自走向另一端,看似再無交集,這將是他們最終的結局嗎?誰也無法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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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之后,他們彼此視而不見,極力地避開對方,七天的蜜月就這么草草結束,回到了臺灣。
向家的司機早將車子候在中正機場,等著迎接他們歸來,直到平穩的車身滑向高速公路,開向臺北,柯輕雨才真正有了回家的感受。
她想回去的家,離她好近卻又好遠,她已無理由回去;現在的要去家,是一個她全然陌生、充滿未知數的地方。
車子下了高速公路,開進了臺北市,往陽明山的方向前進,等到了仰德大道上的豪宅,已經是晚上了。
司機開了車門,向力麒率先下車,柯輕雨默默地跟在他后頭。
王管家開了門,早恭候在一旁了。“向先生,夫人,您們回來了。”
向力麒微微頷首,正欲走進門,突然一只土黃色的貓竄了出來,在他的腳旁磨蹭。他厭惡地提起腳正要趕走貓,一聲驚呼讓他僵住了動作。
“喵喵!笨螺p雨驚喜地抱起地上的貓,將貓摟進懷里,暗淡的小臉上出現了多日不見的第一道陽光。
“夫人,這貓是柯先生派人送過來的!蓖豕芗医忾_了他們兩人的疑惑。
柯輕雨紅了眼,她嗚咽地抱緊貓,怕自己掉下淚,只有爸爸才是真正關心她的人,她好想回家,躲在爸爸的保護下,一輩子都不出來。
向力麒看著她依賴的樣子,雙瞳一冷,便回頭進入屋內。
柯輕雨摟著愛貓,手順著貓的長毛,輕輕地撫著!斑@就是我們以后的家了,‘喵喵’,你知道嗎?”她喃喃自語。
“夫人?”管家還守著一旁,等柯輕雨進屋。
“謝謝你照顧我的貓。”柯輕雨真誠地對著王管家道謝。
“夫人,您客氣了,這是我的職責!蓖豕芗矣行┦軐櫲趔@。
“謝謝你!痹俅蔚乐x之后,柯輕雨才走進了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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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擺設,現代的設計,柯輕雨怎么也無法感受到家的感覺,這里像是一座精心打造的旅館或飯店,就是沒有屬于家的溫馨。
她靠在柔軟的枕上,翻來覆去無法成眠,睡在椅子上的“喵喵”敏銳地察覺她的動靜,抬起頭來望著她。
“你也睡不著嗎?”柯輕雨從床上坐起,揮著手要貓兒過去。
“喵喵”叫了一聲,隨即跳到了柯輕雨的身旁。“乖‘喵喵’!彼澷p地輕搔著“喵喵”的喉部,逗弄著她的愛貓。
“喵喵”發出舒服的咕噥聲,抬起頸子要求更多。
“貪心的小家伙!
柯輕雨全副注意力放在“喵喵”身上,連向力麒進了門都渾然不覺。
直到“喵喵”叫了一聲,轉向門邊,她才發現了他,臉上的笑容迅速瓦解。
他一如從前的英挺,對照她這些天的黯然神傷,證明了在乎的只有她一人,柯輕雨避而不看他眉間的自負。
“呵,沒想到我向力麒竟會比不上一只貓!彼猿暗匦Φ,一邊解著袖扣。
柯輕雨抬起頭,戒備地看著他,“喵喵”卻在此時跳下床,跑到了向力麒的腳邊,開始蹭起來。
“過來,你這叛徒!”柯輕雨急斥道。
向力麒一手抓起了貓,將它舉到自己的眼前。
“你做什么?!”她的心隨著被高懸的愛貓,不知所措。
“把它丟出去。”他作勢要打開門。
“不行!”柯輕雨跳下了床,伸長手要抱回自己的貓,可向力麒把貓舉得更高,讓她觸及不到。
“嗯,現在敢靠近我了,不再畏我如蛇蝎了。”向力麒諷刺著。
這些日子他都睡在客房內,每天早出晚歸,他們見面的次數寥寥無幾。今夜,首次回房的他,原本預料會看見一個縮回殼內的脆弱女人,沒想到她倒會自得其樂。
“我決定從今夜起搬回這房間!彼麑⒇埲厮龖牙铩
“那我睡哪?”奪回自己的愛貓,柯輕雨離他遠遠的。
“你是我的妻子,你該睡哪?”向力麒環著胸,悠閑地看著她。
柯輕雨倒抽口氣,轉念想起的不是自己與他的纏綿,而是莎莎與他的擁吻,她是那樣全然地信賴他,他卻背叛了自己,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她一輩子都不會忘。
“我能不能睡客房?”她囁嚅地問道。
“不行,我不想讓下人說向家的閑話!彼忾_領帶,用力地扯下它。“把貓放在椅子上,上床去,否則我就讓你再也見不到它!彼{地說道。
柯輕雨不確定他話中的真假,但他威嚇的語氣,卻讓她不敢不從。
向力麒滿意地看著她躺回床上,才點點頭,走進浴室內。
看著他消失在浴室的挺拔背影,柯輕雨質問自己,真的不愛他了嗎?若不愛他,那這些日子的躲閃又為了什么?她是在逃避自己的心,還是在逃避他帶給她的傷害?不愛他,她的心就不會到現在還隱隱作痛著,唉,不愛他,好難……
她閉上眼,或許是空氣里加入了他的氣息讓她心安,或是疲憊讓她松懈,在她尚未厘清之前,便悄然睡著了。
向力麒從浴室出來,看見的便是她熟睡的臉龐,他關上明亮的大燈,留下了幾座上的小燈,房里的東西失去了原來的顏色,被暈黃取代所有,朦朦朧朧。
他小心翼翼躺在她身旁,輕輕地拂開她額前的秀發,露出她純美柔弱的臉龐。他無法克制自己地將她攬入懷中,在睡意來臨前,他的心卻先遺失在這一片無盡的朦朧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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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輕雨平淡卻又滿足地迎向每一天,她已習慣在他枕邊安睡,不再像之前那般戒備。剛開始的驚悸已平復,對他的愛卻依然頑固的存在,只不過多了一份不信任。
隨著日子的流逝,她對他的防備漸漸地少了,可她真的很怕有一天,她又對他完全交心后,換來的還是一場背叛。
她和父親一同吃過飯了,父親問起她的近況,她笑著說他對自己很好,嘴角卻充滿苦澀。
還記得父親拍拍她的頭笑著說,她懂事了許多,她不明白父親說這話的意思,是指她走出了他保護的羽翼,獨自面對這世界嗎?還是她嘴邊的笑容不再無憂無慮?
壁上的鐘敲響了,時針指在六點的位置,坐在窗邊的柯輕雨順了順身上的衣裙,離開了房間。
她下了樓,和王管家擦身而過!巴豕芗,您有看見我的貓嗎?”每當傍晚時分,她便會喚“喵喵”回家吃飯。
王管家搖搖頭!皼]看見,可能今天玩得野些,忘了回來了!彼Φ。
柯輕雨也笑了開。“那待會兒你見到它時,再告訴我!
“是,夫人!蓖豕芗彝碎_了。
柯輕雨走到了庭院,眼光自然地看向大門,不自覺地等著他,這已是每日的習慣了。
她知道自己的性子軟弱又依賴,認定了一個人,便不會再改變,但他的冷淡與背叛,讓她無所適從;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看穿他的心,他對自己愛或不愛?
黑夜割斷落日的最后一絲光亮,銀白的月,閃爍的星,靜靜地出現在天邊。
門外遠遠傳來她熟悉的車聲,車聲愈近,她的心跳就愈劇烈,柯輕雨脹紅了臉站起身,嘴角泛著羞怯的笑意。
想到待會兒就可以見到他,走回屋內的步伐輕快地像只蝴蝶。
“夫人,可以準備開飯了!蓖豕芗夜е數卣f道。
柯輕雨點點頭,走到飯廳。
“‘喵喵’回來了嗎?”她問。
“還沒看到它。”王管家在餐桌的另一邊布著餐具,那是向力麒的位置。
柯輕雨擰起眉,有些不安,原本已坐在椅子上的她站了起來!拔胰ズ笤嚎纯!焙笤菏且淮笃臉淞,她怕“喵喵”會迷路。
剛踏進門的向力麒,只來得及看見她的背景消失在門邊,她又在避著他了嗎?他的心上飄來一朵烏云。
“她去哪里?”
“向先生,夫人去找她的貓!蓖豕芗以疽先,可眼角的余光瞥見向先生時就停了下來,迎上前去,接過向先生的公事包和外套。
“幼稚。”他輕蔑地冷哼一聲,走向飯廳,分不清是不滿她孩子氣的舉動,還是氣她的逃避?
“開飯!彼胍沃,接過王管家手中的晚報。
“向先生,不用等夫人嗎?”王管家猶豫地望著他。
“不必!彼^也不抬,依舊看著手中的晚報。
“是,向先生!蓖豕芗夜ы樀仡h首,作個手勢,廚娘馬上將飯菜端入飯廳。
向力麒食不知味地咀嚼著口中的食物,憤然的目光不住地溜向空無一人的對座,她在試探他的耐性嗎?還是以為他會像柯士光那樣心急地尋找她?他的眉緊蹙,不耐和煩悶全壓在他心上。
她不吃飯關他什么事,他可沒虐待她不給她飯吃。向力麒愈想愈氣憤,“啪”地一聲,手中的筷子被他用力按在桌上。
“向先生?”在一旁的王管家忙不迭地趨向前。
“我吃飽了!彼酒鹕,向王管家要了公事包,便上樓了。
王管家若有的所思地看著主人煩躁的身影,不解為何他明明很關心夫人,卻硬是裝作不在乎的樣子?他搖搖頭,揮手要人撤走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