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星幫即將在臺灣臺中進行軍火交易,日期訂在——
一串文字出現在國際滅黑組織的電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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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紅的陽光透過窗簾之后,變得不再炙熱,但照在人身上還是顯得太過光亮。
于羚張開了眼,不太適應這樣的明亮。待她揉揉眼、眨眨眼皮,避開陽光之后,才看到現在已經九點多了。
她終于還是又回到了宋天雷的家。
“你醒了,小懶蟲!彼翁炖自谒策呑讼聛,把玩起她頰邊的頭發。
這樣溫馨的生活是他夢寐以求的。本以為這純粹的幸福是奢求,但是眼前這女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讓他得到了這樣的生活。
“你怎么跑到我的房間來?”她這一覺睡得好舒服。
宋天雷笑了笑,并未說出他昨晚和她道過晚安之后不到十分鐘,就又折回這間房看了她一整夜。昨夜他本想要了她的,可是她身體實在太虛弱,讓他不得不克制自己高漲的情欲。
“你今天好帥!彼ζ饋淼哪雍每礃O了。
“把頭發留長好不好?”他喜歡她細密柔順的頭發在他指間的感覺。
“短發挺好的啊!彼樖忠徊迮匀怀尚!安挥妹刻焓崂,也不怕打結,我行動時也比較俐落!
“頂多每天我幫你梳理。若是怕行動不便,就綁個馬尾!
“再看看。”她離開床鋪,進了浴室刷牙洗臉。
宋天雷也不逼她,反正他不會讓她有機會將頭發剪掉的。
“早上你想吃什么?我去買!
“燒油條,還要一杯溫豆漿。”
聽到開門聲,于羚知道他去買早餐了。洗好臉刷好牙后她來到了客廳,正拿起報紙要看,一只蟑螂飛過來,于羚嚇了一跳躲開去,然后它就停在墻壁上。
可惡的蟑螂,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來!
她拿起拖鞋就往蟑螂的所在位置丟去,結果沒打中。它再度飛起,最后又在天花板上停下。她決定拿梯子來,親自上去將它打扁。
爬上高腳梯的頂端,她手一揮就往它身上打去,同時間大門被打開了,于羚分心的轉身時,腳一滑,身體落了下來。
沒有時間細想為什么她會在那么高的地方,宋天雷丟下手邊的早餐,像滑壘似的飛奔到她落下來的地方。整個身體護住她。
“你到底在做什么?”抱著她半躺半臥的倒在地上,他被嚇得心差點破胸而出而吼起她來。
“殺蟑螂!彼钢退黄鸬粝聛,躺在一旁的蟑螂。
“不過就是一只蟑螂,有必要冒生命的危險去殺它嗎?”
“可是它很挑釁的在我面前飛來飛去,我怎么可能視而不見?”她離開他的身體站起來!罢f什么冒生命的危險,你也太夸張了!
“要不是我及時回來接住你,你恐怕已經摔得全身是傷了。”想到她這一身骨頭差點就和地板相撞,他就心驚。
“才不是這樣咧!如果不是你開門的聲音,我才不會分心,更不會掉下來。何況這樣的高度摔下來才不會怎么疼!焙撸谷话阉氲媚敲催d。
“你……算了,總之以后不要爬那么高。”
她可以感受到他是真的很擔心她。
“我答應你就是了。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我,我沒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我甚至比一般的女孩子還強壯!彼簧淼奈湫g可不是白學的。
“要你的感覺這么強烈,我怎能不但心呢!我是那么害怕失去你!彼f話的同時也抱緊了她。
于羚沒想到宋天雷會突然對她說出這么赤裸裸的告白。
“當你逃開我,跳入那滾滾的河流時,你知道我滿腦的悔恨嗎?我自己對你的傷害,你竟然不顧一切的跳下去,更恨自己在你心目中的分量不夠,而我卻已無法承受失去你……”
于羚轉過身,看他眼神中有她不曾見過的脆弱,于是主動環上他的脖子,在他耳際輕聲細話,“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說你也愛我!彼灰笥邢嗤幕貓,但至少她心里也要有他。
“再怎么愛你,我還是于文信的女兒,你再怎么愛我也是是天尊。”
“那又怎么樣?”
“那又怎么樣?!”于羚不敢相信他竟然講得如此云淡風輕,“你既然不在乎我父親和你的對立身分,當初又為什么要那樣傷害我,讓我不得不選擇跳入河流之中?”
“那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她一定要追究,不然她不就白白被打了?
“我不能容許你按近我是有目的的,但我不在乎你的身世,不在乎你的家人是什么身分,你就是你!
“你不在乎,可我在乎。”
他捧起她的臉與自己對視。
“你真的很在乎我天尊的身分,是不是?”
“我不想談這個問題!彼睦锲鋵嵰呀浻写蛩懔,等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后,她就要離開。
“你在逃避!
“是又怎樣?”
對她,他無法不嘆息。
“我只想知道,你介意的是我高高在上的天尊身分,抑或我是黑社會的一分子?”
“有差嗎?反正你兩者兼具。”
“回答我!”他確定她是他的克星,否則她怎會讓他氣得要毒打她一頓,卻又無法下手。
“你真的很愛生氣耶!我——”看他額現青筋,她趕緊道:“當然是你混黑社會的身分。誰管你是被供奉的哪個尊!迸滤謹[個黑白無常的臉給她看,最后的話她說很小聲。
“沒什么好在乎的,你只要乖乖侍在我身邊就好了!
他放了心。
于羚沒說什么,但她心里面的擔憂還是存在。她知道遲早有一天還是要離他而去,心里也明白要他放手不一件容易的事,不自覺地用力抱緊他。
宋天雷對她的突然緊抱不明所以,但不反對她有這舉動,甚至是非常喜歡。
“對了,把這個戴上!
“不要!”一看到那項鏈她就火大。
她沒見過這么笨的男人,明知道那東西會讓她想到當初的狠心,竟然還敢拿出來幫她憶起往事,簡直就欠扁!
“叫你戴上就戴上!”
“那項鏈會為我帶來厄運。上次它害我挨了梁晴一鞭!后來你又以為我利用它來了解龍成大樓是魔帝黨的分部……我說不要就是不要!
宋天雷沒有逼她,反正遲早有一天他會讓她重新戴上。
“明天我要走一越南部,很快就要回來,你不要亂跑。”
“你去南部做什么?”
去查出到底是誰背叛了他。他要將這個人碎尸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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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雷怕于羚一個人在家沒有照顧,所以請了菲傭來照顧她。
于羚在反對無效之后終于還是接受了。她并不是反對他請女傭,而是她不喜歡他把她當成一個好像什么不會的廢人。
不過這個名叫珍妮的女傭倒勤勞得很,長得又甜,說得一口標準國語。
在于羚的堅持下,她們一起用餐。
叮當——
“我去開門。”珍妮放下手邊的工作向門口走去。
隨珍妮進來的人是林青五。
“于小姐,天尊要我來通知你,下午一點鐘請你一人到這個地址去。”他將一張傳真紙遞給她,上面寫著其中的地址。
“他為什么不自己打電話來告訴我?”
“屬下不知道。”
“那好吧,我換件衣服就出門。”
她離開后的兩分鐘,宋天雷就來電話了。
“于羚呢?”他的聲音中凈是焦慮。
在他查出消息是從總部泄漏出去時,對背叛他的可能人選心里已然有底了。再針對那幾個人清查他們最后的舉動后,他確定林青五和曾子樣就是背叛的人。
他心里明白,魔帝黨的轉型勢必會引起軒然大波,他一直在壓制不滿他做這一改革的人造反,或者改投入黑星幫,可惜事情還是發生了。
“林青五先生說您要于小組到某個地點去!
“該死!晚了一步。”他咒罵了一句又道;“告訴我那地點!
珍妮眼睛瞄到了回桌上的紙張,“先生,你等一下!彼^去拿起于羚隨意放下的傳真紙,再回頭拿起電話筒,告訴宋天雷上面所寫的地點。
宋天雷一掛上電話,就馬上趕往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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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臺中,于羚來到宋天雷所指定的地點,發現是個廢墟。她走沒幾步就被人從后面用手捂住嘴,拖到一旁。
她一個旋身蹲下就脫了開去,正準備送上拳頭時,發現那人竟是方正龍。
“你怎會在這里!咦,裴亞力,你也來了。”從方正龍身后,她看到裴亞力。
“你也來湊一腳?”裴亞力道。
“我來是因為……”看見一旁的警察之后,她恍然大悟!澳銈円秸l?不會是宋天雷吧!”
裴亞力想了想才道:“你跟我來。”
他領著她接近廢墟的外圍,看到許多全副武裝的警察:“我要捉歐陽哲剛。他是黑星幫的頭頭。我的人都已經埋伏在這四周圍了,就等我下令進攻。你不知道嗎?”
剛才見她從大門口走進去,差點就暴露行跡,還好方正龍先一步阻止她。
“我該知道嗎?”于羚只覺得莫名其妙。
“當然,因為消息是你父親用電腦傳給我的!
“我不知道,有人叫我來這里——”于羚好像想到什么似的住了口。
“是什么人叫你來的?”
“林青五為什么要騙我?”她自言自語。
裴亞力看到遠方傳來他所熟悉的手勢。
“這點恐怕你得自己去查了。我們必須行動了。”
突然他心中起了一個主意,“想不想參一腳,看看那個逼你們全家逃亡的人到底是誰?”
“我?”她指著自己的鼻子,這種實戰經驗她沒有過。
“沒錯。不過你放心,我會安排一個人在你身邊!
于羚點點頭。也好,她也想見一見黑星幫的首領。
“正龍,你過來一道!迸醽喠浻蓪χv機傳出命令。
方正龍立刻跑過來。
“告訴她你要怎么行動,讓她跟著你那一組!
“是。你跟我來!
于羚跟著他身后走。
“你是國際滅黑組織的人?”她問。
“我最近才加入,是裴亞力找上我的。這一次的行動,我負責東邊,等一下你就跟著我。”方正龍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給她,“這個人就是歐陽哲剛!
于羚見過這個人。父親曾經要她到碼頭看這個人,才讓她救了宋天雷。
“這次行動你要小心。等任務結束后,我有話要告訴你!彼馕渡钸h的看著她。
于羚點點頭,不明白他想要對她說什么。
于羚后腳才過去,宋天雷前腳也來到了現場,跟在他在身邊的只有李昂貴。在到達現場之后,宋天雷才發現這里已經被警方的人圍住,而裴亞力親自坐鎮。
在他考慮要不要偷偷地進去時,槍聲已經從四面八方傳來,讓他急躁起來。
他不想浪費時間,于是趁裴亞力全心應付黑星幫時,一把將他擒住,壓制在地上。
“于羚人在哪里?”
此時在一旁的人都過來,并將槍口瞄準宋天雷。但裴亞力在他的手上,沒有人敢再向前一步。也不敢有人進一步的行動。
宋天雷何時來到他身邊的,裴亞力一點也不知道。
但他沒想到在這里都是他手下的情況下,宋天雷還有勇氣闖入。為的就是要問于羚在哪兒。
“你可知道你這樣闖進來的后果?”
宋天雷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她到底在哪里?”他一拳仍在半空中,表示如果他再廢話就會又有苦頭吃。
“她在里面。”裴亞力吐了一口血水。
“你說她在那里面?”宋天雷的額頭暴出青筋。
那里面正被裴亞力的人團團圍住,子彈飛來飛去的,而她就在那里面!
宋天雷出其不意的從裴亞力身上奪走槍枝。
“我現在要進去救我的女人。如果她有什么三長兩短——”他目露兇光,“我會顛復世界,讓你見識什么叫人間地獄!”
他放開了裴亞力,就走向于羚所在的地方,李昂貴則跟在他身后。而其他人在裴亞力的手勢之下都不敢開槍。
就在此時,出現了方正龍領隊的其中一分子。他身體一斜一斜的走過來,在裴亞力面前跪了下來,“我們都失手了!
“于小姐呢?”
“恐怕——兇多吉少。”
他的話讓宋天雷停下了腳步。
裴亞力命令所有人退開,走向宋天雷。
“她如果還活著,你一個人是無法救出她的。我跟你一起去!
要不是想沖進去救人,宋天雷真的想殺了眼前這個男人。竟讓他的摯愛陷入險地!
望著前方,他在心里對著于羚吶喊: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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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羚和方正龍兩人被逼到沒有退路。
“我們失去聯系了!彼麑⒍鷻C拿下。
于羚喘著氣,煩躁的將耳機丟在一旁。
“你看到前面的建筑物了嗎?”方正龍指著離他們三百分尺的前方。
于羚點頭表示看見。
“繞過那棟建筑物,有一個下水道的入口,從那里可以逃出去。我說跑就跑!
于羚再度點頭,估計跑到那里約要三十秒的時間。
“碰到這種時刻,你都怎樣排解心里面的緊張?”她緊握住手上的槍。
“越緊張越好,這樣才能謹慎!
這是什么理論?于羚白了他一眼。但不可否認的,他讓她不再那么緊張了。
方正龍喝令一聲,便領先狂奔而去。
于羚跟著他的腳步,盡全力的向前跑。
他們才跑不到十秒,方正龍中了槍,就地倒下。
于羚嚇呆了,但她很快的恢復鎮定。
在他倒下之后,她馬上滾進入一旁的草叢。
她以匍匐前進的方式靠近方正龍,趁機將方正龍帶入一旁的磚頭后。
“你怎么樣?”于羚看他的腳上不斷有血流出來,忙用手按住。
“沒事,只有腳中彈。你不要管我,他們可能會有人過來,快走!”
她怎么可能丟下他一個人先走!那他要怎么辦?在這里等死嗎?
“我幫你掩護,你只要再跑幾十公尺,就可以抵達下水道了。”方正龍說。
“好主意。我數到三,你就開始跑,我來替你掩護。”
不許他有機會說不,她開始數數:“一!”
“你瘋了,這樣你會逃不掉的!”
“我說過要走一起走。二!”
“我的腿中彈,我們不會成功的!
“你沒試怎么知道會失。∪!”
“不……”
槍聲和他腦“不”宇同時響起。
不再猶豫,方正龍起身向前一跛一跛的飛奔,口中發出狂叫。
于羚跟在他身后,邊跑邊射擊。
終于,他們繞過建筑物,來到下水道的入口。
于羚使力將它打開,要方正龍先下去。
“你先走。”
“傷殘者,拜托你別再婆婆媽媽了!
她幾乎是用推的把他給推下去。
輪到她時,身后傳來射擊的聲音。
接著,她手臂就中彈了。
“跳下來,我會接住你。”方正龍說。
“下,你先走!”她說完就將鐵板蓋上。
黑星幫的每一個人都心狠手辣,在世界各地造成災情。
這種人渣如果逃走了,對世界只有百害而無一利。如果讓他們現有下水道可以逃走,那裴亞力的部署就功虧一簣了。
于羚反身一轉,快速的逃入建筑物里,卻撞入一個人的懷里。
“捂住耳朵!”
看清來人是宋天雷,她幾乎要感動得痛哭流涕。
她聽話的捂住耳朵,沖鋒槍的子彈連續射出,讓她更緊偎進他的懷里。
然后她被他一手抱起,退到建筑物二樓中間的遮蔽處。
“你怎么會在這里……咦,亞力,你也來了。”
“我真該殺了你!”宋天雷咬牙切齒地對她咆哮。
“你搞清楚好不好,該被殺的是外面那些人!
“你給我閉嘴!”
宋天雷撕下衣服的一角為她包扎傷口,不讓更多的血流出。
趁他為自己包扎時,她脫下防彈衣。
她的動作真嚇壞了他。
“你在做什么?”他趕緊重新為她著裝。
“給你穿!彼硇涡,又可以躲在他身后,所以中彈的機率不高。而他身材高大,又要沖鋒陷陣的,比較需要防彈衣。
“我不需要!边@個女人會逼瘋他!
“你又不是銅墻鐵壁,怎會不需要?”
“我說不需要就不需要!”
于羚嘟著嘴瞪著他。
“于小姐,接著!迸醽喠G一把槍給她。
于羚按住那重約十公斤的槍時,差點不穩的倒地,還好宋天雷從她身后撐住她欲倒的身軀。
“沒有輕一點的槍嗎?”宋天雷問。
“剛才沖進來前只想著要拿可以連發的槍,而于羚手中那一把槍已經算是最輕的了。”裴亞力解釋。
宋天雷望向于羚,發現她正在研究槍。
“你行嗎?不行的話槍給我,你緊跟在我身后!
于羚用力一按,槍發出卡啦一聲,便道:“行了!
她看宋天雷沒什么表情的看著自己,知道他在擔心,“我一定會緊緊的跟在你身后!彼WC。
他手撫上她的臉,非常嚴肅的說:“你承諾過一輩子不離開我,我不許你食言,聽到沒有?”
“嗯,絕不食言。”第一次,她心甘情愿接受他霸道的口氣。
“走吧!
槍林彈雨中,于羚一直跟在宋天雷的身后,而李昂貴則緊跟在他們之后。
于羚看到裴亞力似乎離他們越來越遠,朝他的方向看去,看到熟悉的面孔,那是歐陽哲剛。她發現裴亞力被人瞄準,于是拿起槍射擊,沒發現自己也離宋天雷越來越遠。
當她隨著裴亞力來到建筑物的二樓,才一轉身,裴亞力竟然不見了。
她看到一個男人,那男人也看見她,他們立即互相開槍。
她看到對方倒地,而自己腳中了彈,一路滾下樓梯,她手中的槍也再發射不出子彈,最后她只好將槍丟棄,最早發現于羚的人是歐陽哲剛,他馬上用槍掃射她,她沒時間理會中彈部位傳來的灼痛感,拿起適才被她打中的那名男子的槍,對著歐陽哲剛扣下扳機。
可恨的是,在這緊要的當口,子彈竟沒發射出去。
歐陽哲剛來到樓梯口,看著眼前這女人,心里泛起波濤。
他知道自己今天可能會被裴亞力捉住,但這并不包括有個女人混入他們之中,而他竟不知情。如果今天她是個男人,補上幾槍就算了,偏偏她是個女人,而且是一個不會用槍的女人,裴亞力給他這樣的恥辱,讓他非常生氣。
他決定要把她帶到窗口,補她幾槍后丟下樓去,殺殺他們的銳氣。
他走下樓,一把揪住于羚的后衣領,把她拖上樓。
于羚腳受傷,痛得沒辦法正常走路,只能一拐一拐的隨著腳步前進。她以他的手為支點,一旋身與他正面相對時,拳頭就使力擊向他。
但歐陽哲剛可不是好惹的,雖然中了拳,但他馬上就予以反擊。
于羚感覺五臟六腑似都要沖口而出。最后他一拳打在她的胸前,讓她退了好幾步,跌在陽臺上,頭撞上一旁的磚塊。
宋天雷很快的沖殺進來,看到于羚的嘴里正吐出血來,然后被打退好幾步,在陽臺上不穩的晃著。
這樣驚心的景象,霎時奪走了他的呼吸。
在歐陽哲剛用槍瞄準她時,他已經離他只有幾步路。近距離的,他連開了好幾槍,槍槍命中歐陽哲剛的頭部。
丟下所有的武器,宋天雷直奔向欲跌下樓的于羚。
似曾相識的情景。
他回想起上次她掉入水中的畫面。那時他捉住了她,卻還是被她滑走。那次之后他就發誓,這一輩子,只要他想捉住她,他就一定要捉住她,不再讓她溜走。
可是現在他捉住了她胸前的衣服,她卻還是向后掉,最后他跟著一起跳出陽臺,一把環住她的腰,另一手勾住陽臺邊緣未完成的圍墻。
他們就這樣吊在三樓,而于羚已經昏死在他的身上。
三樓歐陽哲剛的其他黨羽,死的死,投降的投降。
裴亞力看到宋天雷這樣不要命的救人,想起了方才他說如果于羚有什么三長兩短,他要顛復世界。
若事情真走到這一步,他……有能力阻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