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他不時看著于羚蒼白的面孔。
雖然她昏過去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仍一直咳出血,而他也不斷在為她拭去唇邊的血。
他已經請醫生直接到家里等候。
當醫生要人將熬好的藥汁給于羚喝時卻沒人能幫得上忙;因為她病奄奄的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誰也無法將藥汁送入她的喉嚨。
“黃醫師,麻煩你先到客廳等我。我待會兒就下去。”宋天雷決定親自喂她喝。
他試了幾次,但所有到她口里的藥汁都又流了出來。
“想死?你別以為死就可以擺脫我!”
他含了一口藥汁,強迫地分開她的唇。以口對口的方式喂她喝下。
她咳了幾下卻沒理他,但吞下了些藥汁。
幾次重復這樣的動作后,宋天雷終于喂她喝完了藥。
他手撫著她的臉,神情復雜的看了一下她道:“我絕不容許有人背叛我,尤其是你!
當他離去之后,于羚才微張開眼。
她虛弱地嘲語道:“我也絕對不容許有人這么傷我,即使是身為魔帝黨天尊的你。”
這個仇,她會報的!
⊙ ⊙ ⊙ ⊙ ⊙ ⊙
當宋天雷聽完醫生報告于羚的病情回到房里,發現于羚不見了。
他沖向門外,剛好看到車子被發動。
“關鐵門!”他的吼聲如雷貫耳,于羚加足馬力沖過了門。
同一時間,宋天雷也開著另一輛車子追了上去。
于羚知道自己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其實她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待她看清楚時,車子已經撞上了橋欄。她快速的滾下車。
也許逃走也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但如果不逃的她就連證明自己的機會都沒有。就算被他永遠的誤會又怎樣?至少她可以暫時離開他。幸運的話,她可以一輩子不必再見到他。
她很明白兵和賊之間的關系。她的父親既然為滅黑組織工作,而宋天雷又是魔帝黨的首領,他們在一起不會有結果的。
宋天雷以為她連人帶車一起沖下橋,感謝上蒼讓車停下來。
看見她的車撞上橋欄桿,他飛也似的停下車,剛好看到她從車里掉出來,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掠向她,想要將她捉住,卻來不及阻止她滾到橋欄向下跳。
“不——”他充滿恐懼的狂吼聲在寂靜的夜里聽起來是那樣的驚心動魄。
一切發生的極快,他只來得及捉住她身上的外衣,上面還有新印上去溫熱粘稠的血跡。
沒有任何思考,他也跟著跳向奔騰的水流中。
過了一會兒,他爬上岸,喘著氣的來到電話亭里,目光陰森得讓人不寒而顫。
他沒有將她救起。
“馬上派搜尋小組來!”宋天雷眼光看向奔流的水流。
“你這一輩子休想逃開我!彪m然他說出來的話是這么絕,但捉著話筒的手卻因為失去她的可能性而顫抖。
“而你若真是清白的,又何須逃開我?”這句話他只能對著翻騰的流水說——
經過一天一夜的搜尋之后,宋天雷才在車子里閉上眼。但他腦海里盡是于羚墜落時的畫面,然后是紅色的血在水中涌現,在被稀釋成透明無色融入水流中。
她一直都沒有再浮出水面,而恐懼感,也一直占住他的心。
“天尊,天色黑了。這么寒冷的天氣;要不要繼續搜下去?”搜尋小組組長向宋天雷請示,言下之意就是人在這么冷的水中泡上一天一夜,存活率等于零,沒必要再浪廢人力繼續找下去;
“繼續找;钜娙耍酪娛。”他面無血色的說。
“是!彼褜さ娜藛T繼續轉身工作。
“通知各州神鷹,全力追捕于文信一家人,將他們都帶到臺灣!”他依然記得她說過她的家人出國去了。
“是。”隨侍一旁的李昂貴允諾。
宋天雷走下車對著流水許下誓言,也不管于羚是否聽得到——
“如果你要你的家人活下去,就親自來營救他們。如果你死了,他們也決計活不成!”
⊙ ⊙ ⊙ ⊙ ⊙ ⊙
“你醒了?”
“于長風?”于羚沒想到救她的人是她從未謀面的爺爺。
說從未謀面實在不恰當,應該說是于長風沒見過她,她可是常在電視上看到他意氣風發的模樣。
于長風看著這個他曾經抱過一次的女孩。
記得那次去醫院做身體檢查,巧遇他的兒子和兒媳抱著一個小嬰孩在育嬰室里喂奶。在他們離去之后,他利用關系進去看她,她也不怕生的直對他笑,那時他就喜歡上這女娃。他不承認席美是他的媳婦,但他卻想要這個女娃兒當他的孫女。
“先睡吧,醒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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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雷來到了于羚的家。李昂貴隨待在旁。
這幾天一直找不到于羚的身影,他不確定她是否活著。但既然找不到尸體,便也代表她活著的可能性高。
他知道她很勇敢,但沒想到她會勇敢到敢自他身邊逃開,而這也是他對她如此著迷的原因。
但是她的背叛就像是卡在他喉間的魚刺,不能吞咽,難以去除。
他心里清楚的知道,今天于羚如果還活著且真的背叛他,那魔帝黨內部怕是要掀起狂濤。但至今國際滅黑組織仍未有任何行動,是因為于羚真的沒有背叛抑或是她——死了?
“天尊,要進去嗎?”李昂貴等不到指示,只得詢問。
宋天雷收回思緒望了李昂貴一眼,便逕自走進屋里。
他發現有人影在屋里晃動,以為是于羚,興奮且快走過去。
卻沒想到那人一看到他就拔槍向他射擊。
他驚了開去,同時也順手拿起一旁的茶杯砸向他,在那人手松了松時,他以豹子的速度撲向那個人,將他撂倒在地上奪走他手中的槍。
那人馬上反應,一個翻身將宋天雷壓在底下。他要拳頭擊向宋天雷的同一時間,宋天雷已經將奪來的槍抵住他的腹部。
“你說死在自己的槍下,會不會貽笑大方?”雖是問他,卻不掩一貫的傲然。
對方一臉猙獰,可以看得出是心有不甘。最后他突的轉過身來。
在聽到幾聲槍聲后,那人奸笑起來。
“我看你的人可能已經陣亡了。”
“是嗎?我只希望陣亡的不是你的人!彼览畎嘿F一發現這屋子還有別人便去查看了。
沒多久李昂貴就押著一個人走進來,那人的肩膀上流著血。
這時宋天雷才有心思打量這個滿地書本的凌亂房間。
于羚在這里生活了二十幾個年頭,他想像著她在這個空間的生氣模樣。
才壓下去的思念猶如萬馬奔騰般翻涌出來。想著這里也許有她非常喜愛的書本,卻被人這櫸被壞,宋天雷心情霎時變得憤怒。
“這一團亂是你們造成的嗎?”克制的冷靜語氣中帶有一絲危險氣息。
對方并沒有回答。
宋天雷也不想費時間追問,只是將槍丟給李昂貴并對被他制伏的人說,“你可以還手。”
說完他就像一只失去控制的黑豹,那可怕野蠻的攻擊像是要將動物吞噬殆盡。
對方并非泛泛之輩,但當他用盡力氣接下宋天雷在他胸口的一拳;卻還是止不住強勢的力道向后飛出去后,便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宋天雷轉向另一個人,那人吞了一口口水;眼里盡是害怕和恐懼。
“你先把他們帶回去,不管用什么方法;我回去要馬上知道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宋天雷對李昂貴下命令。
“可是……”李昂貴猶豫著,他的職責就是保護天尊。
“放心,我不會有事。”他想一個人待在于羚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李昂貴沒說什么,將人帶回組織去。
宋天雷走進于羚的閨房——不知為何,他就是知道這一間不太有女人味的房間就是她的寢室。
他撫著房里的一切,沉迷在曾經布滿于羚身影的空間里。
看著她從小到大的畢業照,愛笑的表情中帶有一絲靈巧。
其中有一張照片,同學以她為中心的聚在一起,她擺出張牙舞爪的表情像是要將蹲在她前面的人吞噬,最后被發現的笑鬧成一團,被推擠的她站不穩的向前傾倒,夸張的表情還未收斂,相機就捕捉了這珍景的一幕。
宋天雷看了之后笑出來,心想她連照相也不安分。
不知不覺間,夜已經深了。
他拿了房間里所有于羚的照片,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就在跨出大門時,電話聲響起。
他停住腳步,等著電話答錄機開始運作,看是誰來電。
“現在沒有人在家,請在聽到嘩一聲之后留下你的姓名和電話……”
幾秒鐘的沉默后,他聽到一聲女人的嘆息,接著是幾近絕望的自言自語——
“我現在到底該怎么辦?”
宋天雷的血液在剎那間狂奔。
是于羚的聲音,那個讓他日夜魂牽夢索的女人!
他以最快的速度接起電話,急切的命令著:“不許掛電話!”
可惜,就差那么零點一秒,于羚還是掛上了電話。
宋天雷憤恨的右手一拳擊向桌子,木質桌子馬上凹折成兩半。
他放下話筒,希望她能再打來。
她方才說話的聲調依然虛弱,口氣里的絕望讓他好心疼。是因為身上的傷還沒好嗎?為什么不好好休息?
他振作一下自己的情緒。雖然痛恨沒有和她說話,但至少知道她還活著。
這點對他而言意義非凡。那代表她沒有將他所藏的地點泄漏出去,也就是說她沒有背叛他!
他心中狂喜,卻又懊惱曾經對她的殘忍。以她的脾氣,她不會善罷甘休的。
當他陷入沉思之中,電話又響了,他趕緊接起。
“請問于羚在家嗎?”對方是個男的。
“她不在!彼翁炖撞⒉幌矚g有男人打電話來找她。
“請問她去哪里了?”
“你找她有什么事?”他語氣里盡是霸氣。
話筒另一端的方正龍也開始感到奇怪。是于羚的父親嗎?但他印象中她的父親是個好好先生才對。
“我……想約她去看電影!钡K于禮貌,他仍客氣回答。
“她現在不在,以后也沒空,你不要再打電話來了!
宋天雷不甚高興有人喜歡他的女人。
“不,我會繼續打電話,而且不會放棄的,”他可以聽出對方的不友善。
宋天雷很不爽的掛上電話,不敢相信他竟然要和他搶女人。
又等了些許時候,確定于羚不會再打電話來,他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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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羚經過寬廣的花房,來到大廳內。真皮沙發上坐著一位老人,他的頭發有些微泛白,臉上的皺紋像是訴說著他在政壇經歷的風風雨雨。
“你好了?”于長風問。
“嗯。你怎么會救了我?”她知道他不承認母親,是以為即使他救了她一命,她也不愿意喊他一聲爺爺。
“有人躺在路邊,我總不能見死不救!
“不管怎樣,謝謝!
“你父親呢?”
于羚覺得這個老人很高傲。想到父親當初不惜和這個老人作對也要娶母親為妻,她不得不佩服父親的勇氣。
尤其政治人物又非常介意家庭有問題。
“你為什么不肯承認我母親?”
“她的家世不配做我的媳婦!
就這么簡單?!
“你沒見過我,怎能確定我就是你的孫女!”這是她心中的疑問。
“你不要岔開話題,你父親呢?”
“我只知道他出國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是誰要殺你?”
“魔鬼。”現在在她眼里,宋天雷就是個魔鬼,她期盼他們這一輩子別再有交集。
“你可以留下,明天我帶你去見一個人!闭f完于長風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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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成大樓里,李昂貴正向宋天雷報告在于羚家捉到的兩名男子的底細。
“他們是黑星幫的人,其中一個人已經重傷不治死亡,另一個人則全部招出來了。國際滅黑組織思想作戰組的組長于文信,獲悉黑星幫即將進行一切軍火交易,因此暴露了他在滅黑組織的身分,是以他帶著妻子離開臺灣,而大女兒于水萍受到國際滅黑組織的人保護,二女兒……就是于羚小姐,下落不明!
宋天雷站在落地窗前聽到于羚的消息,不自覺的吸一口煙。
“是他們傷了于羚!”那時她口里不斷涌出鮮血的慘狀還歷歷在目。
“不是。我們在一間中醫診所查到她拿的是治內傷的藥,顯然她受了內傷!
那么到底是誰傷了她?
“她的家人有消息了嗎?”宋天雷又問。
“暫時沒有她父母的消息。不過她姊姊于水萍在美國,因為保護她的那個人身手很好,我們的人不好得手!”
“下去吧!”如果那天他肯給她一分鐘的時的時間解釋,現在的情況是否會有所改變?
宋天雷來到休息室,站到窗前,掀開窗簾俯視而下,想起她有輕微的懼高癥。
如果她說的全都是實話,那他殘忍的手段,她能記得多少?
還有黑星幫要捉她,家人都不在身邊的她,誰能依靠?
宋天雷不敢再想下去,但愁緒才下眉頭,又襲心頭。
想起他審問她時,眼淚滿在血里,現在卻像是針在她的心里。
到底是誰比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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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老先生,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你明知道我現在被追殺還帶我到處晃,難道你存心要讓我被人捉到?”于羚不承認于長風是她的爺爺,所以都稱呼他于老先生。
“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人。如果你能夠讓他喜歡你,那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路上,不用再怕有人要來追殺!庇陂L風坐在車里,很有自信的告訴于羚。
“是誰這么有本事呵?“于羚實在不相信現在還有人能震住魔帝黨。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當車子駛進被樹林圍繞著的別墅后,他們下了車。
一位和于長風差不多年齡的老人坐著輪椅出來迎接。
站在輪椅后面有一個長相兇狠的人看著她,于羚猜測可能是幫忙推輪椅的傭人。
“秋老,咱們好久沒聚一聚了!
“嗯,是好久了!
那被稱呼為秋老的老者應了聲,精明的眼審視著于羚,讓她很不自在。
他們坐上早已等在一旁的賓士車,馳騁而去。
那目露兇光的男人在抱狄老進車之后,收起輪椅就上了另一輛賓士。
他按下車窗,惡狠狠的看著窗外的于羚。
于羚有點不知所措。
她得罪過他嗎?不然他為什么從一見面就這么兇的看著她!
“你是白癡。可宪嚴!我等你呢!”
于羚聽了很不爽,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還是乖乖的上了車。
于羚上了事才發現這車里還有另外兩名身材高挑的男子,想也知道他們是保鏢。她轉而研究那個目露兇光的男子,見他面向著車窗外,發現他不說話的時候也是一臉惡狠狠的模樣,這才放下了心。因為他并不是針對她才表現出恨之入骨的表情。
“看啥!”他忽然轉過臉來用臺語吼道。
“對……對不起。”她真的怕他,怕他一拳扁過來。
這下她不敢再亂看了。
此時已經到市區了。他們在龍華小館前停下,于羚也跟著下了車。
“港雄,推我進去!钡依舷铝。
原來那一臉兇狠的人名叫港雄……
于羚也準備進去前,眼角剛好看到方正龍的身影。
在她決定不叫他時,他剛好看問她這邊,她馬上進入屋內。
但顯然她沒躲過方正龍的視線,不然他不會朝這邊走過來。
“于老先生,我有事先出去一下!彼龑τ陂L風說。
“什么事?”
于羚不知道怎么解釋,只好避而不答的走了出去。
“你怎么會在這里?”
于羚一驚,沒想到他走這么快,一下子就來到龍華小館前。
如果方正龍發現龍華小館里有個黑社會的大人物,不進去捉人才怪。
她牽起方正龍的手走向另一個方向,希望他不要看到狄老他們一群人,因為他身邊的兩個保鏢是很大的目標,不惹人注意才有鬼。尤其他們做警察這一行,對這種人是很敏感的。
“來辦案!狈秸埧粗膬x且好久不見的女子,很是興奮。
“對了,前幾天我打電話找你,是一個男人按的,他的口氣有點霸道,是你的父親嗎?”他小心心翼翼的問。
霸道?她父親才不會霸道!
“他說了什么?“他只說這么一點點線索,她無法猜出什么人。
“他要我別再打電話給你!
現在她百分之九十可以確定那口出狂言的惡霸就是宋天雷!而到她家的目的就是為了捉她回去。
“他是你的……男朋友嗎?”方正龍屏息以待,希望她否定這句話。
“不是了!彼悬c黯然的回答,F在宋天雷恨她都來不及了,怎還會當她是女朋友?
她忽然想到什么,又道:“對了,我姊姊已經有男朋友了,恐怕你沒什么希望了!
“不是的!卑Γ徽`會他了。“我對你姊姊——”
“你放棄她吧,我得先走了!鄙钆聽敔斀腥藖碚宜蛪牧耍谑怯诹绮坏人f完便離開了。
于羚一走進龍華小館,就感受到不對勁的氣氛。
“你認識方正龍?”于長風臉色鐵青的看著于羚。
于羚點點頭。
“你可知道他的職業是什么?”
“警察啊。”
“你早就知道,還跟他在一起?你是找死!”這次說話的人是港雄。
說完的同時他跳起來越過桌子,向于羚直撲而來,企圖將她捉住。
于羚的反應極快,馬上側身閃開。
“住手!”
于長風對著港雄喊,而港雄也停在原地,略低的身勢像一只蟄伏的蝎子。
于長風見他停了下來,馬上轉頭對狄老說道:“我這孫女認識方正龍的事我并不知情,將她帶來是我的錯,我沒話說,這一頓算我的,就算是賠罪。但是我今天一定要將她安全的帶回去,不許任何人傷害她。”他的態度堅決,但額角卻流下了汗珠。
于羚微瞇起眼。他是想要保護她嗎?看來是的,不然不會說要讓她安全離開的話。
可他也不想想,狄老的人那么多,光是一個港雄就可以將他們兩個人擺平了。
唉,要是他也能認同母親,那么她倒覺得有這樣的一個爺爺也不錯,自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的狄老,眼睛瞅著于羚,終于開口了。
“你不為自己辯解嗎?”
“為我認識方正龍辯解?為什么?”她沒有畏懼地直視狄老。
“黑道跟警察,一個天,一個地,永遠不會有交集,你是懂還是不懂!干。”
港雄的聲音雄厚,用臺語說出來的話讓于羚聽了很感冒也很畏懼,尤其他的句末結語又是個臟字。
“這有什么好解釋的?就像黑社會老大和鼎鼎有名的政治家在一起吃飯一樣,根本不值得大驚小怪。不知道你們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反應。”
“你找死!”港雄的身子又欲向前躍起。
“哈哈……”爽朗快意的笑聲傳了開來,同時也阻止了港雄的勢子。
“好!”狄老的手拍在桌上,性情豪放!昂靡粋女娃兒,敢拿我和你的老爺子來比喻,真有你的!以后你就是我的干孫女了!
于長風總算松了一口氣。
只要狄老不追究,那于羚的安全就不會是問題了。
“還不跪拜。”港雄又對于羚大吼。
“不用跪了!就干了眼前這一杯,叫我一聲干爺爺。”
狄老對這個女娃兒很滿意。
“不行,她不會認你當干爺爺的!”于長風突然冒出一句。
“風老,你這又是為什么?帶她來不就是要向我炫耀你這個孫女嗎?現在我對她滿意得不得了。你又鬧哪門子的別扭!你該不會是想獨占這女娃兒吧!”
于長風的心事被猜透,臉色難看至極。
“隨你便吧!你要認幾個干爺爺就認幾個,我不管了!”說完他就氣憤的坐下。
于羚當然知道于長風在氣什么。她一直以來都不曾喊他一聲爺爺,現在卻要先叫別人爺爺,他當然不甘心。
再想想她父親為國際滅黑組織工作的身分,她可以認狄老做爺爺嗎?但依現在這種情況,她若想拒絕狄老是不可能的,在一旁的港雄就虎視眈眈的看著她,隨時準備給她致命一擊似的。
她得做出選擇。
“爺爺,別氣了啦。狄老爺爺想收我為孫女,這是我的的福氣!彼罋獾哪闷鹱郎系木疲蛳聛硪伙嫸M。
“狄爺爺,孫女于羚在這里拜見。”
“好,好個女娃兒!快起來,別跪著,過來我這邊坐。哈哈……”雖然不要她跪,但這個女娃兒識大體的在眾人面前跪下,也算是給他做足了面子。
于長風也滿意的笑了出來,因為她已經先叫了他爺爺。
于羚在走過港雄身邊時,他仍眼露兇光,但身子自動退了開去。
她趁機在走過他身邊時踩了他一腳,一臉得意的笑著。
港雄略微愣了一下,但在看到于羚淘氣的笑容之后,他的臉在剎那間漲紅。為了不讓人發現他的困窘,他把頭低下來。雖然沒有人發現他的異常。
“你在避難?告訴干爺爺是誰找你麻煩,我替你擺平!钡依下犛陂L風說完,轉而問于羚是怎么一回事。
“這件事我想自己解決,不用干爺爺出馬。”她想還是盡量不要麻煩他們,將來大家都知道真相以后,她比較容易全身而退。
“你如今已是我的孫女了,你要自己解決我當然不反對,不過需要我的地方,盡管說出口,對干爺爺不用客氣!
于羚點點頭。
對于狄老爺爺這樣的性情中人,她也很欣賞。但情勢所逼,她只能對他隱瞞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