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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太放肆 第十章
作者:名秀
   
  雨,下得那么大,賴徹該不會出了什么事吧?

  芬淇頻頻眺望窗外,每有身影似他的人經(jīng)過,她的心立即一緊,歡喜地想揮手,可每次都失望了。

  已經(jīng)過了晚餐時(shí)間,桌上的咖啡也涼了。他到底是怎么搞的?她擔(dān)心到忘了還沒用餐,胃已經(jīng)開始發(fā)疼了。

  她數(shù)著懷里近千朵的薔薇來打發(fā)時(shí)間。

  他會不會出了車禍?他老愛開快車。不不不——她忙搖頭丟掉這個(gè)可怕的想法。該死!再這樣擔(dān)心下去,她肯定會發(fā)瘋——

  她再次低頭嗅聞九百九十九朵薔薇的香味,再次要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然后——他終于來了。

  賴徹一臉的抱歉!皩Σ黄,劉強(qiáng)硬要我修改大綱,拖了半天!彼,不打算說實(shí)話!拔覔(dān)心死了!”她忍不住抱怨。“我以為你出了什么事!”還好他平安無事!霸撍赖膭(qiáng)——”

  “吃飯了嗎?”他握住她的手,溫柔地問。

  她歪頭,用力嘆口氣!袄咸欤∥铱祓I死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立刻點(diǎn)所有你愛吃的撐死你——”拿過菜單,他立即認(rèn)真翻看;逗得她的氣全消了。

  “我看你該辦手機(jī)給我,不然這樣莫名奇妙地等不到你會教我擔(dān)心得瘋了!

  他討好地猛點(diǎn)頭!皩,明天立刻辦!

  這賴徹,幾時(shí)變得這么諂媚聽話了?逗得她心花怒放。

  她起身說道:“你點(diǎn)餐吧!我要去廁所!彼讲艙(dān)心到連洗手間也沒去上。

  程芬淇笑瞇瞇地往他身后的化妝室方向走去,突然她在他肩旁怔住,笑容在轉(zhuǎn)身間隱去。冷不防地,她揚(yáng)手摔了他一記耳光。

  他毫無防備,差點(diǎn)摔下椅子。

  賴徹連忙抓住她的雙手。“怎么了?”

  她恨恨地盯著他,激動(dòng)地喘氣,渾身顫抖,盯足他一秒后才咬牙切齒地說:“你——你身上有她的味道!”

  幸福的假象在傾刻間粉碎,他怎能這樣待她?她的心好痛——

  她猛地將餐巾一掀,霎時(shí),現(xiàn)場一片混亂。

  然后她轉(zhuǎn)過身,立刻奔出門外。

  賴徹急忙喚她,才追到門口即被餐廳經(jīng)理攔下,要他付賠償費(fèi),他氣得扔下一疊鈔票,旋即奪門而出。

  除了傾盆大雨,街上已看不到她的蹤影。

  在雨中,他瘋了般地拚命找她、喊她,任憑行人對他指指點(diǎn)點(diǎn),他也不在乎,只想找回她。而她竟像空氣般消失無蹤……

  ********************

  半夜,催命似的門鈴聲驚醒早已入夢的陳興。他跳下床,急忙去開門。

  見到來者,他一驚,立刻想關(guān)上門。

  “你敢關(guān)門?”芬淇一手指著他,一手插著腰,兇惡道。“你關(guān)門試試看?!”

  “小姐——”他對著渾身濕透、氣喘如牛的她求饒,一手反指自己的右眼。“你看看我這里還瘀青著呢!”上回賴徹差點(diǎn)把他弄瞎!白屬噺刂滥阌謥碚椅遥野顺蓵䴖]命,你行行好,快點(diǎn)離開好不好?”他左顧右盼,深怕賴徹突然跳出來痛扁他。

  “讓我住一晚!彼娴氖亲咄稛o路了。要不是上回陳興熱心地告訴她他的住處,今晚她當(dāng)真會露宿街頭。

  “讓你住這里?不行!”他猛搖頭!八黎F定會打死我!彼菢(biāo)準(zhǔn)的有色無膽。

  “他不會知道的!

  “不行——”

  “就算知道也不會把氣出在你身上!

  他大叫!澳闵匣匾策@樣騙我,總之不成!

  她唇一抿、眼一凜,雙眸直直地盯著他瞧。

  剎那他的背脊竄出一股寒意,涼透了。

  她豁出去地在他門外,一字一句清晰、篤定地說:“陳大導(dǎo)演,你信不信我可以立刻在這里剝光衣服高喊非禮?保證你明天上頭條!”

  下一秒,她已被恭恭敬敬地迎了進(jìn)去。

  他把她丟在客廳,立刻逃回房間里,反鎖了門,躲她躲得遠(yuǎn)遠(yuǎn)地。

  被窩里,他委屈地想:上輩子我一定欠了這女人什么,才會盡給她欺負(fù),倒霉哪!

  ********************

  雨停了,街上還是濕濕的。

  雨停了,她的眼淚卻開始落下。

  程芬淇將頭探出窗外,深吸一口氣。

  他騙我!親口的承諾,如此快就被推翻了。

  黃美琳這么重要嗎?重要到他甘愿去傷害自己的妻子?

  為什么?賴徹,你為什么要讓我恨你?

  合上眼,芬淇又想起當(dāng)初紅穎對她的警告:

  “你聽好,絕對不要愛上賴徹。”

  “為什么?”

  “相信我,他會傷透你的心——”

  是!紅穎是這么說的。

  她偏不信,偏要去撲火,偏要去嘗這苦頭。

  現(xiàn)在自食惡果了吧?

  芬淇以為自己早已夠堅(jiān)強(qiáng),沒想到一個(gè)賴徹,就輕易把她毀滅,教她落這么多淚,變得這么狼狽。

  可笑!她蠢得可笑——以為抓住幸福了,沒想到轉(zhuǎn)眼間跌得更慘……

  ********************

  賴徹癱坐在屋檐下。他喝了不少酒,也砸破不少酒瓶。

  夜里青竹隨風(fēng)發(fā)出啞啞聲,顯得有些凄涼。

  早上他才對她說:“不可能,我們絕不可能分手!”

  早上他才保證著:“誰都不能拆散我們!”

  不久前,她還捧著他送的花,對他盈盈地笑。

  現(xiàn)在他擁有什么?多么諷刺啊!

  他無法忘記她臨去前那心碎忿恨的一瞥,仿佛她已射出一枝冷箭,刺穿他的心,要不他怎會痛到非要借酒麻醉不可?

  不!不要這樣恨我,這是誤會,你回來吧!芬淇——他醉得喃喃哀求。

  恍惚中,他仿佛聽見她輕輕說著那句!皬,我真怕有天會恨你,所以提前告訴你:徹,我很高興愛過你!

  “不,不要恨我!芬淇……”他狂吼幾聲,終于身心俱疲地醉倒在廊前。

  ********************

  席真領(lǐng)著芬淇穿梭在她阿姨開的咖啡館內(nèi),不停地解說著。

  “哪!右邊是吸煙區(qū),左邊是禁煙區(qū),化妝間在那邊,你就收收杯子,送蛋糕啊、咖啡啊、點(diǎn)個(gè)餐、抹抹桌子,很簡單吧?”

  “唔!挺容易的!

  “淇,”席真正經(jīng)八百地看著她!澳阏娴臎]事?”

  “沒有。”她搖搖頭。

  哼!沒事才怪。席真嘀咕著。沒事就不會突然央她找份工作,最好還可以寄宿的;沒事就不會突然把頭發(fā)剪的那么短。更別提那雙又紅又腫的眼睛了。

  “算了——”席真嘆口氣!氨颇,你也不會講的!

  芬淇歉然一笑,酸楚的心事全寫在眼眸中!跋,謝謝你!

  “唉!反正你先待在這里一陣子,其他再做打算吧!”猜也猜得出她一定和賴徹鬧翻了。

  芬淇無語。她無法向席真提起任何一個(gè)和賴徹有關(guān)的字眼,因?yàn)橹灰惶岬剿,她就會忍不住掉淚。

  她要自己堅(jiān)強(qiáng)地找回沒有遇見賴徹之前,那個(gè)獨(dú)立的自己。

  然而,席真感覺得出,芬淇仍然十分愛他。

  絕口不提一個(gè)人,有時(shí)是因?yàn)樘诤醯木壒。芬淇不懂,席真卻明白。

  ********************

  一個(gè)星期后。

  貓已經(jīng)逃脫了。

  而狡猾的狼,遲早會嗅得出她的方向。至少,為了追回她,他懂得埋伏在席真的住處。

  她一出門,他立即撲上去,把膽小的席真嚇個(gè)半死。

  “芬淇在哪里?”賴徹急問。

  “我不知道!”事實(shí)上她正要去找芬淇。

  “那你現(xiàn)在要去哪里?”

  “去……去超市買東西。”她垂首,撒了謊。

  他立即道:“我陪你去!

  “不好吧?”

  “為什么不好?除非你是要去見芬淇!

  “不……不是呀——”

  瞧她驚駭成那樣,鐵定有鬼!

  賴徹軟下腔調(diào),雙眸憂郁,一臉憔悴地說:“席真……”他哀求道!澳懵犖艺f,芬淇她誤會我了……”

  他低低訴說這場誤會的始末,并清楚地表達(dá)了他日日買醉的痛苦。

  席真聽得都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好—浪—漫—啊……”嗚嗚嗚,她竟哭的比女主角還兇。

  ********************

  一見到賴徹和席真進(jìn)店來,程芬淇立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當(dāng)時(shí)她正在抹桌子,席真一見她即喊!颁俊阏`會他了!

  她昂著臉,不屑地悶哼一聲,完全不看他,只是對席真冷言冷語一句!笆菃幔侩y道你比我更了解他?”

  “淇,”他插話。“那天是她鬧自殺,所以我——”

  “她自殺?”她忍不住嘲諷!昂撸≠噺,你有魅力讓已經(jīng)分手那么久的情人為你自殺?你說謊也打個(gè)草稿!

  “你不信?”

  她倔強(qiáng)地撇過身子!拔乙泻艨腿肆!

  “先招呼你‘丈夫’吧!”他抓住她的手腕。

  她耐住脾氣,低聲道:“你別害我丟了工作!

  他笑道:“那最好,你可以回家!

  她臉色漸差,眼看就要發(fā)飆了。

  席真連忙打圓場。“唉,有話好說嘛!”

  “你身上留有她的味道,誰知道那天你們干了什么好事!”程芬淇咬牙切齒地說。

  “我讓你看看我們干了什么好事!”他大聲道。

  倏地,他將她身子扛上肩頭。

  她又是踢又是叫地咆哮,什么臟話都罵了,仍被他擄出店。

  席真再次被嚇得怔在一旁。

  而她的阿姨緊張地一邊安撫客人,一邊問席真!拔!要不要報(bào)警啊?”

  席真揮揮手!拔铱床槐亓,他是芬淇的先生,他們習(xí)慣這樣——”



  ********************

  賴徹硬是將芬淇摔上車,隨即把車開往醫(yī)院。

  兩人拉拉扯扯,經(jīng)過一番折騰才進(jìn)了病房。

  “你看——”他指著病床上的女人。

  是黃美琳。芬淇驚訝地盯著她。

  正在看書的病人更是驚訝。“!你們和好啦?”美琳尷尬地笑笑。這段日子她一直對自己的行為相當(dāng)后悔,也接受賴徹再也不可能回到她身邊的事實(shí)了。

  “對不起!彼鲃(dòng)向芬淇道歉。“賴徹同我說過了。你原諒他吧!那天是我喝醉了,任性地鬧自殺,還好他趕來送我去醫(yī)院。你不要再氣他了……”她坦白道!澳闩艿袅,他一直埋怨我呢,他真的很愛你——”

  程芬淇仍是沒說話。她看看美琳,再看看賴徹,然后走出病房。

  他立刻追出去。

  “怎樣?你肯回來了嗎?”他著急不已。

  她仍是臭著臉,看也不看他!澳悴辉撊鲋e的!

  “沒辦法,我不要你胡思亂想,才故意不說,沒想到更糟。”

  她仍是僵直著身子,疾步往前走。

  他亦步亦趨地跟著她!拔,別氣了,你不回來,我什么事也做不了,我真的受不了!喂,喂——”

  突然間,她轉(zhuǎn)身抱住了他,將臉埋進(jìn)他的胸膛。

  他揚(yáng)起雙手,詫異地俯視她!拔!喂——”

  她不肯抬頭,只是埋在他的衣衫里。她絕不抬頭……因?yàn)樗恢撊绾握谘诳逎竦哪槨?br />
  “這是不是代表你肯回來了?”他抱住她,替她擋住所有好奇的眼光。

  程芬淇從小就希望擁有一個(gè)完全屬于她的東西,而這刻,聽著他的心跳聲……為什么她覺得,好像反而是她“屬于”賴徹?

  無妨,就讓這雙強(qiáng)壯的手臂永遠(yuǎn)保護(hù)她吧!讓她可以永遠(yuǎn)在他的世界里。

  高傲的貓想:屬于一匹桀驁不馴的狼也不壞嘛!至少她可以好好地偷懶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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