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肚子的怨氣,兩個人騎著摩托車回家,一路上氣氛死寂,誰也不打算讓步。
他真不明白這女人的想法,這女人真奇怪!
誰會知道教堂那么問?要不是為了保護她,他才不會去受罪!打瞌睡又不是他愿意的,真的很悶嘛!再說,人睡著了多多少少打點鼾,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啊,他就不信其他上教堂的人都不打瞌睡!騙“肖”耶!那么問能不睡著嗎?他才不相信!
她也不明白他的想法,這男人真奇怪!
上教堂做禮拜是她每個星期重要的行程,他為什么偏要跟來?她又沒有強迫他要信教,信仰自由嘛。喜歡的話,他可以去廟里拜拜!她會替他高興的。他硬要跟來,跟來也就算了,還偏要打瞌睡;打瞌睡就算了,還偏要睡得那么囂張!
害得她顏面盡失,她以后有什么臉去見其他教友?真是丟臉死了!
眼看就快到老公寓了,寶俊生可不想回去之后還要跟她這么死氣沉沉地對上一整天,他沒好氣開口:“好了啦,不要生氣了啦!我承認我打鼾是大聲了一點,但是我又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嘛!”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你根本沒誠意!焙竺娴挠诤眯膼炛^回答。
“那要怎樣才算有誠意的道歉?”
“不知道,反正就是覺得你很沒誠意!”
“你真的很‘番’……”
“你說什么?”
寶俊生扮個鬼臉,反正她也看不到!皼]什么……我只是說你們女人真的很難搞……”
“我們才不難——那個字真難聽……才不難理解呢!是你太粗魯!你總是我行我素……一點也不體貼。”
“我是很粗魯沒錯啊,可是粗魯有罪嗎?你的上帝覺得粗魯是一種罪嗎?”這是有史以來他認為自己最有智慧的一句話了!誰知道……
“當然!上帝說:你們要謙卑,要待人和善!你謙卑嗎?你待人和善嗎?”
“我——”突然,轉(zhuǎn)角處一輛轎車轉(zhuǎn)出來,寶俊生一個不留神,摩托車“碰”地撞上去!
“唉!”
撞擊力不小,他們兩個人頓時摔在地上,一陣天族地轉(zhuǎn),他只覺得眼前一黑,但是又感覺不出來哪里疼痛。
寶俊生顧不得察看自己是否受傷,連忙爬起來往好心的身邊跑!坝袥]有怎么樣?摔到哪里了?”
“喂!你們騎車都不看路的!”轎車的主人氣呼呼地下了車。他的車門被撞凹了一大塊!
好心呻吟著從地上爬起來,還好除了膝蓋有點擦傷之外,沒什么大礙!拔覜]事……哇——”
“怎么?唉!我太不小心了,你才剛出院,萬一又摔到腦袋怎么辦?真的沒事吧?有沒有哪里痛?”寶俊生將她扶起來,忙著檢查她的四肢是否完整,卻沒發(fā)現(xiàn)好心的臉嚇得慘白。
“哇哇哇!撞得這么嚴重!我的鈑金啊……我才剛剛跨過漆!哎喲——我的天哪!你看看你看看!怎么會撞成這樣啊?要命喔——“另外一邊的車主正在呼天搶地,好似被撞的不是車子,而是個活生生的人。
“你……你……”好心張口結(jié)舌,說不出話來。
確定好心沒事,寶俊生沒好氣地一抹臉,站起來。
那車主是個粗壯的伴子,他往前踏了一步,手叉著腰,粗聲問:“啊不然你現(xiàn)在是想怎樣?”
“……”胖子的臉上出現(xiàn)三條夸張的黑線、他被寶俊生的氣勢給嚇得后退一步:“我……我的意思是說……”
“是想怎樣。俊睂毧∩鷽]好氣又問了一次。那兇神惡煞的模樣教人看了都覺得心驚膽戰(zhàn)。
三條黑線變成六條!
他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模樣有多嚇人,血淋淋的一張黑臉,粗壯的肌肉憤張……天空明明有大太陽,但是胖子車主卻覺得自己烏云蓋頂,極可能就要命喪當場了!
“沒……沒怎樣……”胖子連忙繞過車子。沒想到胖子的動作也能這么快!他幾乎是立刻上了車,旋即飛車而去。
“莫名其妙!”寶俊生又抹了一次臉,這才發(fā)現(xiàn)眼前怎么一直黑黑的,原來是頭上有血不斷往下流。
好心沖到他身邊,拿著幾張面紙踮起腳尖幫他按住傷口,然后她開口了:“你看你看!我就說你不很謙卑!你對人就是這么粗魯!這么流氓!”
。
“哇啊!我是冤枉的啦!哇!你不能輕一點嗎?”
好心幫他縫上三針,有點愧疚又有點不滿地嘟嚷:“什么冤枉?我看得清清楚楚,人家也沒說什么,你卻那么大聲吼人家,也不想想是你去撞人家的耶!好沒禮貌!”
“我哪有沒禮貌啦?我問他是想怎么樣啊,要賠錢還是幫他修車子,又沒說不賠!厚!痛死了!我不是野獸動物,被你醫(yī)治的野獸動物真是倒楣透了!這么粗魯!”
“你講話的語氣就是沒禮貌!就是恐嚇!”
“我天生講話就是這么大聲,這樣也不行。侩y道我要問:先生,那您現(xiàn)在想怎么辦呢?賠您錢好不好。俊
他痛得齜牙咧嘴,卻又裝出一副“謙卑”的嘴臉,那模樣讓好心不由得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看吧,連你都覺得好笑!睂毧∩鷽]好氣瞪她一眼:“拜托!我長這樣,講話輕聲細語的能看嗎?”
“人的長相跟人的態(tài)度本來就有很大的關(guān)系,人家說相由心生啊!只要你從現(xiàn)在開始學著待人和善、親切一點,以后你的長相也會改的,一定不會再像現(xiàn)在這個樣子!
“現(xiàn)在這個樣子是什么樣子?”寶御生瞪她。
好心笑盈盈地幫他包扎!澳阕约嚎寸R子啊!
“我每天都看鏡子,也不覺得自己怎么樣!”
“你目露兇光,面目猙獰廣好心裝出可怕的嘴臉。不過她那張小臉再怎么擠也猙獰不起來,反而看起來可愛極了!
他們兩人從沒這么親密過,她就站在他跟前,胸口正對著他的臉,他只要一抬眼睛就可以看到微微起伏的山丘;只要再一抬臉,跟她那不斷嘮叨的櫻唇就只剩下極短的距離……
發(fā)現(xiàn)寶俊生對她難得的俏皮話沒反應(yīng),于好心有點奇怪地低下頭來,然后四目交接——
霎時,兩個人如遭雷殛,有那么幾秒鐘,世界像是停止了轉(zhuǎn)動,兩個人全身的血液凝結(jié),連心跳也為之停頓!驀然,寶俊生忽地站了起來,而好心猛地往后退了兩步!
他們背對著對方,心里開始泛起前所未有的恐慌與悸動!
就在這時候,對面的老太婆大搖大擺地推開門進來,滿臉堆笑:“來來來,好心啊,快來喝椰子水去火氣!
她一進門,魔咒頓時遠遠逃離,連兩條狗都閃得遠遠的。
寶俊生沒好氣地哼道:“神經(jīng)喔!這種天氣喝椰子水?要冷死人喔!”
“呿!你懂什么?這季節(jié)喝椰子水也很好,外面太陽還不是那么大!”老太太橫他一眼:“又不是給你這頭牛喝的,你多嘴什么?”她說著,笑臉迎人地將椰子送到好心面前!翱旌劝,我剛剛才在超級市場買的哦!”
“啊……您不必花這個錢,超級市場的東西很貴的……”
“買給你的哪有什么貴不貴!”老太太笑著將椰子塞進好心的手中!罢f起來我這條老命還是你救的,買什么給你都不嫌貴,不嫌貴啦!
“嘿!轉(zhuǎn)性了!”
“你閉嘴!”
“寶俊生!”好心惱怒地瞪他:“你少說兩句!”
“好,我閉嘴,我閉嘴!睂毧∩尚陕,乖乖問到陽臺去。“阿忠、大頭,過來!我們不要跟那種‘晴時多云偶陣雨’的女人在一起,免得也變成神經(jīng)病。”
“寶俊生!”
“不理他,我們不要理他!崩咸眯牡氖衷谏嘲l(fā)上坐下來!翱禳c喝啊,我真的是從超級市場買來的,不是垃圾桶撿的啦!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喝!”好心連忙喝了一大口。
這季節(jié)的椰子水事實上一點也不甜了,但是看著老太太微笑期待的臉,好心不由得也笑了起來。
“好喝。”
“好喝吧?我就說好喝嘛!”老太太高興地笑了。
“您要不要也喝一點?”
“不,不用,你喝你喝!崩咸粗眯,突然悲從中來,硬咽地垂下眼:“如果我那個不要臉的賤女兒也像你這么好……我也不用到老來還要一個人在外面流浪……也不用在外面受人欺負……”
“阿婆……”好心放下椰子,溫柔地拍拍她的肩:“不會的,女兒再壞也是你生的,她不會真的不要你!
“唉!你心地好,不懂那些人會有多壞啦!”老太婆眼神里露出可怕的憎恨:“她為了爭奪我那死鬼留下來的房子,不惜跟我上法院、不惜跟我翻臉!等房于拿到手就把我趕出門,還叫我去住養(yǎng)老院!哼!我沒那么好欺負,我還要賺錢去告她,讓她吃不好睡不好,讓她沒有好下場!”
好心愕然看著老婆婆眼里的憎恨,那恨……怎么會是對著自己的親生女兒?
“你不懂……你不懂啦,等將來你也有了女兒——呸呸呸!你看我這老太婆多糊涂!你人這么好,將來生的女兒也一定又乖巧又聽話,不會像我那個賤女兒一樣的!崩掀牌耪f著,嘆口氣起身:“你慢慢喝,我回去了。剛剛收了不少好東西,還要慢慢整理,不過你放心,我沒堆在樓梯口了,我全都搬回來了!
“老婆婆,你年紀那么大了,那些東西太重了……”好心猶豫地想了想,突然指著陽臺上的男人說:“以后你要是要搬東西,叫他幫忙,我也可以幫忙!
寶俊生差點從陽臺上摔下去!“什么?!”
老太太慈愛地笑了笑,輕輕地摸摸好心的臉!澳阏婧谩遗畠阂窍衲氵@樣,我死都瞑目了……”
“阿婆。
阿婆走了,瘦小的背影教人看得心酸。
“你剛剛說什么?教我去幫那老太婆搬東西?喂!于小姐,請你搞清楚!我是保鏢耶,不是搬運工!”
“你這個人……”好心從沙發(fā)上跳起來,沒好氣地用手指戳著他的胸膛罵道:“你這個人怎么那么沒同情心。咳思依咸珟讱q,你幾歲?你忍心讓她每天搬那些東西上上下下?你好意思?你好意思?”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是她自己愛搬!”
“你你你!”好心氣得不得了,她閉上眼睛像是念咒語一樣開始叨念:“全能的上帝!請您拯救這個人自私自利的靈魂!他也不想想他每天上健身房還不是一樣要搬那些重物,他卻寧可花錢去當冤大頭,也不肯幫助一個可憐的老人家!全能的上帝。∏竽冗@個人小得可憐的腦袋,他完全無法體會您所賦與他那強健體格所要肩負的神圣任務(wù)!全能的上帝啊——”
“哇咧——”寶俊生快瘋了。
怎么會有這種女人!可是說也奇怪,她一禱告,他就像是頭上帶了金箍圈的孫猴子被念了緊箍咒,整個人全身都不對勁了!
“好啦好啦,怕了你了!別念了別念了啦!”
“那你是答應(yīng)了?”好心睜開眼睛,狐疑地瞪著他:“不后梅喔?”
寶俊生忍耐地咬咬牙:“對啦!這下你高興了吧?開心了吧?”
于好心快樂地笑了起來,露出燦爛的笑容:“是啊是啊!
我高興了,開心了!真謝謝你,你是個大大的好人!”
寶俊生哭笑不得!他哪是什么大大的好人?應(yīng)該說他是大大的好人手中的一個大大的工具吧……
。
愈來愈多人監(jiān)視他的祭品,他有點生氣了!上次只不過是個試探,想試試看除了警鈴之外是否還有其它陷阱,沒想到真的有!
那個猛男住進好心家里已經(jīng)很多天了!雖然他相信他的純潔天使絕對不會做出玷污自己的丑行,但是日久生變!他不能再這么一再拖延下去……
那一層樓現(xiàn)在有兩個人守著,一個是上次見過的女人,另一個則是這個看了就討厭的猛男!那個女的很容易解決;但是那個猛男,他卻不敢掉以輕心……看來他們是專業(yè)人士,他必須小心謹慎才行。
他的血液開始渴求血腥……沸騰的欲望教人很難按捺!
但,勝利永遠屬于有耐心的一方。
他喜歡挑戰(zhàn)……愈多的挑戰(zhàn)愈能顯示出他過人的能力,愈能平息他那沸騰僨張的渴望!
暗巷之中,他悄悄隱沒。
他正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一擊必中,讓所有人措手不及的大好機會!
他知道那機會就快到來了,只要他有耐心等著,勝利的滋味將會更加甜美!萬能的神將會知道的仆人有多么地虔誠!
。
熱熱鬧鬧幫教會的小朋友上完一堂“如何照顧寵物”的課程,時間已經(jīng)滿晚的了,好心待在小教室里收拾上課的用品;小朋友們都已經(jīng)由家長們帶回,教會又恢復(fù)了寧靜。
“好心!
“周牧師!焙眯男α诵Γ骸斑@么晚了,你還沒休息啊!
“我就住在樓上而已。”
周牧師走過來一起幫她收拾,剛剛上課她讓小朋友們畫自己寵物的模樣,也在旁邊寫下他們對寵物的期待,那些精采小圖現(xiàn)在得一張張收回來。
看到那些圖,周牧師忍不住笑了出來:“你看小強寫的!
那是張“疑似”畫著小狗的可愛圖,但是小狗不但帶著鋼盔,而且身上看起來像是穿了盔甲。
圖旁邊寫著:希望哈力快點長大變成一條大狗,就可以載我去上學。
好心也笑了!肮φ婵蓱z,每天讓小強當小馬騎來騎去!
“是啊!這里的孩子們真可愛……”周牧師把每張圖都拿起來看一看,露出會心微笑!拔艺嫔岵坏秒x開這里……”
“嗯……”
想到周牧師即將調(diào)回花蓮,他們都有些不舍。周牧師已經(jīng)在這里服務(wù)好幾年了,深受大家的喜愛,可是現(xiàn)在卻要調(diào)回花蓮了。
“好心……”周牧師欲言又止,手中的圖拿起了又放下,想了許久才緩緩開口:“你有沒有考慮過到花蓮發(fā)展?”
“?”好心愣了一下,呆呆地看著周牧師。
“我是說……如果有機會的話……你會不會考慮到花蓮發(fā)展?”
“這個……”好心想了想,單純地搖搖頭!澳壳皼]有!
“是嗎……”周牧師尷尬地笑了笑!罢f得也是,花蓮沒有這么多的流浪狗,而且我要調(diào)去的地方很偏遠,那里也沒有這方面的問題!
好心疑惑地看著周牧師,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那你快點收拾好回去吧!很晚了,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不用,寶俊生在樓下等我呢!
“是那個長得很魁梧的猛男是吧?他對你不錯啊。”周牧師有些落寞地笑了笑。
好心本來想坦白將事情經(jīng)過告訴周牧師,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周牧師都快要走了,何必平添他的煩惱?這件事情教會的人都不知道,她也不希望他們替她擔心,于是她只是淡淡笑了笑。
“那好吧,我上去了!
“晚安!
“晚安!
周牧師離開了,好心繼續(xù)收拾東西,順便把教室打掃一下。
“哼!假惺惺!”
好心嚇了一跳!循聲轉(zhuǎn)身一看,就見教會負責彈風琴的女子張富美冷眼站在教室后面看著她。
“富美……”
“你帶那個猛男來,就是為了讓周牧師焦急,讓他跟你求婚對吧?好讓他帶你走!”
“你在說什么?”
“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里很清楚!像你這種人怎么可能會有男人喜歡你?那個猛男你花了多少錢請來的?拜托!也不請個好一點的,長得像個土匪似的!打鼾的聲音像打雷,真是有夠沒水準的!”
“富美!你怎么這么說?”好心大驚失色:“寶俊生又沒有得罪你——”
“我就是討厭你這種虛偽的女人!”
“我沒有虛偽啊,我——”
“你每次都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博取同情!每次都義務(wù)幫忙這個、幫忙那個,誰不知道你用盡心機就是想跟周牧師在一起?誰知道周牧師要走了,你什么也沒得到!所以又帶個奧男人來這里,希望周牧師受到打擊,希望他能在走之前跟你求婚對不對?”
“拜托!你在講什么?我從來沒有那樣想過!我——”
“你少在我面前裝出這副無辜樣!我早就看透你了,虛偽又狡猾——那才是你的真面目!剛剛周牧師跟你講了什么?他是不是邀請你跟他走?這下你得意了吧?你就快要變成牧師娘了對吧?”
“富美!”背后一道怨聲。
張富美嚇了一跳!沒想到周牧師去而復(fù)返,他身后還跟著另外一群在樓下練唱詩的教友。
“你們……你們不是走了嗎?”
“本來是要走了!聽到你的聲音才又轉(zhuǎn)回來看看!苯逃褌儾粷M地瞪著她:“你怎么可以跟好心講這種話?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我……”
周牧師嚴厲地看了她一眼:“我的確邀請好心跟我一起走,但是她拒絕了,我相信好心真的從沒有過你那些想法!反而是你!你大令我失望了!”
張富美的臉紅得發(fā)紫!她脹紅了臉,又氣又怒地猛然轉(zhuǎn)身離開!
“富美!”好心焦急地喊。
“別管她!那種女人,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思想!虧她還是教友呢!”
“可是……”
周牧師搖搖頭,嘆口氣道:“沒關(guān)系的,她只是一時惱羞成怒,過一陣子就會好了……”
“周牧師……”
他溫柔地對她微微一笑:“我剛剛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很希望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到新的教區(qū),我很需要你幫忙,如果你愿意考慮的話,我會等你的!
“答應(yīng)!”
“好心,答應(yīng)啊!”
教友們在旁邊起哄!他們老早看好周牧師跟好心這一對,他們兩個都那么地善良,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我……”
“我不會逼你的!敝苣翈煖厝岬啬曀难,溫柔地微笑道:“我希望你也能喜歡我,就像我喜歡你一樣。我需要你的幫忙,而且我也愿意幫你完成你的理想,開一家動物醫(yī)院。如果真有這么一天,我會很高興。”
好心愣愣地注視著周牧師那張斯文俊秀的臉龐,良久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