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要上去了,只是突然大作的警鈴讓他放棄了計劃。
這附近都是又老又舊的公寓,他觀察了很久才選定這里當(dāng)他下手的地點(diǎn),這種治安死角,怎么會突然有警鈴?
他躲在暗處靜靜觀察。
五樓的燈光都亮著,老太婆跟那個奇怪的女人都醒了。
騷動之后燈光還是沒熄滅,他知道老太婆跟那女人都會在不久之后出門。
他得先查清楚警鈴是從什么地方來的,又為什么會突然響起?
黑暗處,蟑螂老鼠四處橫行,他躲在臭氣熏天的垃圾堆里,對身旁的一切視而不見。
其實,他真正有興趣的不是那老太婆,雖然老太婆見過他,但是那是個瘋婆子,誰也不會理會她。
他真正有興趣的是那個女人,每個星期上教堂、每天喂食流浪狗,心地像是天使一樣善良的女人……只有用那個女人的生命來獻(xiàn)祭才能洗去他渾身的血腥!
當(dāng)然,老太婆也不能放過,她太邪惡了!她的存在讓這個世界更加污穢!
他得替世界除去那老舊骯臟的廢物!
他殺的都是該死的人!她們大多尖酸刻薄、大多有不可饒恕的罪刑!像上個星期殺的那個胖女人,她在夜市周圍乞食,但事實上她根本就四肢健全,還沾沾自喜騙倒了不少善心人士。那種垃圾一定要清理干凈!
殺她們就像踩死蟑螂螞蟻一樣簡單輕易!只要他愿意,隨時都可以殺掉她們,但是那女人不同……她是天使下凡,他要用她來為自己洗滌血腥,所以他一定要謹(jǐn)慎,要讓神祇知道他的誠心。
他必須小心規(guī)劃這次的獻(xiàn)祭,至于那老太婆……等他高興的時候隨時都可以弄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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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已經(jīng)如你所愿讓你不用去保護(hù)‘豬小姐’了,還臭著一張臉。俊
寶俊生腿放在桌子上,一臉郁悶。
寶御生感到十分好奇,這位仁兄向來樂天知命,脾氣雖然暴躁,但是平時倒是挺好相處,怎么今天瞼這么臭?“誰招惹你了?”
“那個老太婆真討人厭!”
“你說‘小老鼠’請你去保護(hù)的那個老太太?”
“對啦!
“寶先生,咱們是保鏢,有一點(diǎn)跟舞小姐滿像的,那就是——不能選客人。”
“……”
“張三李四王五,咱們都得保護(hù),有錢就是老大!睂氂ξ。
“我又沒說不保護(hù)……老大——”
他回頭,看到寶御生那張臉,腦袋里頓時浮現(xiàn)那只名叫“老大”的大肥黑貓,忍不住噗哧一聲狂笑!
寶御生嚇了一跳:“你瘋了?”
“好像……真的好像……哈哈哈……”
寶御生挑挑眉,沒好氣地冷笑:“跟什么東西好像?很高興我的臉對你來說這么有‘娛樂效果’!”
“沒……哈哈哈……”寶俊生笑得掉下眼淚,大肥黑貓的臉跟寶御生重疊,模樣、眼神真的一模一樣!呵呵!
“呿——”
寶御生轉(zhuǎn)頭要走,笑得前仰后翻的寶俊生又叫住他。
“等一下啦!我有話問你……”他忍住笑,努力板起臉:“老大,你有沒有信仰?”
“信仰?!”寶御生瞇起眼睛:“這是什么腦筋急轉(zhuǎn)彎的題目嗎?”
“不是啦,我是說真的,信仰咩!就是信什么佛教啊、道教、基督教之類的那種東西!
寶御生翻翻白眼:“這是什么鬼問題?你見過我除了睡覺之外,還信過什么教嗎?”
“那你有沒有認(rèn)識那種人?就是很虔誠的那種。”
寶御生微微一笑,斜眼打量這位向來視女人如蛇蝎的老三!澳銌栠@個問題是因為那只‘小老鼠’吧?嘿嘿,她一看就是那種信仰虔誠的女人!
寶俊生耙耙頭皮,咕嚷:“是因為她沒錯啦,但是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覺得她真的很奇怪而已。”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寶御生哼了聲道:“有些人的興趣是賺錢,有些人的興趣是釣魚賞鳥,而另外有些人的興趣是拯救世人?,要說拯救世人一定比其它興趣來得崇高?那也不見得吧!只是個人興趣不同,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是她不只救人,她連流浪動物也救。”
“那又怎么樣?她的興趣稍微廣一點(diǎn)不行?”
“是這樣喔……”寶俊生又耙耙頭皮,還是一臉迷惑。
困擾他許久的問題給寶御生這么一說好像又變得很簡單……不過這到底是歪理還是真理哩?他頓時陷人更深的迷惑。
“喂!你去哪里?不是剛回來?不睡一下嗎?”看見寶俊生轉(zhuǎn)頭又出去了,寶御生在后面喊他,但他連頭也不回。
他還是不明白哩……所以他決定去弄清楚。
門關(guān)上之后寶御生瞪著那扇門,心里泛起一陣熟悉的不樣預(yù)感……該不會這次又要做白工了吧?先有貴兒跟葉曉天讓他做了一次白工,后來的權(quán)小威也是白工,難道這次……
他懊惱地呼口氣,回辦公室去翻開自己的帳簿——前兩次白工可損失不少錢。“,這次的白工又得讓他損失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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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流浪動物之家很有名,他根本不需要知道地址,只要在附近稍微問一下,大家都會告訴他正確的地點(diǎn)在哪里。
他繞著山騎了好久的車子,終于在偏僻的山邊找到一塊牌子——“流浪動物之家”。這里距離于好心住的地方可不近,騎車都要將近四十分鐘的路程,真難想像她幾乎天天都到這里來。
遠(yuǎn)遠(yuǎn)的已經(jīng)聽到一大群狗吵鬧的吠聲,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教人不由得想掩鼻而過的氣息。
寶俊生把車子停在流浪動物之家的門口,自己則坐在車子上猶豫著要不要進(jìn)去?
這里,是他從沒想過會來的地方。
場地滿大的,有點(diǎn)像某種飼育場;簡單的鐵絲網(wǎng)圍繞著這個場地,有些地方已經(jīng)歪倒,看起來像是年久失修。
不遠(yuǎn)處有一棟木造的屋子,周圍則是擺滿了一整排鐵籠子。犬吠的聲音就是從那些籠子里發(fā)出來的。
這里到底養(yǎng)了多少狗?他大略算一下鐵籠子的數(shù)量,光是看得到的已經(jīng)有六、七個,不知道屋后是否也放置那么多籠子?真難想像會有這么多的流浪狗!也難怪他們得住在這種偏遠(yuǎn)的山區(qū),這里的狗群數(shù)量那么大,氣味又那么難聞,誰會想住在一大群流浪狗附近?
他沒看到好心,但是好心的摩托車就停在木屋前門。他跳下車子,鐵絲網(wǎng)所構(gòu)成的爛鐵門根本擋不住他,收容中心的人也似乎沒有抵擋外人的打算,隨便一推鐵門就開了。
走進(jìn)場地,難聞的氣息更重了!
空氣中彌漫著教人想反胃的可怕味道,他幾乎想掉頭就走!可是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往木屋走去。
一直走到門口都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他的到來,他站在敞開的木屋門口往里面看,發(fā)現(xiàn)里面除了大廳之外就是一個看起來像是診療室的地方,而好心跟另外一男一女正圍在手術(shù)臺前。
“它被傷害得很嚴(yán)重,我看我們恐怕救不了它……”好心嘆息的聲音。“在這樣下去,只是讓它吃苦而已。”
“這怎么可以?好心,你想想辦法!我們好不容易才把它從高速公路上撿回來,它命大沒被捕狗隊抓走、也沒被車子輾斃,現(xiàn)在怎么能讓它死在這里?它好不容易才有機(jī)會再活一次!”
“我知道……可是……”
說話的女人比好心更加瘦小,小小的個子跟干瘦的體態(tài)看似不太健康,從背影看年紀(jì)已經(jīng)不小了,大概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她的聲音聽起來很焦急,好像那是她寵愛已久的愛犬。
寶俊生慢慢走向手術(shù)臺,穿過那兩人的視線,看到的景象不由得讓他倒抽一口冷氣!
“寶俊生?”好心嚇了一跳:“你怎么來了?”
他來不及回答,捂著嘴沒命往外跑,一跑到屋外便開始大吐特吐!
“真糟糕,誰教你跑來。 焙眯倪B忙指揮屋內(nèi)的另一個男人:“請你幫我照顧這位先生,我?guī)托↑S把傷口縫好就過去!
那個男人很快來到寶俊生身邊,他好似已經(jīng)對這種情況可空見慣,熟練地遞上一條濕毛巾跟一杯白開水。
“很恐怖對吧?”男人嘆口氣說道。
寶俊生覺得自己幾乎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了!
那條狗……簡直不成狗型!都已經(jīng)腸穿肚爛,怎么還可能活著?都已經(jīng)腸穿肚爛,他們怎么還在想辦法救它?
“這世界上就是有這種狠心的主人!不要的狗竟然將它扔在高速公路上,任車子輾來輾去!這種寵物犬搞不好從出生就沒到過外面的世界,把它們?nèi)釉谌魏蔚胤蕉己茈y生存,更何況是高速公路……”
寶俊生說不出半句話來,他的腦海里還有著剛剛殘留的惡心影像,他覺得自己隨時都可能把剩下的五臟六腑吐光!
“坐下來吧,坐下來會好過一點(diǎn)。”男人拍拍他的肩,微微一笑:“久了就習(xí)慣了!
習(xí)慣?!
寶俊生這輩子除了還是個小娃娃的時代之外,國小三年級之后就不曾尖叫過!但是此時此刻他卻很想尖叫——這種事情要怎么“習(xí)慣”?為什么要對這種可怕的事情“習(xí)慣”引 不久之后好心來到他身邊,她穿著染了些血跡的白色袍子,有點(diǎn)無奈地看著他那一臉慘白。
“好點(diǎn)了沒有?”
寶俊生尷尬無比,只能悶悶地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你怎么跑來這里啊?老婆婆怎么辦?你又不是我的保鏢,是老婆婆的!”
“已經(jīng)有人去保護(hù)她了……”他虛弱地回答,喉嚨里還是充滿了膽汁苦澀的味道。
“那你來做什么?”好心大奇:“該不會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吧?”
“沒有……”
“那……”好心又氣又急:“那你到底來干什么啊?怎么支支吾吾的?”
“好心,你別急著問嘛!你沒看這位先生已經(jīng)吐得快虛脫了嗎?”中年婦人微笑著端來一杯:“來,喝點(diǎn)牛奶,可以讓你的胃好過一點(diǎn)——”
一聽到“牛奶”兩個字,寶俊生又跳起來往外沖!扶著已經(jīng)搖搖欲墜的鐵網(wǎng)墻又是一陣狂吐,這次可連膽汁都嘔不出來了,只能不斷地干嘔,簡直像是要把腸子嘔出來似的痛苦!
好心無可奈何地嘆口氣:“這下怎么辦?我今天還有好多事沒做完……”
“你先去做事吧,反正這位先生暫時也走不了!眿D人笑著搖搖頭:“他還有得吐呢!”
“說得也是……那他就麻煩你們幫我照顧了!焙眯囊矒u搖頭,重新戴上手套跟口罩。“我做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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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之后好心終于出現(xiàn),而寶俊生也終于不吐了,他慘白著一張臉坐在木屋里,腿軟得幾乎走不動。
好心同情又責(zé)備地看他一眼:“你怎么不說一聲就來了?
來了也不出聲,被嚇成這樣恐怕要生病的!”
“不會不會!你快去梳洗一下吧,梳洗完送寶先生回家。”
男人說。
“喔,好!焙眯挠挚戳怂谎,又是一陣搖頭走了。
林太太微笑著凝視好心的背影:“她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對吧?其他人對這里都退避三舍,只有她幾乎天天都來幫我們照顧這些可憐的流浪動物,有時候三更半夜打電話給她,她也是二話不說立刻趕來,現(xiàn)在這么好心的人已經(jīng)非常罕見了!
“是。『眯氖巧系圪n給我們跟這些流浪動物的恩典!我真不知道沒有她,這兩年我們要怎么撐過來!笔菔莞吒叩牧窒壬参⑿χ涌。
是啊是啊!這年頭這么笨的人真不多,而他眼前就有三個……
“好心為了這些動物耗費(fèi)很大的心力,你也知道現(xiàn)在的年輕女孩子都不喜歡這種工作,又臟又臭!只有好心不畏艱難,不怕苦、不嫌窮來義務(wù)幫忙,唉……想想也真覺得我們對不起她……
寶俊生依然說不出話來,他本來已經(jīng)知道于好心很笨、很呆,但是實在不能想像會是又呆又笨到這種程度!
這又臟又臭的地方,無論怎么打掃,空氣里都有著流浪動物身上的惡心味道;而這里的動物大多帶有嚴(yán)重的皮膚病,那種氣息更是教人退避三舍都還覺得不夠!但是好心天天來,每天幫這些動物治療,每天每天,風(fēng)雨無阻!
他不能想像,完全不能想像!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種人?怎么會有?
他覺得恐怖,覺得惡心……無可諱言,愿意做這種事的人有很偉大的情操,但是這年頭偉大的情操多少錢一斤?他們得忍受多少白眼?多少不屑跟鄙夷?寶俊生的腦袋簡單一點(diǎn),他沒想到那么多,他只想到教自己日夜跟這些味道在一起,他寧死也不愿意!
“你跟好心是怎么認(rèn)識的?”
“呃……我是她請來的保鏢!
“啊原來如此……她還是決定幫忙那位老婆婆了!绷痔珖@口氣:“我早知道她會這么做的,真是個傻孩子!
“請保鏢費(fèi)用不便宜吧?”林先生問道,但不等他回答,他也嘆口氣:“看來好心的愿望又不能實現(xiàn)了,我們本來還以為今年……”
“什么愿望?”
“咦?你不知道嗎?好心一直想開一家動物醫(yī)院,她存錢存好久了,自己每天省吃儉用,為的就是希望能開一家動物醫(yī)院!
聽到這里,寶俊生心底不由得泛起一陣罪惡感——
拜托!又不是他哀求她雇用保鏢的,他干嘛要有罪惡感啊?可是罪惡感三個大字幾乎就寫在他臉上。
“好了,走吧!焙眯淖叱鰜,已經(jīng)換上平時穿的衣服:“林大哥、林大嫂,我們先走了哦,明天下午我再過來!
“好,沒關(guān)系的,這幾天也沒什么事,你要是忙的話不用過來了,有事情我們會打電話給你的!
“不行不行,小黃得每天換藥,你們說得對,我們不能放棄它,得想辦法再給它一次機(jī)會!”好心做個十分努力的手勢。
“我明天再來看它,看看傷口是否有復(fù)原的機(jī)會!
林先生林太太對視一眼,其實他們是希望好心能好好把握眼前的機(jī)會——這種猛男也不是路上隨便找就有的,人家那么關(guān)心她,還特地跑到這種荒郊野外來找她,她怎么一點(diǎn)也不動心?
“呃……那沒有關(guān)系的,我可以替它換藥,萬一情況有變,我一定立刻打電話給你!
“沒關(guān)系嘛,我不放心!一定要親自來看看!焙眯奈⑿χ鴵]揮手:“我們走了,明天見。”她說著,帶著虛弱的寶俊生離開了。
林先生林太太嘆口氣,不由得又搖搖頭。“她每天耗在這里,這樣什么時候才嫁得出去啊?”
“我想上帝一定對好心有很特別的安排,她這么善良,上帝一定不會忘記要給她幸福!绷窒壬参康嘏呐睦掀诺募纾骸拔覀儾挥锰嫠龘(dān)心!
“但愿如此……”
林太太吁口氣,心中默默祈禱:全能的上帝!請千萬不要忘記一定要讓好心幸福!可千萬別忘了啊……
。
下了山,看到滿街的“正常人”,他覺得好過一點(diǎn)了。于好心找了家冰果室,也不問他同不同意,退自快快樂樂坐下來吃冰,而他只能干瞪眼,誰教他那虛弱的腸胃看到任何食物都抗議。
“你真的不吃喔?不吃可別后悔!
“不用!”他粗聲粗氣回答,板著一張令人望之生畏的臉。
好心吃得很開心,好像那是天賜美食,還不斷嘖嘖有聲地夸獎:“真是好吃!”
“還不就是一碗普通的冰……”
他喃喃自語地安慰著自己,其實看好心吃東西的樣子,他真的也很想來一碗,問題是剛剛真是吐怕了!
“!不要動喔,千萬不要動……”
寶俊生果然停住,莫名其妙地瞪著她:“干什么?”
于好心突然發(fā)難,手往他臉上一拍!還不止拍,拍住之后還不停地揉捏——
“你干什么啦!”
好不容易,她終于抓住那小家伙,熟練地用指甲一掐。
寶俊生恐懼地瞪大了眼睛!“哇咧——不會吧!”
“跳蚤!彼耖e氣定地將蟲子尸體用衛(wèi)生紙擦掉!皼]什么啊,不用緊張,應(yīng)該只有一只吧!
“應(yīng)該?!”寶俊生怪叫。頓時跳起來,像是全身上下都是跳蚤似的亂蹦亂跳!“難怪我一直覺得好癢!X的!原來有跳蚤吃我!厚!那種鬼地方你怎么待得住?!”
“拜托你鎮(zhèn)定一點(diǎn),不要像只跳蚤一樣亂跳好嗎?”
于好心嘆口氣放下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冰點(diǎn)!爸徊贿^是一只跳蚤,我告訴你,跳蚤其實一點(diǎn)也不喜歡吃人,人的血多難喝!只要四周有寵物,跳蚤絕對不會選擇吃人的,而且只要被多咬幾次,身體就會自動產(chǎn)生抗體,以后被咬也不會有什么感覺了!
“媽啊……”
寶俊生瞪著她,開始覺得眼前這女人真的不是普通人了!
她不但怪,而且怪到極點(diǎn)!怪到無可言喻!怪到教人頭皮發(fā)麻!
好心重新開始吃冰,聳聳肩繼續(xù):“你說我為什么要去那種地方、你一定覺得又臟又臭,簡直不是人待的對吧?每個人都有選擇讓自己快樂的權(quán)利,我們永遠(yuǎn)都有其它的路可以走,你可以找到一百個討厭那里的理由,好讓你難過;也可以找到一個想留在那里的理由,讓自己快樂!焙眯奶痤^,靜靜地問:“你說,那些人為什么要把自己曾經(jīng)深愛過的生命遺棄?”
寶俊生回答不出來。
好心微微一笑:“能愛別人都愛的東西,沒什么了不起;能愛所有人都不愛的東西,才是真正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