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在醫院工作,一定沒人會想到科別之間也有季節性。
皮膚科與腸胃科最忙的時候是夏季,產得的少女患者在寒暑假過后急速上升,內科和家醫科則是要忙整個冬天。
十二月了,隨著寒流強力來襲,不要說止咳止鼻水的藥一批一批開出去,就連好些抵抗力較差的醫護人員也紛紛掛病號。江家頤就是其中之一,而且還很背的出現所有的感冒癥狀,其中又以咳嗽最為激烈。
午餐時,澄雨看她實在咳得不像話,建議說:“你要不要先跟我換班?我明天休假!
“不用了、咳咳,我已經換了一種更臺力的止咳藥,應該、咳咳,應該可以壓下去。”
“可是你在充滿細菌的地方工作!
“不要緊啦!苯翌U喝了一些湯!安贿^,你真的很特別耶,一副林黛玉投胎的樣子,咳咳,說你三、四年沒生過病,誰會相信!
這點,連方澄雨自己都覺得奇怪。
從小到大生病的次數用手指就可以數出來,尤其到了中學后,一年一度的全班大傳染中,往往只有她沒事。
進了醫院工作后也是這樣,就連夏季鬧肚子,冬季感冒等幾乎每個人都會生的病也與她絕緣。
“我還算好!苯翌U吸吸鼻子,用一種可笑的鼻音說:“嚴醫師已經三天沒來了!
是啊,都三天沒見到他了。
他與她們同桌進午餐已經快兩個月,從第一次的意外到現在已成習慣,不管是誰先到,總是找四人桌,然后在談笑間度過愉快的時光。他第一天沒來時,澄雨以為隔日就可以見到他,沒想到假一請就是三天;他一個人住,朋友又在美國,不知道有沒有人照顧他……
見澄雨不語,江家頤自然誤解了她的沉默!澳阍摬粫恢绹泪t師到底幾天沒來了吧?”
在她眼中,她最好的朋友澄雨是個怪人,在工作上細心無比,對于生活卻永遠少一根筋。
猶記得她們還在圣瑪麗附屬護校讀書時,有個大沉重老在校門口站崗,眼明人都知道他在看澄雨,但澄雨卻提醒同進同出的她說:“家頤,小心一點,那個人看起來怪怪的。”
澄雨,她最呆,也最要好的朋友。
現在整個醫院的單身護士都為嚴降昊的年輕俊帥著迷的時候,只有她的態度一如平常。
“你到底是心如止水還是同性戀?這么棒的男人,咳咳,都不放在心上。”江家頤一臉被打敗的表情!拔沂锹犩嵣倮F說的,嚴醫師打電話請假,一直咳嗽,連聲音都變得很沙啞。你知道她一直對嚴醫師虎視眈眈,這么好的機會怎么可能不利用呢,于是她馬上就說要去看他、咳咳,他說不用,她不死心,跑去人事處問資料,可是她沒想到嚴醫師的地下寫的是紐約市,聯絡方式則是E-mail,哈、咳咳,這下她沒轍,只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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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澄雨站在這棟標示著“美麗公寓”的大樓前已猶豫快十分鐘,天色很黑,冬風強烈,吹得人臉頰隱隱生疼。
從中午時知道嚴醫師因染上感冒而請假休息時,她就一直很擔心,因為他一個人住,在臺灣也因為工作忙碌還沒交到朋友,而且醫護人士普遍有“生病時不吃藥”的怪癖。于是她在打電話報備會晚點回家后,直接走到上次他指給她看的那棟大樓。
她在風中又站了十分鐘,終于決定了,就算他覺得她不禮貌也沒關系,她只要確定他沒問題就好。
她在警衛室前的小窗口停下!皩Σ黄穑蚁胝沂邩堑淖!
警衛頭也不抬!笆邩侵畮?”
“嗯,我、我——”他只告訴過她樓層!拔、我忘了,不過他姓嚴,嚴厲的嚴!
回答得有些古怪,警衛不禁抬起頭來,兩人對看了十幾秒后,他才拿起對講機。
一陣壓低的交談聲后,警衛扯著嗓子問:“叫什么名字?”
“方澄雨!
又是一陣她聽不見的瑣碎交談,然后警衛跟她要了證件后,并給她一塊有點類似識別證的東西!笆邩侵!
澄雨道了謝,穿過花木扶疏的大中庭,進入電梯。
她一直很緊張——這還是她第一次到男生家里。
電梯在十七樓停住,她按了門牌上寫著“十七之四”的電鈴,然后聽到一陣啾啾啾的電子鳥叫聲。
門開了,她看到穿著休閑的嚴降昊。
“對,對不起,沒有先打電話就跑來。”她不自覺的結巴起來。“你、你的感冒好點了沒?”
他還是一派優雅的笑!斑M來再說!
“那……”
他將門開大了點。“進來吧!
站在玄關,屋里的空間一目了然。
他的家是由深藍、淺藍及白色交錯而成的空間,觸目所及,幾乎都不脫這幾個顏色。
被漆成天空模樣的墻壁很空曠,沒有照片,也沒有飾畫,簡單中有種清爽的感覺。
嚴降昊指了指深藍色的沙發。“坐,喝點什么?”
她搖搖頭,緊張稍減,但不安的情緒卻隨之高升——他看起來很好,根本不像生病的樣子。
“嚴醫師沒事就好,我該回去了!
“等等!彼话牙∷夂艽,握得她的手腕隱隱生疼。
澄雨看著他沒有笑容的臉,表情有些驚訝。“嚴醫師?”
共事五個多月,他在她心中一直是紳士的代名詞,永遠不慍不火,不疾不徐,這樣面無表情又帶著些許狂亂的模樣她還是第一次看到。
她的不安在此刻具體成形。
“我要回家……”
“回家?”他將她拉過來,一把圈住她的身子,臉上有抹冷凝的笑!翱彀肽辏液貌蝗菀椎饶愕羧胂葳,怎么可能讓你全身而退?”
陷阱?
還來不及解讀他話中意味,他已低頭封住她柔軟的唇瓣。
那絕對不是一個溫柔的告白,而是略帶懲罰性質的吻。
她死命掙扎,但她越是掙扎,就發現自己被圈得更緊,慌亂之下,她咬了他,趁他略微分神的時候,往玄關的地方移動了幾步,但很快的又被他抓了回來。
唇角的血跡讓他的笑容更顯殘酷!澳闾硬坏舻摹!
“你、你、你放開我,不然我叫了!
“叫吧!”他一把扯開她的前扣,在她的鎖骨上輕輕咬嚙!拔易隽俗詈玫母粢粼O備,就算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她看著他,眼中充滿恐懼,開始后悔自己對他的關心,她不該來的。
他說,他在等她掉入陷阱。
“為什么?”喜歡他的護士那么多。
“別急!彼熜!拔視屇阒赖摹!
他很快的用熟練的技巧除去她厚重的冬衣,內衣也被他以極粗暴的方式扯下,在她的極力掙扎中,他的大手不客氣的在她渾圓的雙峰上懲罰性的愛撫起來,在粉紅色的蓓蕾上不斷的揉捏搓弄,欣賞獵特似的看著她的表情變化。
“不要。”澄雨以手推拒,但害怕的模樣卻讓嚴降昊更為興奮,像是見了血的野獸……
“舒服嗎?”
她別過頭,不回答他這近似無賴的問放。
他一臉蠻笑!安徽f話?嗯?”
她的頭發凌亂,豐滿的乳房因為他的愛撫泛起了紅暈,少女身上的淡淡香氣逼得他近乎失去理智。
他一把將她抱起,把半裸的她放在白色的雙人床上,除去兩人身上的束縛后,抬高她的玉腿,胯股間的硬挺緊貼著她敞開的花唇,他沒有立刻進入她,但不斷的以極輕的移動摩消失代替挑逗。
澄雨害怕他的勃起,但更害怕自己被撩撥開的火焰。
她不是很怕他嗎?為什么此刻的感覺居然是陣陣的快意?她咬住下唇,只怕自己一不小心呻吟出聲,會讓他更看不起。
“舒服嗎?或者,你習慣更激烈的方式?”
他毫不客氣的掠奪她粉紅色的唇瓣,雙手在她少女的雙峰上嬉戲,碩大抵住她的處女之地,精壯蓄勢待發。
“發抖?嗯,這有什么好怕的?你不是跟曾遇捷很好嗎?對這種事應該駕輕就熟才對啊!”他的手輕輕劃過她的臉頰,想到曾遇捷,忍不住泛志一陣妒意。“你跟他第一次做愛是在哪里?飯店?賓館?他家?你的床上?或是在無人的醫師辦公室?”
“你、胡說,我們之間什么也沒有!”
“沒有?”他一臉輕蔑的笑,無論如何,他今天非要她不可。“等我試過后就知道。”
“不要!”
澄雨還在試圖掙扎,但嚴降昊的雙手就像鐵環一樣牢固,將她緊緊扣住,動動不得。
他將她的膝蓋往左右分開,手指在她的桃源之口進出試探,濕潤的蜜液讓他臉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看樣子,曾遇捷把你調教得不錯!
澄雨原欲辯解,但卻隨著嚴降昊一個猛烈的動作化成了一聲慘叫。
“啊!”怎么……她沒想到會這么痛,她覺得自己快窒息了。
她看到身上這個深植入她體內的男人正含著一抹恣意的笑。
“看樣子,我比曾遇捷快了一步!
“你……”
嚴降昊無視她的痛苦,開始在她身上猛烈的沖刺起來,一如沉寂的火同一夕爆發,一次比一次更緊實,一次比一次更深入。
澄雨雙手緊攀著他結實的肩膀,待習慣他在她體內進出的急促激烈后,一種未曾有過的酥麻感覺卻從小腹開始蔓延,體內一波波的痙攣顫動不斷沖擊她的感官。
她不愿承認——此刻的感覺竟是舒服極了。
他的每一個沖刺都帶給她多的快感,在他不斷加速的推進下,她再也忍耐不住拱起身子向他迎去。
他邪氣一笑,似乎對她的反應感到滿意。“喜歡嗎?”
“才不是……嗯……嗯……”
他故意更猛烈的抽動起來,讓她的否認化為一聲聲的媚吟。
“大聲一點,澄雨。”他看著她,眼中有著火苗!澳愕穆曇艉茕N魂!
他的男性不斷在她的幽口進出,她以為自己會被燃燒殆盡,但感受到的卻是一次比一次更激烈的歡愉,呻哦陣陣,她的眼眶濕潤,白皙的肌膚則泛起紅潮,看得他幾欲發狂。
“澄雨,叫我的名字!彼谒洗呙咚频牡驼Z:“我要聽你叫我的名字!
她費力的從充盈的快感中低喊:“降……降昊……”
他像是鼓勵她似的加速了腰部的動作!皩α,就是這樣,叫著我的名字,不要停。”
“降昊……降……嗯……嗯……”
終于,一個猛烈的動作之后,嚴降昊一個挺身,把欲望全數在澄雨的體內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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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過后,澄雨覺得憤怒且罪惡。
憤怒的是嚴降昊用強迫的手段奪走她的童貞。
罪惡的是掙扎的結果竟被身體的欲望完全支配——她不愛他,但居然在他快速的沖刺中涌起一波一波的高潮,嚶嚀不斷,到最后還忘我的與他的律動呼應起來。
她,并沒有抵抗到底……
驀然,一支行動電話丟在床上,嚴降昊的聲音隨之響起:“打電話回家,說你臨時要加班,不回去了!
她低著頭,又羞愧又生氣。“你還想怎么樣?”
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你要這樣回去?”
她身上吻痕無數,臉上有他輕嚙的痕跡,而他精暴的做愛方式亦讓的身體疼痛無比。還有,她要洗澡,她的頭發濕了,交歡過后的氣味讓她十分罪惡——她不能這樣回去。
她拉過被單裹住自己赤裸的峰子,拿起電話,撥了家里的電話號碼。
接電話的是爺爺,她很自然的報出自己的小名。
“我是妹妹,嗯,爸爸媽媽打電話回來了嗎?”澄雨的父母為了在大陸設廠的事已在延續岸待了六個多月,爺爺剛才告訴她,設廠的事進行得不順利,可能還要晚一點回來。“嗯,我知道了。對了,一個同事身體不舒服,我臨時要加班,今天不回去了,嗯,我會小心,嗯,拜拜!
嚴降昊在床緣坐下,臉上有一抹淡笑。“你叫‘妹妹’?”
她別過頭。“不關你的事!
他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面對面,剛才的笑容已然不見!澳闶俏业娜,以后不準再對我說那樣的話!
她睜大眼,她是他的人?
他、他簡直是變態!
醫院中他永遠散發翩翩風度,尊重身邊的每一位女性,不經意讓她知道獨居后假裝生病,引她自動上門探視,再……
嚴降昊的城府太深了。
在別人面前,他總是面帶笑容,此刻她卻發現他是個喜怒無常的人。
他會笑,但笑容中總有一絲殘忍。
他的話語是絕對的命令句。
他看著她的時候,偶爾有些溫柔,更多的時候是燃著仇恨的火焰。
澄雨不記得自己曾得罪過他,但他竟能花半年來贏得她的信任,只為了要具體的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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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降昊看著她出神的模樣,不禁一陣好笑——
她又不知在想些什么了。
他原以為方澄雨單純、好掌控,但到后來才發現她的反應永遠在他的意料之外。
從中學開始,他就以強迫女人上床為樂,那些女人若不是沉溺在他的性愛技巧中而纏上他,要不就是迅速撿起衣裳,沖澡后甩門離去。他還記得有個日本女孩老套的坐在床緣哭,一個華裔少女把激情轉為愛情,疾纏了他一年多……各種各樣的反應都有,但像方澄雨那樣坐直身子,拉緊被單一徑的發呆的倒是第一次看見。
現在,她顯然又神游去了。
裹著被單發呆的表情極可愛,加上肌膚上因激情而泛起的紅潮未退,剎那間,他忘了回到臺灣的目的,湊過去在她唇上一吻。
她動了一下,看他的表情就像在看某種令人討厭的東西。
嫌惡的模樣讓他不氣反笑!澳阋傻绞裁磿r候?”
她低下頭,唇齒微張,斷斷續續地說了幾個字。他知道她在說話,但聲音細若蚊,幾不可聞。
“我又不會把你吃了,大聲一點!
“我……出去……”
“不錯!彼{侃她!斑@次聽見了三個字!
其實,他大概知道她要說些“我要撿衣服,請你出去”之類的話,只不過聽她親口說出來比較有趣而已。
他又被瞪了。
方澄雨看起來氣呼呼的模樣。
她轉過身,將原本只掩住胸前的白被單拉到肩膀,繞了一圈,把自己裹成春卷狀,費力地下床,走走跳跳的撿拾散落滿地的衣裳——在他看來,像只找尋食物的白兔。
白兔最后跳進浴室,不一會傳來嘩嘩水聲。
他走到客廳一角特制的吧臺,替自己倒了杯伏特加,由幽暗的空間注視著落地窗的外滿天星光,什么都不想,就是單純的注視。
這是他在長島生活時養成的習慣,仿佛只有看著深悠的夜晚才能獲得些微的平靜。
靜謐的空間中,只有香煙的紅色火光在黑暗中一明一滅的閃爍。
水聲停了,繼而響起的是吹風機的聲音。
他走到浴室旁邊等她,待方澄雨拉開門時,拿出準備好的迷霧往她臉上一噴,只見她蹙起眉心,身子搖晃了幾下,旋即軟倒在他懷中。
計劃至此算是完成了第一步,再來呢?
點起煙,不禁想起兩人激情的一幕幕。
無疑的,她很生嫩,生嫩到不會壓抑與生俱來的情欲,將自身的反應赤裸裸的呈現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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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里,是一片藍色的世界。
像海洋一樣的顏色,寧靜幽遠,澄澈深邃,時空在此完全靜止,她正緩慢的下沉。
她的意識清醒,可以看見穿過水面而下的陽光。
日正當中,金色的光束將深黑的水壁映成天空似的淺藍。
海水溫暖,像是有人伸臂將她擁住的感覺……澄雨徐徐睜開雙眼,首先進入眼簾的就是一雙難測深處的眼眸。
驀然,她想起昨夜的一切。
關于嚴降昊對她所做的一切。
雖然她是被迫,但……
現在,他們朝面而臥,她枕在他的臂彎中,夢中的光束來自現實生活穿過玻璃窗的太陽,浮游的感覺起自柔軟的床鋪,而溫暖的海水竟是來自嚴降昊緊擁她的雙臂?
他擁著她,一手環過她的肩,另一手則在她光滑的背脊來回輕撫,等等,她的衣裳呢?
她記得昨天在浴室時就穿好了啊!
“找衣服嗎?”一絲促狹的笑意在他眼中閃過!氨晃颐摿!
脫了?那、那他該不會趁她不省人事的時候……
“你那是什么表情?”他笑了。“我沒那么變態!
語畢,他低下頭想吻她,但卻被澄雨反射性的避開——這動作似乎又惹惱了他。
他精暴的拉扯她的頭發,逼迫方澄雨看著她。
“不要讓我生氣,方澄雨!彼粗Z冷漠陰暗:“相信你已經明白我不像你印象中那個彬彬有禮的嚴降昊,不介意讓你知道我進入圣瑪麗是蓄意安排的結果,也不介意告訴你請假只是為了誘你上勾,更不介意你將我的直實樣貌訴諸眾人,但有一點你最好記清楚,不要違抗我,我生起氣來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收拾的,懂嗎?”
澄雨怔住了,不是因為他恐嚇性的話語,而是他的表情——在關愛中長大的她,從來沒有看過那么陰鷙的眼神。
沒有情緒。
沒有溫度。
就像從世界盡頭走來似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