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你坐好,我?guī)湍惚!?br />
回到屋內(nèi)大廳,紀(jì)小暖趕緊找來一條毛巾包裹住冰塊,打算幫唐祖毅紅腫的面頰冰敷。
“等等!碧谱嬉銓⑺慌缘奈蛔幼拢榱藦埫婕,輕柔地替她把沾染在臉上的鼻血擦去,“血是止住了,不過鼻頭仍是紅紅的。”
“我不要緊啦,你的臉比較重要!奔o(jì)小暖揮開他的手,將手中的冰毛巾貼上他的臉頰。
“怎么會不要緊?女孩子的臉蛋最重要了!彼D(zhuǎn)動腦袋,望向她,想從她手中拿過冰毛巾。
“你不要亂動啦!”紀(jì)小暖怒斥,輕敲他腦袋一下。
“好,我不動。”察覺她動怒,唐祖毅半舉起雙手,嘆笑道。他可是見識過她揍人的狠勁,此刻,他可不敢與她唱反調(diào)。
“那個女人真是不要命了,竟然敢打你?!”紀(jì)小暖輕輕撫過他臉上那道紅痕,心中的怒火再度燃起,后悔方才沒多打關(guān)媚幾下!皠倓偽衣犇阏f關(guān)媚背叛你,那是怎么回事?”
“當(dāng)我撞見她和另個男人上床后,我就對她提出分手了。”他泛出苦笑。
“你別難過,離開這種濫情的女人才好呢!你適合更好的女人!彼p拍他的肩膀安慰著。
偏過頭凝視著她,唐祖毅眸中的憂郁早已散去。“可是,說不定那些條件更好的女人不想要我!
他眼中迸射出的燦熱,讓紀(jì)小暖心頭猛地一震,趕緊抽圓手,俏臉漾起莫名的緋紅。“都叫你別亂動了,你的頭怎么還一直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聽見自己吐出撒嬌般的綿柔嗓音,她嚇了跳,粉臉脹得更紅。
要死了,她怎么會像個小女人一樣地跟他撒嬌?!
她羞赧的模樣流露出一股嬌媚風(fēng)情,讓唐祖毅有絲迷醉,不禁拉近兩人間的距離,一只大掌壓在她擱在沙發(fā)上的手!澳氵沒告訴我要怎么辦。”
“什么?”抽不回被他壓住的手,紀(jì)小暖只好將腦袋拼命往后仰,忽然覺得他變得好像有些不一樣了,但她又無法清楚指出是哪里不同!安⒉皇敲總女人都會喜歡我!
“喔,原來你在擔(dān)心這個啊!”紀(jì)小暖點點頭,表示了解。女友爬上其他男人的床,也難怪唐祖毅會對自己喪失信心。
“我想,我應(yīng)該是個很糟糕的男人,所以之前才會連自己女朋友的心都抓不牢。”他斂眉,佯裝出苦惱。
“怎么會呢?你是全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了,很多女人都喜歡你呢!”“真的?那,你喜歡我嗎?”
“當(dāng)然喜歡啊!”紀(jì)小暖用力點頭。就算唐祖毅不是她弟弟,她也一定會喜歡上這種氣質(zhì)優(yōu)雅、溫柔的美男子。
“真的?”薄唇勾揚出的微笑更大了,他把臉湊上前去,與她近得只有兩、三公分之距,灼熱的氣息輕輕拂過她臉上的肌膚。紀(jì)小暖頓覺自己的心臟震蕩個不停,水眸鰍住他優(yōu)美的唇形,腦海再度竄過想啃咬上一口的想法——
喝!
想法烹浮現(xiàn),紀(jì)小暖馬上被這個沖動嚇到,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唇,免得等會兒又放肆了。
噢!老天啊,唐祖毅可是她弟弟,她怎么老是冒出想輕薄他的想法?
“真的喜歡我?”他又將俊顏趨上前,薄唇壓上她捂唇的手背。紀(jì)小暖嚇得瞠圓雙眼,上半身不停往后仰,腰力卻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陷入柔軟的沙發(fā)里。
唐祖毅劍眉一揚,想再多說什么時,眼角余光捕捉到正踏人大廳中的鐘萍,他坐直身子,笑容已不復(fù)見。
鐘萍見到唐祖毅,立刻心花怒放,隨即瞥見躺在沙發(fā)上的紀(jì)小暖,氣得沖上前。“紀(jì)小暖,你又在于嘛?!”
“沒有啊!奔o(jì)小暖爬了起來,瞟了唐祖毅一眼,此刻他正經(jīng)的模樣,讓她心底打了個狐疑的結(jié)——剛才他那個樣子,是在向她調(diào)情嗎?
“沒有?少爺坐在這,你卻躺在沙發(fā)上,難道你又想勾引他?”鐘萍湊到紀(jì)小暖耳邊低咆著。
唐祖毅淡淡瞥了她們倆一眼,徑自起身離開。
“沒有,你不要亂想!奔o(jì)小暖搔著頭發(fā),想起方才唐祖毅深望她的那種眼神,一顆心又慌亂起來。
該死!
他是她弟弟啊,她怎么會……
“你——”鐘萍食指抵上紀(jì)小暖泛紅的鼻頭,正想開罵時,李嫂出現(xiàn)了。
“你們兩個還在那里偷懶?!今晚是少爺?shù)纳站蹠,有幾位貴賓要來,你們還不快點把這間屋子打掃干凈?”李嫂叉腰怒吼。
“今天生日?”紀(jì)小暖趕緊乘機離鐘萍遠(yuǎn)一些,輕輕揉著被她壓疼的鼻頭!疤萍疑贍?shù)纳詹皇窃谖逶露枂?怎么會是在十月二十二號?”她的生日是五月二十二號,她的雙胞胎弟弟應(yīng)該也是同一天生日啊!
“哼,誰跟你說少爺生日是五月二十二號的?”鐘萍睨了她一眼。
“是……雜志上寫的!奔o(jì)小暖搬了個答案,轉(zhuǎn)而望向李嫂,求證著:“李嫂,少爺?shù)纳照娴氖窃诮裉?”
“沒錯。”李嫂點頭。
紀(jì)小暖不信,再次追問:“怎么會是今天?你沒記錯?”
“這位少爺?shù)纳盏拇_是在今天,你究竟還要問多少次啊?快點去廚房幫忙啦!”李嫂被問煩了,板下臉,對紀(jì)小暖大聲吼著。
“喔!奔o(jì)小暖捂著雙耳,趕緊溜入廚房。
“你還坐在這?”李嫂瞪著鐘萍。
鐘萍扯出笑容,隨意岔開話題。“李嫂,剛才你說‘這位’少爺,難不成唐家還有‘其他’的少爺啊?”
“是啊,我記得另一位少爺?shù)纳詹攀俏逶露。不過,那個少爺六歲時就死了,后來老太爺和夫人才從孤兒院把祖毅少爺給領(lǐng)養(yǎng)回來!
“原來少爺不是唐家真正的少爺?”鐘萍驚訝地低呼,想不到她隨意一問,竟然會問出這一件驚人的秘密來。
“祖毅少爺不是夫人親生的又有什么關(guān)系,唐家的人還不是一樣疼愛他!崩钌┣昧怂X袋一記!澳汩e扯完了沒?還不快點去把那一大片落地窗擦干凈。”
“好啦!”鐘萍嘟著嘴,非常不情愿地起身。
*****
本來,紀(jì)小暖還以為“龍騰集團(tuán)”的大少爺舉辦生日會,將會邀請一堆政商名流前來參加。沒想到,他只有邀請幾位好友和公司內(nèi)的幾位高階主管,前來唐宅簡單地吃頓飯面已。
不過,這樣也好,免得賓客散場后,她還得收拾得要死。
紀(jì)小暖將幾盤精致萊肴端上桌時,見唐祖毅桌前擺了數(shù)張拍攝鉆石的照片,還一面和部屬談?wù)撝,頓覺他真的是一個超級工作狂,連生日休假也學(xué)不會放松。
待她回到廚房后,李嫂一臉慌張地拉著她。“小暖啊,我女兒快生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我得馬上趕過去,等會兒少爺他們散場后,就讓你和阿萍一起收拾了。”
“好,你不用擔(dān)心,就交給我們,你快點過去吧!”紀(jì)小暖點頭。
李嫂走后,鐘萍移至紀(jì)小暖身旁,苦皺著臉,雙手捂著肚子!靶∨,我經(jīng)痛,可是李嫂還要我拖地——”
“喔,休息一下再來拖地啊!”
“你說什么?!”鐘萍吼了出來,眉毛倒豎,死瞪著她。
“不然……你去休息,我?guī)湍阃虾昧。”在她的威逼之下,紀(jì)小暖很不情愿地說道。
“小暖,你人真好,記得今晚一定要把地板拖干凈喔,不然李嫂回來會罵人。”鐘萍咧開笑容,迅速沖回房里。
見她健步如飛,紀(jì)小暖瞇起眼,忿忿低罵:“該死的!”可惡的鐘萍,就只會欺負(fù)她而已。
直到十點左右,眾賓客才緩緩離去,紀(jì)小暖出現(xiàn)在餐廳,唐祖毅已不見蹤影,她認(rèn)命地收拾一桌的殘亂,見到餐桌上仍擱著那一疊鉆石的照片,她擱下碗盤,拿起照片,坐在椅子上,一張一張仔細(xì)地看著。
“哇!”驚嘆聲從她嘴里不斷逸出。
這照片中的每一顆鉆石要價都在數(shù)百萬以上,像她這種窮人這輩子根本不可能買得起。
“喜歡嗎?”送賓客出門、去而復(fù)返的唐祖毅,見紀(jì)小暖直盯著鉆石照片,他輕聲問道。
“鉆石耶,有誰會不喜歡啊?”紀(jì)小暖抬起頭瞄他一眼,視線又重新落回照片上!霸趺磿心敲炊鄰堛@石相片啊?”
“這些鉆石都是下周準(zhǔn)備展覽的!彼⒐戳艘荒ㄐ,坐在她身旁,瞅著她發(fā)亮的雙眼。
“真想不到世界上會出現(xiàn)這種晶瑩剔透、絢麗奪目的天然瑰寶……咦,那鉆石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啊?”既然李嫂不在,紀(jì)小暖就放膽地坐在這閑聊。
“鉆石是碳的結(jié)晶體,在地表下歷經(jīng)數(shù)千年的高溫高壓才能形成,開采出來后經(jīng)過專業(yè)技術(shù)人員的雕琢、研磨才會變成一顆晶瑩剔透、價值連城的鉆石。你知道嗎?要開采兩百五十噸的礦石才能獲得一克拉的鉆石,顯然可見鉆石的珍貴!
“原來是這樣啊……”紀(jì)小暖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張粉紅鉆戒的照片上,一臉癡迷!斑@一枚戒指好美喔,上頭的鉆石是粉紅色的耶,這是人工致色的嗎?”
唐祖毅腦袋湊上前,看向那張照片!安,那是真正的天然彩鉆!
她的手指滑撫著照片中的鉆戒,看著右下角的標(biāo)價。“呼,難怪這枚戒指那么貴,要五百多萬啊……”
“這枚鉆戒的名字是‘戀之鉆’,你喜歡嗎?”
紀(jì)小暖抬起頭,睨了他一眼!爱(dāng)然喜歡啦,五百多萬的鉆石戒指耶!笨蛋才不懂得欣賞!
“喜歡的話,我送你!彼凉M情意的黑眸直瞅著她。
“什么?!”她被他的話愣住了,眨眨眼,又掏掏耳朵!澳銊傉f什么?請再說一次!
“只要你喜歡,我就送給你。”
“嘩——”紀(jì)小暖手上那一疊照片全數(shù)散落地面,顫抖地問道:“你……干嘛送鉆戒給我?”
唐祖毅凝睇她的雙眼,靜默須臾才緩緩說道:“鉆石的璀璨、美麗是歷經(jīng)千萬年也不會改變的,所以,許多人都喜歡拿鉆石來當(dāng)作愛情彌堅的象征——”
“叩!”他還沒說完,紀(jì)小暖猝然從椅子上跌下,額頭擅上桌角。
鉆石,是愛情彌堅的象征,而她弟弟竟然要送她……
媽呀——他、他、他這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了?”唐祖毅嚇得趕緊上前,攙扶她起來,大手輕輕觸上她的額頭!耙灰o?”
“我沒事!”紀(jì)小暖揮開他的手,打死也不敢再提起鉆戒!鞍!對了,我差點忘了我還要洗碗、拖地,我先去忙了!彼痛怪^,撿起一地的照片后,迅速收拾著餐桌上的碗盤。
“我?guī)湍!彼黄饘⑼氡P端入廚房里。
“你是少爺,怎么可以做這些!”紀(jì)小暖想將他推出廚房。
“少爺也有手,為什么不能做這些事?”他繞過她,走到水槽旁,開始清洗碗盤。
“你……算了,隨你吧!”紀(jì)小暖拿起抹布,走出去擦餐桌。
一會兒后,重新回到廚房,她站在一旁,皺眉望著唐祖毅神情認(rèn)真的側(cè)臉,想起方才的事情,心中萬分納悶。
難道就因為關(guān)媚出手打人時,她替他擋去了好幾棍,他才會想送鉆戒給她,當(dāng)作報答之禮?
可是,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鉆戒是不能亂送的啊……
他又怎么會對她說出“鉆石是愛情彌堅的象征”這種話來?難道他對她……
“唉呀!”不敢追問他答案,紀(jì)小暖只好搔著頭,獨自苦思著。
呼,她的腦子想得都快炸開來了,為什么還想不出到底是出了什么問題……
“怎么了?”聽見她的嘆息,唐祖毅偏過頭望向她。
“沒啦,你快點洗!”她煩到忘了自已是傭人,而他是少爺?shù)纳矸,隨意揮揮手,催促著他。
“好!彼α诵Γ拖骂^繼續(xù)洗碗。
瞥見他袖口不慎弄濕了,紀(jì)小暖直覺走上前,扳過他的身子,替他挽起袖子!昂昧恕!
“謝謝!
他注視她的目光又是如此炙熱,紀(jì)小暖渾身一顫,沉下眉!澳懵矗页鋈ネ系。”
“好。”他扯開燦笑。
紀(jì)小暖當(dāng)作沒看到,轉(zhuǎn)身離開廚房。
十分鐘后,唐祖毅跨出廚房,就見到心不在焉的紀(jì)小暖拿著拖把,杵在大廳中發(fā)呆。
他雙手盤胸,站在她身前,靜靜地望著她,臉上鐫滿溫柔笑意。
“喝!你干嘛不出聲?”她被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他給嚇了好大一跳。
“你怎么了?有心事?”
“沒有!彼_始拖地。
“我?guī)湍恪!彼霃乃种心眠^拖把,她卻拒絕了,他聳聳肩,站在一旁陪著她。
“對了,你的生日不是在五月二十二號嗎?”紀(jì)小暖忽然想起重要的事,趕緊追問。
“其實,我并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是在哪一天,當(dāng)年的今天,爺爺他們將我?guī)Щ靥萍遥跃桶堰@一天當(dāng)成是我的生日。”
他從一出生就是個被父母遺棄的孤兒,直到七歲那年,唐家收養(yǎng)了他,他才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
“可惡的唐家人,當(dāng)年不只抱走了你,還私自把你的生日給改了。”她停下拖地的動作,氣憤低語著。
“你說什么?”她的聲音太小,唐祖毅沒聽清楚。
“沒事!”想起唐家可惡的行為,她沒心情拖地,將拖把擱在—旁。“我要回房睡覺了。”
唐祖毅扣住她的手腕!跋氩幌肴タ葱切?”
“看什么星星?”她被唐家人氣得一肚子火,現(xiàn)在哪還有什么閑情逸致去看星星?
“今天是我生日,你陪我看星星,當(dāng)作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嘍!”他拉著她往后院走去。
“什么你生日?你生日還早咧……”她低聲嘟囔著,卻還是跟著他走出去。
*****
今夜,天空清朗,星光燦爛。
他牽著她往草坪上的木制涼椅坐下,雙眸瞅著夜空中的星星。“你……有男友了嗎?”這時候,他才忽然想起這個重要問題。
“沒有!蔽龅囊癸L(fēng)吹拂,紀(jì)小暖舒服得逸出嘆息。
他露出愉悅的笑容。“你希望以后交往的男友條件是什么?”他偏過頭凝望著她的側(cè)臉,十分認(rèn)真地詢問。
心中警鈴陡然被觸動,紀(jì)小暖警戒起來,臉上故作泰然地回答:“條件?喔,希望不是男人吧!”這樣講,他應(yīng)該不會再對她表現(xiàn)出那些奇怪的態(tài)度了吧?更不會想送她五百萬的鉆戒了吧?
“什么?”他愣了下。
“是啊,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愛女人!彼∈职胝谥,低聲向他訴說秘密。
低沉悅耳的輕笑聲從他喉頭滾出,好看的星眸笑瞇了。
“你不信?!”她瞠大眼,一副受傷的模樣。
“很抱歉,我很努力想相信你,可是……”他低低地笑了。今天早晨在泳池里,她那種癡迷、想親吻他的表情,他可是瞧得一清二楚,這會兒,怎么還會相信她只愛女人?她也太愛開玩笑了吧!
紀(jì)小暖蹙眉,表情有絲困擾。究竟是哪里出錯了,他竟然不相信她?
一綹發(fā)絲垂下,遮住她的面頰,唐祖毅伸手將那綹發(fā)絲塞回她耳后。
暈黃的燈光灑落,她迷惑的神情讓他心蕩神迷,俊臉一寸寸地逼近她,企圖一親芳澤。
他越靠近,她的眼眸就瞪得越大,就在他的唇欲貼上她唇之際,她低下頭,小手拍了小腿一記。“可惡,有蚊子!”
“唉!彼鲁鰢@息,臉上掛著笑!拔叶歼沒親到,蚊子就先咬到你了,真是讓我嫉妒。”
聽見他說這么暖昧的話,紀(jì)小暖猛然一驚!斑溃鋵嵞亍乙恢卑涯惝(dāng)?shù)艿芸创!彼忉專M苊靼住?br />
唐祖毅不語,瞅著她。
“你能明白嗎?”她一臉期盼。
“我明白!彼α耍笫钟H昵地揉揉她的頭發(fā)。他明白,她應(yīng)該是害羞了。
“你真的明白?”他的舉動,卻讓紀(jì)小暖急吼了出來。
“明白!”他認(rèn)真地點頭,抽回手。察覺自己過于急躁,讓她羞怯了,他決定緩下步伐。
“明白就好!奔o(jì)小暖輕吁了口氣,抹抹額上的冷汗。差點嚇?biāo)浪,她還以為她弟弟對她……
兩人不再交談,氣氛靜默著。
許久過后,唐祖毅閉著眼眸,好似進(jìn)入睡夢中。
紀(jì)小暖瞅著唐祖毅俊秀的外貌,她忽然想起紀(jì)美妍要求的事,她迅即沖回房間,拿了照相機。
回到草坪上,她偷偷朝他拍了幾張照片。
照片拍完了,他卻還未清醒,紀(jì)小暖近距離地凝望他弧度優(yōu)美的側(cè)臉,視線不由自主地停落在他薄唇上。
仿佛有什么東西自心底竄生,讓她的心不再平靜,她抿抿唇,想要努力控制那浮躁的情緒。
微風(fēng)輕拂,柔軟的發(fā)絲覆上他飽滿的前額,紀(jì)小暖探出手替他撥開,最后,不聽話的食指竟然自己往他的唇瓣溜去,輕柔點觸。
她的手指還在放肆當(dāng)中,他便已經(jīng)清醒了,熱切的目光鎖著她,害她望著自己輕壓在他唇上的手指,浮起一絲尷尬。“呵呵呵,太晚了,我們回去休息吧!
她欲縮回手,但他的大掌迅速捉住她的柔荑,黑瞳閃爍燦光。原本,他已打算放慢追逐的步伐,但,她這回的主動靠近,迅速擊潰了他方才下的決定。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面對心儀女人的靠近,他無法不當(dāng)一回事,“你不要誤會,其實是……”她扭著眉頭,思索著該怎么為自己的舉動解釋。
他是她的弟弟,她不該老做這些奇怪的舉動,可是,她的眼睛和手仿佛完全不受她控制,一顆心老是飛到他身上,甚至,還想輕咬他的唇一口。
噢,天哪!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了……
“我明白!鄙騿〉纳ひ麸h散于靜謐的夜。
“嗄?我還沒說,你就明白了?”紀(jì)小暖有點錯愕。
“我明白,你一直把我當(dāng)?shù)艿芸创!彼⑿ΑH绻@番說詞,能讓她好過的話,他愿意接受。
“呃……是啊是啊!”還沒想透的小腦袋晃點著,現(xiàn)在的她只想趕快逃離這尷尬的場面!疤砹耍覀兓厝グ。”
“等等。”他緊緊握住她的小手。
“啥?”她的腦子煩到快爆炸了,他還想干嘛?
“姐姐,能給我一個晚安吻嗎?就像上回,你輕吻我的額頭那樣!鼻扑龥]動靜,他噙笑,緩緩靠近她!安蝗唬@次換我送你一個晚安吻好了。”
她腦子還沒轉(zhuǎn)過來,他的唇已逐漸逼近,她的心臟忽然“怦怦怦怦怦怦”地跳個不停,仿佛即將撞破胸膛,沖了出來,她瞪大眼,壓住狂跳的心口,整個人下意識地拼命往后退。
然而她往后退,他就往前進(jìn),保持著兩人貼近的距離。
他的唇將貼上她的額心時,卻忽然改變了方向,徐緩?fù)乱,?zhǔn)備落在她柔唇上——
她的雙眸與他的黑眸深深相凝,紅唇不自覺地噘起,她屏息著,然而一個失街,她從涼椅的一側(cè)摔了下來,整個人瞬間驚醒,噢,老天!
她……她……怎么可以……
他又怎么可以對她……
哇!她快羞愧死了!“你沒事吧?”他皺眉,想拉她起來。
“沒事沒事!彼灰麕兔v扶,自己倉惶地爬了起來。
“小暖?”這會兒,她什么話也沒說,直接抓起照相機,火速往屋子里竄逃。
完了,真的完了!
方才在那一瞬間,她竟然有一些些期待她的弟弟……吻她!該死!該死!該死!
她真的是全天底下最該死的色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