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于睡夢中的巫糖香,腦兒一不小心撞上一旁的車窗。
“好痛!彼闵贤刺,神志逐漸清晰。
“睡醒啦?!”聶靖天斜瞄她一眼。
“這是哪?”她伸把懶腰,松松筋骨,對于車外的景物感到陌生。
“快到達目的地了!
他利落地將方向盤一轉,駛向一旁的木屋茶鋪。
“下去休息一下吧!
銀色保時捷緩緩停在路邊。
“哇,這么偏僻的山頭也有這么間優(yōu)雅、古典的茶店呀!蔽滋窍阆萝,深吸一口氣,享受著與T市不同的新鮮氣息。
“這種地方正適合你這種人常來,培養(yǎng)培養(yǎng)優(yōu)雅、恬靜的氣質!甭櫨柑鞝科鹚氖,揶揄地說道。
“這四處都是蟲嗚聲,聽起來真是舒服!
平時受夠了T市嘈雜的喧囂聲,有機會來這走走真是一大享受。
巫糖香興奮地聒噪不休,“住這一定很悠閑,干脆搬來這兒住算了。”
兩人走進茶鋪選定位置坐下,聶靖天主動點了一壺普洱與幾碟小點心。
“住那么偏遠,就怕你會耐不住寂寞,一天到晚嫌無聊!
“有你陪我就不無聊啦!蔽滋窍阃凶∠骂M,笑得燦爛耀眼。
聶靖天回以淡笑。
原先他是對她的過度單純起了譏笑不屑,但這段日子相處下來,他漸漸感受到她的心比誰都還要純凈、善良。在路上望見跛腳的流浪狗,她會難過得掉淚,接著急忙為流浪狗找主人領養(yǎng)。
甚至身為千金小姐的她廚藝爛得一團糟,在某頓晚餐時發(fā)現(xiàn)他對紅燒獅子頭那道菜多吃了幾口,她就下定決心,排除萬難去學做那道菜,一切只為讓他多嘗那么幾口。
她毫不掩飾的直率,讓他深深感受到她的純真。他一向冰冷無情的心也受到她真誠的感染,逐漸活躍起來,退去以往對她的厭惡感。
“好險沒聽媽咪的話,如果這次沒來這里,我肯定會后悔一輩子!彼笃鸱讲爬习暹f上的毛豆,一口含入。
“什么意思?”聶靖天點煙的動作,頓了一下。
“這里感覺那么悠閑,不來當然會后悔啦!焙美保⌒∈衷诩t唇邊扇了扇。
聶靖天若有所思地望著她。
“對了,從沒聽你提起你家人耶!睂τ谒纳砑冶尘埃是霧煞煞,感覺他極度神秘。
“我是孤兒,沒有親人!彼徽Z帶過,不愿多談。
“喔!彼念^涌上疼惜,“沒關系,從現(xiàn)在開始,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你不會再感到孤單了。”
聶靖天瞧著地,感覺心頭緩緩流過暖意。
“如果你怕阿爹或二姐會欺負你,沒關系,我會保護你的!彼テ鹚拇笳瀑N在頰邊,一臉真心。
“嗯。”他輕聲回應。她的好,他全納入心里,但為了完成任務,他的計劃仍得繼續(xù)進行。
門口走進四五個體格壯、穿著流氣的男子,粗聲怒吼打破茶鋪里的幽靜。
“老板,把店里最好的小點全拿上來!
一身紅花襯衫的魁梧大漢,走過巫糖香身邊時還刻意地打量她。
“嗯,好差的品味!
看著那群人往內室走去,巫糖香壓低聲音落下評語。
上身紅花襯衫,下身綠色花褲,他是把自己當成圣誕樹一樣布置呀?!
聶靖天輕笑,敲了她一記。“別管人家閑事!
“時間還早,我們出去晃晃吧!彼駡D吞棗地咽下手邊的點心,迫不及待想享受大自然的洗禮。
他眼一垂、劍下光芒,啜了口普洱茶!昂冒 !
他起身結賬后,巫糖香便率先碎步跑了出去。
暗沉的天空散漫著陰雨即將來襲的氣息。
涼風拂上嬌紅的臉龐,吹亂地一頭輕俏短發(fā)。
“好舒服喔!”巫糖香在鮮少來車的山間道路上跳躍著,忘情地大喊。
聶靖天閑散地漫步,望著她愉悅蹦跳的身影。
巫糖香驀然停下,朝著山下狂吼——
“聶……我好愛你!蔽滋窍戕D身,嫩頰撲上艷紅熱意。
兩人隔著略遠的距離,牢牢深看著彼此。滿腔熱情誘發(fā)下,巫糖香朝著他飛奔而去。
聶靖天牢牢穩(wěn)住她猛力沖擊的身子。“精力真是旺盛。”
她仍是嵌上笑意,腳尖一跳,吻上所熟悉的唇掰。
“愛你!彼贝俅⒌卦V說情意。
他淡淡勾笑,環(huán)住她腰身。“我知道!
巫糖香眼兒帶笑,巧耳貼在他胸懷傾聽心跳聲,雙臂不忘牢牢緊捆著他。
這一剎那時間宛若停歇。
天際轟隆隆地打起悶雷,冰冷細雨墜下,喚醒他們飄遠的神志。
“下雨了,我們走吧!甭櫨柑炖刈。
“呵,雨中漫步,真浪漫耶!蔽滋窍銛傉瞥薪佑曛椤
凌亂的腳步聲傳入聶靖天耳里,黑眸閃過一抹精光,繼續(xù)拉著她往前走。
倏地,從他們身后冒出方才在茶鋪遇見的五個大漢。
紅花襯衫男子從后方挾持巫糖香,一把瑞士刀架上她雪白的嫩頸。
其余大漢手上各持把刀,謹慎地看著眼前健碩的俊帥男子。
“把身上的錢全拿出來!奔t花襯衫男子作勢將刀子重壓上她頸子。
聶靖天眼一沉,掏出皮夾往他們面前丟去!胺帕怂!
較為矮小的男子俯身撈起皮夾,仔細查探!按蟾,才四萬元!
紅花襯衫男子瞪向同黨!皦蛄死病!
“你站在一邊去!彼甘局櫨柑臁
巫糖香趁著紅花襯衫男子拿刀的右手離開她頸項時,猛地往他右掌狠咬下去。
“啊,你找死啊?!”殺豬聲響起,紅花襯衫男子不知顧忌著什么,不敢拿刀刺向她,只將她往旁猛力一推。
這時,聶靖天利落地一踢,踢倒右側的矮小男子。
場面一時混亂起來,四個男子合力圍攻聶靖天。
被推倒在地的巫糖香擔憂地關注著,深怕聶靖天會受到傷害。
在聶靖天后方緩緩爬起的男子,趁他注意力集中于其余四人之際,持刀猛力往他后腰刺去。
“小心!”巫糖香大吼,動作迅速地躥入他們之間,用自己的身體護住聶靖天。
聶靖天想抓穩(wěn)身后跌撞而來的她,卻被她撞得一個踉蹌,順著濕滑的泥地,雙雙滾落山下。
“啊……”驚叫聲隱沒山下。
五個大漢呆愣地望著滾落山下的兩人。
“大哥,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紅花襯衫男子一時未回神。
“不是只要刺他一刀就好嗎?”
大伙兒視線一同落在矮小男子手中沾染上艷紅的刀身!按汤玻
“那你干嗎推他們下去?”紅花襯衫男子敲他一記爆栗。
“是他們自已跌下去的!”矮小男子急忙撇清。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另一名全身發(fā)顫的男子往山下探看。
烏云密的天際打下一記響雷,巨大聲響震入他們心房。
“能怎么辦?快逃命。 奔t花襯衫男子撇下話,扭頭就跑。
其余四人傻愣愣地對看一眼,隨即全往大哥跑走的方向追去。
冰冷細雨逐漸轉為滂沱大雨。
泥濘地上那柄被棄落的小刀,刀尖上的鮮紅血漬被雨水洗入泥里。
聶靖天屈著擦傷的手肘,一身狼狽地緩慢爬起。
本想演出一出苦肉戲碼,假意為從歹徒手中解救巫糖香,不意被歹徒刺傷一刀。想借此博得巫家人的信任,突破他們的心房,然后好查探“鈦魔晶”的下落。
結果一切全被她搞砸了!!
該死的,她沒事湊上前 入混亂中做什么?不但害他的計劃失敗,他們此刻還淪落比他身中一刀這計謀更加凄慘的下場。
大雨不斷狂泄,泥濘沾了他一身,山中白茫一片,根本看不清此刻身在何處,更何況要找尋出路。
聶靖天抹去滴落臉龐的雨水,發(fā)現(xiàn)巫糖香嬌小的身軀躺在一旁草地上。
“香香?”他踱到巫糖香身旁,蹙眉低喚。
沒有動靜,大雨狂打上仍趴躺在地上的巫糖香。
“別玩了,快起來。”聶靖天推了她肩頭一把。
山中回蕩滂沱大雨的聲響,掩去他的低嗓。
“香香?”他察覺不對勁,立即跪蹲在地翻轉過她嬌顏。
“你沒事吧?!”聶靖天鎖眉,問著微睜眼眸的她。
巫糖香輕輕搖晃被大雨侵襲的蒼白面容。
“沒事就好?炱饋恚暝较略酱,我們得先找地方避雨!甭櫨柑焓沽鹚
“動作快點,難保等會兒這里不會坍塌下來!彼置鬟^全身的口袋,“該死,行動電話丟了。”肯定是剛才滾落下山的途中遺丟的,這下好了,斷了對外聯(lián)系求救的途徑。
大腳小心避開濕滑的泥濘地,回頭查看身后的人兒。
“你動作快點,別慢吞吞的,這次可不是鬧著玩的。”
巫糖香以掌心輕捂住左下腹,邁著虛軟無力的步伐,費力使勁地想跟上前頭的他。
山中迷霧重重,天際狂泄的雨水滴入她半瞇的眸子,踩著的步伐益發(fā)沉重,她疲累地連連輕喘。
“你想被落石砸死嗎?還呆愣在那做什么?”聶靖天扯著嗓子,對抗嘈雜的雨聲。
瞅望滯留不前的她,聶靖天扒過一頭濕發(fā),走回到她身前。
“怎么了?”瞪著她低垂的腦袋,他有些發(fā)急地問著。
她仍是靜默無聲,只是稍稍晃了晃頭。
“你怎么了?”他大手板起她的下顎。
“我好累!蔽滋窍銦o聲的呢喃被雨聲掩蓋。
聶靖天納悶地盯著她輕輕掀動的蒼白唇瓣,目光順著她視線垂落下方。
“你手受傷了?”雨水順著她指縫染上鮮紅色澤。
他大手一攫抓起她纖瘦的手腕,掌心摩擦出多道細長傷口,但那些只是些小傷口,根本不可能躥流出那么多的血。
他黑眸一轉,落上她左下腹,疑惑的心思瞬間被震驚塞滿。
現(xiàn)下他才明白剛才她會介入那一團混亂之中,原來是為了替他擋去那計劃中的一刀。
她乞憐地望著他,輕吐細語。“別丟下我……我會怕……”虛弱身子順著語音飄下。
聶靖天一個快手,在她墜地之前將昏迷的她擁入懷中。
“香香?”望著一臉死白的她,他的心莫名地劇痛著。
聶靖天手一撈將她牢牢抱起,細心避開危險路障,腳步穩(wěn)扎地尋找出路。
時間緊迫地在一分一秒中流逝,大雨仍無減緩的趨勢。
聶靖天抱著仍呈現(xiàn)昏迷狀態(tài)的巫糖香在清冷的山中奔走,低頭望著她毫無血色的臉孔,心急如焚。
“你不會有事的,我拼了命也會救醒你。”他堅毅的下顎貼上地冰冷額際。
粗斜冰雨打上她的臉,聶靖天改變抱姿將嬌弱的臉龐埋入他懷中。
不行,冰寒風雨打在她虛弱的身子,她可承受不住。在重重迷霧中想找到出路尋求救助,還不知需要花多久時間。
她身上不斷涌流鮮血,逐漸呈現(xiàn)失溫狀態(tài),他得先找遮蔽地方幫她止血。
聶靖天心念一定,摸索地走向距離不遠的小階梯,好不容易讓他找到一個得以蔽身的小山洞。聶靖天找了塊稍微干凈的位置,讓她倚靠著大石塊坐著。
接著將自己身上的衣物脫下絞扭干后,撕扯下棉質休閑服的下擺緊綁在巫糖香的左下腹。
倏地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健碩光裸的身子猛地向外頭沖去。
幾分鐘后,臉龐掛上絲絲血痕的他急速地從外頭奔回,手頭握抓一堆沾滿雨水的草藥。
連忙蹲在巫糖香身旁,一口一口將草藥嚼碎,動作輕細地敷在她傷處。
聶靖天幫她包扎好傷口,細心地檢視她后,冰冷的薄唇印上她!皼]事的,止了血就沒事了,我絕對不會丟下你,別怕!
利眸環(huán)掃山洞一圈,找到角落似有前人殘留下來堆砌滿滿的枯枝殘葉,聶靖天將它全搬到距離巫糖香不遠的地方。
因憂急而微顫的大掌在全身上下摸尋,找著了個高級打火機,連忙點燃枯枝起火。
暖烘的熱意徐徐燃起,聶靖天搓揉著她冰冷的軀體。
“我不準你死,聽到?jīng)]!”他在她耳際沉沉低吼。
他從未想過她會為了救他而情愿犧牲自己,也從未想過她是如此真心地愛著他,望著昏迷不醒的她,他心中漲滿不舍。
而此刻他心上的疼,不容他再忽視對巫糖香的感覺。原來早在他預謀計劃勾引她時,她的身影早已悄悄滲入他心扉。原先對她的厭惡早已轉成了依戀,只是他遲鈍地未察覺罷了!
他開始后悔下這次的行動,他開始痛恨起自己……
“堅持下去。”聶靖天面頰貼上她光滑的額頭,感覺出緩緩熱意。
帶傷的她又濕淋一身寒雨,已經(jīng)開始發(fā)燒了。
聶靖天懊惱地緊抱住她,心底深深自責。再這么下去,她恐怕?lián)尾涣硕嗑谩?br />
他輕聲說著:“一定要等我回來!币缿俨簧岬匚巧纤浯胶,他轉身闊步離開。
聶靖天上身赤裸地穿梭在山中,沿途不忘作下記號,打算尋找一絲人煙,尋求幫助。
陰冷的雨似乎未有停歇的跡象,不斷地狂增雨勢。他郁悶的心不斷地往下淪陷,深怕巫糖香再撐不了多久。硬撐起倦累的身軀,強迫自己不準放棄,刻不容緩地催促自己往前走。
現(xiàn)在命在旦夕的巫糖香只能依靠他了,如果他放棄希望、放棄尋找出路,也就等于放棄巫糖香的生命。
他答應過巫糖香絕不丟下她,就算拼死他也要尋出救她的機會……
他不放棄,絕不放棄巫糖香!
酸累的腿不小心踩到濕滑路面,一個不穩(wěn)跌撞上一旁的石塊。
“該死!”聶靖天捂上額際,溫熱濕意傳入掌心。
猛搖晃渾濁的腦子,企圖讓自己清醒。
等待神志回復清晰,他不以為意地輕抹去遮住視線的血腥,腳下仍不停歇地邁進。
冰透雨水順著額上的血不斷地流下,結實的臂膀烙上數(shù)條深深傷痕。
他聶靖天在世界上擁有呼風喚雨的權勢,向來無所不能,而如今狼狽地落難至此,皆因他自個兒作孽,還連帶拖累深愛他的巫糖香性命垂危,有生以來他未曾像此刻這般后悔……
霎時,心上一緊,疲累的他加快腳步、飛奔起來,急急往前沖去。
抹去眼眸上的血紅,前頭一間小雜貨店清晰地映入眼簾。
聶靖天沖進店內,急吼道:“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雜貨店老板傻眼盯著浴血的男子,手中忙撥著電話。
漫長的手術終于結束,巫糖香被推入加護病房。
“她失血過多,情況不太樂觀。”滿頭白發(fā)的醫(yī)生頻頻搖頭。
心陡地一沉,聶靖天陰冷放話。“救活她,否則我讓你們全醫(yī)院的人陪葬!
白發(fā)醫(yī)生毫無畏懼地說:“你先去處理身上的傷口,我就答應你。”
沒見過這樣癡情的男子,堅持守在手術房外等待手術完成,絲毫不顧自己身上大大小小淌血的傷口,只怕未等到里頭的人醒來,他早先掛了。
聶靖天陰狠地瞪著他,不甘心地頷首,踅緊的眉頭從未松開過,跟隨著醫(yī)生去處理他早已遺忘疼痛的傷口。
“聶先生,你一定很深愛你女朋友嘍?!她真是幸福呀!”一旁的小護士深受感動地說。
“愛?”這字宛若一道閃電打進他心里,教他震驚不已。
“是啊,如果你女朋友知道你這么關心她,她一定很感動!毙∽o士羨慕著,沮喪自己沒遇上這樣不顧自己傷勢,一心仍只在意她安危的男朋友。
聶靖天悶沉著一張臉,靜靜地讓醫(yī)護人員包扎傷口。
“注意別碰到水!
待一切傷口都處理好后,聶靖天立即走向巫糖香所處的病房。
看著眼前罩著呼吸器、氣色慘白的她,不復以往的活蹦亂跳,聶靖天滿眼痛苦的神色。
輕執(zhí)起她纖白的手,印上憐惜的吻。
“你一定得醒過來,不然我死都不會放過你!彼煅实卦谒呡p吼。
“我答應過絕不把你丟下,你也不準丟下我,讓我遺憾一輩子……”
大手下意識地加重力道,深怕她宛如輕鴻飄遠。
聶靖天的唇輕烙上她面頰,陣陣藥味飄入鼻息,他所熟悉的糖果味飄散無蹤。
那藥味宛若無形的魔掌,緊緊揪抓他的心,讓他疼得難以呼吸。
她兇悍的叫吼聲、甜美的笑靨、傻氣的模樣全盈滿他腦海。
以往他的心思全為“鈦魔晶”打轉,沒想過要回應她所付出的真心,殊不知——
曾幾何時,他也開始在意起她的一顰一笑……
曾幾何時,她已堅決賴在他心上不肯走……
聶晴天沉痛地閉上悔恨的雙眼,喉間逸出悲嘆。
“靖天?”門邊飄進輕喚聲。
“靖天!庇鹑崽と氩》,撫上他僵硬的肩頭。
聶靖天退去先前的悲痛,轉遞上幽沉、探不出其心思的面容。
“出去談。”他輕輕松開緊握的大手,留戀地深望巫糖香一眼。
羽柔恨恨地望向病床上的她,隨即跟著聶靖天跨出病房。
聶靖天打開廊上的鋁窗,讓冷風吹襲撲來,冷靜一下紊亂的心思。
“你沒事吧?”羽柔盯著他背影,躥上沉沉擔憂。
自從接到那群沒用的家伙搞砸計劃,甚至連聶靖天與巫糖香兩人都生死未卜的消息后,她坐立難安,立刻派遣出一堆人馬搜尋他們的下落。
直到接獲他們還活著的消息,她連忙趕至中部,一顆心只懸掛著聶靖天的安危。
“計劃全部取消!甭櫨柑斓亻_口。
“為什么?”羽柔不滿地問道。
“不需要那些計劃了!彼厣矶⒗斡鹑岬纳袂椋闹袇s涌上巫糖香的身影。
“你找到‘鈦魔晶’了?”
“沒有。”
“我不懂,還查不出‘鈦魔晶’的下落,為何要取消計劃?你保證巫家會心甘情愿地將‘鈦魔晶’雙手贈上?”
“我自有辦法拿到‘鈦魔晶’,往后你別再插手管這事。”
羽柔看著似乎改變了什么的他,驀然一個念頭閃過腦際!澳銗凵衔滋窍懔?”
“任務只要求拿到‘鈦魔晶’,沒限制不能愛上誰!
既然確定自己心中所屬,就沒必要掩飾真心,完成任務與真心愛巫糖香毫無沖突。
“只因為她幫你擋上一刀,你就愛上她了?”羽柔陰邪的語音從牙縫中迸出。
“你沒資格管我的事!甭櫨柑鞊]開纏上他胸膛的手。
“如果讓巫糖香知道你是因為任務才刻意接近她,你想她還會愛你嗎?”她絕不準巫糖香奪走她愛了十年的男人。
威脅?!聶靖天嗤笑,“別打什么鬼主意,敢阻撓我完成任務,首領不會放過你!
羽柔瞪著他離開的身影,憤恨奪走他心的人不是她,而是那乳臭未干的小丫頭。
她不甘心!
她要奪回屬于她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