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覺不覺得隨著上官邪來的那個年輕小姐挺漂亮的?”
月輪斜掛,陰暗的樹叢下躲著兩個身影曖昧的交談著。
“你也有同感呀?呵呵!我一見到她就驚為天人。原以為門主已經(jīng)夠美了,沒想到那小妞比她更迷人!
“夜這么深,她肯定睡了!闭f話者望向前方的房門,語氣里有掩不住的興奮。
“原來你三更半夜不睡覺是想做壞事呀!”
“還說我,你自己不也一樣?”
兩雙貪婪的眼看了看對方,兩人搭著肩了然的淫笑著。
“那先說好,我先上!
“啐,哪有這種事?你沒聽過敬老尊賢嗎?我比你大幾歲,當(dāng)然我先上。”
“狗屁!這檔事還有敬老尊賢的?”
兩人揪緊對方的衣襟,爭論得面紅耳赤。
“這樣吧,既然咱們互不相讓,那么就……一起上吧,呵呵!”
“你真下流!不過似乎挺好玩的!
取得共識后,兩個猥瑣的身影躡手躡腳的往門邊挨進(jìn),在確定房內(nèi)靜悄悄后,他們小心翼翼的撬開門。
鹿臻兒倏地睜開雙眼,她早就聽見門外有聲響,在確定有人摸入房里后,她迅速起身,將被子仔細(xì)覆蓋住身旁的人后,她才跨下床。
一個身影晃動,昏暗中她還來不及看出什么,整個人便被一股蠻力給緊緊抱住。
“誰?”她驚呼一聲,想推開來人卻又被人由后頭抱住,“放開我!”
“小姑娘,夜里冷清得緊,咱兄弟倆來陪陪你!眱呻p不安分的手在她身上撫摸,試圖扯開她單薄的衣裳。
鹿臻兒一陣怒氣上涌,一拳便將身前的人給打飛出去。
“好悍的雌兒呀!”在后頭抱住她的人還沒警覺她的厲害,貪婪的握住那圓挺的柔嫩。
“該死的!不長眼的家伙!”她羞憤的低斥,扣緊他的手腕,一個旋身將他摔在地上。
“嘖!女人家這么兇,小心嫁不出去喔!眱蓚色鬼還不放棄,他們才不相信一個女孩能有多大的能耐?就算她懂功夫好了,又怎能抵抗得了兩個大男人的力量?!
他們爬起身又撲向鹿臻兒,才不相信今晚偷不著腥呢!
但砰砰兩聲,他們又跌得東倒西歪。
“鹿姑娘?你房里怎么那么吵?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姜松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jìn)來。他方才在附近巡視,突然聽到一陣吵鬧聲,連忙趕過來瞧瞧。
糟!有人!
兩個淫賊在聽到姜松的聲音后,想也不想便打開門沖了出去,還險些撞倒在門外的姜松。
“喂!你們是……”姜松愣然的看著他們,一時還搞不清楚這是怎么一回事,但一道陰沉勃怒的聲音拉回他的思緒。
“姜松,追上去,給我殺了他們!”
望了眼陰暗的房里,姜松頓時了解堡主今晚又待在鹿臻兒房里。他沒有多問,轉(zhuǎn)身立即追了上去。
鹿臻兒拉拉衣服,剛剛那兩個家伙的侵犯弄疼了她,而且那種感覺惡心極了。
“點上燭火!睉C怒的命令聲傳來,鹿臻兒瞥了眼床上,才依言點亮蠟燭。
在搖曳的燭光中,駱春謣清楚的瞧見她的衣裳被扯破了,心口猛然竄升怒火。如果臻兒不會武功,那么她豈不是……
該死的!
“真的不把我看在眼里,我?guī)淼娜怂麄円哺仪址福 彼垡徊[,陰狠的勾起唇!昂!極天門,想惹我就得付出代價!”
他發(fā)那么大的氣,是為了她嗎?
鹿臻兒訥訥的瞧著他震怒的神情,心里不禁涌上一股暖意,他多少還是掛心著她吧?否則怎會如此憤怒。
她以為他只當(dāng)自己是一名暖床的女人、以為他在即將為人父會極力恩寵宮蕓蕓,而不再搭理她。
但一切出乎意料,駱春謣在得知宮蕓蕓懷孕后,并沒有多大的喜悅,他依然每夜與鹿臻兒同房,不論多晚,他總是會回到她身邊,即使現(xiàn)在是在極天門,他也沒有改變。
他是真的在意她吧?
雖然他嘴里總是說著冷漠的話語,卻在無意中流露出溫柔。
只要這樣就夠了,只要他心里有個角落放著她的身影,她就滿足了。
“過來我看看!
她依言走近床邊,他伸臂摟她入懷,輕輕拉開她的衣裳,在瞧見她的身子留著清晰的指痕時,他咬牙切齒的咒罵出聲。
沒有人可以動他的女人!
他壓下怒氣,親吻著她身上的指痕,溫柔的問道:“你嚇壞了吧?有沒有哪里受傷?”
“沒事,我保護(hù)得了自己!
她的話讓駱春謣眉頭緊皺,想起剛剛危急時,他雖著急卻什么也不能做,就像個懦夫。自責(zé)和懊惱讓他冷笑出聲,“是呀!你能保護(hù)自己,不像我,一個大男人卻只能眼睜睜的在一旁干瞪眼,平常也只能依賴你來保護(hù)!
“春謣哥!甭拐閮荷焓治孀∷拇剑幌朐俾犚娝淖猿。她知道他為了自己無法練武而遺憾怨恨,所以她不要聽見這些自我貶損的話。
“臻兒的命是你救的,臻兒有今日也是拜你所賜,所以請你別這么說。”
“你是在同情我?”
“或許,但我更愛你!闭f完,她主動印上他的唇。
不知從何開始,她對他的兄妹之情轉(zhuǎn)為男女之情,即使他娶了妻、有了子嗣,即使她心痛至極,這輩子她也離不開他。
她的春謣哥……她愿意一輩子守著他、保護(hù)著他,就算沒名沒分,她也不再埋怨什么。
駱春謣摟著她回吻,須臾像想到什么似的,輕推開她問道:“你喝了藥嗎?”
鹿臻兒微蹙眉的點頭。
她真是不懂,自從與春謣哥有肌膚之親后,他便差人每天熬藥給她喝,即使他們離開陰月堡來到中原,他也隨身帶著一名老嫗,只為按時煎熬藥湯給她喝。
他說是為了幫她補(bǔ)元氣,但她的身子哪有這么虛弱?
“別再叫人熬藥了,我不想喝!
“不行!
“你不知道那藥好苦。”
“我是為你好!
“改天換你喝喝看!
他瞪她一眼,“從以前你就討厭喝藥,老是要我哄你,現(xiàn)在都成了女人了,還這么小孩子氣。”
“不管!如果要我喝,就像小時候一樣,你喝一口我才要喝一口!
“想跟我談條件?哼!門都沒有。”
他詭譎的笑了,將她的身子壓在身下,低首將她的抗議全給堵住,四片唇火熱的纏吻,在彼此的渴求與情愫中燃燒熾烈的纏綿……
一大早,極天門便亂得像天塌下來一樣,眾人驚愕的看著兩具尸體懸掛在門外。
“可惡!是誰敢上極天門來挑釁?”
“這算什么?殺了我們的人還將尸首懸掛,這擺明了是來示威!”
“沒錯,是示威,也算給你們一個警告。”
涼涼的話語傳來,眾人隨著聲音望去,來人正是極天門的姑爺。
“上官邪……你這是什么意思?”
“昨晚他們兩人溜進(jìn)我的貼身護(hù)衛(wèi)房里想侵犯她,我不該給他們教訓(xùn)嗎?”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必下此毒手!
駱春謣輕撫了撫發(fā)絲,懶懶的回聲,“看來你們對陰月堡并不清楚,不知道我的人不可以動,今天就算給你們一個教訓(xùn),從今以后別再想欺負(fù)我陰月堡的人,否則下場就是殺無赦!”他頓了頓,然后又道:“還有,蕓蕓因為懷孕,所以將極天門大權(quán)交給我,你們必須聽命于我,如有不從,一樣殺無赦!”
他含笑警告,瞧著他們呆愣的表情滿意的轉(zhuǎn)身想走回大廳。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一時不知該怎么辦。
這時李揚再也忍不住了,拔出劍指著駱春謣的后腦,喝道:“站!上官邪,你太囂張了!
“我說得不夠清楚嗎?還是你聽不懂?”駱春謣停步回身,望著一把閃著銳利光芒的劍正指著他,他眉一挑,不但毫無懼色還揚唇笑了起來,“想以卵擊石?雖然愚蠢,但還是叫人佩服!
“找死!”
話聲方落,李揚揚劍朝他沖過去,眼看劍尖就要刺進(jìn)駱春謣的心口,但一個身影迅速的貼近,霎時就見兩把短刀扣住劍柄,一個揮舞,劍已旋飛而去。
李揚驚惶失措的看著手上的劍飛出去,他一惱,赤手空拳的出招卻被鹿臻兒輕易擋下。
他開始感到惶恐,看來江湖上的傳言是真的,大家都說陰月堡的上官邪武功高深莫測,他連一個護(hù)衛(wèi)都打不過,如何對抗得了上官邪?
天殺的!看來他是惹上不該惹的人了。
鹿臻兒一掌擊中李揚的胸口,他踉蹌的摔了一跤,忍住痛爬起身想逃,卻被姜松擒拿住。
“姜松,看在他是副門主的份上,饒他一命,但給我廢了他的雙腿。”
“是!”姜松毫不猶豫的砍斷李陽的雙腿。
這驚心動魄的一幕,讓所有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總算見識到上官邪的冷酷無情,不禁后退一步,深怕自己成了下一個目標(biāo)。
相對于眾人的驚慌,駱春謣則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好好一個早上被破壞了,真是掃興,我還是再回去睡一覺吧!
他若無其事的走進(jìn)廳里,留下眾人驚駭?shù)拿婷嫦嘤U。
“小姐!小姐!”
叫喚聲在耳畔響起,宮蕓蕓煩躁的睜開眼,就見小嫻一臉慌亂的站在床邊。
“你吵什么呀?我好累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懷孕后,我每天都又累又困的。”說完,她翻個身又閉起眼睛。
“小姐,我知道你累,但有件事不說我又不放心!
“什么天塌下來的大事?不會等我醒來再說嗎?”
“今早本門的兩個手下被姑爺下令殺了,連李爺也……被廢了雙腿!
宮蕓蕓霍然睜開雙眼,猛地坐起身。“什么?你說的是真的?”
“是呀!現(xiàn)在大家都對姑爺畏懼極了!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宮蕓蕓擰眉思索,究竟是出了什么事,為何他連問她一聲都沒就殺了她的人?
就算她暫時把極天門的大權(quán)交給他,他也不該如此肆無忌憚,她宮蕓蕓可還在呢!
小嫻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一遍,她連忙起床著裝,急著去詢問駱春謣。
“我們?nèi)フ夜脿!?br />
“是。”
宮蕓蕓和小嫻來到駱春謣的房間。這是照他要求的,好讓他能隨時練功、打坐。
宮蕓蕓不疑有他,因為在陰月堡時,他一向天未亮就離去了,因為他習(xí)慣在清晨練功。
推開房門,里頭的一切似乎沒被使用過,宮蕓蕓不禁感到納悶,如果他沒來這練武,那么他會去哪?
想起從新婚之夜開始,他從沒有一晚留宿在她身邊,一直以為他是勤于練武,但現(xiàn)在才發(fā)覺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到底,她被隱瞞了什么?
“小嫻,鹿臻兒的房間在哪?”
他們倆一直形影不離,或許……閃過腦海的想法讓她悚然一驚。
“小姐,就是這!毙剐÷暤恼f。
宮蕓蕓連門也沒敲,逕自推開門闖入,一進(jìn)房里映入眼簾的便是叫她氣憤的畫面。
鹿臻兒坐在床沿,駱春謣閑適的靠著她的腿躺著,那副親匿樣任誰都不相信他們之間沒有什么。
她猜測得果然沒錯,原來自己的丈夫竟夜夜陪著別的女人度過。
可惡!上官邪究竟把她當(dāng)成什么了?
她一向心高氣傲,只有她能踩著男人的尊嚴(yán),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如此欺壓她!
看見宮蕓蕓闖入,鹿臻兒一時愣住,片刻后她才想起身卻被駱春謣制止。
“蕓蕓,你起床啦,昨晚睡得可好?”
“好?我怎么可能像你睡得那么好?有美人相伴可真愜意呀!”
“是呀,挺不錯的!彼靶耙恍,賴在鹿臻兒的腿上磨蹭著。
“你——”
她從沒受過這種羞辱!
宮蕓蕓氣憤的沖到床邊。出其不意的打了鹿臻兒一巴掌!百v女人!”
“蕓蕓!”在她還要揮第二掌時,駱春謣倏地起身抓住她的手腕!安粶(zhǔn)你傷她!”
“為什么不行?你是我丈夫,她不要臉的跟我搶人,我就要好好的教訓(xùn)她!”
“你還要爭什么?我的妻子是你,你有了名分,還是我未來孩子的娘親,你到底還要爭什么?”
“上官邪,這話虧你說得出口!”
“有何說不出口?我說過我不計較你淫蕩的過去,相對的,我也不需要你來干涉我。回去休息吧,你只管好好的生下我的孩子!彼砷_手示意她出去。
宮蕓蕓滿心的怨恨,她恨恨地望了他們一眼便傷心的奔出房。
看著她受傷的模樣,鹿臻兒突然感到一股愧疚!澳悴辉撨@么對待她,畢竟她是你迎娶進(jìn)門的——”
“閉嘴!不用你來替她說話!彪y道她忘了被打了一巴掌嗎?竟還有心思幫別人說話。
駱春謣氣惱的拉近她,端詳著她臉頰上的紅印,那鮮明的指印讓他怒火又起,仿佛那一巴掌是打在他臉上。他不禁伸手細(xì)心的揉撫著,想減輕她的疼痛。
鹿臻兒窩在他懷里感受他的關(guān)懷,他的撫慰像是春風(fēng),瞬間讓她暖意滿懷!按褐~哥……你不肯承認(rèn)愛我,但你卻是用心在疼我!
他愣住了,手上的動作也跟著停下。
愛?他愛臻兒嗎?
他不知道,因為他未曾想過這點。
但她并沒有說錯,他是真的關(guān)心她、在意她。
所以。夜夜與她同眠;所以,貪戀著她的身子;所以,舍不得她被傷害。
這是什么感覺?會是愛嗎?
搖了搖頭,他暗罵自己無聊。
管他是什么?是愛也罷,不是也罷,反正那都不關(guān)他的事。
“如果你那么在乎我愛不愛你,那你就當(dāng)作是吧!
“真的?你愿意讓我作這種美夢?”
美夢?
她將他的愛當(dāng)作美夢?真有這么重要嗎?他這個人人忌憚的邪神竟還被如此渴盼著,他以為每個人都恨不得他死,臻兒竟然這么珍視他。
真是個傻丫頭!
但她的癡心讓他的心一陣悸動,忍不住親下她額頭,將她摟在懷里。“隨你,如果這樣你會快樂些,我無所謂!
“謝謝!我真的好快樂!”
鹿臻兒興奮的抱住他,雖然他沒有親口說出愛的話語,但起碼他不再排斥,這是一大進(jìn)步。
看著她開懷的模樣,駱春謣感到一絲困擾,這么小的事就能讓她如此快樂?女人,真是挺奇怪的。
不過,他卻必須承認(rèn),他喜歡瞧見臻兒露出笑臉的模樣,之前為了他要迎娶宮蕓蕓,她整整一個月不曾笑過,他的心情跟著開朗不起來。
“還疼嗎?”撫著依然泛紅的掌印,他關(guān)心的問道。
鹿臻兒微微搖頭,“不了!
其實宮蕓蕓比她還令人同情,如果她是宮蕓蕓,肯定也會因為丈夫的冷淡而傷透心。
其實這巴掌沒有錯打,哪個女人希望和別人分享丈夫?跟所愛的人共結(jié)連理寵愛一生該是最幸福的事,所以當(dāng)他決意娶宮蕓蕓時,她才會痛苦得如墜地獄。而今,宮蕓蕓面對薄幸的丈夫,自然也深深的被傷害了。
她懂這情傷,只是她離不開他了。雖然她不該占住駱春謣,可是失去他卻教人心痛如刀割,所以寧愿自私點,她要一輩子守在他身邊。
因為愛,她墮落了,但卻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