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完尼克借高利貸的事情,雷森在辦公室里會見公司的調查人員。
“布萊克先生,關于冉情小姐近十年來的生活……我們竟然查不到半點資料!闭{查人員汗顏地說著,瞅著雷森陰沉的臉色,不知道該怎么繼續。
“一點也查不到?”雷森轉身,望著落地玻璃窗外。
調查人員搖搖頭,覺得事情十分奇怪,“沒有任何資料,沒有出入境紀錄,沒有銀行帳單、信用卡支出,甚至連罰單都沒有一張?梢赃@么說……冉情小姐在這十年內似乎沒有存在過!
雷森眉頭皺得更緊,怎么會?他明明看得到真切的她,她怎么可能越過了整整十年的時間,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但……但是我們有查到……”調查人員結巴地說,不敢直視雷森。
他拿出一個牛皮紙袋,從里面掏出一疊厚厚的照片。
“我們查到,冉情小姐和這位先生最近來往十分密切。”
雷森拿起照片翻看,臉色越來越低沉。
照片上是冉情和另外一個美國男人!他們一起談笑、逛咖啡店、在超市里面買東西,甚至還有……等等!眼前的這棟房子──
“這棟房子……”好面熟!
調查人員一看,才附加說明,“那棟房子是冉情小姐父母在十年前留給她的遺產,不久前曾經因為爆炸而失火。冉情小姐顯然請人重新整修過之后,讓這位先生住了進去!
雷森眼神越來越森冷,讓調查人員頭上的汗越來越多。
“我……我們也調查了這位男子的身分,可是很奇怪……他的身分也不明,同樣沒有任何生活資料。”
“再查!”雷森發怒了!他鷹眼一掃眼前的調查人員,“我要知道他們的關系,還有……近十年來的所有資料!”
“我們一定……一定盡力!我們可以從這個男人身上著手……或者……”
雷森陰冷地看了他一眼,“滾出去!我要結果!”
“是……是!我們盡力!”公司調查人員慌忙離開雷森的視線,不敢再多待一秒鐘。
看著那一張張再真實不過的照片,雷森的心冷得如同冰窖。手緊緊地握著那張冉情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地走進那棟房子的照片,他似乎能聽到自己心臟迸裂的聲音!
雷森把一疊照片擲出,狠狠地一拳捶在桌面上,眼神陰狠地盯在那些照片上。
不會的!冉情不會背叛他的!她……承諾過!
雷森不斷地告訴自己,冉情不會欺騙他,她不會無情地對他。因為除了她,他什么也沒有了!
☆☆☆
冉情開車來到久違的別墅,看著剛鋪好的地面,她不意外地回憶起那個恐怖的晚上。
“哎!”她輕輕嘆氣,拔出車鑰匙,下車。
“Jean?”道格拉斯意外地看著正向他走來的人,“你怎么會來?”
冉情瞪大了眼睛,驚訝地問道:“你在干什么?”
道格拉斯身穿父親留下的衣服,極不合身,顯得有些可笑。
他笑著揚起手中的工具,“隨便整理一下花園,好像很久沒有整理過的樣子。你不介意吧?”
冉情看著他的怪樣子,不由得輕笑出聲,“不在意,反正除了你大概也沒有人會再住這棟別墅了!
道格拉斯憂慮地說:“你我最好還是不要見面,我們的目標太大了,會給你帶來麻煩!
“哪會。”冉情把帶來的一些生活用品向道格拉斯亮亮,“進門去吧!你這樣在外面,目標才大呢!”
同她一道進門,道格拉斯才像翻寶貝一樣地翻看著那一堆東西。
“哇!刮胡刀!Jean,謝了!”他苦笑地指著下巴,“我快被浴室里那把舊刮胡刀折磨死了!”
冉情順便把其他東西也拿出來,“有香皂、浴巾一類的日常用品……這棟房子有十幾年沒有人住過,所以東西都不齊全。”
道格拉斯感激地看著她,“不!Jean,你這樣幫我,我已經很感謝了。畢竟……我們都是在躲!
“其實我今天來,就是要告訴你……”冉情猶豫半晌,嚴肅地說:“這棟房子并不安全。因為殺手曾經光顧這里!
“他們追到你了?”
“可以這么說,我只是僥幸逃掉!彼酒饋,環顧四周,“其實我早在殺手能追到這里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教授沒有死?墒恰以趺匆膊桓彝欠矫嫦,因為他畢竟是我的導師,還有……”
“我理解!
道格拉斯從抽屜里拿出兩張機票。
“你看,這是什么!”
冉情接過機票,仔細一看才發現日期是明天早上十點,去巴黎的單程機票。
“你要走?”
“跟我一起走吧!”
道格拉斯認真地注視著她,“Jean,我相信在烏托邦的時候,你就能感覺到,我喜歡你,F在雖然我們同時落得如此下場,至少我們還有彼此!
冉情無奈地搖搖頭,“道格拉斯,如果我可以走的話……我會選擇跟你一起走,可是……”她直視他,“我走不開!”
“走不開?”道格拉斯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知道我們不能在一個地方待太久!除非我們死了,不然我們都不會擺脫殺手的追殺!
不但如此,FBI和CIA的探員也在尋找我們。待在這種大城市里,我們很危險!不,應該說我們待在美國都很危險!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情況下,你竟然走不開?”
冉情無言了,知道他說的話沒有錯。她這樣繼續待下去,不但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的危險,還會連累身邊的人。
“不!我現在……不能走!彼_臉,逃避地回答。
道格拉斯若有所悟,“你……愛上別人了?”
冉情苦笑,“真的有這么明顯嗎?”
輕輕地拍著她的手,道格拉斯的聲音有些喑啞地問:“值得拿生命來賭嗎?殺手既然找得到這里,早晚會發現你現在的藏身地點,你不怕?”
“我現在還是安全的。我……只是想趁著現在留一些美好的回憶,畢竟以后我恐怕會孤獨一生……”
“唉!Jean,你一向是個聰明的人的,你不該……太感情用事!跟我走,我會好好待你的!”
搖著頭,冉情不讓自己顯露出害怕,“不!不是現在!我會走,但是……再等等!
再等一下,她還舍不得!等她準備好了……等她把自己的愛情打包好了……
見自己勸不動冉情,道格拉斯語重心長地說:“那……你要自己保重!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在明天前給我一個電話!
“我知道!比角閷λ⑿,“我明天會去送你,你自己也要保重!
抬頭看看天色,冉情起身,“我要走了。明天見!”
走出別墅,開著車子的冉情絲毫沒有注意到遠處的拍攝鏡頭。
☆☆☆
深夜,雷森的身影悄然出現在冉情的臥室里。
白色的窗簾擋不住夜的黑暗,幽幽的月光下雷森佇立床前的影子拉得修長。
黑色的眸子在夜的映襯下更顯幽黯,一向深埋其中的感情隨著看見冉情月光下沉靜的臉龐,而慢慢散發出來……
深幽的眸瞳忽地收縮。她……背叛他了嗎?
心……如同攪碎一樣痛不欲生……
雷森不能再忍受這樣的痛楚,痛苦地皺著眉。他緊緊地壓抑不讓悶痛的呻吟逸出,不覺扶著床頭的大手竟然青筋暴起。
朦朧中,冉情覺得有人在身邊,輕輕嚶嚀一聲,她緩緩睜開眼睛……
“雷森,你回來了?”冉情很自然地挪出空位,輕輕拍著床,仍然是呢喃似的,“趕快休息吧!幾點了?很晚了吧!”
雷森眼睛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冉情沒有看見。
“雷森……怎么了?”冉情輕輕地問。
雷森默然地脫下外衣,躺在她身邊,感覺她自然地鉆進他的懷里。她曾經也對別的男人如此嗎?
冉情把自己的手繞過他的腰,依偎著他,沒有發現他肌肉的僵硬。感覺他的體溫,冉情閉上眼睛,嗅著他陽剛的味道,嘴角不覺牽起微笑。跟他在一起,好幸福呵!
看著她帶著笑逐漸入睡,雷森心中的矛盾更尖銳劇烈了。
“我該相信你嗎?你告訴我……”他低喃著,手撫摸她的臉頰、發絲……
他該相信她嗎?或者選擇視而不見?至少不會永遠失去她……
☆☆☆
通關口外,冉情默默地看著道格拉斯,耳邊響著時間預報,心里不覺又生出惆悵,猶如與舞飛、藍靜分手的時候那樣。
盡管她和道格拉斯并不算熟絡,可是冉情還是能記得和他相處的種種──
記得她剛到烏托邦的時候,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大女孩,有些怯懦地打量著陌生的環境。
第一次進入Erebus,她遇到的就是道格拉斯。
如同大哥哥一樣熱情洋溢的笑臉,他熱情地伸出右手,“我是伯爾.道格拉斯!你好漂亮哦!”
教授不悅地瞥了他一眼,似乎為他身旁的研究人員不甚穩重而不高興。
他連忙拉下笑臉,又嚴肅地說:“你好漂亮。
冉情噗哧地笑出來,仰頭看看教授無奈的表情,笑容更加燦爛。
隨后她就被繁忙的學業壓得喘不過氣來,沒有時間再跟他說什么話,因為她不但要一邊熟悉烏托邦正在進行的實驗,還要在二十歲之前拿到博士學位,盡管她早在高中時就已經把大學的東西看過了,但烏托邦里緊張的節奏還是讓她措手不及。
盡管大家都很忙碌,道格拉斯的視線還是不時落在她身上。
她明白的!可是心里早就已經有了那個男人的冉情,只能讓自己沉默,不去回應他的感情。
等到教授終于告知她“藍鳥”的真實目的,她就和別的科學家逐漸疏遠了,當然也包括他。大概是一種怕自己泄密的心理,她變得少言,笑容也很淡。
然而十年過去了,她和道格拉斯的關系雖然淡如水,卻總是存在著。
他……畢竟是同伴啊!一個跟她一起在同一個地方生活了十年的人,一個搭檔、一個……朋友!
她的心又難過了!因為要再遇到他……也許不可能了!
冉情輕輕地把手搭在他的手上,“保重!我們可能不會再見面了……不過至少……有機會跟你說再見……”
道格拉斯執著地看著她,手覆蓋她的。“你確定不跟我走?”
“不。”冉情仍然搖頭。
嘆了一口氣,道格拉斯放棄了。
“你自己要小心,畢竟你在紐約待的時間太長了!
“我知道、我知道!”冉情紅了眼睛,飛快地點著頭。
道格拉斯也似乎眼眶濕潤了,他伸手輕輕地為她擦去不小心掉出來的淚水。
“你。∵是那個冉情!和十年前,那個有些怕生,卻出奇勇敢獨立的女孩,還是一個樣子!”
冉情笑著抽抽鼻子,“你哪,還不是以前那個浪蕩的家伙!”
“我浪蕩?我是熱情!不同的耶!”道格拉斯笑了出來。
一會兒,笑聲漸漸消失,他的眼神認真起來。
“給我一個吻……可以嗎?告別的吻,結束一切……好嗎?”
“……結束一切……”
“是!”他仍然是那么執著地看著她,讓冉情沒有辦法拒絕。
冉情輕輕在他唇畔印下一個吻,然后笑著對他說:“一路順風!”
道格拉斯拍拍她的肩膀,義無反顧地走入了通關口……
一路順風……冉情又在心里默默地唸著,然后離開了機場。
冉情知道自己的危險,她應該早點回雷森那里的,可是需要平靜一下自己的冉情,又在外面待了一會兒,等到黃昏才回去。
可是她一進門,就發現氣氛不對勁。
“勞倫斯,雷森回來了?”冉情一邊換鞋,一邊奇怪地問管家,卻發現他臉色的緊張。
“是的,先生回來了!
“你怎么了?勞倫斯。不舒服嗎?”她略顯關心,卻驀地發覺勞倫斯拒絕的氣息。怎么了?
走進大廳,原本應該準備好的晚餐顯然沒有在桌子上,整個大廳冷冰冰的,沒有人氣。
“雷森?”她叫著他。沒有發現他,奇怪!
猶豫地敲敲他臥室的門進入,也沒有人應。最后,她決定到三樓書房看看。
窗簾仍然是密密實實地把光線擋在外面,三樓又是一片陰暗,仿佛回到了從前。
冉情看見書房的門是緊閉的,但是右邊那個房間卻半掩著門──雷森在里面?
她走了過去,從門縫里果然看見他僵直地站在老舊的床前,像是在凝視著什么。
冉情輕輕地推開門,緩緩地接近他。
“雷森,你在這里干什么?”她朝他的視線方向看去,除了平常的被褥之外,沒有發現任何可以吸引他的東西。
“你在看什么?”她不解地問他,發現他眼中一片迷茫!袄咨?”
“我的母親……就死在這張床上……”他說。
似乎掙扎了很久,雷森才繼續道:“父親從來不重視她,身邊換過一個又一個的女人,最后連看她都免了。我很小的時候,就看見他在我和母親面前跟別的女人親熱,母親傷心流淚,我也只能陪著她。從那個時候,我就覺得父親背叛了我,背叛了母親……
當母親過世時,我以為我已經是冷血了……我竟然看著母親因為缺氧斷氣,卻什么也沒有做……”他自嘲著,可是苦澀的表情還是讓冉情的心抽痛一下。
“或許,你只是想讓她早點結束痛苦。”冉情握住他的手,看著他。
雷森一震,反問:“是嗎?我是那么想的嗎?”那么長時間的封閉自己,他竟然不知道真正的自己是怎樣的。
“哈哈……”他笑了起來,“我那么善良嗎?”
冉情不忍他這樣對待自己,忍不住地抱住他!皠e再自責了,你沒有錯!”
他沒有回抱她,僵立著。
“后來,尼克和安娜因為資金周轉不靈,不得已讓我接手公司?墒堑炔既R克企業上了軌道后,就同幾個股東串通背叛我,我就來到這里……就在這里,我對自己發誓,永遠不給任何人機會背叛我、永遠不讓人把我玩弄于股掌間!”
他突然看著她,眸子里迸發出的恨意讓冉情倒退一步,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害怕了?”他鬼魅般地笑起來,“你害怕我?”
“不是!雷森,我不是怕你,我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你今天……好像不一樣!
“呵呵呵……”他在笑,可是眼中卻充滿絕望,甚至帶著瘋狂!
那種尖銳的冰冷真的讓冉情震撼了!
“所以今天我又來了……因為我失敗得太徹底了……”
“什么意思?”冉情不懂。
他拿出一疊照片遞給冉情。
冉情接過照片,翻看了幾張,就震驚地抬頭盯著雷森。照片在她手中無力地撒落!
照片上有她跟道格拉斯所有的鏡頭!說笑的、道別的……還有接吻的……
“因為你背叛我!彼幧卣f出最終的原因。
“不!”冉情慌了,“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急切地拉著雷森的手,卻怎么也溫暖不了他的冰冷。“聽我說!真的不是……不是你以為的……那是一個告別吻!真的!”
他轉過頭來,看著她。
“告別吻?冉情,你把我當什么?傻子?耍完了,還想哄哄我嗎?”
他撿起那張剛才讓他幾乎如遭雷劈而不能動彈的照片,“為什么是你主動吻他呢?”
冉情的眼淚就這么掉落出來。她不管怎么解釋,他似乎都不會再相信。
“雷森……我愛你!我……真的愛你!除了你,我沒有喜歡過任何的男人!那個吻,真的是告別的吻!”她慌亂地搖著頭,發絲凌亂摻和著淚水,更顯狼狽。
“哈哈!”他狂笑著,“你愛我?!好一個愛字!你……的確愛我愛得讓我如此落魄!我好幸運!告訴我,那么你吻著的這個男人呢?你也愛他嗎?他似乎比我幸運哪!”他的眼神狂亂,痛苦和心傷夾雜著凌厲的恨,緊緊地盯著冉情,讓她徹底窒息!
突然間,他雙手箝住她的雙臂,讓她失聲驚叫出來。
“為什么!?為什么!?”他的每個字似乎都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為什么這樣欺騙我!?為什么背叛我!?”
“沒有……我沒有……”冉情的動作受制,只能無力地搖頭,眼淚滴落在他的手臂上。
忽然,他把她狠狠地摟進懷里,掌心一如往常般地撫摸著她的頸子。他把臉深深地埋在她的頸窩里,“我是這么愛你呵……為什么……你毀了我所有的希望……你知不知道……我以為你也是愛我的……”
“雷!我愛你。∈陙砦覐膩頉]有不愛過你!”她吻著他的側臉,啜泣地在他耳邊呢喃。
可是雷森似乎聽不見地仍然逕自說著:“我一直告訴自己,你不會這樣對我……我甚至想,就不要在乎了……因為我不想失去你!可是……我卻看見你跟他接吻!”他的語氣又陰森起來!澳阄橇怂!”
冉情只是抱緊他,在他懷里流淚。
“他要離開了,所以我才吻他。那個吻沒有愛情,只有離別!”
他緊張地看著她,“他是誰?只要你解釋,我就信!彼麚u晃著她,眸子里一片慌亂。
解釋?她怎么解釋?她是不能泄露道格拉斯的身分!
她把顫抖的手撫在他的額頭上,微微搖頭,淚水肆意流淌。
“我……我不能!別逼我……”
“你不能……你沒法解釋?”他的臉色從急切轉為死灰……
雷森徹底被擊垮了!
他痛吼一聲,頭無力地垂在她的肩膀上,再也不動。
雷森的恨從他的眼神傳達到冉情的心,她心疼地捧住他的臉,恨自己讓他如此痛苦。
含淚吻著他,她求他,“別這樣!雷森……我現在不能解釋,你能再等等嗎?我真的有苦衷……你要相信我!”
“呵!相信你、等你,等你再有機會騙我?哈哈……”他趴在她身上狂笑著。
“雷森……!”
雷森在她肩膀上狠狠地啃咬著,雙手以令冉情驚恐的力量扯下她的上衣。
他的眼睛布滿恨,再看不見任何東西。他粗魯地抱起她,不理會她的掙扎,把她扔在床上。他跪在床上,如同野獸似的在她身上發泄著怒氣,在她身上留下一個個青紫色的吻痕……
冉情意圖伸腿踢開他,可是他抓住她的腿,按在床上,讓冉情無法動彈。
“不要!”冉情叫喊著,“雷森!你不能強暴我!”
猛然攫住她的嘴唇,把她所有的叫喊都撲滅,他瘋狂地折磨著她的唇。
冉情不能呼吸了。狠下心,她朝雷森的下唇咬下去,頓時一股血腥充滿了兩個人的唇齒之間。
可是雷森仍沒有停止!血色欺上他的唇,讓他顯得更加危險。
忽然,雷森的嘴唇放開了她。他看著她狼狽地咳嗽喘息,嘴角上的血是那樣的駭人……
他急促地喘息著,似乎要平息什么。
得到空隙,冉情驚恐地從他身邊逃開。
她的眼神仿佛是一柄鋒利的劍,直接戳進他的心口!
他好恨自己!他恨自己……到現在還是不忍……
他沒有辦法強暴她!她果真把他了解得如此透徹!
悲哀地笑著,他一手擦去唇上的血,如孤狼般地盯著冉情,仿佛要把她的臉深深地印在腦海里。
半晌,他揚著銳利的眼神,一字一字地說:“我……恨……你!”
冉情真的驚呆了!他恨她!他竟然……恨她!
“不!雷森!”她試圖抓住他,可是他退下床,狼狽地走向門口。
冉情急忙跳下床,跑到他身邊,抓住他的衣袖。
“雷森!別恨我……別恨我!我發誓,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說……我說他是誰!只要……你別這么走開!你不知道我是拿什么作賭注來愛你啊……”她拉低他的身軀,把自己的臉貼在他的臉頰上,試圖挽救什么。
可是雷森不再接受了。他無情地把她推開,冷笑著,“你的賭注……我不值得。”
一瞬間,冉情就只能呆呆地看著他轉身離開,白色的門在他身后無情地關上那時,他臉上有淚,分不清是她的,還是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