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舒沒有反抗隨著他走了出去,走出了運動場,遠離了盼舒所住的飯店,來到了一個看似雄偉的飯店前停下。
“這是哪里?”一路沉默的盼舒,終于在此時開了口。
“我的住處。”那男子對盼舒露出了個笑容。
又是那笑容,盼舒不自覺地想躲開那笑容,都是那笑容,讓她忘了自己該做些什么。
他伸手勾起了盼舒的下巴,“你在怕我,為什么?”又是那慵懶的口氣。
“不,沒有!迸问嬉簧恚映隽怂嫉拿跃W。
她按著自己的胸口,暗暗問著自己那顆因為他的注視而跳動不停的心,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自己會為一個認識不到八小時的男子動心?為什么自己會迷失在他的笑容里?更不知為什么自己會跟他來到這個地方?
那男子看到了盼舒逃開了他的懷抱,他輕聲笑著,“來!我受驚的小貓,跟著我來吧!”他對盼舒伸出了手。
盼舒抬頭看著他,這時他才發覺,在燈光下,那男子有著一雙世界上最湛藍的雙眸,這雙眼正蠱惑著她,讓她沒有拒絕的勇氣,她把自己的手輕輕交到他的手上,似乎也將自己的心一并交了出去。
那男子帶著盼舒乘著電梯,到了最頂樓的房間,才放開了盼舒,讓她去探索這個華麗的房間,他則走到了酒柜前,倒了杯酒,坐在沙發上,觀賞著盼舒欣喜的表情。
盼舒一進門,就被那整面的落地窗吸引住了,她走至窗前,看著萬家燈火,整個亞特蘭大似乎都包含在其中,而盼舒真是愛上了這片景色。
“美!我還未曾看過這樣的景色。”盼舒的語氣聽起來有些許的興奮。
“這片景色就當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吧!”不知何時,他已走到盼舒的身邊。
“時候不早了,我想我該……”盼舒這時突然感到一陣心慌,有種想逃離的感覺。
“太遲了!我的小貓,你又想逃了!彼p輕地自背后擁著盼舒,在她耳邊輕輕地說著。
“來這里或許是我錯了,但,我以為我倌得過你!
“信得過我?”他笑著吻了吻盼舒,“男人都是好色的。”
“你不是的。”盼舒想躲開他的吻,卻被他牢牢地困在懷里。
“哦!憑什么相信我?”
“你的眼睛!它告訴我,你不是這樣的人,你不會強迫人。”盼舒肯定地說著。
“是嗎?那咱們試試!
他吻著盼舒的臉,吻下了她的頸,更進一步吻著她已半露的香肩,就在盼舒以為自己錯了,要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時,他停下了。
“你走吧!”他放開了盼舒,倒了杯酒,半躺在床上,悶悶地喝著酒。
“舍得?”盼舒不禁微笑地問著。
“我不想當壞人,你值得更好的對待。”
盼舒走至床邊,拿開了他喝的酒,跪坐在他的身邊,輕輕幫他按摩著。
“我知道你是個好人,這或許就是我為什么這么安心跟著你來的緣故吧!”
“我不喜歡你有這種感覺,要記得:男人都是色狼,這句格言!
“你真是個好人,我果然沒看錯。”盼舒輕摟著他的肩,感動地說著。
·你再這樣摟著我,我不知等下會做什么事了。”他輕吻了吻盼舒環在自己肩上的手。
“告訴我,為什么是我?”盼舒不禁懷疑,在運動場內,不下數千個美女,為何他獨獨選上了自己。
“不知道,走進運動場,我什么人都沒看到,只看到你一人淌淚的臉,或許就是這樣,讓我無法稱開你的目我吧廠他慢慢地說。
“因為那時我很丑嗎?”在這么感性的話題中,盼舒竟能插進這句話。
“不!那是因為那時你太美了,美得令人心痛。”他讓盼舒靠在自己的胸前,低頭看著她說。
美?盼舒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以她略微臃腫的身材,她只聽過別人偶爾說過她可愛,她從不知道美麗這兩個字也能用在她的身上。
“別騙我了,我怎么可能……”盼舒的話被他的吻給止住了。
“這可能是我一生最真的真心話,別忽略了自己的魅力,你真的是我見過最有魅力的女孩。,,
盼舒的臉和他的唇相距不到半尺,他那深情的言語,不斷自他的眼中傳送至她心里。
“你醉了嗎?”
“有點!”
“我就知道,不過那也沒關系,你是第一個稱贊我美的人,或許也是最后一個了吧!”盼舒仔細地看著他的眼、他的鼻和他的唇。
“我的小貓,你在說些什么?”那男子已經疲倦地躺在床上了。
“沒什么!迸问婺闷鹱郎系木疲瑴\嘗了一口,“現在,連我也醉了。”
“什么?”那男子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地看著盼舒。
盼舒不再說些什么,她低頭迎上了他的唇,就在這一刻,她似乎巳確定了自己要些什么,而她也相信,他也知道要做什么了。
果然沒錯,他已漸漸加深他的吻,雙手環上了她的腰,接下來……就是兒童不宜的畫面了。
盼舒在凌晨三點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她住的飯店。
“盼盼,說,你這次又死到哪去了?半夜三點!你竟然給我玩到半夜三點!陛艺娌煌5刂肛熤
“盼盼,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失蹤的這幾個小時,大家都急得要死,別老是讓大伙兒擔心嘛!”峻儀那好脾氣也不禁想罵罵盼舒。
盼舒帶著一臉微笑看著她們,“說完了嗎?”
“易盼舒!你太過分了,在家都為你那么擔心,而你還這樣嬉皮笑臉的!绷璩跎鷼獾卣f道。
“盼盼,你這一個晚上到哪去了?”雪凝問道。
“我和一個陌生的外國帥哥上床了!迸问嬉瞬贾。
一分鐘過去了,還沒有人開口說過一句話,四個人全張大嘴不可置信地看著盼舒。
“盼盼,回來晚就算了,別編這么惡劣的理由來蒙騙吧。”
“是啊!盼盼,我們不逼你,你先去睡一覺,咱們明天再說。”
四人沒有一人愿意相信一向保守的盼舒會和一個陌生男子隨意上床。
“是真的,我覺得他值得。”盼舒似乎沒有一絲后悔。
“不可能!”
“不會的!”
·別再胡說了!薄
“我不相信!
這是她們在亞特蘭大的最后一天。
如果沒有細數上果上桌歷換了幾本,不曾細看窗外梧桐葉綠了又黃,盼舒夫不知道從那年自亞特蘭大回來至今過了五年的時間。
在雪梨的奧運也已舉辦完畢,很多事都已變了不少,唯一沒有改變的,似乎是她們五人的友誼,雖然她們有著不同的工作,但五人一有時間就會聚在一起,絕不因距離和時間淡薄了彼此的友誼。
這個禮拜日晚上是她們固定聚會的日期,盼舒為此還特地開了瓶香檳,不僅是慶祝她們五人的久久不見,更為了自己升職而慶祝。
“來,為了慶賀盼盼升職加薪,咱們來為她干一杯,Chers!”菀真首先舉起酒杯對其他人說道。
“更為了小翎嵐和小云瀾滿四歲而干杯!绷璩跻哺胶椭。
“你又弄錯了,他們倆下禮拜才滿四歲。”盼舒笑著提醒。
“反正不差這一個禮拜,別說了,干杯!”凌初舉起酒杯說著。
“鏗!”五人的酒杯輕碰了一下。
“今天大家不醉不歸啊!”雪凝一飲而盡。
“嗯!”其余四人附和著。
在桌上酒菜皆已見底后,只見其中三人早已半醉在沙發上,只剩盼舒和峻儀收拾著殘局。
“你曾后悔過嗎?”峻儀將洗好的盤子一個一個遞給盼舒時,順口問道。
“后悔過什么?”盼舒沒有停下手地繼續擦著盤子。
“有著像今天的生活!薄
盼舒微微一笑,她將最后一個盤子收至櫥柜之中,走出了廚房。
“有些事是無法說明后不后悔的,至少,到現在我仍然十分滿意我現在的生活方式,如果真要問出個結果,那我可以告訴你,我絕不后悔。”盼舒對著峻
五年過去了,她幾乎快忘了那男人長得什么樣子,唯一記得的,只有那雙湛藍的眼眸。這就是為什么翎嵐和云瀾的名字之中都有個“藍”的緣故,但,盼舒又不想讓人發現她有多懷念那雙懾人的眼睛,所以她找了個同音的字套了上去。
盼舒略搖了搖頭,輕斥著自己的失神,她低頭吻了吻翎嵐和云瀾,才走出了房間。
“盼舒,麻煩你先代一下秘書科的人接一通自美國打來的電話!迸问娴纳毭顝慕裉扉_始生效,但她的頂頭上司還在美國,而公司又不想浪費人才,便先讓她去接聽電話了。
畢竟盼舒的專長是外語,也就是因為如此,她才有機會升上這個職位,因為這位公司的總裁在美國住了二十年,在法國住了十年,是一位在法國出生的美法混血兒。
據說,他的事業遍布全世界,所以這位總裁每年必須走遍全球視察自己的產業,而他最近似乎打算將重心放在這個具有發展潛力的臺灣,這才造成這一次的人事升遷。
“辜榷,你好,請問有什么能替你服務的嗎廣盼舒熟悉地說出一段話來。
“你好,這里是來自美國的長途電話,有位銀斯.杰洛先生想使用對方付費電話,請問你們愿意嗎?”這是一個屬于國際電話轉接總機小姐的聲音。
銀斯.杰洛?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很少有人打電話不報公司名稱而用自個名字的,而且還要對方付費。不過為了怕得罪對方,也為了禮貌,盼舒還是讓這個電話話轉接了過來。
“喂!你好,有什么我可以幫你的嗎?”盼舒對著這個剛轉接來的電話,依舊重復了一次客套話。
“我是銀斯.杰洛,我明天回臺灣!睂Ψ搅粝逻@句簡短的話,便掛斷了電話。
“喂,喂!先生!”盼舒對著早已掛斷的話筒空喊著。
誰是銀斯.杰洛啊?盼舒心想著。記得和公司有來往的外國公司中,沒有一位負責人姓杰洛的啊!
“想什么想得這么入神啊?”盼舒昔日的上方耀明看著失神的盼舒順口問道。
“沒什么,剛接到一個奇怪的電話……”盼舒剛想問那個叫銀斯.杰洛的男子是誰,就被方耀明打斷了。
“恐嚇電話是不是?真糟糕,他有沒有說什么?”方耀明實在有太豐富的想象力了。
“經理,你是嫌公司今天不夠忙吧?恐嚇電話?虧你想得出來!薄
這幾年相處下來,兩人已成了好友,早已沒上司與下屬的分別,所以盼舒才敢如此地放肆。
“是你自己說接到一通奇怪的電話!狈揭魑卣f著。
“我有說是恐嚇電話嗎?只是打那通電話的人有點奇怪。盼舒沒好氣地說。
“到底是誰打來的?”
“一個叫銀斯.杰洛的人,我還在想他到底是哪家公司的負責人呢!”盼舒用力地想著。
“誰?”方耀明激動地問道。
“銀斯.杰洛!怎么?你認識?”盼舒對于方耀明的態度有些許的不解。
“不認識。”方耀明給了一個會讓盼舒跌倒的答案。
“那你那么激動干么?神經!”
“但這個人你可要好好地認識、認識一下,他有沒有說些什么?”
“他說他明天回臺灣,他到底是誰啊?”盼舒還想不出他到底是誰。
“什么"他明天回臺灣,天啊!你怎么不早說,我得先通知其他部門的人!
方耀明說完正打算離開時,卻被盼舒拉住了,“他到底是誰啊?能讓公司這么緊張!
“是你的頂頭上司,是公司的總裁。笨,進公司這么久了,都還不知道自己的老板是誰。”
“我怎么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又沒有人告訴我!迸问婀首魑卣f。
“笨蛋就是笨蛋,自己也不會問,你沒救了啦!”方耀明邊搖頭邊離開了盼舒。
“方耀明,你給我記住。”盼舒氣呼呼地說道。
桃園中正機場一如昔日的忙碌,旅客們來來往往的,除了等飛機和接同的人之外,似乎不曾有人在此停留著。
盼舒一早就被公司的人叫醒,希她能跟公司的經理們一起去迎接銀斯.杰洛,畢竟她是銀斯.杰洛的秘書。
盼舒揉著疲憊的雙眼,她已經盯著出關的旅客們將近一個多小時,但旅客們來來往往,就是沒見著人們口中形容的銀斯.杰洛,
銀斯.杰洛是個美美的美法混血兒,人長得很英俊蒲灑,暗褐色的頭發中央雜著些許的金發,一百八十幾公分,健壯的身軀,修長的雙腿……盼舒看著這些資料,開始懷疑世上是否真有這種優秀條件的男人。
不過盼舒自其他一條小道消息得知,聽說銀斯.杰洛是個冷漠無情的男人,不過他的俊美倒替他掩蓋這個缺點,所以有許多女人仍肯放下身段來追求他,不過其中大部分的女人都被他的冷漠無情嚇走了。
又是一個壞男人,盼舒心想,不過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
“總裁出來了!惫疽蝗喝酥,不知道誰這么喊著。
剎那間,一群原本散漫的人,聽到了這句話立刻整肅了精神,排成兩排,擺開陣式,準備上前歡迎剛下飛機的銀斯.杰洛。
盼舒看到這個樣子,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他們那群人就好像等待首長視察的阿兵哥一樣,那嚴肅的模祥和平日散漫的態度完全不同。
盼舒尚未有機會越過這些人頭看清楚銀斯.杰洛的模樣,就已經有人開始大獻殷勤了,
“總裁,剛下飛機一定很累了,先回飯店去休息,晚上由我作東,為總裁洗塵!
那是人事部王經理的聲音,天啊!王經理的英文實在有夠爛,盼舒都聽不下去了,虧他還能說這么一串出來,事先—定背了很久。
“不用了,我想先回公司!便y斯淡淡地說著。
銀絲才剛吐出這段話來,就已經有不少人轉過頭來問盼舒這是什么意思了。
“既然如此,咱們就先送總裁回公司好了。”王經理大聲地宜布著,不過眼睛卻看著大家,希望有人能出面替他翻譯。
當盼舒還在嫌前頭的人擋住了她的視線時,只聽王經理說了那句話后,大家自動讓開一條路,讓盼舒自動出現在他們之間。
“太好了,易秘書,總裁就麻煩你了。”
王經理頻頻用手帕擦著汗,見到了盼舒就似松了一口氣,馬上將盼舒推到銀斯面前,讓盼舒去解決他的問題。
盼舒終于看清楚了銀斯的模樣,她愣了一劊L,可是馬上換上笑容,招呼著銀斯,“總裁既然想先回公司,那么我們理當沒有拒絕的理由,但是鑒于總裁旅途疲憊,不妨先回到公司為你準備的飯店稍作休息,下午再去公司也還不遲!
“我知道我自己累不累,我要先到公司去一趟!
盼舒聳了聳肩,將他的話轉述給大家聽了,一行人也只好回到公司去了。
“我想我當初就交代好了,不是嗎?我只要男秘書!便y斯的語調沒有一絲的提高,他只是用著最平淡的語氣說著,但卻把在他辦公室的經理們嚇得半死。
“總……裁!我們試過了,可是找不到像易秘書這樣外語能力強,辦事能力更是一等一的男秘書了。”
“去聘、搶啊!辜榷這么大的公司里,我就不相信沒有人才,我不喜歡和女人一起做事!便y斯平淡的語氣透露著堅持。
盼舒在外頭實在聽不下去了,想不到現在還有這么大男人主義的人,不愿和女人一起做事,這簡直是瞧不起女人的辦事能力嘛!
盼舒舉手敲了敲門。
“進來!”是銀斯那慣有的低沉語調。
“打擾了!迸问嫖⑻痤^,帶著一絲的挑戰。
“沒看到我們在開會嗎?出去!”一見到盼舒,銀斯對女人的嫌惡感立刻浮了出來。
“我想決裁千里迢迢來到臺灣,不是為了一個秘書而來開會的吧!既然總裁已經上作,我這個做秘書的,總要拿些公司現今的資料來讓總裁過目!迸问鏇]理會銀斯厭惡的神情,她逕自把資料放在銀斯桌上。
“你……”銀斯決定自動將她遺忘,他轉過頭對一旁的經理們說道:“我希望我交代的事愈快做愈好,我要一個男的秘書,希望你們這次別讓我失望了。”
“是,我們會盡力做好的。”
“出去吧!”
銀斯這命令一下,幾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大家魚貫地走出辦公室,除了盼舒一人。
“你還留在這做什么?”銀斯一抬頭,卻看到盼舒一個人還站在辦公室里,他不禁微皺了眉頭。
“我在等總裁下命令啊!”
“我叫你出去。”
銀斯回重了口氣。
“那桌上的資料……”
“我會找時間看的,出去。”
“那我先出去了。”
在退出辦公室之前,盼舒又問了個問題,“你有兄弟嗎?”
“什么?”
“你有任何的兄弟嗎?”盼舒又將話重達了一次。
“我想公司請你來,并不是讓你來問別人的一些私事吧?”
銀斯眼光冷冷地停駐在盼舒的身上。
盼舒聳聳肩,似乎早知道這問題會無疾而終似的,當她不在乎地要走出辦公室時,銀斯卻開口了。
“沒有。”
“啊!
盼舒以為自個兒聽錯了,那男人竟會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我沒有兄弟,我是獨子!便y斯似乎不耐炯地說著!
盼舒微點了頭,就走了出去,不再多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