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救……救我……”恍惚中,她覺得自己像只在風(fēng)雨中飄搖的小船,隨時都有滅頂?shù)奈kU。
嫣紅的雙頰、迷離的眼眸、濡濕的紅發(fā)……她就像座不設(shè)防的城池,邀請他的侵占。
他想要她!
楚天狂的身體在吶喊著。
可恨意仍像一根尖利的刺,橫亙在他心中,從不當(dāng)消失。
他不能忘記呀,五年前正是她將他的男性質(zhì)嚴(yán)踩在腳底,是她強迫他化身為欲望瘋狂的獸……他的眼里掠過一絲陰霾,他從不輕易原諒那些膽敢得罪他的人!
即使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不太像李頓嘴里的那個“無恥的婊子”;即使他也有些意識到,自己對她的感覺似乎不單是一個“恨”字就能說清的;即使他……但這一切都無法改變他的決定,她必須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呃……”她低吟。
在他的分神里,顏諾有短暫的清醒,可在他的刻意挑逗下,又再次陷入了迷亂之境,無法自拔。
很快,她迷人的眼眸不再清明,緊抿的嘴唇誘人的微張,夾緊的雙腿也放松了……她的身體已從一開始的死命推拒,到后來的迷茫矛盾,變成了現(xiàn)在的主動迎合。
她的身體已向他無條件的臣服了,
楚天狂的嘴角掠過一抹邪肆的笑。
“還舒服嗎?”他在她的耳畔輕問。
“嗯……”她已經(jīng)完全迷亂了,根本沒察覺對于沉浸在情欲中的男人來說,他此刻的語氣太過于冷靜。
“還想抗拒我嗎?”他壞心眼的舔噬著她小巧的耳垂、白皙的頸子,第一次將注意力集中在她的上身。
“我……”
她的腦子里像有一大鍋漿糊在沸騰,一種叫“甜蜜”和“快樂”的泡泡不停翻涌。她好想抓住如此的甜蜜快樂呀,可每次都差了一點點……她的眼眸因此蒙上一層挫敗的淚光。
“說,說你要我!”他壞心眼的誘惑道:“說出來我就會幫你解脫!
他的唇舌來到她的胸脯,肆意的逗弄它們、品嘗它們,將情欲的火堆煽得更旺、更熾烈。
這具身體已不是她的了,他完全操控了她的情欲,她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
恍惚中,她似乎窺見一個火紅的天堂,她好想……好想進去呀,可她又如何進去,只能在外面徘徊又徘徊。
“幫……幫我……”她喘息著。
“說出來我才能幫你呀!彼T惑著。
“我……”矜持讓她欲言又止。
“還想抗拒嗎?”他訕笑,“或許你需要更多提醒!
想當(dāng)然爾,顏諾又怎會是他的對手?下一刻,她終于受不住情欲的折磨,哭泣的喊了出來——“我……我……要你!”
“很好。”
前一刻,楚天狂還在微笑,下一刻,他忽然退開了一步,一臉冷漠的看著她飽受情欲折磨的樣子。
“呃……”好……好難受呀……
她想蜷起身子讓自己好過些,可四肢都被牢牢束縛住了,沒有絲毫掙脫的可能。
“為……為什么你要如此殘忍……”她難過的問。
“為什么不能?”楚天狂冷嗤道!拔抑皇窃谥貜(fù)你當(dāng)年的作法而已!
“當(dāng)……當(dāng)年?”顏諾茫然的道。“我……我不明白……你究竟在說什……什么!
“你竟敢忘記了?!”他氣得掐住她的小脖子。
“唔呃……”她……她快不能……不能呼吸了!她的小臉先是張得通紅,隨后就變得有些泛青了。
等意識到自己會掐死她時,他的大手已在她白皙的頸子上留下一圈紅色的瘀痕。
“該死了!”他從沒想過自己竟會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沖動。
“咳……咳咳……我……”顏諾又咳又喘!拔摇是不明白!
死里逃生讓她心有余悸,可她仍想知道他恨她的原因。
“還記得你那瓶愚蠢的春藥嗎?”想起當(dāng)時的痛苦與狼狽,楚天狂就氣得直咆哮。“當(dāng)年我就是這樣被你晾在這張床上的!”
“哦……”她終于記起來,他口中的春藥是那瓶據(jù)說做一次就能讓她懷孕的神奇藥水?伞澳恰涝诖采稀鞘裁匆馑迹俊
“哈!”她的無知讓他大笑不已。
“很難受嗎?”顏諾心里的忐忑更盛了。
“你現(xiàn)在是不是感覺很難受?”他突然問道。
“嗯。”她誠實的點點頭。
“將你的難受擴大十倍,就是我當(dāng)時難受的程度了!被叵肫甬(dāng)時的狼狽和無助,楚天狂仍是一臉的憤怒。
“對……對不起!”她略帶鼻音的道歉。
“你……”當(dāng)對上她那雙凝淚的眼眸時,楚天狂那顆本以為已經(jīng)冷硬的心竟然塌陷一塊。
“有人……有人告訴我男人不會介意這些,所以我……我還以為……”顏諾結(jié)結(jié)巴巴的解釋。“如果……如果早知道……是如此的可怕,我……我不會……”該死,她竟會覺得和他做愛是可怕的事,真是不可原諒!
“你會怎樣呢?”他咬牙問,一時倒忘了自己報復(fù)的初衷。
“我……我希望能夠補償……”
“可惜你的愿望無法實現(xiàn)。”楚天狂冷冷的打斷她,轉(zhuǎn)身徑自離開了這間充滿昔日回憶的石屋。
他的表面冷酷嚴(yán)厲,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已然熾熱的身體并非真的無動于衷。
原本他只想教訓(xùn)教訓(xùn)她而已,可曾幾何時,這竟成了兩個人的酷刑!
他不禁苦笑。
身后的顏諾,卻只看到滄月城的未來和自己的希望一起碎了滿地……“將軍大人!迸说穆曇魡镜馈
楚天狂轉(zhuǎn)身,就看見拐角那里有個矮胖的陌生婦人在等他。
“你是誰?”他迅速搜尋自己的記憶庫,確定在記憶里沒有這個婦人的存在。
“林嬸,滄月城的管家。”
“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你?”楚天狂質(zhì)問。
雖然這老婦人不夠格成為他的威脅,可多年的朝廷生活讓他養(yǎng)成謹(jǐn)慎的習(xí)慣。
“我一直在樓上照顧小城主,城里來了陌生人讓他很不安呢。”林嬸解釋道。
“哦,那顏諾呢,她在做些什么?”楚天狂裝作不經(jīng)意的問道。
“小姐總是很忙,城里有很多事需要她處理!甭牫隽怂恼Z氣里有竟備的意思,林嬸趕緊替主人辯解!霸僬f,她還忙著去應(yīng)付那些……”“忙著去應(yīng)付那些向她求歡的男人嗎?”他打斷了她的話。
“您在說什么!她是一個冰清玉潔的好姑娘,怎么可能會……”林嬸那張胖胖的圓臉變色了!靶〗忝χ鴳(yīng)付的是那些覬覦家族產(chǎn)業(yè)的無恥之徒!
“冰清玉潔?哈哈……”楚天狂張狂的大笑。
莫非這世界反了嗎?一個大膽得能把農(nóng)夫擄來利用的淫蕩女人,竟能當(dāng)?shù)闷稹氨逵駶崱边@四個字?“看樣子你對自家小姐的了解還不夠!”他嘲弄的說。
“對小姐不夠了解的該是將軍大人您吧!”林嬸沒好氣的丟過一件東西。
“這是什么意思?”楚天狂抓在手里,才發(fā)現(xiàn)這竟是一條舊床單。
“這就是您想要的解釋!绷謰鹩舶畎畹牡馈
“呃?”一條舊床單就能給他什么解釋?
他展開了床單,才發(fā)現(xiàn)只是一條極普通的臟床單而已,除了做工精致之外,沒有一點特殊的地方。
“這是……”他不解的。
“這上面就是小姐冰清玉潔的證明。”
“證明?”
楚天狂這才注意到,那上面的污漬其實是干涸已久的血漬,因為年代久遠(yuǎn),那顏色近乎發(fā)黑了,而血債的附近似乎還有些更淺的痕跡。
這是什么東西?
然后,他忽然醒悟到那是男人在做愛中留下的……“你這是什么意思?”他沉聲道。
“我們小姐從來……從來沒有跟別人……”林嬸很激動,“就算老城主也沒有……”莫非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現(xiàn)在仔細(xì)回憶起來,他記得當(dāng)時她的動作簡直毫無技巧可言,她的身體僵直得像塊板子,而在他進入她時,更明顯感覺到自己撕裂了什么……這些年里,他一直恨她踐踏了他的男性尊嚴(yán),卻忘記她也在那時受到傷害。
想起她現(xiàn)在正無助的躺在石屋里,他的心隱隱的疼痛起來。
可就此原諒她吧,他又不甘心!
“該死!”楚天狂忍不住詛咒。
“將軍大人?”林嬸疑惑的聲音。
“她還在石屋里,你去幫她一下吧!彼畹。
“哦,可憐的小姐!绷謰鸺奔泵γΦ娜チ。
他的頭腦仍有些恍惚,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正抱著那條滿是血漬和污物的床單,游魂也似的走進了城里,晃過了演武場,還爬上了二樓的樓梯……老天,這、這是怎么回事?
有誰能告訴他們,為什么英明神武的將軍大人竟會抱著條臟床單,游魂似的走來走去呢?
凡目睹他失常行為之人,無論是他手下的士兵還是城中的仆婦,無不詫異萬分。
“爺,您……您這是……”楊炎結(jié)結(jié)巴巴的,他從沒看過英武的主人如此失態(tài)。
“你想說什么?”楚天狂一點也沒意識到,抱著一條床單到處走是多么的可笑。
“呃……沒……沒什么!睏钛讎肃橹。
他很想提醒主人他的行為失當(dāng),可吃了楚天狂一記眼刀之后,他決定還是保命為要。
“如此最好!背炜窭浜咭宦暋
事情大出他的預(yù)料,他迫切需要時間來好好思考一下,可等他停下腳步,才發(fā)現(xiàn)自己責(zé)來到小念恩的房間。
這里面住著的是和他血脈相連的兒子呢!
他不自禁的將手掌貼在門上,似乎這樣就能感受到兒子的氣息了。
再堅固的城池他都有辦法攻克,可現(xiàn)在和兒子只隔著一層薄薄的門板,他竟覺得似乎隔了千山萬水一樣。
“該死!”他該如何向一個五歲的孩童解釋,他的父親不是躺在棺材里的那個,而是眼前這活生生的男人。
門忽然從里面打開,一個獨臂的武士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將軍大人!笨吹剿谕饷妫χ倮ッ黠@愣了愣。
“一個自稱是林嬸的女人給了我這個,”楚天狂將染血的床單展開!澳阋仓肋@個嗎?”
“呃?”姚仲昆遲疑了一下,終于承認(rèn)了。“是的,我都知道。”
“你還有什么要說的?”楚天狂冷聲道。
“我承認(rèn)我和林嬸是共犯,可是城里的其他人都是清白無辜的!币χ倮ゼ敝贽q。
“真的嗎?”楚天狂玩味他話里的真實性。
“是真的,我愿意以我的名譽發(fā)誓!
“哦?”他不置可否的。
“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姚仲昆急了!按蚧枘、擄走您、捆綁您……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您要報復(fù)就沖著我一個人來好了!
“下面你是不是想說,和我交媾的也是你了?”楚天狂諷刺的道。
“呃?”沒料到他會這么說,姚仲昆傻眼了。
“你倒真是忠心護主呀!背炜窭湫。
“這是身為屬下該做的!
“死也不怕嗎?”他凌厲的眼光刺向姚仲昆。
“死也不怕!”姚仲昆沒有一絲猶豫。“要傷害小姐必須跨過我的尸體才行,即使您也不例外!
“哼,我還沒有跨過你尸體的興趣。”楚天狂淡淡的說。
“呃?這是……這是……”姚仲昆還沒反應(yīng)過來,楚天狂已閃過他,徑自走進小念恩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