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心情愉快的在高雅寬敞的公寓內,像個小妻子般地忙碌著,為的就是讓漸奇在下班回來時,能有一個舒適溫馨的家。
她已經做好了海鮮沙拉,而烤箱內的嫩雞也正在烘烤著。
等漸奇回來,她要與他吃頓可口美味的晚餐,然后望進他溫柔的眼眸中,告訴他自己已有四個月身孕的大喜事。
然而,就在她哼著歌將抹布擰于放回流理臺時,客廳的電話聲響了。
朵朵踩著愉快的步伐,接起電話甜甜地說: “喂?”
“漸奇在嗎?”是一個有日本腔調、蒼老聲音的男人,聽起來十分有威嚴。
“他還沒下班,請問你是哪位找他?”
“你是誰?”男子極不客氣地問。
“我是……他的未婚妻!睉摽梢赃@么說吧?朵朵輕輕吐了吐舌頭,甜蜜地撫著還不太明顯的肚子。
“胡說!他的未婚妻是靜子,你究竟是誰?”對方憤怒地咆哮。
靜子?未婚妻?這個名詞猛地震痛了她的心,朵朵無法置信地失聲叫道:“什么?!”
“我說漸奇的未婚妻是靜子,你究竟是誰?”那男人不耐煩的又問。
“我……我可以請問您是哪位嗎?”朵朵淚已潸潸流下,可是她定額準確性。
“我是石藤的父親,你究竟是誰?”他完全失去了耐性。
“我……”
她是誰?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身分。難怪漸奇平常都不提起他的家庭,難怪他們相識了這么久,他都沒有說過愛她的話。
朵朵突然想起漸奇曾用冷靜與堅定的口氣說:“他不相信愛情。
她天真的以為在經過這么長的時間后,他一定已經改變想法愛上她了,畢竟他對她是那么的溫柔呵護,既寵且疼的。
看來她完全想錯了,原來她自始至終只是他的玩物。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朵朵的心都擰疼了,只覺得一股深沉的傷痛緩緩地升起,痛得她四肢百骸都冷冰冰的
傷心的情緒飛快地涌進她的中,朵朵憤怒起來,面對電話那頭兇惡的聲音大喊道:“我是你兒子的擁人、歐巴桑,你滿意了吧?
她再也不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重重掛上電話。“其實,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就在她自憐自艾時,門鈴突然間響起。
她一震,滿布淚水的小臉猛地抬起。
“我是靜子,快開門!”高傲如女王的聲音透過門扉模糊的傳來,卻重重地打入朵朵的心底。
她拭去淚水,面無表情的打開門——她的世界已經 崩毀,再也沒有什么好畏懼的了。“有事嗎?”
靜子的目光在她臉上校巡,似乎想找出什么!拔 要找石藤哥!
這個名字狠狠的劃過朵朵的心,深深刺痛了她的每 根神經,她臉色一白,但仍強自鎮定!八沒有下 班。”
“不請我進去坐嗎?” 靜子細致動人的柳葉眉一 抬。
“我想沒有那個必要!
“你太沒有禮貌了!膘o于忍不住尖聲叫道。
“彼此彼此!彼蝗挥X得這對一切厭倦了,她還 有什么好捍衛的?
漸奇的人不是她的,心更不知是屬于誰的,更逞論 這間公寓了。
她沒有權利趕走靜子,人家以后還是這里的女主人 呢!
朵朵諷刺一笑,聳聳肩漠然地開口:“你要進來就進來吧,請恕我失陪!
看她腳步平穩地走進臥室,靜子的臉色既驚疑又恐慌。
難道計劃沒有奏效嗎?她請京都老傭人打的那通電話沒能擊倒辛朵朵?
還是他臨時改變主意不幫她的忙了?靜子額頭冒出汗來。
但是她所有的惶恐和緊張在看到拎著一只大皮箱走出房門的朵朵時,頓時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狂喜和松口氣的暢快。
“你終于想通了是不是?”她的語氣里是止不住的得意。
朵朵瞥了她一眼,冷冷地回道:“想不想得通是我的事!
“你!”靜子氣結。
“你也不用這么生氣,反正你石藤太太的頭銜也不會因為我這三言兩語而丟掉。”朵朵直視她的眼,“很高興以后不用再見到你們兩個人!
“你!”
朵朵在門口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你不用擔心我會對你造成威脅,事實上,我覺得他的狼心狗肺配上你的尖酸刻薄剛剛好,真是超級絕配!
靜子尖聲怒罵,所有的美態和可愛都不見了!澳氵@個不要臉的——”
“砰”地一聲,被朵朵關上的大門恰好封住了她的嘴。
一沖出門,朵朵所有強自支撐的力量統統不見了,她任由淚水滑落臉頰,再也不管了。
她要離開,她要走得遠遠再也不要見到這丑陋的人 事物……
一陣涼風吹來,朵朵驚醒了,冷汗涔涔地布滿了臉 頰,心臟急促地跳動著。
聽到窗外吱吱喳喳的麻雀聲,她才記起自己現在是 在澎湖,在薇甄的床上。
她擦了擦汗,苦笑了起來,“怎么又夢見這些呢?”
她以為自己已經將椎心刺骨的一幕深鎖在記憶中了,但是顯然她做還不夠成功。
朵朵吃力地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出大廳來到庭院,陽光已經漸漸灼勢滾燙起來了。
但她目前需要的就是這種明亮的熱力,好替她驅走方才夢境的寒冷。
朵朵倚在門邊,嘆了口氣。當初她拎個皮箱沖出來時,也曾冷靜下來過,想要找漸奇問個清楚。
可是當她想到漸奇不信任愛情的態度,再想到他從來沒有開口說愛她……她整個心都冷了起來。
干嘛再自取其辱呢?或者是再次沉浸在他的溫柔中,變成一個只要溫存不要尊嚴情婦,她看不起這樣的自己。
所以她還是選擇離開。至少這樣平靜的生活相當適合她。
她搖了搖頭,打算再進房間休息一下。
一陣突如其來的引擎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朵朵直覺地望向那輛駛近屋子的車子。
不是曼中,曼中慣常開著吉普車的。車子越來越接近,近到已經可以看到駕駛者了,朵朵的臉色突然發白,整個腦袋都昏眩起來。
“不,不可能的……是被太陽曬到眼花了,所以產生幻覺……”朵朵拼命地搖頭,哺南地低語著。
車子終于停下來了,石藤漸奇心情激動的走下車子,他素來冷漠鎮定的臉,在見到站在屋前的人時全然瓦解了。
日思夜想的朵朵就在前面,漸奇覺得自己踏出的每一步都是那么的緩慢。
她讓他想慘、找慘了。
“朵朵!彼p聲喚道,似乎怕大聲一點就會把她嚇跑似的。
朵朵仍搖頭低語:“不,這是不可能的!
“你讓我找得好苦!”漸奇聲音沙啞地說,深情的眼眸緊盯著她,當他看到她明顯凸出的肚子時,不由得一愣。
“先生,你認錯人了!倍涠湎攵慊匚輧,卻被漸 奇一把抓住。
“你不要逃,天知道我費我多久的時間才找到你, 我絕對不讓你再逃開! 朵朵望著他深幽痛苦的眼睛,乍然見到他的驚喜和 長久以來繃緊的心弦使得她再也支撐不住,黑暗席卷了 她的意識,朵朵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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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過來時,朵朵還是躺在薇甄軟軟的綠色棉布床上,她眨眨眼睫毛,方才的一切顯得那般不真實。
她一定是在作夢!
朵朵閉了閉眼睛,低聲安慰自己:“不可能是真的,我剛剛一定是在作夢,一定是的!
“你終于醒了!笔煜さ统恋穆曇粼谒皂懫。
朵朵驚訝地轉過頭去,望進了漸奇深情憂心的眼眸中。
“你……原來我不是在作夢!倍涠溲杆俚刈似饋,拼命地往床內挪,想要與他拉遠距離,“你為什么會來這里!
“我帶你和寶寶回家!彼凵駵厝崴扑,聲音輕柔似呢喃。
“你怎么知道寶寶的事?”她驚疑地叫道。
漸奇愛憐地看著她圓滾滾的肚子,“朵朵,我不以為你還能‘掩蓋’得住這件事。”
朵朵保護似地抱著肚子,一臉的防工,“孩子不關你的事,你休想打孩子的主意。
“寶寶是我的!彼Z氣篤定地說。
“這孩子不是你的,他永遠都不是你的!彼齼春返亟械,美麗溫婉的小臉上凈是憤怒。
“他是我們兩個的愛情結晶!彼f這話時,做父親的驕傲和喜悅洋溢眉梢。
“他才不是你的寶寶,他是……我和別人有的。”朵朵口不擇言地進出話來。
“朵朵,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她強抑心里的慌亂,板著臉回答:“是真的,我已經嫁給這家的人,請你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了。石藤先生,從今以后我和你再無瓜葛!薄 拔易隽耸裁醋屇氵@么樣的恨我?”他眼底有著迷惑,也有著受傷的神色。
他知道朵朵說的不是真的,但他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這么說,她真的這么恨他嗎?
朵朵一震,委屈的眼淚差點就要落下,可是她抬起下巴,硬把眼淚逼回去。
“什么都不用再說,我們之間已經成為過去了。”
她不想多說什么,再說也只是徒增傷痛罷了。”
“不,你還是沒有說清楚,你究竟為什么離我而去?”
“那已經不重要了!彼齽e開頭。
“為什么?”漸奇固執地扳回她的臉。
“你難道還不明白,我們相識根本就是個錯誤!
她低吼,閉上眼睛卻止不住心酸。
“我是不明白,我不明白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你必須給我一個答案和解釋。”看著她哀悉酸楚的模樣,漸奇心都打疼了,但是他必須弄清楚。
“你還要再裝多久?”滿腹的心和委屈一涌而上,她再也忍不住地大吼出來,“你在日本已經有了未婚妻,還來找我做什么?當情婦嗎?”
漸奇聞言渾身一震,“我什么時候有未婚妻?等等……我明白了!
朵朵的眼淚再也不受控制地泉涌而出,“你現在才明白?我早就明白了!
“那是靜子說的謊言!彼奔钡亟忉。
“她什么都沒說,是你父親說的。”
漸奇現在可真被她搞迷糊了,“我父親?不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你以為你父親不會拆穿你的話?”她怒目而視,“你以為你可以一享有齊人之福,腳踏兩只船?”
漸奇臉色凝重陰沉了起來,“我父親是怎么對你說的?”
“他說靜子是你們石藤家未來的媳婦!倍涠渖钗豢跉猓X得自己全身乏力。
反正她什么也都不想爭了,她現在只要求過平靜的生活。
“你什么時候學會日語的?”漸奇沉聲問道。
“我不會日語,你父親是用中文說的!睍粫侨照Z與這件事有什么關系?
就在朵朵不給他好臉色看的時候,卻發現漸奇臉色深沉得嚇人。
“怎么了?”她忍不住反過來詢問他。
“我父親不會說中文!
朵朵驚訝地張大嘴巴,“不,這……”
“我父親并不會說中文,靜子也不是我的未婚妻,她是我世伯的女兒,而且她與別人已經有婚約了!睗u奇鄭重地澄清。
“可是……” 朵朵被這個意想不到的變化給驚呆了,除了眨眼睛,她完全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你難道不相信我?”他柔聲問道。
這句話不說則已,一說就令朵朵想起他的“無愛論”。霎時,她臉拉了下來。
不管他有沒有婚約,那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朵朵想起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依舊模糊。
他沒有未婚妻又如何?他對她根本就沒有愛,她再回到她身邊又有何意義?朵朵的而色益發凝重。老實說,這件事情的導火線雖然是靜子,可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若不是她沒有安全感,靜子也不可能會得逞。
她嘆了口氣,知道情況還是不會有任何變化的。只要漸奇一天不相信愛情,她就毫無信心留在他身旁。
雖然她知道以他旺盛的責任感,他一定會看在孩子的份上娶她的,可是她要的不是這個。
她要確定他找她回去是出自于愛!
“怎么,你真的不相信我?”漸奇再問一次,以為她臉色凝重是因為不信任他所說的話。
朵朵突然抬起頭問道:“好,我相信你,那你現在想要怎么做?”
“我想要怎么做?當然是帶你回家呀!”
朵朵芳心甜蜜地撼動了一下,不過她勉強控制自己的激動,問出最重要的問題,“你為什么要帶我回去?”
“難道你不想回到我身邊嗎?” 漸奇蹩起眉頭,“我們的寶寶都這么大了,難道你不應該和我回家嗎?”
朵朵臉色大變,“你是為了寶寶?”
漸奇點頭,眉頭疑惑地緊皺,“難道你不愿意?”
事實上,他整個句子的意思并非那么地單薄,他也不是只要寶寶,但是聽在朵朵耳里,她卻認為他完全是為了寶寶。
“我當然不愿意!彼傲顺鰜恚瑐耐闯臏I水再度滑下臉頰。
漸奇英俊的臉龐頓時刷白,強烈的刺痛感深深地撞擊他的心臟。
“為什么?”他受傷地喊。
“你要的只是寶寶而已,可是他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他!倍涠浼拥卮蠼,掙扎著就要跳下床。
她危險的舉動漸奇倒吸口涼氣,他又驚又急地一把抱住她,“別動,當心傷了寶寶!庇质菍殞!
朵朵心中沒來由地掀起一陣妒意,雖然明知吃寶寶的醋是很不應該的,但她就是不高興他關心的就只有寶寶而已。
“用不著你管!彼е麓剑讨蛔寽I水流出。
“我說錯了什么嗎?”
“沒有,一點也沒有說錯!倍涠鋺嵑薜卮蠛, “你回臺北去,抑或是滾回日本,反正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漸奇被她莫名其妙的憤怒情緒給搞胡涂了,他搖著頭說:“你究意怎么了?我不明白!
“有什么好不明白的?從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而我肚子里的寶寶永遠不關你的事。”她深吸口氣。
他臉色沉了下來,陰郁得嚇人,“朵朵——”
她緩緩地下了床,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平靜,“石藤先生,如果沒事的話,你請回吧!
“我是來帶你回去的!睗u奇語氣堅決的說。
她搖搖頭,凄楚一笑,“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我是不可能和你回臺北的!
“你總要給我個理由!彼豢辖邮苓@樣的說詞。
“我——”
“朵朵,門外的轎車是怎么回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令朵朵一震,既松了口氣卻也莫名地失望起來。
薇甄抱著一大包黑糖糕和鮮奶走進房間,她在看到冷漠俊美的漸奇時,不禁一愣。
“你朋友。俊鞭闭缱屑毜卮蛄繚u奇。
冷酷尊貴的氣勢、堅毅不羈的氣質,配上他英俊性格的臉孔,這個男人一看就像是她筆下的商場企業家。
這一份奪人的氣勢是無法遮掩的,薇甄忽然有種感覺……
她雙眼瞠大,不敢置信的喊道:“你就是寶寶的爸爸!”
朵朵和漸奇都一震,尤其是朵朵,她臉色先是一紅,隨即發白。
“沒錯,我就是——你就是王薇甄小姐了?”漸奇朝她微微一笑。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薇甄想了想,“我猜你有一群能干的屬下!
漸奇笑了笑,點頭默認。
“石藤先生已經要告辭了,”朵朵抓住薇甄的手,“薇甄,陪我送客!
“可是——”
“我不會離開的!彼麍远ǖ囟⒅涠洌ひ羯硢〉芈暶鳎骸霸谖液貌蝗菀渍业侥阒!
“事情并沒有任何改變!倍涠溆财鹦哪c來。
薇甄看了看朵朵,再看了看漸奇,她眨了眨眼睛說:“呃,我看你們何不坐下來好好談談?”
“我贊成!薄 皼]什么好談的!”朵朵怒視漸奇,“我不想跟你談什么,我很累了,請回吧!
漸奇本想反對,但是一看到朵朵臉上脆弱與疲憊的神情后,頓時將所有的話都吞了回去。
他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對她的沖擊一定是相當大。
他點點頭,“好吧,我先回飯店!
“不只是飯店,你回臺北吧!彼唤o他好臉色。
“我明天會再過來的!睗u奇丟下這句話后,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轉身走了出去。
“我不會見你的!倍涠湔驹谠仡澏吨,淚水又激動地滑落。
薇甄安慰地擁住她纖瘦的肩膀,輕聲哄道:“哭吧!我想你已經忍耐得夠久了!
盡管她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但見到朵朵哭得這么傷心,她一個也問不出來。
朵朵抱住薇甄,把所有委屈與痛苦借著眼淚傾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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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中俐落地將方向盤一轉,正巧和那輛急駛出的轎車擦身而過。
這一條小路是通往薇甄家的小徑,曼中有一剎那的驚訝,不過他想到也許是薇甄的朋友,也就沒有再多想什么。
開進了那棟老瓦房前的空地,曼中抱起放在后座的花束和食物走進房子。
“薇甄,朵朵?”怎么門是大開的,但是卻沒有半點聲音?
薇甄剛將朵朵哄睡了,就聽到曼中的聲音響起,她連忙跑出房間。
“噓——”她的表情活像是個怕吵醒寶寶的母親。
曼中揚起兩道瀟灑飛揚的濃眉,疑惑地看著她。
“我才剛把朵朵哄睡!鞭闭缋惺直郏奔钡赝纤x開。
“你的門沒關……”
“放心,我們這里在大白天從不關門的!鞭闭绮挥煞终f地把他拉出門外!拔覀兊酱a頭邊走走!
曼中受寵若驚地被她揪著跑,直到拐過鄉間小路,來到一處綿延無際的堤岸。
靛藍的海面被風吹起了幾許波瀾,隔著山光水色。顯得分外飄然出塵。
曼中有股沖動想把隨性自在的薇甄給拍進此景中,因為她和這一大片遼闊海天是如此的相襯,站在提岸邊的她簡上就像就像是海的女兒。
“你在發什么呆呀?”薇甄湊近他,小手在他面前擺了擺。
曼在眨了眨眼,這才回過神來,“呃,役事!
“你沒事了,可是我覺得事情才大條了咧!”她夸張地嘆了一口氣,用那種天塌下來而且砸到她的表情說道!霸趺?”曼中被她的表情給逗笑了。
“你還笑得出來?朵朵現在都已經一個頭兩個大 了!
曼中聽得“霧煞煞”,雙眉微擰,“朵朵?她遇到了什么困難嗎?有沒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
“目前沒有,因為我還不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幸好曼中也挺了解她“散仙”的個性,他用誘導的方式問:“朵朵為什么會一個頭兩個大?”
“因為那個男的!
“誰?”
“叫什么石藤的,不知道是不是日本人,要不然朵朵怎么叫他石藤先生呢?”薇甄爬梳頭發,好像這樣答案就會出現似的。
“他和朵朵有關系嗎?”
“他是朵朵肚子里寶寶的父親。”
曼中訝異地揚起眉,“朵朵的先生?”
“也不算是!鞭闭缑∏傻南掳,歪著頭猜測道:“他們應該是情侶,可是看他們的樣子又像是一對吵嘴的年輕夫妻,情況有些復雜,我這顆單純的腦袋還真是負荷不遼種曲折離奇的問題。”
她自我解嘲的話讓曼中又是好笑又是生氣,“誰說你腦袋單純?你別忘了你會寫小說耶,那可是需要很了不起的智力才做得到的!
薇甄奇怪地看著他,訥訥地出聲:“你干嘛那么激動?我只是說我腦袋單純,又不是說我是單純細胞生物,你別那么急于為我打抱不平嘛!”
曼中一愣,覺得自己的確反應過度了。
“不過,我還是謝謝你的贊美。”薇甄露出愉快的笑容,“你讓我的女性自尊大大膨脹了起來!
她真是越來越欣賞他的紳士風范了。
“我說的是實話!彼粣勐犓H低自己。
“你不要那么認真啦!”看他又正經起來,薇甄真搞不懂他有什么好不開心的?“總之,我很感謝你的贊美。現在我們再把話題拉回朵朵身上吧!
“不知道朵朵會不會介意我們談論她的事?”曼中沉吟著,“或許她不希望我們插手管她的事!
“也許我是雞婆了點,可是我覺得這件事情我一定要弄清楚。朵朵這個人有時候挺會鉆牛角尖的,做朋友 的就是要適時把她從死胡同里揪出來!
“看得出來你就是那種會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
“我也看得出來你是那種道地的俠士,絕對不會見 人有難而不幫的……”薇甄算計地賊笑,“所以這樁事 咱們兩個似乎都應該插手!彼⑽⒁徽S即失笑道:“還說自己頭腦單純 呢!這會兒不就現出你詭計多端的面貌來了?”
“我喜歡做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事!彼缌藗鬼 臉。
“你有何打算呢?”
“這表示你愿意幫我的忙了?”薇甄眼睛一亮。
曼中故作無奈地嘆了口氣,攤了攤手說:“你都夸我是俠士了,我還能袖手旁觀嗎?”
“哇!好耶!”她高興的在堤岸上跳了起來。
“當心掉下海。”他溫柔地微笑,“好了,現在你想要怎么做?”
薇甄想了想,“姓石藤的人諒應該很少,潮湖的大飯店也不會太多,再加上恰巧我這地頭蛇的人面也有點廣……”
“走吧!甭辛私馑囊馑,相當有默契地挽起她的手臂,“我開車載你!
薇甄望了他一眼,心底一陣溫暖與感動。從來沒有人能這么快就明了她的心意,他是第一個。
她深深地凝視他瀟灑俊朗的臉龐,心底有種陌生的情愫悄悄地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