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炘喊下了吃宵夜十萬的價碼,讓殷梨霜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被他拉著帶出場,不得不帶著他到她租賃的小套房。
還沒走到房間,光是從一樓走到三樓的距離,殷梨霜就被好幾個流里流氣的男人搭訕了,滕炘則充當她的保護者,一一為她解圍。
“你每天都要經過那么多危險,才到得了家嗎?”滕炘調侃道,語氣間卻有著難以察覺的沉重。
瞧樓梯間就那么狹小、臟亂了,她住的地方也不會好到哪里去,要不是他逼著她前來,她死也不會讓他知道,她委身在這種出入復雜的環境吧。
“我有帶電擊棒防身的習慣,要不是你急著拉我走,我也不會忘了拿。”殷梨霜怨氣沖天的瞟了他一眼,還在記恨他想來她家喝茶的餿主意。
她現在的身分跟他一比是云泥之別,她變得落魄,他依然是高不可攀的滕氏總裁,可當他們一起走過樓梯,他除了開開她玩笑外,看不出什么輕蔑,他連一路上替她解圍都出奇的認真,讓她有著被保護的感覺。
“到了!彼贸鲨匙開門,進入眼簾的是廚房、衛浴設備、單人床鋪、一臺老舊的電視和衣柜,簡陋不已。
“客廳呢?”滕炘有點傻眼,環境比他想像中還要惡劣。連能坐下的椅子都沒有,更甭提冷氣、暖氣機那種消耗品了,她怎么熬的住?
“你自己找地方坐!币罄嫠χ〕龃驳紫碌恼郫B式木桌,充當客廳用桌,也為他倒了杯白開水。
“為什么不找我幫忙?好歹我會幫你找好一點的套房!笨此畹哪敲崔讚鵀哉骐y以想像,她是昔日揮金如土的千金小姐。
殷梨霜苦笑道:“爹地的公司倒了,未婚夫跑了,連在酒店上班都會被你碰見,你說,我還有什么面子去找你幫忙?”
“別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你的驕傲只會讓你更可憐!”滕炘真想罵醒她,一方面卻又心疼她,簡直拿她沒有辦法。
“我已經夠可憐了,房子和所有的土地、現金都拿去還債了,身上僅有的錢也都拿去繳爹地的住院費了,現在的我,就只能窩在這間又破又爛的套房內。”說完,殷梨霜自地板站起,感到頭部有點兒昏眩,才想起她今天喝了太多酒,還沒有吃下一粒米飯,但她仍是站得直挺挺的,倔強道:“看夠了嗎?你走吧!”
他不會懂,如果她沒有一點驕傲的話,那她就無法存活到現在了。
“搬去我那里吧,我幫你安插工作,別在酒店上班糟蹋你自己了!彪鵀砸哺酒,語重心長地道,發覺她的腳步有些不穩,想扶住她。
“你少假惺惺了,你討厭我都來不及了,怎么還會幫我?”殷梨霜退了幾步,不讓他靠近。
“梨霜,你不舒服嗎?”她臉色突然蒼白得像鬼似的!
“滾開!滕炘,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餓死了也不關你滕總裁的事……”殷梨霜過度激動,頭部疼痛著,隨著雙腿一軟,身子倏地往前傾倒。
“梨霜!”滕炘快手的扶住了她,心急如焚。
“滾開……”殷梨霜仍想掙脫他,可全身軟綿綿的,只能被他抱著。
她累了,閉上了眼,感覺抱著她的雙臂好有力,她好想就這么一直待在他懷里……她真的能夠全心依賴他嗎?
在失去意識之前,她明白她的眼眶濕了,像是載著她難以言喻的痛苦,在滕炘面前卸下防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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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麗的夢中,殷梨霜背后長了一對翅膀,飛越過重重高樓,而后,她仿佛置身于某個回憶的片段,看到了兩名年幼的孩子正堆著沙堡。
那男孩親了女孩的臉頰,引起了她的不悅,之后他們發生爭執了,她跌個滿頭栽,還不甘心的誣賴是男孩推倒她的。
“不,他沒有推倒你啊!”乍見這一幕,殷梨霜的心頭涌上了懊悔,她叫喊著,可小女孩似乎沒有聽見,仍是氣過頭的恨定了那個小男孩……
其實她比誰都清楚,那時候滕炘真的想救她,是她自己沒拉好他的手,才會跌個四腳朝天,她只是氣不過在他面前跌得那么丑,才會說了那樣的謊言。
早在好久好久之前,她就想親近這個帥氣的小男孩了,但爹地總是告誡她不準跟他玩在一起,所以她只好與他保持距離,裝成一副很嫌惡他的模樣,但其實她一點都不討厭他……
那時候會嫌他的吻惡心,是因為她年紀小,不懂得親吻為何物,也被爹地灌輸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長大后,她終于知道了親吻的定義,但她始終不明白,為什么當時的他會想偷吻她?
她好想好想知道,但是她一直都不敢開口問……
突然間,眼前的場景一退,她什么都看不見了,像是墜入了重重漩渦中,在夢中失去了意識,一睜眼,她在現實中陡地驚醒……
殷梨霜眨了眨眼,像是睡了好久好久,好有精神,蓋在身上的被子也好溫暖。
這是什么地方?
她小心翼翼地掀起被單,發現身上穿的衣服還在時,松了口氣。
下了床,她好奇的端詳著室內的環境,還不忘回想著先前發生的事。
印象中,她頭痛得要命,然后腳一滑,被滕炘扶住,然后就失去意識了……難不成這是滕炘的住處?
暗忖著,她才發現門前貼了一張便條紙,寫著要她好好休息之類的話,還附上了滕炘兩個字,印證了她所想的。
那他人呢?
咕嚕咕!I了。
她就是因為一整天沒吃東西,又猛喝著酒,體力才會透支吧。
在滕炘還沒回來之前,她得先找些東西吃。
殷梨霜打開冰箱,看到了火腿、蛋,電鍋內還有白飯,決定來炒飯。
不過她完全忘了,她住在外頭,吃的不是泡面就是附近的小吃攤,還沒有自己下廚過,而她上一回做菜,是她在國中時上的家政課。
所以當她開火后,腦袋當機,還真不知道要先放白飯或蛋,索性全部一塊兒丟下鍋,亂炒一番……
“糟了,我忘記放油了……天啊!飯里頭怎么會有蛋殼……”殷梨霜手忙腳亂的哇哇大叫,沒注意到她的火開的太大了,沒一會兒,鍋里的炒飯都燒焦了。
“你在搞什么鬼?我還以為失火了!”滕炘一回來就聞到一陣燒焦味,還以為是失火了,好在發現她只是煮焦食物,好笑又好氣的槌了下她的頭。
頭被打的好疼,殷梨霜真想開口罵人,但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覺得好溫暖,溫暖得她好想哭……
“這是什么東西?”烏漆抹黑的一片,好惡。
殷梨霜低著頭,愧疚得差點說不出話。“我只是想炒個飯,沒想到……”
“那你這幾天吃什么?”滕炘雙手抱胸,像個教訓小妻子的老公。
“當然是吃外食了,可是外面賣的東西好難吃,連泡面都難以入口,真不曉得那種食物怎么能拿出來賣……”
“殷大小姐,你果然不食人間煙火!彪鵀試@息,收拾著她闖下的禍,把炒焦的飯扔了,洗著鍋子。
殷梨霜仍垂著頭,數著自己的腳趾頭!拔乙惠呑佣紱]想到,我也會有當平凡人的一天!
滕炘舍不得她露出小狗般的眼神,拍拍她的肩,算是安慰!八懔耍热ハ丛璋,把臉上的妝卸掉,我炒飯給你吃,我可不想看你又餓昏了。”
“我才沒有餓到昏倒……”殷梨霜噘著小嘴,說得很心虛。
他說的話或許不代表什么,但他的聲音好輕柔,她整顆心輕飄飄的,像是所有的苦痛,都在他的安撫之下消失無蹤了。
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以前的她,總是視別人對她的好為理所當然,那樣的她一定很惹人厭吧……
“不然你怎么會炒出一盤不能吃的炒飯?”分明是餓慘了。
“我哪知道一盤炒飯那么難做,不是揮幾下手就能變出來的……”殷梨霜委屈的說著,開始懷念起張媽過人的手藝,懷念她最后喝下的雞湯,好暖和喔……
“我就變給你看,快去洗澡吧!彪鵀源咧匦聹蕚渲巢。
一早去上班的他,看她睡得香甜就不吵她了,想說趁著中午休息時帶她回滕家吃飯,順便讓父親瞧瞧她還活得好好的,沒想到用餐時間還沒到,她大小姐就喊餓了,他只好親自下廚了。
殷梨霜噗嗤一笑,差點沒給他吐槽幾聲!翱墒俏覜]有換洗衣服……”就只有她身上穿的這件禮服了,她一點都不想洗完澡還穿著臟衣服。
“在我帶你回來之前,還幫你收拾了幾件衣服,就放在沙發上!
“你該不會……”殷梨霜像是想起什么,一抱起衣物就直奔到浴室,當她走出來時,已洗了澡,換上了簡便的T恤牛仔褲,臉仍舊紅著。
果然如她所想的,他連內衣褲都一起幫她打包好了。原本她還不想讓他知道她穿了便宜貨,沒想到還是被他看到了……
滕炘看她洗完澡,就幫她盛了碗特大的炒飯和玉米濃湯,然后直瞅著她末上妝的小臉,發現她就算穿著樸素的衣服,仍是美得驚人。
“對了,你的衣服怎么凈是牛仔褲和休閑服?你最喜歡的洋裝呢?”她曾說過,淑女就是要穿洋裝,才顯得出淑女的氣質。
殷梨霜勉強扯起一笑!霸缇湍萌ザ值曩u了,連我穿來的禮服都是酒店供應的。”要不然她就沒錢付房租了。
“吃吧,沒有下毒的。”滕炘沒再多說什么刺激她,只是轉移話題要她吃吃看他的手藝。這輩子除了母親,他還沒為哪個女人煮飯呢,她該感到光榮的。
殷梨霜原本不看好的,甚至打定了要取笑他到底,沒想到淺嘗了口,味道還不錯,她貪吃的又吃下幾口,隨即感到不對勁的看著他。
她實在很難想像,滕氏的大少爺居然也會炒出這么好吃的炒飯……
滕炘看出了她的疑問,哂笑的解釋道:“我在國外留學時,什么都得學著自己來,就順便練了下廚藝。”
“很好吃,謝謝你。”殷梨霜朝他靦腆一笑。這是她這幾天以來,最真誠的笑容。
真的很好吃,比任何山珍海味還要好吃。她一下子就吃完了一大盤,還滿足的喝著香濃的玉米濃湯。
她那比糖還甜美的笑,讓滕炘微微失神了。他終于知道,什么叫做一笑傾城,也知道眼前這個變得坦率的女人,有著迷惑他的魔力。
“別去酒店上班了。”比起她陪酒時的強顏歡笑,他喜歡現在的她,像個小女孩般單純羞澀的笑著。
其實她是善良的,她只是被眾人寵壞罷了,但經由這件事后,他看見了她不認輸的堅強、韌性,她也開始懂得感謝別人為她所做的,但是她的個性還是太ㄍ一厶了,他并不樂于見到她把重擔都往身上攬。
殷梨霜笑意盡褪。“你看不起我在酒店上班嗎?”
“梨霜,讓我來幫你吧。”看著她又縮回自己的保護殼了,滕炘差點沖動的脫口而出,他愿意為她還債……
殷梨霜知道他是真心真意的,要不他也不會費心的照顧昏睡的她,還放下他男人的身段為她炒飯。
他為她做的已經夠多了,他根本沒義務再幫她了。
“你放心,我會找到金主的!彼⑽\笑,暗自決定了,她要極力擺脫目前的窘境,絕不再拖一天算一天下去了。
只要能還債,讓殷氏有重新開始的機會,她什么都愿意付出……
滕炘沉下臉,大概猜得到她指的是什么。
但為什么他都表明想幫她的誠意了,她還這么堅持要靠自己?
在她心底,他真的沒辦法讓她全心信賴嗎?
滕炘嘗到了悵然若失的滋味,他專注著眼前那張柔美卻倔強的臉蛋,發現自己正被她一點一滴的榨光了心力,她卻絲毫不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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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么說定了,其他的細節我們下次再談吧!”
“滕總裁,我想我們之間的合作一定是沒問題的!”
跟客戶寒喧幾句后,滕炘率先離席,有點不放心讓殷梨霜一個人看家。
雖然她目前很安分的暫住在他那里,但憑她的倔個性,他知道她并沒有那么順從,所以這幾天他一直盯著她,不準她到酒店上班找什么金主。
不過那個女人豈會這么輕易就認輸,她的脾氣硬得很,不是他一、兩句話就會打消王意,他還是早點回去看著她奸了。
“滕炘!”
滕炘聽到有人自背后喊住他,轉身,就見一名打扮時髦的女人朝他熱情的招著手,還沒反應過來,那女人就朝他走了過來。
“炘,好久不見了。”女人笑得很燦爛,活脫脫一個美人胚子。
滕炘想起她了,略剛硬的臉部線條變得柔軟。“你還好嗎?”
梁宛柔是他在大學時代交往過的女友,分手后就很少聯絡了,但因為她的個性很爽朗,所以他對她的印象一直都很不錯,能在這里巧遇她,還真是很有緣分。
“我幸福得很,有個感情穩定的男朋友,近日搞不好會結婚喔!
“恭喜,到時我會記得包個大紅包給你的!彪鵀孕Φ霉Ь从卸Y。
“謝啦!你呢?都快三十了,滕伯伯不緊張嗎?”梁宛柔調侃著。
“不急!边B他的語氣都氣定神閑的,存心不讓她有所猜臆。
“你這個花花公子當然不急了,有那么多女人任你挑選!庇動稒C,梁宛柔提議道:“你趕時間嗎?要不要到樓上的咖啡廳聊聊?”
滕炘還沒回答,目光就瞥見某個俏麗的身影,他擰緊了眉。
由他的角度看去,剛好看到殷梨霜正站在柜臺旁左顧右盼著。
那女人在搞什么鬼,不安分的待在屋里,還穿著迷你短裙跑來這里!
腦中才閃過這個念頭,滕炘就見一個穿西裝打領帶的老頭子朝她走去,
她還熱情的挽住他的手,和他一起等著電梯。
轟轟轟——
滕炘的后腦勺像是被機關槍掃過,震得他無法回神。
那老頭子不是茂勝的王總裁嗎?梨霜怎么會跟他在一起……
你放心,我會找到金主的。
金主?難不成王總裁就是她口中的金主?開什么玩笑!
滕炘憤怒到了極點,胸口像是被挖了個洞,疼痛得想殺人。
“炘,你怎么了?”梁宛柔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順著他的眼光看去,發現了這一幕!斑,那不是殷氏的大小姐嗎?聽說她背負著一千萬的負債,還在酒店上班還債……”
滕炘的表情乍看很平靜,胸臆間卻正波濤洶涌的掀起巨浪!“宛柔,我們下回再聊吧,我突然想起我另外有事!边f給她名片后,他越過她向前走。
被丟在原地的梁宛柔,看著滕炘悄悄的跟在殷梨霜后頭,聯想到這是怎么回事,她勾起了飽含深意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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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梨霜真的覺得自己瘋了,才會下這種決定。
前幾天她才想著要找金主,沒想到今天就實現了。
當王總裁開口出價一千萬買她一夜時,她深怕自己會后悔似的,完全沒考慮的就直接答應了,然后就陪他走進飯店。
外表冷靜的她,其實快崩潰了,一想到她沒有退路,也即將跟這個可以當她父親的老頭子上床,她就惡心得想吐,滿身起了雞皮疙瘩……
但為了幫殷氏度過難關,她必須賣掉自己……
梨霜,讓我來幫你吧……
那天,滕炘是說真的嗎?他知不知道他對她說了什么?
一千萬可不是筆小數目,就算他幫得起,她也不希望他為她做那么多,她已經夠不堪了,只想在他面前保有一點尊嚴……
“王總裁,請你先開一張五百萬的支票給我!标P上了房門,殷梨霜忍住了想逃開的念頭,力求鎮定地道。
她深伯他會食言,到時她連一塊錢都拿不到。
王總裁猥瑣的看著她,由她那雙白皙均勻的長腿直到豐滿的胸前,笑咧了嘴,傲慢的開了支票,然后當著她的面扔到地上。
殷梨霜蒼白著臉色,彎身將支票撿起,小心翼翼的收好,可她還沒收入皮包內,就被王總裁一把搶去,收到他自個兒的襯衫內。
“在那之前,我要先驗貨!彼Φ煤苌、病態,只差沒像豬哥似的大流口水!胺判,只要你乖乖的,我答應你的便不會食言!
他絕對在整她,以報上回她打了他三拳的仇!
殷梨霜咬了咬唇,直挺挺的站著,縱然不甘也只能任他擺布。
她發抖著,卸下了肩膀上的披肩,然后把手伸到背后,尋找著洋裝的拉鏈,只要一拉下,她在這個老頭面前,就只穿著單薄的貼身衣物了……
“叩叩!”
房外連續響起好幾聲敲門聲,活似有天大的事要發生了。
王總裁一臉掃興的黑著臉,前去開門,開門的同時還不忘埋怨的念念有詞。“吵死了,誰敢來打擾我的好事……”
門一開,硬邦邦的拳頭便朝他飛來,打黑了他一只眼,也讓他砰地一聲,垂直倒地。
殷梨霜嚇壞了,還以為發生了什么事,急著想找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沒想到映入眼簾的是滕炘,他就這么直直的定住她,教她的心揪緊難受著。
那樣的眼神太復雜了,滲著失望、憤怒等她無法理解的情緒。
她不知道那代表著什么,只知道,她好心虛,不想讓他看到這樣的自己……
“梨霜,你到底在做什么啊!你把自尊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可是你尊重過你自己沒有?”要不是看她衣服還穿的好好的,滕炘真想一把掐死她。
殷梨霜愧疚著,無法面對他,也無法說出一句反駁的話。
眼眶盛著淚光,她難堪得好想消失,從此消失在他面前……
“滕炘,你來攪什么局!”王總裁不知何時從地上爬起,頂著熊貓眼,不甘示弱的叫喊著,也恨恨地把舊帳挖了出來。
“上回你放棄爭取茂勝的代理權,還唆使其他企業退出就算了,這回你又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來壞我好事,別以為我會放過你!”
滕炘把殷梨霜護在后頭,銳利的目光一瞥,幾乎能殺人于無形。“王總裁,別以為你私下干的骯臟事沒人知道!
“你是什么意思?”王總裁顫抖了下,深伯被看穿什么。
滕炘說得輕描淡寫,語氣淡到令人有些毛骨悚然。“你在國外販賣瑕疵品的事,要是傳出去了,一定無法在商業圈立足吧!”
王總裁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惱羞成怒的像是快變身為噴火龍了。“可惡,混小子,你最好別讓我捉到把柄!”說完,他像只過街老鼠般的逃走,狼狽不已。
殷梨霜快手的關上門,倚著墻,深怕他會再次闖進來。
她怕死了,她只是故作堅強而已,后悔極了賣身這個蠢念頭……
“為什么?明明是我輸了不是嗎?”她的聲音發著抖,難以面對他。她還欠他一句老太爺,她實在不懂他怎么會放棄茂勝這塊大餅?
她還以為那天他只是開玩笑的對她說好,沒想到他真的放棄了……
滕炘自地上撿起她的披肩,拍了拍,為她披上,包裹住她裸露出的雪白肌膚。“你沒聽到我說了嗎?王總裁賣的是瑕疵品,像他這種投機取巧的人,我要是跟他簽約了,一定會吃虧的。”他說得輕松,像是刻意想讓她放松心情。
殷梨霜滑下了淚水,心底的感動快溢了出來!翱墒菫槭裁础
她有好多好多話想問他,問他怎么會知道她在這里,為什么都知道她心意已決了,還要那么執著的來救她……
這個時候他應該不理會她的死活才對,為什么還要對她這么好?
“我們之間沒有什么輸贏可言了,因為你已經很努力很努力了,夠了!迸Φ南朕者^他,贏得她父親的歡心,他都看在眼底。
滕炘情難自禁的把她拉入懷里,吻去了她的淚水,抱著她,他知道胸口的某個部分,已經管不住自己了。
殷梨霜豈會聽不懂他的言下之意,她低著臉,有著羞澀、難為情,還有著說不出口的難堪。“滕炘,你不要管我了好不好,是我選擇自甘墮落的,你還是回去當你的滕總裁吧!
他是幫了她,讓她免于犯下了這樁糊涂事,但在現實生活中,她的命運并沒有絲毫改變,從明天起,她又得重新尋求金主了……
“傻梨霜,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殷梨霜怔怔地瞠著他,他的目光太熾烈、強悍,她幾乎快被他融化了。
滕炘一瞬也不瞬地定住她,目光里載著太多連他都厘不清的情緒,他字字堅定的落下——
“一切都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