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楚把玩著手上價值不菲的“天使心”鉆石項鏈,像似把玩著不值錢的玩具一樣,有些漫不經(jīng)心。
他的眼光,直直落在塞納河畔露天咖啡座的一個年輕東方女孩身上,專注的神情正聚精會神著,手上的鉛筆一刻也不停歇地在一本小畫冊上涂鴉。
巴黎的黃昏十分浪漫,天空被夕陽染成紅色,如火似紅的夕陽,垂落在塞納河上,將悠悠河水覆上一層艷紅。
午后悠閑時光,忙碌的人兒,莫不偷得半日閑,盡情歡愉地享受日落前的短暫時光,啜飲一口咖啡、品嘗一口精致小蛋糕,好不悠哉。
霍斯楚將項鏈放進口袋站起來,走向那名東方女孩,并在她前面椅子上坐下來,主動端起桌上那杯早已冷卻的咖啡,一口喝光。
見她依然毫無所覺,又搶過她的設(shè)計本,看看她到底在畫什么鬼玩意。
設(shè)計本突然被搶走,奕茗妶終于有了反應(yīng)而抬起頭來,且有些生氣地怒視著眼前的“搶匪”!
“你……”她原本以為是個調(diào)皮小孩子的惡作劇,孰料,坐在她前面的竟是一個蓄著滿臉胡子的陌生男人!
對方低垂著頭,看不清楚他的五官長相,只看到那一頭濃密、微鬈,略帶咖啡色的頭發(fā),和那像極了一堆雜草的胡子。
霍斯楚又從她手中搶走鉛筆,在她設(shè)計本上畫來畫去,一陣涂鴉之后,才將本子丟回桌上。
奕茗妶迅速地拿回自己最心愛的設(shè)計本,但一見他將她所設(shè)計的項鏈款式略微修改之后,整個人愕駭?shù)媚康煽诖簦≈荒芪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對!她要的就是這個感覺。
坐在這里整個下午了,怎么也畫不出她心中所要的感覺,涂涂抹抹了好幾次,就是差那么一點,可是他怎能兩三筆就將她所要的感覺畫出來!
眼前這個蓄著大胡子的男人,看來是深藏不露!
“你是珠寶設(shè)計師嗎?”在看完他的修改圖后,奕茗妶對他充滿著崇拜!
“不是。”
“那你怎么會……”
“這很難嗎?”
奕茗妶老實地點點頭,因為對她來說的確不是那么容易。雖然她對珠寶設(shè)計有相當濃厚的興趣,但也明白她并沒有這方面的天份,只能藉著不斷努力,來彌補天生的不足。
一分天才,也得靠九十九分努力,她一直深信只要自己付出的努力,終有成功的一天。
成為一個珠寶設(shè)計師,看著女人們戴著她所設(shè)計的飾品,臉上漾著幸福,掛著歡欣的笑容,這就是她的夢想!
霍斯楚再次從她手里拿過設(shè)計本,往前翻閱的同時,并在每一張設(shè)計作品主動略作修改,最后再翻到后面空白處,畫起她的人物素描,畫好之后才將設(shè)計本遞還給她,全部時間只花了短短二十分鐘左右。
奕茗妶看著設(shè)計本上栩栩如生的自己,猶如拿著照片直接影印似的。
然而照片感覺不出人物生命的活力,而他筆下的她,卻是有生命的,尤其是那活靈活現(xiàn)的眼眸,和她震驚訝然的表情,可說是唯妙唯肖。
“你叫什么名字?”
“奕茗妶!
“你想成為珠寶設(shè)計師?”
“成為一個知名的珠寶設(shè)計師,是我從小的夢想。”
霍斯楚聽完她的夢想之后,忍不住搖搖頭!澳愕膲粝胝婷煨。”
“你不認同嗎?”
“想成為一個珠寶設(shè)計師并不難!
“當珠寶設(shè)計師雖然不難,但要成為和亞貝蘿一樣的世界頂尖知名設(shè)計師,卻不是人人都可以辦得到的!
“只要你愿意,我不但可以讓你成為世界頂尖的設(shè)計師,甚至還可以擁有屬于自己的品牌!
“你要幫我?你又要怎么幫我?”雖然他有才華,但……看了一眼他的穿著打扮,一點都不像那種走在像珠寶設(shè)計這種流行尖端的人,反而比較像是街頭畫家,并非瞧不起他,純粹只是就事論事罷了。
“你應(yīng)該聽過被喻為珠寶界奧斯卡之稱的珠寶設(shè)計大賽?”
奕茗妶點點頭,她怎么會沒聽過,這可是珠寶設(shè)計師的最高榮耀耶!
“我能讓你在明年一月的比賽中脫穎而出,甚至打敗亞貝蘿,得到第一名!
“你為何這么有把握我會脫穎而出?”現(xiàn)在離設(shè)計大賽剩下不到三個月時間,就算他有把握,她也沒那個信心。
“你只要回答我,你想不想?yún)⒓泳涂梢粤。?br />
“當然想。”
“OK!被羲钩酒饋!懊魈煜挛邕@個時候,你再到這里來。”他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
“等一下!鞭溶鴬埓颐Φ卣酒饋斫凶∷粋不小心就弄翻了椅子。
霍斯楚停下腳步,卻未轉(zhuǎn)過身,只是背對著她說道:“一個會成功的人不是等待機會,而是必須去主動創(chuàng)造機會。但是一個注定失敗的人卻是機會已送上門了,仍不懂得把握機會!痹捯宦,不再停留地邁步離去。
奕茗妶呆然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一條又舊又臟的牛仔褲,一件T恤,臉上的五官被那滿臉的胡子給掩藏,唯一看得清楚的,是他那一雙帶著如大海般的藍色雙瞳。
然而──她仿佛看見了他眼中的憂郁!
他眼中的憂郁,是因為他那一雙藍色瞳眸的關(guān)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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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茗妶一回到住處,馬上打開電腦上線,等著可能會上線的朋友,只是等了一個小時,仍不見任何一個人上線。現(xiàn)在的她急欲找個人聊聊,聽聽別人的想法。
她沖回房間,拿出電話連絡(luò)簿,巴黎現(xiàn)在是晚上八點多,臺灣這個時間是半夜三點多,亞佟和芯庭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了,在倫敦的婧倪并未留下連絡(luò)電話給大家,只能在線上碰運氣,宣歆則是行蹤飄忽不定,想要找她也一樣只能碰碰運氣,采緹也沒連絡(luò)電話,看來現(xiàn)在只剩在維也納的妘默了。
她拿起電話,迅速按下童妘默的電話號碼,電話在響了數(shù)聲之后,隨即傳來童妘默如天籟般悅耳的聲音!澳愫茫椰F(xiàn)在不在家,有事請留言!睕]想到竟是電話答錄機的聲音。
奕茗妶的心頓然像是搭云霄飛車般,急遽拉升又瞬間滑落。最后她只好對著答錄機留言,希望妘默回家后,不管多晚了,都能打個電話給她。
掛斷電話,她拿出設(shè)計本,逐一仔細研究“大胡子”替她每一個設(shè)計圖或多或少的修改,經(jīng)過他的巧筆生花,仿佛讓她每一張設(shè)計都賦予了生命一般!
他,到底是誰?
又為什么要幫她?
一張一張慢慢翻看,最后翻到他為她畫的素描,一筆一畫勾勒出她的神韻,精細得連她左眼下有一顆小小的痣也能注意到。
她對他的長相都看得不太清楚,唯一清楚記得的是他那雙藍色雙瞳,以及雜亂無章的胡子,而他對她卻觀察入微!
莫非──他根本早就認識她了!
不,不可能。
她到巴黎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而已,除了學(xué)校同學(xué)和以前暑假到巴黎游學(xué)時,所認識的幾個朋友之外,她在這里認識的人并不多。
她百分之百確定從未見過他!
就在此時,她的手機響起,她以為是妘默回電了,迅速地接起來,直接以中文交談,“喂,妘默嗎?”
“請問是奕茗妶小姐嗎?”電話另一頭傳來的是說著法文,聲音渾厚的男人聲音。
“我就是。”奕茗妶趕緊改以法文回應(yīng)!罢垎柲闶恰
“我是莫特森?考克斯,亞貝蘿珠寶公司總經(jīng)理,你還記得嗎?”
“記得,我記得!毕袼@么帥的男人,要讓人忘記也很難,更何況他是亞貝蘿珠寶公司的人。
“你明天下午有空嗎?”
“我有空!鄙钆聲C會,她急忙回答他。
“那明天下午三點,你帶著作品到亞貝蘿來!
“好!
“知道我們公司的所在位置吧?記得別遲到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會準時的!
“那么明天見!
一掛斷電話后,奕茗妶忍不住高興的在房間里又跳又叫,就像小學(xué)第一次考試考第一名時一樣興奮。
她因為莫名被誤當成小偷而認識莫特森,因此才能有機會參加亞貝蘿工作面試的機會,這對她來說,何嘗不是因禍得福。
“對了,作品!”她趕緊去翻找她畫過的設(shè)計稿,翻來找去,對于她每一張設(shè)計稿都沒有什么信心。
最后她的眼光落在被她擱置在床上的設(shè)計本上,這些雖然都是經(jīng)過“大胡子”做過修改的,但原創(chuàng)仍出于她,是屬于她的創(chuàng)意,若拿這些設(shè)計稿給亞貝蘿的人看,應(yīng)該不算是欺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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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茗妶準時來到亞貝蘿珠寶公司,隨即有人帶她到會客室稍等,幾分鐘后,便見穿著范倫鐵諾西裝的莫特森走進會客室。
她一見到他,馬上站起來恭敬地頷了首。
莫特森一見到她那拘謹?shù)哪,不禁笑了出來!胺泡p松,不必太拘束了!
“嗯!蹦厣粌H人長得帥,而且身為亞貝蘿珠寶公司總經(jīng)理,對人還那樣謙恭和善,真是個好男人。
奕茗妶心中不禁對他起了一份好感,也偷偷地替他打了高分。
“作品帶來了嗎?”
“帶來了!鞭溶鴬垙拇蟀锬贸鲈O(shè)計本,小心翼翼地交給他。
莫特森接過來后逐一翻看,第一張是項鏈的設(shè)計稿,以女性曼妙的身體曲線為主體,再用兩顆重疊的心型圖型來連接兩條彎曲線條,意謂著男女之間心心相印,和男人對女人的愛戀。
設(shè)計雖然十分簡單,卻十分高貴典雅,完美呈現(xiàn)女人獨有的溫柔特質(zhì)。
而且他每看一張,便愈感震撼,雖然只有十幾頁的作品,但不管是項鏈或是男女對戒的設(shè)計,都是那樣地完美。
莫特森抬眼瞅著她,流露出激賞眼神,她是難得一見的設(shè)計人才,欠缺的只是一個機會和磨練,相信假以時日,她將會是下一個亞貝蘿!
“你先坐一下!
莫特森站起身來,帶著設(shè)計本走出會客室,直接來到母親的辦公室,并將設(shè)計本交給她!皨,你看看!
“這是什么?”亞貝蘿抬起頭看著兒子,頓覺不解的問。
“設(shè)計作品!
亞貝蘿很快地翻完設(shè)計圖問道:“這是誰的作品?”
“是一個從臺灣到巴黎學(xué)珠寶設(shè)計的女孩子,她叫做奕茗妶!
“你怎么會認識她?”
“珠寶展時,她被威廉誤認成竊取‘天使心’的小偷!蹦厣瓕⑺屓苏{(diào)查有關(guān)于奕茗妶的背景資料也交給了母親。“她的父親是臺灣奕氏珠寶企業(yè)總裁。”
“臺灣奕氏珠寶!”亞貝蘿在腦袋里快速過濾,很快地就想到,“奕仲堯?”
“奕仲堯在二十幾年前曾到巴黎留學(xué)過,而奕氏珠寶是亞洲最大的珠寶公司,單單全亞洲就有一百三十多間珠寶店,若加上美洲和歐洲,全球擁有將近三百間的珠寶店。這次的‘美人魚之淚’,單單奕氏珠寶就訂了一百套!
“所以呢?”
“她有這方面的才能,值得好好栽培,所以我想讓她進亞貝蘿工作。”
“這種事你決定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問我意見!
“媽,我告訴你是想讓你知道,她并不只是個普通的設(shè)計師,除了她的身份是奕氏珠寶公司的繼承人外,還有可能成為下一個‘亞貝蘿’!
“然后呢?”
“如果亞貝蘿珠寶和奕氏珠寶能夠結(jié)合在一起,亞貝蘿在珠寶界的地位將更屹立不搖,欲成為珠寶界的籠頭更是指日可待。”
“莫特森,我不希望你為了公司,而犧牲了你的幸福!
沒有愛情的人生,就算事業(yè)再成功,人生一樣是失敗、悲哀的。
這是她最深的感觸!若是可以再重新選擇一次,她不會背叛莫森,也不會偷走“天使心”的。
“她是個美麗的女人!”言下之意,她是個完美的對象。
“莫特森,你一直是個聰明人,不管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主見,我相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媽,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知道就好。”
莫特森拿起設(shè)計本,回到會客室。
“怎么樣?我可以進到亞貝蘿學(xué)習(xí)嗎?”奕茗炫一見到他回來,緊張的間他。
他將設(shè)計本遞還給她,“你上課時間是什么時候?”
“一、二、四的早上八點到下午兩點,三、五只有早上!
“以后每天下課,你就直接到亞貝蘿。”
“你的意思是我——”
“什么時候可以來上班?”
“現(xiàn)在!彼娴臎]想到自己會這么幸運,真的可以進到夢寐以求的公司工作學(xué)習(xí),所以她片刻也不想錯過,因而也完全忘了霍斯楚和她的黃昏之約。
“既然這樣,我就先帶你到設(shè)計部門,先熟悉一下你將來的工作環(huán)境。”
她站起來,深深地向他一鞠躬!爸x謝你,考克斯先生!
莫特森揚唇一笑,這個女孩,他是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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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之后,奕茗炫才離開亞貝蘿珠寶公司。
走在街道上,巴黎的深秋日落,有些微涼,白天時的氣溫明明還很溫暖,一近黃昏天氣就變涼了。
早上出門時,她忘了帶件外套出門。
她準備買份漢堡趕回家去時,突然有個小男孩迎面跑來撞她,小男孩的手上還端著杯咖啡,全往她身上倒去,白色的羊毛衣瞬間被染上一大片咖啡漬!
“你撞倒我的咖啡,你要賠我咖啡錢。”
奕茗妶還來不及反應(yīng)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那小男孩竟然拉著她的手,吵著要她賠他咖啡。
“我……”
“你什么你,還不快賠錢!
“是你跑來撞我的,還把我的衣服弄黃了一大片,這件純羊毛衫就這么報銷了,我沒叫你賠就要偷笑了,還敢要我賠你咖啡錢?”這是她最喜歡的一件羊毛衫,就這樣毀了,讓她心疼死了。
小男孩出其不意用手推了她一把,讓她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屁股差點開花!
“好痛!”可惡!
小男孩趁她跌倒之際,想趁機逃跑,卻沒料到有個男人擋住他的去路,將他抓回她的面前。
她仰起螓首,一看見他,猛然想起他們今天的約定!慘了,她竟然給忘得一干二凈!
“把東西拿出來!被羲钩䥇柭晻⒘。
“你說什么我不知道!毙∧泻⒀b傻。
見小男孩態(tài)度乖張,他干脆自己動手從小男孩的褲子口袋里將他偷竊的錢包拿出來。這下人贓俱獲,看他如何狡辯。
“這是我的錢包!”她看見自己的錢包競從這小男孩的口袋里拿出來,頓時明白了一切!澳闶切⊥!”
她最近是怎么了?先是被當成小偷,今天更絕了,直接被小偷偷走錢包,她還傻傻的渾然不知。
霍斯楚一放手,小男孩馬上溜之大吉。真是倒楣,明明得手了,半路卻跑出個程咬金,算他出師不利。
“他是小偷,你怎么把他給放了!
“你的錢包不是找回來了嗎?”他丟了這句話后,獨自往前走。
在他十歲時,相這小男孩一樣,只是個游蕩在紐約街頭,靠著當扒手養(yǎng)活自己,直到一次失手,被人當場逮住。
幸運的是,他當時偷竊的對象是一個華爾街的金融鉅子,他知道了他的際遇,非但沒將他扭送警察局,反而領(lǐng)養(yǎng)了他,給他一個遮風避雨的家,甚至花錢培養(yǎng)他。三年前那名善良的養(yǎng)父過世,竟然將所有的財產(chǎn)都留給了他。
今天的霍斯楚表面上只是一個落魄藝術(shù)家,實際上卻是個可以影響全世界金融狀況的商業(yè)鉅子。
奕茗炫快步跟上去,由于他的步伐太大,他走兩步,她就得快走三步才能跟得上,害她走得氣喘吁吁!
“大胡子,你走慢一點!
霍斯楚忽然停下來,害她一個不注意,整個人撞上他的背,高挺的鼻子差點沒給撞歪了。“喔,好痛!”
真不知今天是她的幸運日,還是倒楣日?剛剛才跌痛了可愛小圓臀,現(xiàn)在鼻子又像是撞到一面鋼墻般,痛死她了!
霍斯楚拉起她的皓腕,在她還來下及開口前,便直接帶她回到他住的地方。
“這里是哪里?”被強拉而來的她有些不安的問。
“我住的地方!被羲钩⑽撮_燈,只是靠著窗外灑落進來的夕陽余暉,薰染屋內(nèi)一室昏黃。
“你帶我來你家做什么?”她仍停佇在門口,暗忖著如果他有任何不良企圖,她要逃也比較快。
他定向窗邊,背對著窗口一張?zhí)僖巫拢统鰺燑c起。
艷紅夕陽透過白色格子窗灑人,略顯刺眼的亮光讓她看不清楚他的臉。
“你今天去了亞貝蘿珠寶公司!”他眼神認真的問。
“你怎么會知道?”難下成……“你……跟蹤我?”
“莫特森答應(yīng)讓你進亞貝蘿工作!彼淖旖菗P起一絲嘲諷的笑容。“你決定到亞貝蘿了,是嗎?”
“是你自己說過,一個會成功的人不是等待機會,而是必須主動創(chuàng)造機會,所以現(xiàn)在我有了機會,當然要把握住,不是嗎?”她用他昨天對自己說過的話反問他。
“你認為亞貝蘿能讓你成功嗎?”
“當然!彼蛠嗀愄},她當然相信到亞貝蘿的成功機會比較大。
霍斯楚搖搖頭,扯起一抹看不出何意的笑容。
“你笑什么?”非常不喜歡他這種只略微牽動嘴角的笑容,總覺得他的笑意中藏著極深的嘲諷,仿佛她是個白癡、笨蛋一樣。
“既然你已經(jīng)做了選擇,我無話可說!
“我不懂,亞貝蘿的成功是有目共睹,每一年珠寶設(shè)計大展,只要亞貝蘿有參加,一定能贏得大獎,我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進亞貝蘿學(xué)習(xí),又怎能輕易放棄!
“和一個有才華的人學(xué)習(xí),可以讓你成長;但若跟一個只會竊取別人創(chuàng)意的人,你只會讓自己成為別人利用的工具罷了!”
“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一顆好的鉆石需要具備怎樣的條件?”霍斯楚反問。
“一顆好的鉆石除了重量之外,還有顏色、凈度和切工等必備要件!
“你就像是一顆具備了重量、顏色、凈度的鉆石,卻交給一個沒有純熟技術(shù)的人,失敗的切工,只會讓你成為一顆沒有價值的鉆石。”
“你認為你是擁有純熟技術(shù)的技師嗎?你又憑什么這么有把握可以把我雕琢成一顆最閃亮、最有價值的鉆石?”
“這就得看你是否具備聰明才智來做判斷、選擇了!
“我——”
“你可以再好好想想,你若是相信我,我會傾盡所能地讓你成功,否則你現(xiàn)在就可以離開了!
“我連你叫什么名字都下知道,憑什么相信你!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好說了,你走吧!”
奕茗妶忍不住氣,她從沒看過這么莫名其妙的人,不由分說地將她拉來,又莫名其妙地趕她走!
她一個旋身,拉開門二話下說走出去,一定到樓梯口,她的雙腳卻又像是被釘住般,怎么也跨不出下一步!
于是又轉(zhuǎn)身,走回霍斯楚門前,舉起手猶豫了片刻,輕嘆口氣便放下,再度轉(zhuǎn)身走向樓梯,但走到樓梯口時,又跨不出那一步,就這樣來來回回走了無數(shù)次,直到天色全黑。
最后,她終于走回了那扇門前,忿然地舉起手像是要發(fā)泄心里那一口鳥氣,傾盡所有力氣用力敲著門。
她在心里默念,從一數(shù)列十,若他沒開門,她就轉(zhuǎn)身離開,就此當作從未認識過他這“莫名其妙”的人!
一、二、三……九,正當她要數(shù)到十時,那扇斑駁木門豁然而開,那一張有著大胡子的瞼出現(xiàn)在她眼前,然而她望進的卻是一雙帶著憂郁的雙眼!
“……”奕茗妶望著他,話卻說下出口。
“明天這個時間,直接到這里來!被羲钩捯宦,隨即將門關(guān)上。
她呆傻的看著那扇開了又關(guān)的門,不斷地告訴自己:她一定是“瘋了”,才會相信他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