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府上下簡直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所有人都慌了手腳,不知該如何是好。
皇上要見單煦,但單煦失蹤了!他們要上哪兒生出一個單煦去面圣?!
等皇上發(fā)現(xiàn)單煦失蹤了,單府的皇商頭銜恐怕也會立刻被削除。
少了當家,又少了皇商的金字招牌,到時商行絕對會面臨危機,這下子可真是糟糕透頂……
單蝶兒煩躁地看著四周混亂的一切,徐氏和徐大倫罵個沒完沒了,話題全繞在單蝶兒不該花太多人手尋找單煦。
四位嫂嫂不知何時也聞訊前來,她們在單蝶兒身旁哭成一團,瞧她們哭得如此凄慘,彷佛丟掉的不是皇商名號,而是她們的項上人頭。
單煜也因為吵鬧聲被引了過來,他不安地抓住單蝶兒的裙襬,不懂為何才一會兒功夫,家里就亂成一團。
「安靜!」單蝶兒突然大喝一聲,滿室的喧鬧因而平靜下來。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單蝶兒,想知道她接下來要做什么。
「你們干嘛慌成這樣?難道罵人和哭泣可以解決問題?冷靜一點,總會想出辦法的!箚蔚麅弘m然也心慌意亂,但現(xiàn)在可不是緊張的時候,不管怎么樣,面圣一事總得解決。
「妳說得倒好聽,現(xiàn)在皇上要見單煦,妳說該怎么辦?」徐氏冷笑著。
徐大倫的臉色更是難看,他好不容易才有機會接管單府的商行,如果此刻失去了皇商的名號,那他的辛苦豈不是白費了?
「難道妳想找人假扮單煦,還是妳要放棄皇商這個名號?別忘了,這名號在單府已經(jīng)傳了好幾代,如果斷在這一代,我看妳怎么向單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徐大倫譏誚道,渾然不覺事情會演變成今天的局面,全是他們兄妹所造成。
「這——」單蝶兒語結(jié)。
的確,皇商這名號倘若在這一代失去了,她實在對不起列祖列宗。
「大哥,你不用跟這丫頭浪費時間,反正她也只會擺擺小姐派頭,根本拿不出解決的辦法!剐焓弦哺溲岳湔Z。
單蝶兒一向禁不起激,她雙眼冒火,說什么也不肯在徐氏兄妹面前認輸。
「誰說我沒有解決的辦法?!」
此話一出,果然所有人都呆了。
「妳有什么辦法,先說來聽聽!剐焓侠淅湟恍Γ挪恍胚@丫頭片子能想出什么好辦法。
「由我來假扮哥哥進宮面圣!」
此話一出,好不容易才安靜下來的大廳立刻又吵鬧起來,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單蝶兒會提出這么荒謬的方法。
一團混亂中,單蝶兒只能倔強地瞪著徐氏兄妹,彷佛在說——難道你們還有更好的辦法?
因此,假冒單煦一事就此拍板定案。
。 鳳鳴軒獨家制作 *** bbs.fmx.cn ***
老實說,單蝶兒幾乎是話一出口就后悔了。
但事情的發(fā)展由不得她反悔,所以她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走下去。
現(xiàn)在,她人已經(jīng)在皇宮里,卻仍覺得整件事好象一場夢般不真實。
這場夢會有醒來的一天嗎?單蝶兒愁眉苦臉地想著。
領(lǐng)路的太監(jiān)快步走著,等會兒還有不少雜役要忙,所以他只想趕快把單蝶兒扔進最近的院落。
許是因為急著想把單蝶兒甩開,這名太監(jiān)將單蝶兒領(lǐng)進一間小院,完全沒注意到院里還有其它人。
「單公子,你就先在這兒歇息一會,等候皇上召喚!固O(jiān)交代后轉(zhuǎn)身就走,完全沒給單蝶兒說話的機會。
單蝶兒見太監(jiān)就像一陣風似的快步離去,不由得皺起眉,然后才看見坐在院落一隅的男子。
「打擾了!箚蔚麅翰桓叶嚅_口,雖然不知道眼前的男子是誰,但看他一身華服美裳,就知道出身不凡。
男子沒理會單蝶兒,仍繼續(xù)翻看手中的書冊,單蝶兒不敢輕舉妄動,也不敢坐下,最后只能站在原地,一雙大眼骨碌碌地轉(zhuǎn)啊轉(zhuǎn)的,連要瞧哪兒都不知道。
此時天色尚早,連早朝都還未開始,但單蝶兒方才進宮時,就已經(jīng)看到不少貴氣十足的馬車一輛接著一輛驅(qū)進皇宮。
她不由得猜想,這時間會出現(xiàn)在皇宮里的,說不準都是大官呢!
眼前這男子也是官嗎?單蝶兒一雙眼好奇地往男子的身上溜去。
男子正低頭看書,所以單蝶兒無法看清他的樣貌,但光瞧那側(cè)顏已俊秀得緊。
太監(jiān)胡亂把她扔進這間院落,被打擾的他卻沒有任何不悅的反應,縱使男子也沒給她好臉色,但這種冷淡卻是單蝶兒此刻最需要的。
即將要面圣了,單蝶兒緊張得難以自己,但她還是極力維持鎮(zhèn)靜,可光這么做似乎沒什么用,最后,她干脆打量起四周。
不知為何,她的眼光最后總是溜到那個男子的身上。
他到底在看什么書呢?他又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單蝶兒的疑問一個接著一個繃出來,滿腦子的胡思亂想意外地讓她冷靜下來,等她回過神時,男子正定定地瞧著她。
嚇——
單蝶兒倒退一步,他什么時候轉(zhuǎn)過頭的?!
正面看著他,單蝶兒發(fā)現(xiàn)男子長得真是好看,斯文俊美的五官配上濃密筆直的眉,微微上揚的唇線彷佛永遠都在微笑似的,光是這么看著,就讓單蝶兒覺得他絕對是個好人。
男子看到單蝶兒驚呆了的反應,覺得有些興味,連眼眉都笑彎了。
單蝶兒有些著迷地瞧著他,他笑得真是好看吶!
男子是如此溫和親切,有如鄰家大哥般平易近人,此時單蝶兒終于瞧清楚男子身上的服飾,那絕對是出身顯貴的象征。
「你是什么人?」男子問道。
「單蝶……」單蝶兒呆呆地開口響應。
忽地,她想起自己目前是在假扮哥哥單煦!
「在下單煦,皇商單煦!箚蔚麅嚎桃鈮旱蜕ぷ诱f話,生怕讓人注意到她的嗓音太過尖細,不像男人的聲調(diào)。
「單煦?」男子挑了挑眉,彷佛有些訝異。
男子目光如炬,瞧得單蝶兒坐立難安。
為什么他要這么瞧她?難道他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嗎?
單蝶兒突然好害怕,她該不會是哪里露出了馬腳?雖然府里的人見到她的男裝扮相,都說她與哥哥很神似,可單蝶兒還是擔心這不過是當局者迷。
瞧,現(xiàn)在不就有人起疑了?
正當單蝶兒緊張得冷汗直流之際,男子仍是噙著淺笑打量她。
眼前這自稱單煦的人,穿了一身厚重的大禮服,雖然這可以解釋為進宮面圣的慎重,但還是無法解釋其中的怪異。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臉色開始發(fā)白的單蝶兒,一種令人懷念的熟悉感讓他笑得更愉快了,沒想到他有幸再見到另一位男裝麗人。
一股突如其來的興致,讓男子決定好好玩弄一下眼前慌亂的人兒。
「單公子,好久不見。」
男子的話讓單蝶兒頓時慌了手腳,她可沒想到會這么快就碰上認識哥哥的人。
他到底是誰呢?可任憑單蝶兒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
單煦出入宮中已是數(shù)年前的事,再加上單煦鮮少提及宮中的人事物,單蝶兒自然沒有任何人選可想。
單蝶兒的遲疑男子全看在眼里,他只是笑了笑。「我們只在幾年前有過一面之緣,單公子或許忘記了!
有這么好的臺階下,單蝶兒自然是立刻順梯而下,她深深作了個揖!冈谙乱驗榻昱P病在床,記性變得有些不好,還望見諒,請問您是……」
「九皇爺?shù)撋亍!?br />
男子介紹的語調(diào)雖然沒有刻意強調(diào),但單蝶兒卻倏地一驚。
九皇爺?shù)撋??br />
就算單蝶兒是養(yǎng)在深閨的千金大小姐,也聽聞過九皇爺?shù)拇竺?br />
她曾聽兄長提及,說九皇爺是位相當特別的皇族,他不但坐擁權(quán)勢,同時也非常難應付。
許多人都說,九皇爺若不是擁護太子的一派,那肯定會成為搶奪東宮之位的頭號人選。
按理說,哥哥與九皇爺應該不相識,為何現(xiàn)在會紆尊降貴找「他」攀談?
這么一想,單蝶兒立刻升起了警戒心。
因為她曾聽過,敢與九皇爺為敵的人,若不是瘋了,肯定是個傻子。
如今九皇爺莫名其妙地接近她,單蝶兒如何能不緊張?
她既不想當瘋子,也不想做傻子,所以在搞清楚九皇爺?shù)膭訖C前,她除了警戒再警戒,就別無他法了。
「九皇爺找草民有什么事?」單蝶兒將頭俯得更低,她可不希望讓人看清她的樣貌,進而懷疑單煦怎會變得如此女性化?
單蝶兒仗著自己與大哥有幾分相似,才敢女扮男裝入宮面圣,但誰也無法擔保光憑這幾分神似,就能一路過關(guān)斬將,因此她必須處處小心翼翼才行。
「我有件事想要拜托單公子!沟撋氐穆曊{(diào)輕快。
單蝶兒雖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可以想象出他微笑的模樣。
可奇怪的是,此刻的氣氛應該非常輕松,但單蝶兒卻覺得一陣惡寒迅速爬上背脊,簡直就像酷暑之中忽然被人推進冰窖里。
先前她認為他該是「親切和善、平易近人」,可這種錯覺一下子就從單蝶兒的腦中飛走,取而代之的是「危險、立刻遠離」的警告字眼。
穩(wěn)住、穩(wěn)!他應該只是想跟她要什么奇珍異寶,所以才會找她攀談,畢竟她現(xiàn)在的身分可是皇商單煦。
單蝶兒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希望她的緊張只是在自己嚇自己罷了。
「九皇爺想要什么珍寶?草民自當努力尋找。」
祿韶好笑地看著眼前低垂著頭的人兒,瞧了瞧左右,才故作神秘地說道:「附耳過來。」
單蝶兒乖乖地靠了過去,靠過去的瞬間也跟著松了口氣。
她心想:自己果然猜對了,位高權(quán)重的皇爺這么突兀地叫住她,還不是為了得到某些寶物。
皇商的存在就是替這些皇族服務,就不知九皇爺是想要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還不能直接講,非得要她這么偷偷摸摸的附耳過去?
單蝶兒忽地想起以前不知聽誰說過,有些人有錢過了頭,平常玩意兒不能滿足他們,便需要一點「刺激」,可有時刺激過了頭,難保不會出事。
這么一想,單蝶兒忍不住偷偷覷了祿韶一眼。
沒想到這個人也有這種奇怪的嗜好。
不知為何,單蝶兒居然覺得有一些失望。
單蝶兒沒有注意到,如果祿韶真是那種有奇怪嗜好的人,憑他恁是大膽,也不可能在皇宮這種地方,要求她去找那些奇怪的玩意兒。
更何況宮里的執(zhí)事太監(jiān)應該就在附近待命,如果祿韶是要臉的人,又怎么敢在這種隨時會有人偷聽的場合,提及自己的怪癖?
再怎么說他也是個皇爺,大可把她叫到府中再行吩咐。
不過這些考量都是單蝶兒此刻想不到的,因為她已經(jīng)把耳朵貼過去了。
「女扮男裝闖進宮里,妳也夠大膽的,難道不怕殺頭之罪?」
聞言,單蝶兒倒抽了一口氣。
她再也顧不得其它,立即抬頭看著九皇爺,眼底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你——」單蝶兒掐細了嗓音,完全忘了男子不可能有那種尖銳的聲音。
這一抬頭,也讓單蝶兒看清楚祿韶眼中帶著戲謔的笑容,她瞬間發(fā)現(xiàn)了這個男人的惡劣本性。
他絕對不像表面上這般客氣,而是完完全全以玩弄人為樂的生活態(tài)度,在他的笑容底下,隱藏的是讓天上神佛都會動怒的惡鬼。
「噓,妳想讓其它人發(fā)現(xiàn)妳的秘密嗎?」祿韶笑著搖了搖食指,彷佛她剛剛說了什么有趣的話。
被祿韶這么一說,單蝶兒倏地一驚。
居然有人一眼就瞧出她是女兒身,怎么會這樣?!
「九皇爺,您真是愛開玩笑,怎么說我也是、我也是……」
「再說下去,我可不保證自己會不會在這里揭穿妳!沟撋負P著威脅似的笑,輕輕在單蝶兒耳邊低語:「妳以為在胸前纏兩圈布條、穿幾件厚重的衣裳,就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妳的真實性別?妳還有得學呢!」
單蝶兒的臉色刷白,卻還是勉強維持住笑容,他能清楚地指出她是女人的事實,簡直讓她難以置信。
她還以為自己掩飾得完美無缺,豈知這男人一句話就打碎了她的自信,尤其對方又是皇族,這下子,殺頭之罪恐怕在所難免。
「順便再告訴妳一件事,我對人的相貌一向過目不忘,我可清清楚楚記得單煦的長相,妳猜,如果我直接向皇上告狀,他會怎么做呢?」祿韶笑得好開心,看單蝶兒的表情忽青忽白,他覺得自己好象是得到了一件有趣的小玩具。
「你想要怎么樣?」單蝶兒面如死灰,她還以為自己計畫得很周詳呢。
滿朝文武當中,不乏認識單煦的人,幸好他們泰半都是父親的舊友,因此單蝶兒早就私下拜托他們不要插手此事。
其余的人,幾乎都是兄長臥病在床后,就再也沒有來往的泛泛之交,自然不用擔心他們會認出現(xiàn)在的單煦就是單蝶兒所假扮的。
「乖乖當我的玩具,妳就可以繼續(xù)保有小秘密!沟撋匦皻獾鼗卮。
單蝶兒啞口無言,當她正想開口的時候,一名太監(jiān)忽地闖了進來。
「九皇爺,請您準備上朝。」
祿韶揮手斥退太監(jiān),這才起身準備上朝,當他離去前,忽然在單蝶兒耳邊低聲說道:「別以為妳逃得了!
*** 鳳鳴軒獨家制作 *** bbs.fmx.cn ***
許久之后,單蝶兒腦中所想的還是祿韶那句「乖乖當我的玩具」。
單蝶兒像傀儡般在金龍殿上將演練多時的禮儀一一行完。
「單卿家,抬起頭來,讓朕瞧一瞧!
單蝶兒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抬頭望向金龍座上的中年男人。
天子穿著繡有九條金龍的黃袍,端坐在巨大的龍椅上,那股氣勢是單蝶兒前所未見,她不由得感嘆真龍?zhí)熳庸皇桥c眾不同。
不過,這么一瞧,才發(fā)覺九皇爺和皇上果然是一對父子,相貌肖似不說,連給人的親切感也一模一樣,就不知皇上是否也跟祿韶一樣,都是表面和善,實際卻壞心眼得很?
單蝶兒有些擔心,如果這對父子真這么相似,那她可能就完蛋了。
不久前被揭穿是女扮男裝的沖擊還未消失,單蝶兒正閃神發(fā)愁著。
「單卿家,你似乎瘦了不少!苟嗽斄藛蔚麅汉靡粫䞍海实廴缡钦f道。
聞言,單蝶兒終于回過神來。
她心一驚,居然忘了自己還在大殿上,她怎么會這么胡涂呢?!
單蝶兒屏氣凝神、重整心緒,這才緩緩吐出預先準備好的說辭。
「草民纏綿病榻多年,身體狀況大不如前,讓圣上見到草民這副模樣,實在惶恐至極!顾桃鈮旱蜕ひ。
她不意間從眼角瞥見祿韶忍笑的表情,心里氣炸了。
這人居然一副看她笑話的悠哉模樣,根本不懂她剛才有多煩惱,多怕他一上朝就把她的秘密揭穿。
這個男人果然很惡劣!
「不過,你并不像生病的人!」雖然隔了一段距離,但皇帝瞧單蝶兒臉蛋紅潤,這可不是病人該有的特征。
「托圣上鴻福,草民數(shù)月前因緣際會,接受一名神醫(yī)的診治,已經(jīng)治好多年宿疾!箚蔚麅簤合聦Φ撋氐呐瓪,在皇上面前可不能亂來。
「喔?這位神醫(yī)是何方人士?朕倒很有興趣見一見!孤犚娽t(yī)術(shù)這么厲害的人物,皇帝不免感到好奇。
「啟稟圣上,草民不知這位神醫(yī)身在何方,他不肯透露姓名,也拒絕草民的謝禮,只說想繼續(xù)云游四海,留下藥方后便離開了!箚蔚麅貉b出遺憾惋惜的表情。
祿韶又在笑了!
單蝶兒簡直不敢相信,他怎么會這么開心?
單蝶兒氣得想直接沖到祿韶面前,問他究竟想要做什么,要殺要剮一句話,不要這樣把她的心吊得高高的,這可真會嚇死人!
雖然單蝶兒是這么想,但她可沒膽在皇帝眼前沖動行事,只能勉強按下脾氣繼續(xù)扯謊——
「草民這幾個月來,都按照神醫(yī)的吩咐,潛心修養(yǎng)、專心治病,鮮少與外界聯(lián)絡,沒想到竟會傳出病死流言,甚至還驚動了圣上,草民深感惶恐!箚蔚麅航铏C又深深低下頭,不想讓自己的容貌暴露太久。
此刻金殿之上百官環(huán)繞,單蝶兒快要緊張死了。
雖然她事前已經(jīng)先打點過,只要沒出意外,應該可以安全過關(guān)。但事到臨頭,仍讓多年來養(yǎng)在深閨、足不出戶的她緊張得幾乎要亂了手腳。
在當今圣上眼皮下女扮男裝,還謊言連篇,若換作是平常人,可能早就露出馬腳,怎么還能像單蝶兒這般鎮(zhèn)定?
然而,經(jīng)過長時間的詢問,漫長的折磨終于過去,皇帝才滿意地讓她離開,單蝶兒總算暫時松了一口氣。
當她正打算盡快離開時,突然看見祿韶露出意有所指的表情目送她,害她不由得頭皮發(fā)麻,才剛剛放松的心兒又突然被高高吊起……
當日,單蝶兒臉色慘白地返回單府。
一整晚她惶惶不安地坐在自己的房中,等待不知何時會忽然沖進府中的皇宮禁軍,帶來皇帝的口諭,將他們滿門抄斬。
雖然祿韶曾說,只要她乖乖當他的玩具,自然能永保安康,可單蝶兒怎么也無法信任這個嬉皮笑臉的男人。
身為皇族一員,祿韶有什么道理要幫著外人欺瞞自己的父王?若讓皇上知道祿韶幫著隱瞞,難保他不會遭遇麻煩。
因此,單蝶兒根本就完全不相信祿韶的承諾。
她將自己蜷縮在被窩中,徹夜未眠地擔憂著。直到第一聲雞鳴響起,單蝶兒才終于相信自己安全了。
她難以置信地走到窗邊推開窗欞,魚肚白的光亮昭告了新一日的到來。
全新的一天,也代表她要繼續(xù)扮演單煦一天。
但這樣的生活,到底還要持續(xù)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