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的鳥聲及刺眼的陽光喚醒了華鷹,他睜開眼睛,映入眼市的即是陳愛芊那雙閃爍著滿足與喜悅的美眸。
他伸手一攬,將已坐起身的她往自己的懷中帶,“你是睡醒了,還是你根本一夜未眠?”
她吐吐舌頭,凝銻著他,“答案是第二個!
“為什么不睡?”
“一是太滿足了,二是……”她發(fā)亮的神情突地一暗。
“怎么了?”他坐起身,左手塞了個枕頭在身后,右手輕撫著她如絲的秀發(fā)。
她抿抿唇,神情愈顯不安,“我重新想了昨晚的事,那個黑狐精,我確定自己不是在作夢,當時鈴檔聲響起,我就忙著從椅子上起身抱住他,他身穿一套灰白色西裝,我記得很清楚,之后我跌坐在地上動也不敢動,違喊叫的聲音都出不來,后來你又踩到鈴檔,我整個人才……”
看見他一副嘲弄的神色她便住了口,但想了一下,她還是繼續(xù)說:“總之,你是赤裸著身子的,而我一開始抱到的男人卻是有穿衣服的,這一點絕對錯不了。”
看著她認真的神情,華鷹收起好笑的神色,低頭親了她的唇辮一下,“你是精神太緊繃,胡思亂想才會作這么奇怪的夢!
“才不是呢,是真的有黑狐精,我可以告訴你一整個故事!彼疝p。
他再擁抱她一下,隨即起身下來,“不是我不想聽,而是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力,我相信你也很清楚那是什么事!
陳愛芊心不甘、情不愿的跟著下床,“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他打開衣柜拿出衣服套上,轉(zhuǎn)身走到浴室,“你想太多了!”
“明明就是如此!”她低頭看看赤裸的自己,不悅的拾起地上的衣物回身往隔壁房間走去。真是的,她身上都還清楚的刻劃著他愛她的證據(jù)呢,結(jié)果他的反應(yīng)競?cè)绱死涞?br />
在穿戴好農(nóng)服也梳洗完畢后,陳愛芊一身白色褲裝的再度回到主臥室。
而華鷹也已穿戴整齊,一身黑衣。
“你別再跟我出去了!
“為什么?”她皺起柳眉,走近他。
他看她一眼,“既然已成為我的女人了,你就該放心我不會扔下你。”
她錯愕一下,“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從來也不擔心你會扔下我,更不會因為這個子虛烏有的蠢原因和你發(fā)生關(guān)系!
他回過身來,雙手輕放在她肩上,“或許我的說法錯了,只是你也明白你跟著我,我并不會因此而得到更多的線素,對吧?”
她粉臉丕變,氣憤的撥掉他的手,“我知道你嫌我是累贊!”
他嘆息一聲,“愛芊,別這樣,我一向不會為女人牽掛,可是我會想保護你,早點找到林和明好讓你免于恐懼,這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我了,我希望你也能放手讓我去做好嗎?”
這一番話快速的熄滅了她的怒火,陳愛芊主動的向前擁抱他,“其實我該讓你去做的,畢競我是不懂你那個世界的人。”
“你明白就好!比A鷹溫柔的撫摸她的臉頰。
她仰起頭凝娣著他,“其實有一段話是早上起床時便要和你說的,結(jié)果卻想到黑狐精!”她搖搖頭,不想再讓鄭王文破壞遭時的美好感覺。
“我想說的是對男人來說一段激情或許不算什么,可是女人在感情方面總是比較脆弱和執(zhí)著的,所以若你不介意,我們就當個十夭的情人如何?”
他挑高濃眉,“為什么只有十天?”
“十天后,我……”她頓了一下,“我可能變成丑八怪,那時候……”
令她意外的,他競仰頭發(fā)出大笑聲,十分不解,“你笑什么?我是很嚴肅在談?wù)撨@個問題的!
“對不起,只是……”他笑笑的搖搖頭,“我只是不敢相信你竟不擔心小命會沒了,卻擔心會被毀容。”
她咽了一下口水,“他們那時候不是只說在我臉上劃幾刀嗎?不會真要我的命吧?”
他不想嚇唬地,只是那特搜小組在黑白兩道的評價都很低,不僅不按常理出牌,手段更是兇殘,常常有被他們綁架而去的關(guān)系人慘死,要不就是奄奄一息、全身傷痕累累的被丟棄在河江或道路旁。
看他神情變得凝重,她的心又沉甸甸了,陳愛芊低聲問道:“他們真的會殺了我?”
他定定的注視著她,“事實上,我也不確定他們會怎么對付你,只是就上次你被抓卻毫發(fā)未傷來判斷,他們將林和明的事全押注在我身上,所以不敢對你太過分,但若是期限一到,我這兒仍沒有半點進展,而他們?nèi)詫⑾M姆旁谖疑砩,那對你就僅會施予一個小小的警告,然而,若是他們已得到什么有利線素,甚至用不上我出手,你的生命就變得不值了!
一席話聽下來,她驚覺自己真的該好好的考慮,恢復上帝給予自己的那張面孔,否則一旦被殺,就算她擁有再美的記憶也只能到地底下去回憶了。
華鷹拉起她的手,在木椅上坐下來,“總之,我們還有十天的時間,你先別多想,真的無計可施對,我會盡可能的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將你安置,再去找他們談!
似乎只能如此了。她沮喪的想著。
他傾身親了她一下,“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她拉住他起身的身子,“真的不讓我跟?”
他嘆了一聲,“愛芊!”
陳愛芊點點頭,放開手,“我知道自已一點忙也幫不上,我……好吧!我就待在這里。”
“嗯。”看著她憂心仲忡的臉蛋,他柔聲道:“你放心,在期限之前,他們應(yīng)該不會動你的。
“應(yīng)該?”她覺得這句話帶有語病。
他性感的唇抿成一直線,“他們不是很遵守原則之人,這也是之前不管我在哪里或多晚,我一定會回來這兒一趟的原因!
“來確定我沒有被他們抓走?”聞言,她的心泛起一層柔柔的微風。
他點點頭,自我調(diào)侃的道:“不然,在我不想讓你當跟班的情形下,怎么還會自投羅網(wǎng)的天天回來報到?”
陳愛芊只覺得眼眶一紅,脆弱的淚水涌聚眼眶,她便咽一聲,“如果我說自己真的好愛你,你會怎么回答我?”
耳聞這句真情告白,他突地感到手足無措,冷面的俊臉上也難得的襲上一抹粉紅。
看到他這樣的反應(yīng),她其實已經(jīng)很滿足了,于是她上前一步,用才的親吻他一下,“謝謝你!
“謝我?”他感到自己愈來愈退純了。
“嗯,不管未來的日子我會變得如何,我都會記得這一刻的感動。”
他!爬劉海,靦蛆的表情顯然還不習慣表達自己的感受,只是他相當清楚她有多在手她自己美麗的容顏變了模樣,“愛芊,我想有一件事我也得跟你說,我是不會在手你的臉變得如何的。”
“是嗎?”她搖搖頭。那是他不曾看過她那張談不上平凡的臉孔,才會如此說。
“你不信?”
陳愛芊再度搖頭,輕聲道:“其實這里曾經(jīng)住著一個丑丑的陳愛芊,她是我的好朋友,呢……”她開了這個頭,似乎只能照著先前的謊言來解釋了,“我們雙方的父母是好朋友,父親又同姓,所以兩人取了同樣的名字,有了這份特別的緣分,盡避我們一美一丑,但兩人還是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她停頓一下,凝銻著他繼續(xù)道:“所以她的許多心事我都知道,她讓我明白了一個貌丑的女人,是很難得到男人的關(guān)愛的,我想你也應(yīng)該曾在先前那些前來邀約的男人,送來的花束卡片中看到上面全注明著“送給美麗的陳愛芊”,他們很怕只署名“陳愛芊”的話,會讓那個貌丑的陳愛芊會錯意。”
想起那時的一片花海,華鷹確實有注意到卡片上的附注,可是他倒不像她那樣多心,因為像這般贊美的形容詞是很常見的,只是若是有兩名陳愛芊的話,那“美麗”兩個字對那名貌丑的陳愛芊就顯得刺眼多了。
“可是,我怎么沒見過另一名陳愛芊?”
“呢……”她頓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離開了嗎?”
“……”她木然的點點頭,表情變得傷感起來,聲如蚊吶般的低喃著,“擁有一張美麗與丑陋的臉孔,得到的關(guān)心與褒貶的批評猶如天壤之別,若沒有親身感受,怎會有水深火熱般的深切體悟?”
他攏緊了眉頭,“你在說什么?”
“沒、沒有。”她搖搖頭,“沒事,真的。”
看她傷心的神情,他猜側(cè)她可能是為了那個貌丑的陳愛芊在傷心,華鷹輕嘆一聲,再次將她擁抱在懷中,“一個人的容貌并不代表全部,只要她有一顆善良的心,她還是會遇到她生命中的真愛!
她皺起眉頭,“真難相信這句話會出自你口中!
他擰起眉心,對自已會說出那樣感性的話同感訝異,于是他在她的額上匆忙的親吻一下,“別多想。”隨即他就轉(zhuǎn)身離開。
陳愛芊沒有說再見,因在這段時間和唐郁曼及謝子偉的短暫接觸下來,她明白他們是不說再見的。
只是,再來呢?鄭圣文來找她卻沒有跟她要琥珀玉,難道他已經(jīng)知道神泉之靈不在她這兒?若是如此……那她倒比較放心。
然而妖不抓她,那些黑衣人選是會逮她,真的要放棄這張容顏保命。那華鷹呢?他一定不會相信神泉之靈及黑狐精的故事,更不會相信變成丑八怪的她,就是曾和他有過肌膚之親的陳愛芊,也許,他還會逼她說出美麗的陳愛芊的下落……
天!她煩躁的走到連身鏡前。她到底該如何做呢?
華鷹驅(qū)車前往總部,看到的仍是無精打彩的謝子偉和唐郁曼,于是他將目光落在電腦的蛋幕上,卻發(fā)現(xiàn)上頭不是一些舊消息,就是一些沒有重點的傳真。
他眉心緊皺的坐了下來,一時之間也無話可說。
“她還好吧?今天怎么沒跟來?”唐郁曼將椅子挪了過來,在他面前坐下。
“她還好,只是擔心害怕總是免不了,我要她待在家里!彼y掩憂慮的道。
謝子偉和唐郁曼相視一眼,覺得今天的索命閻王在神色問似乎多了一份柔情。
“你們有進展了,是不是?”唐郁曼不假思素的就出言問。
華鷹膘她一眼,“那不是重點,林和明這方面一點進展都沒有,我考慮這幾天要幫她找個藏身之地,然后再跟特搜小組要求多點時間!
對這避重就輕的回答,謝子偉和唐郁曼兩人當然都明白發(fā)生什么事,不過,他們倒是一點都不訝異,畢競男的俊、女的美,相處近三個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發(fā)生,他們奇怪的只是這對俊男美女發(fā)展的速度似乎太退步了。
謝子偉思吟了一會兒,“瞞得過特搜小組嗎?外面?zhèn)餮运麄冇型ㄘ餐ǖ氐谋绢I(lǐng),當然,林和明更勝一籌,到現(xiàn)連個影都找不著!
“只能試試了,否則那組人的風評奇差,誰也沒有把握愛芊再次落人他們的手里時,是否能全身而退!比A鷹面色沉重。
“是該試的,從各處蓖集而來的那六人小組的檔案,看了莫不教人毛骨諫然,他們虐待人簡直到了有精神病的傾向。”唐郁曼想起那些被繞毀、分尸的殘肢照片對,不由得打了一陣哆嗦。
謝子偉搖搖頭,“我倒不這么想,畢競咱們素命閻王也不是好惹的,他們又不像林和明一樣,一人來去,行蹤難側(cè),他們找得到我們,我們也知道他們在哪里,所以除非他們也要將華鷹解決,否則他們不會斷然的取走愛芊的生命,不過一些“惡罰教訓”怕是免不了,愛芊最害怕的莫過于他們會毀了她那張臉吧!”
華鷹點點頭。
“林和明都沒有跟你聯(lián)絡(luò)?”雖然心知答案是“否”,可是唐郁曼還是習慣性的問了他一句。
“我想他一定知道我們早沒定了各式追蹤的電子儀器,所以截至目前為止,他連一通示威的電話也沒打給華鷹!敝x子偉已經(jīng)開始考慮要不要拆了那些儀器,走一步險棋,不然這樣下去,他們永遠處于挨打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