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介于黑夜與黎明之間,莫熙語耍帥的一百八十度轉動方向盤,快速地將車子駛進車庫,熄了引擎,準備下車之際,衣角卻被一股力量給扯住,他不禁倒抽一口冷氣,慢慢的低下頭——
赫然發現一只小手從底座抓住他的衣角,接著,一頭披散的長發緩緩的抬起來……
“痛!”允涵跌躺在底座,因為他突來的幾次煞車,撞得她頭昏眼花。
“你……”莫熙語怔住三秒鐘,腦子才開始運轉。
“嗚……好……痛……”她慢慢的抬起頭,凌亂的發絲滑過耳際,露出一張配紅的小臉蛋,拂出的氣息凈是酒味。
他惱恨的瞪著衣角上的小手,原來她就是“酒味”和“靈異現象”的源頭啊!
憤怒的甩上車門,粗魯地將底座上的女酒鬼拖出車門,任她躺臥在草坪上,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的用皮鞋招呼她那醉臉。
“喂!醒醒!
沒有反應。
“喂!醒醒、醒醒!痹偬咛咚纳眢w,眼露鄙夷之色,仿佛視她如超臭、超臟的垃圾一般。
“痛……”她終于被他吵醒了,才挪動一下身子,感覺好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頓,全身骨頭快散了,痛得她嗚咽的抱住他的大腿啜泣!皢琛猛础!”
“放開我!”他邊忿聲斥責,邊想抽回腳,無奈她像沉睡的無尾熊,死抱著他不放。
“好……困……”允涵以為懷抱的是軟軟的包枕,下意識將他的腿纏得更緊。
“媽的!”莫熙語沒好氣的再次免費送上幾句臟話,貼心地問候她的祖宗十八代?尚〗闼静煌床话W,照樣摟著他修長的腿,繼續睡她的大頭覺。
他受不了了,彎下腰動手扒開她那如霹靂八爪章魚般死纏著他的腿的小手。
“抱抱……”允涵的小手被扒開,又自動自發的纏上他的頸項,這樣摟得更緊,他快不能呼吸了。
“拷!你是前世沒抱過男人!”他面紅耳赤的邊扳著她的魔爪邊怒斥。
“不要……吵……”她咕噥幾句,雙手越纏越緊,讓他怎么都扳不開。
“氣死我了!”他咒罵一聲,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將她“順便”給抱進屋子,上了二樓,直奔他的臥室,然后重重的將她甩在床上,再一根一根一根地扒開那十根恐怖章魚爪。
莫熙語橫睞床上的女酒鬼一眼,惡劣的心情再度跌到谷底,眉宇間因煩躁而整緊著。
“熱,我好熱喔……好熱……”她癱在床上,神志不清的咕噥著,雙手同時不斷地拉扯著身上的衣服,好像有一把烈火正近距離燒著她,熱得她受不了。
莫熙語沒好氣的彎下身,試圖想搖醒她,卻聽見她的呻吟聲,下意識的欺身靠近她。
“你在說什么?”他不甚溫柔的拍拍她的臉頰。
“熱、好熱……脫衣……服……”她努力的吐出幾個字,極度不舒服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
“脫衣服?”他揚起一邊的劍眉。
“熱……”
什么?難道他還得伺候她寬衣解帶?
“熱……熱……”
他真是倒霉,莫名其妙載了個女酒鬼回家,現在還得服侍她!
莫熙語氣得咬牙切齒,“好!我就免費替你服務一次。”
他粗魯的將她從床上拉坐起來,扯下她身上的襯衫、牛仔褲,再重重的將她丟回床上,拉起棉被覆蓋住她雪白的嬌軀。
“哦……”她因被他粗魯的甩來甩去,撫著疼痛的頭悶聲呻吟。
“這樣總可以了吧!”他用力地狠捏了她的臉頰一下,以發泄一肚子的不滿。
“水……我要……喝水水……”允涵無意識的又喃喃地吐了幾個字。
“還要喝水?!”他的眉頭打了好幾個死結。
“水……水……水……”偏偏他又做不到聽若罔聞……
莫熙語低咒幾聲,不甘不愿的起身替她倒了杯水,粗魯的支起她的身子,將杯子湊到她的唇邊。
他大刺刺地撥開她前額凌亂的發絲,欲一睹她的廬山真面目。
“吐!我想吐……”女孩捂著嘴,斷斷續續吐出幾個字。
“等一下再吐!”莫熙語厲聲喝阻。他慌慌張張地拿了垃圾筒湊到她面前,她彎下身干嘔幾聲,又癱靠在他的身上。
“耍我。〔幌胪戮驼f一聲,別浪費我的體力!彼糁樀吐暢庳。
突地——她扯住他衣服的前襟,將頭探進他的胸前,“惡——”一古腦地將今夜的啤酒全都賞到他的胸前。
“不會吧?”莫熙語變成了木頭人,震驚得怔愣了好半晌。
下一刻,只見他用力地推開允涵,狼狽的站起身,以跑百米的速度沖進洗手間。
見原本潔凈的高級襯衫到處都沾滿了惡心、一坨坨的穢物。
“惡!”一股作嘔的感覺立刻襲上他的喉嚨,像身上爬滿了螞蟻似的,他快速地扒掉身上的衣物,打開水龍頭,用熱水徹徹底底的沖洗一番。
當他回到臥室,見罪魁禍首竟然安穩的躺在他的大床上!
他忿忿不平的走向床邊,狠狠地掀開棉被,一個邪惡的念頭倏地跑進他的腦海。
莫熙語一臉不懷好意的褪去她身上僅存的內衣褲,然后再將她重重地甩回床上,長腿不甚溫柔的踢踢她,“小妞,敢偷上我的車、又惡整我……哼哼!明天就有好戲看了!
他臉上浮現一抹詭異且充滿惡作劇的笑容。
他重新把棉被蓋上,隨意將她的衣物亂丟在地上,制造“案發現場”。
☆☆☆
允涵揉揉惺忪的睡眼,頭痛欲裂且全身無力,仿佛剛參加完一場激烈的戰役般。
她揉揉發疼的太陽穴,緩緩地睜開水眸……赫然映入眼簾的竟是一間陌生的臥室,而且身旁還站了一位穿著得體、兩鬢斑白的老先生猛對著她微笑。
“啊——”她歇斯底里的放聲尖叫,差點把這豪宅的屋頂給掀了。
“你醒了?我馬上去通知少爺。”老先生溫和有禮的說了聲,便恭敬的退下。
允涵尚未從這場混亂中理出個頭緒來。
她記得自己和蘇子薇、余燦云一起到酒吧喝酒,哀悼自己可悲且可恥的相親次數,后來大家就各自回家……
她坐起身,此時棉被滑落,她覺得胸部涼涼的,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竟然一絲不掛!
“啊——”她她她……失身了!
“啊——啊——啊——”她再度發出足以嚇跑鬼的慘叫聲,迅速的整個人縮進被窩里。
而房門口恰巧站了一位男士,他親眼目睹了她這副狼狽且愚蠢的舉動。
莫熙語一派清酒的走進房,倚在窗前,臉上帶著一抹惡作劇且不可一世的驕傲神情,心情愉快的和她打招呼。
“張伯跟我說你醒了,我迫不及待的想來探視你的情況。”他的眸底掠過一絲狡獪,唇邊噙著詭異的笑容。
聽見有聲音,允涵慢慢地將頭伸出棉被。
“這是什么地方?我為什么會在這個地方?”她驚慌失惜的揪緊唯一的遮蔽物,戒慎的打量著他。
“這是我家。”他的語氣中帶著濃厚的權威性,同時也在提醒她,她是不速之客。
他傲慢的態度惹火了她,讓她暫時忘了恐懼,氣憤的昂起下巴與他對峙,而抓緊棉被的雙手卻泄了她的底,讓人輕易便能看出她的局促不安。
“重點是——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允涵氣呼呼的再問。
莫熙語看著她可笑的表情和動作,不禁頻頻搖頭。想不到居然會有這么可愛的女生,但是她昨晚的行為太令他痛恨了,否則,今天他必定不忍心這樣惡整她。
此仇不報非君子,而他是個真正的君子,當然得徹底執行復仇計劃,好好的報這個老鼠仔冤。
“你知道自己像什么嗎?”他曖昧的睨著她。
“不要岔開話題!”
她故意漠視他那性感且極富挑逗性的眼神,極力克制住內心的悸動,一心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和逃離這尷尬的情景。
“難道你不想知道嗎?”他側頭涼涼的掀了掀黑眉。
“如果你那么想說,我不介意聽。”她好奇的豎起耳朵。
“嗯……像一只脫光羽毛的天鵝,不,也許我該形容丑小鴨會比較貼切點,但是,應該說沒有這么驕傲的鴨子才對!
“你……”允涵激動的跳下床,忘了棉被、忘了一切,只想和他理論,結果——
她一絲不掛、赤裸裸、光溜溜地面對他。
“啊——”她瞬間漲紅了臉,手忙腳亂的扯下被單,裹住自己的嬌軀。
“我說錯話了嗎?”雖然面對美景,他仍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允涵告訴自己,冷靜、再冷靜;深呼吸、再呼吸。
“我……請你先出去,我想穿回自己的衣服!彼龢O力保持鎮定。
允涵看著地上散落一地的衣服,想想自己此刻赤身露體……敲著空白的腦袋,她就是想不起來昨夜究竟發生了什么大條代志。
“這是我的房間,我為什么得刻意回避呢?”他涼涼的側著頭說,故意和她唱反調。
“難道你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嗎?”怒火再次被點燃,她惱怒的朝他低吼。
“談禮儀,你認為我西裝筆挺、溫文儒雅的態度,還對你不夠禮貌嗎?”他張開雙手,泰然自若的問。
“你明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允涵鼓著腮幫子喚怨道:“你不要在這里刻意挖苦我,我只想知道為什么我會在這里?”
她盡量克制住熊熊的怒氣,但是語氣仍然泄了她的底。
“火氣別這么大嘛!這和你昨晚溫柔婉約、熱情如火的態度,簡直就是判若兩人,教我很難把現在的你和昨晚的你聯想在一起耶!”他邪邪的笑道。
見到她又羞又氣又窘的神情,一股復仇的快感流竄至他的四肢百骸,深途的眸光染上一層笑意。
“我不想和你說廢話,我只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我記得我是在酒吧喝酒,為什么我現在卻躺在這里?”在這陌生的地方?她瞪視著他的腳尖,盡量避開他嘲諷的眼神。
他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走近她,食指劃著她臉上吹彈可破的肌膚,在在透露著煽情的意味。
“我倒不認為那是廢話,而是……”他故弄玄虛的頓住話,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我只想知道我為什么會在這里?”面對他的挑逗,她的身體不禁輕輕的打顫,仿佛遭到觸電般,令她悸動。
“昨晚你沖出酒吧,站在馬路上撩起裙擺、露出大腿攔車,你該不會連這點印象都沒有吧?”他裝作一臉吃驚的表情。
“你胡說!”她本能地否認,但是內心卻不禁存著質疑——
她真的酒后現形,表現出放蕩形骸、狂野不羈的模樣嗎?不會吧?
“既然你認為我胡說,那又何必問我呢?”
莫熙語看著她閃爍不定的眼神,明白自己的話已經起了效果,沾沾自喜的策劃著下一個計謀。
“然后呢?”她禁不起好奇心,睇著他又問。
“然后你‘強迫’我送你回家!
他的語氣一派輕松,仿佛事不關己,使得允涵怒火中燒。
“然后,你就趁人之危,對不對?”嗯,一定是這樣。她狠狠地瞪著他。
“這種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怎么可以問我呢?”他曖昧的朝她眨眨眼。
“你真的很卑鄙!”她忍不住咒罵他的惡行。
“我卑鄙?”他瞠大眼,佯裝無辜樣,“我看你才是小人吧!我好心的收留你一晚,沒想到你卻恩將仇報,還忘恩負義的清算我!
“可是,你不應該趁我喝醉時——”她為之氣結,后面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天!你以為是我跟你上床?”他驚嚷,挑高著黑眉問道。
“難道不是?”她的臉上頓時浮現一線希望之光。
可是,一地凌亂的衣服,教她很難相信自己仍舊是完壁之身。雖然她沒有實戰經驗,不過,聽說女人的第一次會很痛……嗯,她全身的骨頭像被拆了又重新組過,又酸又痛的,而且……
她偷偷掀起被單的一角,往下一瞄,赫然發現她雪白的酥胸前多了一塊塊瘀青,難不成這些就是江湖中傳說的“吻痕”?
她愕然的倒抽一口冷氣,一顆心懸在半空中。
允涵渾然不知她會覺得酸痛以及身上的瘀青,全都拜他的粗魯所賜不僅開車太猛,又動不動將她丟在草坪上、扔在床上,最后還順道重重捏打好幾下。
“當然不是!我對來歷不明且渾身酒味的女人可沒有興趣!彼首髑甯叩耐νπ靥诺。
“那你的意思是……”雀躍的光芒再度躍上她的眼。
“我的意思是——我們之間一點關系都沒有,是清白的,除了你剛才刻意秀出你的身材外。而真正和你有關系的是——張伯!他從昨晚就一直守在你的身邊,希望你醒來的時候,他是你第一個見到的人。”
莫熙語不禁崇拜自己杜撰故事的能力,三言兩語就將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你說剛才的那位伯伯?”不會吧?她難以置信的瞪大眼間。
“沒錯!彼昧Φ攸c頭,加強說服力。
“你胡說!他年紀一大把了,怎么可能做出這些事?我知道了,是你畏首畏尾、想逃避責任,故意找個路人甲來當代罪羔羊!
不可能的!她的第一次不可能給了一個大得可以當她爺爺的老伯伯的!她提出鄭重反駁。
她不甘示弱的抬起下巴,一副看穿他的卑鄙心思。
“我是那種沒有擔當的男人嗎?”他笑笑,不答反問。
“難道不是嗎?”她和他鉚上了,“你怕我會要你負責,所以隨意嫁禍他人。其實,你若是害怕承擔后果,那也該找個令人信服的角色,居然找一位年逾七十的老翁,你不覺得自己的手段很可恥嗎?”
“你這種做法讓我覺得十分惡心,我瞧不起你這種男人!而且就算我會有……反正總而言之,我不屑你這種男人!我也不想要你負起任何責任!這種成人游戲,我程允涵還玩得起!
對!事情的真相一定是這樣,一定是他不敢承擔后果,所以,才會編那種下三濫的謊言,她不斷的自我安慰、自我催眠。
她滔滔不絕的劈頭大罵,如連環珠炮般的毫不客氣猛烈攻擊,壓根兒就不相信他所編篆的謊言。
“小姐,我覺得你太自抬身價,而且也太低估我的品味了。”
“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她全身像長滿刺猬的瞪著他問。
“首先,我并沒有和你發生‘任何關系’,我也沒有畏懼承擔任何責任。如果,你的記憶夠清楚的話,你應該明白和你共赴巫山的男主角并不是我!
這些話給了允涵當頭棒喝,似乎是在提醒她昨夜荒唐的行為,這讓她覺得自己丟臉極了,該死的,她還全都不記得了。
“昨晚我喝醉了。”她怯怯的說道,銳氣頓時被他的話消磨掉,只剩下懊悔和自責。
“喝醉并不能成為理由,就如同你所說的,這種成人游戲你玩得起,那你也該有本事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而不是隨意亂扣別人帽子。我想,我應該沒有義務承受你的欲加之罪!
“可他那么老了,怎么可能呢?”她低聲咕噥道。
他堅定的語氣使得她的心開始動搖,搖著頭不敢再往下想。
“現在有一種叫‘威而鋼’的藍色小藥丸,不曉得你有沒有聽過?”他一本正經的問道。
“威而鋼?!”她提高分貝尖叫。
莫熙語皺著眉頭,揉揉發疼的耳膜,這女人的尖叫功力令人望塵莫及。
“男人的仙丹、女人的幸福,我想……現在新聞媒體大肆報導,你應該聽過才對!彼⒓闯藙僮窊羲霞佑。
這句話聽在程允涵的耳里,極為諷刺,如今她不僅是聽過而已,而且還是親身體驗過。
“這么說我昨晚真的跟……跟……”她欲哭無淚,心中悔恨交集。
他笑笑的為她解答,“張伯,莫家的資深管家。不過,我還是非常的感謝你!
“感謝我?”她一頭霧水,額上的黑直線多了好多條。
“是啊!三十年來自從張嫂去世后,張伯就一直悶悶不樂。但是自從和你一夜春宵后,他就變得神采奕奕、容光煥發。”
莫熙語越演越入戲,最后還執起她的手,語氣凈是感恩的口吻,讓允涵哭笑不得。
“我該說什么才好呢?”她一臉無奈又無辜,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竟然可以造福人群。
“當然這也要感謝衛生署讓威而鋼能順利上市,若是張伯能得到幸福,我愿意永無止盡的供應威而鋼!
莫熙語極力忍住想要放聲狂笑的沖動,勉強鎮定的說完最后一句臺詞,等著看她發飆、發瘋。
允涵卻面無表情,沉默許久。
“我想穿回衣服,麻煩你先離開好嗎?”她強忍住痛哭的沖動,下達逐客令。
待他走后,她立即拾起地上的衣服,迅速的穿起來。
整裝完畢后,允涵快步的沖出那間令她作嘔的臥室。
當她走下樓時,卻赫然發現莫熙語和他口中的張伯,以及莫家的全部傭人正排站在樓梯口恭迎她。
莫熙語對她投以感謝的眼神;而張伯還一臉興奮的在眾人面前熱情握住她的手。
“歡迎你。”張伯熱切的說道。
張伯仔細的打量她,一想到她是少爺的女朋友,而且有可能成為少爺的妻于,便迫不及待的對她表示友好。
允涵呆若木雞的杵在原地,那句“歡迎你”在她的耳中聽來特別刺耳,而他那皺皺的手對她而言,猶如毒蝎般螫傷了她,她激動的抽回手。
她一眨不眨的盯著張伯,一個前額半禿的老年人,臉上布滿皺紋和少許的老人斑,笑容帶有一點邪惡,說話時隱約閃著當年修補過的銀牙……
“啊——”她承受不住嚴重打擊,再度發出第四聲慘叫。
她趁著自己還沒有反胃之前,快步的沖出莫家大門,使勁全力的奔跑在馬路上,一心只想遠離這場恐怖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