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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鄰留步 第九章
作者:潔喜卡·司蒂兒
   


  蓓蕾決定不理會航德“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給我說清楚”的問話,要是真的說出來,就等于撇開自尊,明白地表示自己對那些周末女訪客的嫉妒。當(dāng)然,還有對他的一往情深。

  既然她什么也不打算告訴他,那么眼前只剩下一個選擇,就是扭過頭去,趾高氣揚(yáng)地打道回府。好在她多準(zhǔn)備了一副大門鑰匙在車鑰匙串上,要不然一定會因?yàn)樾幕乓鈦y,站在他面前拼命掏皮包,肯定被他笑死。

  但即使不理他,事情還是沒有結(jié)束。蓓蕾打開大門,走進(jìn)客廳,本以為可暫時擺脫男人,沒想到他居然站在門口,咬牙切齒地說:“不要行李了嗎?”

  這個混帳東西,天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本事,總是有辦法讓自己出丑,她的確忘了行李。

  “謝……”她才吐出一個字,航德就已經(jīng)把行李箱當(dāng)推土機(jī),撞開大門,往她身前一放!啊x你!”她堅持把話說完,總得維持起碼的禮貌。

  航德怒眼圓睜:“?就這樣?”

  蓓蕾避開他灼熱的目光,想喘口氣。不行!不能露出任何破綻。

  “干嘛?你還指望我給你小費(fèi)?”她據(jù)傲地說。瞧見航德突然緊握雙拳,心佇立刻有些后悔。

  他做了個很長的深呼吸,仿佛想借此控制自己即將爆發(fā)的火氣。

  “少跟我來這一套!”他咬牙說。蓓蕾覺得好無助,單獨(dú)和他在客廳,她根本沒辦法思考。

  “你希望我說什么?上次你已經(jīng)摔過我的電話,還巴望什么?”她實(shí)在無話可說,急著送客,“我想你還是回去吧!”正要開門的時候,航德突然伸過來一只大手,猛地把門推回去。

  她仰頭看了男人一眼,發(fā)現(xiàn)他正以一種評估的眼光打量她:“賣房子這件事,和我有關(guān)嗎?”

  蓓蕾知道崔航德是個絕頂聰明的家伙,絕不可輕易讓他看出破綻。“哦?是嗎?”她不置可否地聳聳肩,表示起碼相差十萬八千里。不過,眼前兩人距離太近,不安全。她立即又改變策略地說:“我到底說了什么惡毒的風(fēng)涼話,氣得您非摔我的電話不可?”

  航德站在那兒一語不發(fā)地瞪著她,不知過了多久,好象終于記起所有的談話內(nèi)容,他提醒她說:“除了請我以后不要再打電話給你之外,你還大膽指控本人幸災(zāi)樂禍。”

  蓓蕾圓睜著一雙大眼睛,知道他又在耍老把戲,故意要讓她感到內(nèi)疚。

  “難道你忘了寫給老岳的那封信嗎?你故意勾起別人的希望,然后又拒絕別人,這種下三濫的手法,還指望我說好聽的?”

  “你以為那封信針對你寫的?你真的這么想?”他問,逼得蓓蕾不得不面對現(xiàn)實(shí);蛟S當(dāng)初的確有些武斷,可是她一直都認(rèn)為航德是匹狡猾的狼。

  “沒……沒有啊,我怎么會呢?”她矢口否認(rèn),一張粉臉早已飛紅,“我……,”

  “或許我早就該告訴你,就是因?yàn)樾睦镉心悖?dāng)初才會提筆寫第一封信給他!彼f。

  “是嗎!真是幫了大忙!陛砝俪脵C(jī)接下去說:“既然是這樣,那第一封信的目的,其實(shí)只是想借機(jī)接近我羅?”

  “拜托!”航德突然有些無奈,“說得那么白,還不懂嗎?”

  ‘您’當(dāng)然不會有錯啦——”

  “閉嘴!”他憤怒地打斷她的話,“一句話都別說,仔細(xì)聽我說!

  蓓蕾隨時都可以丟幾句氣死人的俏皮話還以顏色,但是想一想,還是保持緘默點(diǎn)比較妥當(dāng):“最好說精彩一點(diǎn)兒!”隨即木頭人似地將在那兒,等他開腔。

  “你可不可以坐下來?”他提議。

  聽起來仿佛認(rèn)為她隨時都有可能崩潰,或者,這一講要老半天,不僅是三言兩語而已。

  “不必了,”她直截了當(dāng)?shù)馗嬖V他。其實(shí)坐下來也挺好,只是現(xiàn)在后悔已經(jīng)太遲了。

  “隨便,”他直直盯著她,“星期二那天,我打電話給——”

  “反正不是跟老岳道歉!

  “可以請你安靜嗎?”

  “請繼續(xù)。”

  “沒什么好道歉的!”聽他這么一說,蓓蕾差點(diǎn)就“哼!”了出來,不過瞧他一臉正經(jīng)八百的樣子,最好少搗蛋。航德也不愿多想,直接往下說:“一共有兩封信……”

  “兩封?”蓓蕾還沒說完,就被航德臉上“本人鄭重警告你”的表情給嚇得趕緊閉嘴。

  “如果我必須表示歉意,那就是,這兩封信是同一天寄出的,很遺憾,它們并沒有同一天寄到。聽你跟我說話的口氣,我就知道一定還差一封,不過……”

  “等一下,”蓓蕾打斷他說,“有個地方我聽不懂。你剛才說有兩封信?星期二那天老岳只收到一封。 

  “兩封都是寄給他的。你看到的那封,是以布萊頓公司的名義寄出,說明本公司無意冒賠錢的風(fēng)險。”

  “那另外一封呢?”蓓蕾問,所有憤怒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全心注意航德所說的一字一句。

  “至于那另外一封,”他說,“一直到星期三才寄到,是以我個人的名義寄出,站在經(jīng)營企業(yè)的立場,給他一些建議。同時,也同意由我私人的帳戶中撥出一筆款項(xiàng),幫他度過這個難關(guān)。”

  蓓蕾聽呆了,除了盯著航德之外,也不知該如何去想。“你……你……他呢……”她想說幾句話,可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老岳的確需要一筆錢,數(shù)額并不小,剛才航德清清楚楚地告訴她,就因?yàn)樗年P(guān)系,特別以私人名義出資替老岳應(yīng)急,她還有什么話好說?

  “喔!航德!”她覺得現(xiàn)在一定得坐下來,也顧不得是不是出爾反爾了。

  “我也可以坐嗎?”他問。蓓蕾這才注意到航德往長沙發(fā)走過來,正等著她同意呢!

  “當(dāng)然可以!彼f話的語氣和剛才迥然不同,說完也往長沙發(fā)另一端挪了挪,好空點(diǎn)位置讓他坐。

  “可不可以請你再重新慢慢地說一遍?”她注意到航德臉上一抹久未出現(xiàn)的微笑。

  “也沒那么多可說啦!”他有點(diǎn)猶豫,“或者呢,”他好象是故意要吊人胃口,又補(bǔ)上一句,“嗯,其實(shí)倒也挺有得談的!甭犉饋碛悬c(diǎn)怪怪的!盁o論如何,星期二當(dāng)天我就已經(jīng)做了決定,然后我打電話給你——”

  “包里!”她突然大叫,“你打電話來問包里,對不對?”

  他嘟噥了半晌,沒說什么,過了一會兒才說:“跟你說不到兩句,我就知道一定有一封信還沒寄到!

  “你打電話給老岳,就是要確定這件事?”

  “我打電話是要找你,”航德糾正她,“直到當(dāng)時我才發(fā)現(xiàn),兩封信沒有同時到達(dá)。就我而言,實(shí)在沒有必要跟他聯(lián)絡(luò),當(dāng)然,他很可能會撥電話給我!

  “老岳的確打了電話給你,對不對?”

  “他找我的時候,我正在開會,我的特別助理留了一個條子在我桌上,說老岳看了我的信之后,已經(jīng)樂昏了頭,分不清東西南北。”

  老天,蓓蕾覺得很慚愧,居然在電話里指控這位大恩人幸災(zāi)樂禍。

  “也不能怪老岳,”她說,“他日夜擔(dān)心,當(dāng)然反應(yīng)會比較激烈!

  “他并不是惟一‘反應(yīng)激烈’的人!焙降录怃J地撂下一句。

  蓓蕾突然有些緊張,說不定航德只是同情老岳,根本和她沒有關(guān)系。

  可是事實(shí)又好象不是這樣,就算航德會因此惹上一點(diǎn)麻煩好了,反正他有的是錢,怕什么?“你?難道你也擔(dān)心?”她急迫地問。

  “我已經(jīng)……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順著自己的心意辦事了!辈还芩鎸Φ氖鞘裁磫栴},他還是沒說,“不過上星期二你在電話里的態(tài)度,對整個事情一點(diǎn)幫助都沒有!

  蓓蕾扭過頭看著航德,他似乎正絞盡腦汁,想要正確無誤地說些什么。

  “我,聽不太懂!”她慢條斯理地說。航德電話中冷若冰霜的態(tài)度,怎么會和他的事業(yè)有關(guān)呢?

  “你還不懂嗎?我是在告訴你,假如是其它的女人,我才懶得管她的死活呢!”

  蓓蕾覺得喉嚨很干,呼吸也有點(diǎn)困難,自己真是個大白癡。原來航德從一開始就認(rèn)定她只是周末鄰居,或岳麥克塑料公司的秘書,而不是看作“那個叫黎蓓蕾的女人”。其實(shí)搞了大半天,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叭绻皇俏业年P(guān)系,你不會插手?”

  “當(dāng)然‘不會’!彼貏e字正腔圓地說,“不過,你也應(yīng)該相信,我照樣能搞出一些把人活活氣死的勾當(dāng),比如打電話去‘幸災(zāi)樂禍’等等!彼f著說著,臉上泛起陣陣笑意,“你現(xiàn)在知道我為什么會那么生氣了吧?”

  “我……嘔……”她還是搞不懂,只好張口問他:“為什么?”

  航德這時已轉(zhuǎn)身看著她,深藍(lán)色的眼睛盯著她不放,好象在我一些熟悉的什么!半y道你猜不出來?”他極其平靜地問,蓓蕾一顆心立時亂了陣腳,愈跳愈快。

  剛才男人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他根本不關(guān)心其它的女人;言下之意,就是很看重自己。換句話說,在他的心里,自己還有一席之地。

  喔!不!不可以這么想下去,不能再會錯意。

  她將目光自航德身上移開,終于了解他從來都沒有真正“愛”過自己、她又看了他一眼,男人期盼的眼神,仍殷切地等著她的回答。

  “我……我……我最不會猜了,”只好這么搪塞過去。

  航德的表情有點(diǎn)失望:“我一定要長話長說嗎?”

  不管是長話還是短話,蓓蕾心里好象煮了一鍋正在沸騰的開水,激動不已。她的大腦似乎已經(jīng)不聽使喚,棄她而去;前思后想又全無頭緒可循,她好心慌!“嘔……這個……長話長說也不錯嘛!”

  航德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看了許久,又向她靠了靠。

  “好吧!長話長說,我就從頭說給你聽!陛砝俑院,張著嘴發(fā)呆,“去年年底,公司的生意做得很好,我在倫敦的生活也很不錯,就開始仔細(xì)評估我的生活品質(zhì)。”

  “品質(zhì)?”蓓蕾不懂,航德為什么勞師動眾地細(xì)說從頭。令人感到高興的是,以前雖然也談過許多話題,但今天所提的部份——這比較隱私的個人部份,卻還是頭一次聽他說起,她覺得兩個人的距離又拉近了些。

  “當(dāng)時我覺得生命里好象少了什么東西,可又說不上來!彼^續(xù)說,“在事業(yè)上,以前訂下的目標(biāo),幾乎已經(jīng)全部完成,一樣都不少。所以我認(rèn)為,或許自己應(yīng)該改變一下生活方式!

  “所以你就買下了豪邁山莊?”

  航德溫存地看了她一眼,蓓蕾覺得心里受用,一股暖流非常溫柔漫過全身。真搞不懂為什么以前會那么恨他?

  航德回答說:“在鄉(xiāng)下買棟房子的確是個好主意,不必太大,也無需豪華。我平常工作很賣力,一個星期7天都不夠用,所以我想換一個完全不同的格調(diào)。剛開始的時候,我也不報確定到底有沒有辦法應(yīng)付那種寧靜無波的家居生活!彼酝F,隨后補(bǔ)充說:“找到這棟房子之后,我立刻著手進(jìn)行必要的修改,沒想到卻在無意中碰到一位美得脫俗的女人,指著我的鼻子罵我說:‘喲,崔航德先生,等不及要把它給拆了,是不是。俊踔吝指控我為了買豪邁山莊‘欺壓善良’。”

  蓓蕾只記得他說了句“美得脫俗”,其它那些都聽不真切!罢妗瓕Σ黄,我那么說實(shí)在很不公平,只是在你出現(xiàn)以前,豪邁山莊本來應(yīng)該是我的!

  “這一點(diǎn)我后來也發(fā)現(xiàn)了!焙降滦α诵Α

  “當(dāng)初你一點(diǎn)都不知道?”

  “看過房子以后,我就交給律師全權(quán)處理。一直到那次遇到你之后,我才了解其中的一些細(xì)節(jié)!蹦腥梭w貼地望著她,繼續(xù)說道:“事實(shí)上,你幾乎也錯過了春櫻山莊。”

  “是嗎?”她有點(diǎn)不太相信。

  “還好你沒有。”他答道,“春櫻山莊上市的時候,我正好不在國內(nèi),等我一回來就知道了這件事。當(dāng)時我想把它買下來,再將兩個山莊還原成一個。不論就生活便利,或者是將來轉(zhuǎn)售的投資報酬率來看,這么做都很合理。”

  蓓蕾問:“所以你就打電話聯(lián)絡(luò)那家中介公司?”

  他點(diǎn)點(diǎn)頭!八_魯佛告訴我春櫻山莊還沒脫手,不過——”他看了她一會兒,才又繼續(xù)說:“決定購買之前,我臨時起意問了一聲:是不是有其它人也想買那棟房子?”

  “他告訴你說我想買?”她問。

  航德悲哀地望了她一眼,“本來我真的想不顧一切地買下來,一聽到黎蓓蕾小姐已經(jīng)出價,竟然心慌意亂地難以抉擇。我自己也沒想到,居然會把它讓給你。”

  “天哪!”蓓蕾這才意識到,航德在此之前,從來都沒有特別為誰退縮過。

  航德靜靜地望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后來你搬了進(jìn)來,一切煩惱,接踵而至。從那時開始,本來以為應(yīng)該寧靜安詳?shù)泥l(xiāng)居生活,就日益精彩地連番好戲登臺!

  “煩惱?”她有點(diǎn)嗆,后來又覺得自己太沖動了一點(diǎn),立刻追加一句:“啊!你是說整修房子的噪音?還有——”

  “不,我是指你,黎蓓蕾。”他神情嚴(yán)肅地說,仍是目不轉(zhuǎn)眼地望著她。

  “我?”她愣了一下,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怎么會呢?”她心跳加快,說話也變得結(jié)結(jié)巴巴。

  “怎么會?”他搖搖頭,“過去這幾個星期我也很想知道,到底這位有雙誘人紅唇的長腿美女有什么令人無法抗拒的磁力,讓我一開始就慘遭折磨?”

  “折……折磨?”

  “沒有其它字眼可以描述。尤其是你在撕壁紙的時候,我在隔壁聽起來,簡直就好象有個馬戲團(tuán)在吹喇叭似地吵死人!

  “喔!”她咕噥了一聲,心跳暫時恢復(fù)正常,“那也是情非得已的嘛!”

  “那當(dāng)然!彼餐猓澳銇砹酥蟮牡谝粋星期天,我就被你吵得一個頭兩個大。沒法子,只好第二天一大早就趕回倫敦。不過,即使如此,我還是很佩服你獨(dú)自完成裝修房舍的成就!

  “換裝管線是姜先生負(fù)責(zé)的!彼X得不應(yīng)該把別人的功勞攬到自己身上,“很抱歉那天早上害得你不得不先走一步!

  “小事一樁。”他興致高昂起來,“還有一次,我甚至為了你,故意延期出國!陛砝俚那榫w也開始起伏!坝袝r,就是因?yàn)槟阍谶@里,我刻意提早回來。”

  蓓蕾吞了口口水,又做了一次深呼吸!斑@……都是為了我?”男人更靠近了些,她又咽了口口水。

  “一點(diǎn)都不假,”他答道。

  “為……為什么呢?”她一定要問清楚。

  “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我問過自己不知幾百遍。我不知為什么只要看到有哪個男人來接你,就會氣得七竅生煙;我也不懂為什么我會整晚思慮,你是不是過得很好?”

  他……,他在說些什么?蓓蕾覺得受寵若驚,難道他在說,他對自己很有興趣,在追求她?理智告訴自己:別做夢了,可是擺在眼前的是事實(shí)。

  她當(dāng)然大可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査,不過,要真的是自己表錯情、會錯意,不讓他笑掉大牙才怪,以后怎么做人?她只好問他:“你是指那個星期六晚上,我跟你說‘晚安’,可是你根本不理我的那次?”

  “我也會犯錯的!彼f。聲音原有的緊張,突然隨風(fēng)而逝般一掃而空。她縱聲大笑,才沒笑多久,又讓航德臉上凝重的表情震懾住。航德對她說:“你好美!”她可以感覺到他每一次的呼吸。

  “航德!”她不自主地叫著他的名字,聲音好輕好柔?墒撬难酃夂媚兀坪踉趯彶樽约簩λ那橐獾降子卸嗌?她努力搜尋可以支持她的立場,就算是陳腔爛調(diào)都可以,她要讓他知道,她和別人不一樣。航德仿佛知道她此刻的感受,突然制止她說:“蓓蕾,不要這樣,放輕松一點(diǎn)。”她還是覺得有些驚慌失措,呼吸不順!拔野l(fā)誓,絕對不會傷害你,”他向她提出保證。

  她很想說:航德,你根本不懂我的心。你也不明了你在我心中的份量,足以摧毀我。

  她張著大眼睛看著他,盡力隱藏內(nèi)心怕受傷害的恐懼。航德突然又向她挪近了一些,用手輕輕托起她的臉龐,輕觸她微張的唇。

  “相信我,”他說。

  “為什么?”

  “因?yàn)槲覑勰,”他的回答是這般溫存、平靜。

  “你真的愛我?”她目瞪口呆,一臉懷疑。

  “真的!

  “什么時候開始的?”她故意想說得好象在開玩笑,其實(shí)恨不得把每句話都刻在心版上。所以,真正吐出來的聲音反而變得很嚴(yán)肅、很認(rèn)真,因?yàn)樗娴暮芟胫肋@個答案。

  “雖然直到最近這一陣子,我才確定為什么自己會失眠、沒食欲,或脾氣陰晴不定。不過我知道,我一直都在愛你,從未稍減。”他也神情嚴(yán)肅地回答,兩眼直直地看著她。

  “一直嗎?”她又問,想起過去他對待她的種種因果始末,似乎不太合邏輯,八成又在騙她。

  “一直都是!彼f得好堅定,“在一開始,我拒絕相信這個事實(shí),但又找不出合理的解釋。比如說5個星期以前的那個星期天,我正準(zhǔn)備出發(fā)回倫敦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你正興高采烈地一個人去散步。我本該鎖門立即上路的,竟然突生奇想,也打算自己一個人去走走,散散心。只要我愿意,就算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再走也可以!

  蓓蕾癡癡地望著他,此時此刻,正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關(guān)鍵,沒有人會來幫她,她得自己應(yīng)付!八阅恪愀櫸遥俊彼@訝地問。

  “那次純屬巧合!彼麚u搖頭,“我走的是另一條小路,那個谷倉正好是兩條路的交會點(diǎn)。下大雨的時候,我才會在里面躲雨。”

  “還有牛群!”她激動地說,“你……”

  “當(dāng)時我的確很不客氣,”他愿意接受全部的責(zé)難,“你那天表現(xiàn)得好極了,勇敢、鎮(zhèn)靜,在我的激怒下,仍然克服自己的恐懼,穿過牛群。”

  “你明知當(dāng)時我很害怕,”她說。

  “你根本嚇壞了,”他修正她的說法,順便牽住她的手,補(bǔ)充說,“從此以后,我就一直很佩服你過人的勇氣!

  “所以你才跑到谷倉外面,看我表演沖破雨牛陣?”她回憶當(dāng)時的情景,也想起自己對他的憎恨。

  “不僅是看,”他答,“也在你需要援手時,及時行動!

  “真的?”

  “不必懷疑,”他說,隨即問道,“之后你還好嗎?有沒有什么不良影響?”

  “我沒事,”她坦白地說,“其實(shí),事后我覺得很得意,雖然……”她突然住口,沒再說下去。

  “雖然怎么樣?”他立刻追問。

  “雖然……嘔……我記得那時真的很得意,因?yàn)槲铱朔藦男〉酱髮εH旱目謶指校@次,其實(shí)是一種解放。不過,那……不見得和你有關(guān)。”

  “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注意到我了嗎?”他好奇地問。

  天哪,她難道忘了,他是個老奸巨滑的大壞蛋嗎?“那個時候,我以為我恨你!

  “其實(shí)并不是?”

  “我……哦……那個時候怎么會知道!

  “那你現(xiàn)在知道了嗎?”

  “航德,不要這樣,你讓我好緊張。”她有點(diǎn)不高興了。

  “小寶貝,不要生氣!”他急忙伸出手摟住她的肩膀,哄小孩睡覺似地?fù)u啊搖的,“都是我不好,只為了聽一句我期盼了很久的答案,就把你逼得那么緊。是我不好,很多事情都沒解釋清楚。比如說為什么我的態(tài)度有時友善,有時暴怒。”

  他低下頭,在她的頭發(fā)上輕輕落下吻,羽觸般柔柔地。接下來有好幾秒鐘,蓓蕾已完全沉醉,不知今夕何夕。不管這是多么的不可能,她還是得保持清醒,仔細(xì)思考他的一字一句?墒沁@實(shí)在太難了,她肩上有航德結(jié)實(shí)的手臂,發(fā)上有他輕柔的愛吻,恍惚間還聽到他說愛她。她掙扎著想要醒過來,心里卻無人交戰(zhàn)地不得平息。她本想換個話題,別再談情說愛,沒想到脫口而出的,竟全不是那么回事兒。

  “星期一那天,假如我沒有請你讓我搭便車的話,你真的會不管我的死活嗎?”她問,又感到自己對航德愛意澎湃洶涌。

  此刻不管她問什么,他都會一五一十地告訴她。即使說出來會有大風(fēng)大雨,他也愿意承擔(dān)一切的后果。他深情地望著蓓蕾棕色的眸子說:“說真的,親愛的,我也不知道!彪S后又補(bǔ)充說道:“不過有一點(diǎn)我知道的,就是我辛苦工作了一個星期。一般說來,星期六到了這里就可以了;可是那個星期五,就硬是讓某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拖到了這里!

  “拖到這里?”

  “那個時候當(dāng)然不知道,就是你嘛!”

  “喔!”她心情顯然好多了,“那個星期五,你確實(shí)回來了!

  “你還記得?”

  “我……嘔……記得當(dāng)時,看到你在這里以后,心里突然覺得很興奮。”她有些微弱地說出自己真正的感覺。

  “蓓蕾!”航德輕聲低喚她的名字,低下頭正準(zhǔn)備印上一吻的時候,蓓蕾突然想起一件讓她很不高興、難以容忍的大事。

  她的憤怒將剛才的熱情迅速凍結(jié),猛然往后倒退了些,這回絕對沒錯,她無法接受他的吻。

  “怎么了?”他驚叫,“我又做錯什么了嗎?”

  蓓蕾覺得心痛地說:“你根本就不愛我!彼瘫〉嘏険羲,絲毫沒有注意到他早已面無人色。“你只是想隨便找個情婦,跟你做那些不要臉的勾當(dāng),你和你那些——”

  “不要臉的勾當(dāng)?你敢……”

  “你少給我自以為是!”她大叫,不管他說什么,她都不要聽,“你以為我是瞎子還是白癡?看不到每逢周六來找你的那些女人?”

  蓓蕾突如其來的發(fā)作,使航德愣在那兒,他們之間的空氣,也為之凝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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