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韋尚倫端著女管家煮好的茶再回到花房時,花房里已空無一人。
他將茶盤放在小桌子上,然后四處找尋,但是沒有看見紫盈的身影,最后他低頭時,突然瞪立了眼睛。
尚倫:我先回家了。紫盈留。
這是剛剛他要她等待的地方,她就留字在這里。該死,她根本沒有交通工具,要怎么回家?
想到她可能會一路走回去,他的心立刻涼了一半,快速跑向主屋去見他母親。
“媽,我先回去了!
“你要回去哪里?”韋母及時喚住他的腳步,她兒子只差一步就沖出客廳了。
“紫盈先回去了,我去找她!
“連向主人打聲招呼都沒有就離開,是不是有失禮數(shù)?”韋母的語調(diào)里有著明顯的不贊同。
母親的質(zhì)疑令韋尚倫身子一僵。
紫盈或許會做出不向主人告辭便離開的事,但沒有理由連他都不說一聲,甚至連等到他回來都沒有;除非……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轉(zhuǎn)回頭,看著自己的母親和坐在母親身旁的明若芬。母親依然優(yōu)雅自如,而明若芬卻借著端杯子的動作避開他的眼神。
他直接走到明若芬面前。
“你去過花房?”他的表情十分嚴厲。
明若芬抬起頭,在見著他的神態(tài)后,突然不想否認了。
“去過。”
“你對紫盈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沒有做!彼甙恋鼗氐。
“如果你什么事都沒做,紫盈不會忽然離開!彼傧蚯氨平徊,臉上揚著怒火。
“尚倫,你對若芬眾沒有禮貌了!表f母沉聲提醒。
“禮貌是對懂得禮貌的人用的!表f尚倫嗤之以鼻,怒氣仍然不減。“怎么,堂堂一個明家的千金小姐,只敢偷偷摸摸做事卻不敢承認嗎?”
“韋尚倫!”她猛然站起來,同樣怒氣騰騰的回視他。“我對你客氣是因為我尊敬韋媽媽,你別以為我怕你。范紫盈走了關我什么事?說不定她是根本忍受不了你,所以干脆不告而別。也說不定她是自卑,覺得自己根本不配站在這里,所以干脆就逃走,誰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這些就是你對紫盈說的話吧?”韋尚倫冷冷的看著她。
明若芬當場愣住,韋尚倫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他猜到了一切事情。她深吸口氣,提醒自己不能失態(tài)。
“你憑什么認為我說過那些話?”她鎮(zhèn)靜的反問。他沒有證據(jù),而她絕不會承認自己做了什么。
“你最好祈禱紫盈平安回到家,否則我絕對會回來找你算帳!”韋尚倫惡狠狠的說完,然后立刻離開韋家大宅,完全不見平時的嬉鬧與從容。
明若芬重新坐了下來,望向一旁的韋母。
“韋媽媽,我——”她想解釋,但韋母卻抬起手阻止了她。
“我知道,你不必放在心上。不管范小姐突然離開的原因是什么,我想尚倫都會把她找回來的!彼沒見過兒子這么在乎一個女人。
“韋媽媽,你接受范小姐成為你的媳婦嗎?”明著芬驚訝不已。
“這得看尚倫怎么決定了!彼m然重視兒子所挑的對象,不過她更重視兒子的感受。
“韋媽媽,你不喜歡我成為你的媳婦嗎?”明若芬以柔弱的語氣問道。
“如果尚倫喜歡你,我當然歡迎你成為韋家的一分子;”韋母笑了笑,“但是尚倫一向有他自己的想法,我這個做母親的就算不同意,也還是得尊重他的意見。畢竟要結(jié)婚的人是他,不是我!
“可是——”
“既然他們都走了,那么你就來陪我吃晚飯吧,總不好浪費了一桌好菜。”韋母溫和的打斷她的話,然后起身走向飯廳。
“好!泵魅舴已氏滤械脑。
韋母了解自己的兒子,尚倫也許耐性不佳,但絕對不會隨意對人發(fā)脾氣,而今天卻為了范紫盈破了例?磥硭娴暮苤幸夥蹲嫌欠蹲嫌遣皇且矊ι袀愑羞@么深的情意呢?
☆☆☆
從韋宅一路開車出來,韋尚倫不敢把車開得太快,就怕不小心錯過了可能還在途中的范紫盈;但是他失望了。
韋尚倫著急又頹喪的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紫盈究竟會到哪里去了?尚倫愈想愈著急,要是他沒有離開那么久就好了,紫盈也不會單獨一個人離開,還有那個該死的明若芬究竟說了些什么話——
“表哥、表哥!”就在韋尚倫無比擔心的時候,門鈴聲急促的響起,伴隨著裴影彤的叫喊。
韋尚倫皺著眉打開門。
“小彤,怎么了?”他現(xiàn)在沒心情應付任何事。
“表哥,快跟我走!迸嵊巴鹚氖志屯鉀_。
“什么事?”韋尚倫連門都來不及鎖,人已經(jīng)被拉進電梯。
“紫盈被抓走了!币痪湓捔铐f尚倫所有的抗議與不滿全部消音。裴影彤一臉凝重,完全不見平時的愛玩與嬉鬧神情。
“是灰狼?”他咬牙擠出聲音。
“嗯!彼c點頭!熬敢呀(jīng)跟去了,我們必須快點趕上!
“開我的車!彪娞菀坏诌_地下停車場,韋尚倫便拉住裴影彤的手沖向座車,在坐穩(wěn)后,車子立刻飛奔而出。
不管什么神哪,一定要保佑他來得及趕去救紫盈!
☆☆☆
怎……怎么回事?
范紫盈艱困的張開眼,覺得一顆頭無比的重,壓得她的神智無法恢復清明。她努力眨著眼。
“醒了嗎?”
突來的聲音令她顧不得暈眩的立刻張大眼,她發(fā)現(xiàn)自己處在一個房間里,她坐起身,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
她的眼朝聲音的來源望去。
“灰狼!”她竭力不讓自己的音調(diào)顯出太多懼怕。
“很高興你還記得我!彼梢巫悠鹕碜呦蛩。“我還以為你跟著韋尚倫之后,就會忘了我!
范紫盈瞪著他,不著痕跡的將自己往床的另一頭挪了挪。
“忘了怎么說話了嗎?”見她不答腔,灰狼語調(diào)輕柔地問。
“因為我跟你之間沒什么好說的!彼淅涞幕氐。
“是嗎?”灰狼注視著她冷淡的神態(tài)好一會兒。“你身上的藥癮全解了?!韋尚倫的本事不小,居然能讓你戒毒!
“我寧愿死也不會再受毒品控制,而你也休想以毒品控制我!彼敛晃窇值睾暗。
“好勇氣!被依琴澷p!白嫌阒绬?你愈是不肯屈服,就讓我愈想得到你、放不開你!
“你有!”她罵道。
“就算有病,也是因為你才有!被依呛敛辉谝獾匦Φ,“我從來不為女人費那么多心思,你是頭一個!
“那是我倒楣!狈蹲嫌创较嗷澳阋詾楫攤幫派老大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我范紫盈不吃你這一套,也永遠不可能當你的女人,你死心吧!”
灰狼盯著她的神情好一會兒。
“你愛上他了?”
他?紫盈沒興趣反問,干脆別開臉充耳不聞。但灰狼不許,伸手強將她的臉扳了回來。
“你愛上韋尚倫了?”他清楚地問。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她不馴的迎向他的瞪視。
“回答我!”他加重手勁。
“哼!”她冷哼一聲。
灰狼的力氣繼續(xù)加重,捏紅了紫盈的下巴,但紫盈的眼神毫不畏怯,忍著疼依然倔強的瞪視著他。
見她始終不肯低頭,灰狼忽然放開了箝制。紫盈低咳了幾聲,卻沒有伸手去撫摸自己發(fā)疼的臉。
“即使落在我手上,你還是這么高傲,”他坐上床沿逼近她!暗阌遣豢锨揖陀挪婚_你!
這是天底下所有男人追求女人的定理,愈是得不到的女人,男人就愈難放手。
“我沒興趣滿足你的自大!狈蹲嫌I笑道。
“你不怕我再叫人對你施打毒品?”
“那是你一向的手段,不是嗎?你能威脅別人的手段也就只有這一種而已,你以為我還會怕嗎?”她輕蔑的反問道,眼里閃動著不屈的光芒。“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但是你休想我會屈服。”
灰狼依舊盯視著她,像是想從她的神情里探索出什么。
“你愛上韋尚倫,所以拒絕我?”
“我跟你之間的事沒必要扯上別人,就算韋尚倫沒出現(xiàn),我還是會拒絕你!彼龥]有一絲心虛。“我屬于我自己,不屬于任何人,更不會屬于你。想當你灰狼夫人的女人多得是,你又何必一定要找我?”
她說得很輕松,但平靜與滿不在乎的表情下,卻藏著一顆忐忑不已的心。她知道自己不能表現(xiàn)出怯弱,否則就完了。
“別的女人沒有你的勇氣、沒有你的倔強,引不起令人想征服的欲望!被依呛鋈环湃崃寺曇,“紫盈,如果你不屬于我,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得到你。如果你愛的人是韋尚倫,那么我就要殺了他!
灰狼的語氣輕柔,說的卻是最血腥殘忍的話。而他凝視的神情,絕對能使任何一個女子動心。
以一般人對黑道老大的刻板印象而言,灰狼一點都不合格。事實上,他有一張英俊得足以欺騙任何女人的面孔,再加上他雄厚的財力與勢力,在在都足以令女人前仆后繼。但是范紫盈卻是那個例外。
灰狼會看上她,除了她的臉孔之外,還有她不屈的精神。在PUB里初相見的時候,他就覺得她與眾不同。后來她得罪了他的客人,因為那個客人試圖親近她,但她的反應卻是將手上的酒往那個人身上潑,并且寧愿當場辭職也不愿意道歉——那個時候他就決定要她。
他替她解決了麻煩,但是她卻一點都不感激,甚至怪他多事。后來他派出手下硬是將她綁了回來,軟硬兼施她就是不肯點頭答應成為他的女人。他可以使強,但他更想折損她的意志,讓她明白他是不可違抗的,所以他讓手下對她施打毒品;卻沒想到她會趁看守的人松懈時,不顧一切逃了出去。
他早就知道不能放開她,卻還是讓她有機會逃了出去,并且偷走了他一樣東西。這一逃,讓他追了快一個月,幸好現(xiàn)在她終于又回到他身邊。
“你殺得了他嗎?”壓下心中的恐懼,范紫盈強裝笑容,神情冷靜無比。
“我想殺一個人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允許;而現(xiàn)在你不在他身邊,我更可以放心的對他下格殺令!
她沒有如他預期的出現(xiàn)任何慌亂與擔心,反而冷笑不已。
“如果你想用這個來威脅我,那么你白費力氣了!
“你真的一點都不關心他?他為了你不惜和我作對,你一點都不替他擔心嗎?”灰狼不相信。
“他自然有本事保護他自己,用不著我為他擔心!彼裏o畏地昂起臉。
她的態(tài)度令灰狼迷惑,究竟她是什么樣的女人?她明明關心韋尚倫,但聽到他有危險,卻一點都不緊張;頭一次,灰狼看不透一個女人。
“如果你心里沒有任何男人,為什么不肯成為我的女人?”
“拒絕不需要任何理由!
“我不相信!被依窍虢咏,然而外頭有人敲門,他臉一沉,不得不去應門。“什么事?”
“老大……”那人貼在灰狼耳邊說了一連串的話。
“立刻讓所有人戒備。”
“是!蹦侨粟s緊去執(zhí)行命令,而灰狼重新轉(zhuǎn)向范繁盈。
“你差點騙過我了!彼麚P起一抹令人害怕的笑。“有人來救你了,你想不想知道是誰?”
“誰?”她的心沉了下來。
“韋尚倫!彼平!澳悴辉诤跛纳,他可是非常擔心你的安危。如果你對他沒有一定的意義,他不會為了你冒險!
“那又如何?”她后退,卻發(fā)現(xiàn)并沒有多少退路。
“如果讓他親眼見到你屬于我,他會有什么反應?”灰狼攫住她的手腕,一把扯向自己。
“你——”范紫盈及時以另一只手臂抵住他的胸膛,不讓他貼向自己。
“將東西交還給我吧!”他突然換了一種語氣。
“什么東西?”她看著他,有些忐忑。
灰狼笑了。
“你很聰明,也很有膽量,在受制于我的時候還是沒忘記要反抗。在你逃走的時候,你順便拿走了我一樣東西,不是嗎?”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彼难b傻。
“名冊。”灰狼吐出這兩個字。“我把你關在我的房間是我的錯,因為我的確沒想到你會偷走我的交易名冊,那樣東西可能會害我身敗名裂!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彼淅涞恼f道。
“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一定要我用上別的手段,才肯乖乖說實話?”灰狼看了她的身體一眼!艾F(xiàn)在的你比以前更讓人想要擁有。”
“除了暴力、除了毒品,你根本沒有一點真心,你只是想征服我、讓我害怕、讓我不得不屈服,你根本比不上他!弊嫌劾锶贾鸬梢曀。
她掙扎著,氣得口不擇言,卻引來灰狼更大的怒氣。
“你終于說出真心話了!彼牧獯蟮米阋阅笏樗氖滞!澳銗凵享f尚倫了,是吧?”他的聲音硬得像從齒縫中迸出來。
紫盈忽然停住不動。
“是又怎么樣?”她仰起頭,以著不輸給他的氣勢說道,“我可以愛他、可以愛上任何一個男人,就是不會愛上你!
“很好!被依顷幊恋匦Φ溃拔揖鸵愠宋抑,不能愛上任何男人,也不能和任何男人在一起!”
他抓著她甩上床,在紫盈還來不及從一陣暈眩中回神的時候,高大的身軀已經(jīng)覆上她,制住她掙動的四肢。
“我向來不強迫女人,我要你和我一樣享受這個過程!
他將她的雙手固定在她頭上,以自己的左手臂壓住,然后用另一只手取出床頭柜里頭的藥丸,強硬的塞入她嘴里。
“不要……”紫盈緊閉上嘴,他卻撬開她的雙唇。
紫盈以舌頭抵住藥丸,他的手指用力的將藥丸往里推。
“唔!”她搖頭想轉(zhuǎn)開,灰狼一點都不放松,藥丸雖然沒吞下,卻在她嘴里融化了。“咳、咳……”白色的藥順勢流入她的喉嚨,讓她的呼吸岔了氣,灰狼低頭就吻住她的唇。
四肢被制住,紫盈還是不放棄的扭動身體,想逃出他的掌握。但是這次灰狼是鐵了心不會停止,她的扭動令兩人相貼的身體產(chǎn)生了危險的后果,灰狼的身體漸漸緊繃,渾身散發(fā)著欲望的氣息。
紫盈用力咬了他的嘴一口,令他不得不吃痛地退開。
就趁這個時候,她想一舉掙開他,卻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影開始渙散,身體的力氣也漸漸使不出來。
灰狼發(fā)覺到了,紫盈覺得他的笑臉一下子出現(xiàn)在左邊,一下子變成右邊;她閉了下眼再睜開,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卻發(fā)現(xiàn)那一點都沒有效。
“我說過,要你和我一樣享受!被依歉┫骂^,輕柔的吻不斷落在她臉上、頸畔,制住她身體的重量忽然減輕了。
紫盈努力集中精神,一發(fā)覺自己的手不再受制,她立刻就想推開他,然而她的手又輕易被握住,身上的衣服被扯了開來。
“放……放開……”她知道現(xiàn)在正在發(fā)生的事,也知道自己無力阻擋。
她的意識努力反抗,卻敵不過藥效,她被即將發(fā)生的事急出了淚水。
“尚倫、尚倫……”她低喚著。
就像是一種心電感應,原本緊閉的房門被狠狠踹開,發(fā)出巨大的聲響,隨后一個人影沖了進來,一記鐵拳逼得灰狼不得不跳開。
“紫盈!”
是尚倫的聲音,她想起身,可是沒力氣。
灰狼一見是他,立刻回了一拳,尚倫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查看她的情況,兩個男人已經(jīng)扭打成一片。近身肉搏,兩人身形相當,動作也一樣敏捷,憤怒的火焰更令兩人出手毫不保留。
“韋尚倫,你來得太遲了!被依蔷尤贿笑得出來,但隨之而來的一拳打掉了他的笑容!绊f尚倫!”灰狼失控的怒吼,一連串的拳腳不斷反擊。韋尚倫冷靜的閃躲、再找機會出手。
看到紫盈躺在床上的無助模樣,尚倫抑不住滿腔的怒火,但是他不沖動,保持冷靜是對戰(zhàn)的第一要訣。他很清楚自己如果不冷靜,別說要救紫盈,就連想安全離開這里都有困難。
“尚倫、尚倫……”紫盈弓起身體,嘴里無意識的低喃。
灰狼的失控讓自己吃了不少虧,唇角也被韋尚倫揍出血痕。尚倫才想趁勝追擊,耳邊卻聽見了紫盈的聲音,讓他分了心。眼見打斗無法取勝,灰狼立刻取出了藏在衣服內(nèi)的槍。
一股危險的直覺讓韋尚倫回過神,可惜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砰!”
一聲槍響,韋尚倫只來得及護住致命的部位,子彈還是打中了他的左肩。他沒有時間遲疑,幾乎是在眨眼間也撥出了藏在身上的手槍,迅速回擊灰狼。
“唔!”灰狼痛叫了一聲,右肩已受傷,他捂著受傷的部位,撞破玻璃跳了出去,一下子便消失在黑夜里。
韋尚倫本來想追,但是左肩的痛蔓延了開來,他只確定灰狼離開后,便折回身子看向床上的人。
“紫盈!彼暮粑贝伲瑔问謸荛_她的發(fā)絲后,發(fā)現(xiàn)她臉上一片淚痕。他找好她被扯開的外衣時,裴影彤與田中靖君終于解決了外面那群嘍羅沖了進來。
“表哥,你沒事吧?”她聽到了兩聲槍響,擔心他們出事。
韋尚倫以沒受傷的手摟著紫盈,動作間充滿著保護與心疼。他抬起頭,“我還好,但是紫盈她——”
裴影彤看見了他左肩上的大片血漬,立刻回頭,“靖,你通知瑩準備手術,然后將車子開過來!
“嗯!碧镏芯妇⒖堂靼姿囊馑。
裴影彤走近他們兩個人,發(fā)現(xiàn)紫盈的情況后,立刻脫下身上的小外套,覆在紫盈身上。
“表哥,她——”裴影彤語音梗塞,實在問不出口。
“沒有。”韋尚倫知道她問的是什么。“幸好我及時趕到,但是紫盈……似乎又被下了藥!
裴影彤扶起她,只發(fā)現(xiàn)她的淚水不斷流著,并且發(fā)出痛苦的低吟聲,卻怎樣也醒不過來。
“我們立刻去醫(yī)院,紫盈會沒事的!毖b影彤安慰道,“表哥,你的傷呢?你能夠自己走嗎?”
“可以。”他點點頭。
裴影彤背起紫盈。
“我們立刻到醫(yī)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