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天拓見到綠菡走進來,驚喜的站起身迎接。
「綠菡,好……好久不見!
綠菡的心在見到他的瞬間瘋狂加速,他變得有些憔悴,英俊的臉消瘦了些,原本合身的西裝也顯得有些松垮。她忍不住感到心疼,忍不住想著他到底是怎么照顧自己的。
她朝他笑了笑,「抱歉,打擾你辦公!
「不會,怎么會呢?匆妸厑,我真的很高興。坐……」視線瞥向黑色沙發(fā),天拓想起曾在那兒發(fā)生的狂野激情,眼神一黯。
綠菡也不自在的撇開視線,小臉一片嫣紅。
「我……我有事要告訴你!顾е。
天拓?zé)崃业哪曀,感覺離上次見面好像已過了一輩子那么久。她瘦了些,但還是那樣美麗、那樣可愛、那樣讓他心動。
「什、什么事?」天拓心中一驚,該不會是……送喜帖來給他吧?這個念頭讓他的臉色慘白起來,他無法承受這個!
他盯著她的小皮包,忍不住想,里面放著喜帖嗎?他冷汗涔涔,幾乎無法承受心中的煎熬。忍耐了兩個月見不到她的日子,不敢去找她、不敢去想她,而如今好不容易盼到她主動前來,卻要面對這樣殘酷的結(jié)果?
天拓緊張的表情,讓綠菡也跟著不安起來。他怎么了?室內(nèi)溫度明明剛剛好,他的額頭卻冒出斗大的汗珠,表情僵硬,全身肌肉緊繃,好像死刑犯正要面對槍決一般。
「我……我懷孕了,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這個消息!咕G菡鼓起勇氣說出口。
「妳說什么?妳懷孕了?」他的臉色在聽到這句話時變得更加慘白,臉孔驚慌的扭曲,看起來一副世界末日來臨的樣子。瞪著她尚未隆起的小腹,他甩甩頭,好像這樣就能甩掉她肚里的孩子一樣。
綠菡生起氣來,他的反應(yīng)刺傷了她。
「你放心,我不是要用孩子來綁住你,只不過因為你是孩子的父親,我認為有必要告訴你。就這樣,不打擾你了!顾龖嵟霓D(zhuǎn)身想走。
天拓連忙拉住她,腦中一片混亂。她說什么?他是孩子的父親?他是占有了綠菡無數(shù)次,但是他一直有做防護措施啊,只除了生日那晚……
他艱難的開口:「那徐碩澤……」
綠菡憤怒的回頭,美眸燃燒著怒火。他可以不愿承擔(dān)責(zé)任,伹她絕不容許他質(zhì)疑這個孩子不是他的!
「我告訴你,不管你認為我和碩澤上過多少次床,事實是——你是我唯一的男人!」綠菡咬牙吐出。
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在消化完這句話後,震驚的情緒轉(zhuǎn)為不可思議的狂喜!綠菡是他的,沒有徐碩澤、沒有別人,他是她唯一的男人!
但她的心……
天拓心痛起來,她的心不是屬於他的。也許徐碩澤是個君子,愿意忍耐到新婚之夜,不像他……像個野獸般一次又一次掠奪她的純潔,甚至還讓她懷了孩子——
一個他跟綠菡的孩子。
天拓微微顫抖起來,大手輕輕覆上她平坦的小腹,還是無法相信里面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一個孩子!顾\的說。
綠菡心頭浮上一抹感動,她知道天拓不是個殘酷的人,他的撫摸是那樣溫柔,承認了這個孩子是他的。
事實上,天拓欣喜若狂,但是,過去的鬼魅開始出現(xiàn),在他耳邊叫囂——
「你爸爸不要你,因為你害死了你媽媽。要不是為了生你,你媽媽不會死掉!」——這是那個張芬蘭老巫婆說的話。
「我們已經(jīng)盡了全力,不過失血太多,孩子跟母親都沒保住……」——這是在手術(shù)室外,醫(yī)生對他說的話。
兩年前,一個叫蘇婉媚的女人,故意設(shè)計他,懷了他的孩子,企圖用孩子綁住他。沒想到,懷孕不到幾個月,就因為子宮外孕,喪失了性命……
天拓深深的感到害怕,綠菡是那樣的嬌小,她受得了嗎?她會不會跟他母親和蘇婉媚一樣,因為生孩子而死去?
不、不!他不會讓她死的,他不能失去她!
猛然抽回手,天拓在她溫柔的臉龐上,看見美麗的母性光輝。他多想要這個孩子,這是他跟綠菡的骨血,但他不能冒險,他絕對絕對不能失去綠菡!他寧愿忍痛放棄這個小生命,寧愿一輩子不要有孩子,只要綠菡活得好好的。
「答應(yīng)我,打掉這個孩子!固焱厮粏〉恼f,心里充滿痛苦與掙扎,臉上則努力維持平靜,他一定要說服綠菡。
綠菡愣住了,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殘酷的話。
她不敢置信的問:「你……說什么?」
「我說……我要妳拿掉這個孩子。」天拓內(nèi)心掙扎不已,他想要這個孩子,但他不能、也不敢要啊。
本以為他或許會跟她搶孩子,甚至以為他可能會為了孩子要求跟她結(jié)婚,但她從來沒有想到,這個殘酷的字眼會從他口中說出。他不要這個寶寶!
綠菡傷心極了,她握住他的大掌,將它放在自己的腹部,沉痛的輕聲說:「天拓,他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他有呼吸、心跳,雖然現(xiàn)在感覺不到,但他確確實實在我體內(nèi)成長啊,你怎么能要我拿掉他?」
天拓的手在顫抖,緩緩的從她柔軟的腹部挪開!肝也荒芤!
不能?綠菡搖頭,「你放心,我不會拿寶寶威脅你娶我,也不會給你添任何麻煩的!
天拓驚愕的瞪她,他從沒想過結(jié)婚這個可能性,一時之間,這念頭多么誘人……但他立刻放棄了這個想法,他知道綠菡不會答應(yīng)的,因為她深愛著徐碩澤。
他驚訝的表情讓綠菡明白,他根本沒想過要娶她,那么……他只是單純的不想要這個孩子……
綠菡眼中掠過一抹決絕!改惴判,我不會再來找你的,你不要這個孩子無所謂,從今以後,他是我一個人的孩子,我會自己養(yǎng)他。」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辦公室。
天拓頹然跌坐在沙發(fā)上,雙手捧住頭,腦里紛亂的思緒逼得他快發(fā)瘋。她不肯拿掉孩子,可這孩子可能會危害到她的性命哪,如果她死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只是,他真的不懂,她愛的不是徐碩澤嗎?那又為什么堅持要留下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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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菡辭掉了工作,搬回去和養(yǎng)父母一起住,并將懷孕的事告訴了他們。
在最初的震驚、憤怒過後,兩老的態(tài)度漸漸軟化,開始興奮的期待第一個孫子出世。
江母天天燉補品給綠菡吃,見她拿稍微重一點的東西就緊張兮兮的;江父則每天數(shù)日子,甚至開始興致勃勃的幫孫子想名字。
綠菡以為日子會這樣平靜的過下去,不料,卻來了一個意外的訪客——楚振武找上了她。
「楚先生您好,不知道您來找我有什么事?」綠菡努力維持表面的冷靜。楚振武該不會是知道了孩子的事,所以來跟她搶?雖然他不是天拓的親生父親,但豪門對這種事似乎特別在乎。
她緊張起來,沒有人可以搶走她的孩子!
「綠菡……呃,我可以叫妳綠菡吧?妳叫我楚伯伯就行了!钩裎淇粗矍扒屐`飄逸的女孩,突然有些明白天拓為何會陷得這樣深了。這女孩美得脫俗,臉上沒有一絲一毫墮落的痕跡,絕不是那種會為了錢出賣自己的女人。
綠菡點頭,禮貌的微笑,「楚伯伯,我想您來找我,應(yīng)該是有要緊的事要談,請說吧。」
楚振武倒是遲疑了,看著她磊落的表情,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卑鄙。「我想跟妳談?wù)勌焱氐氖。?br />
那么不是為了孩子了……綠菡松了一口氣,也對,天拓根本不想要這個孩子,又怎么會把孩子的事告訴楚振武呢?
「妳和天拓……在交往吧?」他試探性的問,卻見她表情一凜。
「沒有,我們已經(jīng)沒有聯(lián)絡(luò)了!咕G菡面無表情,心卻好痛好痛。
「為什么?」
「楚伯伯,我不知道您抱持著什么想法,不過,我跟天拓的事都過去了,我不想再提!
楚振武愣住,不由得欣賞起眼前這個女孩。她態(tài)度不卑不亢,并沒有因為他是天拓的父親而巴結(jié)逢迎,或是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反而一臉平靜。
「是我問太多了!顾Z帶歉意。
見他態(tài)度客氣,綠菡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我跟天拓真的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
聽羅嫂說,這幾天天拓像個活死人一樣,整天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連公司也沒去,他不由得大怒。本以為天拓又是為了哪個狐貍精自甘墮落,沒想到卻從孫齊口中得知了綠菡的存在。他驚訝極了,沒想到事隔十多年,天拓竟然真的找到了她。
「天拓這孩子死心眼,個性又固執(zhí),不喜歡把心事說出來,我也是最近才得知妳的存在。今天來是想拜托妳一件事,希望妳能真正跟天拓斷絕來往。」楚天拓將自己的目的說出來,見到她不敢置信的表情,突然覺得有些良心不安。
綠菡心里的感受很復(fù)雜,但到了最後,她只想笑。從來沒想過,這種八點檔的情節(jié)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豪門父親私下約見兒子的女人,要求他們分手,接下來,他是不是要拿出一張空白支票打發(fā)她?!
「您多慮了,我已經(jīng)跟天拓斷絕來往了!咕G菡的聲音冷冷的。
明白她誤會了,楚振武暗自嘆息,「綠菡,我知道妳大概以為我是個壞老頭,可妳誤會了,如果是在另一種情況下,我很樂見妳跟天拓交往,畢竟,那孩子十幾年來一直牽掛著妳……」
綠菡不發(fā)一語。楚伯伯搞錯了吧,天拓才不可能牽掛她,他甚至不要他們的孩子!
「天拓的養(yǎng)子身分,除了幾個比較親近的朋友知情之外,外界并不知道。我擔(dān)心妳們交往的消息傳開,萬一被那些記者拿來大作文章,挖掘出天拓其實出身育幼院,這樣一來,對天拓會造成很大的困擾,我不希望這種事發(fā)生。」
綠菡望著老人憂心忡仲的表情,不禁心軟了。原來,他并不是勢利的覺得她配不上天拓,而是在做他認為對天拓最好的事。
的確,如果事情曝光之後,很多問題勢必會隨之而來。
「我明白了,楚伯伯,我答應(yīng)您不會再見他!
「謝謝!钩裎潼c頭,既感到寬慰,同時也有些遺憾。
如果是這個女孩,應(yīng)該可以讓天拓恢復(fù)笑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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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了好幾天,天拓終於下定決心要去找綠菡,向她坦白內(nèi)心深處從沒對人說過的恐懼。
聽了他的解釋,或許她會答應(yīng)拿掉孩子。
心中有所決定之後,他立刻行動,卻發(fā)現(xiàn)綠菡像是蒸發(fā)了一般,就這樣消失無蹤。
他狂打她手機,卻總是沒有回應(yīng),留言也不回;他到她租處一連等了幾個晚上,也沒見她回來,擔(dān)心的詢問附近鄰居,才知道她搬走了,就連工作也辭了。
她究竟去了哪里?
然後,他想到了徐碩澤,他一定知道綠菡在哪里。
他去報社找人,卻見徐碩澤站在門口,正跟另一個女孩有說有笑,態(tài)度親昵。
天拓火大極了,認定他一定是因為綠菡懷了別人的孩子,所以拋棄了她。
他沖上去就給徐碩澤一拳。那女孩驚呼一聲,然後潑辣的對他又叫又嚷。
天拓不睬她,直接瞪向徐碩澤,質(zhì)問道:「綠菡在哪里?你是不是他媽的拋棄了她?!」
徐碩澤一臉無辜,哭笑不得的說明,「她說要休息一陣子,應(yīng)該是搬回父母家里住了吧;至於拋棄……我們根本就不算交往過,又何來拋棄之說?」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又補充道:「綠菡看起來柔弱,其實很倔強,如果她認定一個人,就不會改變,而那個人不是我!
天拓困惑極了,「你們不是準備結(jié)婚了?」
徐碩澤搔搔頭,靦腆的笑了笑!甘俏业腻e,我胡說八道,根本沒這回事。」
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看得出徐碩澤不是在說謊,那么是綠菡說謊了?她為什么要騙他?還有,徐碩澤說的話是什么意思?綠菡認定的人是誰?
天拓抱著一絲希望,決定去找綠菡的養(yǎng)父母。這是最後的辦法了,他一直不想面對他們,或許潛意識中仍無法原諒當年他們帶走綠菡,讓他和綠菡一分離就是十多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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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上午,天拓循著孫齊查到的地址,找到了江家。他非常緊張,在門口低頭審視自己的外表,無論如何,還是希望能給綠菡的養(yǎng)父母一個好印象。
這時,江母正好買菜回來,狐疑的瞪著他!改阏艺l。俊
天拓緊張得連說話都結(jié)結(jié)巴巴的,「伯母好,我……我要找綠菡!
「綠菡?」江母困惑的看著眼前俊朗的男人,覺得有些眼熟!改憬惺裁疵郑俊
「我姓楚,楚天拓。」天拓緊張的微笑,「請問綠菡在嗎?」
原來是他啊……江母看他一臉緊張,看起來倒不像想像中那么壞,只是,他還來找綠菡做什么?
「你不是不要她了嗎?」她口氣兇惡的問。
「不是……不是的!固焱亻_始冒冷汗,看來江母是把他當成負心漢了!肝腋G菡之間有點誤會,想跟她談一談!
「誤會?什么誤會?你如果不愛綠菡,就不要再來找她,她已經(jīng)夠傷心了!菇竷窗桶偷牡伤
「不,我愛她,我愛綠菡啊!固焱刂钡拿摽诙觯l(fā)覺自己說了什么,他尷尬的直盯著地面。
「這才對嘛!菇笣M意的笑了,「先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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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當年那個說要來接綠菡的孩子吧!孤犃私傅恼f明之後,江父的表情不再帶著敵意。
天拓俊臉漲紅,沒想到他們還記得當年的事。
「是的!顾兄?shù)淖,眼睛卻忍不住東瞄西瞄的。綠菡在哪里?她還是不肯見他嗎?
江氏夫婦將天拓失神的樣子看在眼里,彼此交換了一個滿意的眼神。
「你早該來了,我們一直在等你,綠菡也在等你!菇复葠鄣恼f,她看天拓是越看越喜歡,沒想到這孩子這么癡情,跟他們家綠菡倒是一對。
「綠菡在等我?」天拓愣愣的重復(fù)。
「是呀,還記得剛收養(yǎng)綠菡時,她老是天拓哥哥長、天拓哥哥短的,吵著要回去看你。本來我們想另外幫她取個名字,她堅持不肯,還說這樣天拓哥哥就不認得她了!菇富貞浧鹦r候的綠菡,微笑的說。
江父接下去說:「後來我們帶她回育幼院找你,你卻已經(jīng)被人收養(yǎng)了,她哭得慘兮兮的,還以為你生氣了,不要她了。」
「我要她!我要的一直只有她!瓜胂窬G菡當時難過的心情,天拓就好心疼。
「綠菡是個死心眼的孩子,這幾年來,追求她的人多不勝數(shù),她心里卻始終只有你一人!菇竾@息。
「我心里也只有她一個……」天拓喃喃說著,突然瞠大雙眼,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了什么!杆睦镏挥形?」
見他一臉呆樣,江氏夫婦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兩個孩子之間肯定有誤會,瞧他的眼、他的表情都訴說著對綠菡的愛哪。
「是啊,她一直相信你會來接她,從來沒有懷疑過。唉,幸好你真的來了,不然她可能會一輩子當老姑婆呢!」江父咧嘴笑開。
太多的驚喜讓天拓渾身輕飄飄的,沒有真實感。他們說綠菡心里只有他,綠菡從小到大一直牽掛著他……想起重逢之後,他一直表現(xiàn)得像個混帳,可綠菡卻總是柔順的在他懷里化作一團燦爛的火焰,她的反應(yīng)、她的熱情,如果不是因為愛,是絕對偽裝不來的,而他竟然笨到以為她愛的人是徐碩澤!
「伯父、伯母,請問綠菡在哪里?」他著急的問。
「每天的這個時候,她都會固定到渡船口散步,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在那兒吧!菇富卮稹
天拓激動的站起來,「我去找她!」他見到兩老驚訝的表情,尷尬的搔搔頭,「對不起,我太想見她了!
「沒關(guān)系,你去吧,她一定會很高興的!菇感Σ[了眼。
這是多么慈祥的一對父母,天拓突然覺得慚愧起來。這么多年來,他一直懷著怨恨,恨他們帶走綠菡。如今看來,他簡直錯得離譜,他們?nèi)娜獾膼圩o綠菡,這十多年來讓綠菡享受親情的溫暖,如果沒有他們,綠菡不知將會如何。
天拓重新坐下來,在見到綠菡之前,他要先向慈祥的江家兩老道歉,「關(guān)於那五百萬……」
江父拍了下大腿,「我差點忘了,綠菡說那位蘇先生卷款潛逃,還說你告訴她不用還了,不過這沒道理,怎么也不能讓你的公司虧錢。你放心,我已經(jīng)申請退休,等退休金一下來,我會立刻還給你,至於剩下的錢,我會再想辦法的。」握緊老伴的手,兩人相視一笑。
天拓更慚愧了。其實應(yīng)該是他欠他們才對,瞧他們把綠菡照顧得多好,而他卻因為嫉妒而設(shè)下了這卑鄙的騙局。
深呼吸幾次之後,他坦承:「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其實根本沒有蘇昌翰這個人……」
說明事情原委之後,他悔恨的低著頭等待責(zé)罵。
江父卻伸手拍了他的肩!高^去的事就算了,快去找綠菡吧。」
天拓抬起頭,見到江氏夫婦臉上均掛著慈祥的笑容,「您不怪我?」
江父搖頭,跟自己未來的女婿計較什么呢?「聽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不然哪,這幾個月老是被她碎碎念,這下她可不能念我了。」江父朝妻子呵呵笑著。
江母瞪他一眼!肝夷钅阋彩菫槟愫冒!
「是啊是啊,你一天不念我,我還覺得不舒服呢!
「貧嘴!」江母像嬌羞的少女一樣紅了臉。
這是多么恩愛的一對夫妻啊。天拓艷羨不已,等他跟綠菡老了,是不是也會像江家兩老一樣,依舊深愛著彼此?
他迫不及待想見到她,對她訴說自己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