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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王誘情 第二章
作者:華蓉
  峻德治技著濕衣穿越庭院時,一聲低冷的嗓音從暗處傳出來。  

  “治王一夜未歸,是到哪兒去了?怎么弄得一身狼狽?”  

  峻德治頓住腳步,眼眸微微瞇了一下。  

  “我去賞花!鞭D過身來,他笑吟吟地回答隱身在暗處的老人。  

  “夜里有什么花好賞,還賞得一身濕?”老人從陰暗的廊下踱出來,臉上的表情十足的不相信,還從鼻孔噴哼了一聲。  

  “我賞的是一朵只在清晨綻放的出水芙蓉!本轮蔚拇脚喜挥勺灾鞯毓雌鸨”⌒σ。  

  他可沒說謊,那個在溪邊邂逅的姑娘,長得嬌俏甜蜜,且站在水里幫他洗衣裳,不就是一朵出水的花兒?  

  “是嗎?”老人半信半疑地研究他的表情。  

  峻德治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后,逕自走向自己的寢苑。  

  “治王,別忘了你將來可能是峻德天龍的繼承者,一切的行為都要謹慎,切勿輕率妄動。”老人的話中有著濃濃的警告。  

  “如何行事,我自有分寸!  

  “治王該為天下江山著想,請勿任性。”  

  “我倒以為你對天下江山的態度,比我、比我義父還要有責任感。”峻德治嘲諷了一句。  

  “不得放肆!”老人怒喝一聲。  

  “不得放肆?好大的口氣呀!請問老先生,您現在是用什么身份跟我說話?峻德皇朝的九指神算?還是……人人都以為已經仙逝多年的古倫島前任君王?﹂峻德治冷冷地戳破九指神算另一個無人知曉的驚人身分。  

  “峻德治!”老人驚駭地低喊一聲,伸出少了一  個指節的枯瘦指爪,重重揪住峻德治的襟口,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聽見老人大不敬地喊出他的全名,峻德治淡淡地挑眉,毫不在乎地扯唇一笑后,順勢拂開老人的手。  

  “很好,你既然喚我峻德治,那么我們就用峻德皇朝里的身分來說話。我是峻德天龍的義子、峻德皇朝的治王,而你只是一名受君皇寵信的九指算命師。我在峻德城中如何來去,是我的自由,你對我有何約束置喙的馀地?我可以用以下犯上的謀逆罪名整治你。”每說一句,他的神情就冷上幾分,語調雖輕,卻十足的冰寒迫人。  

  “想對我施以謀逆罪名,你敢?你能?”九指神算勃然大怒,一張老臉在瞬間脹紅。  

  “齊王出走,他所掌握的刑賞職權,現在都在我手上。除此以外,修王的兵權現在也由我控管,你說,憑我現在的勢力,有何不敢、有何不能?”峻德治的眼眸中,露出前所未有的銳利鋒芒。  

  不知是驚畏于峻德治少見的嚴厲神色,還是忌諱峻德治令人無法忽視的權勢,只見九指神算恨恨地握著拳,沒敢再上前動手拉扯。  

  看著峻德治王,九指神算這才明白,他培養十多年、盡得他醫卜真傳的治王,似乎已經漸漸脫離他的掌控,褪去了溫和無害的面具,打算向他揮出深藏多年的利爪。  

  “你的翅膀果然硬了。”九指神算冷笑,點了點頭,蒼老得看不出年歲的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一切都要感謝您的教導!本轮沃t虛地對他彎了一下腰。  

  “我有辦法栽培你,就有辦法毀了你!我可以聚集修齊治平四王,護衛峻德天龍奪得天下,我也可以將四王一一打下地獄,永不超生!本胖干袼悴[眼看他。  

  “請便。呵,我要回去休息了,您老人家也回去吧。天涼,別凍著了。幫我守了一夜的苑門,真是辛苦了。”峻德治狀似無聊地掩嘴打了一個呵欠,揮揮手后漫不經心地踱進寢苑,完全將九指神算的威脅甩在身后。  

  老人望著峻德治離去的背影,渾身氣焰突然斂去,只馀下異常復雜的眼神依然炯炯流轉著。  

  “峻德治,我的卜算能力日漸衰退,你若是繼續抗拒天命,不肯殺了峻德天龍,登上天下共主的寶位,我算盡天機為你護持的天子命格,就只能走到這里為止了!  

  命盤就像個永無休止的大轉輪,若無法向前進,便會往后回逆。  

  回逆之后會發生什么事,誰也無法預料。  

  唯一能確定的是,“血煞之星”將會降臨,反噬天命回逆的峻德治。  

  “血煞之星……應該還沒出現吧?”他抬頭看向已經看不見星子的澄亮晴空,口里喃喃念道。  

  九指神算閉了閉眼,期盼心中強烈的憂慮預感不會成真。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陣又急又驚的敲擊聲,硬生生將古殷殷從噩夢中喚回現實。  

  “殷殷、殷殷!別睡了,快起來呀!殷殷!”  

  古殷殷倏地從木板床上彈跳而起,冷汗直流地呆坐在床上喘息著,整個人由于驟然的驚醒而顯得傻愣愣。  

  心跳得又急又猛,一  下、又一  下,撞得她胸口泛疼。  

  又是那個夢。  

  那個從小到大經常重復出現的夢境。  

  夢里,是一場不可能在人間重現的地獄景象。  

  就是因為相信眼前所見的景象不會是真的,所以古殷殷很清楚她自己正在作夢。  

  但是,每次作到這個同樣的夢時,夢中的景象、氣味,總是逼真得令她發顫欲嘔,瀕臨瘋狂。  

  往前望,四周全是不見五指的濃黑霧氣;低下頭,視線所能勉強看清的兩尺地上,鋪滿恐怖的斷肢殘骸。  

  慘絕人寰的呻吟聲充斥在四面八方,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風中,飄著一  陣又一  陣濃腥的腐敗血味。  

  一步又一步,她直視前方,踏著凹凸不平的軟地緩緩向前進,努力讓心智保持空白,不讓自己想著腳下的每一步,全是踩在一堆又一堆的無名尸首上。  

  她為何在那里?  

  她會走到哪里去?  

  她要怎么做,才能離開這座恐怖的血腥煉獄?  

  她撫住隱隱作痛的心口,半夢半醒地眨眨眼,似乎仍然不確定自己身在何處。  

  “殷殷!唉唷,我的天啊,你快醒來!都這個節骨眼了,你怎么還睡這么熟。刻煲搜!”門外的人繼續以令人驚悚的高音叫喊著,喊到最后干脆用危言聳聽的話,逼門內的人趕快開門。  

  古殷殷被門外火燒屁股的叫喊聲再度嚇到,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鞋子還來不及穿,就匆匆跳下床,赤著小腳前去開門。  

  “蓮姨,怎么了?”她張大眼,看著一名滿頭大汗、神色倉皇地站在門口的中年女子。  

  “快快,收拾好值錢的細軟,不必要的東西就別帶了,趕快逃走吧!”蓮姨一邊叫嚷、一邊拉著她回到房里。  

  “逃走?發生什么事了?”殷殷一頭霧水地站在一旁,看著蓮姨像只焦急萬分的無頭蒼蠅一樣,在她房里團團亂轉。  

  “我剛剛偷聽到主子跟城里紅袖坊的嬤嬤談話,主子想要把你賣給紅袖坊啊!”蓮姨急得跺腳。  

  “把我賣掉?為什么?”殷殷驚慌地低喊。  

  她聽過其它一同在溪邊淙紗工作的姊妹們說過,城里的紅袖坊是男人買春尋花的地方,也是女人失節敗德的火坑。  

  “最近連年征戰,絲料的來源斷絕,現在需要大筆銀子讓織作坊度過難關。不只是你,咱們這些年老色衰、沒什么價值的姊妹,也快要被主子趕回家去吃自己了。大帕子呢?你有沒有包東西的大帕子?”  

  “主子為什么要賣掉我?我天天早起去溪邊浣紗捶布,工作努力,一點兒也沒偷懶!”她傻愣愣地從床邊抽出一條大方巾,心里有股受傷的感覺。  

  “因為主子看你年輕,能賣到好價錢。”蓮姨一把搶過帕子攤在小木桌上,將房里所能看到的東西,唏哩嘩啦地全往帕子上堆。  

  沒想到三兩下,她就抓不到東西堆了。  

  “呃……你所有東西都在這兒了?”蓮姨傻眼地瞪著桌上那一小座貧乏得太不像話的小小饅頭山。  

  兩套衣裳、一包針線、一柄木梳,幾塊銅板,其它……其它什么都沒有。  

  “是,全在這兒了。”殷殷看了眼布巾里的東西,羞赧地點點頭。  

  在蓮姨的眼中,她一定窮酸得不得了。  

  “老天啊,我怎么一直沒發覺你的生活這么的……”蓮姨轉頭看了看四周,不敢相信的把整個房間再度翻搜﹂遍。  

  “我是逃難來的,身上當然沒什么東西。”  

  “你半年前跟主子簽下賣身契時,不是拿了一筆銀子嗎?”蓮姨疑惑地問道。  

  “全用來跟主子買下這楝小屋了!币笠笠Т交卮稹  

  “你的賣身錢,全部又吐回主子手上了?你這傻丫頭,怎么這么傻。糠孔佑植荒艹,怎不懂得把錢留下來放在身邊當急用?”蓮姨尖叫,幾乎快昏倒了。  

  “我……我還是去跟主子求情,求他別把我賣了!笨紤]了一會兒,殷殷開口說道。  

  好不容易跟織作坊的主人簽下賣身契,拿了一筆銀子買來這間屬于自己的小屋,換來穩定的生活,她實在不想再經歷一次飄搖流浪的日子。  

  “唉唷,傻丫頭,你這一去不是自投羅網嗎?喀,我幫你收拾好包袱了,拿著抱好。你的家當全在里頭,別掉了。你快點逃走吧!”  

  “我……”  

  “別再猶豫了,不然真被抓到紅袖坊去,你這輩子就完了!唉呀,我也得快點走了,要是讓人發現我來通風報信,我也會跟著完蛋的,家里還有好幾口老小等我養呢!”  

  “蓮姨……”她咬著唇站在原地。  

  “快走、快走!不要再遲疑了。”蓮姨抓起包袱,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就要往門外跑。  

  “等……等等,我還沒穿鞋……”殷殷拉住門框,局促地蜷著腳趾,抵擋從地底竄上來的寒氣。  

  “哽?”蓮姨低頭看到她的一雙裸足,再度翻白眼。“唉唷,我的好丫頭,快點回去穿上呀!”  

  “喔!”古殷殷聽話地奔回床邊,套上已經有些磨損的布面小鞋。  

  蓮姨打開門,探頭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之后,立即將古殷殷推出門外。  

  “我身上只有這一些碎銀,你拿著將就用吧。丫頭,一切保重啊!我只能幫到這兒了!鄙徱虖膽牙锾统鲥X,塞到殷殷的包袱里!不敢再多停留,沒等殷殷回話,便慌張地問進羊腸小徑里迅速遁走。  

  “蓮姨……”古殷殷抱著包袱,像個棄兒似地杵在原地,看看小屋,又看看蓮姨離去的方向,內心猶豫不已。  

  這間小屋是她好不容易才安頓下來的地方,沒想到才待沒多久,她又得繼續奔波逃命了。  

  不遠處隱約響起一陣雜杳的腳步聲和談話聲,她轉頭一望,果然看到了織作坊的主子帶著一名濃妝打扮、與年紀十分不符的女人,以及三個看起來絕非善類的男人,正往她的方向走過來。  

  看到殷殷拎著包袱站在門口,儼然一副準備走人的模樣,那批人顯然愣了一下,接著便回過神來,又喊又叫地快速朝她跑過來。  

  “不要跑!死丫頭,給我站在那里!”  

  聽到他們的叫喊,古殷殷倏地睜大眼,這才真正意識到自身危險的處境。  

  “糟了!”她倒抽一口氣,像只受驚的小兔子般跳起來,抱緊包袱,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跑……  

 。ィィ  

  峻德城上朝的殿門外,有一座天然小湖,翠藍天空倒映在蓮荷綠葉之間的澄澈水面上,岸邊垂柳隨風搖擺,不時撩動水面,惹出一波又一波的交錯漣漪。  

  峻德治神態悠然地站在殿外的湖邊,一面等著峻德天龍的召喚,一面欣賞風景。  

  一陣清風拂來,他甚至舒服地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好天、好水、好風,真是讓人心曠神怡。  

  如果身后沒有那批跪得一片黑鴉鴉的文武官員,他想他會更愉快。  

  想到背后那群已經跪了一個多時辰的老頑固們,峻德治忍不住嘆了一  口氣。  

  “治王,請您救救那十名即將被君皇斬首的大臣吧!他們都是忠臣良將,峻德皇朝一次折損十位良臣,是峻德皇朝的莫大危害啊!”一名滿頭白發、朝中官階極高的大臣,艱難地拄著杖,雙膝跪地,不死心地再一次開口向他求救。  

  “請治王救救他們!”其馀官員跟著伏地聲援。  

  峻德治依舊望著湖面美景,沒有回應的打算。  

  官員們似乎跟他杠上了,硬是忍著腿痛腰酸的不適感,一動也不動地跪在地上    ,頗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悲壯情懷。  

  過了許久,峻德治再度嘆口氣,終于無奈地轉過身來,面對矮了他一大截的官員們。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難道你們沒這種自覺嗎?”他緩緩開口。  

  “但那十位大臣不該死,他們是為了峻德皇朝才挺身死諫啊!”  

  “他們因直言勸諫而惹怒君皇,是斬得冤枉。但是,既然他們已有了死諫的決心,就成全他們吧,你們何必找我苦苦求情?”他輕聲笑道,彷佛他口中所談論的,并非十條活生生的人命。  

  眾臣們紛紛倒吸一  口氣,完全不相信這些話是出自心腸一向最軟的治王口中。  

  “治王,您不能見死不救!”幾名官員激動地喊了出來。  

  峻德治眼神銳利地掃向那幾名官員。  

  他們像是承受不住他眼中那股莫名的壓迫感,一個一個又低下頭去,不敢再吭聲。  

  “回去吧,我真的愛莫能助。要是讓君皇知道你們全都跑來求情,除了那十名大臣會死得更快以外,別說你們會成為第二批倒霉鬼,連我也會跟著被拖下水,這對任何人一點好處也沒有!彼麌@氣道。雖然他猜測,此刻消息應該已經傳到峻德天龍的耳中了。  

  “治王……”官員們雖然面露驚慌,但是仍舊不死心。峻德治是他們最后一線希望,如果峻德治不愿伸手,那么,那十個人就真的死定了。  

  “君皇初掌天下,心緒難免不穩定。你們上朝說話時總要衡量一下,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否則一旦觸怒君皇,誰也救不了。”峻德治苦口婆心地提點他們。  

  眾官員們慢慢了解了峻德治真的無法幫助他們之后,一個一個皆露出哀凄心痛的神色。  

  本以為峻德城忍受漫漫十年的流血征戰,好不容易統一天下,接下來峻德天龍一定能帶著他們順利走上富強太平之路。  

  沒想到,富強和太平的日子還沒享受到,百官們發現,他們竟然得開始面對性情大變的峻德天龍。每日上朝時,都要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莫名其妙地被君皇摘下腦袋。  

  “治王,君皇召喚!币粋小衛兵從殿門口奔到峻德治身邊傳喚。  

  “我知道了!本轮吸c點頭,將小衛兵打發掉后,回頭看向眾官員!案魑徽埰,趕緊回去休息吧。求情的事不要再提,他們若有福氣,自然能保全性命!  

  官員們終于死心了,向峻德治拜了一拜后,默默地彼此扶持起身,寂靜無聲地四下散去。  

  峻德治輕嘆一聲,轉身走進殿門。  

  進入殿內后,整個大殿里靜悄悄的,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他抬頭一看,見到峻德天龍單獨坐在龍座上,一手撐在下顎,垂眼看著自己的膝;一  手則擱在扶手上,輕輕地敲擊著。  

  “君皇!本轮屋p喚一聲。  

  “你來了?被眾臣跪拜一個多時辰的滋味如何?”峻德天龍抬起眼瞧他,語氣極其深沉。  

  “還好,只是有點壞了我賞花的興致。”峻德治笑笑地聳肩。  

  “你覺得那十個人該不該死?”峻德天龍盯著他的眼睛。  

  “這該由君皇定奪,誰該死、誰不該死,只有君皇說了才算。”他依然維持著笑容。  

  峻德天龍研究著他的表情,似乎想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治兒,我記得你心腸很軟,經常會受不住他人的哀哀請求而向我求情,怎么這一次聽到我要殺掉十個人,你竟然可以完全無動于衷?”  

  “君皇的身分今非昔比,兒臣很清楚能為與不能為的界線在哪里。至于那十名重臣的下場,只有君皇能作決定!本轮蔚褪讛棵。  

  “你跟那批人真的不一樣,不會說違逆我的話。以前那批臣子對我順服得不得了,現在竟然膽敢處處頂撞我,彷佛他們一點兒也不放心我有能力擔任天下的共主,真是氣死我了!”峻德天龍喃喃抱怨,說到最后,還重重地一拳捶在扶把上。  

  “君皇息怒!彼徽f了這句話,就不再開口。沒有求情,也沒有勸解。  

  峻德天龍看了他良久,突然不耐煩地揮揮手。  

  “既然你不能給我建議,那就出去吧。我要一個人好好的想一想。”他偏過頭,繼續蹙著眉頭思考。  

  “是!本轮文樕蠜]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是順從地退下。  

  走到殿門外,回頭看了一眼森羅的宮殿建筑,他淺淺地嘆了一口氣。  

  他很清楚地感覺到,峻德天龍已經開始對他有所防備,加上他沒有接受眾臣的求情,勢必會讓原本偏向他的老臣們不諒解,往后在朝中,他將會非常孤單。  

  “三個兄弟都不在,日子果然好寂寞。 彼麚u搖頭,慢慢踱出宮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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