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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請補(bǔ)票 第八章
作者:華伶
   
  怎、怎么會是她!雖然她方才就覺得那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但是,這真是一個極大的沖擊、震撼!

  與顏觀悅對望,同樣一臉訝異的女人,居然是她上回在魏書豫家遇到,魏書韓的未婚妻--周于宣!

  顏觀悅突然覺得一陣暈眩,她現(xiàn)在終于了解,為什么上次的家庭聚會氣氛會如此詭異,原來不單單是因?yàn)橛H子間的隔閡,還有手足間的愛恨!

  同樣的情況,同樣的人物,加上驚人的記憶力,周于宣抓住顏觀悅的肩膀猛搖晃,口中興奮又激動地喊著,“是你、是你,我找到了!”

  被兩人相撞的聲響給吸引出來的魏書豫,此時也傻了眼,他當(dāng)然知道周于宣口中喊的所為何事,只能大嘆這一切巧合得令人不可思議。

  “放、放開我!”掙開周于宣的手,顏觀悅抬頭望向魏書豫深邃的黑眸,在里面讀到了驚訝、不可思議,但就是沒有喜悅。

  難道他不希望那兩年前的女人是自己!還是覺得不是周于宣讓他失望?

  “小悅,你……”魏書豫想伸手拉起顏觀悅,卻讓她給躲開。

  “我、我不知道!”用著熱痛的手臂強(qiáng)撐起身體,她跌跌撞撞地跑向電梯,湊巧的是電梯也剛好在此刻上至此樓。

  隨著“!币宦暣蜷_的電梯,走出的是用完午餐甫回來的Irene。被一群人嚇住的她,不知所措的定在電梯門口,突然顏觀悅一個竄身,下一秒只能目送她消失在合上的電梯門中。

  “該死的,你為什么不拉住她!”咒罵一聲,魏書豫也像一支射出去的箭般,快速的搭著另一部電梯追了下去。

  他開始慶幸自己裝了另一部直達(dá)電梯,除了平時可以躲避下屬,這時候也派上了用場。

  寧靜的頂層辦公室,只剩下兩個不知所以然的女人,周于宣始終都低著頭,而Irene則是還呆呆的定在原地,她被吼得很委屈。

  心里暗想,等會兒肯定“又要”取消下午的行程了!

  ※    ※    ※    

  “站!該死的,我叫你站。 

  跑在前面的顏觀悅置若罔聞地繼續(xù)向前方奔去,兩人的身影早就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diǎn)。

  魏書豫沒料想到她的腳程居然遠(yuǎn)超過他的預(yù)估,讓他追得也有點(diǎn)吃力了。

  可惡!難道那女人沒聽見他的話嗎?

  平時百依百順的她,卻在該聽話的時候把他的話當(dāng)放屁!

  燥熱的空氣讓奔跑中的顏觀悅感覺有些呼吸困難,汗水從額頭上沁出,但她依舊不認(rèn)輸?shù)募涌炝四_步。

  她認(rèn)為,逃避是她現(xiàn)在惟一能做的。

  她沒有哭,到現(xiàn)在都還是沒有落下一滴眼淚,但是那不代表她不難過、不傷心,相反的,她覺得自己整顆心都快要糾在一塊兒了!

  兩個人相繼追逐著,穿過車水馬龍的大街,無視他人訝異的目光,就好像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在奔跑。

  最后終究是人高馬大的魏書豫略勝一籌,跨出的修長雙腿緊追不舍的減少差距,探手拽住顏觀悅的手臂將她拉向自己。

  “好痛!”顏觀悅皺起了眉頭。

  他用力拉住的剛好是她剛才撞傷的手臂。

  “你放開我!”她用力的想扯回自己的手臂,逞強(qiáng)的忽視劇烈痛楚,只求趕緊擺脫他的糾纏。

  他再不放開自己,她怕她就要放聲大哭了!

  他一把緊摟住她掙扎的身子,避免她再繼續(xù)傷害自己。“夠了沒!你就不能乖乖的、好好的聽我把話說完嗎?你聽我解釋好不好?’他微喘的大吼,惹得路人頻頻回頭觀望。

  將臉埋進(jìn)他的胸膛,熟悉的味道終于讓她的淚水忍不住滴落下來。

  “你……要我聽什么,我不要聽、不要聽!”一雙小手緊緊的捂住耳朵。

  她好怕,怕聽到的不是她想要的答案,怕聽到從他口中說出無情的話語,怕他說,原來周于宣才是他最愛的女人。

  原來一直以來,周于宣永遠(yuǎn)都是那個他拿來拒絕自己的原始理由。他說他不會愛自己,原來……

  “你不要這么歇斯底里好不好?”這樣子他完全無法跟她溝通下去。

  顏觀悅淚眼迷蒙的抬起頭,狠狠地瞪著他!澳阏f我歇斯底里?”難道她對他付出的愛意,就只換得這四個字!

  是不是因?yàn)樗椭苡谛麑?fù)合,他打算擺脫自己了?

  “你不要胡思亂想了,冷靜下來!”

  “我被你瞞騙了這么久,沒想到居然情敵就離自己只有咫尺,你叫我怎么冷靜!”抹去淚水,她紅著眼睛直盯著他。

  氣不過她直鉆牛角尖,魏書豫也氣憤地吼道:“難道你就沒欺騙我?”

  “我承認(rèn)我欺騙你,對不起,但是我不會像你一樣卑鄙的為自己找借口!”

  “我卑鄙!”

  “對,所以我不想聽你解釋!”

  “你只是想逃避!”

  任由著他抓著手臂,顏觀悅整個人蹲在地上開始嚶嚶啜泣!皩Α晕野萃心恪妥屛姨颖芎昧恕

  為什么一定要逼她面對殘酷的事實(shí),他好殘忍!

  “我不準(zhǔn)!”

  “你憑什么不準(zhǔn)?”

  “因?yàn)椤驗(yàn)槲也粶?zhǔn)你在我好不容易發(fā)現(xiàn)自己是愛著你的時候,你才要來逃避!”吼出自己埋藏的心意,魏書豫的面色也不由自主的泛紅。

  “啥?”她瞪大了眼睛,訝異到淚水都停止奔流,整個人愣在原地,反復(fù)咀嚼著他的話。

  “我說我愛你!”

  ※    ※    ※    

  魏書豫帶著顏觀悅回到家中,已經(jīng)是接近黃昏。

  他先陪著她前往醫(yī)院請了半天的假,折騰了近一個下午,才止住她拼命流出的淚水。

  此時兩個人面對面的坐在柔軟的沙發(fā)上,沉默無語,似乎沒有一個人愿意先開口。

  按捺不住的顏觀悅微微垂下眼瞼,聲如蚊蚋!澳隳芙o我一個解釋嗎?”

  眨著一雙哭腫的眼,顏觀悅的心里頭七上八下,在驚爆內(nèi)幕后,她是否真的能再次相信他?像往常一樣原諒他?

  “我……于宣她,原本是我的女人,但是事實(shí)上,她一直以來愛的人都不是我,是我哥!彼芷届o得像在陳述一件陳年回憶,情緒沒有一絲波動。

  “那她為什么……選擇跟你在一起?”

  “或許是想從我身上尋找我哥的影子,或許是想借機(jī)接近他,不過不論是哪一種,她都成功的辦到了。”

  “不過我能確定的是,我哥一開始并不愛她,當(dāng)然過程我不清楚,總之……一切就是發(fā)生了!

  顏觀悅捂住嘴,她怕自己會放聲哭出來,她為魏書豫不值,為他傷心。

  “你能體會,自己原本認(rèn)知的情感在一夕之間完全變樣?親密愛人移情別戀,對象居然是長久以來與我同仇敵愾的兄長。

  “我們尊敬彼此,在父母不完美婚姻的陰影下,互相安慰、互舔傷口,但是沒想到,他最后居然也選擇了背叛我!

  他曾經(jīng)有一度憤世嫉俗,但是他成功的走過來了。

  現(xiàn)在回頭思考,或許兄長的背叛,遠(yuǎn)比周于宣的離開帶給他的傷害來得更大、更深、更廣。

  但也正因?yàn)槿绱耍x擇成全他們,因?yàn)樗磹鄞蟾,也或許是因?yàn)樗不夠愛周于宣。

  這些以往不曾結(jié)論、不曾理出頭緒的問題,居然都在遇上顏觀悅以后,逐漸的明朗,從無解有了答案。

  “嗚嗚……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痛苦。”眼淚一滴滴的落下,從指縫間滑出,瞬間就浸濕了衣襟。

  “笨蛋,你不知道是應(yīng)該的,有什么好哭的?”橫過身用拇指將她臉上的淚水拭去,他心疼的望著她。

  “不,要是我能早一點(diǎn)出現(xiàn),或是在周于宣之前認(rèn)識你,那你就不會這么痛苦了!

  聽了她絕妙的答案,他也不禁佩服起她,到這時候還是這么的自信。

  “傻瓜,我現(xiàn)在遇到你也不遲呀!”

  “嗯,我愛你,從兩年前就愛上你了。”

  她總是說愛他,卻也總是得不到響應(yīng),但是今天終于讓她等到了!

  “雖然我依然無法記起兩年前的事,但是我也愛你。”

  他繞了一大圈,到頭來發(fā)現(xiàn),原來這份最真的愛唾手可得、近在眼前。他浪費(fèi)了兩年又三個月在封閉自己的心,卻沒發(fā)現(xiàn),原來早以為遺落開心的鑰匙,就在身邊。

  顏觀悅跨過桌子,雙手緊抱住魏書豫的頸子!皼]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只要你愛我!”

  將她抱個滿懷,他親見地將頭靠向她。“我愛你!

  見她將整個身子都窩到他懷里,他繼續(xù)道:“以前我一直都認(rèn)為我愛的是于宣,可是我沒注意到,其實(shí)她離開我的時候,我心中的不甘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心痛的成分!

  她疑惑的抬頭看向他,“為什么?”

  “因?yàn)槲姨湴粒援?dāng)你惡意的挑釁,我才會失了理智!

  “你是說……我請你喝酒的事?”縮了一下脖子,吐吐粉舌,她可愛的樣子引得他會心一笑。

  “對啦!”他用力的揉了揉她柔順的秀發(fā),將它弄得蓬松紊亂,才滿意的罷手。

  “那也是愛上我的與眾不同’嘍?”抓住他作亂的大掌,她惡作劇地問。

  “你說呢?”魏書豫反問她,不過他早就能在心中猜測到她的答案。

  “呵呵,那當(dāng)然嘍!因?yàn)槿思沂沁@么的美麗、優(yōu)雅又可愛嘛!”

  顏觀悅擺出白鳥麗子式的手勢笑著,甜美可愛的笑容在魏書豫的環(huán)抱中,顯得益發(fā)燦爛……

  ※    ※    ※    

  很難得的顏觀悅今天一人獨(dú)自出現(xiàn)在魏家大宅,是魏光益夫婦特地找她前來做客,說是為了拉近彼此的關(guān)系,以及為上次不愉快的聚會致歉。

  身為人家的媳婦,對于他們的邀請,顏觀悅沒有理由說不,只有瞞著魏書豫獨(dú)自前往。

  因?yàn)槲簳扇朔e怨太深,她怕他會不答應(yīng)自己過來,或是執(zhí)意要陪她一同前往。

  “來來來,坐呀!倍藕汤驘峤j(luò)地拉著顏觀悅的小手將她帶到客廳的沙發(fā)上。

  “要不要喝點(diǎn)什么,茶或是咖啡?”跟在后頭的魏光益問。

  微笑著搖搖頭,基于上次不好的回憶依然鮮明,顏觀悅有些尷尬。

  “是嗎,想必上次的聚會讓你難受了!卑囊恍,杜禾莉臉上露出滄桑的神情。

  這個家她也想好好經(jīng)營,可是只有她一個人的熱情,無法融化其他人冰封的心。

  “媽……”顏觀悅低頭,卻也不否認(rèn),因?yàn)槭聦?shí)確實(shí)是如此。

  魏光益走過去摟住妻子的肩膀,懇求的目光看向顏觀悅!坝^悅,我們今天找你來,為的就是希望你能幫幫我們,幫我們勸勸書豫,好嗎?”

  面對魏光益夫婦的哀求,顏觀悅心理卻沒有一絲同情,反而充滿了氣憤。“您為什么不在問我好不好之前,先想想怎么會變成今天這種局面?”

  只要一想到上次魏書豫的痛苦面容,她就無法和顏悅色的來面對今天這種場合。

  他們怎么能在狠狠的傷害他之后,再來要求他的原諒,這樣豈不是太自私了?

  “看來,書豫他是把一切都告訴你了?”見她點(diǎn)點(diǎn)頭,魏光益又繼續(xù)說:“可是或許你能聽聽我的說法,很多事情都有一體兩面。”

  由此看來,書豫應(yīng)該是很愛他媳婦的,才會把他多年的傷口攤開在她的面前,所以他們找她來做說客,也算是找對了。

  顏觀悅靜靜的不發(fā)一語,等待他的說詞,她坦然的目光竟讓依偎在魏光益懷中的杜禾莉有些瑟縮。

  “或許聽起來有些老套,但是,我跟禾莉的確是在認(rèn)識書豫他媽之前,就已經(jīng)相愛,奈何命運(yùn)捉弄人,讓我娶了書豫他媽!辈还芙(jīng)過多久,談起這一段老舊的回憶,依然會讓魏光益悔恨不已。

  “您為什么要娶她?”

  “一場商業(yè)聯(lián)姻決定了我的人生,禾莉也因?yàn)椴幌胪侠畚,而遠(yuǎn)走他鄉(xiāng)長達(dá)六年之久,但是就在我以為我這輩子就這么過了的時候,老天又讓我再度與回家探親的禾莉相遇,于是……”在魏光益話語未歇時,便讓顏觀悅截去。

  “于是你就跟媽舊情復(fù)燃,而罔顧家里的幼子與結(jié)發(fā)多年的妻子!”顏觀悅語帶指責(zé),絲毫不懼于輩分而婉轉(zhuǎn)。

  在她看來,這沒有什么好說的,不過是一場典型的不倫之戀,絲毫不值得同情。

  如果真的相愛,哪怕是必須私奔或斷絕親子關(guān)系,都不是一件難事!

  杜禾莉離開魏光益的懷抱,抓住顏觀悅的小手。“對不起,我們也知道錯了,我對不起戴郁舒,我從來沒想過要讓她死來換得我的正名!毖蹨I一滴滴的掉落在緊握的手背上,滾燙得也燒痛顏觀悅的心。

  “哭沒有用,因?yàn)樗鼏静换睾⒆颖驹摷冋娴耐辏矄静换匾阉赖娜!?br />
  “你不能這樣說,是郁舒自己太倔……”魏光益看不過去的為妻子插話。

  “但是她的死總跟你們脫不了關(guān)系,你們也難辭其咎吧?”難道一句“她太倔”就能撤清關(guān)系嗎?

  “我承認(rèn)她的死,我要付一大半責(zé)任,但人都死了,我們現(xiàn)在想做的,是努力彌補(bǔ)活下來的人,也就是書韓跟書豫!”

  “我不清楚您是不是真的能了解一個孩子的幼年對他有多么重要。我是個小兒科醫(yī)生,常常就有病重活生生被父母遺棄在醫(yī)院的例子發(fā)生在我面前,我不得不問,如果你們不能給他們關(guān)愛,又為什么要生下他們來受苦!”

  被顏觀悅指責(zé)得無地自容,杜禾莉禁不住掩面低泣!拔抑厘e了,我也想給他們母愛,可是他們就是不接受我……他們把我當(dāng)敵人看待,我為了他們兄弟,堅(jiān)持不生自己的孩子,就是想給他們多一點(diǎn)的愛,不讓他們感覺被冷落,這么做難道還不夠嗎?”

  無法給予同情地?fù)u搖頭,顏觀悅冷靜的言語徹底讓兩人死心!安粔颍^‘一失足成千古恨’,不管你們做得再多,時間都不可能倒流!”看著兩老一下子變得垂頭喪氣,她再接著說:“但是我會幫你們,不是為了你們,是為了他!

  她相信,親情無價,無論是在背叛或是傷害之后,孩子總是愛著父母的。

  她相信魏書豫如果能跟父母和好如初,他會比現(xiàn)在更幸福,心中也會填補(bǔ)起一格空缺,所以她承諾要幫他們。

  因?yàn),她永遠(yuǎn)都只會做有利于魏書豫的事,永永遠(yuǎn)遠(yuǎn)……

  ※    ※    ※    

  原本想在回家后就計(jì)劃如何破解他們親子間的隔閡,不巧卻接到一通魏書豫打回的電話。

  電話中表明他必須出差到日本一個禮拜,要她好好照顧自己。

  如此便讓顏觀悅的計(jì)劃延宕下來,也讓她在假日更加無所事事,少了魏書豫的陪伴,她寂寞得不知該如何打發(fā)時間,突然想到久未見面的父親,便臨時決定回家探望他老人家。

  難得顏觀悅抽空回家,樂得顏有長摟著寶貝女兒又親又抱,而她也一樣熱情地回抱父親。

  “你這個孩子,這么久不回家,有了老公就不要爹地啦?”顏有長佯裝生氣的板起面孔,手卻還是溫柔的牽著寶貝女兒走到客廳。

  看著自小捧在手心的千金寶貝,如今臉上洋溢著身為人婦的幸福,這應(yīng)該是身為父親最欣慰的吧!

  他也算是對得起早逝的亡妻了,對得起辛苦懷胎十月將小悅生下,因而弄壞了身體,常年臥病在床的她。

  “哪里有,人家這不是來看您了嘛!”

  先前因?yàn)椴幌胱尩乜闯鲎约旱挠粲艄褮g,才會在婚后都未曾返家探望,關(guān)于這點(diǎn),她即便覺得對不起他,也絕不想要讓他一同來為自己煩憂,或是對魏書豫施加壓力。

  “小丫頭!”他輕點(diǎn)了下她的鼻尖。

  她舉起傭人端來的茶遞給他!昂瓤诓,今天請吃飯!

  “我請你?”接過顏觀悅的茶杯,顏有長就嘴喝了一口,調(diào)侃地問。

  顏觀悅一把向旁摟住他的頸子,差點(diǎn)害他將手上的茶打翻!爱(dāng)然是我請您!”

  “算你這小丫頭有點(diǎn)良心!”

  表示歲月痕跡靜逝的皺紋,隨著笑容逐開,顏有長心想,或許當(dāng)初都是白擔(dān)心一場,只希望女兒的笑容能永遠(yuǎn)、永遠(yuǎn)不要消失!

  ※    ※    ※    

  “請問兩位要點(diǎn)什么?”一旁站的直挺挺的服務(wù)生盡職而禮貌的問著手中拿著菜單的兩人。

  “我要一份主廚特餐!焙掀鸩藛谓贿給服務(wù)生,顏觀悅對顏有長說:“這里的菜都不錯,難得今天我請客,您不好好撈一頓?”

  抬手將手中的菜單也交還給服務(wù)生,顏有長笑道:“我跟這位美麗的小丫頭一樣!

  聽到顏有長的話,顏觀悅不服氣地嘟起紅唇抱怨,“什么小丫頭,小姐就小姐!”

  父女兩人聊了一下,很快地讓人食指大動的菜肴已熱騰騰的端上桌。

  “很好吃吧?”嘴里咀嚼著食物,顏觀悅還不忘說話,這讓她的聲音聽來有些模糊不清。

  她最喜歡這家的牛排了,煎烤的又嫩又爽口,下次一定也要帶魏書豫來嘗嘗才是。

  “好吃,咱們家小悅介紹的菜,哪有不好吃的道理!币贿吳兄叻质斓呐E牛佊虚L忙不迭的稱贊著。

  “呵呵!”被稱贊而顯得很高興的顏觀悅繼續(xù)將食物填滿小嘴,再拿起桌上的紅酒一口飲盡。

  其實(shí)她不太能喝酒,像這樣酒精濃度只有百分之十四到十六的葡萄酒,她也只要兩杯就會胡言亂語,三杯就不支倒地了。

  所以她一直都很有原則的不喝過一杯,怕自己哪一天不小心在大庭廣眾下出丑就難看了。

  看著女兒牛飲式的喝法和狼吞虎咽,顏有長不禁要開口叮嚀她吃慢些,可說時遲那時快,被酒嗆到又被食物噎到的顏觀悅已漲紅著一張臉猛咳。

  著急的顏有長想也沒想的快速拿起他面前惟一的飲料--紅酒遞給她,讓她緩慢地喝下。

  喝下另一杯紅酒之后,顏觀悅明顯的減輕了咳嗽,但是面色卻更加潮紅,嚇得顏有長以為她是有什么東西卡在咽喉里咽不下去,但等再聽到她開口說話時,他明白她是微醉了。

  “呃,爹地,我突然覺得臉好熱喲!”雖然剛剛咳得難受,但是現(xiàn)在她卻覺得熱得更加難受。

  奇怪了,難道這家餐廳沒有開空調(diào)?

  “小悅,沒想到你居然這么不勝酒力!彼⑵鹕砻念~頭,沒想到掌心觸碰到的皮膚燙得嚇人。

  顏有長決定還是盡快將她帶回家,于是招來侍者買單,沒想到掏出信用卡的手卻被顏觀悅抓住。

  “爹地,說好人家請客的,你怎么可以不守信用?”

  顏有長不想跟一個醉酒的人爭,好聲好氣地說:“好,那把你的信用卡拿出來交給服務(wù)生好嗎?還是你要付現(xiàn)?’他一邊將手中的信用卡收進(jìn)皮夾。

  顏觀悅掏了掏皮包,拿出一張金卡,嬌憨地一笑。“刷卡,謝謝!

  服務(wù)生接走了金卡,就前往收銀臺去結(jié)賬,稍后又將賬單連同金卡交還給顏觀悅。

  “那我們回家吧,今天就睡家里好嗎?”

  “嗯……”她心想,反正魏書豫也不在,她的眼皮又重得快要合上,沒辦法自己開車回去。

  “走吧!”牽起她的臂膀,顏有長準(zhǔn)備扶起她,沒想到她突然大叫一聲朝前方跑去,這樣的舉動讓餐廳的客人都不禁探頭觀望。

  “。∈悄,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應(yīng)該在日本嗎!”勉強(qiáng)掀起沉重的眼皮,她質(zhì)問著剛好也要離去的魏書豫。

  而定睛一看,他身邊的女伴不是別人,居然是周于宣!

  事情怎么會這樣?不該如此的,還是她醉了、眼花了?

  再次揉揉雙眼,發(fā)現(xiàn)眼前依舊是面色不佳的魏書豫與一臉尷尬的周于宣,這樣的情景,讓她瞬間瀕臨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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