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上紐約著名的第五街,席茹沒多久就覺得無趣,一來是她對名牌商品完全沒概念;二來是她實在不缺什么。
陪在席茹身旁的Max,有趣的打量著席茹的反應(yīng),他還沒碰過一個走上第五街卻無絲毫興奮情緒的女人,在這里幾乎所有女人喜愛的各式名牌應(yīng)有盡有。
「不想逛街嗎?」Max問。
「我對名牌商品不太清楚,一方面是覺得昂貴,一方面是覺得東西可以用就好。所以,像這類精品店我從來沒進(jìn)去過。」席茹說得尷尬,覺得自己似乎十分孤陋寡聞,也很小家子氣。
「我可以當(dāng)你的名牌解說員,再說,你若真的喜歡上什么東西,不用擔(dān)心價錢,反正用的是凱文的錢!共豢煞裾J(rèn),Max是有些試探意味。他不太相信世上有不虛榮的女人,特別是雷凱文身邊的女人。
「你可能不了解我的意思,這不是誰的錢的問題。不管是誰的錢都是錢,問題在于,我不認(rèn)為有必要用這么貴的東西!
Max露出一朵大大的微笑,微笑中帶著認(rèn)同。
「看來帶你來這兒,是個錯誤的決定。那好吧,我?guī)闳タ纯词澜缰淖杂膳瘢阌X得如何?」
「好啊!」興奮的情緒,讓席茹的雙眼霎時充滿光亮。
一時間,Max居然迷惑得分了心神。
「你是個會讓男人為你瘋狂的女人!」Max脫口而出。
「啊?」
「對不起,我習(xí)慣想到什么說什么!筂ax很真誠的道歉,在看到她臉上愕然的表情之后。
一陣赧然的氣氛圍繞兩人,最后是Max打破沉默。
「你認(rèn)識席杰尼嗎?你的眼睛跟他有點像!
「你指的是你們公司的第一大股東嗎?」
「嗯!
「他是我哥哥。不過,我也是到最近才知道我哥在美國有一間公司。」
「喔!筂ax淡淡回應(yīng)一聲,心思飄到另一處:會不會因為如此,凱文對眼前這個中國娃娃才特別不一樣?就他所知,杰尼跟凱文有很深厚的情誼。
他們兩人就像是那種隨時可以為對方死的生死知交,疑惑在Max心里滋長。
但很快的,他就將注意力轉(zhuǎn)回席茹身上,身為第一大股東的妹妹,又是第二大股東在乎的女人,他可得全心全意照顧這個中國娃娃了。否則,他也許會被兩個可怕的男人追殺!
想著想著,Max笑出了聲。
「什么事這么好笑?」
「沒,沒事。我先帶你去看自由女神,然后,我們再討論接下來的行程!
「你好像是我的專屬導(dǎo)游喔!」席茹毫無心機地說出口。
「我很樂意成為你個人專屬的。」
她再次讓Max的直接,弄得不知所措。
「對不起,我好像太過直接,常讓你覺得不好意思。我會注意,盡量改掉我的壞習(xí)慣!
對Max的話,她只能給予一個微笑當(dāng)作回覆。
時間原來可以走得這么快,似乎才一轉(zhuǎn)眼,就從白日變成夜晚。
Max帶著席茹從自由女神晃到中央公園,接著又帶她走進(jìn)都會博物館。
他們在中央公園散步時,凱文曾撥過一通電話,而Max的表情看起來比席茹開心多了。他將電話遞給席茹,促狹地說:
「找你的!
席茹接過電話,不太明白Max眼里興奮的原因。
「Sweet,你們在哪兒?好玩嗎?」
「我們在中央公園散步,這里好漂亮!顾M可能以開心的語氣回答他的問題,只希望他別認(rèn)為她是個麻煩。
「是嗎?你開心就好。我還得忙一陣子,再撥電話給你!顾穆曇簦蝗挥袠O大的情緒轉(zhuǎn)變。
就這樣,他沒頭沒尾撥了電話、掛了電話,甚至不等她說再見!
席茹望著手里的電話,有些恍惚,不明白自己說了什么惹他不高興。
「他好像在生氣。」她迷惑的望著Max,有氣無力的說。
「我知道。」Max笑笑拿回席茹手中的電話,放回口袋里。不自禁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我說過,你是個會讓男人為你瘋狂的女人。他生氣,只是因為他為你瘋狂!
「不可能,我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女人,一個只能引起他生理欲望的女人!
Max詫異地盯著席茹看,不相信這看似純潔保守的中國娃娃,可以說出如此直接的話。
「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他告訴我的!
果然,她確實是純潔的中國娃娃,還外加天真,天真到居然將男人的話照單全收!
「人有時候連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不懂!
「現(xiàn)在不懂沒關(guān)系,過些時間你就會懂了,F(xiàn)在你只要好好的玩,開開心心的玩,就夠了!
***************
走出都會博物館后,Max提議先吃晚餐,用過餐后,他帶她來到紐約著名的帝國大廈頂樓。
一覽無遺的紐約夜色,讓席茹望得癡迷了。
「很棒,對不對?」Max在她身邊說。
「嗯!」她正想開口說什么,電話突然響了。
Max拿出手機,看了顯示號碼,直接將電話交給席茹。
「找你的,你自己接吧!挂粫䞍,Max走了幾步距離,獨自一人望向頂樓圍欄外的霓虹夜景。
「我是席茹。」
「怎么是你接電話?Max沒跟你在一起嗎?」電話另一頭傳來凱文的聲音。
「他說電話是找我的,所以直接把電話給我了!
另一端有幾秒沉默——
「我忙完了,你可以要Max帶你回公司!
「現(xiàn)在嗎?可是我們才剛到帝國大廈的頂樓而已,我連上面的了望臺都還沒爬上去呢!我……」
在他心里,她算什么!隨傳隨到的女人嗎?他忙,她就得安安分分被他丟給他的助理,不得埋怨。而他一忙完,她又得立即回到他身邊。
她到底算什么!?此刻,她真的懷疑自己想得太容易了,她似乎沒有玩成人游戲的天分!
「隨你吧。如果你還想再多玩一會兒,沒關(guān)系,我在公司等你。」
又一次,電話莫名其妙地讓另一端切斷。
席茹不明白自己哪來的那么多怒意,只覺得一口氣壓得她的胸口快無法呼吸。
「幫我撥雷鎧的電話,他說他在公司,快點!顾奔弊叩組ax身邊,命令地說。
對于席茹臉上十分明顯的怒氣,Max只是揚了揚眉,并未多做詢問,他很配合的立刻撥了電話,他猜很快他就能看到一場好戲。
「Hello.」
一確定是雷鐘的聲音,席茹立刻沖出一串話,因為她怕自己的勇氣在瞬間消失。
「雷鎧,你給我聽清楚,我是一個人,不是你的玩具。如果你要的是平等的成人游戲,就請你尊重我們之間的對等關(guān)系。
「我不是你從前那些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你必須學(xué)會尊重我、學(xué)會詢問我的意見而不是命令我、學(xué)會跟我溝通、學(xué)會等我說完再見才掛電話,我可以尊重你成人游戲里的規(guī)則:不要求、不談愛,只有性關(guān)系!可是也請你尊重我是個人、尊重我也有感覺。
「希望你明白一件事,你可以定你的規(guī)則,我也有我的規(guī)則,我的規(guī)則很簡單,至少比你的簡單得多了,就是那三個字——尊重我!
「你聽清楚了嗎?如果你做不到,你可以告訴我,我會搭最近的一班飛機回臺灣!我說完了,再見。」
席茹幾乎是用吼的來宣泄完心底的怒意,然后飛快果決地掛了電話。
這回,她才不要再讓他當(dāng)那個先掛電話的人。這么做雖然很孩子氣,但至少可以平衡她的情緒。
掛了電話后她怔忡半晌,有些無措望著被她切斷的電話,一時間不太能明白她究竟做了什么?
接著,她聽見口哨聲響起,是Max發(fā)出的聲音。
他拿過手機,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拉她走向圍欄邊。
「我很欣賞你。凱文被女人寵壞了,也許你能教會他兩性平等的概念。你知道凱文的中文名字?」
她仍是有些恍恍惚惚,不相信自己真的用了極大的聲音吼了雷鎧。對Max的問題,她僅能點頭回答。
「他居然會讓你知道他的中文名字!?」Max的口氣充滿不可思議,接著說:「跟你打賭,不要三分鐘他就會打電話給你。」
Max心里甚至想著,如果雷凱文打電話開口道歉,也不會太讓他訝異了。
這個中國娃娃,果然是魅力無窮,居然讓凱文頻頻失控!
只不過兩個當(dāng)事人似乎都還摸不清楚狀況,什么不要求、不談愛,只有性關(guān)系的成人游戲!?這兩個人要真能玩得起那種不帶感情的游戲,他才覺得奇怪哩!
Max唇邊綻放出一朵好大好大的笑容,只不過在夜色的隱匿之下,加上身旁人兒的心事重重,沒讓人察覺罷了。
沒多久,電話鈐聲響起。
「我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打的,接電話吧!
接過Max遞來的電話,她有幾秒猶豫,不過迎上Max鼓勵性的眼光,她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我是席茹!
沉默,延續(xù)了幾秒鐘。
「Swee冒,我愿意道歉。對不起,以后不會再發(fā)生一樣的狀況了。我可能是太想你了,忙了一整個下午,只想趕快看到你,所以當(dāng)你表現(xiàn)得似乎不那么急著想看到我的時候,我有點不能接受。不管如何,我都不應(yīng)該無禮。對不起,我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發(fā)生。不要回臺灣,好嗎?」
他道歉了!?
而且還給了保證?
甚至用請求詢問的語氣,要她別回臺灣!?
面對他的改變,席茹好一會兒不能回神,她不太確定是不是在作夢!
「Swcct,你還在嗎?或者,你還在生氣,不打算原諒我了?」
「我還在,不生氣了。你吃過晚餐了嗎?」
「還沒!估诅姷瓏@了口氣,有一剎那,他真的擔(dān)心會聽到她說要回臺灣。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有些頭痛。
「我?guī)湍銕|西,想吃什么嗎?」
「都好?墒,你不是還想在帝國大廈多留一會兒?」
他確實進(jìn)步得很快,這頭的席茹露出一個開心的微笑。
「沒關(guān)系,你有空可以再帶我過來,或者讓Max再帶我來也可以!瓜惹暗呐瓪,全然消逝。
「嗯,Sweet,我想問你……」他的問題沒出口,傳過來的是另一陣沉默。
「你想問什么?」
「算了,見面再說吧!顾不能適應(yīng)心里的陌生情緒。
「不行,現(xiàn)在問。」席茹的態(tài)度堅決。
又是半晌沉默,最后,雷鐘還是開了口,漸漸地他發(fā)現(xiàn),他似乎拒絕不了她。
「你比較希望Max帶你去帝國大廈,還是我?」
「這是你想問的問題嗎?」席茹有些不確定。
「對。」
「我希望陪在我身邊的人是你,可惜你忙。這個回答你滿意嗎?」她突然覺得好高興,也許,在雷鎧心里,他們的關(guān)系沒那么絕對的「成人」吧?她可以做這種想像嗎?
「趕快到我身邊吧,我好想你。」
「嗯,Bye!
「Bye!
她原想沖口問他,是不是他對那些過往的女人也說著同樣的話、用著同樣的語氣?然而在出口的前一秒,她制止了自己,如果雷鎧給的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她會難過、會傷心。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讓自己難過,她寧可幻想在雷鎧心里,她是獨一無二的!雖然這種心態(tài),很像鴕鳥。
對上Max好奇的探問目光,席茹毫無心機的回答了他眼底的疑惑。
「他真的跟我道歉,我跟他說要買東西回去給他吃,他還沒吃晚餐,所以……」
席茹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讓Max快樂的呼喊給打斷了。
「呦喔!」緊接著呼喊的是一記響亮的口哨聲,看得席茹一頭霧水。
「你很興奮嗎?」
「對,你真是與眾不同的中國娃娃,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一定站在你這邊。走吧,我們?nèi)ベI凱文的晚餐,雖然我認(rèn)為他對食物的興趣絕對比不上對你的興趣!
她實在不明白她做了什么,讓這個帥氣開朗的外國大男孩那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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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棟大樓幾近一片死寂,除了一樓大廳留有二十四小時輪班巡邏的幾名警衛(wèi)之外,似乎沒別的人了。
Max將席茹送至直達(dá)電梯前,等電梯到達(dá)一樓,為她按了通行密碼后,說:
「這部是專用電梯,它會直接把你送到頂樓,走出電梯后你會先看到花園跟游泳池。出了電梯向右轉(zhuǎn)直走有一扇玻璃落地門,門邊有一個跟電梯里一樣的密碼鎖,密碼跟我剛剛按的一樣。落地門走進(jìn)去就是總裁辦公室,我打賭凱文現(xiàn)在一定還坐在辦公桌前忙。你可以一個人上去吧?或者你希望我陪你上樓。」
「不,不用麻煩了,你已經(jīng)陪了我大半天了,我可以照顧自己,謝謝你!
「那好,我不陪你上樓了,明天見。今天我回去會好好想想,明天要帶你到哪兒玩!
「其實我不一定要到哪里玩,如果你忙的話,不用陪我沒關(guān)系!
「中國娃娃,陪你玩剛好給我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偷懶,我才不會笨得錯過這種機會。就這樣,明天見了!
「你的中文真的說得很棒,連成語你都會用。」
「謝謝你的贊美,以前我還很埋怨我媽媽逼我學(xué)中文,現(xiàn)在我可就十分感激她了。因為中文好,我才有這個榮幸陪你四處玩啊!
Max調(diào)皮地對著席茹眨了眨眼,這時席茹才注意到Max的眼珠竟是稀有的藍(lán)紫色。
大半天下來,她已經(jīng)有些習(xí)慣Max慣性出口的熱情,也許西方人真是比東方人來得直接而熱情吧!所以,對Max直接的說話方式,她也就不再動不動覺得尷尬臉紅了。
她坦然的給予Max一個淺淺笑容,在電梯即將關(guān)上時,對他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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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Max說的,席茹一踏進(jìn)落地門,映入眼瞳的是一室陰暗,除了雷鎧辦公桌上那盞亮著的桌燈以及由玻璃窗透進(jìn)的藍(lán)色水光,整個偌大的空間全沉浸在寂寥與暗沉的氣氛之中。
雷鎧背靠著辦公椅,頭也仰靠在椅子上,他的雙眼緊緊關(guān)闔著,似乎陷入某種遙遠(yuǎn)的思緒里。由他略顯僵直的身體看,席茹不認(rèn)為他是因為疲累而閉眼休息。
她放輕腳步,事實上即使她不刻意放輕腳步,整個空間也聽不見一絲聲響,因為她腳下踩的是一層厚厚的寶藍(lán)色地毯。她將晚餐擱置在桌上的一方空角,繞到辦公椅后,雙手按上雷鎧的肩膀。
「你一個人上樓嗎?」他仍閉著雙眼,至于空閑的雙手則握住席茹在他肩上的手。
「嗯。我?guī)湍惆茨σ幌潞貌缓?」席茹看著被雷鎧緊握的手,不覺中她竟感到滿足。她將下顎輕輕頂著雷鎧的前額,審視著他闔著眼、不再具備強烈侵略性的臉。
「Max告訴你密碼,還是你問他?」他仍沒睜開雙眼的打算,對于席茹的問題他沒做任何回應(yīng)。
「他告訴我的,怎么了?」席茹突然起了憂慮,她是不是在不知不覺中冒犯了他的禁忌?
「沒什么,隨口問問!顾E然張開眼,迎上緊盯著自己看的席茹。
兩人視線相撞的那一剎那,席茹有幾秒無措。
「我不介意你盯著我看,甚至盯著我流口水,那很能滿足我的男性虛榮心!估祖z戲謔著,放開了席茹的右手,他輕轉(zhuǎn)了辦公椅,然后將站著的席茹拉進(jìn)自己懷里。
他知道她的臉紅了,他就喜歡看她半是慌張、半是羞怯的模樣。
她身體有些僵硬,坐在他膝上還刻意跟他保持一段距離。雷鎧索性將她的小小頭顱按進(jìn)自己胸前,再以雙手緊緊圈住她,直到兩人之間不留一絲空隙、直到她僵硬的身體在他懷里慢慢變得柔軟后,他才再度開口。
「告訴我,今天Max帶你到哪兒玩?」
她約略陳述了玩過的地方,緊接著是一陣沉寂,兩人都沒再說話。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曖昧、有些過度親昵……
席茹蜷窩在他懷里,嗅著他胸膛傳來的淡淡陽剛氣息,她察覺到雷鎧正嗅聞著她的發(fā)香、輕輕觸吻著她的發(fā)。
「Swcet,我想要你,可以嗎?」
她感覺到了,即使毫無經(jīng)驗,但她也不是那么純?nèi)粺o知,她身下坐的是他明顯的欲望反應(yīng),明顯得讓她禁不住要害怕。
她確實在害怕,然而教她害怕的不是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而是她怕毫無經(jīng)驗的自己,取悅不了經(jīng)驗豐富的他!
她怕一旦發(fā)生了關(guān)系,他便會要青澀的她回臺灣了。驚懼,讓她逸出一聲微弱的嘆息,她以為這聲息傳不進(jìn)雷鎧耳里,然而——
「怎么了?如果你不愿意,我不會強迫你。雖然我想要你,想得快瘋了!
席茹鼓起勇氣坐直了身,望進(jìn)他的眼。
「我愿意,可是我怕!顾还淖鳉庹f完心里的情緒。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我盡可能不弄疼你,可是,Sweet,女人的第一次多少都會有疼痛的感覺,我只能告訴你,我會對你溫柔,如果你還是覺得痛,我會停下來陪著你,這樣好嗎?」雷鎧用手捧住她的臉,以溫柔得足以讓人溺斃的語氣說。
他小心翼翼的模樣,讓她感動。
「鎧,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害怕的不是身體上的疼痛,我知道你會對我很溫柔。我害怕的是我經(jīng)驗不足,無法帶給你滿足感。我害怕一旦我們有了關(guān)系后,你會發(fā)現(xiàn)跟我做愛是件最無趣的事,我害怕你會覺得我比不上你從前有過的女人、會覺得我比不上……黛雅……會……」
「噓!顾檬持更c住她說話的唇,好笑的望著她。
「你這顆小腦袋都裝些什么?男人不會因為女人經(jīng)驗不足而拋棄對方,相信我,我不會拿你跟別人比較。至于黛雅,對不起Sweet,我不能改變我曾跟她在一起的事實,就像我不能改變我曾經(jīng)擁有過其他女人的事實,我只能跟你保證,跟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里,我不會再有其他女人。」
他的話以及所謂的保證,喚醒了她的另一層苦澀——他打算跟她在一起多久呢?一星期、一個月、一年?還是只有幾天?
席茹笑了,強迫自己別再想像那些纏人的惱人念頭,她主動而且直接給了雷鐘一個親吻,然后說:「要我,現(xiàn)在。」
「樂意之至,我的中國娃娃!」雷鎧正要封住她的唇瓣,卻讓席茹的話打斷。
「好奇怪,Max也喊我中國娃娃!
「是嗎?提醒我明天告訴他,以后不準(zhǔn)這樣喊你,因為你現(xiàn)在是我一個人的!
他一定得這么計較嗎?一定得這樣無時無刻提醒她——他們的關(guān)系是有保存期限的嗎?現(xiàn)在、此刻,她是他的,那么以后、未來就不是了吧!
她禁止讓這些磨人想法再繼續(xù)往心里鉆,所以她環(huán)住他的頸項,給了他一個深切的熱吻。
此時她什么都不愿想,除了他的身體、他的熱情,她什么都不要了。
面對她的熱切,雷鎧不得不拉下緊環(huán)著他的手,輕輕挪開一些空間,喘著氣說:「Sweet,慢慢來,否則我不能保證能控制得住自己!
「我不在乎,你不需要控制自己!
「我在乎,我不要你的第一次因為我的急切而產(chǎn)生痛苦!
他輕舔著她的耳窩,雙手則毫不費力將輕盈的她舉起放到桌上。
他站起身,俯身貼向上半身躺在桌上的她,順著姿勢,他將她的雙腿環(huán)在自己的腰際。
「我想在這兒直接要了你,或者,你要求一張柔軟的大床,我的Sweet……」他一邊舔舐,一邊低語。以煽情的語氣,挑動她的知覺感官。
他的手仲進(jìn)她寬松的T恤里,愛撫著她的側(cè)身曲線,沿著腰際輕撫至她的前胸。
隔著內(nèi)衣,他以指尖按壓她胸前的敏感頂點,原來柔軟的頂點在他的逗弄下轉(zhuǎn)為硬挺。
這樣的刺激讓不識情欲滋味的她,因著他指尖的撫弄發(fā)出輕吟。
他的觸摸像一道道火焰燒過她身體每個被他碰觸的部位,那樣的熱度是她不曾擁有過、經(jīng)歷過的,讓她不由得陷人極度狂放的感官中,欲望熱焰燒著她,卻又讓她覺得自己身體里有一個巨大空洞正一寸寸蔓延開來,渴望著被滿足。
她不禁扭動著身體,想要求他更多撫觸。
「慢慢來,Sweet,我們有一整個晚上!垢惺艿剿募鼻校祖z不禁欣然微笑。
他以最快速度褪去她身上所有衣物,就著黃色桌燈,她雪白色肌膚被映照得更完美無瑕。雷鎧的目光,迷失在眼前的美麗景象中,甚至忘了所有動作。
「鎧,鎧……」他怔忡的表情,使得席茹不得不出聲喚他,對于此刻全然的裸裎,她忍不住想用雙手遮掩。只是,雷鎧的動作比她還快。
「不要遮掩,你好美,美得讓我忘了該做什么,美得讓我光是用眼睛贊嘆,就覺得心滿意足了,Sweet,你真的會讓男人為你瘋狂!」
真的好奇怪,雷鐘跟Max是親兄弟嗎?為什么他們總說一樣的話!?如果不是為了不想破壞氣氛,她很想告訴他,Max也對她說過同樣的話。
「你只想用你的眼睛跟我做愛嗎?」席茹紅著臉問。
「當(dāng)然不,我美麗的中國娃娃,我要用我的唇品嘗每一寸的你!
說完,他旋即低頭親吻她的頸問,采出了濡濕的舌尖,開始一寸一寸品嘗她肌膚上的芬芳與甜美。
雷鎧的舌到訪至她平坦的小腹上,指尖卻已先行一步探觸到她已然濕熱的雙腿間。
「我甜美的Sweet,你不但是最美麗的中國娃娃,還是世上最性感的小女人。」他在她肌膚上吹吐著熱氣,「再忍耐一會兒,我要給你一個最美麗的天堂!
隨著他往下游栘的舌,她的焦躁更多了,隱約中她想要更多,也知道雷鎧會給她更多。
只是過程中,雷鎧的挑逗像是要帶她往滿足的邊境走去,又像是給了她更大的空洞等待被滿足。
「鎧,拜托你……」
「Sweet,你想要什么?」他的唇已經(jīng)在雙腿頂端邊緣移動。
「可不可以脫掉你的衣服?我想碰碰你!
「我很樂意為你脫掉我的衣服,雖然我不認(rèn)為接下來你會有足夠的神志想碰我……」雷鎧一邊說,一邊迅速脫掉身上的衣物。
她沒能聽懂雷鐘鎧里的意思,一直到她的身體有了體會……
雷鎧幾乎是立刻回到先前游移的地點,只是這一刻,他直接含住原由指尖逗弄的頂點,靈巧地以雙唇包含著她的敏感,再以舌尖來回品嘗舔吮。而他的指尖,這回則直接伸進(jìn)她的溫?zé)崂镆淮绱绲亍⒕徛爻樗椭?br />
面對他一連串的動作,席茹陷入瘋狂的感覺里,除了感覺再沒別的了。很快的,她覺得眼前的世界,仿佛落入一片雪白光亮中,隱隱約約,她聽見雷鎧的聲音。
「等我!
接著,她感覺她的身體,讓一股燒燙的力量穿透,然后是一種接近疼痛卻又極度狂喜的感覺,將她整著人淹沒。
雷鎧一將自己的欲望送進(jìn)她身體里,立即讓一陣強烈收縮圈圍住,他沒經(jīng)歷過這樣的感受,從來沒有女人給過他這么直接絕對的強烈感官知覺。
甚至,他竟破天荒的,在那陣收縮的短暫時間里,達(dá)到高潮。
如果不是知道她比他先一步到達(dá),他真的會以自己的「無能」為恥。
天啊!他的男性尊嚴(yán)應(yīng)該要覺得深受創(chuàng)傷才對,然而事實上,他從沒感受過這么大的滿足。
仿佛他失落許久的某樣空洞,找到了填補。
他趴在她身上,緊緊環(huán)抱著她,享受兩個人才懂得的親昵氣氛。
「還好你已經(jīng)滿足了,否則我會自殺謝罪!估诅娐裨谒厍暗哪,說著說著就笑出了聲音。
「什么意思?」有一部分的席茹,仍在一分鐘前的強烈知覺中載浮載沉。
「你不懂?」雷鐘抬頭以右手靠企桌上側(cè)撐起頭,「我不到一分鐘就結(jié)束了,你破了最快紀(jì)錄!
「意思是你不到一分鐘就達(dá)到高潮了嗎?」席茹天真卻理性的問著,這么直接的問題確實讓她覺得羞赧,可是她才不要讓他認(rèn)為她像孩子一樣純潔無知。
「對!顾⑿,看著她在燈光下透紅的雙頰。
「多久才算持久呢?我以為一分鐘很久了,有一次我看一則醫(yī)學(xué)報導(dǎo)說,男人只要進(jìn)入有超過三下都算及格了。一分鐘應(yīng)該有超過三下吧!」
雷鐘被她的天真表情與口氣,逗得大笑。
「Sweet,你還真懂得安慰男人。至于多久才算持久,我們可以再來一次,我保證絕對超過一分鐘,而且是一分鐘的好幾倍。」他伸手在她身上柔柔地圈劃著,用指掌感受她體膚的柔滑。
沒來由的,席茹感到一陣失落。
也許是室內(nèi)僅有一盞燈光,光亮與陰暗交替的氣氛讓她覺得似乎失落了什么;也或許是透進(jìn)室內(nèi)的藍(lán)色水光,讓她覺得憂郁。她沒多考慮,話就這么出口了——
「除了性,我們還有什么?我對你而言,其實是不具意義的!
靜默,像顆不定時炸彈落人兩人心間。
雷鎧止住手的動作,席茹則為自己不加思索的話后悔不已。
「你希望我給你什么承諾嗎?」雷鎧突然問,在剎那間,他也讓問出口的話震住了。
然而,下一秒,他竟開始覺得,給她一個承諾的念頭,似乎不那么讓人難受了。
席茹凝視他,花了好久時間,她才開口:
「我不需要你的承諾,在成人關(guān)系里沒有承諾兩個字。就算現(xiàn)在你愿意給一個承諾,也并非出于自愿,你只是覺得對我有某種程度上的愧疚與虧欠,因為我是處女,更因為我是席杰的妹妹。我剛剛的話沒別的意思,不過是想到就說出來了,或者你希望我把想法放在心里不要告訴你?」
雷鎧沒回答她,反而是起身離開她。他走到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的泳池,整個浸在藍(lán)色水光的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看著他背對她的身軀,心中一陣激蕩,此刻的他,完美得不像凡人……
她應(yīng)該覺得滿足了,至少她能擁有他一陣時日。比起那些只能與他擦肩而過的人,她跟他的緣分,已經(jīng)多出許多了。
席茹不再言語,直接退出沉靜的室內(nèi)空間,走向泳池,躍入那池水光中。
游了多久,她不知道。直到她身邊多了一個他,直到他再次以雙臂圈住她,她才停下動作,靜靜聽著他的話:
「如果性是我們僅有的,最少我們之間還存有某樣關(guān)連,總是勝過一無所有。我要你,現(xiàn)在。」
這回,沒有溫柔的撫觸與親吻,他甚至沒等待她首肯,就以最直接的方式,進(jìn)入她的身體。
水光中,兩具交纏的軀體用人類最原始的方式,將整個世界暫時遺忘……
沒有高超的性愛技巧,雷鎧以最貼近的律動,帶著彼此感受對方的給予及需索,在一方泳池里,他帶著她攀爬,直到感官的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