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齡兒,這兒!”
羅宛齡人才剛踏出禮堂,便聽見嚴孟寒愉悅的叫喚聲,隨著聲音來源便瞧見站在樓梯口朝著她用力揮手的嚴孟寒。
“我在這里!齡兒,我在這里……”好似怕羅宛齡沒看見般,他不斷在樓梯口揚手,高喊。
羅宛齡無力地翻白眼。天。〉紫履莻男人是誰的未婚夫。縼G臉死了!還好她跟他不熟——
“姐!”羅宛齡正想裝作沒看見,打算從禮堂另一端的樓梯下去,羅佩青卻從背后用力拍擊她的肩膀:“姐夫在那邊。
還好心地指給她看。
“謝謝你啊——小妹!”牙齒都快被她給咬斷了!拔覑邸滥懔!
“你感謝我是應(yīng)該的,但別太愛我!彼龝崦恋剌p撞羅宛齡。“姐夫會吃醋的。”
“咳——”聽了羅佩青這席話,羅宛齡只能無奈地嘆氣——她怎么會有個說話不正經(jīng),又臉皮特厚的妹妹?簡直可以媲美蠟筆小新了!
瞧著姐姐怪異的行為,羅佩青好奇不已。
“好好的,嘆什么氣。俊币粫,她恍然大悟道:“是不是因為為要離開臺灣了,舍不得你可愛的妹妹我呀?”
“嘿,嘿——”她哪敢說實話?“你姐夫又在叫我了。”
她以最快的走路速度逃離這個極度自戀的女人。
羅佩青愉悅地注視羅宛齡逃難似的背影,永青、智雅一群人來到她身旁,與她一同觀看廣場上那對恩愛的小兩口。
“真不敢相信,眼前那位男士竟然會是我們溫文有禮的姐夫。”永青瞪大雙眼,訝異不已。
“是啊。”嚴孟寒在智雅心中的完美形象,瞬間破滅。
“是不是有什么天大的事要發(fā)生……”
“才會讓姐夫這么不顧形象地在眾目睽睽之下大聲喊叫?”永青有默契地與淑美玩接力游戲。
“沒錯。今天是姐夫和宛齡訂婚的大喜之日。”羅佩青獻寶似的,說著眾好友都不知道的第一手內(nèi)幕消息。“你們說,姐夫能不高興嗎?”
“什么?”小秋的嘴巴張得都可以吞下一整顆茶葉蛋了。
“不會吧——”淑梅震驚得完全忘了應(yīng)有的表情。
“他們今天訂婚?!”永青簡直不敢相信!巴瘕g怎么沒跟我說?”虧她這個青梅竹馬還夠義氣地陪她重讀一年。
“天啊!我不但幻想破滅,而且還失戀!”智雅傷心欲絕地捧著她那顆破碎不堪的“少女純潔之心”,“誰來告訴我這是假的?”
“是真的!
“你花癡啊!”
“你以為自己是林黛玉啊!”
四、五個大女孩邊罵,邊用彎曲的右手食指關(guān)節(jié)由下往上,用力地輪流敲上智雅的后腦袋。”
智雅痛苦地撫著自己慘遭蹂躪的地方哀叫:“你們不會小力一點嗎?很痛耶。”
“不會啊!彼齻兡臅?
“羅佩青,你再不快點,我們就不等你。”羅宛齡不耐煩地在廣場上喊著。無所謂,反正她本來就毫無形象可言。
“來了!”
羅佩青開了嗓子回喊,一群人蹦蹦跳跳地隨著羅佩青來到兩人面前。
“恭喜你們,姐夫!泵看卧趪烂虾媲,她們自然而然就會表現(xiàn)出身為禮儀之邦子民所應(yīng)有的恭敬態(tài)度。
“謝謝。”嚴孟寒笑得都合不攏嘴了。
“宛齡,恭喜!睂α_宛齡卻又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語氣。
瞧著她們對自己又推又撞,又是擠眉弄眼的,她知道消息已經(jīng)走漏了,而這個泄密的人——羅宛齡直覺地將犀利的目光定在妹妹身了。
按照慣例,羅佩青仍是以無助的眼神向姐夫求救。
嚴孟寒輕摟著羅宛齡的腰,細聲說道:
“齡兒,我們即將訂婚的事讓你這么不開心嗎?”
“沒有!彼龥]好氣地回一句。明知故問。
“那么,死黨們向你道賀,你怎么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他稍微施加力道。
“謝謝!彼瞧ばθ獠恍。
“哇——姐夫真厲害!”永青雙眼閃爍著光芒,崇拜地注視嚴孟寒頭上出現(xiàn)的光圈。
“竟然能把宛齡壓得死死的!毙∏锖喼笔桥宸梦弩w投地了。
看著羅宛齡嚴重扭曲變形的面部表情,嚴孟寒原本擺在羅宛齡腰上移到她手臂摩挲著。
“齡兒——”
羅宛齡狠狠地瞪了嚴孟寒一眼,極力壓抑滿肚子的怨氣。
嚴孟寒識趣地趕緊轉(zhuǎn)移話題:“我們邊走邊聊吧!”
一群人圍在廣場上聊天,太引人注目了。
一行人笑鬧著步出校園。
“聯(lián)考好好加油哦!”沒辦法陪考,羅宛齡也只能以這句話為大伙打氣了。
“嗯!边@情景還真讓人有點感傷。
“要是讓我知道誰落榜了——”羅宛齡奸笑著打量眾好友:“我就把她所有的糗事登在各報章雜志上,讓全臺灣兩千一百萬的同胞恥笑一個月!
“這未免太毒了吧?”人都要出國了,還這么整人!
“這樣才能激發(fā)你們的斗志嘛!”她可是用心良苦耶!“如果你們不希望成為笑柄,那就認真一點嘍!”
“嗯!
目送三人上車。
“結(jié)婚前可別忘了丟顆炸彈過來。”永青代表眾好友發(fā)言。
“沒問題!眹烂虾K于有機會開口了!鞍莅。”
“拜拜。”
看著車子淹沒在車陣中——唉!天下真是無不散的筵席。
“走吧!”智雅用力拍擊大伙兒的背,以驅(qū)散大家的愁緒:“回家啃書去了!
淑梅高舉雙手伸懶腰,用力深呼吸:“是啊,再不加油就要成為全臺灣的笑柄了!
校門口,四個勾肩搭背、手拿畢業(yè)證書的大女生,相視而笑,說著只有她們才懂的話語。
相對于這邊的氣氛,一輛行駛中的賓士轎車內(nèi)——
“你突然這么安靜讓我好不習(xí)慣啊,齡兒?”
剛剛還有說有笑,怎么車子才離開學(xué)校沒多遠,她就換了張臉?
“我在生氣,不想跟你說話!绷_宛齡面無表情地宣布。
“我哪里惹你生氣了?”他實在想不透。
羅宛齡猛側(cè)頭,斜睨嚴孟寒:“你幫著外人欺負我!”
“冤枉啊,老婆大人!我疼你都來不及了,怎么可能欺負你呢?”
羅宛齡以右手中指用力彈了嚴孟寒的右耳根一下。
“別以為你說出這種惡心巴啦的話就可以瞎混過去,為什么永青她們那樣刺激我,你卻要禁止我反擊?!”
“我沒有阻止你啊!”他堅決否認到底!爸徊贿^當(dāng)時,剛好我想叫你的名字又剛好想摸摸你細白的小手手而已。”嚴孟寒探出手,再次撫摸著她的左手臂:“就像現(xiàn)在這樣——”
羅宛齡羞著臉,拍掉他黏人的蒼蠅手!澳阏(jīng)點行不行呀!”
趁著停紅燈的空檔,嚴孟寒便偷襲了下羅宛齡泛著潮紅的左臉頰。
“有你在旁邊,我正經(jīng)不起來!
羅宛齡整張臉都熟透了,透過后視鏡,她看見了后座的妹妹正在偷笑。
“別這樣,孟寒,佩青會看見的!
“不會。”他壓根兒就忘了羅佩青的存在,現(xiàn)在,他只想吻遍他寶貝未婚妻緋紅的俏臉。
“會!”羅宛齡雙手捧著嚴孟寒的面頰,強迫早已渾然忘我的嚴孟寒注視后座:“因為她就在后面。”
嚴孟寒這才記起羅佩青的存在。
“你有看見什么嗎?佩青?”他的聲音溫柔得不像話。
“孟寒,綠燈了!绷_宛齡拍著他的手臂提醒。
他回頭,繼續(xù)開車。
“剛才我一直都在看車窗外的景象。”羅佩青回答:“姐夫親宛齡那一幕我完全沒看見!
嚴孟寒以眼角余光注視身旁鼓著腮幫子的未婚妻。
“聽見了吧?佩青說她沒看見!
是啊!她沒“看見”,卻“瞧見”了!。
“你行!不但永青她們把你當(dāng)神一樣的崇拜,連佩青也對你唯命是從!”想起她們對她的態(tài)度——她就有氣。
羅宛齡的語氣不禁讓嚴孟寒揚起嘴角:“你在吃醋嗎?宛齡?”
羅宛齡被這個問題給問住了,一會,她挺直背脊。
“對,我吃了十大壇醋!”她高傲地質(zhì)問:“不行嗎?”
“行!”他開心極了。“不過,要是你再多吃十大壇,我會更高興!彼杆儆衷诹_宛齡面頰上偷得一吻!拔蚁矚g你吃醋的樣子!眹烂虾荒坑X放柔了語調(diào):“很可愛!
這回,她整個人都紅了。
“齡兒,我想吻你!眹烂虾币暻胺剑(jīng)八百地道。
羅宛齡羞得真想一頭撞死算了!孟寒根本無視于佩青的存在嘛!
“不到五分鐘前,你才剛吻過而已。”說得她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佩青肯定又在偷笑了。
“那不一樣,這次我想要——口對口!眹烂虾p手緊握著方向;擔(dān)心自己會控制不住!暗遣恍,待會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辦,不能再耽擱時間了。”
嚴孟寒愈說不要,她偏愈要跟他唱反調(diào)。
“孟寒?”她喚道。
嚴孟寒不明所以地側(cè)頭凝視她,羅宛齡見機不可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自己的唇刷過嚴孟寒微張的嘴。
“偷襲成功!”她得意地朝嚴孟寒比出勝利姿勢。
嚴孟寒迅速將車開到路旁,喃喃自語:“反正也不差這一、二分鐘的時間!
“什么?”羅宛齡和羅佩青異口同聲。
羅宛齡以白眼瞪視后面的妹妹,無言地說著:關(guān)你什么事?
“齡兒!眹烂虾畣镜。
就在羅宛齡回頭的同時,嚴孟寒便密實地覆上了她的唇,結(jié)實地給了她一記熱吻。
羅佩青在后座看得口水直流,不亦樂乎。
“佩青,你看見了什么?”嚴孟寒微喘著氣,問。
“激烈的‘人工呼吸’!绷_佩青茫然地脫口而出。
“哈……哈……哈……”嚴孟寒爽朗的笑聲在車內(nèi)回響。
“嚴孟寒!”羅宛齡忿然捶打他的胸膛。
握著她的手,嚴孟寒好不容易止住笑!拔覀冊摶丶伊。”
羅宛齡忿然揚臉,注視窗外,不再理他。
嚴孟寒則欣然駕著車,對羅宛齡的態(tài)度不以為意——不理他也好;要不然再這樣下去,等他們回以家里,恐懼已經(jīng)要吃午飯了。
☆ ☆ ☆
夜晚的羅宅,聚集了眾多企業(yè)名流及各報章雜志記者,人聲鼎沸,道賀的聲音也此起彼落。
霎時,鴉雀無聲?聚集在大廳的一干人等,紛紛將目光焦點放在出現(xiàn)在二樓樓梯口的女主角身上——米白絲質(zhì)長袖襯衫、咖啡色低腰西裝長褲、一雙與褲子同色系的平底皮鞋,一身中性打扮出現(xiàn)的羅宛齡。
真是打破在場所有人士的眼鏡了,若不是親眼看見嚴孟寒上前牽她下樓,他們實在不敢相信,眼前這位純?nèi)恢行源虬,只有靠那頭齊耳的短發(fā)才能勉強辨識其性別的這個大女孩,竟然會是嚴氏總經(jīng)理——嚴孟寒的未婚妻。
嚴孟寒滿意地欣賞羅宛齡別出心裁的造型、穿著;反正又沒有明文規(guī)定,準新娘一定得穿裙子或晚禮服。事情只要是在他的容忍范圍之內(nèi),不論齡兒做什么他都會盡量順著她的意。
羅宛齡任嚴孟寒牽著下樓,以只有兩人聽得見的音量說道:
“我以為訂婚是我們兩家的事,沒想到竟然會這么勞師動眾!眲偺こ龇块T時,她還著實被樓下的景象給嚇到了。
嚴孟寒暗中摩挲著羅宛齡的手。
“我也知道你不喜歡這種場合——笑,齡兒,樓下有很多記者!彼男θ菘墒且恢睕]有消失過!熬瓦@么一次,體諒一下老公和爸爸們的立場好嗎?”
羅宛齡配合地揚起唇角。“你保證,我們結(jié)婚時不會有這些不相干的人?”
他緊握住她的手!拔冶WC!
兩人一同步下最后一個階梯。
站在樓梯口中央,為彼此套上戒指,訂婚儀式便告完成。在陣陣快門聲與震耳的掌聲中,他們一面接受記者的訪問。他們一面接受眾人蜂擁而至的祝福。
“怎么這么多人。俊痹谌巳荷酝,逐漸將目標移到兩位主角的父親后,羅宛齡忍不住輕聲抱怨,她笑得整張臉都快僵了。
嚴孟寒輕柔地摟近她,讓她緊繃的身子靠著自己!霸偃棠鸵粫䞍壕秃谩!
他知道齡兒不喜歡這種場合,所以,并沒有通知記者和商業(yè)人士,但,不論這件事是怎么傳出去的,他都可以確定一點——絕不是嚴、羅兩家的人,因為他們都跟跟自己一樣關(guān)心齡兒;蛟S真是樹大招風(fēng)吧!任何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有人注意著。一位微胖、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帶著詭譎的笑容朝他們而來。
“羅雨岳這招可真高!”兩只狐貍眼不斷在羅宛齡身上溜轉(zhuǎn)著,別有含意地道:“只可惜我沒有女兒,要不然……恭喜你們!痹趪烂虾鑵柲抗獾牡梢曄,他連忙閉了嘴,改口。
“謝謝。”嚴孟寒平淡地虛應(yīng)。
羅宛齡疑惑地看著中年男子離去的身影。
“他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她完全有聽沒有懂。
嚴孟寒不著痕跡地換上笑臉,低頭,凝視她。
“人家是在惋惜自己沒有女兒,否則非把她嫁給我不可?偠灾褪抢习痔魧α撕门,而你……”愛憐地輕咬羅宛齡倨傲上揚的鼻尖:“則嫁對了好老公。”
羅宛齡撫著微疼的鼻子!斑@么說,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嚴孟寒得意得尾巴都翹起來了。
羅宛齡都還沒來得及反擊,便陸陸續(xù)續(xù)又有人過來向他們道賀,這會兒羅宛齡不但臉僵了,腳也開始疼了。
一陣刺痛猛然貫穿她右半身。羅宛齡下意識地捉緊嚴孟寒的手臂。
這突來的動作讓嚴孟寒驚覺,側(cè)首凝視她,關(guān)切地詢問:
“腳痛了嗎?”
他也不等羅宛齡回答,俐落地抱起她,毫不遲疑地走向被移到大廳角落的沙發(fā)。
“孟寒,好多人在看——”她將臉埋在嚴孟寒胸前,無力地道。
“管他們,要看就讓他們看個夠。丈夫抱自己的妻子,他們誰敢有意見?”他都快擔(dān)心死了,這小妮子居然還有多余的心思顧慮這種事!
他將羅宛齡安置在沙發(fā)上,自己則緊偎著她,讓她的身子靠著他的胸膛。
嚴孟寒眼尖地看見站在大廳另一端,正和人交談的羅雨岳不時以關(guān)懷的眼神注視他們;嚴孟寒以微笑回答他,他這才安心地繼續(xù)與他人對談。
嚴孟寒收回視線,凝視懷中的人兒:“好點沒?”
“嗯。孟寒……”聽著他沉穩(wěn)規(guī)律的心跳聲,她低喚。
“嗯?”
“我們?yōu)槭裁匆@么辛苦地接受那些人毫無誠意的祝福呢?”感覺好虛偽哦。
他溫柔地撫著她柔順的發(fā)絲!斑@也是一種人際關(guān)系。
“這樣不累嗎?”她不懂,明明一點交情也沒有,卻要裝出一副像多年老友的樣子。
嚴孟寒將她抱坐在自己腿上。“不懂沒關(guān)系,等你看過這世界之后自然就會明白!
“哦。”
“行李都整理好了嗎?”該來的總是要來。
“早就整理好了,反正都只是一些日常的必需品而已。”如果有什么需要,到時候再買就好了。
“第一站是哪里?”
“香港!
香港?!“那我……”
“不行!彼挾歼沒說完,就被羅宛齡給拒絕。
嚴孟寒的笑容褪去,不滿地抗議:“我話都還沒說完,你就拒絕!
“因為我知道你打算隨后跟去,所以我說不行!笨匆娝男θ荩椭浪诖蚴裁粗饕。
正中下懷!
“后天就好。”想不到他這個商場談判高手,居然會淪落到和自己未婚妻討價還價的地步;要是傳出去了,不笑掉人家大牙才怪。
她依然搖頭。
“不行!彼p笑著,凝視他:“孟寒,以我對你的了解,只要我答應(yīng)了你一次,你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你答應(yīng)要給我完全自由的!
他無奈地嘆氣!
“我知道。”他這個商場悍將這回是踢到鐵板了。
“還有,絕不可以拿出差當(dāng)借口來找我,要不然以后我打電話給你時就不告訴你我在什么地方!
他被威脅了!而且對方還是他的未婚妻!以往只有他威脅她的份,而今天居然突破“傳統(tǒng)”?真是反了!
“宛齡我是你未婚夫耶!蹦挠幸粚ξ椿榉蚱尴袼麄冞@樣的?
“我知道!彼θ萑缁ǖ靥嵝眩骸翱墒,你答應(yīng)要給我完全自由的!
他真的被這句話給壓死了!昂谩!
羅宛齡迅速在嚴孟寒臉上一吻!袄瞎,你最好了!
嚴孟寒溫柔地回以一笑:“腳還疼不疼!”
“早就不疼了!彼_定似的任意擺動雙腳給嚴孟寒看。
那就好。”他終于能安心了!翱诳什豢?我調(diào)杯飲料給你喝!
“好啊。
嚴孟寒起身,讓羅宛齡坐在沙發(fā)上,殷切地叮嚀:
“乖乖坐著,不準起來,我很快回來。”
“嗯!彼犜挼貞(yīng)諾。
得到羅宛齡的承諾后,嚴孟寒才放心地離開大廳;一會,他從廚房來,手中端了杯飲料,他將飲料遞給她,自己則抱著她,重新入座。
羅宛齡好奇地盯著手上那杯乳黃色液體。“這杯是什么飲料?”
“蛋蜜汁。”還加了幾滴白蘭地!昂群瓤。”
她淺嘗一小口——“味道怪怪的!
“對一個新手來說,能調(diào)出這種成果已經(jīng)算不錯了。”
她微微一笑!耙矊Α!眱伞⑷槐銓⒛潜肮止帧钡牡懊壑伙嫸M。
嚴孟寒接過杯子,以奇特的眼光注視她——
羅宛齡的面頰逐漸泛起紅潮,她撫著自己的喉嚨:“孟寒,我喉嚨好燙……是因為蛋蜜汁的關(guān)系嗎?”
“嗯!彼麚嶂凉L燙的面容!斑@是我特制的蛋蜜汁,一會兒就沒事了。”“我想睡了——“她雙眼開始渙散。
“睡吧!”
“可是……宴會還沒結(jié)束……”她的腦子也愈來愈不聽使喚了!啊疫不能睡……”
“別管他們。”嚴孟寒在她耳畔輕道:“反正全只是些不速之客!
嚴孟寒的聲音有催眠效果,她的眼睛已經(jīng)快睜不開了。
“孟寒,我不喜歡那個矮叔叔……他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嚴孟寒唇角無聲地上揚,他知道羅宛齡所指的“矮叔叔”是誰。
“我也不喜歡。”
“孟寒……”她在他懷中尋找最舒服的睡姿。
“嗯?”這小妮子酒醉時還真多話。
她滿足地拱起唇瓣,無意識地呢喃著夢周公前的最后一句話:
“你真的是個好老公……”
嚴孟寒激動地將臉埋進她的頸項:“齡兒,我舍不得讓你走的……”待他情緒稍微平緩緩,嚴孟寒抱起羅宛齡越過大廳,在經(jīng)過嚴柏儒和羅雨岳兩大老身邊時,他細道:“爸、岳父,這兒就交給你們處理了,我跟齡兒先上樓睡了。”
“什么?!”兩人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你們要一起睡。俊
“對啊。”瞧這兩老驚訝得!“反正又不第一次了。”
“?”他們倆大受刺激。
“你們別想歪了!彼p笑,不多作辯解,舉步就要上樓,跨出一步又回頭。“對了,爸,從明天開始停止和‘祈燁企業(yè)”的合作關(guān)系。”
“為什么?”他這大兒子從儀式結(jié)束就只顧著和未婚妻談情說愛,完全疏忽了今天所有的來賓,怎么會突然說要終止和祈燁的合作關(guān)系?
“因為這間公司的董事長侮辱了我岳父和我妻子!
嚴柏儒贊同地點頭:“嗯!
“那么——兩位晚安!
于是乎,嚴大少爺抱著喝醉酒的未婚妻回房去了——還是誰的房間?笨哦!當(dāng)然是羅宛齡的房間。
嚴孟寒抱著她上床,從容地為她換上睡衣,自己則和衣側(cè)躺在她身旁,撐著頭,深深凝視她純真的睡容——
答應(yīng)讓她獨自出國到底是對,還是錯?放她一個人在外面流浪教他怎么放得下心呢?
才兩年的等待他就已經(jīng)覺得漫長了,而今,他卻還得再等兩個兩年!教他如何熬過這沒有齡兒的四年?
好一會兒,嚴孟寒擁她入懷,自問:“別去了好不好?齡兒?”
他任性地低喃著,最后陪羅宛齡一起進入夢鄉(xiāng)。
☆ ☆ ☆
“小懶豬起床了!眹烂虾统恋纳ひ糨p喚著。
“嗯……”羅宛齡一個翻身,繼續(xù)睡。
嚴孟寒寵溺地會心一笑!霸俨黄鸫,就趕不上飛機了。”
羅宛齡倏然驚醒,慌忙注視神采奕奕坐在床沿的嚴孟寒。
“幾點了?”
“七點!
羅宛齡放心地噓口氣——“幸好……”隨即她又瞬間變了臉色,以手肘頂著嚴孟寒的下巴,惡聲惡氣:“說!你在那杯蛋蜜汁里加了什么?”
“些許的白蘭地!彼蠈嵳辛恕
“你明知道我是一杯即醉,醉了就睡,居然還故意在我的飲料里加白蘭地?要是她睡過頭了怎么辦?
他輕笑握住羅宛齡那只火爆的細的手。“如果我不這么做.昨晚你會乖乖地睡覺嗎?”肯定是興奮得睡不著。
“嘿、嘿……”好一個“嚴神算”啊!
嚴孟寒輕敲她的額頭!皠e‘嘿’了,大家全在樓下等你了!
“你怎么不早說!”羅宛齡看著自己一身睡衣的穿著,推著他:“你快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嚴孟寒那迷人的笑容笑得別有含意,卻也聽話地出去。
☆ ☆ ☆
在人來人往的中正國際機場,有兩家人顯得特別醒目,當(dāng)中又有一對情侶更為引人注意。
“不可以跑,知道嗎?”那對情侶中的男主角懇切叮嚀著:“也不可以勉強自己走太遠,腳要是不舒服就坐下來休息,千萬不可以逞強,知道嗎?”
“嗯。”女主角只能頻頻點頭。
“餓的話就多吃一點,冷了記得多加件衣服……”男主角繼續(xù)道。
女主角忍不住翻白眼——這些她當(dāng)然知道,難不成她沒神經(jīng),想餓死、凍死啊?
“要是有人向你搭訕,你別理人家,千萬不可以跟陌生人走,也不可以隨便拿人家的東西吃,而且……”
他真是愈說愈不像話了!
“孟寒!”羅宛齡實在是受不了了:“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我知道!眹烂虾奶鄣負嶂拿嫒荨!耙院笪也辉谀闵磉叄裁词露家⌒,知道嗎?”
羅宛齡慎重地點頭!爸馈!边@家伙應(yīng)該當(dāng)她老爸才對!懊虾,我登機的時間到了。”
“嗯。”羅宛齡才轉(zhuǎn)身,嚴孟寒便又喚道:“齡兒?”
她百般無奈地注視他,嚴孟寒從皮夾掏出那張?zhí)厥饷,遞給她。
“把它收好,要是遇到什么困難就到嚴氏的關(guān)系企業(yè)尋求幫助!笨粗_宛齡將名片放進手提袋內(nèi)的小夾層!拔业恼掌瑤Я藛幔俊
“帶了。”羅宛齡還特地掏出自己的皮夾給他看!懊虾,我真的快來不及了。”她再次提醒。
嚴孟寒突然在大庭廣眾之下?lián)硭霊,覆上她的唇,順便在她頸項印上離別時的最后一個吻痕。
“去吧!”他真的好舍不得!坝浀么螂娫拋砼叮
好不容易終于可以向大家道別了。
“嗯。”
羅宛齡登了機,坐在舒適的頭等艙內(nèi),猛然想起:
“哎呀!忘了問孟寒,昨晚是誰幫我換睡衣的?”
算了,不用問也知道,一定是佩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