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宛齡駕著嚴孟寒的車進入嚴氏大樓地下停車場,怎知她才剛出車外便出其不意地被人從后面以黑色大布袋套住。
“救命!”羅宛齡奮力扯開喉嚨呼救:“救命。∶虾虾泵髦绹烂虾韭牪灰,她仍忍不住大聲叫喚。
羅宛齡被人分別從手、腳抬起,迅速丟入車中。
“救命——救命啊!”雖然車子已經(jīng)在行駛中,羅宛齡仍不放棄希望,被迫縮在大布袋中掙扎、吶喊:“放我出去!聽見沒有!放我出去!”
“閉嘴!”一個粗獷的男性低音操著一口臺灣國語怒喝:“你叫也沒有用,沒有人會來救你的!
經(jīng)粗獷男子這么一喝,羅宛齡才停止無謂的掙扎!叭绻銈兘壖芪沂菫榱隋X,我可以給你們,只要你們放了我,我保證不會報警!
“只要我們把你帶到目的地,錢,自然有人會給我們!绷硪粋男音傳入她耳中。
“誰?”她根本不記得自己曾經(jīng)得罪過誰。“那個人是誰?”
“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贝肢E男子回答。
仿佛過了一世紀之久,車子終于停止前進。羅宛齡再度被抬動,這回她安靜多了,她任由他們抬著自己到他們所謂的目的地——她一定要知道花錢請人綁架她的人是誰!
好不容易她回到了地面,他們解開綁住袋口的繩索,讓羅宛齡呼吸外面自由的空氣。
“是你?”羅宛齡定睛仰望眼前的身影。她記得她!是前天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和孟寒餐桌旁,又匆匆離去的賀小姐。
“你好!辟R玉雯親切地扶她站起來:“很抱歉,冒昧地以這種方式請你來。坐!弊约簞t與羅宛齡對面而坐。
“哪里,我只是嚇了一大跳而已。”羅宛齡誠實地回答,好奇地環(huán)顧室內(nèi)凌亂、簡陋的擺設(shè)!斑@是什么地方?你找我有什么事嗎!”真不敢相信,竟然會有人選在這種破舊的地方談事情,賀小姐這個人還真特別。
賀玉雯溫和地笑著:”這是他們兄弟倆住的地方!
羅宛齡注視站在賀玉雯后面的兩位彪形大漢——還好嘛,看起來沒她想像中的恐怖。
“我注意你很久了!辟R玉雯再道!翱吹贸鰜砻虾茉诤跄恪彼羧黄鹕恚⒃诹_宛齡眼前。“我追了他半年,他從不曾以正眼看過我——”她忽地用力扣住羅宛齡的下巴,笑容更為溫和:“如果我在你這張漂亮的臉蛋上劃上一兩刀,不曉得孟寒是不是還會用那種淡漠疏遠的態(tài)度對我?”
“你……你別亂來哦,孟寒會生氣的!彼澲艚o賀玉雯忠告:“孟寒生氣起來很可怕的,就好像要吃人一樣!
是真的,每次自己一惹孟寒生氣,她都有這種感覺。
現(xiàn)在孟寒一定已經(jīng)火冒三丈了,不過,不是因為賀玉雯,而是她;早就過了和他約定的時間,他肯定是等得不耐煩了。
“是嗎?”她毫不以為意!瓣惔蟆㈥惗阉氖帜_綁起來。
“你們要做什么?”看著兩個大漢拿起地上的繩索朝自己走來,羅宛齡起身就要逃,卻被賀玉雯抓住!胺砰_我!放開我!救命!救命!”
“就算你扯破喉嚨也沒有人會聽見的。綁緊一點。”賀玉雯在一旁指揮著他們的動作。“帶她到后面的房間關(guān)起來!
賀玉雯冷眼看著羅宛齡被抬進后面暗不見天日的隔間。
“我這么做,看你還會對我不屑一顧嗎?哼!從沒有一個男人可以那樣子無視于我的存在——”
☆ ☆ ☆
“爸,齡兒失蹤了!”嚴孟寒拿著行動電話,爆炸性地開口。
羅雨岳的心臟漏跳了一拍。“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
“我不知道!彼耆珱]了主張!拔以谵k公室一直等不到齡兒上來,便叫管理員到停車場等她,結(jié)果,管理員一到停車場,我的車早停在那兒了,可是我問過了全公司的人,都沒有人看見她……我好擔(dān)心——-”一個不祥預(yù)感壓在他心頭:“齡兒會不會被綁架了?”
“孟寒,你先冷靜點!彼@女婿每次只要碰上和女兒有關(guān)的事,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盎蛟S事情并沒有那么糟,我們再等一下看看情況再說!
“可是我……”桌上的電話在這時候響起:“什么事?”
“總經(jīng)理,賀玉雯小姐來電話說她有宛齡兒的消息。”翁慧珊不疑有它地道。打從宣告宛齡失蹤的這一兩個鐘頭內(nèi),全公司籠罩在一片愁云慘霧中,現(xiàn)在她終于可以安心了。
嚴孟寒心中警鈴大作。
“接進來!彼悠痣娫,劈頭第一句話便問:“你想怎樣?”
賀玉雯在那頭揚起嘴角:“擔(dān)心嗎?”
“你到底想怎樣?”嚴孟寒焦急地吼。
“就是這樣。我要你后悔沒有愛上我!
嚴孟寒愈緊張,她愈是開心。
“我勸你最好趕快把齡兒放了,如果你敢動齡兒分毫的話,我絕不會放過你!”嚴孟寒寒著聲音警告:“聽見沒有?”
雖然隔了一段距離,賀玉雯仍覺得有股凍人的寒氣隨著電話線向自己襲來。
她強鼓起勇氣道:“恐怕你要失望了,暫時我還不打算讓她回去。”
他的牙齒嘎嘎作響:“很好!那么,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給我好好躲著,千萬別被我找到,否則,我會讓你絕望,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界!
嚴孟寒的聲音冷得像地獄來的使者,賀玉雯嚇得連忙甩下電話。
嚴孟寒堅定地放下電話,拿起另一只手上的行動電話。
“爸,您放心,我一定會找到齡兒的。”
“嗯!眹烂虾o對方的威脅話語,他全聽見了,雖然他不知道綁架宛齡的人是誰?目的是什么?但他愿意相信嚴孟寒!叭绻惺裁吹胤叫枰习,盡管開口!
“我會的。別擔(dān)心,爸。再見!
“嗯”
嚴孟寒關(guān)了行動電話,目光森冷得可怕!百R玉雯——你把我給惹火了!”
嚴孟寒按了室內(nèi)分機鍵:“翁秘書,進來!
翁意珊聽見他的傳喚,快速出現(xiàn)在他面前:“總經(jīng)理!
“找人跟蹤賀玉雯的家人、親朋好友,只要一有風(fēng)吹草動馬上跟我報告!眹烂虾鏌o表情地下達命令,完全看不出他心底真正的想法!斑有,在半個小時之內(nèi)拿到賀玉雯的資料,包括相片,將它傳真到嚴氏在臺的各相關(guān)企業(yè)及各大報章雜志、電腦網(wǎng)路——只要有人發(fā)現(xiàn)她,賞金一千萬”
“總經(jīng)理?”翁慧珊聽得莫名其妙。
“她綁架了齡兒。”嚴孟寒平靜地解釋。
什么?!那個臭三八竟敢綁架宛齡!
“是!蔽袒凵和肆顺鋈ィ诌M行她的工作。
嚴孟寒掏出羅宛齡在回來后,和他見面第一天便還給自己的特制名片,細細撫摸著。
“還你。”羅宛齡揮動著那張代表嚴孟寒本人的名片。
“留著吧!”反正他也很難有機會用到。
“不用了!绷_宛齡帶著天使般的笑容說道:“當初你硬要我?guī)е,那是因為要代替你守護我,而我一次也沒用到;現(xiàn)在我回來了,有你在身邊,我就更不需要它了!毖鐾骸澳銜Wo我的,對不對?”
嚴孟寒動容地將她納入懷中!皩!
凝視手中的名片,齡兒就在身邊,而自己卻沒盡到保護她的責(zé)任。
☆ ☆ ☆
賀玉雯猛然推開隔開的簾子,原本黑暗、潮濕、臟亂的小空間因此有了一絲光亮,她急怒地走到羅宛齡所躺的角落,一把揪住羅宛齡的頭發(fā)。
“啊!”羅宛齡痛得驚呼。
“你都已經(jīng)在我手上了,他竟然還敢威脅我——”她不甘心的腦子里浮現(xiàn)一個好點子:“陳大!拿剪刀和刮胡刀來!”
一會,陳大便將她要的東西拿進來。
賀玉雯陰冷地笑著:“你的頭發(fā)很漂亮,要是我把你這頭漂亮的長發(fā)給測掉,讓你成了光頭,嚴孟寒還會愛你嗎!”
羅宛齡被綁住手腳的身子,拼命扭動掙扎!安灰灰
賀玉雯手上的剪刀仍是不留情地落下……
“不——”羅宛齡凄厲的哀號,不斷在小隔間內(nèi)回響。
“閉嘴”
賀玉雯一個巴掌無情地甩在羅宛齡的俏臉上,因用力過猛,羅宛齡的額頭也難逃一劫,撞上身邊的熱燙鐵皮墻壁;賀玉雯滿意地看著羅宛齡光潔的腦袋瓜子。
“別恨我,要怪就怪嚴孟寒!我只是將他所帶給我的恥辱加諸在你身上而已!彼叱鋈,室內(nèi)再度全然漆黑。
羅宛齡失神地盯著眼前漆黑的鐵壁——好痛……、手腕和腳踝一定都流血了……嘴巴也流血了?為什么會有血腥味?頭發(fā)……沒了……辛苦留了四年的長發(fā)……全沒了……她無聲地落著淚。
孟寒知道了一定又要打她了……孟寒……他知道她在這里嗎……還有老爸……佩青……
好痛,是什么東西在咬她?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掙扎了……
☆ ☆ ☆
到底是過了多久?她不知道。只知道每隔一段時間賀玉雯就會進來,以各種理由欺凌她,似乎也有東西不斷在咬她的身體;而斷斷續(xù)續(xù)地,好像有人一直在喂她喝水……怎么都無所謂,她已經(jīng)無法反應(yīng)了。
☆ ☆ ☆
“都四天了,怎么可能會一點消息都沒有?”
嚴孟寒焦急不安地在家里大廳來回踱步,不但他撒出去的網(wǎng)沒有消息,就連他這幾天不停的奔波,幾乎都要把臺北市給翻過來了,還是一點線索也沒有。
“孟寒,冷靜點!眹腊厝宄钪樀。
“您教我怎么冷靜?都四天了,齡兒仍然沒有消息。”他都快急死了!
“可是現(xiàn)在我們除了冷靜地等消息以外,又能做什么?”嚴柏儒心痛地說出事實。
羅宛齡出事后,嚴、羅兩家的人無一不放下手邊的事情,全員出動去尋找,可是四天下來還是沒有消息。
“孟寒!绷_雨岳安慰地拍著嚴孟寒的肩膀。女兒的失蹤讓他一下子老了不少!坝H家公說得對,身為宛齡的家人,我們必須對她有信心,她有我們這么多人愛著,絕對不會有事的,絕不會……”說到傷心處,羅雨岳位老淚縱橫:“絕……不能有事……”
“老爸!绷_佩青上前抱住他!澳悴耪f對宛齡要有信心,怎么哭了呢?”她還不是一樣哭得聲音都啞了。
“老公——”沈佩蓉也擔(dān)心得偎在嚴柏儒懷中落淚。
門鈴在這時響起,嚴書豪開門后,訝異里地看著來者。
“翁秘書?”
“好消息!”她開心地連聲音聽起來都像上了云端似的。
翁意珊這句話使得屋內(nèi)的眾人全沖了出來,一個個載滿希望的眼神全凝注在她身上。
“有齡兒的消息了嗎?”
“有宛齡的消息了嗎?”
“是的。”翁慧珊開心地宣布,指著自己身旁的陌生男子!斑@位黃先生有賀玉雯的消息!彼彩瞧炔患按叵胫懒_宛齡的消息,才直接帶著黃如睿到這兒來的。
“不久前我在某座橋上,看見兩個男人偷偷摸摸地從河岸邊一個廢棄的貨柜屋出來,里頭似乎還有一個女人——可是我不確定她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因為距離有點遠,而且她是站在漆黑的貨柜屋內(nèi)。”黃召睿中肯地道。
是!他們的焦點全在賀玉雯身上,忘了她還有同伙的可能。
“只要有一絲的希望,我們都不放棄。”嚴孟寒充滿希望地道:“你說的那座橋在哪?我跟你去!
“我也去。”一大伙兒異口同聲。
“書豪陪我去就行了,其他人在家等消息!笨粗蠡飪杭磳㈤_口的抗議,他只得又補充:“如果那人真是賀玉雯,而她還有同伙,我們?nèi)硕喾炊鴷`事!
有道理。他們紛紛點頭,目送嚴孟寒駕著嚴書豪的VOLVO離開
他們偷偷從貨柜后面靠近,一鼓作氣地沖進去——原本正坐在里頭吃便當?shù)膬赡幸慌,全因他們的突然出現(xiàn)而驚愣不已。
嚴孟寒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站在賀玉雯面前。
“游戲結(jié)束了。”嚴孟寒眼尖地看出他們想逃的意圖!澳銈冋l要是敢逃,就別后悔!币运溲垡粧咭,沒人再敢動一下!褒g兒在哪里?”
“在……在里面!标惗吨舻。
嚴孟寒快步進到貨柜屋后頭,推開簾子——他的心結(jié)實地被桶了一刀,發(fā)出錐心的怒吼。
“天殺的!”他以驚人的速度沖回前面,以殺人的目光用力捏住賀玉雯的脖子:“你對齡兒做了什么?你到底對齡兒做了什么?”
賀玉雯痛苦地在他掌握中掙扎,嚴孟寒毫不憐惜地就這么拖著她進入后面的小隔間,使勁將她丟在全無意識的羅宛齡身旁,這一丟,賀玉雯一個失去平衡踉蹌倒地,頭部正面迎擊撞上鐵皮地,“碰”地一聲甚至連在前頭的四人都可以清楚地聽見。
嚴孟寒踢開倒地的賀玉雯,自己蹲在羅宛齡身旁為她解開手腳的繩子,輕喚:
“齡兒……”才一觸到羅宛齡的身體便倉惶地攔腰將她抱起。
嚴孟寒抱著昏迷的羅宛齡來到外頭,與嚴孟寒隨行而來的兩人皆目瞪口呆地注視他懷中的人兒。
“小嫂子?”嚴書豪簡直不敢相信哥哥懷中光發(fā)、骨瘦如柴,全身可見之處布滿各種大大小小傷——有些甚至都已經(jīng)開始潰爛了的人,會是他那位美麗、開朗的可愛小嫂子?
難怪哥哥會氣成那樣!連他看了都心疼不已,更何況是深愛小嫂子的哥哥。
“書豪,到里面拖賀玉斐出來。”嚴孟寒溫柔地撫著羅宛齡因高燒而通紅的面容,冰冷地道。
“嗯。”
嚴書豪毫不憐惜地揪著虛軟的賀玉雯出來。
雖然不知道剛才里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全從賀玉雯脖子上清晰的五指印,以及她紅腫帶血的額頭和鼻子不斷流出的鮮血看來,黃召?梢钥隙ㄋ^對是受到了應(yīng)得的征罰。
嚴書豪不客氣地將她推到同伴身邊。
“今天你們對齡兒所造成的傷害,我一定會加倍奉還。而你——”嚴孟寒冰冷無情的目光鎖住賀玉雯:“你們?nèi)揖凸怨源诩依锏戎业膱髲?fù)!
賀玉雯冷不防一陣瑟縮。
“書豪,你先回車上打電話回家,請爸媽去找醫(yī)生到家里等我們。”他知道羅宛齡不喜歡醫(yī)院,所以只好這樣做。
“好。”嚴書豪三步并作兩步迅速跑開。
嚴孟寒也抱著昏迷的羅宛齡快步走出貨柜屋,黃召睿則跟在他身旁。
“謝謝你,你是我們兩家的大恩人!眹烂虾孕母屑ぁ
“哪里,只是碰巧,因為我的車子剛好壞在這座橋上,所以才會讓我給遇見。”
“這也算是一種機緣!彼麄儊淼搅塑嚺!安徽撊绾,我都要感謝你。書豪,你開車。”
嚴孟寒對著一旁的弟弟說著,自己則抱著羅宛齡坐在后座,黃召睿則坐進副駕駛座!睢 睢
車子才進嚴宅,大伙兒便已在大廳門口守候。
嚴孟寒一抱羅宛齡下車,眾人驚愕不已,萬萬沒想到被帶回來的羅宛齡會是這等模樣,包括翁慧珊在內(nèi)的三名女性看得當場落淚,男人們也看得為之心酸。
“宛齡!”羅佩青迅速來到嚴孟寒跟前,心疼地捧著羅宛齡凹陷的面容。“他們怎么忍心這樣對待她……”她泣不成聲地撫著羅宛齡光禿禿的小腦袋:“怎么舍得……”
才四天而已!想想看在短短的四天里,竟然能夠讓一個好端端人變成成這樣!
“佩青,有什么事我們待會再說,現(xiàn)在救齡兒要緊!”嚴孟寒平和地提醒。“醫(yī)生呢?”
“在里面!彼煅实。
一群人跟著嚴孟寒進入他房里又出來。在醫(yī)生為羅宛齡診斷的期間,他們?nèi)墼诖髲d中。
“兒子,現(xiàn)在你打算怎么做?”嚴柏儒以一家之主的身份首先開口。
“我一定會讓那個女人,為傷害齡兒而付出代價的!眹烂虾薜靡а狼旋X。
他繼而從皮夾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一千萬元即期支票,遞給黃召睿。
“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請你收下!
“你們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所以,請你將支票收回去!
嚴孟寒贊賞地將支票收回,另外掏出名片,遞給他。
“不收錢,收名片總行吧?”
“行!秉S召睿爽快地將名片收下。“這名片很特別!
“只要你帶著那張名片,以后如果你遇到無法解決的難題,嚴氏絕對會為你達成!眹烂虾唵蔚亟忉。
黃召睿將名片放進自己的皮夾內(nèi)!安还苡袥]有機會用到,我都收下了!
不錯!這個朋友值得交!
房間在多方的期盼下終于開了,醫(yī)生一出來便被一群人團團圍住。
“怎么樣?醫(yī)生?”
“我都處理好了,只要等她醒來就沒事了。”醫(yī)生含笑道。
“謝謝!
“我們可以上去看她了嗎?”
“可以!
大伙兒一溜煙地全上了樓,嚴孟寒則和醫(yī)生聊了幾句,送走了醫(yī)生才尾隨上樓!睢 睢
一雙沉睡的眼皮微微抖動。
“醒了!”眾人忍不住歡呼。
羅宛齡緩緩睜開沉重的雙眸,眼前的朦朧身影,讓她恐懼得尖聲驚叫。
“啊——”她整個人縮成一團,雙手緊抱住自己的頭部!安灰灰边B聲音也如抖落的秋葉般,破碎不全。
大伙兒對羅宛齡的反應(yīng),全然不知所措!霸趺戳?”
嚴孟寒坐在床沿試探性地撫觸她的手。“齡兒?”
“不要!”羅宛齡嚇得一把揮開他的手,全身抖動得更為厲害:“爸……孟寒……救我……救我……孟寒……”
羅宛齡這一聲聲破碎的吶喊,直教在場所有人紅了眼眶。
嚴孟寒的心全揪成了一團,他傾身覆在她身上,緊緊緊緊地摟著她,柔聲安撫:
“齡兒,沒事了,我是孟寒,你看看我,我是孟寒!
這四天她是怎么熬過來的?她又是帶著多大的恐懼,在向自己求救?
他不斷在她身上可及之處碎吻著!澳慊丶伊耍僖矝]有人可以傷害你了,沒事了,齡兒,沒事了……”他再三保證!氨犻_眼睛看看我,看看大家好不好?”
羅宛齡漸漸放松緊繃的神經(jīng),在嚴孟寒懷中不確定地輕喚:“孟寒?”
他松了力道,直視她。“我在這兒。”
“真的是你?”真不敢相信,她一覺醒來就已經(jīng)在家了!“不是我在作夢?”
“吻我,你就會知道,我是多么真實地在你面前!眹烂虾崧暯ㄗh。
羅宛齡接受他的提議,送上自己干燥的雙唇,嚴孟寒則不客氣地給她一記結(jié)實的熱吻。
透過嚴孟寒的肩膀,羅宛齡終于看清了周遭親人寬心的笑容;她輕推開他,在嚴孟寒的撐扶下靠坐著床頭。
“對不起,讓大家這么為我擔(dān)心!绷_宛齡虛弱地道。
“傻瓜!
“說什么傻話!
“這么多天沒吃東西。肚子一定餓了吧?”嚴孟寒端起桌上早已半涼的米粥!俺渣c粥,這可是李嬸特地為你熬的呢!”
“那位是……”羅宛齡吃著嚴孟寒喂的粥,目光落在站在門口的陌生男子問著。
嚴孟寒又喂了她一口,道:“他是我們的大恩人!睂嵲诓辉柑崞鸨唤壍氖。
“謝謝!彼孕牡。
“不客氣。”
不知不覺羅宛齡已經(jīng)吃完了整碗粥。
“你燒還沒全退,再睡一會兒。”
嚴孟寒扶著她再度躺下,或許是歷劫歸來、親人的陪伴,讓她安了心吧!很快地,她又進人夢鄉(xiāng)了。
“先生,賀須一家三口說要見您和大少爺,我讓他們在大廳等!崩畈驹诜块T外稟報。
“叫他們滾!”嚴孟寒低著嗓門吼。
“這樣不好吧!孟寒!眹腊厝謇碇堑卣f:”我們先聽聽他們怎么說,再作打算!彼⒁暲畈骸袄侠,麻煩你下去請他們上來!
“是。
“我們都到走廊上去吧!免得待會把宛齡給吵醒了。”一家之主發(fā)號施令,看著嚴孟寒沒動靜,他又道:“孟寒,你也出來!
嚴孟寒心不甘情不愿地尾隨出去,順手關(guān)上房門。
“對不起。”一上了樓,賀須劈頭第一句話便是道歉!敖裉鞎l(fā)生這種事情,都怪我教導(dǎo)無方!
“宛齡受了這么多的苦,你們以為一句道歉就算了嗎?”羅佩青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真的很抱歉,都怪我們夫妻倆把女兒給寵壞了,才會導(dǎo)致她養(yǎng)成驕縱、任性、不服輸?shù)膫性,其實她并沒有惡意……”說著,說著,賀須忍不住為女兒辯護起來。
“如果你女兒沒有錯,那么誰才有錯?”嚴孟寒氣忿難平!澳愀嬖V我!我未婚妻有錯嗎?我未婚妻遭受你女兒的凌虐、折磨,是她活該受罪嗎?”他猛然拖著賀須來到羅宛齡休息的房間,打開房門,壓低嗓門,喝:“你給我睜大眼睛,仔細看看躺在床上的女孩!”
賀須瞪眼一瞧,禁不住驚呼。
嚴孟寒對他的驚呼聽而未聞。
“她原本有一頭烏黑又漂亮的長發(fā),現(xiàn)在呢?她原本自晰豐潤的面容,現(xiàn)在呢?干瘡枯瘦活像個木乃尹!再看看她身上可見之處的傷口——想知道有什么傷嗎?有被打、被抓,甚至被老鼠咬的,其中有些傷口都已經(jīng)發(fā)炎開始潰爛了!”他狠抓住賀須的領(lǐng)口:“你告訴我,這是誰的錯?”
“這……”他為之話結(jié)。
嚴孟寒輕輕關(guān)上房門,推著賀須回到大伙兒面前。
“我不相信在賀玉雯綁架我未婚妻之前,你們當父母的會完全不知情,竟然由著她任意妄為。所以,就算今后我有任何的報復(fù)行動,也是你們咎由自。
“說得好!姐夫!闭媸谴罂烊诵。
既然他們?nèi)圆恢诟模蜎]什么好談的了。
“請回吧!”嚴柏儒板著臉下逐客令。
“可是我們……”賀須仍不放棄地作最后的掙扎。
“老李,送客。”沈佩蓉也加入他們的陣容。
“是。”
一群人看著他們消失在大廳。
“爸!眹烂虾币晣腊厝。“我希望明天就把‘祥和’結(jié)束掉!
何必這么麻煩,把賀須換掉不就得了。”畢竟結(jié)束掉子公司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不,祥和是賀須一手創(chuàng)立的,雖然已經(jīng)被我們并購,但只要和賀家有關(guān),我都要除掉。”
“隨你吧!”宛齡的事對孟寒打擊太大了。
他微笑以示道謝!拔乙麄兩頂∶选A家蕩產(chǎn)!崩^而注視著翁慧珊:“翁秘書,把消息發(fā)布出去——誰敢?guī)椭R家父女,就是和嚴氏作對!
“好的!
“孟寒,這么做會不會太殘忍了一點?”沈佩蓉不忍地問。
“不會。當初我就警告過賀玉雯,她偏偏不聽,這是她罪有應(yīng)得!”凡是傷了齡兒的人都不可原諒。
☆ ☆ ☆
羅宛齡醒來已是半夜,看著和衣側(cè)躺在身旁,專注凝視自己的嚴孟寒。
“幾點了?”
他看表!皟牲c半!
“大家都睡了嗎?”
“嗯!
“你怎么還不睡?”不困嗎?可是他那明顯的眼袋和黑眼圈又該怎么解釋?
他溫柔地笑著:“我想多看看你!
“現(xiàn)在這樣有什么好看的!绷_宛齡哀凄地道。
“齡兒……”她這么說,教他好是心疼!”
她強裝起笑容,自我安慰!安贿^,滿性格的,我嘗試過各種發(fā)型,倒還沒試過這種,挺新鮮的;而且也省了不少整理頭發(fā)的麻煩。”
嚴孟寒一個勁兒地納她入懷,片刻,道:
“大家研究的結(jié)果,決定婚禮照常在一個月后舉行!
“不要!绷_宛齡掙扎出他的懷抱直視他:“我這樣子丑死了,我不要!
撫著她削瘦的面容。“胡說,你是最漂亮的,誰敢說你丑?”
“光禿禿的,我不要!彼植皇恰澳峁眯履铩薄
“你可以戴假發(fā)嘛!彼缇拖牒昧。
羅宛齡一臉嫌惡!安灰,那種東西戴起來不舒服,又惡心。孟寒——”她摟著他的頸項撒嬌:“結(jié)婚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耶,你要我當個世界上最丑的新娘嗎?”
嚴孟寒驕傲地輕啄她的唇。“你喲——總有一堆歪理!延期可以,不過,頂多只延到你頭發(fā)和我們第一天見面時一樣的長度。”
她含笑應(yīng)允!班!睋嶂巯碌暮谘廴。“睡覺吧!”
他輕笑起來,羅宛齡狐疑地注視他。
“你去哪?”
“關(guān)燈!
“不要!”羅宛齡恐慌地抓住他。
嚴孟寒這才察覺不對。“怎么了?宛齡兒!
她白著臉,若笑:“別關(guān)燈,我……我……至少,我醒著的時候,別把燈關(guān)掉!彼裏o助地凝視嚴孟寒。
嚴孟寒了解地重新躺回床上,摟著她。
“好,好,不關(guān)燈,不關(guān)燈!彼矒岬剌p拍著她的背:“睡吧,沒事了……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