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俐剛打開門,立刻又合上,一只力臂撐住了縫隙,怒目熠熠。
‘為什么不來找我!’
‘我不去找你,你也不要來找我了!
季圣理火大,使勁推開了門,她敵不過他的力氣,悶然退到客廳。
‘你沒有話要對我解釋嗎?’
‘沒有!
失落掠過他的眼中。‘你--要和溫冠威重修舊好?’
‘不關你的事!
‘不關我的事?你開什么玩笑!’
‘不要吵,恩恩已經睡了!
他逼近她,壓低了聲音!裁匆馑,你說清楚!
他還敢問?楊俐凄著臉!乙惴质!
‘我不要!’
‘我已經決定了!
‘你決定什么?決定厭倦我,不愛我了?你說過你的心里只有我!’沒良心的女人 ,這么輕易就忘記許過的諾言,他已經掏出的心要怎么辦?‘我不管你跟他有過多美麗 的愛情,多浩壯的山盟海誓,剩存的情分還有多少,我統統不在乎,但不可以這么不公 平,連競爭的機會也不給我,我不服氣!’
楊俐的怨氣、傷痛突然都一古腦忍不住宣泄而出。‘你還敢說,你這個騙子!’
‘騙子?我?’
‘已經有那么漂亮的愛人了,為什么還要來招惹我?’她覺得自己變成了笑話。
‘你在胡說什么,什么愛人?’季圣理一個字也聽不懂,她不就是他惟一的愛人, 哪還有誰。
‘馬志□!
‘志□?你知道她?’
‘她就住在你家里,不是嗎?’
季圣理更糊涂了,他何時多出個室友,還是女的?‘我家里就我一個人!’
‘騙人!’
‘我干嘛騙你?’
楊俐別開臉,當日的難堪又重回。‘我有去找你,我想見你,但是你不在,開門的 ……是馬志□,她正在為你清掃房子,你家中的一切都是由她布置。你們明明就是…… 你還不承認!
事情明朗了。難怪,他就覺得家里莫名其妙變得比較干凈,還懷疑自己眼花,原來 是志□,她又自動進出了。該死,她居然都沒跟他提過!
‘我當然不承認,因為明明就不是。’
‘撒謊!
‘我說的是實話。你誤會了,我跟志□只是普通朋友而已,算是哥兒們吧,她有時 候會往我那兒跑,也只有這樣,我和她真的沒什么!
這些話,洗刷不了季圣理的清白。
‘普通朋友怎會為你清掃房子,為你布置擺設,又怎會有你家的鑰匙?’她沒有辦 法相信他。
季圣理終于知道什么叫作無妄之災、不白之冤了,他回去一定要把志□堆在家里的 垃圾統統清出去!‘她是室內設計師,所以喜歡拿我家當實驗場所。我們是老朋友,所 以她才知道我的鑰匙--’
‘她是你的同居人,你的未婚妻!瘲罾猛纯唷!笪也灰倮p你了!’
他征然,抿薄了嘴,臉上是風雨欲來的表情,冷冷地開口:‘這些話都是志□告訴 你的?’
她不應,被心中的無奈與傷心揪住。‘為什么要這樣?對愛情忠實很困難嗎?我深 深嘗過受背叛的滋味,真的太苦了,所以我發過誓絕不介入別人的感情,我不造這樣的 孽……’
‘我保證你絕對不是第三者!’
他扳正她的臉,楊俐迎上嚴肅的面龐。季圣理專注、確切,一字一句清晰明白地講 清楚:‘她只是我老板的女兒!荒。
‘我不知道志□玩了什么惡作劇,反正都不是真的,她不是我的同居人,不是我的 未婚妻,什么都不是!我招惹過的女人只有你!
眼前的季圣理與馬志□口中的季圣理根本是天差地遠的兩個人,她要相信誰呢?
楊俐合上眼簾,又睜開,受創的傷口在他毫不心虛的凜然神色下一點點、一點點地 愈合了,她的心想要相信季圣理。
因為她愛他,愛眼前這個他。
志□搞什么鬼?她這回太過分了!憧梢源螂娫捊o你的父親,或者自己去問馬先 生,甚至要我找志□來對質也行,不論用何方法查證,我包管答案都只有一個!
她面對他冀求信任的眼神。
‘我不是那種招蜂引蝶的男人!
楊俐沒有說話,心情復雜。
她沉默的反應令季圣理失望,他說了這么多難道一點用都沒有!悴恍盼?’
‘你要我相信你,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呢?’
他愣住,用力抱住楊俐!銇碚疫^我,你說你想見我?’
她猶豫一下,微微點頭。‘那一天其實--’
‘不要解釋了。’
‘可是……’
‘我相信你。我太沖動了,看到你陪在溫冠威身旁……但我相信你,這幾天我一直 等著你,我以為你一定會來找我的,那就沒事了?墒悄銋s沒有來,我的心情好亂、好 難過。’
‘圣理!
‘你不來找我,我只好來找你了。如果真的不要我,也要親口聽你說。’
原來這些天他這么不好受。楊俐將手繞過他的腰,回摟住他!阍f過我們的心 都不夠踏實,我想真的是!
他捧起她臉蛋,自此確定彼此的情意!愕男睦,只有我一個!
她仰著臉,牢牢瞅他!乙阒粣畚摇!
‘我只愛你。’
他說,低頭印上她嘴唇,淺淺綿密的吻融化了楊俐的心,她感覺到他的溫柔,他的 珍惜,她真的好愛季圣理!發自內心的幸福嘆息,讓他鉆進了甜蜜的縫隙,唇齒交纏、 縫蜷相依。
溫度不知不覺燒熱了。
他一一親吻她臉上每一個部位,額、眼、眉、鼻,最后又回到嘴唇,展現前所未見 的熱情陶醉,完全是對楊俐迷戀的熱烈,她被他強悍地擁抱著,漸漸發現不對勁,有一 種曖昧的變化醞釀而出。
‘……圣理。’她困難地低喚。
‘嗯?’
‘我……那個……圣理……’她不曉得怎么說。
‘噓!弊∷拇,又吮又咬,楊俐被親得節節敗退,不覺竟被逼入房內,腳 跟一顛,踉蹌跌上了床。
‘圣理!’
他仰起頭,神態這才幾分清醒,支手撐在她上方。
‘我……’她咬唇,十分赧然,目光更不知該飄向何方!乙呀浐芫脹]……’
‘我也沒有!
‘呃?’
‘從來沒有!臼ダ碚f。
‘你是說--’
‘我就是那個意思。’他坦白,臉上的紅光分不清是情欲或者尷尬。
‘怎么可能!’她真被他嚇到,他都二十四歲了,她在他這年紀已經有了恩恩,男 人不是都比較沖動嗎?
‘沒有遇到“沖動”的對象!臼ダ砘卮鹚摽诙龅囊蓡。
‘那我、我不是占你便宜了?’
他莞爾!@句話通常是由男人說的!
楊俐捂住臉,她從來沒有這么強烈的罪惡感,自己好像……好像在摧殘國家幼苗似 的,討厭!
他拿開她的手,輕啄她朱唇,一次兩次三次,鼻尖頂著鼻尖,喘著氣息低聲對楊俐 請求:‘教我!
‘圣理……’
‘我對你,很有沖動!V劢蓿此难!梢詥?’
她也喘著氣,感覺有團火,溫溫的、不斷加熱,燒上心頭,灼至四肢,燃盡思考, 世界模糊了,只剩眼前的俊朗容顏。她撫著他的臉,輕輕落下一個吻,輾轉流連,探入 溫暖的齒舌,深深、深深嘗到愛情的滋味。
她感受到季圣理狂賁的心跳,他也感受到她的。楊俐閉上眼,再緩緩張開,纖細的 柔荑拉掉他的背心,解開襯衫扣子,見到季圣理精實挺拔的胸膛,她困難地換了口氣, 剝開自己的套衫領口,握住他的手攤開掌心,貼在她心臟跳動的地方。
‘我愛你!
季圣理倒抽聲息,順著楊俐的胸脯線條,褪去了她的束縛。
她的乳房渾圓而豐盈,充滿成熟的彈性,很美,很美,很美。他手心微顫,繞過她 身后,緊緊擁住美麗的身軀。
楊俐環著他脖子,往后一仰,雙雙倒在床墊上。
‘燈--好亮!
他臉龐的影子遮在她臉上!业难劾镏挥心!
她笑了,彎著眼睛,迷顛醉人。
然后……季圣理是個好學生。
一個悟性極高的天才。
他自動自發,完全不需楊老師的指導!
???迎著早晨的陽光在心愛的人身邊醒來,是最幸福的事。
楊俐睜開眼睛的時候,季圣理已經清醒了,她一偏頭便對上他咫近的目光,透著清 澈的笑意,憐愛地看她。
‘早安!
‘早安!’她笑,埋進他的胸膛。
季圣理抱著她,手指在光滑的雪背游移,愛撫。‘我們結婚吧。’
楊俐眼睛倏地瞪大,坐起身。
‘天,你身材好棒!潎@。
‘圣理!’
他把她拉回懷中。‘不愿意嗎?我是真心的!
‘我……’雖說都發展到現在的親密程度了,但要她完全心無芥蒂還是不太可能。
‘我比你大啊。’
‘這是問題嗎?’
‘我大了你五歲!
‘某大姐,金交椅!Φ。從來就不覺得和楊俐的年齡有何差距,她也不過區 區比他早出生了五年而已,又不是差了三、四十歲,有什么好擔心的。
‘我有恩恩……’
‘我喜歡他!切」磉真不是普通的好玩。雖然現在站到他老爸那邊助陣,但是 季圣理有信心,一定要再贏得恩恩的歡心。
人生的際遇真的很難預料,她的春天,會重新開在季圣理的手中。
‘圣理,你當初--為什么會喜歡我?’
‘這個嘛……’
‘很難回答嗎?’楊俐問,看他傷腦筋的表情。
季圣理瞅她一眼,為難地望著天花板!艺f了,你可別不高興,你很像我的初戀 情人!
什么?!
‘這么說不太對,應該算是初“暗”戀情人。你跟她長得很像,第一次見到你時我 真的很驚訝!
‘她……是誰?’楊俐好奇。
他搖頭!恢,我根本不認識!
‘你喜歡一個不認識的女生?’
‘說來話長。雖然只見過一次面,但我一直沒有忘記她……’他陷入回憶中! 不多是十三年前的事了,當時我還只是五年級的小學生。有一天--我記得是禮拜六中 午,我的父母正在吵架,這在我們家是家常便飯了,不過那一天吵得特別兇,還鬧離婚 ,我一個人跑了出來難過地在街上游蕩,想著今后就是沒人要的孤兒了。在最沮喪之際 ,有一個人走到我面前,那是一個正在義賣的高中女生。她自己花錢買枝花送給了我, 還拍拍肩膀安慰我,我呆了!心里有一種莫名的感動,雖然只是一朵向日葵,一位陌生 人,但她真的給了我很大的溫暖。我想如果沒有她,我后來一定變成叛逆少年,現在的 個性也會很陰沉。’因為她,他才能坦然面對父母的離異,并且愛惜自己。
楊俐聽得發怔,也呆了。
‘我還記得她的笑,我當時想著--這就是天使。只有天使才會在人們最需要的時 候,輕輕撒下愛心與溫柔!菬o邪可人的笑容,也成了日后季圣理眼中的美人標準。
‘圣理,你說的女生……好像是我。’
他摸摸她的臉!愕男θ菔歉芟瘛!
‘我說真的!’楊俐抓住他,他說的故事--她覺得好熟悉。
他微愣,搖頭!豢赡。’說著手指點上她左頰顴骨。‘你這兒沒有。’
‘嗯?’
‘那個女生在這里,有一顆顆小小的痣!运艜3?粗菏缫獍l呆,因為 她在同樣的地方也有一顆。可是楊俐沒有,她的左頰潔白無暇。
‘我也有呀!齾s說。
‘哪有?’
‘以前有嘛。我不敢坐摩托車,因為大一時坐同學的車子出了車禍,左臉給縫了七 針呢,頰上的痣也因為受傷而消失了,從此之后我就怕了摩托車!
季圣理傻了,瞪著她肌膚的紋路!耆床怀鰜戆。
‘是呀,那位醫師的技術很棒吧!瘲罾H驕傲地拍拍臉頰!鋵嵾@一顆是婚散 痣,不吉利的,沒了也好。’她轉念又道:‘不過也沒差別,我后來還是走上離婚的路 ……’
‘你念哪一所高中?’
‘家齊女中!瘻\藍色的海軍上衣,深藍色的百折短裙。
‘你參加過義賣?’
‘高中的時候常常參加!
天!這、這該怎么說……她握住手,往前伸!徒o你,這是幸福的花喲!我記得 曾對一位小弟弟這么說過。’
‘你是那個大姐姐?!’
‘你是那個小弟弟!’
這下子不相信命運也不行了。
‘我沒想到還能再遇見你!’
‘我的天,我戀愛的對象居然是那位小朋友--’
‘你來不及后悔了!’他兇惡地警告。
楊俐縮了手,看他緊張的表情,忍不住笑開臉。‘你這么好,我怎么會后悔?’
季圣理抱緊她。‘原來我們的緣分,從那時候就注定了!
她也沒有想到,自己只是偶然的舉手之勞,會帶給季圣理這么大的影響,留下如此 深的印象。
‘我覺得我再也不在意什么了,只要和你在一起。’
‘當然,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體重不是壓力。我愛你的心,惟天可比… …’
楊俐覺得整顆心都被揪著了,因為愛情的震撼力量。
‘我們結婚!
‘嗯!’
他笑了,開心地吻她,熱情的力量將她推倒在床。
一雙小手突然打開房門:‘媽咪!起床了--你們在干嘛?’
???糗,糗,糗。再也沒有比被兒子‘捉奸在床’還要糗大的了!
此時三人穿戴整齊,坐在餐桌前。楊俐和季圣理對望一眼,先低下頭,她覺得自己 無顏見人。
季圣理看向恩恩,清了清喉嚨,好吧,是該認真溝通的時候了!馈鞫!
‘嗯?’剛剛推開房門的小手現在捧著玻璃杯,慢條斯理地喝著牛奶,反應是出乎 意料的平靜。
‘你的吐司!f上盤子。
‘謝謝!
真的很窘!‘剛才……我跟你媽是在……呃……’要用怎么樣的形容詞解釋才適當 呢?
‘我知道!鞫鞣畔卤樱浅3墒斓谋砬!迨,你們是不是在做愛做的事 ?’
‘恩恩!’對于兒子的語出驚人,楊俐被嚇得不敢置信。
季圣理的臉色更是爆到血紅!恪銖哪睦--’
‘電視上都這么演的。大人想要相親相愛的時候最喜歡跑到床上了,只是你們的被 子沒有蓋好!钥吹搅艘恍﹥和灰说漠嬅。
他非常確定這位小朋友電視看太多了,而且分級制度沒有把關好,居然連這個也懂 ,人小鬼大!
‘是不是嘛?’
‘是!我們是在--“相親相愛”!凶訚h大丈夫,敢做當然敢承認了。
恩恩嚴肅地看他!畷行aby的!
‘我知道。’這種機率當然存在。
‘那要先結婚呀,你們又沒有。’
嗯!觀念非常正確。
‘我們會的。恩恩,叔叔要和媽媽結婚!臼ダ磬嵵卣J真地對他宣布。他可以理 解恩恩偏袒溫冠威的心情,但無法將楊俐讓出。
恩恩放下了杯子,小小的腦袋專心消化這個消息,然后轉向楊俐!前职帜?爸 爸怎么辦?’
‘恩恩,爸爸還是爸爸呀,你不會失去他的,只是媽媽不會和爸爸在一起了。’楊 俐撫著恩恩的頭,希望他了解。
‘為什么?’
‘因為我們不適合,在一起不快樂,也不會幸福的!
他安靜了,垂下小臉,沉重地思考,表情早熟得令人心疼。
他喜歡叔叔,但更喜歡爸爸呀,為什么不能叔叔就當叔叔,爸爸就做爸爸呢?媽媽 只有一個,跟叔叔結婚了,那爸爸不是很可憐!而且他以后要怎么喊?叔叔變‘爸爸’ ,爸爸變‘叔叔’?大人的世界真的好復雜。
門鈴這時響了!胰ラ_!’他起身用沖的。
來的人是溫冠威。
‘爸爸!’
‘恩恩早!瘻毓谕П鹤樱哌M屋內!畫寢屍饋砹藛?’
他臉上的笑,在見到季圣理時凍結。
‘你--為什么在這里?’
‘吃早餐!臼ダ須舛ㄉ耖e。
溫冠威瞪他。‘小俐!’
楊俐正視他的眼,沒有被醋怒的咆吼震著,只略沉吟,平靜自然地解釋:‘圣理昨 天在這過夜!
‘你說什么?!’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溫冠威大受打擊,跨步靠近,季圣理起 身,悍立在他面前。兩對英目正面對陣,燒著憤然的火。
‘你昨天……在這過夜?’溫冠威咬牙。
‘對!
‘你們睡過了!’他怒哮。
‘說話客氣點!’
‘爸爸……’恩恩嚇到了,想降溫冠威的火,但他完全聽不見兒子的聲音。
‘小俐,你背叛我!’
‘她沒有背叛誰,她是作了選擇,選擇了我!
‘你閉嘴!’他扯住季圣理衣領,已然不復平常的斯文!疁喰∽,你憑什么搶我 老婆!’
兩個男人個兒相仿,季圣理絲毫不覺威脅,他任溫冠威抓著,正好把話攤開個明白 。
‘她不是你老婆!’
‘你沒資格說這話,我們的感情你不懂……’
‘冠威,不要這樣!瘲罾境鰜。‘你冷靜一點!
‘你叫我怎么冷靜!小俐,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
‘我們--還可以做朋友!
朋友,他被徹底傷了!覍δ愕囊饬x,只剩如此?’
她曾經多么愛他!曾經,她的心中只有滿滿的他,而現在都消失了……他竟然會輸 ,輸給季圣理。
‘我不要!’
‘不要就算了。’季圣理更安心。
‘你--’
‘你不要太自私了。想想當初離婚的原因,憑什么要小俐傻傻等你,你值得嗎?她 有重尋幸福的權俐。’
‘她的幸福只有我給得起!’
‘笑話!’
‘你才是笑話,掂掂自己的份量,你沒資格接我的空位!
‘我會做的比你好。’季圣理很有自信。
‘我的兒子不叫別的男人爸爸!’
‘冠威--’
‘楊俐!B名帶姓地喊她,痛心又不值!疄榱酥匦纶A得你,你知道我犧牲了 多少東西嗎?你卻這樣子對我!瘜λ膱剔,她無奈以對。‘我愛過你,冠威,你很 清楚,我是深深愛過你的。如果不是時空的隔閡,如果沒有那些錯誤的發生,我想現在 我仍會愛著你!
‘小俐……’
‘但那畢竟是“如果”。事實是我們之間存著隔閡,我們的婚姻出了錯誤,我們的 愛情--規格不合。三年前我就認清了,所以我放你自由,愛意也在同時褪了顏色,現 在我不愛你,我已經不愛你了。但我仍會關心你,將你當作好朋友,你也永遠是恩恩的 爸爸,這地位不會被剝奪--’
‘沒有了你,我還要他做什么!’溫冠威居然說出這么殘忍的話。
楊俐怔住了,恩恩也是……純真的眼睛有被刺傷的痕跡。
恩恩,你有幾個爸爸?
一個啊。
是我還是季叔叔?
當然是你。
你喜不喜歡爸爸?
喜歡!
爸爸搬回來和你們一起住好不好?
好啊。
那你要幫爸爸,要幫我……‘我受夠了!’
一記扎實的拳頭落在溫冠威俊挺的鼻梁上,敲飛了他的眼鏡,也揍得他跌倒在地。
‘好痛!你搞什--’
‘我他媽的真是受夠了像你這種自私自利沒大腦的父母親,不快樂的小孩都是你們 制造出來的,可惡!’季圣理反揪住他領子,義憤填膺,只因他知道溫冠威這句話所造 成的影響,他太清楚恩恩會有的感覺!
這就是八、九歲的體力差距嗎?溫冠威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足夠的力氣反抗。‘你有 沒有水準,出手打人--’
季圣理又補他一拳,試試能不能敲醒他為人父應有的自覺!阌袥]有腦子,說這 句該死的話之前,先想想你兒子的心智發育會不會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