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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jī)戀愛學(xué) 第一章
作者:韓雅筑
   
  “白葡萄酒,謝謝!”對空姐傾慕的眼光視若無睹的吩咐完后,他攤開英文報,卻一臉無聊的猛找鄰座的碴,抱怨不斷。

  “到阿拉伯設(shè)廠?虧老總想的出來,我們不在家的這段期間,奶酥妹妹有個什么閃失,我會先把他的頭剁下來當(dāng)球踢,再回家修理康哲華!

  接過空姐送來的酒杯,以及她那連目瞪都甩不掉、“順手”緊抓住他手不放的飽滿柔莢,不解風(fēng)情的他,像個冷面笑匠的悶哼:“小姐,你緊抓住我的手不放,是不是準(zhǔn)備把它剁下來做紀(jì)念?如果是,麻煩你動作快一點,早完事早滾蛋,然后請別來騷擾我,謝謝!”

  康家眾兄弟,也只有康哲風(fēng)有這個本事,用嘻皮笑臉的表情把損人的話講成令人發(fā)噱的笑話。他吊兒郎當(dāng)?shù)娜氯峦,頑童似的將報紙往臉上一蓋,擺明讓人難堪地進(jìn)入假寐狀態(tài),真?zhèn)是泄到最高點,讓人好氣又好笑。

  如此高傲、幽默、討喜,充滿智慧的世間男子,舍康哲風(fēng)其誰?

  他旁邊的旅客將他我行我素的舉止全數(shù)收納入眼,也只有大搖其頭的份了。

  原以為可以釣到一個坐頭等艙的金龜婿,不料卻換來一頓奚落?战沣坏牡伤谎郏瑢λ牟焕聿徊,恨得牙癢癢的,扁扁嘴,她踩著高跟鞋走開。

  還能說黑色笑話,可見他的“病情”還算嚴(yán)重。

  身旁的康哲代聞言低頭悶笑不止的說:“放心啦!有阿華照顧她,我想應(yīng)該沒問題!

  說到后來,也不知是安慰他,還是安慰自己地把聲音變成嘟噥聲,那張酷似康哲風(fēng),就像是一個模子打造出來的酷臉,散發(fā)著無與倫比的俊逸,耀眼的光芒從一扇黝黑的窗戶折射回來。

  “就是有阿華在她身邊,我才擔(dān)心!

  其實康哲風(fēng)一點也不信任康哲華的保證;什么康乃愫若是少掉半根汗毛,盡管唯他是問。照他看來,康哲華能把自己顧好,就已經(jīng)是康家祖宗保佑,阿彌陀佛了。

  康家最受保護(hù)的么弟么妹,一直是他們四兄弟排名第一、心中最牽腸掛肚的人。要一個寶去照顧另一塊寶,更是幾個兄弟極不愿做的事。

  好不容易逮到家里沒大人,小弟小妹不趁著愛管閑事的哥哥們集體出差,兩人狼狽為奸相繼“落跑”出去玩才怪。就算康乃愫違背哥哥們的期盼,乖乖上班下班等待哥哥們回去,詭計多端的康哲華也會慫恿她翹家出走。

  脫僵的野馬,不像迷途的羔羊,玩到樂不思蜀,哪肯回籠接受“管訓(xùn)”?

  光想到出差累個半死,回家還得面對空無一人的房子,那副凄涼景象,就夠康哲風(fēng)沮喪半天了。

  當(dāng)初應(yīng)該婉拒老總的提議,把看廠的事交給別的同事做才對。放康乃愫跟危險康哲華單獨(dú)在家,是不智之舉。

  “不用杞人憂天。要是阿華沒看好她,我第一個剝光他的皮,然后再請最好的整容醫(yī)生為他整容,以免壞了他引以為傲的秀氣臉蛋!睂⒚婢沓蓤F(tuán)扔進(jìn)嘴里,康哲代頗不以為然的說。

  “真等到那個時候,就來不及了!

  這個陽光男孩,或者說是朝氣蓬勃的大男人,也只有在面對奶酥妹妹的時候,才會失去一慣促狹的本性,讓他的金頭腦瞬間變成一團(tuán)豆腐渣。

  跟他酷似到仿佛是孿生子的康家老三康哲代,此刻倒是比他沉得住氣,僅僅習(xí)以為常的聳聳肩頭,轉(zhuǎn)過頭去凝望什么也看不到的黑漆窗口。要是他再聽康哲風(fēng)喋喋不休下去,康哲代肯定會受他影響,把自己弄得緊張兮兮、疑神疑鬼,最后干脆打開機(jī)門跳下去,直奔家中,確定弟妹安然地恙的坐在家里才會安心。

  他雖然也十分疼愛小弟(不過疼愛的程度是成等差級數(shù)成長),跟奶酥妹妹比起來,他的心肝自然大小邊,沒得商量。

  所以只要讓他知道奶酥妹妹沒有乖乖在家等幾個哥哥回去,康哲代不只會把康哲華的頭剁下來當(dāng)球踢,他還會把他全身上下的骨全部支解,拆下來喂狗。

  不過,既然事情尚未發(fā)生,而奶酥妹妹乖乖在家,康哲華也沒有違規(guī),他決定不跟著康哲風(fēng)一塊發(fā)瘋。

  “我都擔(dān)心死了,你還睡得著?”康哲風(fēng)以為康哲代嫌他聒躁,索性裝睡來個相應(yīng)不理。

  康哲風(fēng)怒瞪和他臉部線條相仿的康哲代一眼,伸手就是一記怒打狂龍,精準(zhǔn)地朝他腦門捶下。

  “咚!”地一聲巨響,后座的乘客忙不迭的引頸眺望,以為機(jī)艙被人鑿了個大洞,大為恐慌的頻頻抽氣。

  “睡覺也不行!”被人偷襲的康哲代反身呱呱叫,神情極為委屈。他在康哲風(fēng)下一粒拳頭飛過來的同時,驚覺地伸出手肘格開,形成反制的姿態(tài)。

  緊張情勢一觸即發(fā),觀眾們莫不屏息,正待往后續(xù)發(fā)展……

  比手劃腳、大打出手的兩個兄弟,卻對自己孩子氣的舉動,感到十分可笑的相視一眼,然后由康哲代率先打破僵局,爆出大笑,像瘋子似的東倒西歪,癱軟在舒適的大椅里,任康哲風(fēng)對他吹胡子瞪眼,才化解掉他們殺掉對方的危機(jī)。

  §§§§§§§§§§§§§§§

  沙烏地阿拉伯野戰(zhàn)醫(yī)院。

  “這餿主意太爛了,真的太爛了!

  往交頭接耳處望去,守在病榻邊負(fù)責(zé)看顧病患的,是一名擁有一張方塊臉的東方男人。

  他表情為難地考慮,也許他該把病患轉(zhuǎn)到“龍發(fā)堂”去,才能杜絕她那嚇?biāo)廊瞬粌斆墓睃c子老是層不出窮,整得他人仰馬翻。

  “沒關(guān)系啦!老游,僅此一次下不為例。我保證只要抓到他,我就乖乖回家療傷,好不好?”眨巴著眼,她不死心的游說最佳戰(zhàn)友。

  全身上下包裹到只露出一雙干練的銳眸,雖然蠢,只要能逃離這醫(yī)院,她反倒不是很在意了。

  “可是我——”

  “荊紫鈴,你該死的想到哪里去了?好好的一個美人,已經(jīng)燒到不能見人了,你還想到哪里去?他媽的,再讓我聽見你妄想出院,我會打裂你可愛的屁股,親手掐死你……?”

  “你”字的音,像颶蕩在風(fēng)之谷久久不散,不到眨眼的瞬間,一頭油亮的紅發(fā),像一陣旋風(fēng)狂卷進(jìn)病房。

  一具跟熊不分軒輊的龐大身軀,凌駕于病患身上,仿佛要吞噬掉荊紫鈴似的飽含威脅?磥恚案`聽”部屬們講話,已經(jīng)頗有一段時間,而且把該“接收”進(jìn)耳的話消化完畢,也氣得半死了!

  “火云老大……”囁嚅的聲音傳出?荊紫鈴怯怯地垂下頭顱,故作懺悔狀的不敢吭氣。

  拋給她極盡同情的苦笑,游守義眼里有的更是掩藏不住的“如蒙大赦”。

  全天下大概也只有組長火云,赫茲克特,治得了荊紫鈴這只脫僵的野馬。

  荊紫鈴看到火云就像老鼠見到貓似的,一反剛才吵著要出院的茶壺姿態(tài),瑟縮的抖了抖身子,像個小媳婦似的縮進(jìn)粉紅被單里,不敢吭氣。

  仗著有火云在旁,有人給他撐腰的游守義,躲在一旁竊笑到腮幫子抽筋。他有恃無恐,抽搐的調(diào)侃道:“我就說嘛!就算咱們荊瘋子是孫悟空,也斗不過組長這尊如來佛。瞧!現(xiàn)在不是印證了嗎?不要說走出這間病房了,就算你用爬的,也爬不出石油王國中警備設(shè)施一流、號稱恐怖分子之最的野戰(zhàn)醫(yī)院。荊瘋子,我看你還是乖乖留在院里等植皮手術(shù)做完吧!”

  丟下他警告的一瞥,荊紫鈴抿緊嘴,賭氣似的不愿開口搭理人。氣勢凜然,像只極盡高傲的孔雀。

  想她荊紫鈴不但是罪惡淵藪、美國犯罪率最高的紐約市市府高薪聘雇的特約刑警,更直接隸屬五角大廈,是CIA(美國中央情報局)局長跟前的大紅人。加上個性獨(dú)立、豪氣干云,見墻轉(zhuǎn)變的豁達(dá)個性,早將傷痛拋諸腦后,忘了她是怎么進(jìn)醫(yī)院來的。

  什么風(fēng)浪她沒見過?會懼怕一場小小的爆破?真是無稽!

  要她躺在床上數(shù)著手指發(fā)呆,才真是要她的命呢!“龍困淺灘遭蝦戲”,好個描寫荊紫鈴心情的句子。

  荊紫鈴在短暫的靜默后,猛地皺起眉頭,像只發(fā)怒的小母貓,雙手握緊拳,捶著床單放聲尖叫:“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我再也受不了整天見到你們兩個無聊男子,我要出院。火云老大,醫(yī)生已經(jīng)說我沒問題、沒事、不要緊了!你還讓我躺在床上做什么?又沒有獎金可以領(lǐng)!”

  “你忘了身上還裹著紗布?”火云繃緊五官,冷然的提醒她。

  “如果你沒有從中作梗,我昨天就拆線了!毕訍旱嘏缮硐乱蝗τ忠蝗Φ陌卓噹!荊紫鈴不服氣的反駁。

  不小心著了沙烏地阿拉伯激進(jìn)分子的道,也在一崖廢棄油井,半死不活的讓火云從火堆里拖了出來。只差一步,她就親到上帝的腳趾了。這也是嚇壞火云的原因之一,這小妮子從來沒有如此接近死亡過。

  好在現(xiàn)在是二十世紀(jì)末。尖端的科技加上醫(yī)生妙手回春的醫(yī)術(shù),以及火云寶貴的血液,在緊要關(guān)頭拉了她一把,將她從死亡邊緣救了回來,要不,哪還有她談笑風(fēng)生,對組長大肆挑釁的份?

  “我是為你好,別不識好歹!鼻G紫鈴的固執(zhí),頗讓火云無奈。

  “謝了!狈瓊白眼,荊紫鈴領(lǐng)情,順便重申她的立場。

  “我保證會加倍小心,離災(zāi)難遠(yuǎn)遠(yuǎn)的好不好?如果你不放我離開這里,等恐怖分子摸上門來,我才真的死定了;鹪评洗,你忍心讓我香消玉殞的這么沒有價值嗎?情報員崇高的境界,應(yīng)該是殉職而不是死在充滿消毒藥水的病床上吧?”見火云默然,像是認(rèn)同了她的說詞,荊紫鈴心中一喜,忙乘勝追擊。

  “況且,我出院后也不是全然不肯靜養(yǎng)了呀!至少在‘鼬狼’有所行動前,我還可以清閑一段日子。我真的不會有事的,你就別再堅持下去了!

  “你要是不肯躺著,會沒事才怪!钡狗籽,怒發(fā)沖冠的火云已有軟化跡象,卻還是不肯放下段身的反唇相稽。

  “根據(jù)荊大小姐輝煌的紀(jì)錄顯示:相信你雙腳著地,還肯乖乖靜養(yǎng)的人,不是腦筋壞掉,就是白癡!边肿鞝砍鲆坏雷阋悦运捞煜麓菩詣游锏拿匀诵θ荩鹪埔琅f堅定不移、不肯妥協(xié)的說:“而我是兩者皆非,就請你看在我冒著生命危險,把你從恐怖分子手里弄出來的份上,饒了我脆弱的心臟一次如何?”

  眉頭高聳,他干脆反過來“求”她。“就當(dāng)是我求你?”

  眨著一對略呈褐的剔透美眸,打著哈哈將他的話置若罔聞、故作不解的瞠大眼,荊紫鈴在他一陣搶白后,靜默以對。

  數(shù)秒過去,她倏地慧黠一笑,像是滿腦子裝滿古靈精怪的念頭。讓人看在眼里寒在心底。腦袋瓜轉(zhuǎn)了兩轉(zhuǎn),彎彎的嘴角滑向兩側(cè),包裹在消毒紗布下的嘴型,勾勒出一道不被人察覺的奸詐笑容。

  就在火云、游守義面面相覷的同時,她夸大動作的一個翻身;側(cè)過臉,面對火云口若懸河的就是一頓灌迷湯,讓兩人捉摸不定她轉(zhuǎn)變驚人的情緒,不約而同的頭疼不已。

  “火云老大,我發(fā)現(xiàn)每次你一動怒?就變得特別性格、有味道。尤其是一對僨起的虎頭肌,連健美選手都要自嘆弗如。說真的,你當(dāng)情報員實在可惜了;要是做健美選手,搞不好早就紅透娛樂圈,成了新一代○○七的最佳詮釋者,詹姆斯?龐德算什么?他只有靠邊站的份!

  雙手合十的荊紫鈴故作陶醉、萬分景仰的對火云“塞目尾”,不但勾去他的三魂不說,還讓稍稍跺腳,就能讓五角大廈傾斜一邊、風(fēng)云變色的情報中堅分子,被她夸到臉紅似臀,四肢無力。

  暗自悶笑到腸子打結(jié),鼓舌如簧的荊紫鈴,當(dāng)然還念念不忘她浪費(fèi)口水、巴結(jié)人家的目的;趁他愣頭愣腦、腦筋不清不明的瞬間,可憐巴巴的博取同情。

  “我知道你們要我‘留院察看’是為我好。不過待在這里成天無所事事,‘捉虱母相咬’也無聊的很。你們真好意思扣留我,浪費(fèi)納稅義務(wù)人辛苦掙來的血汗錢?”

  荊大小姐又開始重施伎倆,對他大行撒嬌之道。聰明的人,未免慘遭設(shè)計,應(yīng)該趁早退避三舍、整頓思緒,清醒過來比較保險!墒锹牪欢}南語的火云,不解她話中含意,一臉茫然的表情實在讓人同情。

  游守義嘆息之余,主動解釋,“‘捉虱母相咬’——閑到抓狂。我想荊瘋子并不贊成我們把她閑置在醫(yī)院里。”

  荊紫鈴頭點的像是玉兔手中的杵,一面附和游守義,一面繼續(xù)她三寸不爛之舌的游說工程。

  而火云堅持硬的頭顱,則像灌了水泥的鉈,隨著她每一段說話的音律左右搖擺,試圖抗拒荊紫鈴飄飄不絕于耳的靡靡之音;放大的瞳孔更是逐漸轉(zhuǎn)深,毫不放松地盯著她,像看穿她所有把戲似的令人懊惱。

  結(jié)果不出半個小時,荊紫鈴主動豎白旗投降了。既然逃不出他的監(jiān)控,她干嘛還要白費(fèi)唇舌?

  垮下臉,沒好氣的說:“好嘛!好嘛!我任憑處置可以了吧!不用拿那副吃人的表情對著我,小女子承受不起!

  “這才乖!彪p手握成拳,火云拱手作揖,如釋重負(fù)的吐口大氣,拍撫她頂著白布的腦袋,非常戲劇化,夸張的嚷嚷著,“感謝荊小姐高抬貴手,讓我多活幾歲,阿門!’

  不理會她極欲射穿他全身的殺人眼神,俯身在她光滑的額際印下一吻,收懾心魂,火云以足以讓她聽見的音量,“溫柔且堅定”的低聲警告她,“不許你動歪腦筋偷溜,要是讓我抓到,我可是會捏斷你漂亮的小頸子喔!”接著往她受傷的背膀輕輕一拍,他在她疼得呱呱叫的抗議聲中,嘯然大笑。

  齜牙咧嘴的怒瞪他半晌,荊紫鈴找到聲音,氣嘟嘟的抬眼睨他,“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置可否的聳肩,火云站直身體,退到病床外,他語帶慵懶,好整以暇的說:“經(jīng)過這次事件,我學(xué)乖了。爾后要是沒有任務(wù),我一定天天來這跟你報到,盯得你死死的,以防你再出紕漏,成了奧里西斯二世(注:第一位有幸成為木乃伊的埃及人)!

  沒給荊紫鈴開口抗議的機(jī)會,他面容一整,極端嚴(yán)肅的再下一劑重藥,說道:“救你遠(yuǎn)離恐怖分子事小,害我因督促下屬不周,慘遭年終獎金縮水事大,既然我不想落人口實,讓‘老大’抓到把柄大作文章,你還是認(rèn)分點,乖乖留在醫(yī)院接受治療的好。”

  同樣隸屬CIA,屬于其中的頂尖好手、一流情報販子兼最佳拍檔,火云寧愿削足適履少抓幾個毒販,也不愿平空失去一個好伙伴。

  畢竟,再花心思培訓(xùn)人才,也挺花錢費(fèi)勁的,他年紀(jì)不小了,實在沒必要自救罪受,弄個女人回來折騰自己。

  在旁聽兩人抬杠的游守義,總算有了插嘴的余地。他卟哧地笑出來,糗著荊紫鐘,拍案叫絕的說:“說的好,年終獎金比荊大小姐的命值錢多了。組長,我支持你,把她綁在床上一輩子;她的年終獎金給我賺!

  “游守義!”帶著濃郁警告意味,荊紫鈴的視線掃過他,挪向火云,然后落回眼前潔白的床單,須臾的靜默,讓室內(nèi)的溫度頓時降到零下最低點,氣悶得讓人喘不過氣。

  一秒、二秒、三秒……過去。

  就在火云吁回口氣,以為她準(zhǔn)備放棄掙扎的當(dāng)口,不按牌理出牌的荊紫鈐卻驀然側(cè)身,拿起枕頭把它拍軟,放回床頭,躺下去,翻臉像翻書的動手趕人。

  “走了,走了,我要休息了,謝絕參觀,兩位請‘滾’。”說完合上眼,好像她不以行動表示,無法送走兩個瘟神似的。

  “真拿你沒辦法!庇型碌笠奥市灾链耍鹪撇徽J(rèn)命?還能怎么辦?

  無奈地幫她把被單拉好,火云以一副寵溺的語調(diào)再三叮嚀,“乖乖在這里窩幾天。我會再來看你。”

  “好啦!不用藕斷絲連了,走吧!”把他拖出門口,怕被荊紫鈴余光射得萬箭穿心的游守義,火燒屁股似的逃之夭夭。

  “砰——砰——”兩聲?門開啟又合上的聲音。顯示房內(nèi)僅剩荊紫鈴一人。

  時空歸附平靜,頭等病房頓時清靜到連根針掉落.都能聽得二清二楚。

  耳朵豎長聆聽,確定腳步聲隱去,才敢張開微閉的雙眸,任由兩棵滴溜溜的眼珠子亂轉(zhuǎn),腦海則思緒活絡(luò),萬馬奔騰。

  火云愈是不讓她做,荊紫鈴愈要挑戰(zhàn)他的公權(quán)力。

  如果不把事情攪和到雞飛狗跳瞎貓子亂叫,讓火云壯年中風(fēng)、腦溢血,荊紫鈴就不叫荊紫鈴了!

  就拿這次她只身冒險,跑到賊窩取機(jī)密文物來說吧!

  火云“走走”前交代她,“任何行動一切等他回美做完年度例行報告歸來后再說”。荊紫鈴就非得左耳進(jìn)、右耳出,標(biāo)新立異不可。她不但陽奉陰違的跑到毒窟,還嚇?biāo)廊说膯为?dú)行動。結(jié)果東西偷著,她筋斗也栽大了!

  這次入院,算是她咎由自取。她反正是習(xí)以為常,將掛病號等閑視之,就是苦了對她關(guān)愛有加的火云。

  要天生勞碌命的荊紫鈴,留在院里調(diào)養(yǎng)身體,她卻是連一秒鐘也待不下去了。

  既然火云打算過兩天再來叨攪她,她有的是時間可以“繞跑”。

  等他忙完自己的事,回過頭來發(fā)現(xiàn)她“平空”失蹤,荊紫鈴恐怕早就混進(jìn)恐怖的大本營,把“鼬狼”的骨頭分解成一百二十八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他繩之以法,然后在他的棺材邊納涼,沾著口水清點破案獎金了。

  荊紫鈴的腦袋,果然聰明——“秀逗”——到凡人無法揣測的地步,想以一個剛從鬼門關(guān)繞一圈回來的身子出院不是瘋子是什么?要是火云知道她不識好歹到膽大妄為的程度,保證氣到七竅生煙、毫不猶豫地把她掐死不可。

  不管怎么說,荊大小姐此刻的笑容,十足像只獵到耗子的貓,得意驕傲的讓人咬牙切齒。

  半瞇著眼,她拖著神情虛幻、猶在作夢的孱弱身體,拔掉點滴爬下床,等待雙腳著地、眼冒金星的感覺過去,她才敢放松緊繃的神經(jīng),邊喘氣邊挪向門口。

  走到病房門口,準(zhǔn)備旋開門把出去的身子,猛然頓住——視線往下溜,荊紫鈴瞄一下她身下的穿著打扮,不禁一翻兩瞪眼,該死!她都忘記她全身被裹的像一粒粽子了!

  ※※※※※※※※※※※※※※※

  罵出一連串粗話,她兩掌扶住門板,平衡搖搖欲墜的軀殼,小心翼翼的再度走回病床前。

  稍稍站穩(wěn),騰出全身上下唯一完好如初的手,抓過掛在衣架的外出服,胡亂往身上一套,接著瞪向床墊那套儼然跟囚服沒兩樣的消毒衣,擠眉弄眼的扮個鬼臉,轉(zhuǎn)個方向,躡足走向窗臺。

  半個身體掛在窗檐,往下一看,讓人頭暈?zāi)垦,腳下一陣虛浮。

  火云真是天才,她應(yīng)該佩服他佩服到五體投地的。氣極反笑的蹙緊黛眉,荊紫鈴毫不客氣的把火云從頭罵到腳。也只有他會把病房申請在五樓,以“防止”她“逃跑”。存心叫她壓死賣肉粽的嗎?就算他算準(zhǔn)荊紫鈴一身是傷,包裹到全身動彈不得的地步,沒膽子往下跳,也用不著這樣整她吧?可惜他對她還是了解的不夠透徹。

  荊紫鈴特別的東西沒有,造反的細(xì)胞偏偏比旁人多出一加侖;鹪朴窍胂拗扑男袆,她愈是要造反。

  “越獄”的方法千奇百怪,荊紫鈴大可拿火箭筒把醫(yī)院鑿個大洞,讓火云賠錢賠到傾家蕩產(chǎn),忙著應(yīng)付護(hù)理長殺人的嘴臉,她再大搖大擺的晃出去也不遲。不過,只讓他變成窮光蛋,也未免太便宜他了。她荊紫鈴不屑為之。

  小嘴一撇,荊紫鈴眼珠子轉(zhuǎn)了兩轉(zhuǎn),腳尖使勁一蹬,人勉強(qiáng)躍上窗臺,望前顧后,她不理會由四腳百骸傳來“咔滋、咔滋”的警告聲,蒼白的臉,露出自以為高明的笑正準(zhǔn)備往下跳,一只強(qiáng)而有力的手,卻毫不遲疑的打她背后伸來,將她攔腰抱回。

  荊紫鈴被人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扔到床上,震天般響的咆哮著,烏云蓋日的朝她侵襲而來。“我就知道你會來這招!备淖冎饕馊ザ鴱(fù)返的火云剛開門就見她大展身手,甚至比猴子還要靈敏,四肢并用死命地往外爬;他呼吸被奪前,又見她身體半掛在窗檐,險象環(huán)生的差點栽下去;嚇得他心臟衰竭,面仔青筍筍。光幻想荊紫鈴跌斷脖子的慘樣,就已經(jīng)讓冷靜自持的火云不寒而栗,氣得失去所有理智,暴跳如雷了。

  “這里是五樓呢!你想以你目前的狀況,你能‘蕩’下去而不摔斷脖子嗎?”

  “至少我嘗試過。”甩著被火燒掉一大半來不及修剪的秀發(fā),在情報界以內(nèi)斂聞名的荊紫鈴,亦跟著失去冷靜,惡狠狠的彈跳起來,跟他對吼。她蠻不講理的程度,比拗起脾氣的驢子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不容易才查到‘鼬狼’的藏身處,我才不要白白浪費(fèi)掉這個好機(jī)會,讓他再度脫逃!辈环?shù)难凵裰睉貝灢豢月暤幕鹪,她倔?qiáng)的抬高下顎,眼里簇著兩團(tuán)火焰,鏗鏘有力的質(zhì)問他,“今天立場對調(diào),你肯放棄嗎?”

  火云被她堵到啞口無言,抿緊嘴默然地注視她,許久過去,終于幾番無奈的舉手投降。

  “算我怕了你。明天我來幫你辦出院!辈焕硭康匕l(fā)亮、興奮的眼神,火云尋求保證的命令!安贿^你得答應(yīng)我,一切行動以安全為首要,失去一名好手,可不是我跟老總樂見的事……”

  “哇!火云老大萬歲!”勾住火云頸背,抬高依然蒼白嚇人的臉蛋,荊紫鈴興奮地對著他的臉頰伸出舌頭,像只撒嬌的圣伯納犬,舔得他一臉口水。

  “我就知道火云老大最好了。”眼波流轉(zhuǎn)間,她忍不住戲謔的調(diào)侃他,“你不是說要時時刻刻盯著我嗎?不盯啦?”

  “少得了便宜又賣乖,我回美國把手邊的事處理掉就來找你,你要保證活到我回來,知道嗎?”

  荊紫鈴拚命三娘的個性,實在不怎么像一位淑女所擁有的。不過誰教她是他最鐘愛的愛將兼愛慕的對象呢?一切委屈,就打落門牙和血吞吧!

  “安啦!我的身手你還不放心嗎?搞不好等你回來,大毒梟已經(jīng)引渡回國,接受審判了。”荊紫鈴顯然忘記她是怎么住進(jìn)這間破醫(yī)院的,很“阿沙力”的拍胸保證,她笑容可掬的安撫住火云,一面露出得意的詭譎嘴臉,虎視眈眈的等著找大壞蛋的碴。

  嘿!嘿!嘿!駱中行,你等著接招吧!我來找你賺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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