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這件事就交給你了!箤挸ㄉ萑A的辦公室內(nèi),一名有著銳利眼神的白眉老人,隔著原木辦公桌,同桌前垂首待命的男子下了指示。
「是的,爺爺,我一定會盡快將她帶回來!鼓凶庸е?shù)貞?yīng)道,行了一個禮之后轉(zhuǎn)身離開,留下一臉若有所思的老人。
在外面晃了那么久,總還是得回來看看吧!所以妳別怪我啊!孩子。
「鈴……」
走出門外的男子順手接起了行動電話,「喂,我是……你放心吧!老頭已經(jīng)派我去找她了,我一定會把這件事給辦得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不過,等事成之后,你可別忘了你允諾我的……我知道了,等我的好消息吧!」
男子的臉上浮起了一抹冷笑,邁著大步走出了這棟傲視群倫的摩天大樓。
*******
天母商圈,一家頗負盛名的冰淇淋店內(nèi),在那陳設(shè)高雅的庭園區(qū)中,一桌三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連二樓窗口也聚集不少觀望的人潮,讓過往路人不禁猜想,是不是又有哪個大明星出來游街了?
居中那個最顯眼的身影,是個看似不茍言笑的性格男子,他所展現(xiàn)的耀眼鋒芒,讓周遭一個個懷春少女,不停將愛慕眼神投射而來,而坐在他左手邊的嬌小少女,清麗可人的俏模樣可讓所有男人眼中都出現(xiàn)了獵艷的光芒。
至于一旁的那個小男孩毫不吝嗇拋灑出無邪甜笑,更是擄獲了所有男女老少的一顆心,其可謂一網(wǎng)打盡,大小通吃,蠱惑人心的手段顯然高出其它兩人許多。
三人的存在刺激了這家冰淇淋店的商業(yè)生機,那絡(luò)繹不絕的人潮直排到了馬路那頭去,可三人顯然不知道自己正是引起這場騷動的罪魁禍首,嬌俏少女和漂亮小男孩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他們眼前那一盤妝點得五顏六色,令人食指大動的甜品上,男人的眸光則是溫柔地在少女臉上駐足。
拗不過湛澤的要求,商冀磊充當司機,帶著這一大一小來到他從未到過的冰淇淋店,他一向不怎么喜歡甜食,當然對這種甜品沒興趣,可怪的是,當他看到湛澤因冰淇淋上桌,俏臉倏然散發(fā)動人神釆時,心中原有的不情不愿就這么消弭了,他實在有點不敢置信。
湛澤忙著和藍蒼互相爭奪對方盤中的冰淇淋,并沒發(fā)現(xiàn)商冀磊臉上的陰晴不定,她現(xiàn)在的心情是好到不能再好,完全一掃方才被綁架而來的陰霾。美食當前,不管什么深仇大恨都得先站到一邊去!
「哎呀!」藍蒼乘機挖走了她盤中最后一球冰淇淋,湛澤懊惱地直盯著他,在心中暗罵,死小鬼!臭小鬼!跟來看戲也就算了,竟然還敢搶奪她的最愛,討厭!早知道當初就不收留他了。
「澤姊姊,在心底偷罵人可是會得內(nèi)傷的喔!」藍蒼挑釁地將他方才得來的戰(zhàn)利品放入口中,裝出一副陶醉樣,還涼涼地嘲弄了她一句。
湛澤氣煞,卻又無計可施,因為她知道不管是來明的還是來暗的,都逃不過藍蒼的法眼,什么叫小鬼難纏,他可把這四個字實行得透徹。
她氣餒地舔舔湯匙上的殘渣,一雙眼又滴溜溜地轉(zhuǎn)到商冀磊面前那一杯沁著水珠的桑葚雪酪,那令人垂涎的鮮紅冰品讓她的魂不由自主地被吸過去。
商冀磊看在眼里,哪會不知道她心底打什么主意,他暗嘆一聲,自動自發(fā)地將那杯冰品給推過去。
湛澤訝異地抬眉看他一眼,覷見他眸中的鼓勵之后,她沖著他一笑,開心地品嘗起來。
他本想叫侍者將湯匙換過,怎料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就已經(jīng)用他的吃起來,看著她心滿意足的模樣,一股奇怪的感覺掠過他的心頭,好象這樣的情景曾經(jīng)發(fā)生過。
怎么會這樣?他們以前應(yīng)該不認識啊。
商冀磊放任自己打量著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穿著高頷的衣服,雖說時已入秋,但穿這樣來對抗炙熱的秋老虎,如此蠢事應(yīng)該不是鬼靈精的她會做的。
咦!對了,他又突然想到,記憶中好象沒看過她露出脖子,她的脖子有什么見不得人嗎?想到這,原本想問個清楚的念頭就此打住,這是人家的私事,他管那么多干么?他暗笑自己的無聊,雖覺奇怪卻也沒再追問。
看湛澤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商冀磊的桑椹雪酪給拿到手,藍蒼不依地嘟起嘴,「澤姊姊,不公平!」
瞥見他澄眸中的覬覦,湛澤像防賊一樣馬上將她那一杯冰品給緊護在手中,就怕他想與她分一杯羹。
商冀磊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禁啞然失笑,他帶著寵溺輕聲道:「吃不夠就再叫吧!」
「真的嗎?」湛澤和藍蒼同時興奮的大叫,她感激地凝睇住他,「我一直都以為你很小氣,想不到原來商少爺這么慷慨,我決定把以前偷罵你的話都給收回!
商冀磊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實在搞不懂這小不點到底是在褒他還是在損他,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吧?他想。
湛澤和藍蒼迫不及待的喚服務(wù)生過來,又拉拉雜雜點了一堆,商冀磊卻不發(fā)一語,湛澤這才發(fā)現(xiàn)他似乎對冰品不怎么感興趣,她蹙著眉問道:「你不喜歡冰淇淋嗎?」
「是不怎么喜歡。」商冀磊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怎么可能?」她瞠大雙眼,直覺得不可思議,她還沒聽說過有人會唾棄這種人間極品,她不信邪地再問:「你是說真的嗎?要不要再吃一口確定一下?」她挖了一匙杯里的雪酪獻寶似地遞上,決定要為冰淇淋討回一個公道。
商冀磊下意識就要一口回絕,可看到她瑩眸中的期盼,話又縮回去,不但如此,還乖乖地將頭湊過去,將那一匙雪酪給接收入喉。
「怎樣?很好吃吧?」湛澤甜甜地問,藍蒼也伸長了脖子等他回答。
「嗯!」在兩雙晶亮瞳眸的注視下,要說個「不」字還真的是挺難的,商冀磊胡亂應(yīng)了聲,同時也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東西并沒地想象中膩口,「還不錯!顾盅a了一句。
「我就說吧!」她開心地笑了,得意揚揚地和藍蒼互看一眼,見服務(wù)生又端來冰品,她舀了一口塞進嘴里,冷不防冒出一句,「好啦!你現(xiàn)在總可以說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了吧!篂榱怂目犊,她決定先把個人恩怨擺在一旁,聽聽他怎么說,反正決定權(quán)在她,她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嗯?」商冀磊一怔,一時之間沒意識到她所指為何。
「唉!早叫你去看醫(yī)師治治腦袋你就不聽,拖到現(xiàn)在癥狀愈來愈嚴重了吧!」湛澤一臉不敢茍同地睨看瞠目結(jié)舌的他,說得煞有介事,暗地里卻笑到腸子都快打結(jié)。
被她這一糗,商冀磊的俊臉一陣紅、一陣白,他冷聲道:「不勞妳費心。」
「是嗎?」湛澤聳聳肩,不以為意地回道,「那好,你可以說了,我會好好洗耳恭聽的。」
藍蒼在一旁也豎直了耳朵。
商冀磊往后將身子倚靠在椅背上,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臉上一貫的倨傲神釆再現(xiàn),「在說之前,咱們先來算個帳吧!」
她停下吃冰的動作,微蹙起柳眉,「算帳?算什么帳?」她不以為他們之間還有什么未清的帳好算。
「那件西裝外套是妳的杰作吧?」
什么?原來是這個啊?湛澤暗暗松了一口氣,她就說這個男人小家子氣,連這種舊帳他都要翻出來討,真是服了他。
她假笑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沒那么大的本事設(shè)計一件西裝外套嘛!你忘了嗎?」
「可是妳有本事在上面施法涂鴉再把它毀尸滅跡吧?」似乎算準了她會這么說,商冀磊不慌不忙地回答。依她的本領(lǐng),要搞那么一個把戲?qū)λ齺碚f,根本是輕而易舉。
這下子說不出話來的人變成湛澤了,她嘿嘿干笑,「你……你知道了啊?」唉!做人果然不能泄太多底,不然最后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見她陷入窘境,藍蒼還落井下石地在旁邊訕笑,「哦!澤姊姊,妳不乖喔!又惡作劇了對不對?」
湛澤狠瞪他一眼,恨聲道:「臭小鬼!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這小鬼果然是百分百的損友,她認栽了?攘寺,她轉(zhuǎn)而面對商冀磊,「那你想怎么樣?」
商冀磊傾身向前,「所以……妳欠我一個女人!」他嚴肅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湛澤一愣,「女人?」這家伙的腦袋不會真的出問題了吧?
他點點頭,「一個在我夢中出現(xiàn)了將近八年的女人!
一絲驚惶掠過湛澤的雙眸,她的身形猛地晃了一晃。
藍蒼狐疑的看向她,兩人都沒有多說什么的聽商冀磊繼續(xù)說下去。
「從八年前開始,我就一直重復(fù)地作同樣一個夢,一個真實到不能再真實的夢。」他爬梳了一下凌亂的黑發(fā),眸中有著疲累。
「什……什么樣的夢?」湛澤遲疑地問出口,腦中不停運轉(zhuǎn)著。不會的!絕不可能是她想的那般,被禁錮住的前世記憶若未經(jīng)解除,應(yīng)該不會那么輕易地覺醒,她不以為他自己有能力去打開記憶中的那道鎖,那道她親自扣上的鎖。
「一個宋朝將軍和一個美麗女子相戀的夢……」
他開始娓娓述說起他的夢境來。
宋朝?將軍?美麗女子?
湛澤臉色刷地慘白,纖指不自覺地抓緊桌緣,她努力克制住自己顫抖的身子,一雙美眸卻泄露出她極力隱藏的惶恐與脆弱。
藍蒼的眼中閃過一絲了悟,他濃眉緊鎖,擔憂地瞅看湛澤。
商冀磊沒發(fā)現(xiàn)他倆的異樣,自顧自地說下去,「我一直以為那是一個夢,可是前幾天,那個夢中的女人居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
「什么?」又是一枚炸彈轟然爆開,這次連藍蒼臉上也出現(xiàn)訝色。
「是真的,和我夢中的女人長得一模一樣!」
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不!該說是和她的前世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這怎么可能?
「什么時候的事?」湛澤盡量將語氣放輕柔,不讓商冀磊察覺她激昂的情緒波動。
「就在認識妳的那一天晚上,在一個朋友的婚宴上,我碰到了她!
「是……是嗎?那應(yīng)該很高興啊!干么哭喪著一張臉?」,她緊捂著胸口,強顏歡笑地問。
「這就要問妳啊!」商冀磊眼中出現(xiàn)一絲狂亂,他對著她咬牙切齒地道:「都是因為妳的惡作劇,害我錯失上前和她攀談的機會!挂粋印證的最佳時機就這么失去了,每每想到,就有一股抑郁在他胸臆間炸開。
湛澤仍覺不可思議,「你就這么確定是她?」
商冀磊非?隙ǖ攸c點頭,「遇到她的那天晚上,我又作了一個夢,一樣的人物,卻是不同的場景,在那個夢里,我看到了我和她是如何相遇的,所以,我確定,那是她,一定就是她!」
「是嗎?」她癱靠在椅子上。
這是老天爺在捉弄她嗎?最不可能的事情居然發(fā)生了,她有種想哭的沖動,可是浮現(xiàn)在她臉上的卻是笑,夾著蒼涼的笑。
「小不點?」商冀磊總算發(fā)現(xiàn)她的異狀了。
「好!我知道了!
他不解她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我會幫你找到她!」她對他笑了一笑,「不是嗎?這應(yīng)該就是你來找我的目的吧?」
沒錯,他問過好友,卻沒能得到任何線索,那個女孩并不是他們的朋友,萬念俱灰之余,他想到了湛澤,以她超人的本領(lǐng),說不定能幫他找到她,找到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女子。
「澤姊姊!」藍蒼喚了聲,眼中有著不贊同。
湛澤對他搖了搖頭,再對商冀磊說道:「可是你要知道,找她的代價可是很高的喔!」轉(zhuǎn)眼間她又恢復(fù)了原來的開朗。
商冀磊早摸清了她的勢利本性,「只要能找到她,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不在乎!
「是嗎?這句話你可要記得。小蒼,我們該走了!拐繚梢话牙疬黏在椅子上的藍蒼,對商冀磊告辭,「謝謝你的招待!
「等一下,妳又不知道那個女人長什么樣子,妳要怎么去找?」商冀磊也跟著站起身來。
「你別忘了我的神通廣大,找人這點小事怎么可能難得倒我!」湛澤對他俏皮地眨了眨眼,「你就乖乖地等我的好消息吧!拜拜!」
兩人隨即走了出去,消失在熙來攘往的人潮中。
獨自留下的商冀磊,此時心中卻隱隱升起了一股不確定。
這樣做真的好嗎?
*******
「澤姊姊,那個人是『他』,對吧?」
落日余暉下,瞅著一臉若有所思的湛澤,藍蒼考慮再三后,終于還是問出口。
「誰?你在說誰?」湛澤的臉上出現(xiàn)一抹警覺,她蹙起眉,假裝不解。
這小鬼也未免太敏感了吧?她明明記得自己剛才掩飾得很好啊!除了不讓商冀磊看出破綻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想騙過這個鬼靈精。
依小蒼愛湊熱鬧的個性,再讓他湊上一腳的話,沒事鐵定也會變成有事,到時候狀況可就不是她一個人所能掌控的了。
藍蒼睨看她臉上的高度防備,輕笑道:「澤姊姊,真人面前不說假話,這道理妳應(yīng)該比我還清楚,用不著我再提醒妳了吧?」這么一提點,他不以為她會愚昧的繼續(xù)用「裝蒜」這一套來欺瞞他。
果然,只見湛澤愣了一愣,好半晌都沒說話。
「澤姊姊?」他又喚了一聲。
她輕輕地吁出一口氣,終于開了口,「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藍蒼皮皮地回敬一句。
「小蒼!」湛澤嗔叫,「現(xiàn)在別煩我好不好?我有一些事情要好好地想一想!
「我就是想幫妳厘清思緒啊!」藍蒼依舊不放棄地問:「他是『他』,對吧?」
她霍地轉(zhuǎn)過身來,對著他咆哮,「是是是!他就是『他』,你到底想怎么樣?」
她不懂小蒼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他明知道那段過往是她最不愿意去面對的。
面對湛澤難得的怒容,藍蒼還是笑容可掬地,「我說了,我是想幫妳厘清思緒啊!不然這樣吧,澤姊姊,我們來玩?zhèn)二選一的游戲,看妳是要現(xiàn)在回答我的問題,還是我跑遠一點去問那個叔叔?」
湛澤猛地倒抽一口氣,「你--」這個小鬼竟然敢威脅她。
「好了啦,澤姊姊,別再對我吹胡子瞪眼了,妳明知道我的好奇心連我自己都控制不了!
「你這小鬼!」湛澤輕笑的豎起了白旗,「好啦,你想問什么你就問吧!」
「當妳解開了前世的記憶之后,妳不是一直在找他嗎?」藍蒼立刻丟出他的第一個問題。
「沒錯,我是在找他,從八年前我解開前世的記憶封印之后!
「那妳為什么不與他相認?妳不是……」
湛澤搖搖頭,打斷他的問話,「我想我們兩個對『他』的定義有點不同,我找的是前世的那個他,而我找他的目的并不是要與他相認,而是--禁錮他的靈魂、他的記憶,讓他在轉(zhuǎn)世的肉體內(nèi)睡得更沉,永遠不會再覺醒!
藍蒼一震,「為什么?」
「我有我的理由!拐繚芍皇堑卣f了一句,哀求的眸光掃過他。
藍蒼看在眼里,識趣地不再在這個問題上打轉(zhuǎn),他換了一個話題,「可是看來妳的禁錮并沒有成功!
「這就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了,」湛澤下意識地伸手探向她的頸脖,「代替我去執(zhí)行這項封禁法咒的是我的守護靈獸!
「噬?妳竟然派噬去執(zhí)行這項禁令!」想不到澤姊姊會祭出自己的守護靈獸,只為了封禁一個凡人的記憶,她何苦做出這么大的犧牲?
「當時我根本別無選擇,」她揉揉自己的眉,想要驅(qū)散鎖在那里的深愁,「我必須趕在沉眠在他體內(nèi)的季耒尚未蘇醒前,完成這個封禁,對我來說,他的覺醒并不是我所樂見的。
八年了,她找他找了八年,也躲了八年,心中這股糾結(jié)矛盾的情緒,是非當事人所能了解的,「你知道,季耒并不是普通的幽體,他的投胎轉(zhuǎn)世是有目的的,時間一到,他就會自動覺醒。」
「然后……來找妳,對吧?」
湛澤點點頭,眸中難掩哀痛,「諷刺的是,阻止他自長眠中轉(zhuǎn)醒的也是我!姑髦麜顾、怪她,卻不得不這么做,只要他沒事,這一切的苦果就由她來承擔吧!
藍蒼看她的眼神充滿了同情,「可是如果是由噬去執(zhí)行的話,為什么商冀磊的夢中還會出現(xiàn)前世的事呢?」他把話題轉(zhuǎn)回。
「我不知道!惯@的確是最大的疑點,一道靈光陡地閃過湛澤腦海,她努力地想抓住那道思緒,「難道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澤姊姊?」藍蒼不解地低喚一聲,「妳想到了什么嗎?」
「沒、沒什么。」不可能的!一定是她想太多了,「她」就是她不是嗎?她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的。
藍蒼沒再多說什么,轉(zhuǎn)而問道:「那妳現(xiàn)在要怎么做?」
提到這點,湛澤的臉上馬上恢復(fù)光彩,「當然是找一個『我』給他嘍!另外我也想會一會那個和我前世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天下事可真是無奇不有啊!」藍蒼為之嗤笑。
「可不是嗎?」湛澤也跟著笑,笑容中隱隱透露出一股凄涼。
這已經(jīng)是她所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商冀磊要她,她就給他一個「她」,完成了這件事之后,她對他的責任應(yīng)該了了吧?
「既然這樣的話,那澤姊姊妳自己好好保重了。」他突地說。
「什么?」她不解他突如其來的道別,「你要走了?」
「我已經(jīng)問到我想知道的,剩下的,就是妳自己該處理的,我無權(quán)過問,不是嗎?」藍蒼對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眸中有著不屬于他這般年紀該有的成熟與睿智!付,我還有點事要去做。」
他一向來匆匆、去匆匆,湛澤早習(xí)慣了,她點點頭,揮手和他告別。她還得趕緊去找人!
她得趕快處理完這件事,把商冀磊這個燙手山芋給丟掉,因為她的心已經(jīng)慢慢淪陷了,淪陷在他那張倨傲中帶著柔情的俊容中,而這是最令她擔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