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典禮終于到了,紀暄暄盡管有些不舍,但也不愿意說出口一些事,不需要說得太明白。
學校派全體二年級在校生歡送,一年級全體放假一天。
紀暄暄特地前一晚外出買了鮮花,她想,鄭元辰收到花應該會很高興吧。
很小女人的換了新買的裙子,中長發規規矩矩的扎成公主頭,捧著一大束她精心挑選的桔梗花,純白的花瓣邊緣有著淡淡的紫,再配上她特意挑出的緞帶及玻璃紙,她想他應該會喜歡的。
整個禮堂一片鬧烘烘的,司儀宣布禮成后,畢業生們魚貫走出,紀暄暄就捧著花束在門外等著鄭元辰。
當然,她也看到了學長們臉上曖昧的笑,但是,她只想到鄭元辰收到花時的開心笑顏。
來了!孝班的李嘉義瞥見紀暄暄,嚷嚷著:“鄭元辰,小嫂子來了!”
鄭元辰心喜的找尋紀暄暄那張清秀的小臉,“在哪?”
同班同學們很熱心的讓出路,并起哄著,還有的人已哼起結婚進行曲。
“好恩愛喔!”
“羨慕死人羅!”
“幸福嗎?”
“很美滿!
臉薄的紀暄暄窘紅了臉,輕咬著下唇。
“你不是說你要回家嗎?”鄭元辰難掩興奮。
“我騙你的!奔o暄暄把花遞給鄭元辰,“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同學們將他們團團圍住,方才沒玩完的拉炮正好派得上用場,紀暄暄驚嚇的躲進鄭元辰的懷中,但兩人還是滿頭都是細長的七彩紙條。
“早生貴子!”李嘉義湊熱鬧喊著。
“送入洞房!”
這場景是紀暄暄沒預期的,她還以為他們可以找個地方聊聊天。
董情勛也不知何時鉆進人群中,高舉起雙手,
“!
紀暄暄心存感激的望著為他們解圍的董情勛,幸好有他,不然,他們肯定會被玩死。
“我們就這樣放過他們嗎?”
“就是說嘛!”
“太沒意思了嘛!”
見同窗們起了騷動,董情勛才說:“要玩就玩過癮一點,親親!”
“對,玩親親!
“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李嘉義帶頭大呼,都畢業了,他也就不怕鄭元辰筆記不借他了。
“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
!怎么?他不是來解救他們的嗎?
“別玩了!“鄭元辰很了解紀暄暄的個性有多害羞,佯裝動怒的說。
但是,群情激昂,壓根就沒人管他在說啥,仍舊規律的喊著:“親親!親親!親親!……親親
“怎么辦?”紀暄暄爺起小臉。
“別鬧了”鄭元辰的聲音已壓不過旁人的吶喊。
“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
鄭元辰沒轍,高舉起一根指頭,“一次,就一次。”
什么?!他說什么東西一次?
紀暄暄不明就已,“什么一次?”
鄭元辰沒有回答而以行動表示,在她仍懵懵懂懂時,低下頭蜻蜓點水般輕吻了下她的臉頰。
紀暄暄驚愕的撫著額頭,他又親她了!“親完了!编嵲嚼o暄暄已冒汗的小手想向外走突破人墻,但還是被攔阻。
“這哪能叫親?這只能算是碰了一下而已!崩罴瘟x發表不滿聲明。
“對嘛!親親應該是嘴對嘴!
“不算不算!
“那你們想怎么樣?”鄭元辰無力的問。
“重來一次!
“對!”
“而且要嘴對嘴才算數!
“停留三分讓我們拍照存證!倍閯讓ε恼杖源嬷鴺O濃的興趣。
“不親不讓你們走!
“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跟你們耗!
紀暄暄尚來不及反對,鄭元辰大手一攬擁她入懷,俊逸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將碰上她的唇前,鄭元辰低聲道:“對不起。”然后,漂亮的薄唇上貼上她柔軟的唇瓣。
紀暄暄腦門“轟”的一聲,瞪大了眼對著鄭元辰,他……他真的吻了她!那種嘴對嘴的吻!
她的嘴唇好軟!好甜!
鄭元辰有些舍不得放開懷中的小女人,她小小的身體軟綿綿的,又很溫暖,抱起來好舒服,如果能抱著人睡……那就更完美了。
天!他想到哪里去了!
鄭元辰很不情愿的移開唇,雙手仍抱著不放。
“這樣可以了嗎?”
“勉強可以。”
“小嫂子,沒有人教你接吻要閉上眼睛嗎?”李嘉義戲謔的說。
董情勛果真信守承諾,讓出一條路,“好了好了,讓他們小兩口去約會吧!”
“不玩了嗎?”同學語氣中滿是不愿意。
“我們一直玩,他們哪有時間去制造干兒子給我們?”李嘉義三句話不離揶揄。
紀暄暄剛回過神即聽到李嘉義的話,又羞紅了臉。
“我們快跑!编嵲剿墒智案皆谒亩呎f。
傻愣愣的紀暄暄昏頭轉向,任由鄭元辰拉著她的手跑著……跑著……
紀暄暄不知道他們究竟跑了多久,等她著實跑不動靠在墻邊喘氣,他們早已遠離了“長青學苑”的勢力范圍。
“好喘!”
“。 编嵲襟@呼。
“怎么了?”
“花還在嘉義那邊!编嵲桨脨赖恼f。
“沒關系,別拿了。”若回去還得被整一次,那么,那束花就算了。
怎么可以算了呢?那束花對他可有特殊的含義,怎么能說算就算了呢?
“我明天找嘉義拿!
紀暄暄氣喘吁吁蹲下來,顧不著自己穿著短裙,“我好累!
“前面好像有“麥當勞”,我們去里面喝飲料好不好?”
“嗯!
鄭元辰很自動的拉起紀暄暄的手,紀暄暄左右張望確定附近沒有熟人,才安心的任由他握著。
輕撫摸著泛紅的唇,上面似乎還有他的溫度,她仿佛做了虧心事般偷偷伸舌舔過,眼角瞄了瞄他滿是汗水的臉,嘻嘻……他沒看到。
“你在笑什么?”
紀暄暄馬上回答:“沒有!
“是嗎?”她臉上明擺著“做賊心虛”四個大字,說沒有,呵!誰會相信。
“當然,當然!痹摬粫划攬鲎グ桑
鄭元辰很識相的沒再追問下去多問幾句的話,她很有可能會因怕羞而當起鴕鳥,連他的面也不敢見。
也不知道是哪來的精力,鄭元辰一想到在聯考前他和紀暄暄很可能沒有再碰面的機會,便硬拉著她東跑西跑玩了一整天,直到深夜連星星都看了,日出也看過了才送她回家。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先打電話給李嘉義。
電話響了許久,李嘉義才終于接起,沒好氣的說:“誰?”
“我是元辰。”
“大少爺,現在才七點那!”李嘉義跟同學們上KTV玩到五點多才返家睡大頭覺,剛睡一個小時就被吵醒,口氣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我要跟你拿花!
“什么花?”李嘉義一頭霧水。
“暄送我的花!
李嘉義眼尾掃過書桌,“花還健在!罢f完就想收線再睡。
“喂!我現在過去拿!班嵲骄癯龉頉]還很好。
“大少爺,你晚一點再來,我要睡覺!
“不管,我現在就要過去拿!
鄭元辰“匡嘟”一聲掛上電話,不到十分鐘的步行,他已站在李嘉義的家門口,和李嫂打過照面,光明正大進到李嘉義的房內,一把扯掉李嘉義揪成一團的被子。
“還睡!”
李嘉義痛苦的呻吟著,“我要睡覺啦!”
“我只是通知你一聲我把花拿走了。”
“你怎么這么早起床?”李嘉義抱著枕頭,雙眼仍倔強的不想睜開。
“我還沒睡!
“還沒睡?!”這就有點意思了喔!“你昨晚在忙什么?怎么到現在都沒睡?”
“去玩!
好像越來越有點意思了喔!
“跟誰?小嫂子嗎?”李嘉義賊賊的微睜眼。
“嗯!标烟舻幕ㄕ嫫,回家后請老媽把花做成干燥花好了。
“你們兩個?”喔哦!孤男寡女共處一晚,一定有發生點什么事!
“嗯!蹦茏岅巡活櫯匀搜酃馑突,暄一定對他也有點動心。
李嘉義一躍面起,逼問道:“你們昨天有沒有”
“有沒有什么?”
李嘉義碰了碰鄭元辰的肩,“就是……你知道的嘛!”
“知道什么?”他應該知道什么嗎?
“別裝了!我們是好兄弟,你就直說了吧!”
“直說什么?”
“你們有沒有“那個”?”
“哪個?”李嘉義是睡昏頭了嗎?怎么說起話來不清不楚的?
“你可別告訴我你們整晚在一起什么事都沒發生,我不會相信的!”
這嘉義的思想實在是挺邪惡的,誰說孤男寡女單獨在一塊就一定會發生點什么的?
“如果你是問我有沒有跟暄偷吃禁果的話,我可以很直接的告訴你答案。”鄭元辰故意頓了頓。
“怎么樣?感覺如何?”李嘉義散發著好奇的光芒。
“沒有!
李嘉義不敢置信的挑眉,“你是不是生理有問題啊?這么好的機會你都不動手!
“我百分之百確定我生理、心理都有沒問題,有問題的那個人是你才對!
“我最正常了,只是我沒對象而已!崩罴瘟x毫不諱言。他又不是要去競選“貞節牌坊”,不可能甘心當個柳下惠。
“我不想摧殘國家幼苗!标巡攀鶜q,傻呼呼的什么都不懂,他不愿意來個霸王硬上弓,藉著自己力氣大就糟蹋她,雖然憑良心說他是滿想和她有更親密的接觸的。
“你是不是……“不行”?”李嘉義瞅著鄭元辰的重要部位。
“去你的!你才“不行”咧!”鄭元辰賞了李嘉義一記爆粟子。
“真的什么事都沒發生?”
“真的!
“連二壘都沒上?”
“對!
“那我要睡覺了!笔裁炊紱]發生,那還有什么好玩的?不如睡覺補眠吧!
鄭元辰笑了笑,小心翼翼的捧起花束,吹著口哨慢步返家。
辜慧櫻坐在地上望著場上如有神助的鄭元辰,他還是那么帥氣令她心動,要她如何收回早已遺失的少女心呢?
“他跟女朋友和好了!惫季附芡蝗缙鋪聿暹M一句。
“我看得出來。”
“聽說他女朋友等會來!惫季附茈m不忍心,但還是將剛聽到的消息原本本的說給妹妹聽。
“我也聽說了!庇欣罴瘟x那個大嘴巴在什么事也藏不住,七早八早就將這消息傳遍整個籃球場。
“我累了,我們回家好不好?”辜靖杰心疼妹妹,不想妹妹看見那傷人的畫面。
“哥——”辜慧櫻凄楚的制止哥哥收拾毛巾動作,“該來的總是會來!
“來了來了!”李嘉義大聲嚷嚷,“小嫂子你可來了,元辰等你等了好久!
紀暄暄被揶揄的羞紅了臉,躲藏在鄭元辰的身后。
“嘉義,你別玩了,暄的臉皮薄。”鄭元辰疼惜的護著紀暄暄。
“不玩就不玩嘛!連說兩句也不成!
辜慧櫻打起精神上前,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已究竟輸在哪一點。
“你好,我叫櫻櫻!
紀暄暄窘迫的探出頭,羞怯的一笑,“我叫暄暄!
呵!她……她好漂亮!
紀暄暄自卑心理作祟,低著頭看看自已,怎么看都是那個叫櫻櫻的漂亮。
鄭元辰漾著笑,“你們女生去旁邊聊聊天,我們再打一會兒!
“嗯!奔o暄暄接過鄭元辰的礦泉水,走到一旁坐下
“你們認識很久了?…”
比外表,這個暄暄確實不是那種會讓人驚為天人的女孩子,但她卻能獲得鄭元辰的歡心,為什么?
“也沒有多久,才半年而已!睆氖フQ節算起的話,他們才認識半年而已。
辜慧櫻深吸口氣,“我可不可以很冒昧的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
“鄭大哥……他有沒有說過他喜歡你哪一點?”
喜歡她哪一點?這個問題著實問倒了紀暄暄,鄭元辰從未說過喜歡她哪一點。
“他沒說過。”紀暄暄想著,等會兒打完球她要問問鄭元辰。
“那……他有沒有稱贊過你什么?”
“稱贊?”
“對啊,他有沒有稱贊過你什么?”
“也沒有。”紀暄暄開始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但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辜慧櫻盯著場上活力十足的鄭元辰,怎么看都覺得得他的女朋友不應該是像紀暄暄這樣平凡的女孩。
紀暄暄轉頭看著辜慧櫻,奇怪她為何不說話,卻瞧見她一雙慧黠的眼直瞅著鄭元辰,剎那間,她明白了。
辜慧櫻也不避諱,直言道:“我很喜歡鄭大哥。”
“呃!”紀暄暄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是了,這就叫情敵吧!
她的情敵是一個如此甜美的女孩子,她爭得過她嗎?
“別擔心,我不會跟你爭的!惫蓟蹤严袷怯凶x心術般,一語道破紀暄暄的憂慮。
聽到辜慧櫻如此說,紀暄暄反而退縮了,“你們……你們比較適合!
辜慧櫻哀戚的一笑,“可是他喜歡的不是我!
紀暄暄望著場上生龍活虎的鄭元辰,那挺拔的身材,俊美的輪廓,再看看自已的平凡,她嘆了口氣,“我配不上他。”
“你怎么對自已一點信心都沒有?”
“自信也是要有條件的,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本拖裉K維青,她是很傲沒錯,但她絕對有那個本錢傲。
“不管怎么說,鄭大哥喜歡的是你。”
紀暄暄無言,她憑哪一點能抓住他的心?
打完了球,鄭元辰換了件干爽的T恤,牽著紀暄暄慢慢走向車站。
“你今天怎么都不說話?”
“我——”
“你是不是在擔心期末考?”
紀暄暄搖頭,“不是!彼恢币詠矶疾皇悄敲醋⒅毓φn,只要成績保持在中等即可。
“太熱了?”瞥見紀暄暄額頭上的汗珠,鄭元辰悉心幫她拭去,“沒中暑吧!”
紀暄暄不著痕跡的拂去鄭元辰的手,“沒有!
“你到底怎么了?”鄭元辰也感受到紀暄暄刻意的冷淡,頓時心慌慌找不到定位,停在路邊等著她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
紀暄暄把玩著衣服下擺,心里的感覺很難說出口。
你到底怎么了?剛剛都還好好的,怎么現在整個人都不一樣了,是不是我讓你等太久了?如果是,我向你道歉,我打球打得太起勁了,一時忘了時間。
紀暄暄再搖頭,“不是!
是怎么樣?你說話嘛!鄭元辰急了。
“我們……分手好不好?”
鄭元辰被這突如其來的話炸傷了,“為什么?要分手也應該要有預兆的!我哪一點做得不好?我對你不好嗎?為什么我們要分手?”
見著鄭元辰受傷的神色,紀暄暄更是難過,但她卻很殘忍的繼續說:“我們不合適。”
“我們哪里不適合?”鄭元辰激動的扶著紀暄暄的肩,“你說啊!”
你別再問了,反正我們不適合就是不適合。
“你不給我一個理由要我如何接受這個要求?”
紀暄暄咬著下唇,“不是你不夠好,是我配不上你!
“你又聽誰說了些什么了,是不是?我對你的心難道你都看不到嗎?別人隨口說說的話你也放在心里,我對你而言究竟算什么?”鄭元辰怒不可遏的吼著。
紀暄暄忍不住落下淚,“我是比不上人家漂亮,你應該可以找到比我好一千一萬倍的女孩子!
“我有嫌棄過你什么嗎?我喜歡的就是你的自然不做作,你為什么對自已這么沒信心?為什么?”
“我憑哪能一點有信心?我自已知道我不夠漂亮,我從來就不是像青青那樣漂亮討人喜歡的女孩子,也不像小慧那么賢慧什么都會做。更不像依靈開朗活潑,我憑哪一點有自信?”
“你……”鄭元辰氣得說不出話,“所以你就很大方的要把我讓給別人?一點都不管我的想法是不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