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曼谷
龍耀月一身黑衣黑褲,走在湄南河岸旁的街道上。他冷冷地抿著唇線,頎長挺拔的身材以及長發、墨鏡的裝束,使他格外引人注目。
泰國是龍耀月在南方會館負責的領域,一年至少有四分之一的時間會待在這里,因此他對曼谷的街道地形可說是早已駕輕就熟。
這次他預計在泰國駐留十天,處理一樁販毒集團大肆收購海洛英,卻嫁禍給香港旗幫的案子。雖然這并不在南方會館該管的范圍之內,但是旗幫幫主陸非現在已是他的姊夫,而泰國又是他長久以來占據的地盤,在他們幫主老大龍耀炙的指示下,他只得插手。
一月的泰國還是非常的熱,龍耀月一個旋身,身影利落地彎進一條最熱鬧的大街上。
這條街完全是華僑的勢力,集華人商業飲食之大成,鱗次櫛比,行人如鯽,百貨雜陳,數以百計的中式商號,掛著醒目的中文招牌,是曼谷最古老的街道之一。
驀地,一陣紛沓吵雜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由腳步聲判斷,來者為數至少超過十個人。
“別跑!再跑就要你死!”一口標準的國語傳入龍耀月的耳中。
這是唐人街,在這里聽到國語并不稀奇,但那漢子語氣中的狠勁和粗蠻卻不容忽視。
“我死也不跟你們回去!”清澈嘹亮的嗓音出自一名女子的口中。
“哼!不回去?”漢子惡狠狠地道!澳隳懜也桓覀兓厝?饒爺不會放過你的!”
“讓他拿把刀來殺我吧!我說什么也不會跟你們走!”女子傲然的聲音有著倔強的味道。
事不關己,龍耀月未曾停下腳步,但那十幾個人已經來到他身邊,圍觀的人眾多,不過大部分的人都因為怕惹上麻煩而躲在店家觀看。
大街上只剩那十幾個漢子與一名纖纖女子對峙著,還有仍在繼續行走中的龍耀月。
“要不要都由不得你!”漢子更逼近,企圖將那名女子圍住。
“救我!”女子倏地伸手拉住龍耀月手臂,祈盼這個唯一站在旁邊的路人能對她伸出援手。
“他不敢救你的,在泰國,還沒有人敢動饒爺的人!鳖I頭的彪形男子說得斬釘截鐵。
饒爺?龍耀月挑挑眉,沒聽過道上有這號人物。
“求你救我!”女子再度出聲求助。
龍耀月的眼光終于移到女子的身上。
一襲淡粉色的衣衫,薄衫微揚下是凹凸有致的胴體,長至腰際的烏黑直發此刻凌亂地披在肩后;她臉頰沾滿了污泥,只看到一對明亮如星的大眼睛像會說話似的,眸中又是狼狽又是倔強,形成強烈的對比。
“乖乖地跟我們走,否則我們不客氣了!鳖I頭男子下了最后通牒,顯然已經對僵持不下的局面失去耐心。
“我不會跟你們走的.你們死心吧!”
女子語畢,忽地閃到龍耀月身后,死命拉住他的黑衫,擺明了拿他當擋箭牌。
龍耀月皺起眉宇,他不習慣女人隨便碰自己,尤其是陌生的女人。
領頭漢子嘿笑兩聲,他戳指著龍耀月的胸膛,警告地說:“小子,讓開,她是饒爺的人,你最好識相點,少管閑事!
龍耀月原本就打算讓開,他對這種英雄救美的戲碼壓根兒就沒興趣,只不過他龍四少不喜歡有人戳他的胸膛,而那個粗鄙的領頭漢子正好犯了他的大忌。
“拿開你的手!饼堃吕淅涞氐。
領頭漢子揚揚眉梢!肮挺有個性的嘛!小子,想在女人面前耍帥,扮英雄也要先秤秤自己的斤兩!
他的手繼續戳在龍耀月的胸膛上,一點都沒有要放下來的意思,龍耀月撇撇唇,右掌擒住他的手,一個使勁,用利落的過肩摔將他摔到地上。
“哎喲——”彪形漢子倒在地上哎哎呼叫。
“原來你深藏不露!迸芋@喜地道,看來她李桐桐有救了,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她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媽的!你這小子!”彪形漢子爬起身,擦掉嘴邊的血漬,破口大罵!八麐尩!給我捉住他們!”
“我們快走!”李桐桐機警地拉起龍耀月的手,迅速地往大街的另一個方向奔去。
她帶龍耀月彎進側巷,左彎右拐地,似乎對地形很熟。沒多久,那伙大漢已經遠遠地被她拋在身后。
“放開我的手。”龍耀月微揚起眉梢,他有絲驚訝,這適才看起來孤立無援又楚楚可憐的女子,此刻卻又活力充沛。
“不行!”李桐桐邊奔跑邊道!澳闶菫榱宋冶蝗俗窔,我怎么可以扔下你不管呢?”
龍耀月甚覺好笑,她不能扔下他不管的結果,就是害他跟她一樣,也被別人追殺。
又跑了十幾分鐘,他們巳經完全跑出唐人街的范圍了,而李桐桐還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你已經安全了,我們可以分道揚鑣了吧?”他無意多惹麻煩,雖然他龍耀月并不在意有多少麻煩;畢竟至今還沒有人敢找龍門的碴。
“是嗎?”李桐桐停下腳步,回頭一看,果然,那群大漢已經不見蹤影,她微微一笑道:“太好了,那群笨蛋跟丟了!
龍耀月冷然地沒有回應,雖然名義上是他救了她,但他不想與她沾染上任何關系;或者說,他不想與任何女人沾上關系。
李桐桐對他展顏一笑,看來精神抖擻!爸x謝你的見義勇為,如果不是你,我定然逃不過這一劫!
龍耀月依然不予回應,李桐桐識趣地笑了笑。“看來我耽誤了你不少時間,我該走了!”
說完,她輕盈地彎進另一條小巷子,那抹淡粉色的身影很快地消失在龍耀月的視線中。
???
曼谷南方會館的分處位于國家博物館后方,一棟灰鴿色樸實的建筑物,擺設簡單,但地方寬敞,光是大小不一的會議室就有五間之多,廳堂更是大得嚇人。
“四少爺,我查出來了,栽贓給旗幫的販毒集團是黑鷹幫!
說話的是龍耀月在曼谷分會的得力助手盧興,他入會已經五年多了,一向忠心耿耿,做事更是一絲不茍。
“黑鷹幫?”龍耀月看了盧興一眼。“清邁的那個黑鷹幫?”
據他所知,黑鷹幫向來在清邁活動,甚少超出清邁這個范圍,不知如何會與香港的旗幫扯上恩怨。
“四少爺說的沒錯,正是清邁的黑鷹幫!北R興拿出一份資料!斑@是這三個月以來,黑鷹幫在清邁的販毒情形!
龍耀月接過那份資料,翻了幾頁之后,頓時皺起眉來。“交易量這么大?”
“黑鷹幫的海洛英交易量之大,已經觸怒了日本黑道。”盧興續道!皳䝼,黑鷹幫的二當家和旗幫的陸幫主曾有過節,過節雖小,但黑鷹幫的二當家卻耿耿于懷,一直放在心上!
“哦?”龍耀月沉吟,陸非和黑鷹幫曾有過節?看來待會兒他得打個電話向澄澄問清楚了。
“陸幫主或許忘了這件事,不過黑鷹幫的二當家可是記得很清楚,并揚言要讓陸幫主好看!
“他們有這個能耐嗎?”龍耀月并不把這番話放在心上。
旗幫的勢力遍及香江,陸非更是港澳一帶,人人聞風喪膽的撒旦化身,黑鷹幫的烏合之眾哪里是旗幫的對手。
一陣叩門聲響起,郁燕端著一只銀色托盤走了進來,她是盧興的未婚妻,上個月才剛訂婚。
“四少爺、阿興,你們別顧著談公事,晚飯都涼了!庇粞鄬⑼斜P放在桌上,上頭有兩盤燴飯和兩杯涼茶。
龍耀月露出一絲笑意。“阿興,未婚妻怕你餓著,快點吃吧!”
他一向將盧興當親兄弟看,因此在盧興面前較少露出冰冷的態度,郁燕既是盧興的未來妻子,連帶地他也把她當自己人看。
“哎喲,天地良心,四少爺,我不但怕阿興餓著,更怕您餓著呀!”郁燕媚眼含著一絲柔情,笑意吟吟地說。
“郁燕,四少爺喝不慣涼茶,去幫四少爺準備咖啡!北R興一直以自己有個會做人極識大體的未婚妻而驕傲。
“心領了,不過,我不打擾你們談情說愛,我回房吃。”龍耀月端起托盤,他退出了會議室,把空間留給濃情蜜意的小倆口。
???
沐浴后,龍耀月撥了長途電話給他那位新婚不久的三姊龍耀澄,那甜孜孜的聲音,一聽就知道還沉醉在蜜月的幸福中。
“耀月?”遠在香江的澄澄很高興這個向來如冰刀般的弟弟會想到她!霸趺磿螂娫捊o我呢?你又窩到哪個到處都是佛寺的地方去啦?我真是同情你!饼堃乱宦犨@種語調就了解澄澄還不知道丈夫有了麻煩,他淡淡地道:“姊夫呢?不在幫里嗎?”
“他昨天飛去日本了,有個日本黑道大佬邀請他去作客!毙禄闆]多久,她已很能掌握丈夫的行蹤。
“你怎么沒跟去?”他隨便問問,既然陸非不在,他沒必要對澄澄透露什么,以免她擔心。
“親愛的老弟,我像那種喜歡粘人的老婆嗎?”澄澄笑著反問,她可是對自己很有信心的,縱使過去陸非的風流情史眾多,她也不會因為這樣就把自己跟陸非綁得死死的,那太沒趣了。
“我要休息,不跟你聊了!饼堃聹蕚浣Y束電話。“姊夫回來請他給我一個電話,我有事請教他!
“沒問題,拜啦!”澄澄也知道耀月不是長舌的男人,他跟老二耀人簡直是天壤之別。
結束電話之后,龍耀月關掉大燈入睡,近幾年來,他的生活一向平淡又規律,十二點前一定入睡,早上六點一定起床,沒有一天改變。
入睡不到五分鐘,房間的門把被轉動了;從來沒有人敢未經他許可就進他的房間,因此他沒有鎖門的習慣。
“誰?”他在門板闔上前問。
“是我呀,四少爺,我是郁燕!
龍耀月警覺地坐起身子!坝惺裁词聠?”郁燕這么晚來找他,該不會是盧興出了什么事吧?
郁燕走近床沿,一張明媚如春花般的麗顏緩緩綻開一朵笑意!八纳贍,一個人寂寞吧?我特意來陪陪您!
男人都是好色的,縱使這個平時冷漠到幾乎不近人情的龍門四少爺,相信也不會例外?咕芘耸呛芾щy的事,尤其是像她這樣豐胸美臀的女人。
龍耀月冷淡地揚起一條眉!拔也欢阍谡f什么!
看來盧興是找錯女人了,郁燕不會是個好伴侶。
“你怎么會不懂呢?”郁燕柔媚地一笑,她不請自來,徑自在床沿坐下。“除非你不是正常的男人。”
她自恃美貌,且對龍耀月心儀已久,誰知龍耀月每回來曼谷,除了與盧興談論幫務外,對她根本不屑一顧,這使得她更想得到他,得到這個像冰山一樣的男人。
龍耀月的俊偉是有目共睹的,他身材挺拔,一頭迷死人的長發,冷冷的氣質,狂放不羈的味道,深深地擄獲了她的心。
龍耀月掃了她一眼!罢埬愠鋈!蹦钤谒潜R興的未婚妻,他沒有將話說得太難聽;雖然這個女人水性楊花,但盧興是他兄弟。
“難道你不想跟我在這張床上翻云覆雨?我的床上功夫可是很棒的喲!”郁燕的纖手撫上龍耀月赤裸的胸膛,迷戀地看著他古銅色的胸肌,她發誓要得到他同樣熱情的回應。
“我對你沒興趣。”
龍耀月冷凝的語調激起了郁燕的挑戰欲。
“這樣呢?也沒有興趣嗎?”
說著,郁燕解開絲質睡袍,里頭居然一絲不掛,又挺又渾圓的雙峰,柳腰細細,修長白嫩的雙腿,她將傲人的豐滿胴體毫不保留的展現在龍耀月面前,盡現她女人的風情。
“自取其辱!睂@種水性楊花又不貞的女人,他連望一眼都嫌多余,她妄想激起他男性的反應。
“你說什么?”郁燕焰照的美眸蘊涵怒氣,她驀地撲上去抱住龍耀月,她就不信這樣他還會不沖動。
龍耀月嫌惡地將她推開!皾L出去!”
不知廉恥的女人是無法讓男人心動的,尤其是像郁燕這樣不知足,三心兩意又想腳踏兩條船的女人更是他龍耀月最為鄙棄的。
“別口是心非了,來愛我吧!我已經準備好了!彼謸淞松先,這次她緊緊夾住龍耀月的大腿,不讓他有逃脫的空間。
這次她勢在必得,且今天是她的危險期,只要能受孕成功,有了龍耀月的骨肉,還怕她不能入龍家的大門,做龍門的四少奶奶嗎?
至于盧興嘛,那只是她利用的工具罷了,她根本就沒愛過盧興,像他那種粗人才配不上嬌滴滴的她哩!
“你最好快離開!彼哪托砸呀浀搅藰O限,她胸前偉大的雙波撞得他很不舒服,女人不是光有大胸脯就行了,也要有點頭腦才能令男人欣賞,顯然的,她并不懂得這個道理。
“我不離開,我要跟你做愛!庇粞嗨餍酝实羲,赤裸裸的躺在床上,張開雙腿,一副淫浪的樣子。
“你慢慢躺著發白日夢吧!”龍耀月抓起一件襯衫走了出去,他沒興趣應酬這個發浪的女人。
“龍耀月,站住!”眼見龍耀月真的走了,郁燕躺在床上羞憤地喊!澳阏咀!你不許走!可惡!”
她死命握緊雙拳,臉色陡然刷得鐵青,又是憤怒又是懊惱。
難道沒有一個女人制伏得了龍門的銀龍嗎?難道他對女人從不動情動欲的嗎?難道他從不會想要女人嗎?
他,龍耀月,究竟是個怎么樣的男人呵!
???
曼谷的水上市場,一向有東方威尼斯之稱,河道縱橫,故用運河來做買賣生意,也是觀光客必來之地。
龍耀月付了船資,搭上一艘游船。四周川流不息的游船上有許多觀光客,更多的是做生意的人。
他會到這里來是因為他打聽到黑鷹幫的二當家在這附近有一間賭坊,所以特意來會會那位氣焰囂張的二當家。他今天的行動是保密的,連盧興都不知道;如果盧興知道的話,肯定會派大批人手跟著來保護他,那就打草驚蛇了。
黑鷹幫的賭坊就在前方了,倏然間,一陣混亂從運河畔的建筑物內傳出來,玻璃碎裂的聲音驚心動魄的擊落地面。
“又有人在鬧事了!贝亦哉Z,暗自祈禱那伙鬧事的人不要壞了他的生意才好。
“你這個臭丫頭!”謾罵聲從里頭傳了出來。
“放心,我不會讓你們捉到的!”女子嘹亮的聲音在運河四周顯得特別清脆。
“你逃得了今天,也逃不過明天!”惡漢狠狠地警告。
“我不在乎!逃一天算一天!”
一抹淡粉色的衣擺從斑駁老舊的建筑物里飄了出來,龍耀月一怔,他沒有老到忘記這襲衣衫。
是她嗎?他三天前曾遇見的女子。
怎么,她還在亡命天涯嗎?
正思索間,說時遲、那時快,淡粉色的人兒忽地從運河畔往下一跳,跳上了他這艘游船的船板。
“船家,快走!”李桐桐催促掌舵人,她不能讓那些惡人捉到,否則她的下場會很慘。
“你……你你——”船家目瞪口呆,老天,他怎么這么倒楣,萬一那些鬧事的人以為他跟這個女人是同伙的,一氣之下砸了他的船怎么辦?他還有一家老小要養呀!
“我來劃吧!”李桐桐顧不得禮貌,一把奪過槳來,再讓船家這么“你”個不停下去,她非命喪運河不可。
“你似乎該尊重一下租船人的意愿!饼堃绿嵝堰@位天外來客。
看來她和那些人有很深的仇恨,否則不會被人連續追了三天還無法善了,她臉上的污泥還在,該不會三天來都餐風露宿吧?
這么年輕,會跟人有什么恩怨呢?這倒挑起了龍耀月的興趣,而他,已經很久不曾對一個女人感興趣了。
李桐桐這才發現船上還有第三個人在。
“是你!”那天在唐人街救了她的人,百忙中她不忘展顏一笑!翱磥砦覀冞真是有緣。”
她聳了聳肩,當然,她知道大多的人都不怎么稀罕這種麻煩的緣份,而她活脫脫就是個麻煩。
說話間,她不忘劃槳,而追趕她的人仍在河畔繼續追趕她,不時開罵幾句粗話來表達強烈的不滿。
李桐桐觀察了下周邊的情勢,老天還是不怎么眷顧她!翱磥砦业脫Q個方法逃了!
“你確定你逃得掉?”龍耀月輕哼,一邊也為自己居然破天荒的與她一問一答感到不可思議。
李桐桐看著眼前這個擁有冷峻氣質的男人!叭绻锌盏脑,你可以為我祈禱。”
她停下槳,將槳丟還給船家,身子一縱,就像表演特技似的,利落地躍上另一邊的運河畔,成功地將追趕她的人甩在對面。
龍耀月看著她曼妙的身影,他與女性胴體已經睽違許久不曾接觸,難道現在的女人都這樣柔軟嗎?
這么輕易就可以躍上河畔,他真懷疑她是體操運動選手。
李桐桐在河畔蹲下身子,她對龍耀月友善地伸出手,瀟灑地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貝齒。“我叫李桐桐,梧桐的桐,你呢?”
有仇報仇,有恩報恩,她不能不知道這位救了她兩次的恩人的姓名。
“銀龍。”不知怎地,他居然跟她握了手,也回答了她的問話。
“銀龍?”她點點頭。
忽地,李桐桐藉著握手的力道,使勁一拉,雙臂攬住了龍耀月的頸子,飛快地在他額際蜻蜓點水似的落下一吻。
“還你的救命之禮,笑納了!”李桐桐笑吟吟地放開了他,纖美的身影很快地朝前方馳奔而去。
船板上,龍耀月蹙起眉宇。
他向來不喜歡主動的女人,但他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親吻卻不感覺到厭惡,甚至捫心自問,他還有一點點悸動。
這是怎么回事?龍門的銀龍轉性了嗎?除了“男人”之外,他也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另一種性別叫“女人”嗎?
哎哎,這恐怕是連他自己也無法回答的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