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幫幫主陸非的婚禮即將在二天后舉行,旗幫動員了所有的人,里里外外忙得不亦樂乎。
旗幫自從陸非這位新任幫主的接任大典以來,已經好久沒有喜事了,而這回幫主夫人要進門的消息,著實令每個旗口都精神一振,跟著喜孜孜地發布喜訊及打點一切。
“幫主,晚上在淺水灣舉行的年度港澳黑幫大會,請您務必參加!避妿熃瓨I賢干練的報告。
他知道陸非對那種無意義的聚會向來沒什么興趣,反正旗幫在香港黑道的地位已是萬人之上,他何必還要大費周章去參加那種無聊的黑幫大會?
再者,現在看陸非對那位未來幫主夫人寵愛甚深的模樣,似乎一分鐘也不愿離開她身邊,要說服陸非從旗幫到淺水灣出席大會,勢必得費一番唇舌。
“有那個必要嗎?”陸非輕輕揚高嘴角,啜了口香氣裊裊的清茶。
二天后他就要結婚了,他可不想讓那些道上自認輩份很高的糟老頭子破壞了他的好心情。
江業賢蹙眉沉吟道:“這次的黑幫大會,日本山口組的少東也會出席,如果幫主您缺席了,勢必會給別的幫派機會,尤其是一直對龍王之首虎視眈眈的‘揚威盟’。”
“這么說來,我是非去不可嘍?”陸非漫不經心地搓弄著指甲。
汪業賢知道陸非這種語氣便是有商量的余地,他連忙說道:“不過數小時的時間,請幫主斟酌,以大局為重。”
陸非慵懶地從幫主座椅里起身,步下階梯。“好吧,備車!
汪業賢一怔!艾F在才黃昏——”不會因為他的兩句話,陸非就急著要去淺水灣參加大會吧?
“既然要出門,就順道去半島的精品店選個小禮物送給我未來妻子!标懛锹冻鲆唤z笑意!芭硕际窍矚g禮物的,不是嗎?”
他知道女人喜歡禮物,但他從不費心打點那些,在他身邊的女人,從沒有一個收過他的禮物。
但是現在不同,他寵澄澄,他溺愛她,他喜歡看見她,他要她陪伴在他身邊,所以他愿意花時間來討她歡心,那是極快樂的一件事。
“看來您這次是真的認真了!蓖魳I賢也為他的主子高興。
一個沒有家室的人是無法安定下來的,陸非成家之后,會更有助于擴展旗幫的版圖。
“跟她在一起,我感到很自在。”陸非走前,汪業賢在后,主從二人愜意地閑聊著。
于是大房車先行繞到尖沙咀的半島酒店,陸非親自選了一套典雅的紅寶石項鏈與耳環。
紅,他認為這是最適合澄澄的顏色,而她自己似乎也偏愛紅衣多些,這幾天他叫服飾店送來的眾多衣物鞋帽里,她多半挑選紅色。
想到澄澄,陸非不由得泛起一抹笑意。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在二十六歲這一年就結婚,在男人來說,算是早婚了;尤其是像他這樣的一個江湖浪蕩子,怕連累妻子,又怕江湖惡斗,幾乎都是不婚的居多。
過去他的身邊停駐過無數女人,在他眼里,她們全都是逢場作戲、一夜之歡罷了。
可是澄澄不同,他非但要她,還要她養下他們的愛情結晶,讓他們的生活從此緊密相連,再也理不清、分不開。
他每夜每夜地要她,想到她玲瓏的身子里或許已經育有他們的孩子,便令他感到興奮,他的孩子必定也是驍勇善戰的。
看來婚禮過后,他得帶她到婦科去好好檢查檢查。
車身往淺水灣疾馳而去,暮色漸漸來臨;香港的街道跟過去沒有什么不同,依舊是繁華耀眼的霓虹。東方之珠——一座火光不滅的城市。
陸非的座車一抵達淺水灣酒店的大會會場,立即有幾名笑容滿面的中年男人迎了上來。
“陸幫主,歡迎!歡迎!”
“裘幫主,別來無恙?”陸非笑了笑,揚威盟的裘令光是只老狐貍,他知道裘老頭不是真的歡迎他,當然是巴不得他不要來最好。
看來今晚又是一場虛與委蛇的宴會,他得打起精神來,否則難保他不會無聊得想打哈欠。不過,他知道,他那位精明的軍師汪業賢絕不會喜歡他這項無禮的舉動的。
陸非入了座,他的座位在眾幫派之首,很明顯地區分出他在黑道統領風云的地位。他的隨從及保鏢則垂手立于一旁,眼觀四面,耳聽八方。
著制服的女服務生高舉著托盤而來,上面是一瓶未開封的白蘭地和一只美麗的高腳玻璃杯。
就在女服務生立于陸非旁邊,要為他開酒時,她突然一個失手,托盤傾斜偏旁,酒瓶與酒杯應聲摔落,碎玻璃片跌了一地,引起一陣騷動。
“對不起!對不起!”女服務生誠惶誠恐地白了臉頰,完了,她知道她眼前坐著的這位是名滿香江黑道的風云人物——旗幫的陸幫主,這么一來,她不被折斷手骨才怪。
“竟敢把酒倒在陸幫主身上,你不長眼睛嗎?”護場人員立即大聲斥責,冷厲地謾罵。
“算了!标懛菗]揮手,酒液不過沾濕了他的衣擺而已,沒什么大礙,這些人也恁大驚小怪。
“還不快謝謝陸幫主!”護場人員又是一陣責備,他們是今年的主辦幫派,可不能讓旗幫誤會他們有意作亂。
“謝謝陸幫主!”女服務生感激涕零地退下去了。
“幫主,您不要緊嗎?”汪業賢關切地問。當然,精明的他適才已經在亂中派手下去清查淺水灣酒店的里外了,若說這些人要趁幫派大會除掉陸非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身為旗幫的首號軍師,他還是小心為妙。
陸非凝眉搖頭。
奇怪,不過摔爛了一瓶酒與一只酒杯而已,為什么他會感到心神不寧?像是山雨欲來,有什么事要發生一般……
???
午夜時分,結束了無聊又無建設性的幫派大會之后,陸非一回到旗幫,立即發現不對之處。原本在這時候應該沉靜的大堂卻燈火通明,他的五位旗主都在,各人面前一杯茶,也都面色凝重。
“有事嗎?”陸非把黑色風衣交給迎上來的傭人,在他的位置坐下,一名傭人俐落地奉上茶來。
五旗旗主在這時候不去睡覺,無非是在等他,他倒想知道有什么大事可以讓他的五員大將都不睡。
“屬下該死!幫主,澄澄小姐失蹤了!彼{旗旗主低垂著頭,似乎十分懊惱自己辦事不力。他負責未來幫主夫人的安全,現在卻把人給看不見了,他真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陸非銳利的眼眸掃向藍旗旗主,聲音冷然揚起!澳阏f什么?”
藍旗旗主的頭垂得更低了,似乎恨不得自刎謝罪。
“幫主,請您先別動怒!备嫡嫒_口了。“澄澄小姐不但失蹤,而且還帶走了旗幫買賣槍枝以及幫派往來的所有資料,所以屬下認為,這件事不能全怪藍旗旗主!
“你是說,她是有預謀的?”陸非眼里透著寒光,瞇著深邃的黑眸問。
她居然走了?
該死!他們二天后要共同擁有一個盛大的婚禮,而她居然走了!
“應是如此沒錯!眰髡嫒毖圆恢M。
一直立于白旗旗主身后的童雪均忽地冷哼一聲,興災樂禍地說:“我早說過她是南方會館派來的奸細,偏偏有人鬼迷心竅,對她著迷得很!
陸非的眼眸掃向童雪均,最后停在白旗旗主的身上。“童旗主,你的女兒似乎很缺乏管教,你確定要繼續讓她留在這個大堂里?”
一絲尷尬浮上童旗主面頰,實在不是他愿意讓女兒跟來,但是他這個女兒很任性,連他也管教不動。
傳真泉連忙解圍道:“幫主,童小姐所言不假,澄澄小姐確實是臺灣南方會館的人。她姓龍,本名龍耀澄,是南方會館在香港支點的負責人。在龍門里,她排行第三,掌管紅門,綽號紅龍!
陸非瞇了瞇眼。
紅龍——難怪她偏愛紅衣。
童雪均傲然地揚起下巴,勾起一絲得意的笑意!翱窗!連傅先生都證實了,你總要相信我的話了吧?”
“她混進旗幫就是為了那些資料?”陸非挑起濃眉,他知道那些資料只是旗幫買賣的十分之一而已,但已足夠讓香港警方請他回去吃幾十年牢飯。
龍耀澄,她真想陷他于那種境地,沒有一絲眷顧與愛戀嗎?
那么,他們的夜夜纏綿只是他一廂情愿的寵愛嘍?對于她,他陸非只是她竊取資料的一個目的,沒有任何意義。
“可以這么推測。”傳真泉很含蓄地回答。
“我知道了!标懛青丝诓,異常平靜地緩聲道:“你們都去休息吧!”
表面越是平靜,內心的波濤越大,五旗旗主看出主子的陰郁與沖擊,識相地退下,只有童雪均還留著不走。
“陸非,她走了,你還有我嘛!”童雪均放柔了表情睇睨著陸非,只要用些手段,她一定可以成為陸非的新娘!
陸非不動聲色地掃了她一眼,語氣嘲弄地問:“雪均,你以為你有資格當她的替代品嗎?”
“你——”童雪均氣得發抖。
龍耀澄的行為還不足以讓陸非死心嗎?他這樣一個狂放不羈的男人,又怎么能忍受女人的背叛?
龍耀澄是不可能再得到陸非的心了,而除了她童雪均,還有哪個女人可以和陸非匹配?為什么他總是拒她于千里之外?她不甘心!絕不甘心!
“我累了!标懛墙由纤脑挘辉倮頃,蜇身入內。
望著陸非傲然離去的背影,童雪均在心底冷笑一聲。
哼,沒關系,陸非,你有種,就算你想找、也有辦法找到龍耀澄,人家恐怕也不會領你的情,不會留給你情面!
哈,陸非不知道,現在在龍耀澄的心里,恐怕也是恨他恨得牙癢癢的,誰會知道她假傳圣旨,用“那種”方法送走了龍耀澄了呢!
托她的福,自此之后,他們兩個是不可能再有愛戀糾葛了,各在一方,想相會都難哩!
現在新娘嫁紗是屬于她的,豐碩成果也是屬于她的,一切都太順利了,她只要靜靜地待在旗幫里,等著驗收這場她自編自導的好戲就成了……
???
夜黑風高,海面上波濤洶涌,每每船身一搖,掀起的海水便像會吞人似的,在黑夜更加可怕。
坐在船艙里的澄澄被這艘小船晃得七葷八素。為什么她人會在這里,她著實口點概念都沒有。
隱隱約約中,她只記得晚上吃完了晚餐她就開始昏睡,為什么會突然那么的想睡,她也沒去深究原因;然而一覺醒來她就在這艘船上了,來得莫名其妙。
“喂,我們究竟要去哪里啊?”她開口詢問那個一直用槍對準她心臟部位的男人。他不累,她看得都累了,就算他沒拿槍對著她,她也不可能跑,一個不會游泳的人總不會呆到去跳海吧?
“到時候你就知道。”持槍男人冷冷地回答她。
澄澄嘆了口氣,又是這種沒有回答的回答,她已經問過三遍了,對方根本不甩她。
船很小,除了她和持槍男人之外,還有兩名黑衣男子在掌舵。他們似乎已經很習慣在黑夜航行,對于風浪一點都不害怕。
“陸非呢?”雖然知道百分之九十九會得不到回答,她還是忍不住開口問。
她和陸非不是二天后就要結婚了嗎?他總不會殘忍地把她這個未婚妻送來海上習慣風浪吧?
持槍男人掃了她一眼,這回根本不予回答。
“好吧,不說就不說,算你酷。”澄澄也沒輒了,風浪太大,她干脆閉上眼睛休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澄澄醒醒睡睡,持槍男人幾次要拿食物給她吃,可是船搖得太厲害,她根本什么東西都吃不下。
就這樣度過一個漫長的夜,待東方魚肚大白時,船依然還在海上航行。
她看著持槍男人,揚起好看的眉梢來!拔,這位兄弟,老實告訴我,我們該不會迷航了吧?”
她巳做了最壞的打算,反正龍門還有四龍,少了她也不會有什么大礙;只可惜了她新娘沒當成,反而要葬身海底喂魚,枉費她天生麗質、花容月貌,連個遺傳她的后代都沒有……
“少廢話!”持槍男人瞪了她一眼,似乎在怪她的烏鴉嘴。
澄澄聳聳肩,不說就不說,看來這個男人塊頭雖大,但很禁不起打擊,她還是不要隨便刺激他好了,以免她葬身海底之前還要被欺負,那就太凄慘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到船只終于靠岸,澄澄看到碼頭時,雖然她根本不知道這里是哪里,不過她還是打從心里快樂得想大叫。
太好了!她終于不必再被晃來晃去了,隨便什么地方都好,她想踩踩陸地,漂流的滋味實在不好受,太恐怖了。
持槍男人押著她上碼頭,冷冷的聲音從她背后傳來!斑@是高雄。”
澄澄一怔!案咝?”原來她回臺灣來了。
“陸幫主玩膩你了,他要你滾回臺灣,永遠不許再出現在他面前!”持槍男人繼續冷然的告訴她。
澄澄眉宇一擰,心情霎時蕩到了谷底。
就算玩膩了她,賞她一張機票飛回來總可以吧!叫艘破小船這樣晃啊晃的把她晃回臺灣來,這算什么?陸非未免太過份。
“為什么他不親口告訴我?”她微微提高音量問。
持槍男人不屑地哼笑一聲!瓣憥椭魅绽砣f機,況且他的女人多的是,沒空理會你這種小角色。”
澄澄被槍頂著背繼續往前走,雖然事實巳擺在眼前,陸非確實將她給拋棄了,但是一想到昨夜兩人的纏綿恩愛,她就無法相信!
這太突兀了,如果她在陸非的定義里只是個“小角色”,他何必自找麻煩向她求婚?難道只為了愚弄她?
或許早在他開口向她求婚之時,她就該想到他只是在逗弄她而已,偏偏她居然會傻得相信他眼中的真誠,而準備與他步上禮堂!
明知龍門老大會對這件婚事暴跳如雷,但她愿意從心所欲,打算先斬后奏,嫁給陸非再說。既然她喜歡上了陸非,她就不想欺騙自己的感覺,她不愿意看到他再和別的女人公然調情,不愿他懷里再抱著別的女人……
然而這一切都將變成一場鬧劇,此時她真想放聲大笑。龍門驕女也有被耍弄的一天!
龍耀澄手握成拳,她不會忘記陸非的,她會記住他是怎么對她!
她會記住!
???
陸非的婚禮取消了。這半個月來,旗幫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就深怕一個不小心說錯話踩了幫主的痛腳,那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幫主,這是個小任務,屬下會辦得妥妥當當,您實在不必親自走這一趟!本G旗旗主孫正信不明白,向來不怎么喜歡移尊就駕的幫主,怎么會突然想跟著來看此次交易。
“孫旗主,你只管辦你該辦的事,我只想來活動活動筋骨!标懛墙化B起修長的雙腿,悠閑地點燃一根煙抽著。
今晚是旗幫與澳門三詠幫交易的日子,旗幫負責提供一批大陸走私來的槍枝,而三詠幫則是買家。
午夜二點,交易時間未到,此時旗幫人馬待在元朗一間廢棄的鐵皮屋里,屋外則是一片漆黑。
“幫主,有動靜,三詠幫的人來了。”一名屬下走進來報告。
孫正信聞言,檢查過防身用的手槍即起身,恭敬地對陸非說:“幫主,屬下前去交易!
“嗯!标懛屈c點頭,不置可否的噴出一口煙霧。
孫正信正領著一大班手下往屋外走,另一名形色匆匆的手下卻慌張地奔進來!皫椭、旗主!屬下看見揚威盟的人也來了!”
孫正信眉字一皺!皳P威盟的人來做什么?”
陸非彈彈煙灰,嘴角微微往上揚起,一點也不意外地道:“能有什么好事呢?還不是來分一杯羹!
他老早知道裘令光那只老狐貍在打旗幫私槍的主意,只是沒想到裘老頭會那么捺不住性子,直接用搶的。
陸非在心里冷笑一聲,裘令光,你也太不自量力了。
“幫主,我掩護您,請您先離開!”孫正信使了個眼色,綠旗人馬立即兵分二路,其中一路上前保護住陸非,顯然要護駕他們的幫主離開。
陸非撇撇唇,直接將煙蒂扔到地上踩熄!安,我倒要看看揚威盟有些什么能耐!
陸非走出鐵皮屋時,外頭已經開始槍戰和械斗,一陣不要命的槍林彈雨,血光和火光亂飛,孫正信不敢掉以輕心,他亦步亦趨地跟在陸非身旁,就怕他們幫主有什么閃失。
“幫主,小心!”孫正信的手臂旁飛過一顆子彈,看來對方很狠,存心挑起這場戰火。
陸非冷靜地掏出手槍,反手一扣扳機,遠方隨即傳來一陣中彈者的哀嚎。
樹林中很快地跳出幾名彪形壯漢將陸非團團圍住,其中一名斜著嘴角,陰惻惻地看著陸非。
“陸非,你的死期到了——!”
陸非在斜嘴大漢開口說第一句話時,即賞了他厚實的一腿,那一腿幾乎沒踢掉大漢的下巴。
一發子彈向陸非射近,他一個翻身閃過,旋即開了一槍,制伏了那名朝他發射的男子。
陸非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他像惡狼般的朝敵人撲近,每一拳及每一槍都又準又狠,逼得揚威盟的人節節敗退,有苦說不出。他們沒想到陸非除了行事作風鐵石心腸之外,拳腳功夫也那么好,他們這次是失算了。
就在陸非將對方打得落花流水之際,遠處傳來紛沓的腳步聲,一面白旗在黑夜里飄揚,原來是接獲通知,駐守距離最近的白旗率員來援助了。
“幫主!”白旗加入護駕行列,陸非則因看見白旗分心,而被敵人的開山刀掃了一刀。
“你受傷了!”跟著白旗來的童雪均立即向前扶住陸非,她眼里流露著崇拜的神色,這一戰更證明了陸非在她心目中猶如天神,打不死的天神!
“這點小傷算什么?”陸非白布一拉,隨手扎住手臂;他甩開童雪均幾欲扶持的手,很快地又投入槍林彈雨中。
童雪均無可奈何地立在原地,她咬著下唇,焦灼地在大班人馬中尋找陸非的背影。
這種小場面根本不需要他親自下去打斗的,她不懂陸非為什么要這么拼命,他是在折磨他自己嗎?為了龍耀澄的離去而尋求發泄管道?
可惡!她是越來越恨那個奪走陸非心思的龍姓女子了!
???
一場惡斗過后,旗幫大獲全勝,陸非在旗幫位于尖沙咀的夜總會開了間超大的豪華廂房,與他的手下們把酒盡興,算是慰勞他們今夜的賣命。
他喝了許多酒,并叫了一名性感無比的酒店小姐坐在他身邊陪他喝酒,一片紙醉金迷,他在麻醉他自己。
童雪均從元朗一直跟到酒店來,她無視于陸非身邊還坐著個性感美人兒,徑自伸出玉臂撫上陸非胸膛,柔聲說:“陸非,你累了,該回去休息了!
陸非放縱地喝下一大杯酒,甩開童雪均的手,卻輕佻地吻上酒店小姐的唇,吻得又深又久。
這一幕叫童雪均又是紅了眼,他居然寧愿吻個人盡可夫的酒女,也不愿她碰他一下。
“來,坐上來!币晃墙K了,陸非索性將酒店小姐架上大腿,肆無忌憚地開始與懷中佳人調情。
“陸非!”童雪均又恨又妒又心疼,她那雙美眸中閃耀出的憤怒之意,任誰都看得出來。
在一片煙味與酒味之中,陸非突然摟住懷中小姐往外走。沒有人多問一句,大家都心知肚明,帶小姐出場無非就是去開房間,況且他們幫主身邊有女人是很正常的事,一點都不奇怪。
“陸非!你要去哪里?”童雪均不死心地追上去。陸非回頭對她詭譎地一笑,將懷中小姐摟得更緊!拔乙洗玻趺?你想跟嗎?”說完,不理會童雪均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他帶著那位酒店小姐何莉坐進老早等候在旁的黑色房車,命令司機直駛旗幫。
???
“陸幫主……”何莉在陸非懷中磨蹭,她沒想到自己也有飛上枝頭做鳳凰的一天,縱橫風云的旗幫幫主挑上她,這是何等值得向她的姐妹淘炫耀的事呀!
一進房間,何莉就迫不及待地脫光衣服,她姣好的三圍及柔嫩的肌膚都是她吃飯的本錢。
今晚,她要迷惑陸非。
“好強壯的胸肌!”何莉靈巧地替陸非褪去衣物,涂著鮮紅蔻丹的指甲來回在陸非胸膛上磨蹭著,一邊貼上去親吮他的腹肌。
他冷笑一聲,女人是不值錢的東西,瞧,他可以任意將她們玩弄于股掌之間,區區一個龍耀澄的背叛算什么?還有大把女人等著他恩寵,他不會在乎她的。
陸非任何莉在他身上親吻與撫摸,迷人的唇香,動人的胴體,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在這種春光旖旎的時候,應該早忍不住血脈賁張了才對……
可是他卻一無感覺,對何莉的挑逗一點感覺都沒有!
該死!難道他還想著龍耀澄?想著她柔軟的唇,優美的頸項,豐挺的雙峰,纖細的腰肢,絕美的處女之地……因為這些,所以無法對別的女人動心嗎?
他與龍耀澄廝磨纏綿的畫面一幕幕在眼前閃過,太清晰了,他還清楚地記得進入她的感覺——
天殺的!他忘不了她!與她結合才是他的天堂,什么都取代不了的天堂!
何莉絲毫沒察覺他波濤洶涌的思維,她仍舊賣力地在挑逗著,不但將圓潤的胸部貼向陸非,更單腿夾住他的腿,性感地舞動臀部。
“出去!标懛堑穆曇裘黠@地沙啞。
何莉托異地睜大眼睛,擺動了一半的美臀也停了下來!霸趺戳?我做得不夠好嗎?我——我可以再試試其他的方法——”
“我說出去!标懛菗艿羲氖峙c美腿,徑自罩上黑色睡袍。
何莉沒想到會得到這種待遇,一場美夢轉眼成空,她雖不甘心,但陸非的態度實在太無情、也太冷漠了,他看也不看她一眼,獨自站在窗邊抽煙,分明想的另有其人。
何莉含著淚水奪門而出。
陸非吞吐著煙霧,一根接著一根,他想讓腦中盤旋不去的人影在煙霧中蒸發,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他蹙起眉心,捏緊拳頭,抽了一半的煙蒂已被他捏熄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