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
一下飛機的澄澄即為這座位于赤臘角的新機場驚嘆不已。果然不愧擁有全球最大的客運大樓,旅客人潮洶涌;美中不足的是有點混亂,但這也無妨,誰叫它才啟用不久嘛,日后必定可以改善。
“老天,這能叫機場嗎?簡直是座小島!”澄澄睜大眼睛四處張望,在第一時間為新機場打了個“數大就是美”的高分數。
她因負責南方會館位于香港的支點,因此經常往來于港臺之間,過去,她對啟德機場那恐怖的跑道及降落方式即感到十分心驚膽跳,如今有了新機場可好了,解決了一切的問題。
她聽說新機場有最進步的航空系統,即使能見度只有二百公尺也能安全準確地下降,絕對可以應付各種狀況,這對她而言可真是一大福音哪!
“你不能走快一點嗎?”耀月冷淡地回頭掃了她一眼,架著墨鏡的他,銳利的眸光似乎可以從鏡片里射出來似的。
女人不止麻煩,還很無聊,連入境都可以拖拖拉拉個半天,尤其是他這個花蝴蝶似的姊姊,特別喜歡引人注意。
澄澄巧笑倩兮地道:“老弟,你走這么快干什么?我們又不趕時間。”
她蹦蹦跳跳地上前去勾住耀月的手臂,乍看之下,一百六十八公分的澄澄和一百八十公分的耀月站在一起,兩人彷似一對金童玉女般的情侶,在人來人往的客運大樓,不成焦點都難。
“那你自己慢慢逛好了,我先回會館去了!币聮昝摮纬蔚氖直郏^也不回地往前走,包裹在緊身牛仔褲里的長腿十分迷人。
“等等我啊,耀月!”澄澄笑著追趕上去,又立即勾住他的手臂,賴皮地把重量往他身上掛。
耀月扳起面孔!安灰次业氖掷玻 彼幌矚g女人碰他,即使是他的親姊姊也不行,那令他極為不自在。
澄澄笑嘻嘻地盯著他看!昂π哐?”
她最了解這個弟弟了,平常老愛裝出一副酷得不得了的樣子,其實那全是為了掩飾他的羞澀,而且她打賭耀月還是個處男,一個二十三歲的處男!哈,這太有趣了,改天得想個法子讓他破身才行。
“你走不走?”耀月撇撇唇,腿站三七步,擺出了一副冷冰冰和不耐煩的臭臉來。
澄澄挑挑眉毛!白摺彼室饫L聲音回答。
再不走,有人要發飆嘍!
話說回來,奇怪,她明明就是這小子的姊姊,怎么卻像他的妹妹似的,被他管得死死的?
唉,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一物克一物”吧,否則他們老大怎么會誰都不派,就單單要派耀月跟她來香港呢?
???
南方會館在香港的支點位于最熱鬧的尖沙咀,在天星碼頭附近,乃一棟極有古風的巨型建筑物,派駐的人手直逼香港第一大幫——旗幫。
傭人斟上茶水之后,會館駐港的分點主——倪信,立即叩門而入。
“三小姐,四少爺!
倪信年紀尚不到三十五,他十多歲就出道了,曾經加入許多幫派,直至十年前被南方會館的老幫主龍鐵山所救,自此劾忠南方會館,是條鐵錚錚的漢子。
“倪大哥,旗幫晚上在南丫島有樁大買賣,,我這可憐的弱女子奉命要去探探敵情,你說我慘不慘?”
澄澄舒服地窩在沙發里,又看八卦雜志又喝茶、吃水果的,看起來實在一點都不像她所形容得那么可憐。
“幫主也是為了要磨練你,請三小姐放寬心,我會加派人手隨行保護!蹦咝藕苤倚牡卣f。
澄澄展顏一笑。“算啦,我早知道你也是大哥一派的,才不會站在我這邊哩!晚上我會乖乖去探敵情,你只要準備好一大堆的美食等我回來享用就可以了,我是很容易滿足的!
倪信也笑了!澳菦]問題。”
他喜歡這位有點驕縱、又有點頑皮的三小姐,不過那僅止于欣賞,主仆有別,他知道自己高攀不上。
“我要吃叉燒、魚丸粥、腸粉、杏仁糊、蛋塔……”澄澄如數家珍,講得口水都快掉下來了。
“一定!”倪信應聲道。待會兒還要安排夜探旗幫之事,他順手帶上門便退了出去。
倪信一走,澄澄立即纏住她那位剛剛從頭到尾連半句話都不講的弟弟!拔梗,現在才二點那,離晚上還有一大段時間,你陪我去逛逛好嗎?”她要狠狠地購物,順便幫龍家那位剛來到的小寶寶買幾件可愛的小衣物。
耀月斜睨她一眼。“你自己沒有腳嗎?”為什么女人走到哪里都喜歡有人陪?難道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獨立自主又灑脫不粘人的女人嗎?
澄澄夸張地睜大眼睛瞪著耀月看!拔乙粋人多危險!”
“我一點都不覺得你危險。”耀月無動于衷,他的視線轉回手中的計劃書,那是銀門在泰國曼谷要擴充的藍圖。
“你真是沒有手足愛耶!”澄澄挑挑眉毛,聳聳肩!昂冒桑易约喝,不必CALL我,時間到了,我會自動回來!”
走了出去,澄澄又拐回來,她扶著門板,探入顆腦袋對耀月說:“對了,親愛的老弟,不要派人跟蹤我,也不要派人保護我,OK?”
說完,澄澄溜煙的跑掉了,耀月只抬頭看了她一眼,便又面無表情地回到資料堆里去了。
他知道,就算他不派人保護他那天真過度的姊姊,倪信也會派人保護,這點是無庸置疑的,因為大家都不相信紅門紅龍的實力,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
???
走在尖沙咀的街頭,雖然大家都是黑頭發、黑眼珠的黃種人,可是那種和臺北截然不同的感覺依然濃烈。香港人的節奏是快的、是急的,他們的語言聽起來也比國語嘈雜多了。
澄澄一個人逛街購物一點都不成問題,她的廣東話溜得很,絕沒有人會將她當成臺灣來的觀光客。
首先,澄澄在半島酒店的名店街買了幾大袋的當季的名牌衣物;當然不是只有她的,里頭還包括了送給泯柔和耀淇的女裝。
尤其是泯柔,身為女性,生產后一定要立即恢復窈窕身段,否則是很容易就被男人給唾棄的,所以嘍,她特意買了許多今年最流行的貼身洋裝要送給泯柔,以鼓勵她快快瘦身成功。
她叫了輛計程車幫她將幾大袋的東西先送回南方會館旗下的飯店,接著便兩手空空,愜意地往最富盛名的柏麗購物大道而去。
在柏麗購物大道上,澄澄又是收獲豐富,狠狠地刷爆了兩張金卡;這些戰利品當然又是勞駕司機先生幫她送回去嘍!
逛也逛累了,于是她隨便進入一棟有冷氣的購物大樓,在購物大樓Bl中庭的啤酒吧坐下來休息。
今天不是假日,但啤酒吧滿是人潮,澄澄也叫了杯中杯啤酒喝,這才知道原來今天是跑馬日,難怪這么多人聚集在這里看電視啦!幸好她眼明手快,搶到一張桌子,否則她可要站著喝。
“小姐,我可不可以坐在這里?”
澄澄循聲音抬頭,看到一名年輕的男子站在她面前,高高瘦瘦的,長相頗為俊美,就是兩道眉毛特別濃,顯得有點煞氣。
他穿著咖啡色緊身下恤,搭配一條拉風的黑色皮褲,看起來頗有幾分不羈的味道,頗為性格。
“請坐!”她大方地說,她只有一個人,沒理由占人家兩張椅子,分一張給別人也是應該。
“謝謝啦!”男子咧開一個笑容坐下,也招手叫了杯啤酒!拔医邪⑾,你呢?”
“我?”澄澄挑挑眉毛!拔医谐纬巍!
啤酒來了,阿希喝了口啤酒,眼睛卻一直盯著澄澄美麗的面孔看!澳闶菍W生嗎?”
澄澄一進來時,他就看見她了,當時他在吧臺里和熟人聊天,她那么耀眼,簡直像有光圈似的,要人不注意都難。
于是他來試試運氣,藉故找位子搭訕,看看能不能結識這位美人兒,如果順利的話,那他今天就太走運啦!
澄澄搖搖頭,笑了。“不是。”她不喜歡教科書,更不喜歡做學生,她可不像耀淇一樣,對書本研究那么有興趣。
“那么你——”他盯著她,既不是學生,更不像普通的白領階級,看她的衣著品味,倒有幾分富家小姐的味道。
澄澄笑吟吟地喝了口啤酒。“職業那么重要嗎?”她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黑道門主吧!
“不!卑⑾L籼裘,舉杯與她碰了碰。“乾杯,為我們的邂逅,可以給我你的連絡方式嗎?”
自從葉芳之后,他已經很久沒為女人心動過了,而這個女孩,令他有種心動的感覺。
“可以呀!”澄澄爽快地寫下她在南方會館的私人電話。
這支電話只有她可以接聽,反正她又不常在那兒,就算被他找到,大家交個朋友也不錯。俗話說,出外靠朋友嘛,她是不會像耀月那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拿到澄澄的電話之后,阿希也立即殷勤地遞上一張便條紙!斑,澄澄,這是我的電話和大哥大號碼,隨時歡迎你找我!
他喜歡這個開朗、明亮又不矯情的美人兒,說不上來為什么,他就是感覺她和時下一般的香港妞兒很不同。
“有時間再找你一起喝咖啡!背纬涡溥涞貙⑾=o她的電話收進皮夾里,以示尊重。
阿希見她啤酒已經喝得見底,他心思飛得老快,很快地說:“這里的烤南瓜派很有名,要不要吃一點?我請客!”
澄澄微笑點頭。“我對美食從來不拒絕!
那位黑龍老大總是告訴她,防人之心不可無,可是依她看來,世間并不盡然全是壞人嘛,喏,像眼前這個阿希,不就對她很熱情也很友善嗎?如果老想著別人對她會有什么企圖,那做人未免太累了。
“那太好了!”阿希朝服務臺比了個手勢,那里立即會意,沒多久就端出二份烤得香噴噴的南瓜派和冰咖啡來。
“好香!”澄澄立即對這份南瓜派驚艷,想必是這個啤酒吧的招牌點心吧?像她這種外來客就不會知道這種好料。
不管了,先吃了再說,她對阿希燦爛一笑,一點淑女形象也不計,大快朵頤了起來。
阿希著迷地看著她吃東西,幾乎目不轉睛。
光看著她就是種享受,對!他要好好把握這次邂逅的機會,這是老天賜給他最好的禮物,誰都不能跟他搶,不能!
???
夜,無比的黑。今夜星稀月暗,海風拂著海浪,島上的樹木也跟著搖曳不停,氣氛十分詭異。
這是南丫島,位于香港的左邊,是香港島嶼群中的第二大島,沒有什么觀光價值。整個島綠蔭濃密,平時十分寧靜,游客極少。
此時,碼頭外的海面上停著數十艘船和快艇,每艘船都點著燈火,照映得海面一片璀璨。
“老弟,你猜旗幫幫主在哪艘船上?”澄澄壓低了聲音問。
他們坐在一艘甚不起眼的小船內,混在今天號稱要做大買賣的半天幫里頭。而剛剛半天幫才與大陸走私的人馬做完買賣,旗幫的人馬上就來了,雙方立即進入這場一觸即發的好戲。
“不知道。”耀月很酷地回答。
“拜托!你有點創意好不好?”澄澄睨他一眼,接著興味盎然地說:“我猜旗幫幫主一定是坐在那艘黑色的快艇上!”
耀月不置可否的挑挑眉,他不懂他干么要有創意?現在是來打探敵情,再有創意又有何用?
“如果你覺得是的話,那就是好了。”耀月面無表情地回答。
澄澄失望到了極點!坝H愛的老弟,你為什么不反駁我?”
哎哎,真是讓她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老大為什么不派最喜歡和她斗嘴的白龍來呢?她相信那一定會使她這趟南丫島之行有趣的多。
就在澄澄怨嘆著耀月沒啥情趣時,一個低低的、極好聽的聲音鉆進了她的耳朵里,讓她不由自主地凝神聆聽。
“李副幫主,交出三分之二的貨已經是對你們最大的寬容,我想,不必我復述一遍不從令的后果吧!”
澄澄睜大眼睛,哇,這是誰?語氣這么囂張,居然直接威脅半天幫的二當家?
可惜那人坐在一艘黑色的快艇上,背對著她,所以她只隱隱約約看到一頭長發在海風吹拂下飄揚,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到。
“陸非,別以為你現在可以呼風喚雨、為所欲為,論起在道上混的資歷,你還差我一大截哩!”半天幫的副幫主李軒很不悅地瞇起眼睛,重重地打鼻子里哼了一聲。
澄澄聽到被李軒叫“陸非”的那個人縱聲笑了笑,然后那個低低的好聽聲音又傳進她耳朵里。
“李副幫主,你該知道資歷并不等于能力,我很佩服你在道上的地位,但是,我仍然要定了這批貨,不容置喙。還有,順道知會你一聲,我并不喜歡等候,如果你讓我失去耐心,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行為來!
李軒幾乎被這些話給氣炸!瓣懛!”
這個后生小子太沒有禮貌了,且完全不遵守道上的規矩,他半天幫絕不能像別的幫派那樣縱容陸非!
“我知道自己的名字。”陸非淡淡地、從容地笑了笑!袄罡睅椭,你只需要告訴我你的決定就可以了,廢話不必大多。”
“沒有決定,貨是半天幫的,你休想得到半點好處!”李軒也發狠了,他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豈可給人當成病貓?
“是嗎?”陸非話語間依然帶著笑意!澳敲,我只好對半天幫說聲抱歉了,這批貨,一拍兩散,旗幫要全數收下!”
澄澄聽得津津有味,她從來沒聽過這么酷的談判,簡直半點余地都不留給對方嘛!想必那個李副幫主一定對陸非恨得牙癢癢的。
“他就是旗幫幫主陸非?”耀月總算主動開口了。
“是呀!”澄澄露出崇拜的眼神來!半y怪旗幫可以日益壯大,如果我們老大像他這么狠,這么不顧道義,南方會館會不老早獨步亞洲才怪!”
耀月看了她一眼,那眼光很明顯,意思是——你這個敵我不分的家伙!
他們此行的目的是不讓旗幫入侵南方會館的領地,而這位澄澄小姐卻連對方的臉都沒看過就如此頌揚人家,簡直本末倒置。
倏然,就在澄澄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之際,海面一陣混亂,那些燈火搖晃著,似乎有什么事情就要發生了——
“怎么回事?”耀月皺起眉。
“大概是海浪大吧!”澄澄連忙抓緊耀月的手,以免自己不慎落海。
就在海浪越來越大時,陸非的聲音由另一頭鬼魅般地飄了過來!袄罡睅椭鳎胩鞄偷娜私圆恢O水性,這點不必我說明,你比我清楚。”
李軒挑起粗眉。“陸非,你這是什么意思?”
陸非輕笑。“別著急,你很快就會明白我的意思!
然后,陸非忽然站了起來,他從容不迫地轉身,兩道飽含笑意的炯然精光掃了出去。
燈火晃動的漆黑海面上,當陸非轉過身之際,澄澄不由得嚇了一大跳。
老天!她從來沒有看過這么好看的眼睛,帶著點陰邪之氣的眼;依她看來,即使是龍門公認的美男子龍耀人都要甘拜下風。
“小心,事情有點不對——”耀月還沒有說完,接著船身便倏地晃動起來,喊叫聲四起,海面上有幾艘船忽地翻落。
“耀月!”澄澄驚恐地喊,一個晃動,她已身不由己地落入海中。
船翻了,澄澄被巨大的海浪卷進海水里去,她連吃了幾口咸咸的海水,想喊救命卻無法開口。
該死!早知道會有這一天,她就無論如何都要去跟耀淇學游泳,這下可好了,海面這么黑,耀月片刻之間也找不到她,那她肯定要做海面的無名女尸了,客死異鄉,真是慘呀……
不能再想了,海水沖到她鼻里去了,頭好昏,身體已經不聽她使喚了……
哎,別了,這個美好的世界,別了,南方會館,別了,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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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耀澄!”
龍耀月矯捷的身子在海面上翻騰,累得半死卻一無所獲,他頃時皺起好看英挺的眉宇,心中無比著急。求救的人很多,而他完全沒看到耀澄的身影。
燈火已經隨著船只的翻落而熄滅,此刻南丫島的海面上是一片漆黑,旗幫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全面撤退;而相較于旗幫的從容,半天幫就顯得狼狽多了,一片哀嚎聲四起。
耀月在海水中遍尋不著澄澄,他當機立斷,決定先回南方會館的支點再從長計議。
倪信見到耀月獨自回來,他甚感奇怪!叭〗隳兀俊爆F在是半夜,照理說耀澄不會辦完正事又去溜達才對。
“失蹤了!币潞唵蔚鼗卮稹K麚Q上干凈的衣褲,喝了口傭人送來的熱茶,便立即拿起電話撥回臺灣。
“失蹤?”倪信愕然,他的唇立即緊抿成一條線。
南方會館的三小姐在香港失蹤,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如果被有心人擄走了她,那……
電話接通后,彼方傳來龍耀炙不耐煩的聲音!罢l呀?”這人顯然被打擾了睡眠,所以很不爽。
“是我,耀月。”耀月撥的是龍耀炙房里的私人電話,這電話只有他們兄妹五人知道。
“耀月?什么事?”龍耀炙有點清醒了,因為他知道耀月做事向來沉穩,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事,他不會挑這種時間打電話回來。
“紅龍落水,現在下落不明!币潞喍蟮貙⑺麄內ツ涎緧u夜觀旗幫之事交代了一遍。
“什么!”龍耀炙從床上跳起來。
他就知道澄澄會闖禍,可是沒想到他已經派了個超級保鏢耀月跟在她身邊,她還是出了狀況。
“我已經在海面上找了許久,一無所獲。”耀月開始自責,他應該早點警告澄澄的。
龍耀炙立即決定道:“耀月,傳令下去,立即派南方會館所有的人手去南丫島找人,無論用什么方法,花多少時間,無論她是死是活,都要找到!”
澄澄是他的妹妹,他的親手足,是他父親生前的愛女,他們體內流著相同的血液,龍門不能失去她!
耀月點點頭!爸懒!彼麜䞍A全力找到紅龍的。
“還有,我立即搭機過去!”龍耀炙說完,隨即掛斷電話。他也是個急性子,要他待在臺灣干等消息,那是不可能的。
“四少爺,現在怎么做?”倪信在心中已盤算了好幾個找人的方案,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耀月蹙起眉心!皬夭槟涎緧u的陸地及水面;還要潛入半天幫調查一下,以防萬一。”
如果這樣都不能找到紅龍,那么她恐怕就真的兇多吉少,他們必須有最壞的打算。
“旗幫呢?”倪信問。
“他們早一步離開,三小姐落水是之后的事,暫時排除旗幫的嫌疑!币吕渚卣f:“而且我懷疑這次半天幫全體翻船是旗幫做的好事,果真如此,他們必定已安排好退路,不會留在原地!
倪信也認同地說:“沒錯,四少爺說得很對,這的確很像旗幫風格,陸非的行事向來如此。我立即派潛水好手潛入南丫海底,一有消息,立即回報!”
倪信立即著手去安排了。耀月捏緊拳頭,他一定要找回紅龍,無論如何,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