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以后,龍耀人又一個人晃到了那間PUB里,他猜想,既然他上次遇到本木香子是在這里,那么第二次極有可能在這里見到她。
"嗨,先生,你又來了。"美艷的調酒師以慵懶的沙啞聲調跟他打招呼,并遞給他一杯酒。"我請你的,帥哥才有哦!"
"謝謝。"龍耀人微微一笑,啜飲著美女奉送的美酒。
"我四點鐘下班,你有空嗎?"美麗的調酒師繼續與他搭訕。
他歉然地笑了笑。"很抱歉,我今天正好有事。"拒絕這樣一個天生尤物實在太殘忍了,不過他會找機會彌補的。
"有事?"調酒師不以為然,她噘噘紅唇,媚眼向左一瞟。"莫非你又是為她而來了"
龍耀人順著她的媚眼看過去,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本木香子正坐在一張高腳椅上。她撐著下巴,長發披泄在肩頭,墨綠色的小圓桌上是一瓶海尼根。
"謝了,我要找的人正是她!"龍耀人笑吟吟地端起酒杯離開吧臺,朝他的獵物走近。
他拍拍她的肩膀,對她露出健康的白牙一笑,一派友善的模樣,好像他們之間什么恩怨都沒有似的。
"是你!"齊茵眼瞳閃過一抹驚喜,她和這個人還真有緣,今天來找資料,沒想到又遇見他。
"是我。"龍耀人在她對面坐下,盯著她美麗的俏臉。
這么動人的女人,難怪耿湛毅會死命地找她,若落人壞人手里可不得了,尤其是現在臺灣的壞人很多,她還是趕快回到她丈夫的羽翼之下比較安全。
齊茵高興地招來服務生,笑著說。"來,今天換我請你喝酒,你昨天救了我,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早上一進辦公室,她把她昨天的遭遇告訴她那些工作伙伴,他們全都嘖嘖咋舌,驚駭極了,老編甚至還阻止她繼續采訪雙性人的新聞;但她堅持不達目的,誓不甘休,所以今天她又跑來了。
龍耀人盯著她,把玩著玻璃杯,笑了笑說:"小事一樁,不必放在心上,香子小姐。"
"你說什么?"齊茵皺皺眉,怎么才隔一天,這個人也瘋了,叫起她香子來。
"我說,你不必將我救你的事放在心上,反正我是救錯人了,本木香子。"看樣子她還是不想承認,不過沒關系,隨便她認不認,他只要把她帶回飯店,交給耿湛毅就行了。
她瞪著他。"龍耀人,我叫齊茵!OK?"再這樣搞下去,她不瘋也會被這群人耍瘋。
他好笑地說:"你不必再偽裝了,我已經看過你訂婚的照片,你騙不了我。"
"聽好,我從沒騙過你,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才過二十四小時,你就和那伙人同流合污。"她咬住唇。"我也不想知道,我要走了。"
"你不能走!"他拉住她。
她一揚眉,果決地說:"這是個有人權的國家,我當然能!"除了能走,她還能報警,她相信龍耀人此舉已經構成騷擾了。
他莞爾。"又來了,什么人權、什么新聞,你哄得我差點對你信以為真,香子小姐,你必須了解,假身份對你一點幫助都沒有,你從哪里來,就要回到哪里去,掙扎只是多余。"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她掙脫他的手。"姓龍的,昨天我還以為你是個好人,沒想到你和那些禽獸一樣無聊!"
"他不是禽獸,他是你丈夫。"想到耿湛毅是她的合法丈夫,他居然有些嫉妒,擁有這樣嬌柔又瀟灑的老婆,耿湛毅真是太幸福了。
"我從未有過婚姻記錄,何來丈夫?"她冷冷地道。
他們的爭執已經引起注意了,一個像是PUB經理之類人物朝他們走來。
"如果你不想被人盤問,我們到門口再說清楚。"他知道那些經理級的問起人來是非常煩的,搞不好會報警,他們還會被警方話回去協助調查哩!
"正有此意!"齊茵爽快地說。
到了門口更好,屆時她可以伺機而走,免得被條瘋狗困住。還有,她發誓她再也不來這個鬼地方了,報導做不成就做不成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龍耀人拉著她的手走到門口,直到門口還沒有松開的意思。
他感受到她肌膚傳來的女性體溫,笑道:"對不起,冒犯了,香子小姐,為了怕你逃走,我只好出此下策。"
齊茵冷淡地說:"男人吃女人的豆腐,還需要找理由嗎?"出社會都三年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男人沒見過,昨天那個男人確實嚇壞了她,但眼前這個顯然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龍耀人哂然一笑,松開了手。"你這樣說,我只好放手,但你得保證你不會逃……"
他"逃"字都還沒說完哩,她立即沒命似的往前奔去,手腳之快,就像個訓練有素的田徑選手。
齊茵對自己的腳程有信心,為了當記者,有足夠的體力上山下海去探訪,她在大學時代即參加了體育社,各種運動都難不倒她,當然包括跑步在內,這尤其是她最拿手的。
龍耀人立即追上去,他知道今天不能錯過逮住她的機會,否則她明天絕不會傻得再到PUB去。
月色照映之下,他們一前一后地跑著。齊茵雖然跑得快,但龍耀人的肺活量也不差,再加上男人天生就比女人好的體力,二十分鐘之后,他距離她只有幾步之遙了。
"我快追上你了!"他朝她大喊,企圖擾亂軍心。
齊茵匆忙回頭看了一眼,不巧一顆小石子就在前方,她一個不留神,硬生生地被石頭給絆倒了。
"喂,你沒事吧?"龍耀人連忙趨前扶起她,把這位千金小姐摔傷了可不得了,很難賠的。
她搖搖頭。"沒事……"
驀地,趁他不留神,她狠狠咬了他手背一口,很快地站起身又跑。
"好狠的女人!"龍耀人苦笑,沒想到會中她的苦肉計,看來這女人會逃婚也沒什么好意外的。
他繼續追上去,看見她揚手叫計程車,他加快速度趕過去,在計程車停下來之前奔到了她身后。
"你不能走!"
"你夠了吧!"她憤怒地瞪了龍耀人一眼,倏然抬腿對他的膝蓋又是一踢。
"老天!"龍耀人知道這一腳踢得他非瘸即傷,一個晚上被同一個女人又咬又踢的,他真是艷福不淺。
就在他抱膝皺眉時,齊茵也沒耽擱時間,她飛快地上了計程車,"砰"地一聲甩上門,車身絕塵而去,很快地消失在大臺北的車陣中。
馬路旁的霓虹燈依然閃耀,佳人卻已不見影蹤!
※ ※ ※
今天龍家的早餐桌上有點詭異,每個人都一副想笑又不敢的模樣,只有老三澄澄和泯柔敢偶爾抬眼偷看,然后低頭發出吃吃的笑聲。
"二哥,你玩女人,好像玩得有點過分了哦!"忍了好久,龍耀澄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實在不能怪她一點兄妹之情都沒有,看到向來風流成性的龍耀人腿竟然一瘸一瘸的,誰都會想到那里去。
"耀人,本木香子有消息了嗎?"龍耀炙皺著眉問。
他就知道他不能太放心耀人,要他去找人,結果他偏偏流連花叢,把自己弄得手上一個傷,腳上又一個傷,成何體統?
'有!"龍耀人露齒一笑,愜意地舉舉手背說:"這就是她咬的。"然后他再抬抬腿。"這是她踢的!"
他的語氣非但不生氣,反而還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佳人口齒留香,烙印在他手背上,他不怪她,這兩道傷口時時讓他想起那張俏生生的臉蛋來。
"你是說本木香子出現在你面前,你沒有捉住她,反而讓她傷了你?"龍耀炙的聲音陡然拔高了起來。
龍耀人聳聳肩,笑嘻嘻地說:"沒辦法,她太兇了。"她是他見過最兇,也最美的女人,盡管她已經是別人的老婆了,他還是有絲心動。
"我看你是沒心捉人吧!"老四龍耀淇冷冷地說。
"不愧是我妹妹,太了解我了。"龍耀人連連點頭稱許。
"你還敢講這種話!"龍耀炙的濃眉蹙得死緊。"你要知道,南方會館不想因此和北天幫合作,北天幫向來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們沒有必要囂張地去招惹他們,這不是龍門的作風!"
龍耀人喝口咖啡,送了片吐司入口,微笑道:"各位,別當我是罪人,我并不想招惹北天幫,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他們逃婚的小夫人而已。"
"而那位小夫人又適巧美得讓你不忍心捉她回去被人蹂躪,是吧?"泯柔唯恐天下不亂地接口。
"咦?"耀澄眼睛一亮。"你們說的是前些時候嫁給耿湛毅的本木香子呀?"總算讓她給聽明白了。
"老三,你知道她?"龍耀人興味滿滿地問。
"當然!"耀澄驕傲地點了下頭。"這件日港聯婚,在港島可是件大事,幾乎所有道上有名望的角頭都來參加了,賀禮更是多的不得了,就因為這位新娘子來頭不小。"
"再怎么有來頭,也是別人的妻子,二哥,你要三思。"耀淇冷靜地提醒,她做事一向嚴謹,有分寸,不會做昏了頭的事。
"我像那種需要碰別人老婆的人嗎?"龍耀人笑問。
"像!"澄澄與泯柔異口同聲地說,點頭如搗蒜,一點面子都不留給這位龍家二少。
"說真的,這次北天幫和日見流聯婚,其中有重大的利益在,就算你龍二少爺再有勢力、再有錢,恐怕耿家也不會放人。"耀澄一副不妙的口氣說。
"言之有理!"龍耀人點點頭,但他隨即卻道:"但是本木香子一點都不想回去。"
這點很明顯的可以從她逃婚,以及捏造身份看出來。
耀澄揚揚眉,笑嘻嘻地說:"本木香子雖然不想回去,但她也沒說想和你在一起呀!親愛的二哥。"
"不一定。"龍權人怎么也得維持他男人的面子。"只不過我沒有機會問她罷了,否則或許她想留在我身邊。"
"留在你身邊干么?"龍耀炙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咬你呀?"他就知道耀人一碰上美女就沒轍,但料想不到這個本木香子這么有吸引力,才沒兩天就讓耀人著迷成這副德行。
龍耀炙話一出口,大伙全忍不住縱聲大笑,只因龍耀人手背上的傷口太明顯了,人家都狠得下心來這樣咬他了,又怎么會想留在他身邊呢?
"說什么溫柔,日本婆子還真兇呀,我都比她溫馴多了,對不對呀,老公?"泯柔往龍耀炙身上靠去,捉到機會就向老公撒撒嬌。
現在她是孕婦,孕婦最大了,龍耀炙現在對她好得很,為了不影響胎教,他連跟她說話都刻意降低音量,可謂是個標準又體貼的好老公,和婚前動不動就對她亂吼亂叫的模樣不可同日而語。
"嗯,你確實比那個什么香子的溫柔多了。"龍耀炙順著老婆的話尾講,現在老婆懷著他的孩子,很辛苦,他要多體貼她一點,即使假話也要講。
"可是本木香子比你漂亮。"龍耀人不怕死的加上一句。
"完了,老二,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她。"澄澄連連搖頭,她不知道風流鬼也會陷入愛河,她以為只有那些老實男人才懂得什么叫做感情。
"如果她沒有老公,我會追求她。"龍耀人直言不諱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本木香子實在太可愛了,如果能娶到她,想必他往后的日子一定不會無聊。
"那你現在可以打消這個念頭了。"龍耀炙冷然地說。"還有,你必須在期限內找到本木香子,否則北天幫和南方會館火并一場是在所難免的事,我可不想為了你個人的私欲而讓會館有什么損傷。"
"嗅,別把我講得好像古代的昏君好嗎?這整件事,我總覺得有點不對。"龍耀人送了片火腿人口之后說。
澄澄斜睨著他,很邪惡地說:"你喜歡人家,當然就覺得左也不對勁,右也不對勁嘍。"
"這是真的,她那一口標準的國語,根本不像從日本來的。"這也是令他產生疑竇的地方。
澄澄輕描淡寫地道:"或許她早知道自己要嫁給耿湛毅,所以勤學廣東話,又加上現在香港回歸給大陸,她當然順便把國語也學一學嘍!"
龍耀人吸了口咖啡,沉吟著說:"你的理論還算成立,不過,我會再查個清楚。"
澄澄嘻嘻一笑。"只恐怕你這個大巡按,案情還沒查清,自己反而掉進里頭去了!"
※ ※ ※
"哇,我真的好久沒放松一下了。"會計朱麗在椅中舒服地閉上了眼,這些日子以來,她真的快累慘了。
"真實周刊"的這伙人,趁著這期雜志已經完稿,又逢結帳日已過,所以中午時間便結伴到凱悅吃歐式自助餐,調劑調劑平時太過緊張的步調。
"這么忙,難怪你男朋友等你結婚,要等得望穿秋水了。"崔姊忍不住又要當他們的媽,念上那么兩句。
"崔姊,你別說我了,念念茵茵吧!"朱麗朝齊茵努努嘴。"喏,你瞧,這兩天她面色慘白,恐怕是賀爾蒙失調。"
齊茵送了一大叉子沙拉入口,揚揚眉梢說:"你們放心,我月經正常的很,只是近到一群喜歡亂認人的瘋子,所以心情有點惡劣。"
其實被飯店那只禽獸給欺負也就算了,沒想到隔天遇到龍耀人,他居然也把她當成那只禽獸的老婆,還跟姑在PUB拉拉扯扯的,其是要她不氣都難。
"茵茵,還在想被綁架的那件事?"小季看著她,關心地說。"這樣吧,以后晚上出去跑新聞,你CALL我,我陪你一起去。"
齊茵對小季嫣然一笑說:"不必理我了,我只是嘴巴上抱怨抱怨罷了,實際上我并沒有那么脆弱。"
"齊茵是我們雜志社的女中豪杰,跑起新聞來比男人還猛,絲毫不遜色,你們就別替她擔心了。"杜雷笑著接口。
齊茵白了他一眼。"雷老大,難怪我跟你一點都不來電,你根本就沒把我當成女孩子看嘛!"
杜雷看看她的餐盤,敬謝不敏地說:"你這種食量,要我把你當女孩子看都很難。"
齊茵低頭看看自己的餐盤,也笑了。
又是龍蝦、壽司和牛排的,光是湯就取了兩種,一旁的盤子上還有兩塊巧克力蛋糕沒解決,擺在她面前的則是一大碟生菜沙拉。
她這是潛意識的補償作用,就因為這兩、三天都太倒楣了,所以多吃點,去去晦氣。
"茵茵,我看你還是放棄這個報導吧,女孩子家出人那種地方確實是不太好。"崔姊苦口婆心地說。
她專任雜志社內的人事,多次想把齊茵調到身邊做內勤,卻都被她拒絕掉了;齊茵的理由是,要她整日坐在辦公室里吹冷氣,那她還不如去學怎么撞壁算了。
她說不過齊茵這個能言善道的小姐,卻也不能否認齊茵真是一個天生的新聞好手,她寫的報導往往最能引起讀者的共鳴,而她做的專題,也往往讓雜志暢銷得無一存貨,難怪老編把她視為愛將,雜志社的瑰寶了。
"崔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齊茵哂然一笑、"我想,冒險總會有代價,我相信讀者的眼睛是雪亮的,胡亂做出來的報導,他們不會要看。"
看著她神采飛揚的神色,相信沒有人會忍心潑她一盆冷水,崔姊妥協了。好吧,年輕人總要吃點虧才會長大,就由她去吧!
※ ※ ※
耿湛毅走出電梯,他身后跟著一隊黑衣手下,他率先快步朝餐廳走去,準備好好祭祭五臟廟。
咕!他肚子餓得直發出令他極沒面子的叫聲。"
昨晚他的手下體貼地為他找來一個妖艷的女人,好幾天沒發泄了,兩人在床上纏綿復纏綿,直到近午時分才放那個女人走,所以他現在恨不得吞下一頭牛,好補充他流失的精力。
"少幫主,是夫人!"一名手下低低叫了起來。
耿湛毅精銳的眼光往取餐區飄去,只看到那名高挑女子的側臉;但很明顯的,她是本木香子沒錯。
'"少幫主,夫人和幾個朋友坐在那一桌。"手下很盡責地報告。
耿湛毅在心中冷冷一哼,這女子也太不守婦道了,才來臺灣幾天,就結交了那么一大票朋友,而且還男女混雜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她敢明目張膽來大飯店吃飯,想必找到靠山,在還沒搞清楚她的逃亡靠山是哪一號人物之前,他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耿湛毅筆直地走向取餐區,神不知鬼不覺地向他的逃妻貼近。
"香子!我們又見面了。"
齊茵赫然一驚,手中的盤子差點松落,她回頭,極度不滿地瞪著這個陰魂不散的家伙。
"你跟蹤我?"這個人眼里還有沒有王法呀?好在這里是公眾場所,量他也不敢對她怎么樣。
"我沒有跟蹤你,再說,那天你和那個男人一溜煙就不見了,今天我只是運氣好,碰到你而已。"耿湛毅笑了笑,他溫和的態度擺明了不計前嫌,只要她跟他回去就好。
他看了看她的餐盤,那上面琳瑯滿目堆了一大堆菜,于是他眼露興味地說:"咦?你吃這么多?原來你在香港的小食量都是裝出來的。"
他更欣賞她了,豪邁一點的女人才適合做他耿湛毅的妻子,太秀氣是不行的。
"你想怎么樣?"齊茵不耐煩地問,難道她這一生都甩不掉這只禽獸的糾纏了嗎?
"當然是要你跟我回去,畢竟你離家也那么多天了,有什么不滿,都該消了吧。"其實在娶這位千金小姐之前,他早有心理準備,知道千金通常都不怎么好伺候,只是沒想到她會那么難搞定而已。
齊茵擰起眉,撇撇唇道:"看來不再跟你說清楚一次是不行的了。"她迅速地拿出手袋中的身份證遞到耿湛毅面前。
"臺灣身份證?"
齊茵點點頭。"麻煩你這個糊涂人看清楚身份證上的照片和名字,我叫齊茵!不是什么香子。"
耿湛毅揚揚眉,竟然流露出一絲佩服。"香子,沒想到你辦事效率這么高,才來幾天,連偽造的身份證都有了。"
"什么偽造,這是真的!"她會被這只禽善給氣死。
耿湛毅無可厚非地道:"你當然會說這是真的,但你和我是合法夫妻也是真的,你爸爸下個月會來探望我們,我不希望到時候他看不到你。'"
如果本木老頭知道女兒失蹤,恐怕會憤怒得毀了北天幫與日見流的合作契約,那他損失可大了。
齊茵譏消地道:"我爸爸在加拿大,況且他下個月不會來看我,他也不會想看你這個無動的家伙。"
被奚落一頓的耿湛毅無奈地看著她,眼中浮現煩躁。"香子,究竟我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用逃跑來懲罰我?"
齊茵直視著他,明快地說:"雖然我不是香子,但是我想,任何女人都不會喜歡你這種自以為是的大男人,既不溫柔又不體貼,你的妻子大概就是受不了你這種粗暴又冷酷的性格才逃走的!"
耿湛毅皺起眉,他是這么差的男人嗎?"香子,既然你都肯坦白以告了,我改!這樣你肯回來了嗎?"
齊茵一個拍額,什么?老天!他還是把她當香子呀,那她剛才那些話豈不是都白講了?
"就算我肯跟你回去也沒有用,你真正的老婆還流落在外,如果有時間跟我在這里鬼扯,你還不如想想怎么去找你的真老婆吧!"她轉身要走。
"香子!"耿湛毅伸手拉住她手臂。
"你要我大叫嗎?"她冷然道。"我的朋友已經走過來了,你也不想在這里惹什么麻煩吧!"
"好,我松手,但不代表我要放棄你,香子,我會要你心甘情愿地回到我身邊。"
他沒想到本木香子這趟逃婚之行,竟會令他對她產生了感情,原以為她只是個嬌柔的大小姐,就算嫁給他,頂多也是在溫室里當個舒服的少奶奶。
但如今,她的倔脾氣卻引發他的愛欲,他是越來越喜歡她了。
耿湛毅走后,杜雷和小季雙雙朝她走來。
"沒事吧,茵茵?"小季關心地問。
"就是那個家伙?"杜雷有新聞人的敏銳,一下子就嗅到了端倪。
齊茵灑脫地一笑。"看來我渾身的晦氣還是褪不掉,改天找個時間,你們兩位陪我去拜拜佛吧!"
她知道那個人不會善罷甘休,只要一天不澄清她不是那個"香子",他就一天多點危險,然而要她上哪里去找那個香子呢?老天,即便是身為一流的記者,她也毫無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