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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決非戲弄 第十章
作者:扶釵
   
  楊朔行看著這座極冷清的宅子,怎么家中連個仆人也沒有,該不會風(fēng)文飛把他們?nèi)采⒘税桑?br />
  他經(jīng)過大廳來到了中庭,終于見到一名仆人了,只見那人靜靜地蹲在地上修整花卉,好一會兒才站起來捧起那盆花將它放到墻邊。

  楊朔行嘴角一揚,看著那張似曾相識的臉龐,開口說道:「是你吧?」

  那人慢慢地回過頭,雙眼無神地看著楊朔行,那模樣像是不懂他在問什么。

  「是你從王府中將人帶走的吧!箺钏沸械恼Z氣是肯定的!革L(fēng)文飛的武藝普通,要運一具尸體到郊外對他而言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如果是一個輕功極佳的人,要越過那道城墻簡直是輕而易舉──而你就是那個人。我沒說錯吧?云抉楓……不,我應(yīng)該叫你現(xiàn)在的名字,舍魂!

  楊朔行心中嘆道,只可惜齊推雪從未見過舍魂,而他也未親自到風(fēng)宅探視過,當(dāng)初若知道風(fēng)家藏著一個武藝如此高明的人,他也不會輕易地放松警戒。只是……舍魂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該不會曾欠了風(fēng)文飛什么人情吧?

  舍魂聞言仍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楊朔行知道他臉上的表情是不會有什么改變的,于是他直接問道:「我的妻子和女兒在哪里?」

  舍魂聞言微垂下眼皮,彎下腰從泥土中抽出一把藏在其中的長劍,輕抖了下,沾在劍上的泥土便全部脫落,他將劍尖指向楊朔行。

  「我明白了。」楊朔行微笑道,他抽出佩劍,也以劍鋒對著舍魂。

  兩人之間除了劍尖相對之外,根本瞧不出任何廝殺的氣息;一個是臉上帶著笑容,一個是全身毫無生氣。

  倏地,兩條身影有默契地同時躍起,兩劍相交的錚錚聲連綿不絕。楊朔行先是和舍魂打個不相上下,但從小就被嚴(yán)格訓(xùn)練的家傳獨門武功并沒有讓他失望,一刻鐘過后,只見楊朔行右手的長劍反手一揮,打斗便停息了。

  舍魂的眼中迅速閃過一道光芒,接著,一道由右眉延伸到左頰的傷口正以極緩的速度流出鮮紅的血液。

  楊朔行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那是鬼神醫(yī)楊朔真所調(diào)配的「凝血散」;他將它扔給了舍魂,然后說道:「帶路吧!

  ☆ ☆ ☆

  關(guān)韻紅焦急地站在王府大門前,時而來來回回地?fù)粽契獠,時而伸長脖子向前眺望;她正在等齊推雪回來。

  王府前院的嘔吐物已要人打掃干凈,但那口木箱仍留在原地,尸體待齊推雪看過后就可以好好安葬了。而她之所以在大門前像個傻瓜似地癡等著齊推雪,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原因。

  關(guān)韻紅合掌向皇宮的方向拜了拜,「皇帝老爺,您快點結(jié)束早朝吧,推雪大爺,您也快點回來吧……」

  嘿,拜一拜果然有效,只見大道上出現(xiàn)幾頂官轎,她見到最前端的就是齊推雪所坐的轎子,忍不住高興地跳了起來。

  齊推雪的轎子才一放下,關(guān)韻紅便沖向前,「推雪,你終于回來了!」

  「發(fā)生了什么事嗎?」齊推雪說著,首先走進(jìn)王府。

  「大事不好了!」

  「那箱子是做什么的?」齊推雪指著院內(nèi)的木箱。

  「事情就是因為它引起的……」關(guān)韻紅開始說著不久前才發(fā)生的事,齊推雪聽了雙眉越皺越緊:「朔行剛剛已經(jīng)拿著劍跑到風(fēng)家去了,我怕他會一怒之下殺了風(fēng)文飛!

  齊推雪知道關(guān)韻紅擔(dān)心得沒錯,風(fēng)文飛帶走了風(fēng)水云,朔行可能會因此而怒極殺人。要是他真殺了風(fēng)文飛,這對朝廷可不好交代了,畢竟風(fēng)文飛也是個御史,若沒經(jīng)過判決就被殺,可能會引來朝中百官的不滿。

  「韻紅,待兒前軍都督帶人來的時候,妳就要他直接前往風(fēng)文飛的家。」齊推雪交代著。

  「是!

  齊推雪趕緊前往風(fēng)家,他知道楊朔行向來冷靜,但此刻他心愛的女人落在風(fēng)文飛這個殺人魔的手上,只怕他的心已經(jīng)亂了。不過他仍希望楊朔行能保有一絲冷靜,不會在一怒之下真的殺了風(fēng)文飛。

  ☆ ☆ ☆

  密室中,風(fēng)水云不安地看著風(fēng)文飛,只見他走到暗處,再走回來時,手上抱著一個人。

  「千凈?!」風(fēng)水云驚叫道。她掙扎地想向前,無奈手腳都被束縛住了。

  風(fēng)文飛將仍在昏迷中的慕容千凈放置在室內(nèi)唯一一張桌子上,桌上的燭光將她恬靜的睡臉照得清清楚楚。

  「你為什么把千凈也抓過來?你快放了她!」

  「她就是妳一定會殺了我的原因。如果放了她,那我怎么死在妳手上呢?」風(fēng)文飛慢慢地說著。

  「你想對她做什么?!」風(fēng)水云眼中滿是恐懼。

  「沒什么,只是想在妳這個做母親的面前折磨她罷了!

  「你!」他怎么可以如此做?!

  「如果不想看到她有任何一點差錯,妳可以現(xiàn)在就殺了我!

  殺了他……這怎么可以?她從未做過這種事,教她如何下得了手?

  風(fēng)文飛看出了她的猶豫,他拿起地上的另一桶水,將它潑向慕容千凈。

  「唔……」慕容千凈先是扭動著身體,然后張開了眼睛。她見到風(fēng)文飛的第一個反應(yīng)和風(fēng)水云相同,都是驚叫一聲。

  風(fēng)文飛從懷中拿出那把殺人無數(shù)的匕首,然后一手捉住慕容千凈,讓她反趴在桌上動彈不得。

  「你快放開千凈!」風(fēng)水云在另一頭叫道。

  慕容千凈聽到熟悉的聲音,轉(zhuǎn)過頭看向風(fēng)水云的位置,害怕地叫道:「娘!」

  「千凈!」

  「不想讓妳女兒受傷的話,妳就殺了我吧!癸L(fēng)文飛再次說道。

  「你……」風(fēng)水云心中焦急,眼眸閃動異光,只見四周的刑具同時動了下。

  「對,就是這樣,別猶豫!」瘋狂的光芒再次在風(fēng)文飛眼中閃爍。

  風(fēng)水云又搖了搖頭,風(fēng)文飛為何要如此逼她呢?如果他想死,何不自殺就好了,為什么一定要她動手?!

  風(fēng)文飛見狀冷酷一笑,他匕首一動,在慕容千凈的左臂上狠狠地刺了一刀!

  「啊啊──」慕容千凈痛叫出聲,「好痛……娘,救我!」

  「千凈!」風(fēng)水云一怒,眼中金光閃動,瞬間只見掛在墻上的鐮刀飛向風(fēng)文飛,快速地從他的右臂劃了過去!

  「!」風(fēng)文飛吃痛叫了一聲,右手雖然痛,但他仍緊抓住慕容千凈,手中也仍握著匕首。

  「你再不放手,我真的要殺你了!」風(fēng)水云叫道。

  「哈哈哈……」風(fēng)文飛聽了忍不住大笑,「我就是要妳殺我呀,不然我干嘛如此大費周章?」

  風(fēng)水云心中又怒又急、又怕又驚!

  「還是下不了手嗎?」風(fēng)文飛搖搖頭,「唉,這可不能怪我了……」

  帶著殘酷的笑容,風(fēng)文飛攤開慕容千凈的左手,「千凈,這可是妳娘害妳的,妳可別怪舅舅喔!

  他話語一落,匕首也無情地砍下,慕容千凈隨著他的動作發(fā)出了凄厲的慘叫聲!

  「啊啊啊──」之后,她痛極地暈了過去。

  「千凈──」風(fēng)水云哀痛地叫道,駭然地看著慕容千凈左手的小指從手掌上脫落。千凈所作的噩夢成真了!她的手指頭真的被人剁下來了,而那都是因為她不肯下定決心殺了風(fēng)文飛的緣故!

  「為什么……」風(fēng)水云的身體劇烈地抖著,吊在墻上的幾把利器也蠢蠢欲動。「為什么要如此逼我?為什么──」

  隨著她的嘶叫,有五把利器飄浮在半空中,接著它們便同時往風(fēng)文飛頭的方向飛去!

  砰!

  密室的鐵門突然被踢開,一道白色身影快速閃進(jìn),他持劍的右手一揮,五把利器同時掉落地面,接著那道身影飛快又精準(zhǔn)地在風(fēng)文飛身上點了幾個穴道,定住了他的身體。

  「水云,是我!」楊朔行安撫著風(fēng)水云,她眼神渙散且失控的模樣令他的心緊緊揪成一團(tuán)!

  「朔……朔行……」風(fēng)水云喃喃念著,眼神漸漸清明,身子卻仍止不住顫抖,淚水無法抑制地奔流,「朔行,千凈她……」

  楊朔行看著昏厥在桌上的慕容千凈,她一張小臉皺得死緊,頰上還布滿了淚水。她的左手流著鮮血,一截手指頭死氣沉沉地躺在桌上。

  隨他身后進(jìn)來的舍魂無言地走到桌前,拿出剛才楊朔行給他的「凝血散」,將粉末倒在慕容千凈手上的兩處傷口。

  楊朔行走向風(fēng)水云,右手揮動了幾下,銬在風(fēng)水云身上以及手上的鐵鏈頓時松脫。

  失去支撐力的風(fēng)水云虛弱地往前倒去,正好倒進(jìn)楊朔行展開的懷抱中。她的手緊抓住他的衣服,「朔行……朔行……」

  「對不起,我來得太遲了……」楊朔行拋下手中的劍,雙臂緊緊地將她箍在懷中。

  老天,他多害怕失去她們。∷f會好好保護(hù)她們的,如今她卻讓他們遇到這等事……他不禁恨起自己的自信了!

  感覺到楊朔行的顫抖,風(fēng)水云也緊緊地回抱著他。和他認(rèn)識以來,她從不曾見他有過這種類似害怕的神情或是舉動,今天她終于見到了,而這都是因為她和千凈的緣故。

  幸好他趕來了,他趕來阻止她殺風(fēng)文飛,不然她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縱使她是為了不讓千凈再受到傷害。

  后方傳出了細(xì)微的聲響,楊朔行回過頭,舍魂看了他一眼,便靜靜地離開了密室。

  「千凈!」風(fēng)水云跑到桌旁,凄然地看著慕容千凈蒼白的小臉,「都是我……都是我害的……」

  楊朔行拾起地上的劍走到她身邊,「不怪妳,這不是妳的錯!

  「不,我明明可以阻止他的……」

  「別傻了,除非妳像剛才那樣氣到失去理智,否則不管妳如何傷他,他仍舊可以傷害千凈!箺钏沸幸稽c都不希望她自責(zé)!溉绻嬉,也只能怪我的大意!

  「朔行……」風(fēng)水云的淚水又流了下來。

  楊朔行心疼地?fù)嶂m才被風(fēng)文飛打腫的臉頰,「噓……別哭,妳一哭我的心就亂了!

  風(fēng)水云眨掉眼中的淚水,點點頭。

  接著,楊朔行面對著風(fēng)文飛,「你傷了我妻子和女兒,這個仇我現(xiàn)在就要報!」

  「你要殺我?」風(fēng)文飛雖然身子無法動彈,嘴巴卻仍可以說話!笡]關(guān)系,你殺吧。雖然你阻止了我所安排的一場好戲,但至少我見到了我最想看到的東西,你動手吧。」

  「殺你?」楊朔行抬起一道眉,接著笑道:「呵,我不會讓推雪難做人的,他會幫你定下你的罪名,而你的命我也交給他,我所要做的只有……」

  只見楊朔行右手快速地動了幾下,手中的長劍也隨著他的動作反射出幾道光影,之后就看到風(fēng)文飛的雙手雙腳指頭全斷!

  「哇啊──」風(fēng)文飛失聲痛叫。

  「你砍了我女兒一只手指頭,」楊朔行一臉和悅地說著,「我就要你手指腳趾全都賠出來!」

  風(fēng)文飛痛得眼睛撐成原先的三倍大,接著他雙眼向上一翻,暈了過去。

  感覺到身旁的人兒像是被嚇到般輕呼了一聲,楊朔行轉(zhuǎn)過頭面對風(fēng)水云,「抱歉,嚇到妳了。」

  風(fēng)水云又想搖頭又想點頭,楊朔行見了不由得失笑。他將慕容千凈抱起,正欲走出密室,齊推雪就來了。

  齊推雪進(jìn)來見他們?nèi)硕紱]什么大礙且風(fēng)文飛也沒死,長吁了口氣。

  但見風(fēng)文飛直冒著血的手腳前端,齊推雪又問:「這是怎么回事?」

  楊朔行不答,只是抬起了慕容千凈的左手給齊推雪看,齊推雪一看便明了了情況!改悴粠退寡獑?要是血流過多……」

  「你來吧,我沒殺了他已經(jīng)算是給你面子了!箺钏沸幸桓笔┒鞯哪。

  「那真是多謝楊大爺啊!过R推雪抱拳道。

  「我先帶他們回去了,接下來就全是你的事了!

  「好。我想韻紅一定急瘋了,你們快回去給她看看吧!过R推雪笑應(yīng)。

  楊朔行對他點點頭,便一手抱著慕容千凈,一手扶著風(fēng)水云離開了這間充滿血腥味的罪惡之地。

  走出風(fēng)宅后,楊朔行輕聲地問風(fēng)水云:「妳怕我嗎?」

  風(fēng)水云本來不太懂,想了一會兒后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指的是剛才見到他冷血地砍斷風(fēng)文飛的指頭是否會令她產(chǎn)生恐懼感。

  「你告訴我,我為什么要怕?」風(fēng)水云反問。

  熟悉的對話令楊朔行笑了,他順口接道:「所有的人知道了都會怕……」

  風(fēng)水云眸光閃動著,「那么你娘呢?你娘應(yīng)該也知道吧!她會怕嗎?」

  「不,我娘一點都不怕。」

  「這不就是了!癸L(fēng)水云輕松地道。

  「妳又不是我娘!」

  「和你不相干的人知道這件事,自然會害怕,但我不同!

  「妳有什么不同?」楊朔行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風(fēng)水云抬起頭,兩人四目相接,她嬌美的臉上泛起了溫柔的笑容,「我是最愛你的人!

  ☆ ☆ ☆

  在悠情閣楊朔行的房中,齊推雪及楊朔行在聽完風(fēng)水云的敘述后,對于風(fēng)文飛的行徑感到不可思議。

  「我看我們楊家的『狂』字應(yīng)該讓賢了!箺钏沸惺。

  「說他瘋了,但他卻很有理智……總之,他這種為了私欲而殘害人命的行為是大眾無法茍同的!过R推雪道。

  風(fēng)水云忍不住自責(zé)道:「當(dāng)年要不是我──」

  楊朔行截斷了她的話,「妳別再說這種話,我不準(zhǔn)妳將他因個人心理偏差所犯下的錯攬到自己身上!

  這時,隔壁房似乎有些動靜,不一會兒,他們期待已久的敲門聲終于響起,一直在隔壁房陪著慕容千凈的關(guān)韻紅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

  「千凈……醒了。」

  關(guān)韻紅說話的語氣讓在場的三人覺得奇怪,楊朔行開口道:「妳似乎不太對勁喔,韻紅。」

  「唔……你們自己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關(guān)韻紅的話成功地勾起了他們的好奇心,他們?nèi)吮戕D(zhuǎn)進(jìn)了隔壁房。只見慕容千凈坐在床沿,兩只腳在床邊晃呀晃的,她將左手舉在眼前,嘟著嘴盯著缺了小指的手掌。

  「千凈!箺钏沸袉镜馈

  慕容千凈一見到他們進(jìn)來,開心地跳下床,「爹爹、娘、叔叔!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千凈的行徑的確令人感到納悶;照理來說,小孩子在剛被砍下一根手指頭時應(yīng)該是傷心落淚,不然就大哭大叫的,但千凈這女娃兒竟然像沒事般。

  「爹爹、娘,千凈做的夢又實現(xiàn)了耶!」慕容千凈像是有了偉大的發(fā)現(xiàn)。

  「又?」風(fēng)水云聽到她用了「又」這個字,「千凈,妳做的夢常常會實現(xiàn)嗎?」

  「嗯!」慕容千凈用力地點頭,「像這次人家的手指頭被砍下來,還有不久之前夢到爹爹──那時我還沒見過爹爹喔,但我卻夢到我叫他爹爹,果然不久后爹爹就讓我遇到了!」

  楊朔行想了想她的話,總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千凈,妳當(dāng)初之所以死命都要叫我爹爹,該不會是因為妳做那個夢的關(guān)系吧?」

  慕容千凈聞言笑了笑,開心地回答:「對呀!」

  楊朔行聞言突然有股吐血的沖動,如果千凈當(dāng)初夢到的是叫他爺爺,那他不就要連跳兩級?!看來他這女兒可不簡單,不但聰明、領(lǐng)悟力高,而且好像還會做預(yù)知夢。

  「爹爹,你說我什么?」慕容千凈歪著頭疑惑地看著楊朔行,她好像聽到了爹爹說她聰明之類的話。

  慕容千凈的話讓齊推雪、風(fēng)水云及關(guān)韻紅聽得茫茫然,但楊朔行卻是瞪大了眼睛。他想起當(dāng)初在林宛煙的尸體旁,千凈也曾經(jīng)對他發(fā)出疑問,而那時他也是在自己心中說話而已……

  楊朔行眼睛一亮,千凈該不會也是世上最奇特的寶吧?他會這么好運連續(xù)遇上兩個特異人士嗎?

  他決定來做個試驗,于是他認(rèn)真地對慕容千凈說:「千凈,爹要跟妳說話,妳要仔細(xì)聽好喔!

  「嗯!鼓饺萸粢舱J(rèn)真地點頭。

  楊朔行微笑了下,然后他在心中大喊了五個字,果然他才一喊完,慕容千凈便皺起了一張臉,難過地大叫:「爹爹,你罵我!」

  沒想到楊朔行聽了反而哈哈大笑,他興奮地抱起千凈在原地轉(zhuǎn)了幾圈,千凈因為在空中飛著而咯咯地笑,在場的人都被他們父女倆的行為弄得一愣一愣的;他們心中共同的想法是:這兩人該不會瘋了吧?

  楊朔行笑著放千凈下來,「太好玩了,這真是太好玩了!」

  風(fēng)水云和齊推雪互看了一眼,開口道:「朔行,你剛才到底在做什么?」

  「沒想到妳們母女倆都是這么特別!」楊朔行仍感到很開心。

  「到底是怎么回事,麻煩你說清楚一點好嗎?」齊推雪還處在五里霧中。

  「這對母女,一個可以使用眼神控制東西,另一個呢,」楊朔行看著慕容千凈,「除了會做預(yù)知夢外,還可以聽見別人心中的話!

  「千凈可以聽見別人心中的話?」關(guān)韻紅訝然。

  「沒錯!」楊朔行點頭,「不過能力還不是很強,除非你把心里的話說得很大聲!

  「真的?那我來試試!过R推雪首先走向前,他在心里說了一些話,果然他話才一說完,慕容千凈馬上有了反應(yīng)。

  「不行不行!」慕容千凈拉著楊朔行的手說道,「千凈的爹爹是他,叔叔不可以再當(dāng)千凈的爹爹!

  楊朔行聞言瞪著齊推雪,「好啊,你又想跟我搶女兒了!」

  「讓一讓嘛!」

  「讓什么讓,千凈是我和水云的,你休想再動她的歪腦筋!」楊朔行雙臂交叉在胸前,一副保護(hù)者的姿態(tài)。

  「如果我還想呢?」齊推雪挑釁地問。

  「走,咱們到外頭打一場!」楊朔行下了戰(zhàn)書。

  「走就走,誰怕誰!」齊推雪跟在他身后走出去。他好像沒動動筋骨了,這回正好可以舒展一下。

  在開戰(zhàn)前,齊推雪警告道:「朔行,你不怕你最自傲的臉受傷嗎?」

  「為了我的乖女兒,就算臉上受了點傷也無所謂!」

  「真是偉大的父愛!」

  「父愛的力量可是無窮大的!」楊朔行驕傲地說。

  「那也得等比試之后才知道。」齊推雪潑了他一桶冷水。

  「那咱們就開始吧!」說完,楊朔行和齊推雪便赤手空拳地打了起來。

  一同跟到屋外的風(fēng)水云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他們,這兩個人怎么說著說著就打起來了呢?

  站在她身旁的關(guān)韻紅拍拍她的肩膀,「水云,別擔(dān)心,那是他們一群兄弟們的消遣方式,他們最喜歡玩這套了。來,咱們到亭子坐下,我去叫人泡茶及帶些糕點過來,這樣看戲才舒服!

  「看戲?」風(fēng)水云指了指打斗中的兩人。

  「對,就是看他們倆自相殘殺。」關(guān)韻紅牽起風(fēng)水云的手,另一只手握住慕容千凈的,將她們帶到亭子里,「千凈也一起看戲吧!」

  「看戲看戲!千凈要看戲!」慕容千凈替自己選了個視野極佳的位置觀看著這場龍爭虎斗,還不明白讓他們打起來的罪魁禍?zhǔn)拙褪撬约骸?br />
  慕容千凈看得相當(dāng)入迷,當(dāng)齊推雪被楊朔行打到時,她會高興地拍手鼓掌,而當(dāng)楊朔行被齊推雪的拳頭揮到時,她則會痛叫一聲,表情生動得令坐在她身旁的風(fēng)水云及關(guān)韻紅忍不住發(fā)笑。

  ☆ ☆ ☆

  入冬一個月后的某天早上,長樂王府外停了一輛馬車。馬頭對著城門的方向,顯然是有人即將離開王府。

  王府大廳中,齊推雪、關(guān)韻紅正和楊朔行一家三口道別。楊朔行他們之所以在京城多待了好幾天,名義上是為了慕容千凈的手傷,實際上卻是因為楊朔行臉上的瘀傷──他不想以青一塊紫一塊的面目見人,于是便在長樂王府里多耗了些日子。

  而齊推雪的臉也是慘不忍睹,連偷偷出宮來看他的朱天洛見了都忍不住嚇一跳,于是他寬宏大量的送了他幾天假。

  「朔行,以后要常帶著水云和千凈來京城玩哦!龟P(guān)韻紅叮嚀著。

  「我盡量啰。只怕將她們兩個帶回古墓山莊后,我娘就會把她們霸占著不放!箺钏沸袩o奈地笑道。

  關(guān)韻紅想了想,然后贊同地點點頭,「有可能,夫人最喜歡好玩的東西了。」

  「喂,推雪,我們走了之后,你可別覺得太寂寞喔!箺钏沸袑R推雪說。

  「我還巴不得你早點離開呢!不過,要是水云和千凈能留下來就好了!过R推雪一臉的不在乎。

  「嘿,妻子和女兒可是和我心手相連的,你別想拆散我們!箺钏沸姓加械貙⑺齻償堖M(jìn)懷中。

  「啐,那你干脆拿條繩子將你們?nèi)冀壴谝黄鸷昧恕!过R推雪斜睨著楊朔行。

  沒想到楊朔行聽了之后竟然贊同地?fù)粽,「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洗澡或是要方便的時候可能會有些麻煩吧!

  風(fēng)水云聞言輕捶了下他的胸,「你在說什么瘋話呀!」

  楊朔行不語,只是舉起她的手輕吻她的手背。風(fēng)水云紅著臉道:「你做什么?!這么多人在這兒……」

  「是呀,楊大爺,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害臊。」齊推雪調(diào)侃著。

  「害臊?」楊朔行想了想,「嗯,這兩個字大概與我無緣吧!

  齊推雪無力地?fù)u搖頭。

  「時間差不多了,你們該上馬車了!龟P(guān)韻紅提醒他們。

  「嗯!箺钏沸惺紫葼恐L(fēng)水云和慕容千凈走了出去,后頭則跟著齊推雪以及關(guān)韻紅。

  到了王府外,他將兩人送上馬車后座,自己躍上了馬車的駕駛座!复蠡飪壕透髯员V貑 

  「保重!过R推雪和關(guān)韻紅同時應(yīng)道。

  「那么,再見了。」楊朔行朝兩人揮了揮手,「駕」地一聲,驅(qū)動馬車前進(jìn)。風(fēng)水云掀開后座的布簾,和千凈兩人也對站在王府前的齊推雪及關(guān)韻紅揮手道別。

  「叔叔、韻紅姨姨,再見!」慕容千凈拚命地?fù)]手。

  「千凈再見,有空再來玩喔!」關(guān)韻紅喊道。

  「好!再見……」

  馬車不久后就出了城門,慕容千凈也從后座溜到了前座來。風(fēng)水云笑看著活蹦亂跳的千凈,這女娃兒好像一刻都靜不得似的。

  「爹爹,咱們要回家了嗎?」千凈問道。

  「對呀!

  「咱們的家在哪里呢?」

  「咱們的家在終南山!

  「終南山呀……」慕容千凈念著這個陌生的地名。

  坐在馬車內(nèi)的風(fēng)水云看著一臉認(rèn)真的慕容千凈,突然想起一件她想問卻一直忘了問的事!杆沸,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么事?」楊朔行微側(cè)過臉看著她。

  「你和推雪打架的那天,你到底在心中罵了千凈什么呀?」她真的很好奇。

  「喔,那個呀。其實也沒什么,我只是說了五個字!

  「哪五個字?」

  慕容千凈聽見他們的對話頓時嘟起了嘴巴,她這模樣更讓楊朔行想將那五個字說出來,于是他拉開喉嚨大聲喊道:「千凈大笨蛋!」

  「爹爹,你又罵我!」慕容千凈垮下小臉,臉上的表情說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哈哈哈哈……」楊朔行開懷大笑,「千凈,我就愛看妳這種表情,真的好可愛喔!」

  「爹爹!」慕容千凈不依地叫道。

  風(fēng)水云笑著搖頭,朔行還真是愛逗人,瞧千凈都已經(jīng)被他氣鼓了腮幫子,他還笑得那么開心。不過……她自己也一樣哈哈笑著就是了。

  寒冬中乍現(xiàn)的暖陽溫柔地曬著大地,他們的馬車一直在陽光的包圍下緩緩地前進(jìn)著,直到回到了他們的家──古墓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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