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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凌彩針 第七章
作者:缶雨
   


  一大早,凈紗繡房的院子里就吵個(gè)不停,每個(gè)人都為了今天遷居的事而忙碌著。  

  “二姊,你要發(fā)呆到什么時(shí)候?”元縭抱著一疊布,喘吁吁地站在元綾身旁。  

  元綾頭靠著身后紅色大柱子,雙腳曲上了欄桿,白色羅裙如瀑般流瀉。  

  “二姊?”元縭雙手都抱著布,只能以身體頂了頂元綾。  

  “你別煩我了!  

  “二姊,你又發(fā)什么瘋了?”自從她二姊和那個(gè)御劍夫?qū)W式后就變得怪怪的。  

  元縭突然心驚。二姊該不會(huì)被人下藥了吧?  

  “二姊!”  

  元綾捂住雙耳!霸r,住嘴!”  

  元縭愣住,四周的人皆因元綾的吼叫而停下來,元緗聞言朝兩人走來。  

  “你們兩個(gè)在做什么?”元緗皺眉!按蠹叶荚诿χ虬,你們卻躲在這兒拌嘴,丟不丟人!”  

  “大姊,不是啦!痹r躲到元緗身后!岸⒆詮暮陀鶆Υ髮W(xué)武后就變得好奇怪喔,常常一人發(fā)呆,叫她又發(fā)火!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我,我的個(gè)性是怎樣你會(huì)不曉得嗎?”元綾瞪了元縭一眼。  

  “是嗎?二姊,你從來就不會(huì)無緣無故對家人咆哮的!  

  這下元綾真是沒話說了。對,她會(huì)變成這樣都是御劍夫害的!  

  “綾,你和你師父說了咱家今天要遷居到杭州去的事了嗎?”  

  “沒有!  

  “你不打算告訴他嗎?”  

  “不想。”  

  元緗嘆了口氣!澳銜(huì)和我們一起走吧?”  

  元綾抬頭看著元緗。  

  她不想遷到杭州去,不想離開他……可是,他的態(tài)度卻明明白白地告訴她,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什么,他無法界定她的身份,不是徒弟不是情人不是朋友,什么都不是!  

  那么她又留在他身邊有何用?  

  元緗見元綾臉上的哀愁,幽幽地嘆口氣。  

  “綾,你還是去和你師父說一聲吧。不然,你晚些日子再到杭州來也行,我會(huì)替你同爹爹說的。”  

  “二姊,那個(gè)御劍夫好像從未來過咱們家是吧?”  

  元縭的提醒讓元綾明白,從認(rèn)識御劍夫到如今已三個(gè)年頭,但御劍夫卻從未提出要來家里的要求,反倒是華◇,前前后后來的次數(shù)已不可數(shù),和家里的人也混得挺熟的。  

  “二姊,御劍夫究竟是不是你師父?天底下哪有師父完全不想知道徒弟身世背景的,他未免也太冷了吧,是不是江湖上的人都是這副德行?”  

  元綾跳下欄桿。“別說了,我和你們一同上杭州吧。”  

  “綾,你說真的嗎?”  

  “大姊,你懷疑我嗎?”元綾最禁不起人家的懷疑,氣呼呼地?fù)屵^元縭手中那疊布!拔?guī)兔Υ虬闶橇!?nbsp; 

  “御大哥,你不去找元姑娘行嗎?”厲葒站在御劍夫身旁,嬌憐的模樣帶著羞赧。  

  柳劍夫坐靠著樹干,濃黑劍眉始終聚攏。  

  他的心情非常煩躁。  

  從昨夜元綾哭著奔離他身邊開始,他的心就像月兒被天狗咬了口,缺了角已經(jīng)不完整了,但他卻不敢去找她,生怕又惹哭了她。  

  見她哭,他心里非常不好受,甚至甘愿為她哭泣,只求她能快快樂樂的。  

  可是他不能,他能力有限,無法使她快樂,才會(huì)讓她哭著離開。  

  御劍夫撿起地上的小石子,用盡一切力氣往遠(yuǎn)處擲,石子嵌在樹身里,厲葒見狀對御劍夫更加崇拜,心中更想得到他了。  

  “小葒,你先回去吧,我想安靜地待在這兒!  

  “御大哥,元姑娘會(huì)沒事的,等她氣消就會(huì)回來了!笔聦(shí)上,她最好不要回來比較好。厲葒壞心地想。  

  “嗯,我知道。”御劍夫拿起放在一旁的寶劍站起身!靶∪,我要練武,你就先回木屋去吧,我沒事的。”  

  厲葒的視線被御劍夫手中的歸根銀劍所吸引,那雙媚眼帶著企圖,若不是御劍夫此刻心里全是元綾的身影,那么他會(huì)發(fā)現(xiàn)元綾的警告是對的,厲葒確實(shí)是為了寶劍而來。  

  “御大哥,我能在一旁看嗎?因?yàn)槲覍?shí)在沒碰過學(xué)武的人,非常好奇武功究竟是什么東西!  

  柳劍夫走到中央,不趕厲葒也沒說她可以留下,似乎沒聽見她的問話,徑自將寶劍往上空扔去,瞬間劍與鞘分離,鞘往后疾速飛馳嵌入樹枝與樹干間,而寶劍則在空中盤旋兩、三圈后,便停滯等待御劍夫的命令!  

  柳劍夫雙手前后畫出雙圈,劍指比天比地,招式剛強(qiáng)中帶著柔和,這與落葉金劍有異曲同工之妙。  

  落葉金劍必須柔和中帶著剛勁,好與歸根銀劍相配合,雙劍合并才能產(chǎn)生極大的力量。  

  御劍夫劍指比劃同時(shí),空中的寶劍便隨著舞動(dòng)……  

  寶劍凝聚能量,劍刃漸漸發(fā)出熒藍(lán)色光芒,在御劍夫一聲“煞”中,劍刃所有熒藍(lán)光芒匯聚在劍尖處,然后朝目標(biāo)射出——  

  瞬間,光芒擊中大石,石身碎裂成大大小小不等的碎片。  

  “遁!”  

  寶劍朝柳劍夫的方向飛馳,而劍鞘則朝相同目標(biāo)飛來,寶劍與劍鞘在空中結(jié)合,落入御劍夫手里。  

  “痛!眳柸囄嬷橆a,痛苦地跌坐在地上。  

  御劍夫見狀連忙飛奔過去扶住她!澳銢]事吧?”  

  厲葒隱忍地?fù)u頭,那苦笑令御劍夫強(qiáng)扳開她的手,一道清晰的血痕劃在厲葒凝脂般的雪膚上。  

  “該死。”他撕下一小塊衣角捂住她的臉頰!昂芡磫幔俊  

  “嗯嗯,不會(huì)!彼龘u搖頭。  

  “別騙我了,被劍劃了一痕怎可能不痛。”他扶起她!熬c也曾被這把劍劃破臉,幸好她的傷沒在臉頰上留下疤痕,否則女孩子破相還得了!  

  “是呀,被破了相,大概這輩子也嫁不出去了!彼睦镎蛑饕狻  

  “還好吧,咱們回屋里去,我替你上點(diǎn)藥!  

  “好!眳柸囃翱绯鲆徊,身子忽然偏了下!鞍眩   

  “怎么了?”  

  “我的腳……好像扭到了。”厲葒痛得皺緊臉。  

  “我看看!庇鶆Ψ蚨紫律硖嫠龣z查!肮媾ち。沒關(guān)系,你靠在我身上,我扶你回屋子里!  

  “御大哥,又給你惹麻煩了!  

  “不礙事,還不是我這把寶劍惹的禍。”  

  “是我不該留在這兒妨礙到你練功。”  

  御劍夫拉起厲葒的手勾住他的肩,然后將手扶在她腰上!笆俏覍W(xué)武未出師,這套劍譜我老是練不好收劍,已經(jīng)傷人好多次了!  

  原來……他并沒有練好劍譜。厲葒在心里暗笑。  

  那可好,依她剛才觀察他招式的記憶,她還是能找到破解辦法,何況他劍譜并未練完全,最后一招收劍招式還未學(xué)成,這對她來說是最好的消息。  

  “御劍夫。”元綾含淚站在兩人面前,垂放身側(cè)的手緊緊握拳。  

  御劍夫聽見元綾的聲音,高興地抬頭!熬c!”  

  “你還說和她沒什么!”她的心好痛,她為什么要對他付出感情?  

  御劍夫想起了自己正與厲葒抱在一起,想松手卻又想起了厲葒受了傷,而她會(huì)受傷完全是他害的,他更不能放手。  

  “我們真的沒什么!  

  “沒什么會(huì)抱在一塊?”淚水匯聚太多而滑下臉龐!澳惝(dāng)我是三歲小娃兒嗎?”  

  “元姑娘……”  

  “你住嘴!我不想聽見你的聲音!”元綾再也顧不得什么了,直接對著厲葒咆哮。“你明明是有企圖的接近他,為什么還要扯那些謊?”  

  “我……我沒有說謊!眳柸囄乇庾欤劭衾镄顫M淚水。  

  “你騙人!你是為了他的劍而來,你騙得了他卻騙不了我!”  

  “元綾,夠了!”  

  御劍夫怒喝一聲,而這聲也傷透了元綾的心,只見她怔忡半晌后,全然崩潰。  

  “今天你為了她對我兇,他日你還會(huì)為了誰對我大呼小叫?”  

  “綾……”  

  柳劍夫察覺自己剛才的行為,想放下厲葒直奔元綾面前,厲葒卻不甘心,可憐兮兮地哀喊一聲。  

  “好痛……”她揚(yáng)起臉頰,特意讓御劍夫瞧瞧臉上的傷口,讓他記起她臉上的傷痕是他的杰作。  

  果真,御劍夫一見厲葒凄楚的表情,還有那道傷,便停住腳步。  

  “很痛嗎?先回木屋里敷藥!彼D(zhuǎn)頭對元綾道!跋然啬疚堇锶ィ惺裁词略僬f!  

  見御劍夫那臉心痛,元綾心冷,深吸口氣后平靜地撂下話,“御劍夫,你這個(gè)大騙子!我錯(cuò)愛了你!”  

  正在氣頭上的她沒有細(xì)想便從懷中拿出一根彩針,朝柳劍夫手臂方向射出,一道鮮血由他臂膀噴出,他垂下肩膀,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他不相信她竟然出針傷他!  

  “我要讓你一輩子都找不到我!你好好和你的小‘葒’娘親親熱熱,咱們師徒關(guān)系一刀兩斷,就當(dāng)我這輩子不曾認(rèn)識你!”  

  “綾!”御劍夫心驚,終于知道自己傷她有多深,想追上去卻被厲葒?yán) ?nbsp; 

  “御大哥,我的臉頰好痛!  

  御劍夫左右為難,但最后仍舊選擇了扶厲葒回木屋療傷,因?yàn)樗詾樵c只是在氣頭上說了那些話,她不會(huì)真的離開他的。  

  但事實(shí)是,元綾不止躲她,還徹底不見,任他如何找都找不到,問華◇,華◇卻一問三不知,甚至開口要離開泉州。  

  “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為什么不告訴我?”御劍夫揪住華◇的衣領(lǐng),這是他頭一次使用蠻力想解決事情。  

  華◇意興闌珊地任御劍夫?qū)⒄也坏皆c的怒火發(fā)泄到他身上,也不愿多做反抗。  

  “華◇!”御劍夫哀求!案嬖V我她在哪里,求求你!  

  “我不知道!  

  事實(shí)上他并不是完全不知道,而是御劍夫的作為令他感到不能茍同,還有元綾哭著威脅他不準(zhǔn)說出她的去向,他才打算遠(yuǎn)離泉州避難。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御劍夫再度揪緊華◇的衣領(lǐng)!澳愫退3T谝粔K,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我要讓你一輩子都找不到我!御劍夫心里突然冒出這句話,心驚不已。  

  “就算我和綾常常窩在一起,她也不可能什么事都和我說!比A◇決心讓御劍夫心里更難過!皼r且別忘了,她會(huì)失蹤,罪魁禍?zhǔn)卓墒悄,是你惹她傷心,她才不見的!?nbsp; 

  御劍夫泄氣地松開手!笆俏液Φ臎]錯(cuò)……可是我沒想到她會(huì)誤會(huì)……”  

  “她真的是誤會(huì)嗎?難道你不曾對那個(gè)厲葒動(dòng)過心?”  

  御劍夫不悅地皺起眉頭咆哮:“為什么你們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說我和小葒有什么?我和她之間是清白的,為什么你們要一再地抹黑我們?”他憤怒地出拳擊向墻垣。  

  “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難道連你也不相信我?”  

  “我確實(shí)是不相信你。”華◇管他這種說法會(huì)不會(huì)令御劍夫痛不欲生,反正不下猛藥他是不會(huì)遠(yuǎn)離厲葒的。  

  厲葒那女人是個(gè)禍水,只有御劍夫這種耿直的人才會(huì)相信她是好人。  

  御劍夫果真招架不住,無力地依靠墻垣,失神地看著地面。  

  “劍夫,我相信綾應(yīng)該也和你提過厲葒的事吧?”  

  “她是有提過!  

  “那好,你就遠(yuǎn)離厲葒。”  

  “為什么?”御劍夫仍不明白為何華◇與元綾兩人會(huì)那么討厭厲葒。  

  厲葒一個(gè)女孩子家孤孤單單的已經(jīng)很可憐了,為什么他們還要排斥她?  

  “你明不明白,那個(gè)厲葒對你來說是個(gè)毒,她是個(gè)禍害!”華◇恨不得一拳敲醒他。  

  “你們以什么去評定她的好壞?我不明白你們評定的標(biāo)準(zhǔn)在哪兒!”  

  “劍夫!比A◇揪起柳劍夫的領(lǐng)口,嚴(yán)厲地告訴他,“厲葒接近你是為了你身上那把歸根銀劍,如果你不離開她,她總有一天定會(huì)奪了劍又殺了你!”他氣憤地放開他,讓他跌坐在地上。  

  “信不信由你,要不要離開她,決定權(quán)也在于你。”華◇在離去前,最后一次勸他。  

  “別說做朋友的沒事先警告過你,到時(shí)真吃了虧別怨任何人!  

  他救了厲葒是個(gè)錯(cuò)誤嗎?  

  讓元綾傷心遠(yuǎn)離,華◇拋下他離開,他最要好、最在乎的人都離他而去,而這一切,卻只是因?yàn)橐粋(gè)厲葒。  

  他只不過是做了任何人都會(huì)做的事,為什么每個(gè)人都極力反對?  

  就算厲葒真是有企圖,但不會(huì)武功的她能有什么威脅,又怎么奪走他的劍?  

  一道纖細(xì)黑影蓋住了他頭頂上方的烈陽,御劍夫抬頭一看,隨即泄氣地將背靠向墻垣。  

  “御大哥,都是我的錯(cuò)!苯苹膮柸嚿裆鋈坏卣驹谟鶆Ψ蛎媲埃樕蠈憹M了愧疚。  

  “不關(guān)你的事!蓖耆撬腻e(cuò)。  

  厲葒蹲下身!叭绻皇且?yàn)槲遥媚锖腿A大哥就不會(huì)離開。最該離開的人應(yīng)該是我才對,我才是不速之客!  

  “你別再說了!彼F(xiàn)在已經(jīng)夠煩的了。  

  “御大哥,我和你一同去找元姑娘,我會(huì)親自向她解釋,我和你之間沒有什么,請她相信我們之間是清白的!眳柸嚺呐挠鶆Ψ虻募珙^。“一定可以找到元姑娘的。”  

  “你的身子虛弱,禁不起長途跋涉的折騰!  

  “不要緊,我這身子都能走那么長的路到泉州來,表示其實(shí)還算健康,我們只要沿路能有地方休息就夠了!  

  “小葒,謝謝你!庇鶆Ψ蚺呐膮柸囍糜谒缟系娜彳琛  

  他的觸碰讓厲葒一陣臉紅,嬌羞地縮回手。  

  剛……她的心跳動(dòng)得好快!  

  她頭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一種……讓人擒住心扉的悸動(dòng)。  

  她真是愛上他了。  

  御劍夫先是到城里去詢問元綾的下落,意外地竟問到了一件令他大為光火的事。  

  元家人舉家遷居到杭州,而泉州店面則變?yōu)閮艏喞C房分店。  

  該死的元綾!竟然瞞著不告訴他,他們?nèi)胰硕歼w居了!  

  “御大哥,現(xiàn)下該怎么辦?到杭州去我元姑娘嗎?”絞著手中的絹帕,厲葒柔媚地以軟軟嗓音說話,她以為這樣的聲音是男人最無法抵抗的。  

  “他們才離開沒幾日,從泉州到杭州最快的路線該是水路,但他們帶著的行囊何其多,既是舉家遷移,便是家產(chǎn)跟著一塊,如果以這方式丈量,他們應(yīng)該會(huì)是行陸路!  

  “那我們就即刻起程,希望能快點(diǎn)找到元姑娘,我好向她解釋清楚!  

  “小葒,你身子虛弱,還是別跟了,我自會(huì)有辦法向她解釋的!  

  厲葒臉色驟變,但卻迅速地掩飾過去,快得讓御劍夫沒有瞧見。  

  “御大哥……”  

  “別說了,你就安心在練老伯那兒養(yǎng)身子……”柳劍夫忽而想起,練老伯光養(yǎng)他和獨(dú)子就已夠吃力,這幾年如果不是華◇與元綾天天從家里帶食物到練老伯那兒,說不定連他都會(huì)活活餓死,所以不能放厲葒一人在那兒,況且她身子又虛弱……  

  “御大哥?”厲葒看得出御劍夫在掙扎,也猜透他心中正盤算著什么,于是可憐兮兮地垂頭!昂冒,我就在練老伯那兒等著你回來,請記得代我向元姑娘說聲對不住,我并不是故意要讓她有所誤解的!  

  “小葒,我想你還是跟著我好了,練老伯家經(jīng)濟(jì)滿拮據(jù)的,連喂飽自己都有困難,我不想再增加他的煩惱,你還是跟著我好了,我會(huì)順道送你上你貴州姑姑那兒。”  

  厲葒心里高興不已,表面卻裝出一副乖巧柔順樣,噙著淚點(diǎn)頭。  

  “好,全憑御大哥安排!  

  事實(shí)上,元家并未如御劍夫所言行陸路,反而是抄近路走水路,為何他們會(huì)出乎御劍夫預(yù)料,大概得怪元一敬愛作怪的脾性吧,老是喜歡不按牌理出牌,讓御劍夫沒追上元綾,讓元綾以為御劍夫果真擇厲葒而棄她。  

  元家人快速回老家也沒好事,才剛遷回老家杭州,便發(fā)生了驚天動(dòng)地的大事!  

  等在繡房里的其余人則擔(dān)心不已——  

  “爹這次到北方采購動(dòng)物毛皮,回程時(shí)間也拖得太久了,該不會(huì)是出了什么事吧?”元綾手支著顎,眉心深鎖。  

  “我讓人連夜趕到北方去,祥原獵場的人說爹和繡繡早就離開獵場了。”  

  “緗姊姊,爹沒事吧?”一聽見“爹”這個(gè)字,元纖便拉著大姊繡工精致的衣袖,仰頭問道。  

  元緗拍拍身旁的椅子!斑@里坐,纖兒!  

  元纖爬上椅子,乖巧地拉好裙擺蓋住腿,紅通通的臉蛋看起來備惹人疼!熬|姊姊,爹什么時(shí)候會(huì)同來?纖兒好想他喔!  

  “纖兒乖,爹過幾天就回來了!痹r情不自禁地?fù)崦w的臉蛋,倩笑的回答。  

  “縭姊姊,纖兒的臉臉很好摸是不是?”元纖窩在元縭懷中撒嬌。  

  “又在撒嬌了!  

  元家的幾個(gè)姊妹都疼極了這最小的妹妹,誰教她可愛又聽話,長相又是這么甜美,紅通通的臉蛋讓人恨不得多捏幾下,感受一下它的細(xì)致和滑嫩。  

  “如果爹早就離開祥原獵場,那算算日子也該回來了,怎么會(huì)到這個(gè)時(shí)候還沒看到他和繡繡回來?”元綾玩著手中的彩針,嘴里附和著討論,心里卻想著御劍夫。  

  她仍舊無法忘了他!元綾有些泄氣地想。  

  元纖兩顆圓黑的眼珠子猛盯著元緗。  

  元緗以眼神示意要元縭將元纖帶進(jìn)去,于是元縭拉住元纖的小手。  

  “纖兒,我們進(jìn)房里去,縭姊姊有東西要給你看。”  

  “真的?好好好。”元纖連忙點(diǎn)頭。  

  看著元縭和元纖離開,元緗這才轉(zhuǎn)頭看著元綾,“我想爹和繡繡可能兇多吉少!  

  “兇多吉少?”元綾瞪大眼睛!安粫(huì)吧……”  

  “如果按照行程,這會(huì)兒爹和繡繡早該回來了,凈紗繡房開張,爹是不可能會(huì)缺席的,何況繡房未開張之初就接下金老爺?shù)挠唵危枰切┟ぶ瞥衫C線。少了那些毛皮,金老爺那十匹織錦絕對無法如期完工,到時(shí)還不知該拿什么向金老爺交代!痹|整整衣裳。  

  “這么嚴(yán)重……爹和繡繡應(yīng)該也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所以更不可能會(huì)多耽擱……”最不好的情形就是他們在路上遇到危險(xiǎn),甚至情況更嚴(yán)重。想到這,元綾的眉頭更加深鎖!叭绻鹄蠣斈鞘タ楀\無法如期完工,怎么辦?”  

  “金老爺那邊還好解決,現(xiàn)在壞就壞在完全沒有繡繡和爹的消息!痹r掀開簾幕走出來。  

  “纖兒呢?”  

  “在房里玩紅絲線!痹r將椅子上的繡籃拿到桌上放,坐了下來!拔覀冊撜胰巳ケ狈綄ふ业屠C繡的下落嗎?”  

  “綾,你有朋友能幫忙嗎?”元緗倒了杯茶,輕啜了口。綾在江湖上的朋友眾多,人脈廣闊,而且各個(gè)武功了得,應(yīng)該能很快尋到爹和繡繡的下落。  

  “當(dāng)然行!痹c挑眉看著元緗和元縭!盀槭裁茨銈儌z的心情能這么平靜?爹和繡繡失蹤了,你們居然一點(diǎn)著急的跡象也沒有。”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在這兒干著急除了急壞自己以外,什么問題都不能解決,根本無濟(jì)于事!痹r扯著詭異的笑容,盯著元綾。  

  “你……你看什么……我身上有什么不對嗎?”  

  當(dāng)有某些事被某人揪住,就得提防被以此要挾。瞧元綾連說個(gè)話都結(jié)結(jié)巴巴的,明眼人一看便曉得,她肯定有什么小辮子被自己的妹子握在手中。  

  “二姊,你就這么離開你師父行嗎?”  

  元綾大聲喝道:“我為什么不能離開?我愛上哪兒就上哪兒,難道還得向他報(bào)備一聲不成?”  

  “喔——”元縭了然地猛點(diǎn)頭,看得元綾柳眉倒豎。  

  “你們倆如果哪天能不斗嘴,那年肯定會(huì)大豐收。”  

  “大姊!”  

  “綾,你讓在江湖上的朋友們幫個(gè)忙,前往北方尋找爹和繡繡的下落,沿路多加注意,或許爹和繡繡會(huì)在路上留下什么記號!  

  “我會(huì)讓他們多注意,或許爹和繡繡沿路會(huì)留下咱們繡房的繡品做記號,那尋找起來就簡單多了。”  

  “嗯,他們留下的記號也合該是繡房的繡品,否則我們該怎么找他們?又如何分辨那是不是他們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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