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人已經(jīng)不在亭閣里,但身體卻虛弱無力,腦海里還依稀記得昨夜的痛苦,白云睜著眼,恍惚地盯著弧形的天花板,不明白自己是否還活在人間?
「你醒了?」
「嗯?」眨眨眼,白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到什么。
「怎么了……還難過嗎?」
終于確定身旁有人,而且是熟悉的人。緩緩轉過頭,白云發(fā)現(xiàn)向樽日就坐在身邊,溫柔無比地看著自己。
可……溫柔?是夢吧?
「我在作夢嗎?」
輕輕笑了一聲,向樽日扶起白云躺平的身軀!敢亲鲏粢苍缭撔蚜,你已經(jīng)睡了一天一夜了!
「睡……」語氣頓了下,然后才又響起,「我沒死?」
「我不會讓你死。」像是敘述卻隱含堅定的保證,向樽日輕輕地摟住白云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里。
「你……」愈來愈疑惑了,先是溫柔的眼神,現(xiàn)在又這樣親密的抱著自己……唉!她果然是在作夢,要不嚴肅又不喜歡自己的向樽日怎么可能會這樣嘛!對!一定是在作夢!
不過既然是在作夢,那就好好享受他這份難得的溫柔……才這么想,白云就立刻不浪費時光地把臉貼到厚實的胸膛上,接著舒服地閉上眼,打算好好地夢下去,搞不好后續(xù)還有更令人流口水的發(fā)展,嘿嘿!
「你中毒多久了?」撫著黑緞長發(fā),向樽日噙著溫和的笑垂首看著胸前的人兒。
「你說梵天紅?」
「不,我是說另外一種!
「喝!」美夢被打醒了,才合起的雙眸立刻睜大!改恪阍趺磿牢抑卸?」
「你忘了前夜的事?」
「前夜?」還是搞不懂狀況,白云本能的反應,「喝!你……你偷窺我睡覺?」食指巍顫顫地指著向樽日,不知道是因為驚慌還是因為……興奮?
「小傻瓜!別想歪,」點了下白云的鼻頭,向樽日把她的手收進手心!改阏娴牟挥浀昧?前天弦月夜晚的事?」
褐眸瞬間閃了下,但立刻恢復平常!改阒懒?」不再是以往帶著笑意的輕悠嗓音,白云把臉上的笑靨斂下七分,很嚴肅地看著向樽日。
「為何不說?」向樽日不答反問。
「沒必要!挂娝钦娴陌l(fā)現(xiàn),白云也不再隱瞞,坦蕩蕩地直視他。
「你嚇壞我了。」那一夜,他不斷地測著她的鼻息,就怕她熬不過去。擔心、心痛、慌張都不足以形容他內(nèi)心復雜的情感。抱著她,他不斷地祈求上蒼別將她帶走,別讓他失去她……
是的,他無法失去她,因為他是這么地深愛她,他不許她有離開自己身邊的可能。
「我很難想像你被嚇壞的樣子!馆p輕一笑,她暗指他那張臉總是太嚴肅。
挑眉,向樽日一點也不在意她的調侃!覆恢晃,連槐天和蕖兒都被你嚇壞了!
「哇!連他們都知道了?」語氣一頓,她突然聯(lián)想到另一個可能。「該……該不會全府里的人都知道了?」她應該沒鬧得這么大吧?
「你說呢?」
「一半?」白云很鴕鳥的猜道。
向樽日好笑地搖頭。
「那一半又一半!
「不是我壞心,但我想提醒你,人的嘴巴是關不住的!辜词褂腥瞬恢溃郎狭魍ㄗ羁斓谋闶前素,所以啊……某人別再作夢了。
聞言,白云再也忍不住捂住臉。
「好丟臉,我竟然搞得人盡皆知。」
「別顧左右而言他,你還沒說你中毒多久了?」她那一點小把戲還騙不過他。
「嘖!什么都瞞不了你。」放下雙手,白云的表情哪有不好意思,只有些許的心虛和濃濃的不甘心。
「你中毒多久了?」向樽日執(zhí)意問清楚。
「我失去記憶,不知道!顾b死。
「我知道你已經(jīng)恢復記憶了,所以別說謊!瓜蜷兹粘蛑自频难凵衲獪y高深,語氣更是有深深的篤定。
「你……你……你亂說!」
「你睡著的時候不斷地說著夢話……」語氣停頓了會兒,向樽日突然想起令他非常在意的一件事,于是脫口就問:「大少爺是誰?就是你思念的那一個人嗎?」
「你……」連這個也知道?看著眼前皺眉的向樽日,褐眸里有些驚疑。不會吧?她真的在睡死的時候把底牌全翻光了?
「是誰?」向樽日把臉逼近,不容許她閃躲。
「呃……我也不太清楚耶,嘿嘿!」白云邊裝笑,邊后退。
「那你為何不停地喚著他?」這點最令他在意。她最無助難過的時候,嘴里喚的竟然是別名男子,聽了一整天,他心里的妒意早就爆滿。
瞅著面前眼神不定的人兒,向樽日故意把她往角落逼去。
「呃……關于這個問題……耶……」慘了!問題大條了!他看起來很像在吃醋哩!她是很高興啦,可是時機好像不太對……
「快說!」
見自己已被逼到無路可退,白云才訥訥地說出答案:「因……因為我想他嘛!」愈說愈小聲,頭也愈垂愈低。
「想他?!」尾音陡然飆了起來,聲量也大了好多,向樽日幾乎是惡狠狠地瞪著眼前顯然說著實話的人兒。「他是你的誰?你為什么對他念念不忘?」
「我的誰?這還用問嗎?我都喊他大少爺了!顾捣藗白眼,因為他的廢話問題。
「我想你最好把事情好好的解釋清楚,從大少爺?shù)街卸镜氖,全給我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憑什么?」他叫她說,她就說,她是那么沒骨氣的人嗎?
「憑你故意撩撥我的生活和我的心,憑你讓我愛上你!」狠狠地吻上她噘著一直勾引他的粉唇,向樽日像是懲罰地又咬又啃,讓她不能再說讓他生氣的話。
「唔……你……」不是要她招供嗎?他這樣……要她怎么說啦?唔……好痛!討厭啦!
「閉嘴。」
「你……」哇咧!這么沒氣質的話,他什么時候學會的?
察覺到她的分心,向樽日加深唇里的溫度!笇P囊稽c!股斐鍪职阉爤A的雙眸給合上,然后抱著她狂亂地輸送熱情。
良久之后——
「你……嗯……放手!」要死了,她快不能呼吸了啦!他竟然這樣對待一個才從死亡深淵里掙扎出來的病人?
「你確定只要放手就可以了?」向樽日看著幾乎沒有間隙的褐眸戲弄地問。
聞言,可愛的臉龐浮上羞紅的云朵,也同時感到貼在唇辦上的雙唇還在努力地挑逗自己所有的知覺。
「你……你怎么可以……」
「我當然可以,誰教你不說實話。」不只唇,向樽日悄悄地把手也摸到白云的胸前和背上,故意撩撥她的情欲,要她不能自己。
「你不可以用這種方法逼我……」他熱情的動作讓白云不禁暗暗呻吟。天!當初她怎么會以為他是嚴肅又古板的男人?現(xiàn)在可好了,沒看清人家的真面目,今天要是不說實話,就等著被生吞活剝吧!「我……我投降……」
「嗯……我允許你慢一點投降!宫F(xiàn)在答案不是最重要的了,懷間的身軀和隱約的體香才是他急欲采擷的目標。
感到衣裳正緩緩地落下,白云心里一驚,立刻用盡所有的力氣把向樽日推離自己。
「你……你這個色胚!」竟然給她來真的!
舔了舔嘴角,向樽日的黑眸里盡是邪惡的濃濃情欲光芒!甘悄阕哉业,怪不得我!
「我?」好樣的,竟然把責任全往她身上推!改悄愕故钦f說,我做了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因為你本身就是道誘惑人的佳肴!
「你……你說真的假的?這……這種肉麻的話,你竟然說得出口?」要命!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啦!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跟當初的向樽日完全不一樣,根本就是石頭與惡魔的差別嘛!他該不會是有雙重性格吧?
「還不是學你的,所以你要負責!拱阉匦?lián)Щ貞阎,向樽日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你挑起我所不知道的情感,讓我愛上你,讓我的心無法再保持平靜,讓我在意你的每一件事,讓我變得不再是自己,這一切你都要負責!
向樽日的話讓白云幾乎傻掉,好半晌才吐得出話。
「我……我沒那么罪過吧?」幾天前他們還在冷戰(zhàn)耶,結果今天一起來他就摟她、親她,還說愛她,這……這改變也太劇烈了吧?
「你就是有!
「你……其實不只我中毒,你也中毒了吧?腦袋被毒壞了嗎?」還是不太能接受這種巨大的改變,所以白云不得不懷疑他一定是被毒瘋了。
因為他以前老是不喜歡自己靠近,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也老是板著臉,可現(xiàn)在……
差太多了,真的是差太多了!
「小傻瓜!」他因為她的假設笑了開來。
聽著他胸膛的震動,她抬起頭,看著向樽日難得的笑臉。「你說的是真的嗎?」
「嗯?」止住笑,他看向她迷惘的小臉。
「你真的愛我?」其他的都可以是假的,只有這句一定要是真的。
「很難讓你相信嗎?」
「可我……我是男的耶!」
「你以為我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嗎?」輕輕挑眉,向樽日噙著神秘的笑容瞅著白云。
春寒料峭,為了不讓她著涼,昨天早上出門前,他特地退下她身上的血衣,想要幫她換件較保暖的衣裳;可誰知秘密竟一波接著一波地涌向他,當他看到她胸前凸起的豐滿……雖然不是很大,但也夠驚人了。
也讓他驀然明白,那日的胭脂水粉根本不是要送人的,而是……她的秘密就是這一個吧!
褐眸瞬間瞠大!改恪惯B這個也知道了?那他是怎么知道的?難不成……呃,該不會是那種最容易知道的方法吧?
看出她眼里的想法,向樽日先是笑了一聲,然后才涼涼地開口:「你猜得沒錯!
「你……」怒氣瞬間沖天。
「你瞞著我的秘密還真不少哪,不知道還有沒有我不知道的,嗯?」最后那一個「嗯」字,向樽日可是發(fā)聲發(fā)得輕柔無比,可語氣里想找人算帳的意味卻是濃厚得可以。
這個丫頭竟然瞞著自己的性別整天挑逗他,害他每每有了奇怪的情緒時,都免不了心驚自己的性向問題,最后干脆做了妥協(xié),誰教自己動心了呢?可原來事實竟是如此。
原本漲滿怒氣的小臉立刻換上卑微討好的笑。
「呃……大人英明哪,大人這么英明,連那么『細微的存在』您都發(fā)現(xiàn)了,所以小的怎么可能還會有其他的秘密瞞著您呢?」白云一邊諂媚,一邊自嘲發(fā)育不良。
「最好是這樣!拐Z氣頓了一下,黑眸故意往白云某個部位瞄了眼后,低沉的嗓音才又帶著笑意吐出,「你那個細微的存在讓我很滿意,所以你不必太擔心!
聞言,白云又漲紅了臉。
呵呵一笑,向樽日把她稍稍推離自己!负美玻业脑挾颊f完了,現(xiàn)在換你說了吧?」
「什么話?」白云眨著疑惑的眼神問。
彈了下她的鼻子,向樽日說:「當然是大少爺,還有你體內(nèi)有毒的事!雇瑯拥陌褢蚓谷煌鎯纱,她變笨了。
見自己的伎倆還是不成功,白云不禁皺了皺被彈得有些疼的鼻頭。
「還不說?」黑眸又開始威迫,并準備祭出「彈指神功」。
「我又沒說不說!」按下他非常具有恐嚇感的手指,白云先是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了一圈,然后在看到身邊的擺設后,才又開口:「要我說也可以,可在我說之前,你得先告訴我,我們要去哪里?」
「云南!瓜蜷兹蘸啙嵈鸶。
「做什么?」她又問。
「找一個人!
「找誰?」再問。
「怪手鬼醫(yī)!
「找他做什么?」白云窮追不舍地問。
「他會待在云南一個月,我想找他解毒!
「他行嗎?」
「這件事我會慢慢再跟你說,可現(xiàn)在……」又玩小把戲,哼哼!薄唇冷冷勾起,帶來眼底的冷厲。「現(xiàn)在你就把事情全說清楚,少再給我拖拖拉拉!」
「你叫我什么?」
「大少爺!
「再一次。」
「大少爺!
沉默了半晌,向樽日板著臉看著笑得燦爛的白云,「我沒準你當我的仆人!
「我知道,可……那時候你的確是我的大少爺。
眼里掠過一絲光彩,「藍曉恩?」
「嗯,雖然聽起來沒什么味道啦,但很不幸這就是我的名!拱自茻o奈嘆道。
「藍叔,我是說藍全勇?」
「喔,他是我爹!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我?」
「對,就是你,我的大少爺……」咕噥了一句,粉唇慢慢咧起好大一朵笑花,「感不感動?心情舒不舒爽?」
根本沒反應,向樽日愣愣地又問了一次,「真的是我?你思念的人真的是我?」
「這樣也不感動,太冷血了!」白云因為向樽日毫無驚喜的反應撇嘴抱怨,卻在此時,猛地被人抱進懷里!肝!」
「我很感動,心情更是舒爽,原來我的擔心和煩惱……呵呵……哈哈哈!這一切都太好了!」哪有那一個人,原來從頭到尾存在她心里、讓她思念濃稠的都是自己,向樽日不禁驚喜的大笑出聲,一連幾日的陰霾也一掃而空。
「你好我不好,快放開我啦!」
「不要!
「喂!」很過分喔,到底是誰當初老愛強調男女授受不親的。
「藍曉恩,一個調皮又貪玩的小孩,玩耍玩到森林去,結果被一群餓狼追得抱頭鼠竄!
白云撇嘴,「你還記得。俊雇虏豢盎厥,他倒是記得清清楚楚,嘖!
「藍曉恩,一個愛笑又黏人的小孩,誰對她好,就整天跟在那人身邊!
「我才沒那么現(xiàn)實咧!」
「藍曉恩,一個貪吃又愛鬧的小孩,整天跟人要甜點,還老是要人抱!
「好的不記,壞的記,你怎么不記得我曾經(jīng)幫你捶背、送茶?」她白了他一眼。
「那事我當然也記得,不過那時你在我那兒當差,本來就是你分內(nèi)的事!
「對啦!對啦!你侯爺,我下人嘛!」白云委屈的哼道。
向樽日笑了,笑得似水溫柔,憐愛地摸著她的頭,眼底漾滿濃濃的心疼與溫柔。這些年來,辛苦你了!
「哪有什么辛苦,不過就是找人嘛!」討厭,他干嘛笑得那么博人同情,害她鼻子不小心就酸了起來,喉嚨也開始怪怪的。
「我是說真的,這十五年,你很不好過吧?」目光更是溫柔,掌心下的動作更是憐惜。
「你別太過分,我才不想……」話還沒說完,一顆晶瑩淚珠卻先落了地,「哇!你好過分,我本來不想哭的說,都是你啦!」
向樽日沒說話,只是默默地抱著她。
「我找了你好久,可是我沒辦法,我找不到……」她邊哭邊說。她沒忘,只是她無能為力。
「我知道,我知道!瓜蜷兹諟厝岬負嶂哪橆a,也撫慰她心中的激動!竸e難過,我現(xiàn)在就在這里,不會離開,你終于找到了!
不說還好,他愈說,她更想哭了,索性把頭埋在他懷里,開始放聲大哭,哭出心里的愧疚、哭出心里的思念、哭出多年來的寂寞和委屈、哭出許多的事……
輕輕拍著她的脊背,一如當年他安慰她的輕柔動作,沒說話,就靜靜地抱著她,感受兩人的體溫。
好久之后,哭聲變啜泣,啜泣變抽噎,抽噎變吸氣,最后情緒終于緩緩平復。
「好一點了嗎?」他輕搖懷中的人兒。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顾捏w溫讓白云太眷戀,索性就賴在他的懷里不動了。
「什么事?」
沉默了一會兒,輕悠的嗓音終于發(fā)出,「你不怪嗎?」
「怪什么?」向樽日不解。
「怪我娘的背叛,怪我娘的狠心,怪我和我爹的不告而別,怪……十五年來的痛苦!拐f到最后,淚又滴落。
那痛唯有親自嘗過,才曉得什么叫做真正的痛不欲生,十年來好幾次她幾乎都要放棄,而他卻承受了十五年,她無法想像他是如何熬過那十五年的。
「我沒怪,那些都是上一代的恩怨,沒什么好怪的!股陨詫⑺齐x自己,他揩去她眼角溢出的淚珠!傅故悄,原本應該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卻被迫離鄉(xiāng)背井,還成了殺手,甚至也染上了那毒,你受的苦,絕對不會比我少!
先聽到他的寬容,又聽到他的關懷,白云又想哭了,但是這次她硬逼自己不許哭。
咬咬唇,她深吸一口氣才開口:「也還好,很多事情不去想、不去比較,就自然覺得沒什么!沟谝淮螝⑷,她整整作了半年的噩夢,但是一次又一次的任務,讓她的心終于麻木,殺人如麻,是她十年來活著的感覺。輕輕斂下眼睫,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眼里的想法。
「曉恩……」向樽日心疼地低喚她的名。
她雖然說得平淡,但他瞧過她身上的傷疤,刀傷、鞭傷和烙傷全有,密密麻麻地散布在她瘦弱的身上,然而這些傷都還看得見,他無法想像在看不見的地方,她的傷口有多少?有多深?現(xiàn)在還會不會讓她痛著?
「別叫我曉恩,我比較喜歡你叫我白云!拱自剖切律牧硪粋她,所以她喜歡這個名字。
「也好,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別再想了!顾麜缘盟南敕。
朝他一笑,她又想起另一件事,可當她想把話說出口的時候,卻猶豫了。
向樽日瞧出不對勁,于是問:「怎么了?」
「那個……就那個……」
「哪個?」
「就……就關于毒的事,爹已找到解藥,所以云南……我們不用去了啦!」說話的同時,白云的眼神左飄右閃,完全不敢對上眼前的黑眸,而且臉頰上還有可疑的瑰紅。
「找到解藥了?」向樽日興奮地大喊,可下一刻,高昂的情緒又突然降下!覆粚Γ绻业浇馑,為何你身上的毒還沒解?」
「呃……那是因為……因為……」白云吞吞吐吐老半天,就是沒下文。
「到底是因為什么?」
深吸好幾口氣,白云閉上眼打算全盤托出,可就在此時,馬車卻驟然停住,巨大的震動讓白云一個重心不穩(wěn),向后傾倒到向樽日的懷里。
「怎么回事?」她掙扎著想從向樽日的懷里起身,卻被壓了回去。
「乖,別動!」抱著白云,向樽日聚精會神地聽著馬車外的動靜,可馬車外卻是一點聲音也沒有,這樣異常安靜的情況讓他心生警戒。
白云也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瞇起褐眸,她靠在向樽日的身邊,偷偷就著木板間的空隙往外瞧。「沒有人,馬夫也不見了!
「待會數(shù)到三,一起出去!瓜蜷兹招÷暦愿。
「好!